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7-07-30

1957-07-30新闻联播 文字版

贺龙将军的空城计

第8版()<br/>专栏:<br/><br/> 贺龙将军的空城计<br/> 赵清学 张启正<br/> 贺龙将军献空城,喜煞永顺向子云;<br/> 自投罗网逃不脱,全军复没快人心。<br/> 话说1929年6月间,贺龙将军带领红二军团来到他的家乡——桑植一带,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扩大红军,建立革命根据地,闹得热火朝天。当地当权派和湘西“剿共”司令部慌忙命令驻永顺城“防匪”司令向子云马上出兵进剿,还到处粘贴告示:杀死贺龙者,赏光洋五千元。<br/> 向子云不把这点“共匪”放在眼下。他命令他的助手周寒之、营长向捷先和永顺县县长罗文述领兵五百前往“讨伐”,叫他们捉个“活”的贺龙回去领重赏。<br/> 那知道,周寒之一帮匪徒们刚到桑植县西南的赤溪河,连贺龙的影子还没有看见,就被早已等着的红军打得落花流水,死伤三百多人,大败而归。<br/> 向子云气得暴跳如雷,怒骂周寒之一阵后,立即向上司何键打电报说:“即日亲赴桑植围剿,誓灭共魁,以报党国。”又向湘西“剿共”司令部拍胸脯说:“五千元光洋给我准备好,我就拿贺龙的首级来兑现。”<br/> 7月1日,向子云带领他的全部人马,气势凶凶地直扑桑植而来。一小支红军在赤溪河畔阻击了一阵,不支而退。向子云大喜,率部紧紧追杀。红军撤退到桑植县城时,人少势薄,连城也没进,就继续向城东“败退”。<br/> 向子云顺手占领了桑植这座空城,眼看着他的旗帜徐徐升到城头上,立时露出不可一世的气概,吩咐部下分别向上级何键和湘西“剿匪”司令部报捷:“桑植一带‘共匪’已基本肃清,不日即可凯旋归去。”<br/> 向子云踌躇满志,那料想已成笼中鸟,陷在贺龙将军给他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中了。<br/> 原来这桑植城地势险要,一面靠水,三面环山。等敌人全部进了空城,贺龙将军一声令下,各山头上的红旗都扯起来了。红旗带着红军,满山遍野冲向县城。顿时,枪声、喊杀声,响彻云霄,敌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哩!贺龙将军手持卜克枪,率领一队红军先从北门杀进城来,东西两门的红军也紧跟着杀进了城内。敌人惊慌失措,仓惶应战。短兵相接,红军格外有劲。只见刀光闪闪,枪弹纷飞。敌人混乱不堪,丢下满街东倒西歪的炮车、弹药,夹在无数乱跑乱踢的骡马群中四散逃窜,自相撞倒踏死了不少,还有不少敌兵把枪一摔,跪下投降。<br/> 不到一个下午,敌人被歼大半。向子云集合残部,向南门突围,直奔赤溪河,企图抢渡逃命。红军乘胜追击。<br/> 说也怪,当红军把敌人追出桑植城后,天空突然降下倾盆大雨,天色也越来越黑。敌人不熟悉此地道路,有的摔到沟里,有的掉进池塘里。后来红军在田里一个积满了水的大深坑里,捞出了很多枪枝和淹死的敌兵。<br/> 当时向子云好不容易跑到了赤溪河边,回顾身边残兵败将,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面前滚滚洪水,像万马奔腾般咆哮着,天黑雨大,一只渡船也不见。正在这时,早已候在河畔的一支红军,好像天兵下降似的,向敌人又来了个突然冲杀。一小撮敌人那里还经得起这一着,你推我挤乱作一团,喊爹唤妈跌地落水,纷纷投了降。向子云一看形势不对,猛地翻身上马,连抽几鞭马屁股。那失惊的马跃起前腿,跳进了赤溪河。这时河水吼声更大,浪头更高。向子云被大浪翻上翻下,在闪电的刹那,被一个巨浪卷得无影无踪了。<br/> 这一仗,就此结束。自此以后,湖南桑植、永顺一带,就流传开了开头这首民谣,至今三十来年,盛传不衰。<br/> (选自“解放军三十年”征文)

有人劝人民“哭倒长城”

