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11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十六位民进领导者一致表示
  必须坚决同反社会主义分子划清界限
本报讯 中国民主促进会昨晚召集中央各部负责人和在北京的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举行座谈会,讨论如何帮助共产党整风。会上发言的人一致指出:民主党派要帮助共产党搞好整风,必须划清反党、反社会主义与反对“三害”的界限。发言人并对一切反党、反社会主义或修正主义言论进行了批判。
许广平说:划清界限是为了更好地放,决不是为了收。
会议由中国民主促进会副主席许广平主持。会议开始时她说:最近“鸣”和“放”有多种多样的情况,大致看来,绝大多数是正确的,虽有一些不同意见,但出发点是善意的,这是一方面。另外也出现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谬论,明显的如葛佩琦之流是以丑角的面目破口大骂;也有以知识分子的面目出现,如光明日报的总编辑储安平的所谓
“党天下”的言论。我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他们利用某种幌子,叫人迷失方向,反对党的领导,我们根本不能同意。因为人民是要共产党的,人民要保卫从艰难困苦中得来的胜利成果。今天全世界都向着社会主义的大路走,他们要想把我们拖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发言已经不是诚恳帮助党整风了,我们必须同这种恶毒的谬论划清界限。划清界限是为了更好地放,决不是为了收。我们一定要更好地贯彻“鸣”“放”政策,不但要继续“鸣”“放”,而且还要大争。现在已经到了大争的时候了。只有在争的当中,才能辨明是非。是非是越辩越明的。
接着发言的是吴研因。他认为目前在大放大鸣中可分为三派,一派是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路线是完全拥护的,另一派是极少数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分子,像葛佩琦之类,完全是站在敌对的反革命立场上;还有一派是介于两者之间,好像拥护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路线的,但又好像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路线不完全赞成。他说:这些人不太多,也还是人民内部的人,不是敌人,他们的思想有的是糊涂,立场也许没有站稳,有的是哗众取宠,快意一时,故意惊人。如果他们接受批评,问题也不大。他说:我们民进同志必须和反革命分子划清界限;对轻率的、歪曲事实的和哗众取宠的糊涂思想,也要分辨清楚,不受它们的淆惑。
对于吴研因在发言中谈到的“哗众取宠”等看法,其他发言人有不同的意见。梁纯夫、雷洁琼和徐伯昕、郑效洵等认为,有些人的反动言论根本不是这类问题,而是立场问题。徐伯昕说:储安平关于“党天下”的说法,是抹杀事实的,必须要同这些思想划清界限。郑效洵说,因为储安平的言论可能迷惑一些人,应该及时给以揭露、批评。储安平虽然是各民主党派的机关报——光明日报的总编辑,但是,思想错误、歪曲事实,是不能代表各民主党派的。
王绍鏊说:现在要注意的是表面上不反对共产党、不反对社会主义而在实际上反对共产党、反对社会主义的修正主义。
民进副主席王绍鏊进一步指出储安平等的谬论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修正主义。王绍鏊说,葛佩琦、王德周的发言是鲜明的反动思想,现在要注意的是表面上不反对共产党、不反对社会主义而在实际上反对共产党、反对社会主义的修正主义。他认为章伯钧、章乃器、储安平等的论点就是修正主义。他说,章乃器自以为是马列主义,实际上是以修正主义代替马列主义。他主张要对修正主义进行严厉的批判,因为修正主义容易混淆是非,而且背后还有群众。
在座的许多人都谈到,国家各种重要法律、政策的制定,各民主党派都参加了,宪法并且经过全国人民的讨论。王宝初在发言中谈到,在讨论宪法草案时,他曾经提出过修改意见,被采纳了。因此,倪之璜在发言中问道:事实既是这样,为什么有些担任政府部长职务的民主党派的负责人竟说共产党拿出成品让民主党派举手通过呢?为什么还发表谬论呢?这是不是别有用心?倪之璜说,听说有人想做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是否如此,请他自己检查。
有人在发言中曾经问道:“葛佩琦说出那样反动的话来,是不是记者把他的话写得过火了?”本报记者当场向主席作了解释并由主席宣布:葛佩琦的发言是经过他本人看过并作过修饰的。会场哄然而笑。
对这次会议讨论的情况,许广平在最后发言中说:
今天的会开的很好。大家一致指出下面四点:
一、帮助党整风,唯一目的是为了扩大社会主义民主,进一步巩固党的领导,更好地建设社会主义。我们对于这点完全有信心,因为我们信任党的正确领导,因为这完全符合全国人民的利益。
二、帮助党搞好整风,必须划清反党反社会主义与反对“三害”的界限。因之对于一切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行必须进行严肃的批判和斗争。尤其是对于那些在反对教条主义幌子下偷运修正主义的言论,必须加以注意揭发,因为这种言论披着马列主义的伪装,且有欺骗性,是特别危险的。
