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28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人民生活比过去如何?天上地下
农村是不是万事大吉?还有问题
一个知识分子写信给朱德副主席,报告川北仪陇县马鞍乡琳琅村的情况敬爱的朱副主席:
我在重庆人民出版社编辑部工作,4月中旬来到仪陇县马鞍乡琳琅社体验生活,住在您老人家的故居。不久,我就要回重庆去,现在把我在仪陇所见所闻向您报告一下。
从重庆动身,经过北碚(锦绣的花园)、合川(川北的粮仓)、南充(天府丝城)、南部(川北的盐场),整整坐了两天的汽车,到达了仪陇县。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九层白塔,接着就看见金城寨、金城公园。仪陇县建筑在山腰,城墙已经拆了,城内只有三条街,丁字形。有两条公路穿城过,一条通巴中、南江,一条通马鞍场。城内新建筑有医院、剧场、中学校、车站和机关宿舍。街道比从前宽阔,但许多民房还是原样。城内有了电灯、小型火力发电厂、自来水。老百姓说:“过去的仪陇,赶场狗咬人,街仄、人少、冷冷清清,白天都要打灯笼(太黑暗)”。“现在的仪陇,赶场人挤人,街宽,人多,热热闹闹,世界光明”。
仪陇到马鞍,三十七公里。马鞍场老街还是原样未变,街内石柱上有红九军在1933年刻的标语,现在还依稀可辨:“拥护中国共产党!”“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红九军政治部制。”从前的苏维埃办公处“文昌宫”,现在是中共区委会和区人民委员会。
马鞍场口,一条新的市街正在形成,新建的卫生所、粮库、供销合作社都在场头。附近,还兴办了一所马鞍中学。
琳琅寨下边就是琳琅村,这儿青松翠柏,绿荫夹道。寨下有一所小学,现在有九十多个学生。据说,从前这里是一所私塾,是您老人家读书的地方,现在,孩子们很爱护这儿的一草一木。
这儿的人们,同祖国各处的人民一样,正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前进。
人民的生活,与过去相比,天上地下。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现在真正是家家不缺粮,户户有吃穿。
这儿的农民,特别勤俭。长寿的老人很多,如朱世璧、朱世禄、朱世益、朱代文等都是七十以上的老人。朱代文七十四岁了,去年还在社里做了一百多个劳动日。今年还很健康,我向他学挖土,还挖不赢他。前天种地,他挑土粪,一次挑一百多斤,我很惊奇,但老乡们认为是平常事。他真是老农民的典型,穿一身发白的蓝布衫,赤着脚,登着草鞋,一天到晚喜笑颜开,最爱讲过去几十年的故事。他的儿子、孙子都在政府工作,有人问他:“老太爷,你怎么不休息享福啊!”他说:“不做活路就心烦啊!毛主席、朱总司令不是六、七十岁了吗?他们都在干呢!还不是为社会主义,我好意思游手好闲吗!”他就是这样,闲一天也不惯。在社里做活路时,他是认真的,负责的。有一天种花生,我帮他丢种子,他盖土,他看见前面一个妇女不顾质量,把窝窝挖浅了,马上就批评她。我觉得,像朱代文这种人,是社里的榜样,最珍贵的财富,应当很好的尊敬他们。可是,现在有些农村干部,脑袋里有成见,以为“凡是老年人都保守落后”,不重视老人,不接近老人,成天只抓住青年人,不与老人商量,在生产上,往往走冤枉路。
仪陇的农村干部90%是艰苦朴素的。同我驻在一块有一个区委书记叫王思隆,原来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4月份干部下放,他自愿下乡的,现在兼琳琅社的副主任。他原来是中学生,现在一心想学会做庄稼,下田栽秧,上坡种花生、棉花,他都亲手做,向农民学。还有一个李同志,农民出身,现任区生产委员。他每天都在研究如何搞好劳动组织,给社员想了很多办法。因此,全乡的农民都叫他做“李包工”,说他善于解决包工问题,至于他的本名,倒没有人叫,“李包工”很出名。还有一个统计科的王同志,中学生,下乡搞统计,也帮助农业社工作。他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发明一种新农具或改良一种农作物,他很热情,心急,想改变农村面貌但知识不足,只好埋怨那些农业科学家“为啥不努力”。总之,这里的农村干部很少像城市某些人那样成天为自己打算,他们一年四季天晴落雨同农民在一起,每个人都想改变农村面貌。