第8版()<br/>专栏:<br/><br/> 有人劝人民“哭倒长城”<br/> 山柏<br/> 6月号的“北京文艺”上登着一篇叫做“漫话”的短文,题目是“墙”(署名何逢)。在这里作者谈天说地,上下古今,仿佛只是想影射地批评共产党员的宗派主义,毫无恶意。可是仔细体会一下,读者就会发现作者实际上是对中国共产党和群众的关系,作了极其片面的估计、阴暗的描写和恶毒的挑拨。<br/> 共产党员的宗派主义思想作风是应该批评、克服的,这种不良习气的确是存在的。有些党员居功自傲,不尊重非共产党人士,缺乏虚心倾听群众意见的党的优良传统习惯,以致在某些工作单位中造成了与群众的隔阂。这种现象严重地损害了工作,违背了党的群众路线。因此,党及时地发起了整风运动,坚决地要求共产党员改正错误。同时,党也指出,非共产党人士也应该消除那种对共产党员采取疏远和猜疑的态度,开诚相见,勇于尽职尽责。<br/> “墙”的作者在他的文章里所提出来的意见,是不是基本上符合这样的精神呢?不错,作者是在呼吁“拆墙”。可是文章所表露的情绪却是对今天的现实、对党的领导地位、对党和群众之间所应有的关系,有着极大的反感。我们反对党群之间有墙有沟,可是作者在他的文章里没有一言半语肯定党和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没有一言半语肯定党和群众之间所应该具有的正确的界限,作者也没有一言半语肯定今天党和群众的关系基本上是融洽的。我们的党确实是为群众谋利益的,群众是衷心拥护党的。否定了这些,我们就无法解释我们所完成的每一项工作,无法解释我们在各方面所获得的巨大成绩。作者竟然用极其夸大的比喻,把今天的现实和封建专制皇帝统治的时代拉扯在一块。作者这样说:“……秦始皇就是砌墙专家。……这道墙是凭奴役人民而砌成的,因而秦始皇也就无形中另筑起一道别样的墙——把人民和自己隔离了。孟姜女哭长城,也就出来了。据说,把长城哭倒了,我想这正是人民的愿望——把后一种墙哭倒的吧。”作者甚至还表示,秦始皇的长城还起过保卫作用,因之使后世称道,而后世的墙,则是使人民“鄙夷”的“森严的工事”。<br/> 显然,作者已经被一时“甚嚣尘上”的“拆墙”的论调刺激得脑子发热到了极度,夸张之后再加以夸张。他从墙联想到长城,从长城联想到孟姜女哭倒长城,再联想到秦始皇。他像一个魔法师一样,故意用一连串夸张的联想把一切本质上完全相反的事物搅成一团,使人们分不出青红皂白,似乎共产党和专制统治者并无什么区别!似乎共产党也是奴役人民的!似乎某些工作单位中所存在的党群之间的墙和沟,并不是由于一些党员的宗派主义,而是为了党本身具有奴役人民的性质,因此使自己和人民隔离了,筑起了一道万里长城!这种荒唐的联想和影射只能说是作者对今天现实的歪曲和污蔑,它无益于改进任何工作,只是暴露了作者的阴暗心理和对现实的极度不满甚至仇视。我们要责问作者:难道今天我们的党群之间存在着“孟姜女哭长城”那样的尖锐对立的状态吗?为什么你要做这种挑拨性的煽动呢?我们不能不怀疑你所号召的“众人推,墙倒”,并不是真正要帮助党改善党群关系,拆去妨碍党群关系的“墙”,而是要鼓动人们起来推倒党,推倒党的领导!<br/> 也许有人要说,比喻只是比喻,比喻总是蹩脚的,不能当真。但是,既然这篇文章里独多比喻的文字,那就只有就比喻论比喻了。除了秦始皇造长城这比喻而外,还有几个比喻,其中包括下面这段又像比喻、又不像比喻的话:<br/> “后世的达官贵人,不但有深宅大院——那当然有上等的墙,而且墙上还插上铁蒺藜;文明的是通上电流。防什么呢?防贼呵。然而谁要是走近这森严的工事的时候,是要投以鄙夷的眼光的。”<br/> 这回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总算不再是专制皇帝这个形象了,作者脑子里的精神世界向前发展了一步,变成了官僚资产阶级或者买办资产阶级的社会。如果作者在这里谈的仍然是共产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那末,他把这一种关系丑化到了怎样一种程度了呢?他自己对党的领导的仇恨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呢?如果这仍是比喻,指的是党和政府的某些制度,例如保密制度,那么我们难道能够一律把它们废止撤销吗?如果不是比喻,是指现实生活,那么今天有些建筑物上有警卫设备,那的确是防破坏分子的。谁也不能说今天已经没有破坏分子。作者为什么要把社会主义社会防破坏分子同官僚资产阶级防人民大众,这两件根本不同性质的事相提并论,在它们之间划一个等号呢?为什么对社会主义社会作一些“防”社会主义之“贼”的工作,要表现得那样激动,那样愤愤不平呢?<br/> 作者还用了另一些比喻,来表明他所向往的理想社会,那就是“愿意和人们灯火相望”,“隔篱呼取尽余杯”的郑板桥、陶渊明等人的封建时代、封建社会和士大夫的隐逸生活。作者还说蒲松龄的<br/> “聊斋”,猪也可以出出进进,值得赞美。因为他们“没有墙”,都有“不要墙的主张”!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历来都提倡并实行着朴素的生活,密切联系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的生活。如果作者指的是这些,自然很好。可惜他并不是这样。实际上他是主张应该取消党群关系中一切应有的正确界限。他赞美曹雪芹住在街上喝西北风,就暗示了这一点。如果照他的意思这样办,我们就不知怎样会有党的领导了。<br/> 右派分子诅咒着共产党又有墙,有又沟,墙沟之外还有“铁丝网”,还有“护城河”和“桥头堡”等等,应该如何如何。有人说要拆,有人说要填,何逢则不满这些比喻,他说有的是万里长城,需要把它哭倒,其心情显得更加“沉痛悲壮”!实际上,正如已经揭露出来的,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打比喻,拆穿了,只一句话,要推翻共产党的领导而已。