三、对一切反党、反社会主义或任何修正主义言论进行批评和斗争,正是为了更好地贯彻大胆鸣放的方针。只有这样才能从团结愿望出发,达到新的团结。否则,如果对一切谬论,听任自流,予以纵容,反而是不利于团结的。
四、党的整风方针是坚定不移的。我们应该无保留地大胆鸣放。只有大放大鸣大争,才算是认真帮助党整风。可以有批评,也可以有反批评。真理愈辩愈明。不能一听到反批评,就认为是“收”。只有“放”,不发生“收”的问题。认真帮助党搞好整风,同时是我们进行自我改造和提高的过程。这对于我们民进成员也是一个考验。
在这次会上先后发言的人有:吴研因、冯宾符、严景耀、梁纯夫、巫宝三、王宝初、雷洁琼、郑效洵、王鸿桢、陈麟瑞、王历耕、倪之璜、陆高谊、徐伯昕、王绍鏊。
杨东莼因病请假没有出席,他作了书面发言。
下面是梁纯夫和雷洁琼的发言要点:
梁纯夫说,拆墙不能把共产党的领导权拆掉。否定党的领导,实际上也是否定民主党派的存在。
梁纯夫谈了两个问题。
第一,拆墙问题。在整风运动中,大家谈得最多的是拆墙问题。在个别党员或个别党组织同党外人士之间存在着高低厚薄不同的墙,这是不可否认的。这就是为什么党在这次整风中特别提出宗派主义的问题。但如果把这种现象夸大为本质的东西,说墙(或宗派主义)是存在于整个共产党同党外人士和人民群众之间,这是闭眼不看共产党统一战线政策的伟大实践。照这样拆下去,就必然要把共产党的领导权也要拆掉。这是不是立场问题,就是值得研究的了。如果把共产党的领导权拆掉后,谁来领导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呢?是资产阶级的工商界人士吗?是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吗?历史已对这个问题作了结论。因此,所谓“党天下”的论调,是同社会主义不相容的。可是民主党派的有些负责人,出现了类似的论调。如储安平说,党天下是宗派主义的根源。陈新桂也有类似的发言。其他如把人民代表大会、政协和政府部门,都说成开会等于不开,有职无权,说成一党专政。
现在各民主党派,都是国民党时代建立起来的。我们想想,那时国民党有没有允许各民主党派参加政权?没有。并且有很多民主人士都受过迫害。现在各民主党派不但参加政权,而且得到了很大发展。有人认为参加政权、组织发展都是形式,可以检查一下。过去民主党派是不是参加过基本立法呢?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不但是我们举手通过,而且是我们参加制订的。这不是明显的驳斥了章伯钧先生的论调么?一些方针政策我们也参加了制订。执行政策更不用说了,各民主党派成员都参加了政府工作。当然个别党员作风是不好的,但不能说整个党是宗派主义、党天下。如果这样说,就是立场问题。
赞成社会主义不能只是空喊。否定党的领导,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否定党的领导,实际上也是否定各民主党派的存在。说现在是“党天下”,要换掉,那么国民党回来,美帝国主义回来,我们民主党派能存在么?对这种论调,必须予以驳斥,不能客气。
整风主要内容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这是新的问题,与处理敌我矛盾问题不同。因此这里有方法问题。按照整风指示,整风运动是既严肃又认真的思想教育运动,不能采取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方法,像处理敌我矛盾一样。现在大多数是按这种精神进行的。但也有人不是用这种方法。一种人是恶意的,如人民大学的两位讲师,还有写恫吓信的人(据说还有其他人也接到恫吓信)。另一些人是否恶意还不能确定。只许批评而不许别人反批评,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现在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必须坚持和风细雨的方式。
雷洁琼说:有人把反对官僚主义引到反对社会主义,把反对教条主义引到反对马列主义,把反对宗派主义引到反对共产党。对于这些反动言论,必须进行严厉批评。
雷洁琼说,整风以来,出现了蓬蓬勃勃气象。但有人在整风运动中,表露出反动思想。如有人说官僚主义比资本主义还坏,这是把反对官僚主义引到反对社会主义。有人一提到反对教条主义,就想到马列主义,把二者等量齐观,这是把反教条主义引到反马列主义。有人把宗派主义归结到“党天下”,把反对宗派主义引到反对共产党。对这些,主观动机不去追究,但这不是哗众取宠,而是立场问题。从逻辑上看,既然是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党,就是反动的,反人民的。从客观效果上看,他们这些言论,是“仇者所快,亲者所痛”的。现在,阶级斗争虽然基本结束,但还有坏人,还有反革命。更不用说美帝国主义在时刻企图进行破坏。但是有些人身为民主党派负责人、政府部门负责人,竟发出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这会发生甚么影响!现在政府许多部门负责人是民主人士,但有人说这是“党天下”。这是不符合事实的!