是不是农村万事大吉,没有问题了呢?有的。
敬爱的朱副主席,我想反映一些情况,并作一些建议。我的政治思想水平很低,难免无错,请原谅。
一、川北山区农民仍很贫穷,需要援助。这儿农民生活比过去好,但比川东、川西及其他地区还是贫穷的。以琳琅社为代表:这个社1956年每人全年收入不过四十元,吃、穿、用、住都在这四十元内开支。每天只能吃三顿红苕稀饭,外加一碗干咸菜。一个月吃一回肉,营养是说不上的。遇着生疮害病就困难了,害小病不吃药,拖、挨,拖好就算了,病重了才吃药,因为没有钱。例如朱世璧八十多岁,最近病了,脚也肿了,我去看他,他没吃药,因为没钱。我还到好几户农民家里去看过,被盖没布,光棉絮巾巾。穿的也缺,脏了也没法换。住的地方,床、灶、粪坑连在一起,所以容易生病。现在,农民普遍的反映是:“入了社,有饭吃,没钱用。”
这是生产落后与人民群众要求迅速改善生活的矛盾。解决的办法主要是:(一)提高生产量;(二)开展副业。(这儿去、前年批判资本主义,把药材、棉花等作物批判掉了,现在才恢复副业和经济作物。)由于川北底子穷,需要援助,包括经济上和技术上的支援。请先进地区援助落后地区,这也是符合社会主义原则的。
二、川北山区文化极其落后,举一个现成的典型例子:琳琅社迄今还没有会计,是另一个社的会计兼任。琳琅社识字班没有教员,是朱代文的孙媳(才读一年识字班的新学生)在充当老师。文化生活贫乏,电影队三、四个月不下乡(他们说农村赚不到钱!)。
建议:优先开展落后山区的文化事业,在落后地区多办几所学校,多分配一些文化干部、教员到这里来,电影队、剧团不要光图赚钱,请命令他们不赚钱也要为山区人民服务(不光是川北)。现在因为有困难,要少招生、少办学校,这是对的。但在文化落后的地区,最好不要太限制,因为他们原来就最缺文化。多留一些有文化的人在农村,不要一调干部就把农村最好的有文化的人调走。
三、关心群众生活,发扬民主。有些农村干部只知抓紧生产,而忘了生产的目的正是为了很好的生活。有些农村干部一年三百六十天催着农民生产,不容稍息。专区报上登着“正月初一积肥”,春节也不休息,叫大家学习。前几天,我在村里听有的人提出:“起早摸黑提高劳动生产效率”(这可能是县里提出的)。事实上,农民每天劳动已经是九、十小时了,再要他们加强,对身体是有害的。现在,农村戒律也很多,结婚、生孩、走亲戚、拜年之类都有禁忌。区、乡干部自立新法,执行的很机械。例如,结婚时亲戚来热闹一下,吃一顿饭,干部知道了就要批评、登报。据说有一个人结婚坐花轿,就被从轿里拉出来。一切敬神敬祖先的事绝对禁止。干部居心是好的,但是,他们忘了风俗不是强迫所能改变的。我也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但是,我觉得群众觉悟未提高以前,强迫会产生反感。由于农民不得将息,生活上受很多限制,于是,他们说:“现在不愁吃的,可是,做起活路来很愁烦,不很愉快!”我走过一些地方,凡是关心农民生活,民主空气较浓厚,干部能与民同乐的社,社内喜气洋溢,社员愉快,生产也真正好。我在仪陇,看见这种情形较少,不是县的领导干部不好,而是他们光注重推广生产技术之类,缺乏对人的关怀。
建议:要求干部贯彻毛主席关心群众生活的指示,注意提高劳动效率,同时保护群众身体健康。对于群众的私生活,不要干涉太多。
