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整风一个月的体会
梁思成
整风开始以来已经一个月,全国各地都动起来了。在仅仅一个月的期间,全国人民帮助共产党整风,揭发了无数三大主义的具体事实。从报章、杂志上,从各机关、学校的墙壁、黑板上,从广播中,从街头巷尾的谈话中,从各式各样的座谈会中,从许多高等学校的“自由论坛”上,所看到、所听到的,无非都是党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从党中央一直到任何一个小单位的支部,无不或多或少地普遍存在。“真是一团糟!中国共产党就是一个充满了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的党。它就是‘三害’的化身!”有许多人就得到这样一个印象,乃至已经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了。有人说从前对共产党存着幻想,现在幻想破灭了。有人说从前对共产党有信心,现在信心消失了。甚至有些已经申请入党的人也声明他要撤销申请了。他们陷入悲观、失望的境界中。这种人在高级知识分子中不占少数。
整风中揭发出许多具体错误事实,把党理想化的人“吃惊失望”,敌视党的人“称快高兴”。
的确,对于一些过去把共产党理想化的人,这样的揭发是令他们吃惊的;对于一些一向不满意于共产党的人,这样的揭发正好使他们拍手称快。的确,在“三反”、“五反”中,在镇反、肃反中,是有些人被斗错了的;在学习苏联的过程中,是犯了教条主义的偏差的;在五年计划的拟定中,是有偏急、偏高的主观主义的。这一切,谁都承认是党所犯的一些错误。至于个别党员在日常执行任务中,以至在私人生活作风中所犯的错误更是不胜枚举。许多具体的错误事实,这次都揭发出来了,所以令拥护党的人吃惊、失望,令敌视党的人称快、高兴。
党的某种工作方法或作风也使我彷徨、苦闷、沉默,我对党也有很多不满。
从我个人在工作中同党的接触来说,我对党不满的地方是很多很多的。由于党的某种工作方法或作风而令我吃的苦头也真不小,使我彷徨、苦闷、沉默。例如在北京城市改建过程中对于文物建筑的那样粗暴无情,使我无比痛苦;拆掉一座城楼像挖去我一块肉;剥去了外城的城砖像剥去我一层皮;对于批判复古主义的不彻底,因而导致了片面强调节约,大量建造了既不适用,虽然廉价但不经济,又不美观的建筑,同时导致了由一个形式主义转入另一个形式主义,由复中国之古转入复欧洲之古,复俄罗斯之古;在北京市的都市规划过程中,把“旧”技术人员一脚踢开,党自己揽过来包办一切的关门主义……等等。在节约声中,北京市委盖了那座不可一世的,大而无当的,铺张浪费的,里面是复欧洲之古的,外面像个把里子翻出来的洗澡间的市委大楼,我也很有意见。我尤其不满意党在许多措施中专断独行,对许多学术性的分歧意见用狂风暴雨来刮得人、淋得人连喘气都喘不出来,更不用说说话了。是的,我对党是有很多不满的。
我从来没有忘记是谁领导六亿人民解放了自己。“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这不是口头禅而是由衷的公平的评价。
八年来,我对党的领导同志,不管是哪一位领导同志,总是争辩不休的。在我被说得真正地心悦诚服以前从来没有低过头。但是,在这样硬着头皮、继续不断地同党抬杠的同时,我从来没有忘记:是谁领导六亿人民解放了自己,从根底下铲除了百年来帝国主义、封建地主、官僚资本对我们的压迫;是谁领导我们取得了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从而同时保障了国民经济的三年恢复,并开始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的伟大建设;是谁领导我们根治淮河、黄河,修筑成渝、兰新、宝成、鹰厦、集二、黎湛等铁路,使克拉玛依、柴达木喷出石油,使长江大桥提前两年合拢,使三门峡工程开工;是谁领导我们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汽车和喷气式飞机;是谁领导五亿几千万的农民、手工业者和资本家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地完成了自己的“三大改造”。我从来没有忘记是谁帮助我(以及成千上万的知识分子)搞清楚了我到底为谁服务,给了我力量和信心。我更不能忘记每逢“五一”、“十一”的天安门前,是谁使千千万万张充满了自信和自豪的脸孔笑逐颜开;是谁使全国几千万条红领巾上面露出那样愉快、幸福、可爱的小脸蛋!套一句公式话——但在这里不是公式而是事实,不是口头禅而是由衷的、公平的评价——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
许多缺点都揭露出来了。不是“糟得很”而是“好得很”,可以对症下药了。