这些言论是反动的,不过也还是人民内部问题。但是要同这种思想划清界限,不能纵容、姑息。不能认为他们主观动机可能不坏,是糊涂思想,等等。要对这些言论进行严厉批评,使他们认识思想错误,在新的基础上达到团结。但如果马马虎虎对待这种反动言论,就是无原则,就不能达到真正团结,就会是同床异梦。
我们不能放纵反动言论抬头。放纵就会鼓励他们的行为。严厉批评是帮助他们分清敌我思想。这样才能做到大放大鸣而不是乱放乱鸣,整风运动才能走上健康道路。


第3版()
专栏:

  不允许阻碍工商业者的社会主义改造
  许多人在民建中央工商改造辅导工作座谈会上批评章乃器的错误论点
本报讯 “在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即将彻底胜利的关头,有人阻碍我们。我们在道义上有责任说:这是不允许的!”这是中国民主建国会副主任委员胡子昂在民建中央召开的工商改造辅导工作座谈会闭幕会上讲的一句话。他在昨天的这个总结发言中指出,这次座谈会的一个重要的收获,是明确认识了在社会主义改造高潮以后,关于资本主义企业和资产阶级改造方面的几个带根本性问题的争论,其性质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他要求与会代表回去以后,推动民建地方组织继续开展两条道路的斗争,帮助工商业者在大“鸣”大“放”中站稳立场,经得起考验。
这个会是从5月20日开始举行的。5月31日,民建会副主任委员章乃器在会上讲了话。后来,许多人在发言中对他讲话中错误的论点提出了批评。
黄炎培说:一切为了社会主义
昨天上午,民建会主任委员黄炎培以“一切为了社会主义”为题讲了话。他鼓励大家继续大胆的“鸣”“放”揭露人民内部矛盾,帮助党整风。但必须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原则,一切从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出发,在站稳立场,明辨是非的基础上,来巩固和加强党的领导。对于一切离开社会主义的、违反人民利益的、不符合党的整风要求的、不利于工商业者的社会主义改造的言论必须反对。这几天章乃器同志所发表的意见中,有些论点,如关于两面性问题,关于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分子的本质区别问题,定息的性质问题等,我认为是不对的。
他还说:我们信仰、敬重工人阶级,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工人阶级的品质、精神。这就是:大公无私,为群众服务,组织性,纪律性,不计较个人利益,热爱劳动。
他说: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虽然无可讳言地还有一部分是落后的,一部分是中间的,但大部分确是积极的,而且有些进步得特别快,可是,绝不能说这些工商界进步分子不需要改造。正确些还是说,先进分子跟那些中间、落后分子同样的在要求改造。事实告诉我们,越是先进,越是虚心学习,不断地在自我改造。
最后他说:李维汉部长在总结发言中说:“愿意帮助工商界平平稳稳地走过这过渡时期,变成社会主义社会的光荣劳动者”。我们愿意认真学习,认真实践,来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愿意竭尽所有力量来完成社会主义建设。
胡子昂认为:民建应该坚持以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的工作路线