四、在县、区、乡干部中,继续开展反对官僚主义、主观主义的工作,提高农村干部领导水平。县、区干部在生产上往往强迫命令,群众不满。不少干部忠心耿耿,百分之百传达上级指示,坚决执行,这是好的一方面。但水平低,不用脑筋不研究实际情况,不听群众呼声。这种情况对工作危害不小。有时,县里指示紧急,雷厉风行,下面干部本身不通,也同样向下布置。例如,琳琅社前天坚决要社员不在棉花地里间种苞谷,社员不通,不执行。干部批评。但批评群众的干部“李包工”昨夜对我说:“老实说,我也不通,棉花地可以间种苞谷,我祖辈有经验,可是上级偏不准间种。”我说:“你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向上反映,你为啥不说?”他说:“怕上级批评。上怕县级批评,下怕群众埋怨,真苦闷!”姑无论他的意见是否正确,就这“有意见不能畅所欲言”这一点,就反映了一个问题。
因此,我觉得提高县、区、乡干部的领导水平很重要。当然,首先必须彻底反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中央要贯彻到底,甚至可以派人检查,并协助省加强经常的政治教育,表扬奖励优秀的农村干部,对坏干部适当处理。
敬爱的朱副主席,以上不对的地方,请指教。
我想,这封信不一定会呈现在您老人家的眼前,您太忙啦!
最后,我非常感谢党和毛主席,使我们这些坐编辑室的小知识分子能够有深入农村,改造自己的机会。
革命的敬礼。
熊志彬
1957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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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谁说农民生活没提高
湖南87%的贫雇农生活上升到中农水平
据新华社长沙23日电 湖南省统计局最近根据调查资料和统计材料写出一份报告,说明湖南农民的收入和生活水平比战前有了显著提高。
报告说:根据湖南省从去年起在三十四个县建立的五百一十户农家的收支调查经常登记资料和掌握的统计材料分析,湖南农村在战前收入和生活水平最高的1936年,农民每一家庭成员平均纯收入(指全部收入扣除生产资料、税款等支出,按不变价格计算)是六十九点七一元,而1956年湖南虽然遭受严重的自然灾害,但每户农家纯收入仍达八十三点二元,增长了19%强。从主要消费品的消费情况看,1956年农民每一家庭成员平均消费粮食五百五十六斤,比1936年增加八十斤;消费食油四斤五两,增加一斤五两;消费肉类九斤六两,增加十一两;消费食盐十三斤三两,增加四斤十一两;穿用棉布十六点六尺,增加七尺三寸。
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由于农副业生产发展的结果。全省农副业总产值按不变价格计算,在1936年只有二十五点一二亿元,到1956年则增长为二十八点一五亿元。例如1936年粮食总产量只有一百九十五点八五亿斤,1956年虽然受了百年来少有的大旱灾,仍产粮食二百零六亿余斤。
随着生产的发展,农民购买力大大提高了。到1956年,每个农户家庭成员的购买力已达到三十二点八元,比1950年提高了106%。
报告最后提到农村各阶层的经济状况的变化时说:土地改革以后各阶层农户的收入有显著变化。占农村人口绝大部分的贫农和中农收入都大大增加,原来土改时的贫雇农,有87%的户的经济地位已上升到上中农或下中农水平。现在农村中过着富裕或比较富裕生活的农户,约占农村户数的24.8%,他们每一个人一年内平均消费量为:粮食五百七十三斤,食油四斤八两(包括猪油等在内),肉类十三斤,棉布十七点八尺;生活一般的中等农户约占农村户数的62%,他们每一个人一年内的平均消费量为:粮食五百五十斤,食油三斤五两,肉类九斤四两,棉布十六点四尺;生活还比较困难的户约占农村户数的13.2%,他们每一个人一年内的平均消费量为:粮食四百六十八斤,食油二斤十五两,肉类五斤十五两,棉布十四点六尺。这说明,他们的生活也并不是顶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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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江苏夏蝗基本扑灭
