1957年7月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读文艺报上的一篇翻案文章
姚文元
我过去欢喜看文艺报,现在也还欢喜看文艺报,但那“欢喜”的原因,却有很大的改变。过去喜欢看,是因为它登载很多理论文章,想从文艺报中寻找理论上的问题;最近还喜欢看,是因为想从里面找到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或耸人听闻的谩骂,如“懒虫们”“老爷们”“身价十倍”“人不如狗”……之类。这些满含仇恨的诅咒,编者也许以为都是好文章。
如果有人不满足我上面的看法,一定要我用极简洁的字眼,描绘出这十一期文艺报的最明显的特色来,我就只好用一句话来说明:翻案文章特别多。
本来,翻案文章可以有各色各类的,可以用马克思主义去翻教条主义的案,也可以用“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借用一位先生的话)去翻马克思主义的案,还可以巧妙地用修正主义去翻教条主义的案,实际上还是要翻马列主义的案。在文艺报上,这三类文章似乎都混合着。
在文艺报第十一期上有一篇翻案文章,叫做“从一篇杂文的遭遇谈到‘今不如昔’的问题”,是用“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去翻人民日报编辑部的案的。这位作者写了一篇“堂鼓呀归来”,呼吁封建社会中的堂鼓“归来”,好为“老百姓”伸冤。文章被人民日报编辑部退回,理由是结尾有“今不如昔”的感觉。作者于是愤而写了这篇新的文章,把他的主张坚持到底。
这位作者为什么会这样羡慕封建时代的“堂鼓”呢?为什么这样恶今而爱昔呢?据说是:最近“各方面揭发的领导高高在上,群众诉苦无门”的事实,使他感到“今天某些干部的官僚气,已不比‘都堂大人’逊色”。在社会主义社会中既然群众已陷入“诉苦无门”的地步,那么到哪里去开一个“门”为广大人民“诉苦”呢?作者就推荐封建时代的“堂鼓”了。他以最大的热情歌颂着堂鼓,他以生花之笔描绘着堂鼓的惊人的效能:
“把堂鼓摆在官府门前,让鼓槌操在老百姓手里,鼓声成为老百姓的命令,使官儿们听命于民,这才显出堂鼓的难能可贵之处。
“堂鼓,毕竟是人民意志的象征呵!”
不妨想像一下:党政机关前面,堂鼓屹立,右派分子击鼓为反革命“诉苦”,“官儿们”马上“听命”,地主击鼓为他失去的土地“诉苦”,“官儿们”也俯首顺从;反革命去击鼓,“官儿”们也赶紧为他们开脱。如果有哪一个“官儿”竟稍有迟疑,马上以违反“人民的意志”为理由加以革职。……这时候,作者就会再一次手舞足蹈地重复他的名言:
“堂鼓,毕竟是人民意志的象征呵!”
这幅图画是相当美妙的,可惜美妙虽美妙,但违反了工人、农民和一切爱国人民要走社会主义的利益,也只好掉到最不美妙的地方去了。这堂鼓的“好处”也确比封建社会中要大,因为照我学到的一点浅薄的政治常识,堂鼓在封建社会是维护秩序的一种手段,它能缓和人民同封建统治阶级之间的某些矛盾,并且滋长一种希望在合法范围内伸冤诉苦的幻想,不致挺而走险,采用暴力“造反”的手段,所以凡是比较有点眼光的统治者,是会利用它的。然而对于劳动人民,堂鼓起的“伸冤”的作用是极微极微的,只有偶尔碰见一个清官时才能起一点作用。多少劳动人民惨死,一百零八个好汉逼上梁山,多少次残酷的满门抄斩的屠杀……堂鼓伸了什么冤?现在这位作者把他当作“人民意志的象征”,认真地想把它搬用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生活中来,那“好处”不是很大么?但是,到底谁的“好处”大呢?工人农民是拥护民主集中制和党的领导的。他们知道,没有党和政府的领导,就什么事也办不好。他们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组织上达,根本不需要“堂鼓”;一切爱国的知识分子的言论都是有自由的,他们可以公开地批评官僚主义,找领导人谈话,他们也不需要“堂鼓”,但是,现在有些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他们的确感到“不自由”,感到“诉苦无门”——没有地方可以行使他们恢复资本主义统治的“意志”。有了这么一个堂鼓,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狂跳狂叫而击之,使干部“听命”于他们,把工人农民和一切劳动人民都放在他们的统治之下,他们的这些“好处”倒真是无穷无尽的。然而,对于右派分子有好处,对人民就有坏处。——那么,对不起。这位作者以为“好处”颇多的堂鼓,只好作为一种永不会实现的梦想。