胡子昂在谈了座谈会的概况和对会议的估价以后说:有人提出,资产阶级已经没有剥削了,拿定息只是不劳而获的收入;而且定息二十年才够本;资产阶级已经没有两面性了,资产阶级分子同工人一样,只有先进和落后的“两面性”二者没有本质的差别,等等。这些论点显然是不符合当前实际情况的。这些论点等于说,资产阶级再不需要改造了。这必然会使得正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前进的资产阶级分子彷徨却步,以至倒退。因此,对这些问题的争论已经不是一般性质的争论,而是属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我们进行这个斗争,实质上就是捍卫社会主义,坚持社会主义,帮助工商业者走社会主义的光明道路。因此,这个斗争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接着,他说:由于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指导思想,反映在民建会的工商改造辅导工作上,也就构成两条对立的工作路线。一条路线是帮助会员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积极作用,贡献一切有用的才能和智慧;同时,以企业为改造基地,在劳动实践中努力把自己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是我们应该坚持的正确的工作路线。另一条工作路线,一方面讲什么辅导工作的出发点是想尽一切办法提高工商业者的积极性(但是目的是什么、办法是什么都没有讲清楚);另一方面,却肯定定息不是剥削,工人同资本家没有本质区别。这后一条路线,实质上是否定了工商业者向劳动者转化的必要,让工商业者停留在现阶段,让剥削继续存在,让资产阶级继续存在,也就是说,以保护资本主义为目标。
在谈到代表工商业者合法利益问题的时候,胡子昂说:代表工商业者合法利益,必须以社会主义利益为前提。离开社会主义,就没有合法利益可谈。李康年主张定息二十年,我们就只能说“恕不奉陪”,因为这不是我们应该代表的“合法利益”。一切有利于社会主义的意见,我们就要认真、积极地反映,以便调动工商业者的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同时促进他们更好地进行自我改造。
李烛尘认为:驳斥脱离社会主义的言论并不是“收”;积极的批评还是要“鸣”“放”。
民建会副主任委员李烛尘也在闭幕会上讲了话。在谈到最近几天工人驳斥脱离社会主义言论,是不是“收”的问题的时候,他说,既然是“百家争鸣”,就应该大家都“鸣”。对于许多荒谬言论,更应该让工人阶级出来讲话。有人说不要共产党领导,那要谁来领导?民主党派领导不了,难道要帝国主义、蒋介石来领导吗?像这样的反动、荒谬的言论,犹如洪水猛兽,自然应该驳斥纠正。当然,积极的批评还是要“鸣”“放”。


第3版()
专栏:

  脱帽打扇论者 华君武


第3版()
专栏:

  大胆开展批评,热烈进行争论
  ——在六月十日党委召集的座谈会上的发言
  北京师范大学校长 陈垣
自从整风运动开始以来,我自己在校内校外,在座谈会上,在报纸上,在各种意见和批评当中,都受到很大的教育。我现在把我的几点看法谈一谈。
一、我校整风运动的主要方面
我们帮助党整风,是为了正确的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因此我们所采取的办法是团结,批评,团结,动机应该是善意的。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而效果也是要达到团结的目的,因此我们要平心静气,细雨和风,既要严肃,又要认真,以达到明辨是非,改进工作,共同进步的目的。我们批评别人,是为了使别人进步,别人批评我,也是为帮助我进步,我们要在共同一致的社会主义基础上,共同团结。意见不同,可以经过讨论,逐步求得一致。所有一切用主观主义来反对主观主义,用官僚主义来反对官僚主义,用另一种宗派主义来反对党的宗派主义的作法,都是不应该的,而且也很难达到所期的效果。
我们学校,自从运动开始以来,由于执行了大放大鸣的方针,过去沉闷的空气,空前活跃起来,大家提出了大量的意见和批评,其中有些意见是很重要的问题,这都是非常好的。