河北飞蝗迅速蔓延
新华社南京27日电 江苏省黄海边、微山、洪泽湖沿岔及草荡地带,一百二十多万亩耕地上发生的夏蝗,已基本上消灭,现正进入扫残阶段。
这次治蝗中,政府无价拨发治蝗药粉三百多万斤,喷药器五百多架,在沛县、新海连市等重点蝗区还使用了飞机和动力喷粉器帮助农民喷杀蝗虫。治蝗紧张时期,宿迁、邳县的负责干部都亲自背上喷粉器下地治蝗。各地农业社为了更好的做好扫残工作,还划片包干分有侦查员、喷杀手,发现蝗虫就地消灭。并订出定面、定点、定期、定质的灭蝗检查制度。
江苏省是我国主要蝗害区之一,解放前年年受蝗害,弄得人心不安。1939年国民党统治时期灌云、沭阳等县发生蝗灾,不但田里禾苗都被吃掉,连屋顶上的茅草都被吃光,大量农民外出逃荒。解放后,政府每年有组织有领导的进行治蝗,从来没有酿成蝗灾。并且已有四十多万亩过去飘蝗的地区现在变为无蝗区了。
本报保定25日电 记者鲁生报道:据河北省沧县、保定等七个专区的六十二个县不完全统计,已有三百多万亩土地发生飞蝗。近日来虽经各地农民积极捕打,但是因为新蝗区面积大(占总面积的56%),加上药械准备不足,群众缺乏经验等原因,蝗灾蔓延很快。
中共河北省委员会已向全省各地党委发出紧急通知,要求蝗区的党政领导机关立即组织群众捕打蝗虫,限期消灭飞蝗。
通知说,目前各地蝗虫已大,迁移很快,在防治方法上必须联合除治,希各专区和专区县和县要主动联系,互通情报,互相围歼。至于药械供应,要调动一切运输力量,昼夜赶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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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巨大的人造富铁矿工厂
鞍钢新烧结厂全面投入生产
新华社鞍山27日电 鞍山钢铁公司最大的人造富铁矿工厂——新烧结厂今天全部投入生产。
这座工厂在1955年11月开始施工,全部工程分两期进行,第一期早在去年10月底竣工。
在新烧结厂的旁边,安装着我国第一台大型翻车机。翻车机把载着六十吨铁矿粉的一节火车皮挟起倾复,将矿粉卸入深藏地下的皮带运输装置上;经过十多个自动化车间的工作,原来是粉状的铁矿粉、锰矿、石灰石等,就被烧结成块状的人造富铁矿——炼铁炉的主要原料。
按照设计能力计算,这座新烧结厂每年生产的人造富铁矿,能炼制一百五十万吨左右的生铁,因而可以大大缓和鞍钢过去几年一直存在的炼铁原料供不应求的情况。
在鞍山周围有很丰富和品质优良的贫铁矿,早在几十年前就引起中、外许多地质专家的注意研究,被称为“鞍山式”铁矿,这种矿石含铁33%左右;到现在为止,已经勘探清楚的部分,即够鞍钢开采使用到公元二千年以后。
为了充分利用这些资源,国家计划从1953年到1960年间,在鞍山新建、改建八座选矿厂和烧结厂,以便把贫铁矿变成含铁60%以上的人造富铁矿;这个计划一直被顺利地执行着,到今天已有六座投入生产,另外还有两座正在施工或即将开工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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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天津市工业总产值增长得快
年底将超过五年计划指标14.7%
据新华社天津27日电 天津市地方工业今年上半年的产值,将超过1952年产值15%以上。这标志着我国原有工业基地之一的天津市,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有了巨大发展。
