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7月2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诗传单

诗传单
这是一场险恶的战斗
井岩盾
这是一场险恶的战斗,
发生在我们歌唱的时候!
在明媚的阳光里激烈进行,
在未来的目标上决定胜负!
这是一场险恶的战斗,
发生在我们歌唱的时候!
热情的战士们站起来啊,
祖国向你们殷切唤呼!
它不能把命运交给右派,
不能陷入卖国的阴谋!
共产党的领导不能动摇,
换来这教训是无数人头!
捉狐妖
燕凌
翘呀翘,翘呀翘,
尾巴翘得八丈高。
翘到空中摇呀摇,
狐臭散得满城臊。
闻到狐臭心里恼,
拿起钢叉和铁镐。
大家都来捉狐妖,
切莫叫它溜掉了!
夹呀夹,夹呀夹,
狐狸夹起烂尾巴。
“我本无心放毒气
不过尾巴发痒啦!”
捶胸顿足号啕哭,
只因臭毛被人拔。
等你心软手放松,
它又回窝去磨牙!
捉呀捉,捉呀捉,
不许狐妖回老窝。
要它改邪来归正,
从此不许再撒泼!
动物园里养着它,
给它吃来给它喝,
人人学会认狐狸,
看它尾巴怎样拖。
右派肖像
芮虹灼
我帮助你
你先放下武器
我帮助你
你把两眼紧闭
我帮助你
你把双手缚牢
让我抽出白刀
——帮助你
(北京大学诗刊“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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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谈“一棍子打死”
飘然
“斗右派分子火力太猛了,要犯‘一棍子打死’的错误!”——有人这样说。
话得分清楚。如果说被打死的是人,那我们是“治病救人”,报上的社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的发言、机关、学校、工人、农民的批判,都是要右派分子和犯有右倾错误的人“憣然悔悟、接受改造”,把他们从死的边缘救活过来。这里,并不发生一棍子和多棍子的问题。
如果说,被打死者是右派的言论和行动,即反党反社会主义、企图在解放了的人民中国扼杀社会主义恢复资本主义的言论和行动,那末,“一棍子打死”有何不好?为甚么要“棍下留情”?很显然,这里没有应不应该一棍子打死的问题,只有能不能一棍子打死的问题。
我们善于和持枪的敌人作战,也要善于和不持枪的敌人或仅有反动思想的人作战。这次反右派分子的斗争,有些斗士的棍子,能够把右派分子从历史的远处、从思想的深处、从言论行动组织等各个具体事实的环节里拖出来,使他们原形毕露,无可躲闪;罪恶昭彰,人人喊打;除低头伏罪、接受改造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虽然这些分子是否已一棍子被“打活”,要看他们已否真的觉悟。但棍子是使得好的,够得上称“上打雪花盖顶,下打枯树盘根”。
但也有些机关、学校对右派分子斗得不起劲,他们不善于发现和分析右派分子的丑恶,不善于抓住充分的事实,选择有力的论点去打。因而有的打得不中,有的打得不狠,右派分子不仅不低头,而且有的欺我们无能,反咬一口;有的暂时敛迹,等待时机再起。
我们不仅要投入战斗,而且练习战术,必须彻底打败敌人,且要在战斗中锻炼自己。
水浒传载:林冲和洪教头在柴进的庄子里比棍子,洪教头横着棍,使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林冲也横着棍,使个门户,唤做“拨草寻蛇势”。右派的骨干分子学了洪教头的棍,乘着党整风的时候,分兵遣将,到处点火,呐喊助威,在某些地方也出了一股黑烟,但妄想以一把火,来烧人民所忠诚拥护的共产党领导的天,来烧社会主义建设的天,多见其不自量也。自然只能像洪教头一样:扑地倒了。至于人民打右派分子的棍子,是用林冲的“拨草寻蛇”势的,蛇是阴暗的东西,它以草为掩护,不能打草去惊,只能拨草去寻,即剥夺去它的外衣,暴露出它的原形、本质。蛇发现了,即右派分子或有右派思想的分子发现了,要分析它体的大小、毒的轻重、及其传播的影响,然后定出打的内容,打的技术和打的步骤。总而言之,要打得准,使其躲闪的伎俩无所施;要打得狠,不要让它“死灰”还可“复燃”。
至于我们工作上的缺点和错误,不论是自己检查出来的,是党外人士检查出来的,甚至是右派分子叫嚷出来的,只要是应该改的,也应该“一棍子打死”。整风就是为这个。难道我们对于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三大主义,还有所爱惜吗?