大家提出的意见,绝大多数是正确的,是建设性的,是从团结愿望出发,准备经过批评,就能达到新的团结的愿望。很多意见都是针对着三个主义,击中要害,真正能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由于这些意见,把病人治好,把缺点改正,达到改进工作的目的,对于社会主义有利,我们不仅欢迎这样的意见,而且感激这些治病的医生。
在学校的工作中,由于三个主义表现出来的缺点和错误,如果不是整风,不是开展了群众性的批评,只靠自己检查,是很难看到的。
我们在高等师范学校工作,不但自己是教育人的人,而且培养的青年,又是直接教育人的人,因此我们的党委,学校的领导,对于“必须先受教育”这一原则,就显得更为重要。
有的先生们最近提出内行办教育的问题,亟应引起重视,应当发人猛省。领导上必须懂得业务,不懂不要紧,要学习。如果不懂又不学习,不钻研,终日忙忙碌碌,只抓行政事务,只招架临时性的工作,被任务推着走,则领导形成被动。对学校里最主要的工作,如教学工作,科学研究工作等等,反倒管不起来。没有妥善的安排,则学校里自然就会有学术空气淡薄,教育质量不能提高等现象,而这正是学校工作的最主要的关键,在这方面注意不够,问题就会接踵而至。问题还不是党委去学那一门课程,而“如何办好高师”,这就是最主要的专业。我觉得党委,以及其他行政负责同志,今后要切实注意这一方面的问题,并应继续虚心倾听教师的意见,吸取以往的优良的经验,作为今后改进工作的参考。
又如我们的人事工作:人事的安排上,要逐渐作到人尽其材,材尽其用,要妥善的合理的使用和留用,尊重老教师的学业和知识,使他们能发挥特长,注意培养新生力量,以继承老一辈的学识,使他们在虚心学习中,迅速的成长,已有独立工作能力的教师们,要在各方面帮助他们,发挥他们的积极性。总之,我们几百人的教师队伍,是学校极重要的财宝。一切主观主义的不恰当的估价,宗派主义的安排,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当然这话说来容易,作起来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可以规定出方向,逐渐解决。
其他关于学校的思想教育,如何帮助知识分子思想进一步改造和提高,关于行政事务工作,关于图书资料工作等等,我们的安排上都还存在有缺点,这次大家提出的意见,都应当珍视。
应该说,这些好的建设性的意见,是主要的一方面。听说有些单位收到的意见,整理归纳后都是几十条,这就是我们的镜子,要对着镜子,把脸上存在的灰尘洗去。有缺点和错误,不要紧,只要能逐渐改掉。在党的领导的整风运动中,在群众的监督下,我们有信心,我们的工作一定能改得更好。
而且整风不过刚刚开始,鸣放是党的长期的政策,目前有的人已经作到大鸣大放,无话不说,有的人还只是小鸣小放,甚至还有的人未鸣未放,今后还要继续鼓励大家鸣放,领导同志还要更虚心的倾听各方面的意见。
二、争鸣和齐放
我们认识到这主要的一面,是必要的,但是,也不能否认,在意见和批评之中,也有一些是不完全正确的,也还有极少数是很不正确的。因此,这个运动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次最好的学习机会,要学会善于明辨是非,要学会分析善恶。
前几天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好提意见究竟是好是坏?”我看如果离开意见的本身,是很难抽象的说明是好是坏的。因为批评有两种,一种是正确的意见,建设性的批评,我们必须加以倾听、研究和采纳,可是,那些不利于社会主义事业的错误言论,我们既然是对人民事业负责的人,就不能胡里胡涂、不加区别地把一切批评都说成是对人民有益的,而且对错误的意见,甚至是完全不符合事实的,或者是颠倒黑白的意见,就不能不予以正确的反批评。
我因此想到百家争鸣的“争”字,和百花齐放的“齐”字,是极有意义的,不仅要“放”,而且要“齐放”,不仅要“鸣”,而且要“争鸣”。有鸣有放,还要有争。争才能分辨出是非,不许别人争,只要有人争就先给他扣上“阻止争鸣”的大帽子,就说是要“收”了,就说是一股“逆流”如何如何等等,这才是真正的“阻止争鸣”的挡箭牌。
一花独放,一家独鸣,当然不好,而九十九家都放,独有一花不放,九十九家都鸣,独有一家不鸣,这又怎么能说是符合鸣放的精神呢?
