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7-06-25

1957-06-25新闻联播 文字版

善争能让

第8版()<br/>专栏:<br/><br/>  善争能让<br/>  高植<br/> 初夏的细雨,润湿了窗外的幼竹,翠绿的嫩枝和新叶,在微风中轻摆着,那充沛盈溢的翠色,仿佛要滴下来、要流出来了。<br/> 看了14日人民日报的第一版,我听着簌簌的雨声,望着青青的竹枝,我沉思着。四面八方的思想,好像轮辐似的,辏集在我的脑轴里。整个的版面似乎<br/> 只有四个字:善争能让。<br/> 百家争鸣的政策是党提出来的。提倡百家争鸣的文章是党报首先登载的。党鼓励大家鸣,鼓励大家争。现在人民日报也参加争鸣了。这不是收,更不是乍暖还寒,欲松还紧,而是帮助大家鸣得健康、争得合理。<br/> 人民日报编辑部批评文汇报和光明日报在观点上的错误,也批评人民日报自己的教条主义和八股文风。这给了我们一个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好榜样。这叫人心悦诚服。<br/> 社论的末尾说:“……目前的这一场争论,尽管有些人暂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却是多么必不可少。”<br/> 党是善于争的,过去善于争,将来还善于争。<br/> 党所争的是“真理”,是“是非”。党所争的,是为人民谋幸福,为人民除痛苦;过去所争的,是打倒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今天所争的,是提高人民经济与文化生活的水平。党正在争取时间,领导全国人民,把可爱的祖国建成一个富强康乐的社会主义的国家。<br/> 党不仅善于争,还善于让。<br/> 党所让的不是“是非”,不是“真理”,而是物质利益、生活享受。在大陆全部解放之前的数十年中,许多党员为了祖国的解放、为了人民的翻身而牺牲了宝贵的生命。在革命胜利之后,在今天,许多党员放弃个人的利益,放弃个人的待遇。<br/> 单拿最近北京几个高等学校的事来说吧。农业机械化学院党委会的党委委员和党员科长级干部自动要求让出大房子。党员院长、副院长、人事处副处长自动退还了福利补助费。北京铁道学院的一些党员干部自觉地提出退还一部分福利费。在旧社会里,谁听见过这样的事?解放前我们在高等学校工作的人,谁听见过,有任何一个国民党党员校长或职员放弃过他的利益?<br/> 党员与人民共甘苦,同休戚。党员高级干部替工人抬土,替农民种地。在同日的人民日报第四版上登载着:广东省的九名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在防洪中为人民献出了生命。谁说今日之中华,全是党员之天下?<br/> 这些让利益、让待遇和献出生命的党员,多么值得我们尊敬,值得我们热爱!他们不是天生的,是党教养出来的。<br/> 我们爱党,也要自爱。我们要善意地更好地帮助党整风,也要诚意地学习党那样地为是非为真理而争的精神。帮助整风是为了党,也是为了祖国的建设。为真理而争,更是为了六亿人民和我们的子子孙孙。<br/> 整风正如初夏的细雨,洗去了人们思想上的灰尘,使人们的思想,像幼竹似地,更新更翠了。祖国恢复了青春,祖国将要永远地像翠竹一样地万古长青。