一棍子打死了病,即一棍子救活了人。平常说的“当头一棒”就是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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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肩担戏艺人的话
阎凤舞
右派分子借着共产党整风的机会,用各种无耻的手段向党进攻。讲什么“党天下”、“人民生活降低了”、“只有过去穿破鞋现在坐小卧车穿呢子制服的人们生活提高了”等等谬论。这是使人非常愤慨的。
我们应当仔细看看解放后生活是否提高了。事实胜雄辩,就只用我们民间木偶戏艺人的实事来对照一下吧!
我是一个在旧社会受压迫受歧视的肩担戏艺人,解放后我得到了翻身,被邀请为国家木偶剧团的演员。在旧社会,我的家庭演肩担戏已经三代了。生活总是无依靠的,鬼子在的时候,我们吃的是混合面;穿的是从小市上买来的破烂;生病时没有看病的钱,只得挨着等死。要是死了也没有钱葬埋。我们同行有句话说:“那里死了那里埋,狗肚子就是棺材”。
1945的年代里,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想生活满可以改良,那知道国民党跟着来了,对我们穷人的压迫和日本鬼子一样,害得我们这行人的生活更惨更难了。一家一天所挣的钱,不够一个人的用。国民党的票纸,一日千变。小米面一天三涨。早晨起来一万二千元一斤、中午两万、晚上就两万八千元。这种情景简直叫我们难再生存。像这样暗无天日的政府,不正是右派分子所向往的政府吗?
1948年我们一家八口在北京就无法生活了。所以回了乡下的家,那时我们的家乡是老解放区了,人民生活是很好的。只有被斗后的地主受着人民的管制。地主的生活当然是降低了,因为他们不能再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的欺压贫困的劳动人民了。从这时起,劳动人民那暗无天日的阴愁多雾的、也正如右派分子所说到处是黑暗的日子过去了。人民的生活得到了提高,有了根本与过去不同的变化。
解放后我们的生活是幸福的美满的。
我这个在旧社会里不被重视、没有文化、没有地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有了人管,在政治和文化上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我有了爱人和女儿,并和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欢聚一堂。现在我们的八口之家生活有了依靠。
我们得到了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1955年我的老父亲有病,在旧社会,就得挨着等死;现在我们就不为难了。医药费和住院费都是上级党给予的补助。我们家无论是那方面的困难党都是及时的给解决。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们,从各方面巧用心机,想破坏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不要党的领导,就在各方面造党的谣言,搬弄是非。然而,劳苦的人民是坚决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劳苦人民的幸福生活;没有共产党更没有我们幸福的今天。右派分子睁大眼睛看看吧!我们的生活是降低还是提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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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是否好人,要看他的言行(西藏萨迦格言)
“良马”在它走道儿的时候才能知道。
“金银”在它溶化的时候才能知道。
“猛象”在它战斗的时候才能知道。
“好人”在他的言行中才能知道。
用正确的理论改正缺点,
从心底下检查才能进步;
若是像洗去体外的污垢一样,
不久又会沾上身来。
忘恩负义的人,
谁敢跟他做朋友?
永远没有收获的土地,
哪一个农夫愿来耕耘?
(王尧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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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血泪交织的故事
胡惠玲
继“狼”之后,日本进步电影“缩影”又上映了。不久,另一部日本艺术片“暗无天日”也将与我国观众见面。