中国共产党是一个“闻过则喜”,“过则勿惮改”的党;是一个“虚怀若谷”的党。它的缺点“如日月之蚀焉”。党知道自己有缺点,并且分析出了“三害”。它不护短,不掩饰自己的缺点,反而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并且声明是一个长期的方针。现在全国人民、各民主党派已经实行“监督”起来,鸣放了一个月,许多许多缺点都揭发出来了。这不是“糟得很”,而是“好得很”。让我们回顾一下人类五千年的历史,可曾见过任何一个政党,不管它在朝在野,和在任何一个党领导下的政府,能有这样勇气,这样度量,这样虚心,并寄予全国人民这样无边彻底的信任,发动全国人民来给自己提意见,找缺点,进行批评?这是人类历史上的创举,是中国共产党最勇敢、最英明的决定和措施。缺点是揭发出来了,可以对症下药了,这些缺点就将得到改正。事实上,许多地方已经边整边改了。这是六亿人民的幸福。这是六亿人民所应额手称庆的大喜事。
我丝毫没有对党失望,失去信心。我相信经过整风党将更年轻、健壮、坚强。
凡是有政府、有组织、有机构的地方,就可能有官僚主义;凡是有人与人的关系(即使是夫妇之间)就有彼此,就可能有宗派主义;只要是一个人,就必然有他的主观成分。“三害”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的。世界上七八十个国家,假使它们有勇气也来揭发一下,我相信它们的“三害”不知要比我们的多几千百倍,虽然没有法子统计,也没有尺度可衡量,我相信(如果能够摊出来比较一下的话),我们的“三害”不是最少的也是最少者之一。整风开始了,党的许多缺点揭发出来了,我不但丝毫没有对党失望,失去信心,相反地它增强了我对党的信心。我相信在整风结束的时候,这些缺点将绝大部分被“整”掉。洗这样一次澡,全身的尘垢洗掉了,党将焕然一新。它将更加年轻,健壮,坚强——更加可爱。它将以更坚定的步伐,领导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
我不同意从高等学校中撤
销党委,我们需要党的领导。
我们绝不应否定党的领导。党的领导是无可置疑的。我不同意从高等学校(或其他机关企业)中撤销党委,我们需要党的领导。问题在于党怎样领导。过去有些以党代政或党政不分的办法是不妥当的。我们应该研究怎样进一步发扬民主,使党的领导作用能更好地、更正确地发挥起来。
这是一阵送暖的春风,是一场最及时的“及时雨”。
让我们继续大放大鸣,给党吹毛求疵,给党挑错儿、找岔儿,并且帮助党把它们“整”掉。经过团结——批评——团结,我们的党将更加健壮、巩固、坚强,我们的政治觉悟也将随着得到提高。六亿人民将更加亲密地团结起来。这是一阵送暖的春风,是一场最及时的“及时雨”。它将给我们的国家,给六亿人民带来新的生命,更大的幸福。缺点的揭发显示出来的是光芒万丈的前途!
正当党的缺点被无情地揭发出来的时候,我却要说: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伟大的党!是一个最可爱的党!我知道你有缺点,也不怕你有缺点,并且还要尽情地、无情地继续揭发你的缺点,也将尽我的一分力量帮助你整掉它。我最后还要加一句:我还要把我的一切献给你!
 (文内小标题是编者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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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抗议恐吓信!
你们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编辑同志:
党伟大的整风运动,正逐步深入,我们每天都非常有兴趣的关心报纸上发表的各式各样的意见。这些意见打开了我们的眼界,启发和开阔了我们的思路,有很大的好处。今天打开人民日报第二版一看,真使人非常气愤,在这个伟大的有着历史意义的整风运动中,竟有人用匿名信来恫吓别人,企图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想,写这封匿名信的人,今天一定还在中国,也未离开人间,他虽然匿名,我想他还能看到报纸,还能看到我的抗议和质问……。我希望他能看到我的文章,看了后并能勇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民大众的面前回答我的抗议和质问。
首先,我要向写匿名信的人质问,是谁站在人民和真理这边,是你还是卢郁文同志。若是你代表人民和真理,为什么在今天人民的天下里,你不敢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说话。说有某种顾虑是没有根据的,今天,在座谈会上也好,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也好,赞成共产党和马列主义的也好,不赞成共产党和马列主义的也好,都可以公开发表,大家讨论。有很多属于重大的根本性的问题,都在辩论,为什么你们对卢郁文同志的发言不同意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发表意见呢?莫非你们所干的勾当不可告人?