所以压制批评是绝对不容许的。但压制反批评也是错误的。
我们帮助党整风,是要把党整好,不是要把党整垮。反对党员破坏社会主义制度,其目的是为了整顿制度、加强制度,而不是要破坏制度、取消制度。我们主张的是洗脸,把尘污都洗掉,而不是要杀头。我们批评是为了改进工作,使社会更前进,而不是把社会往后拉。是为更利于走社会主义道路,而不是翻回头走资本主义道路。
批评人要实事求是。全面肯定,把一切坏的都说成好,根本不符合整风的精神,这是不对的;全面否定,把任何事情都说成坏,也是不合乎客观事实的。我看在我们学校里,也有些批评并不是实事求是。毛主席说百花齐放,香花也有,毒草也有,牛鬼蛇神,都放了出来。我们不怕毒草,但总不能把毒草说是香花。应当肯定的承认,大家所揭发的矛盾中,有绝大多数对于我们是有益的,党委要虚心考虑,使工作得到改进。而且也应当说在我们学校工作上,有不少缺点和错误,甚至有些缺点和错误是严重的,但是如果认为几年来的工作一无是处,那未免过甚其辞。很多人最近都把“成绩是主要的”这句话,说成了庸俗的空洞的公式。但是朋友们!我们学校的工作,成绩还是主要的!这一点应当肯定!今天我在这里也不多说具体的成绩,但应当说明所以能取得成绩,当然首先是由于党的正确的领导,有人认为,说党的成绩是歌功颂德,如果有功有德,为什么不能歌不能颂呢?但是,与这同时,我们也万不能抹煞,所有我们师大的教职学工,所有师大的成员的积极努力,大家都是贡献了不少力量的。把学校说成“黑暗”,说成“地狱”,就把大家在党领导下所做的工作完全否定了,无论在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极端错误的。
提意见的人,凡是离开了从团结愿望出发,离开了社会主义的言论,都是不利的,不能把缺点说成优点,抗拒批评,掩饰矛盾;也不能把尊重当作侮辱,把错误都推给别人。一切把别人丑化的,恶意的,甚至是采用人身攻击的所谓“批评”,我看都不是从团结愿望出发的。“枭首示众”,说来倒也痛快,但终究不是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办法。
三、关于党委的领导问题
我个人觉得在党委集体领导下,分工负责是比较好的办法。学校里行政大事的决定,如工作方针、计划,提高教学质量,培养研究生等等工作,在党委集体领导的基础上,加强校务委员会的作用,广泛吸取党外人士各方面的意见,研究讨论,作出决议,贯彻执行,是很好的办法。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工作有可能少犯错误,并能及时发现和纠正错误。
我以为今后的学校领导工作,应当注意的是如何加强党的集体领导,如何正确的实行群众路线的问题。过去如有不愿意或不善于同党外人士合作的毛病,要纠正过来,扩大民主,虚心、广泛的听取教师们的意见,尤其是有关教学上的具体问题,如教学计划等等,更要很好的听取并尊重教师们的意见,才能更符合实际。要改变在党委集体领导的实践中存在着的缺点,发挥党的领导作用和核心作用。我看问题主要的是这个,而不是其他。
教授治校,在解放以前,有的学校确曾起过很大作用,但是今天则值得考虑,而且今天的高等学校与旧社会的高等学校,有本质的不同,用旧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我也同意汪堃仁主任所说的话:如果教授治校,还有什么时间搞教学和科学研究呢?
关于民主治校,这个提法,也很模糊,不能说明什么制度。我想今后在党委领导下加强民主,这是必需肯定的。民主治校云云还要研究。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也是在鸣,也并不是什么定论。
在5月8日上午,光明日报曾约我对高校领导体制问题发表意见,就在这天下午,我校党委召集的一个会上,光明日报记者也来参加,我就把这意见写给他们,以后,我想起要改动一两个字,而这位记者同志说:请我不要给党员校长看。我想我的意见由我个人负责,既然是争鸣,我也有争的权利,我的意见不对,大家可以批评。我们帮助党整风,也并不是连党员都不能接触了。
我并不是给这位记者同志提意见,不过这却可以代表一种思想反映。有人确实以为帮助党整风,给党提了很多意见,党简直糟透了,党员也成了众矢之的,有人不愿接触他们了,这是根本对整风运动的误解。
后来光明日报,大概是在储安平总编辑思想领导之下吧!我的意见根本到现在也没发表。
在高等学校里,党的领导不可动摇,一切想要削弱党的领导或让共产党退出学校的意见,都是不恰当的。如果没有党的领导,如何能办好社会主义的高等学校?这是浅而易见的道理。某些学校,某些党委的工作上,纵然有不少缺点,但是党能领导高等学校,这是肯定不移的。
我现在先说以上三点意见。我想我们学校今后大鸣大放的方针是不变的,要真正做到鸣得深、放得透,要真正做到人人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时也要能够齐放、争鸣。学校领导永远欢迎积极的批评,批评时也不妨尖锐,同时也可以有正确的反批评,对于违反社会主义的言论行动,及时指出,对极个别的“翻手作云复手雨”的人们予以驳斥,这是我们的责任,这就是大胆开展批评,热烈进行争论,但是不管是批评还是争论,都不能以意气用事,都要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要通过整风运动,使我们学校党的领导工作能够改进和加强,使我们工作中的三大主义能够克服,使我们真正能作到克服缺点、纠正错误,密切党群关系,达到加强团结,提高思想,改进工作的目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