从有关部门提供的材料表明:早在去年底,天津市的工业总产值就达到五年计划指标的106.77%,预计到今年底可以超过五年计划14.7%。在中央下达有指标的产品中,有钢、钢材、棉布等大部分产品完成了五年计划。到今年底,主要产品如钢将超过计划38%,钢材超过一点八倍,汽车外胎超过53%,锻压设备将超过一倍左右。
从原有破旧基础发展起来的天津重工业和机电工业,在五年中支援了全国一百多个建设工程。制造生产资料的机电工业在1952年只能生产五十四种产品,而现在已经增加到八百多种,光是去年为第一汽车制造厂、鞍钢等重点企业制造的新产品就有一百多种。机床、锅炉、桥式起重机、中型锻压设备、钻探机、压路机、皮带运输机、一万伏特高压巨型电缆等产品都是过去所不能生产的。据天津市计划委员会统计,全市工业在四年中共试制成功了一千九百五十种新产品,预计到今年底可以增加到两千一百多种。染料化学工业的成就最为突出。在1949年各染料厂只能生产硫化青一种产品,而现在已经增加到一百一十五种,还有二十种新产品正在试制中。在这一百多种产品中,有十四种已经达到或超过了世界最先进的质量标准,而且有三十多种染料出口到印度、巴基斯坦、埃及等国,中间体甲萘胺还出口到瑞士。
天津出产的生活必需品,遍及华北、西北、东北、内蒙古等广大地区,数量大大增加。据商业系统的各公司和采购站的统计,从天津运往各地的商品比1952年增加了91.9%,超过历史上最高水平。轻工业和纺织工业在五年计划中产值增加了一倍以上,试制成功的新产品达一千二百多种,其中,不但有一般生活必需品,还有手表、玻璃纸、烤花大衣呢等高级产品。在五年计划中投资于棉纺织、针织、印染、橡胶和造纸工业的资金占28%多,新建的我国规模最大的天津市针织厂每年可产背心、汗衫、绒衣裤、棉毛衫裤等一百八十四万多打,占天津市全部针织品产量的62.65%以上。现在,全市大型企业产值已占全部产值的98%,现代化工业的产值达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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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陇海—南同蒲铁路联络线开工
据新华社西安27日电 把陕西和山西两省的铁路联接起来的陇海——南同蒲铁路联络线的工程,已经在6月中旬动工修筑。
这条联络线通车以后,来往山西、陕西之间的旅客就可以坐上火车过境;特别是山西省支援西北的煤炭,就可以不辗转绕行石太线、京汉线和从陇海线进入潼关,缩短八百多公里的运输里程;一部分煤还可以不再从潼关境内的黄河渡口入陕,每吨渡河运费从五元降低到五分左右。
原来陕西和山西两省之间在潼关境内只隔一黄河。这里河宽水急,历来交通都是利用著名的风陵渡口以木船摆渡。今年,铁路运输部门因陇海铁路洛阳到陕州之间正在修筑复线,而晋煤支援西北的运量又增加,考虑到原在风陵渡架浮桥和利用拖轮运输,搬、卸困难较多,因而决定修筑这条联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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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三访淮北灾区
  本报记者 于明
妇孺在滚滚大水里翻腾,树枝、屋顶上满是哀哀呼救的人群,粮食、衣服和家具飘走了;逃荒的灾民不绝于途,他们流浪在城市街头,卖儿卖女,啼饥号寒……这就是解放前淮北水灾地区人民遭遇的真情实录。
怀远县一个五十八岁的农民周鸿魁对我说,他家八口人,逃荒死掉的就有六口人。他的父母和弟兄都死在外乡。人们好容易盼到一个好年景,买了点用具,下一年水来了,就会把什么都冲走。东西冲走了,逃荒回来怎么办?只有借债。到第二年收麦子还了债,到头来还是个穷光蛋,以致这位老人一辈子连个老婆都没有娶成!农民周良登的遭遇也差不多,一斗米就把妹妹卖给了人家。