你们辱骂卢郁文同志“为虎作伥”,“无耻之尤”,我看无耻之尤的正是你们。卢郁文同志是堂堂皇皇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民大众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他并没偷偷摸摸的写无耻之尤的匿名恐吓信!说他“为虎作伥”吗?我倒可以替他解释解释,你所说的“为虎”的“虎”不是国民党反动派的“恶虎”,也不是美帝国主义的纸老虎,而是英勇六亿人民之虎,能为用自己的双手推翻三座大山的六亿人民这个英勇伟大的“虎”作“伥”,也并不是“无耻之尤”。而继承国民党特务分子的衣钵,写匿名恐吓信恫吓别人的才真正是为美帝国主义这个纸老虎及国民党反动派这个恶虎作伥,才真正是无耻之尤。
你们恫吓卢郁文同志“及早回头”,否则“便不会饶恕”他。我要质问,你们要卢郁文同志向那“回头”,谁“不会饶恕”他。我知道卢郁文同志不是共产党人,但是人民的好干部,建设社会主义、建设我们幸福生活的积极力量。我不知道你叫他“回”什么“头”,向那“回头”?是要他“回”成个人民的坏干部吗?还是叫他向国民党反动派那儿回头?
所谓“饶恕”,其实别人并不希望你们的“饶恕”。因为你们要“饶恕”了,祖国和生他们的父母、养他们的六亿人民便不会“饶恕”他们了,还是请你别“饶恕”的好。我觉得倒是你们要老老实实的请他们和人民饶恕你们才行。
我要再问:你们说,“共产党如果只认你们这班人的话”,“总有一天会走向灭亡”。我要问:卢郁文他们是“这班人”,而你们是那班人呢?我觉得,现在共产党认这班对人民有利就说,不同意就讲,错啦就批评,对啦就拥护的人,是认对了;而不认你们那班带着鬼脸子见人,背后放冷箭,写恫吓信来威胁恫吓别人的人,也做得不错。至于说共产党“总有一天会走向灭亡”的问题,我想,你倒不必着急。共产党和全国人民正在用各种方法、也包括整风在内,尽快的建成共产主义、世界大同,最后共产党自己也消灭。不过,要共产党现在就灭亡,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我拥护卢郁文同志的说法,“我不怕辱骂,不怕威胁,还要讲话”。最后,我希望卢郁文同志再加上一句,“我还不怕打黑枪”!!
我还要声明,我的通讯地址是北京艺术师范学院学术研究委员会,我是个小职员,住在艺师职工宿舍,叫董玉龙。这样似乎很清楚了,写匿名信者,给我寄信或干什么的就都很方便了。
董玉龙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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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工人对储安平发言的意见编辑同志:
我是贵报的一个忠实读者,我出身是一个印刷工人,从十一周岁学习印刷手艺,到现在我已四十三周岁啦。我曾经历过各个统治时期的黑暗社会,受过失业饥饿的折磨。1949年北京解放后,我才算有了老家(厂子)啦。解放八年多,经过一系列的革命教育和运动,我思想和觉悟也提高了。现在,如何解决我国当前人民内部矛盾问题,是每一位关心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者的最注目的中心点。我看了6月2日,你报刊载了储安平先生在统战部会议上的发言,我认为这个发言的精神是错误的,特别是他谈到的“一家天下的清一色局面”、“党天下”等。他的发言中还拿党的领袖开玩笑,实在太不应该!
从我有记忆能力这天起,亲身经历过多少大变化:从直奉战争——阎冯讨蒋,到九一八东北失陷,相继冀东二十二县奴化,芦沟桥事变,华北沦陷,这些个耻辱,不知道储安平先生还记得吗?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储先生知道吗?是谁给解的围,打开了僵局,促成了枪口对外,一致抗日?这些事储先生忘了吗?又是谁深入敌后领导广大人民,建立抗日根据地,逼迫的日本军阀光能占点线,不能巩固占领区,储先生你知道吗?四平街、沈阳、长春、营口等地是谁解放的,淮海的战役、天津战役、北京(前北平)和平解放,你不知道吗?大军南下、湖南和平起义、绥远和平解放等等,你听说过吗?以上这样大的胜利是谁领导的取得的呢?难道说不是全靠共产党的领导吗?谁敢说不是全靠共产党的领导人的英明呢!就拿当前人民的中国解决内部矛盾问题这件事来说,连帝国主义国家,也不能不承认这是新中国的人民政府固如磐石的表现。全国人民拥护共产党,并且因为有这样强大的共产党的领导而骄傲。不过,惟有储安平先生把共产党的领导说成是全国性的大缺点,抱怨什么“清一色的党天下”。可是,以储安平先生的高明,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些粗浅的道理的,他为什么又说出这些糊涂话呢?这是不是说明了储安平先生的思想有他自己的阶级根源呢?