兵士的心

第8版()<br/>专栏:<br/><br/> 兵士的心<br/> 王辽生<br/> 兵士的心是奇特的心,<br/> 有时很软,有时很硬,<br/> 软时一如娓娓轻风,<br/> 害怕伤了小草的生命;<br/> 硬时一如团团大火,<br/> 对祖国的敌人毫不留情。

不简单——文艺欣赏随笔

第8版()<br/>专栏:<br/><br/> 不简单<br/> ——文艺欣赏随笔<br/> 王朝闻<br/> 清初山西出了一个有学问的人,名叫傅山(青主),在“霜红龛集”里有这样聪明的话:<br/> 一双空灵眼睛,不唯不许今人瞒过,并不许古人瞒过。看人行事,有全是底,有全非底。有先是后非底,有先非后是底。有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底。至十百是中之一非,十百非中之一是……千变万化,不胜辨别。这些话说明了生活的复杂性,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艺术,认识戏剧中的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和多面性。<br/> 前两个月我在太原看了好些山西地方戏,在戏里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物。“三关排宴”里的杨四郎,坏,和“游西湖”里的贾似道,“赠绨袍”里的须贾,“伐子都”里的子都比较,坏法很不同。“藏舟”里的唐将,既不愿意帮凶,也不敢主持正义,却不能把他当成坏人。“卖布”里的张连,是一个十足的二流子,但还有转变的可能。“打金枝”里的公主,剧作者批评了她,却也原谅她,因为她不是坏人。“二堂舍子”里的母亲,偏心眼,惟恐别人说她偏心眼,极力掩盖她的偏心眼,但观众不把她和“芦花”里的后娘同等看待。<br/> “徐公案”里的徐延昭,暴躁骄傲不能不说是他的缺点,却不妨碍他性格的主要方面——正直无私。“龙凤旗”里的那个皇帝,是说话荒唐、逗人笑的小丑。但他坚决地和奸臣斗争,不能说他是反面人物。至于“血手印”里的王桂英,“算粮”里的王宝钏,“坐山吵窑”里的皮秀英……包括以鬼魂的形象出现的李慧娘在内,无数没有缺点的女性(就一定的意义而论,是理想人物),他们以其不同的个性和处境,展开了形式大不相同的斗争,形象很“不简单”(注)。<br/> 正在北京上演的蒲州梆子,正如最近在北京上演了的汉剧那样,就人物形象的“不简单”这一意义而论,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br/> “归宗图”里的薛刚,和鲁智深、李逵、张飞等等有些相似,但决不是一个模子印下来的。薛刚,在这个戏里是重要人物,敌我矛盾和内部矛盾都因为他酒醉闯祸而引起和扩大。戏剧中其他人物,一再以责备的口气说到他。他呢,戏演了近一小时才出场。从其他人物的介绍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好酒贪杯,喜欢打架的“二憨子”。