激愤,无比的激愤,这是每一个中国观众在看“狼”、“缩影”、“暗无天日”等血泪交织的故事时的共同情感。同时,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也都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许多辛辣惨淡的往事。因为这些影片所描写的具体事情,中国观众可能有些是没见过的(如“狼”中人寿保险公司的外勤人员的活动,“缩影”中的艺妓生涯等等)。但它们所揭露出的资本主义的本质的黑暗,以及在这黑暗的社会中讨生活的人的非人痛苦,却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日本报纸上用大字标题标出的“狼群”,是被生活所逼、走上抢劫道路的五个善良男女。他们为了自己同家人的暂时的温饱,不得不偿付出自己的生命。影片“狼”以无言的愤懑,尖锐地指出他们正是被那狼样吃人的社会制度所吞噬的牺牲者。“缩影”则通过充塞于日本社会生活中的艺妓,这个看来并不太可怕的行业,揭开了日本人民痛苦生活的帷幕。艺妓银子悲痛颤栗的声音:“妹妹,你死了也好,你幸亏在没当艺妓之前就死了!……反正我们活着也没有幸福”,直到现在,还震响在我耳边。银子的父亲,老鞋匠低头曲背,用猛抽针线的动作,来发泄怨恨,强忍眼泪的侧影,和母亲近似麻木了的无可奈何的神态,也一直浮在我眼前。贫困,忍辱含愤,这就是日本人民当前生活的最一般的内容。扮演银子的乙羽信子,用与在“狼”中扮演矢野秋子时所创造出的迥然不同的形象,向我们展示出了日本妇女的悲惨命运。“暗无天日”则着重从司法的角度,来暴露溅满着无辜者鲜血的资本主义假民主的真象。在日本法庭上,也如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法庭上一样,有着合法的代被告辩护的律师的席位。可是,当事实已非常明白,毫无罪过的被告们等待着释放,他们的家属也满心欢喜地来接他们时,法庭却仍旧宣布他们被判死刑和徒刑,原因不过是法院为了维持自己的信誉(过去由于警察署的主观臆断判错了)罢了。犯人的家庭大多是贫困的,为了抢救亲人的性命,已濒于破产,但到头来仍是一场空。正直的律师也毫无办法。影片最后是被判死刑的青年扑向铁栏、向栏外饮泣的老母呕心泣血呼喊的特写镜头:“妈妈,还有最高法院哪!”这希望的、其实是绝望的呼声,震透人心,它暗示人们:“最高法院也是这样啊!”至于警察署里秘密的非刑拷打,更是惨不忍睹。
“狼”、“缩影”、“暗无天日”以及其他进步的日本影片所以深入人心,就在于它一针见血而且形象地反映了这个社会的真实面貌。所以,虽然他表现的是日本的现状,却能使我们同样想起中国的过去,感到这也是旧中国的写照。同时,它的朴素的表现方法,也增加了感人的力量。
看了这些影片,从影院出来,再瞧一瞧我们现今的社会,那真是犹如隔世。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爱我们的党呢?正是它领导我们摧毁了那至今仍压在日本及其他资本主义、殖民地人民头上的罪恶统治,建立了自由富强的新国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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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国画)
——反右派斗争中有感 丰子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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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火把节
思南
今天(农历六月二十五日)是云南人民的火把节。
这火把节的来源,有一段美丽、动人的故事。
大约唐代开元年间,云南正是“六诏”(蒙隽、越析、浪穹、邆赕、施浪、蒙舍)割据的时代。
六诏中,蒙舍诏(南诏)的势力最强、诏王皮罗阁的野心也很大,日夜企图吞灭其他的五诏,使自己成为云南的最高统治者。
皮罗阁在都城——大理建造了一座气势雄峻的松明大楼。全部采用油质的松木结构,里面用各种猛兽皮和锦绣装饰,陈设了不少的珍奇玩物。皮罗阁每天就与臣僚们在此饮酒,观看宫女表演的土风舞。
农历六月二十五日是六诏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皮罗阁预先布置下一个阴谋,召集五诏王在松明楼宴会。邆赕诏王的妻子慈善夫人深知皮罗阁不怀好意,劝阻她的丈夫勿去,可是邆赕诏王不敢违命,如期赴会。临行时,慈善夫人亲手把一支铁钏套在丈夫臂上。
深夜,高耸入云的松明楼上,灯烛辉煌,照耀如同白昼,象鼓声震动四野。当五诏王正尽情地狂欢歌舞的时候,皮罗阁借故溜下楼来,击鼓为号,埋伏的士兵立即举火焚楼,顿时烈焰笼罩了松明楼,火光冲天,刹那间,松明楼便化为灰烬,五诏王全被焚死。
事后,皮罗阁宣布说五诏王酒醉失火,引起火灾,命令五诏夫人前来收尸。
当时烧死的人不计其数,尸骸累累,无法辨别,只有慈善夫人根据臂上铁钏而寻到了丈夫的尸首,便载回邆赕诏安葬,她的智慧获得人民衷心的赞扬。
皮罗阁听说慈善夫人贤能而又美丽,派使者强迫说亲,慈善夫人严词拒绝,把皮罗阁惹恼了,立刻调大军围攻邆赕诏(邓川县境)。
慈善夫人在强大的敌人威胁面前,毫不畏怯,她亲自督率士兵坚守城池。
经过三个多月的孤军苦战,城内粮尽援绝。最后慈善夫人穿上艳丽的服装,庄严地将自己缚在座椅上,绝食而死。临死时说:“我向苍天去伸雪丈夫的冤屈”……
从此,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五日的夜里,云南人民就点燃火把悼念这位坚贞不屈的慈善夫人,农村和城市里到处火树银花,蔚成一片火海。小伙子们高举着火把,在田野间载歌载舞,迎接庄稼的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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