我们的国家自从1953年开始在各基层进行普选以后,由基层区到县省市产生出来的代表,都是用无记名投票选出来的。我们国家最高权力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人大常委会。这种政治常识就连五年级小学生他们都明白的。怎么像储安平先生还不清楚呢?人大常委会的委员长和副委员长难道不是由各民主党派、团体和无党派人士协商产生出来的吗?可以说国家最高领导机关,已经包括了各个方面的代表啦。怎么叫清一色的党天下呢?储安平先生说政府改组后,原中央人民政府几位民主党派领导人的椅子搬到人大常委会去啦,难道这些椅子搬错了地方了?至于说到副总理中没有一个非党人士,难道这就是今天“党和非党之间矛盾的基本所在吗?”我看储安平先生的发言,不是在帮助共产党整风,倒像是在为谁争副总理的椅子。
上面说的是国家高级领导机关的情况。就从我们这个车间来看,是不是都是共产党员清一色当头儿呢?我们胶印车间就有一个非党的车间主任,我在的这个辅助工组两个组长,一个就不是党员,并且在主任和组长之间,都相处得很好。
储安平先生的发言中,把共产党的党员称作小和尚,把共产党的领导人当作老和尚。请编者和读者们,咱们大家来讨论讨论吧,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我这个工人要向储安平先生请教的。毛主席、周总理是全国人民热爱的领袖,广大干部是忠心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我们工人不容许储安平先生对他们这样无礼!
因为我本人文化低,对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了解的不深不透,也不懂争什么?鸣什么?都放什么?但是从北京解放以后,我自己把鼻子过敏性鼻炎治痊愈啦。如果我在过去可不敢说,因为我嗅觉差,闻不到那是香味,那是臭味。现在,我已经有了起码的辨别能力了。我们工人们愿闻百花放的香。对毒瓦斯,我们就不得不避而远之,甚至要跟放毒的人争一争。我们希望储安平自己平心想想,饮水思源,不要吃白面却忘了出力流汗播种的农民兄弟们。
编辑同志:我写这篇稿子,不是借园地打笔仗。不过我希望能把我这种认识在您报刊载出来,使我们工人队伍内对储安平的发言得到正确的认识。这才叫做你鸣我也鸣,你争我也争,你放我也放。
南樱桃园25号中国近代 
印刷公司胶印车间工人 朱宝琛
1957年6月3日晨9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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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储安平先生的“意见”是否代表各民主党派?编辑同志:
看了储安平先生的“发言”,怒火难压。
首先申明,我也是个非党人士,从来没有在报上发表过一个字,可是现在却再也抑制不住,非提一提我个人的意见不可。
储安平先生提出“党天下”的问题,好像把“党天下”三个字作为发泄私恨的咒词,可以看出储先生思想意识的深处,根本未承认工人阶级的领导。其实储先生忘了一件事实,即目前的中国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国家,简单的说就是劳动人民的天下,具体体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现在共产党要求党外人士提意见,是为了帮助党整风,好把劳动人民的“天下”管得更好,并不是储先生所梦想的要把这个天下骂过来变为另一个天下的。
储先生提出:“这个‘党天下’的思想问题是一切宗派主义现象的最终根源,是党与非党之间矛盾的基本所在”。我完全不能同意储先生的这种谬论。我认为党和宗派主义根本不能混为一谈。至于用人不当,个别党员作风不好,有缺陷,那正是党所以提出要整风的原因。不能把个别党员的错误和整个共产党混为一谈。为什么储先生偏偏要把它联在一起,要把一切错误都加在党中央身上呢?我看不是别的,而是储先生有两个意图:其一,如果“‘党天下’的思想问题是一切宗派主义的最终根源”,按照这个公式推论,储先生言外之意是:社会主义在向资本主义闹宗派主义才是一切宗派主义的最终根源。我不理解储先生究竟是代表谁说的,立场是什么,虽然储先生也是说为建设社会主义,但真实意图是在取消中国共产党,取消社会主义,从今天开始就搞“世界大同”以消灭宗派主义的最终根源。其二是想将个别党员的作风不良的责任硬加在党中央身上,根本不理解党为什么要提出整风,企图煽动非党人士的反党情绪。其实非党人士并不全像储先生所希望的把对个别党员作风不良的意见转化为对党的意见。
假定储先生论断的公式是对的,个别党员的错误一定要由党中央负责,那么储先生这个粗暴的发言,是否要由各民主党派中央来负责呢,或者是代表各民主党派说话呢(因报上介绍的储先生是各民主党派中央机关报——光明日报总编辑)?当然我不能这样来估计各民主党派,遗憾的是,他又是光明日报总编辑!