儿童车

第8版()<br/>专栏:<br/><br/>  儿童车<br/>  甸义<br/> 自从保姆回乡参加生产,我和丈夫可吃了不少苦头。每天要提早起来,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才能上班;晚上下班以后,扒两口饭,又得匆匆忙忙赶到幼儿园去接他。<br/> 有一回幼儿园的老师问我:“为什么不找一辆儿童车呢?”她又说:“妞妞和微微每天都坐儿童车上学,拉车的老头儿对孩子们很负责,你若愿意可以同他商量商量。”<br/> 第二天晚上,我在幼儿园见到那个拉儿童车的老头儿。他的年纪有五十开外,头顶已经秃光,面色还很红润,披件黑棉袄,扎着裤褪,穿一双“老头乐”的棉鞋。他的打扮和说话,都表现出“老北京”的那种忠厚、有礼貌的风度。他姓张,妞妞和微微都亲热的叫他“张大爷”。我们讲好从这天起叫乖乖坐他的车,可是乖乖哭着不肯干,一定要我送他回家。我和老师好说赖说,告诉他妈妈跟在车后边,他才答应。<br/> 说实在的,当时我跟着车也是因为孩子太挑皮,放心不下。张大爷把孩子们一个个抱进小车箱,闩上车门,孩子们便嚷道:“呜,呜,开车了。”妞妞和微微在车上像大姐姐一样照顾乖乖,给他找了一个“特座”,帮助他拿书包,因为张大爷说了:“乖乖是新乘客,大家应该照看他。”一路上几个小朋友有说有笑……“拐弯啦,小朋友们扶好!”张大爷跳下车,推着把手转弯上了一个高坡。先到妞妞家门口,张大爷拉着妞妞的手走进去,一面嚷道:“妞妞回来喽!”最后一个送到家的孩子就是乖乖。<br/> 第三天下班,我明知道乖乖七点钟才能到家,可是我还是不到六点钟就跑回家去傻等。好容易盼到时针指到七点钟上,过了两分钟,就听到一声:“乖乖回来喽!”<br/> 以后,我还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乖乖在家作游戏的时候,常常自言自语的说:“呜,呜,开车了。”“明明(他给囡囡起的名字)是新乘客,大家应该照看她。”“拐弯啦,小朋友们扶好!”<br/> 有一天,下着滂沱大雨,马路边上总有半尺深的水。下班回来,有心给孩子送雨衣去,看看表已经过了六点钟,怕去了遇不到,孩子回来反而家里没有人;不去送吧,又怕孩子坐车淋着,又怕下大雨儿童车不去接他。我急得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七点多,丈夫才回来,他听说孩子这么晚还不回来,急得就要马上去接。正在这时候,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乖乖回来喽!”<br/> 张大爷已经抱着乖乖站在门口,他浑身上下都淋得尽湿,可是乖乖身上连半粒水珠儿都没有。乖乖说:“张大爷说他不怕淋,他不穿雨衣,把雨衣盖在车上。”<br/> 我急忙抱过孩子,请张大爷进屋避雨,找出两件丈夫的衣服请他换上,起先他还客气着不肯。这天晚上,我和丈夫好不容易才留住他一起吃晚饭。谈话当中,我们了解到他是非常欣慕做科学研究工作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能发明点什么玩意儿可真棒。”他还告诉我们,他的老伴儿和儿子几乎天天从乡下来信催他回去,说家里加入合作社以后,生活很好,完全可以养他的老。他已经决定过几天就回老家去,“不过”,他说:“临走以前,一定给乖乖找一个比我还可靠的儿童车。”<br/> 九点多钟雨住了,张大爷也起身告辞。临走,他又抱起乖乖嘱咐道:“长大了好好念书,当个发明家,让将来人家外国有的,咱们中国也都有。”<br/> 乖乖说:“我才不呢,我长大了拉儿童车。”