除此之外,作者还把今天干部中的官僚主义思想作风同“都堂大人”相提并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恨官僚主义呢,还是把今天人民当家作主看作“大官僚”。过去人民仇恨封建统治者,今天呢,轮到极少数对社会主义社会极度反感的人来仇恨工人阶级领导的政权了。他们悲叹“今不如昔”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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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六教授翻?斗
俯拾六月的熏风
吹的心痒痒,六教授会议
选择了好时光。一声紧急哨像闷屁吹出裤管,偷偷的、偷偷的
溜来了曾、钱、费、陶和吴、黄。会议呀,开得十分“好”,七张嘴巴呀,放出了乒乒乓;章“领袖”呀,喜的脖子脖子脖子红,话声与酒菜一齐在嘴里行动:“是什么形势呀?”“‘五四’、波匈事件前夕!”“怎么办呀?”“决定造反大进攻!”趁共产党还搞“估计错误”的整风,趁群众向党提意见的兴趣正浓,扣他一串帽子:“全党脱离群众”……!!!打他一阵闷棍:“有罪无功”……!!!快煽动“学生上街结合市民”,要找头儿吗?咱们拍拍胸!火柴、火把、火油、火药一齐用,点呀!烧呀!炸呀!从南北到西东。会议的胜利鼓声打的嚓蓬蓬,嘻嘻!下台!!!“超额完成了任务”的英雄!我六教授七妖魔八鬼怪要登台成龙,喂!拉紧老罗吧!曾、吴呀费孝通!痛快!痛快!难以形容,会后十几天的疯狂梦;不妙呀,最后一分钟,工农发怒啦、学生、知识分子……跟从,哎哟!我们的人哪里去了?哪里去了?救命呀!咕咚!咕咚!咕咚!……
1957、6、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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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街头诗
(选自北京大学“666”墙报)
假如假如有人在你身边放火,假如有人要把我们的政权搞垮,假如有人向我们的堡垒进攻,假如有人阴谋改变天下……我亲爱的朋友,你用什么来回答?
猛省前面是罪恶的深渊,鬼火穿梭来往巡行,右脚抬起了,落向哪里?我要向你大喝一声:猛省!
好个谭天荣右字大旗,高高挑起,考茨基的针线,缝起恩格斯的词句。谭天荣的把戏,投了蒋介石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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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舞台和银幕

今晚去看纪录片“向右派斗争”
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短纪录片“向右派斗争”已经制作完成。影片如实地报道了全国各地的群众向右派分子坚决回击的情况。影片今晚在北京市红星、红楼两家影院和天津市新闻影院同时上映,预计三天后就可以与全国观众见面了。
在工人们、学生们和右派分子进行的辩论会上,在各民主党派的整风会议上,右派分子章伯钧、葛佩琦、林希翎、谭天荣……等人在愤怒的工人们和学生们用真理和铁的事实的质问下原形毕露。
影片用解放前历史资料所纪录的事实,把旧中国的黑暗、反动、贫困、饥饿的悲惨情况与解放后八年来的丰功伟绩作了鲜明强烈的对比。有力地无可置辩地说明了建国以来我们的成绩是主要的!(新宣)按旧形式演,到底好不好?
7月3、4日晚上,北京市京剧一团在中和戏院举行了两场完全采用二十年前京剧演出形式的观摩公演。舞台上挂着“出将”、“入相”的守旧,正戏开始前,有:摆台、三通、撤台和富有民间色彩的跳加官、跳财神舞蹈。结束时由一头戴纱帽,身穿红官衣的状元和老旦扮的诰命夫人金榜谢幕。这种形式有很多观众尚未见到过。演出中还恢复了拣场、扔垫子等。这两次演出,引起观众不同的反应。北京市京剧一团正在向各方面广泛征求意见,准备对这种演出形式重作估价。(匀)
谁探索长夜的秘密?