最使人生气的是储先生竟用“小和尚、老和尚”这样的恶语对六亿人民最敬爱的人、幸福的寄托者毛主席和周总理辱骂起来,这是对六亿人民的侮辱。说六亿人民也许储先生不会服气。那就说99%的人民(那1%权且放在储先生的一边)是不能容忍的,至少我是不能同意储先生的意见的,他不能把我列入他的“非党”的一边。
光华木材厂 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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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储安平的发言不符合事实编辑同志:
自党中央提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以来,从报纸上看到各民主党派人士对各级党组织工作中的缺点和个别作风不好的党员提出了许多批评和意见。很多意见是正确的,是宝贵的;但也有一些身居显职的重要人物,对领导党提意见不是那么平心静气、实事求是地为帮助党改进工作,而是以私人成见抱出气的态度出发的,这样是不很好的。
我是一个非党的一般的职员,现在我只对储安平先生在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的发言,提些意见。
我认为作为光明日报总编辑的储安平先生,当然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应当懂得礼貌。他对毛主席和周总理、对党中央提意见,以改进党中央领导工作中的缺点,当然是可以的,但不应当开玩笑。我认为他这是风头思想。
另外储先生在发言中提到,在全国范围内不论大小单位,甚至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安排一个党员作头儿,事无细巨都要看党员的眼色行事。这种说法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据我知道的一些单位,就不像储先生所说的那样。以我所在的单位——北京珐琅厂来说,共有七个科室,只有人事科是个党员作头儿,其他六个科都没有党员的头儿,就连领导我厂的专业公司文化用品工业公司也有几个科是非党人士作头儿,这能说是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党员作头儿吗?也许是储先生会前多喝了几杯酒,精神有些恍惚,不然怎能以这种不严肃的态度发表不符合事实的意见呢。
北京珐琅厂 张永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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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也要“鸣”一“鸣”编辑同志:
我读了人民大学讲师葛佩琦先生的发言后,觉得他发言的意思是:共产党今天在中国已经脱离了六亿人民,不为六亿人民所需要了,因而共产党已经到了退让另贤的时候了,并且不如此人民就要动起刀枪、拿起扁担来赶杀共产党的时候了。
葛先生这一番意思是不是正确?是不是善意地帮助共产党整风呢?照我看来,它既不是对矛盾的具体剖析,亦非善意和适时的警钟,因此我不同意他的观点。
首先,共产党是不是把中国领导糟了?人民的生活水平究竟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
我想:凡是留心最广大中国人民真实生活的人都不会得出葛先生这样的结论。大家都看到,解放后,工人农民的生活和政治地位是大大提高了,农民虽然遭到了世界罕见的大水灾,也没有发生在旧社会和资本主义制度下常见的那种人间惨剧;过去被人们骂作“煤黑子”、“苦力”和“泥巴佬”的中国最广大工农群众现在成为新社会的主人公,不是很明显吗?能够说生活水平之提高只是“坐小卧车穿呢子制服的党员和干部”吗?我认为,葛先生应该平心静气地想一下,像中国这样一个贫穷而巨大的国家,党在领导复杂的经济工作中是不可能预计一切而毫不出差错的。问题是对于自己工作中产生的错误和缺点应采取什么态度。现在党虚心地吸收党外人士的意见,积极改进工作,能说这样的政党领导是糟吗?历史上什么时期有过这样一个政党呢?