是谁哺养了我?……

第8版()<br/>专栏:<br/><br/>  是谁哺养了我?……<br/>  顾工<br/>  我常常用感激的心声,<br/>  向自己提出一串低问:<br/>  是谁哺养了我啊?<br/>  是谁哺养了我?……<br/>  是母亲纯净的乳液啊!<br/>  是滔滔不断向东流去的河水,<br/>  是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土地,<br/>  是春天的细雨,是夏天的熏风,<br/>  是看林的老人,是背锄头的农妇,<br/>  是摇摆的麦穗,是树梢上的果实,<br/>  是八月金色的日子,<br/>  是十月到处都在欢呼的季节……。<br/>  没有这一切,我怎么会有<br/>  俊美的脸庞,灵活的手指,<br/>  怎么会有乌黑的密发<br/>  和新鲜的温热的血液?……<br/>  是谁哺养了我啊?<br/>  是谁哺养了我?……<br/>  是许多在摇篮边唱起的歌子,<br/>  是外祖母在晒太阳时讲的故事,<br/>  是喧嚣的街道,是学校的门槛,<br/>  是藏在父亲书橱里的“红楼梦”,<br/>  是一卷读得很破的唐代的诗篇,<br/>  是大自然间单纯而又神秘的原素,<br/>  是实验室里许许多多的玻璃管,<br/>  是达尔文的发现,是那块写满粉笔字的黑板,<br/>  是同学的友情,是普希金的梦幻,<br/>  是让我一次又一次流泪的“安娜·卡列尼娜”,<br/>  是鲁迅发出的“呐喊”……。<br/>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怎么会有<br/>  聪慧的眼睛,深深的思索,<br/>  怎么会有爱的激动,<br/>  和那像喷泉一样迸发的灵感?……<br/>  是谁哺养了我啊?<br/>  是谁哺养了我?……<br/>  是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位铁匠,<br/>  是那每天从高大烟囱里冒出的浓烟,<br/>  是愤怒不平的戏剧,<br/>  是一位地下党员诚挚的谈话,<br/>  是在游击队里飘展的一面红旗,<br/>  是政治委员一双热情的手,<br/>  是被敌人烧成一片废墟的村庄,<br/>  是一支几乎磨光了来复线的枪,<br/>  是照耀我们夜行军的星空,<br/>  是毛泽东和列宁的名字,<br/>  是在爆烈的火光中扑向前去的身影……。<br/>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怎么会有<br/>  士兵的勇敢,自豪的阔步,<br/>  我怎么会有响亮的语言,<br/>  和一个比一个更蓝、更清朗的明天?……<br/>  我应该怎么回答我的心声,<br/>  它问得这样的广阔,又这样的深沉:<br/>  是谁哺养了我啊?<br/>  是谁哺养了我?……

“伤心”和“开心”

第8版()<br/>专栏:横眉小集<br/><br/>  “伤心”和“开心”<br/>  侠人<br/> 革命的胜利,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大开心,然而民盟盟员、天津民用建筑设计院工程师栗培英之流的人就感到“革命比改朝换代更坏”,“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叫人很伤心”。(见6月12日人民日报)<br/> 对栗培英们来说,革命的“坏”处确实不少。最根本的“坏”处,就在于它推翻了剥削制度。历来的“改朝换代”都是没有这点“坏”处的。至多也不过用新的剥削制度代替旧的剥削制度,新的剥削者代替旧的剥削者。他们仍然骑在人民头上,奴役和剥削人民。而我们的革命却如此“铁面无情”,不仅打碎了剥削者的宝座,拔去了他们嘴上的吸血管,而且还要他们经历一番“脱胎换骨”的改造。他们确是够“伤心”的了。<br/> 人的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所依以为生的、爱恋备至的东西,违反自己意志从面前逝去,而自己所敌视的东西又违反着自己的意志从面前出生,成长。请看,在短短的八年中,发生了多少使栗培英们“伤心”的事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对中国人民的统治逝去了,而代之以史无前例的人民民主专政;官僚资本主义的经济逝去了,而出现了属于全国人民的大工业、土地改革摧毁了封建的经济基础,农业合作化又挖掉资本主义的最后根基。现在“公私合营”已代替了资本主义的私有,它还将进一步完全转归人民。……凡此一切,对某些人来说,都是应该咬牙切齿加以诅咒的,但又都是他们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就“很伤心”了。<br/> 然而我已经说过:这些“叫人很伤心”的翻天复地的变化,正是全国人民所大开心的。倘使栗培英们也不“伤心”,那革命就不成其为革命了。然而“伤心”人也未始不能转化为“开心”人,关键在于有没有决心经受“脱胎换骨”的改造。

今天我才明白

第8版()<br/>专栏:横眉小集<br/><br/> 今天我才明白<br/>  张化<br/> 章乃器断定:“定息”不是“剥削”。<br/> “定息”是什么?章说:那是“不劳而获”。<br/> 那么“剥削”是什么呢?一定是“劳而获”了。<br/> 今天我才明白,地主和资本家原来也是劳动者。<br/> 陈桂新断定:主观主义、官僚主义的根源是无产阶级专政。<br/> 看过“十五贯”这出戏的人,谁也看得出,无锡县太爷过于执是个地地道道的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者。<br/> 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无产阶级专政,在中国是古已有之,而过于执就是个共产党。