可是,等到他一出场,听见他叙述闯祸的过程,加上演员杨虎山有声有色的表演,这才了解他“犯错误”的客观原因,了解他性格的其他可爱方面,了解他的刚毅、正直、爽朗和天真。他喝酒的原因和过程的追述,很合人情,也很切合他的性格的复杂性。他愿喝酒,不敢喝。到了准他喝时,大喝。<br/> 薛猛:沿途以上无有喝酒,你如何得醉?<br/> 薛刚:哎咦,大哥哥!今春二老爹娘寿诞之期,你命为弟进家拜寿。是我拜寿已毕,咱娘赐我一杯酒吃。是我上前接杯;咦,观见手掌以上,有兄长写的“禁酒”二字,我就推杯不接。哎嗨,不料闪杯在地。咱娘一见,冲冲大怒。言说是:“薛刚,不肖的奴才!为娘赐你一杯酒吃,你吃也罢,不吃也罢,你为何推杯不接,闪杯在地?”是我上前言说:“母亲,老娘!儿我离阳河时节,吾兄与我手掌以上,写下‘禁酒’二字,因此推杯不接,闪杯在地。”咱娘一听,满心欢喜,就是这样,巴巴结结,走上前去,言说是:“佬佬,王爷! 如今三子长成人了,也知道遵从长兄之命了。”言说是:“儿呀,儿呀!往常吃酒不吃酒,都莫要说起;今天乃是我二老寿诞之期,哪有不吃之理?”这兄禁母开,你说该吃不该吃?<br/> 薛猛:该吃。<br/> 薛刚:该吃,我就吩咐丫环,端过净脸水,净了手脸,打开皇桶……<br/> 薛猛:怎样?<br/> 薛刚:我就吃了他娘个几桶。<br/> 戏剧里的人物的塑造,当然不只依靠剧本。“归宗图”里的徐策,要不是阎逢春这样有修养的老生来扮演,特别是跑城一段戏,他那使人热爱的性格就不会显得那么鲜明。蒲剧“十道本”里的褚遂良,要是只读剧本不看张庆奎的表演,不便于如是深入了解这一个不顾老命、要在死人坑里救人的好人。<br/> 张庆奎的褚遂良刚一出场,还没有说“官职卑小难见君”,那表情,身段,台步,向代表朝房的后台一摆手,不正常的笑,只这几下子,就可以看出和想到他此刻的复杂心情。演员使我们了解角色此刻恨造谣的皇妃,怪妄信谗言的皇帝,怕延误救人的时光,怕自己地位低,发言缺少力量。更重要的,是急于上殿为人辩白。真是动作洗练而内容丰富。富于变化的、争论激烈、气氛紧张的十道本章的表演,不必一一记述。单是在最后,好容易说服了李渊,褚遂良得意忘形地走下金殿的一段戏,也就是很有性格很动人的。此刻的褚遂良,想不到别的,只有胜利的高兴。正因为只顾高兴,一时竟记不得救命的宝贝——圣旨丢失在那儿去了,着急。找来找去,圣旨原来安然挟在自己的腋下,于是又很高兴。这两次的高兴有不尽相同的心理内容。前者夹着尚未消退的斗争的激情,后者包含适应“险些误了大事”的台词的担心。这一段戏的动作主要是激动的,舞台气氛却是轻松的,形象具有诙谐色彩。塑造性格的表演技巧既明确,又含蓄;既从容,又不冷;既有传统歌舞剧的功夫,又不显得是在卖弄技术。表演适应了“不简单”的人物性格。<br/> (注)山西有些干部常用的口头语

刘志丹和赤卫军(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刘志丹和赤卫军(木刻) 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