其次,葛先生说,群众对党是“敬鬼神而远之”,党员是“便衣警察”等等,我认为如果葛先生真正观察过生活,就不会这样说。几年的历史事实和今天的整风运动清楚地告诉我们,共产党与人民是鱼水关系,党和人民的理想是一个,即建设美好的社会主义社会。共产党员绝大多数是人民群众中成长起来的最优秀的人物。虽然他们成员中的个别人或一部分人思想作风有毛病,甚至犯错误侵害了人民的利益,但是他们都是不被党容许的,党对这些人是要给以严肃的批评和处分的。目前广大的党外人士积极参加整风运动,并善意地向共产党提出批评和意见,帮助党整好风,说明群众信任党,关心党,愿意帮助党改正缺点,以便更好地领导大家建设社会主义。
共产党内是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的缺点,但是她不仅不讳避自己的错误,而且要人民来批评自己的错误、缺点,并决心改正这些缺点,那末,群众有什么理由来“打倒”这样一个政党呢?
至于说“共产党亡了,中国不会亡”,我觉得这句话是很可笑的。第一,从历史观点来看,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里值得特别提起的是:在民族危难的年代假若没有中国共产党,中国灭亡的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1931年前,东北没有共产党,东北在蒋介石手下就亡了,东北人民是亲身过过十四年亡国奴生活的。第二,没有共产党的领导,社会主义就建不成。不要说社会主义,就是我们传统的独立国家地位是否存在,会不会被蒋介石之流沦为美国的殖民地,也确实使人们耽心呢!葛先生还说“共产党亡了,中国不会亡”当然将来总有一天共产党自己会宣布完成了历史任务而消灭,但那时已经是世界大同的共产主义社会,国家观念也逐渐地变成历史性的东西了。
总之,我认为葛佩琦先生的发言既未反映当今中国的现实,亦未提出正确的办法,他的发言对于整风运动和国家建设都是缺乏积极意义的。
刘影
5月31日写于西郊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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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要共产党领导要谁领导编辑同志:
“不要共产党领导,人家也不会卖国”,葛佩琦先生这句话对不对呢?我认为是不对的。不叫共产党领导叫谁来领导呢?叫蒋介石再回大陆统治中国人民,或者叫美帝国主义来领导?我认为叫这些反动集团来重新统治中国人民是绝不可能的,我们工人也是绝对不准许的,因为我们工人过去已经受尽它们的压迫,吃尽它们的苦头。日本帝国主义在时,我们工人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另外每月还得打连班十天到二十天,全月上班四十个到五十个,合计工作四百八十个小时到六百个小时,昼夜工作连两口人之家都养活不了,吃的是混合面,穿的是补了又补的衣服,汉奸特务到处横行,上班及日常生活当中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就有挨打受骂及性命之危险。日本投降以后,国民党来了,物价一日三涨,工人生活毫无保证,给日本统治中国时期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名称上由日本换了个国民党而已。在那个时期,吃得饱的,穿的好的,只有地主恶霸,汉奸、特务,官僚和资本家少数的剥削阶级。解放后我们工人阶级不但在政治上翻了身,在生活上也有很大的提高,每个月能够吃到一半以上的白面细粮,能够吃上三次到四次的肉,这是我们工人作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也是过去任何反动时期所比不上的。有人说现在生活没有提高,我想也不过是指的那些剥削阶级而已。除他们以外绝大部分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从以上这些事实说明,没有共产党的领导我认为是不行的。如果确实有人违背社会发展规律和人民的愿望,不要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硬要日本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或国民党来重新统治中国人民,那我们只有拿起斧头给他们拚命。
京西矿务局机电修理厂
许儒林


第2版()
专栏:

来函照登
6月6日的人民日报在报道我在民革中央小组帮助党整风的发言中,有以下几个和我的原意不符的问题,特此声明:
第一:“她说,党直接指挥党员,会把国家搞乱了。”我是说“党直接指挥行政部门的党员,会把国家行政系统搞乱了”。我的意思是不要以党代政。
第二:“她再一次提出了上海对房产商的改造问题是违反宪法的”。我是说上海将私营房产商和私营经租公司及属于资本主义经营性质的房屋纳入社会主义改造范围是完全正确的、是符合宪法的。但是在工作中把个别的作为生产资料的房屋和作为生活资料的私人住宅纳入公私合营是和宪法第十一条的规定不符合的。 第三:“谭惕吾认为,共产党可以派党员到司法、检察等机关去担任负责工作,但这些部门不应该受党委领导。”我是说,“这些部门不应该由一个党委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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