去年,淮北又遭了严重涝灾。我怀着过去的那种可怕的印象,在大水茫茫的时候,在严冬白雪皑皑的时候,先后两次访问了这个地区;现在,当农民喜庆小麦丰收的时候,我又来到淮北了。
去年,当洪水来临的时候,成千上万只大、小船只便出现在水上了,农业社社员们夜以继日地和水害搏斗,打捞小麦;党和人民政府的干部到处奔波,把老弱妇孺安置到高地上去;满载着粮食和煤炭的船只开来了,灾民不需要外出逃荒了。“同舟共济”就是我第一次访问所得的印象。
今年初春,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到了曹老集淝光第一农业社。当我走进地委工作组张亚南同志的家里(他原是一个县委书记),发现屋子里冷冷清清,孩子病了一个多月,而他整天忙着工作,不得抽身带孩子到医院里去看一下。他的生活这样艰苦,但是谈到社里的事情却是精神抖擞。他说,灾民家里需要的粮食和煤炭,在下雪以前就都分到各户了,谁家需要棉被棉衣,也已分发过三次。我们挨门挨户的访问,发现不但吃的烧的安排好了,连下雪天在家里的生产活计都安排好了。社员们都穿得严严实实,有的人家吃大米稀饭,有的掺着红薯吃干饭,家里都热气腾腾,说实话,比张亚南同志的家里要好待得多。在一间屋子里聚了十几个农民,各人的生活都有着落。他们快乐的谈笑,使我忘记了是在重灾区的灾民家里,这和解放前逃荒在外,风餐露宿,冻死饿死的生活比较,岂不是天地之别?
今年6月初,我重新来到怀远县时,农民开镰收麦了。在翻滚的麦浪里,人们欢声载地。这种欢乐,从何而来?是在党和人民政府的关怀下,用巨大的物质力量换来的呵!怀远全县,去年一年收了二亿零三百万斤粮食,国家征公粮和统购的只有七百多万斤,而国家去年从外地调来供应这个县的粮食却有一亿八千九百多万斤。就是说,全县一半人口是靠国家供应粮食活过来的。国家还从四川、陕西、天津等地调运大批良种,这是今年夏季小麦丰收的重要基础。救济农民的粮食就不说了,就是卖给农民的粮食也都按照一般粮价供应的。至于种子,国家贴钱供应。去年受灾,而许多农业社社员的收入并不减少,如涡南农业社今夏预支每个劳动日可分到一元五角,健强农业社每个劳动日可到一元四角,淝光第一农业社全年预计每个劳动日可分到一元六角。这岂能和过去在受灾后的情况相比呢?
问问淮北农民,国家治理淮河使他们得到了多少利益?他们在解放后,得到国家的救济粮款和衣服,恐怕算都算不清了。农民周良登说,在成立大社时他算过一笔账:他家原有二亩八分地,土地改革时分了十七亩;每年因灾向国家贷的款,几年累计起来,要在一般年成收多少就还多少,一点不吃不用,需要整整还四年才能还得清。他全家人现在不但够吃够用,就是在去年那样的灾情下,还多余了二百元。
现在,淮北一望无际的麦田里,一垛垛小麦堆成山,拖拉机在代农民夏耕,联合收割机在为农民收麦。这种种景象,使我想到了农民未来的幸福。在一个晚上我问了一下农民,有人说“统购统销搞坏了”,“共产党不关心农民生活”,你们认为怎样?一个叫史红新的农民立刻回答:“讲这些话的,管保不是贫雇农,也不是中农,他们不是地主、资产阶级,就是反革命。我们农民可不能那样昧着良心说话!”
农民对是非分辨得很清楚!那些仇恨社会主义的人,你们妄想让农民再回到解放前那样悲惨的生活中去。(附图片)
淮河两岸今年小麦的收成比丰收的1955年还要高。你看!凤阳县淮上农业社的社员们正在收拾这些丰硕的麦子。
楼井铨摄(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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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1956年比1955年我国工农业总产值增长多少?
  (以1955年为100)
  工业总产值
  农业总产值
  手工业总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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