西双版纳的鳄鱼

第8版()<br/>专栏:知识小品<br/><br/>  西双版纳的鳄鱼<br/>  陈贵培<br/>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名叫南温卡的小公主。有一天夜里,狂风吹熄了宫庭里烧点的蜡条,闪电和雷声震撼着大地,宫女们一个个吓得躲到帷帐里。小南温卡从梦里惊醒过来,找不到一个侍候的宫女,就惊惶地哭叫起来,一直哭了九十九天,使大地上落了九十九天的大雨。这时候,来了一个少女垂着头跪在王的宝殿下,低声地说:“王呀,我有办法使公主感到欢笑。”王便把她带到南温卡面前。她对南温卡唱了许多歌。但当她的喉咙唱得已经沙哑的时候,南温卡仍然没有停止哭。这时她顺手在果盘里拿起一条黄瓜来解渴。当她的手拿到黄瓜的时候,南温卡突然不哭了。她就高兴地用扁豆给黄瓜做成一条尾巴,用毛豆做四支脚。她把做好的这家伙放到南温卡嘴边让她亲吻的时候,南温卡的最后一滴眼泪便落在这家伙身上,这家伙便动了起来,有了生命,南温卡也就大笑起来了。从此南温卡便抱着它,叫它“打缺”,笑着玩着。但不久它仗着公主的势,不断地用钝嘴来咬伤宫女。一天当南温卡睡着了,宫女们便用许多钉子钉住了它的嘴巴,把这个讨厌的怪物扔到澜沧江里去了……。<br/> 这是西双版纳傣族人流传的一个关于鳄鱼的故事。现在澜沧江里的鳄鱼除了真的像一条“癞黄瓜”外,还有那参差不齐锯齿形的尖齿,也很像傣族人常用的木钉。<br/> “鳄鱼”在傣语里叫“打缺”。每年除了11、12月和1、2月鳄鱼冬眠时期找不到它外,其他整个炎热的夏季,它都横行在澜沧江的浅滩上。这个家伙虽然只有七、八尺长,但常常吞食掉村寨里的五、六十斤的肥猪和羊群,在江里洗澡的人们,也不例外的遭到这家伙的追逐。鳄鱼爬行到浅滩来的时候,便不像在水里那样活跃、张牙舞爪了,而是呆头笨脑地;特别是当它吞食下猪羊后,总是死迷洋眼地闭上眼睛,把身子埋在水里,头伸在滩上晒太阳,一睡就是三、四天。所以住在这里的汉族称它为“懒龙”,傣族人常沿着它爬行的足迹,来扑杀它。在允景洪(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首府),常有人买这种鳄肉煮来吃。据说鳄肉味道鲜美,细嫩可口。<br/> 西双版纳产的鳄鱼,一般有七、八尺长,最粗的有小桶粗。它那扁长的血盆大口和满身上下像古代“城门”上钉着的<br/> “甲钉”,特别引人注意。在它的前额左右两端还冒着两个半圆形像鸡蛋般大的眼睛和四只笨拙的短脚,短脚上有着五个钝爪趾,很像龟爪。后足以下的身体,逐渐扁平,形成像宝剑般的尾,靠着这条尾它在水里摇摆、划行。<br/> 西双版纳产的鳄鱼,体积虽然没有南洋产巨型“湾鳄”那么大,但比长江下游产的“扬子鳄”要大三、四倍。西双版纳的鳄鱼有另外的一个特征,就是嘴唇较长,一般身长七尺的,嘴往往长达一尺左右。这种鳄鱼,在我国其他地区也很少见。但从它嘴唇较长的特征和从产地接近印缅看来,这种鳄鱼可能与印度产的“长吻鳄”相接近。鳄鱼在西双版纳地区的分布,也是比较狭窄的,除允景洪,宣慰亍,橄榄坝,景哈,关木等地约六千多尺的澜沧江面外,其他地区没有发现。鳄鱼的寿命据说相当长,但没有确实考据。据傣族说法:“打缺”寿命比象长三、四倍,所以村子里还有吃了“打缺”的肉可以延年益寿的说法。

合奏(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合奏(麻胶版)     巴西 格·比扬切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