像苏联影片“长夜的秘密”这类题材的影片,我们是接触得不多的。它的带有科学幻想性质的故事对于我们有着相当强烈的吸引力量:海洋学者节尼索夫受到某种放射线的照射,生命危在旦夕;但是他仍然以最大的毅力坚持着,驾着潜水艇深入海底,找到了一种新物质“阿特兰奇”。这种新物质不但拯救了他的生命,也是科学界的一项重大发现。剧情发展不蔓不枝,简明扼要,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弦,促使观众热切关怀着节尼索夫的命运。扮演节尼索夫的是有名的演员别列维尔节夫。 (方)
民族舞剧初上舞台
爱好舞蹈的首都观众,一定不会忘记去年暑假北京舞蹈学校举行过的实习演出。它曾引起大家极大的兴趣。
今天晚上,他们又举行一年一度的实习公演了。在苏联专家和我国舞蹈家戴爱莲的指导下,这一次演出的节目是具有相当规模的多幕民族舞剧和芭蕾舞剧。“张羽与琼莲”是根据神话故事“张羽煮海”,以古典舞蹈为基础改编的。“苗岭山上”则是描写苗族人民英勇参加肃清匪特斗争的现实生活为题材的新创作。芭蕾舞剧“无益谨慎”却是一出著名的十八世纪的法国喜剧。对于爱好舞蹈的观众来说,这又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兰)(附图片)
舞剧“张羽与琼莲”(袁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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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小集

顾执中往哪里躲
庾子水
顾执中煽动九三学社的社员要用狂风暴雨的方法整共产党,要“放大口径炮”,要“放远距离和近距离的导弹”,把天下搞乱。(见7月5日人民日报)导弹究竟是什么样子?顾执中之流恐怕连影子也未见过,然而他却嗡嗡然叫嚣着:“放远距离和近距离的”。华尔街战争贩子们招收了一名信奉者,大约可以自慰;而顾执中仇恨共产党的心情,也跃然纸上了。人们真可以想见这个以吹嘘和诈骗起家的伪君子的张牙舞爪的嘴脸,听得见他的咬碎牙齿的声音。
绝顶的狂妄也就是绝顶的愚蠢。真的导弹尚且救不了华尔街的战争贩子,想像里的导弹又怎么能给右派分子带来什么好处?
陆诒在上海开始交代了顾执中同王造时的阴谋活动,这位导弹英雄说:“我被陆诒出卖了。”尽管出卖顾执中的,其实还是他自己,但是陆诒的交代,也可以算是一颗不远不近的导弹,且看顾执中还想往哪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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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小集

对人类道德的进攻
 许诺
当你从6月25日的“人民日报”第二版上读过山东馆陶县一乡长全家被反革命分子杀害七口的惨讯后,再翻到第三版看了“什么话”一栏里转载的同济大学卫生工程系助教汪长风的高论时,作何感想?
据汪长风的高论,“肃反是对人类道德的进攻”。那么,像馆陶反革命分子这样穷凶极恶、惨无人道的罪行,该算什么呢?难道这倒算是对人类道德的保卫吗?假如对这类无恶不作的反革命分子不加以肃清,人民的生命财产还有什么保障?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怎么能够顺利进行?汪长风这种议论,才真是对人类道德的进攻。
用不着追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革命三十多年来,或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八年来,内外反革命势力在中国作了多少坏事,杀害了多少好人,人们只要嗅一嗅近来好些人接到的恐吓信的气味,听一听北京医学院党委书记宿舍里的爆炸声,看一看馆陶反革命分子的刀法(不要忘记,这都是发生在肃反运动以后的事呀!),反革命分子的“道德”面貌是何等的凶恶,不是昭然若揭了吗?要不是和反革命分子站在一个立场上的人,谁还能为他们的罪恶作辩护,对人民正义的肃反运动肆意诬蔑!
什么叫“人类道德”?在阶级还没有最后消灭的社会里,只有代表一定阶级利益的道德,谈不到有什么超阶级的道德。人民的敌人认为道德的行为,就正是人民认为不道德的行为。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不但现在如此,即使在将来世界上最后消灭了阶级的差别,道德的旗帜,也永远不会成为坏人坏事的遮羞布和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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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政治贩子(木刻)
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木刻工作室同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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