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11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吴晗谈话批驳章伯钧罗隆基
  章伯钧主张另搞一个政治设计院,是否不同意宪法?
  罗隆基提出另外建立平反机构,就是不信任党的领导
  储安平“党天下”的论调是恶毒的诬蔑
  叶笃义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党派取消论
本报讯 中国民主同盟、北京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吴晗在9日晚上民主同盟中国人民大学支部座谈会上,谈到他不同意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叶笃义等人的意见。昨天,吴晗接见记者,谈到他对章伯钧、罗隆基等人的意见的看法。
吴晗说,章伯钧说现在工业方面有许多设计院、政治方面就没有。他要求由政协、人大、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组成政治上的设计院。这话是很难理解的。宪法序言中讲到我国的统一战线由共产党领导。政协章程也说要进一步加强党的领导和核心作用。各民主党派也都承认共产党对各民主党派的领导作用。所谓领导,应该是政治上、思想上重大问题的领导。如果离开这种领导,另搞一个政治设计院,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不同意宪法精神和政协章程,不满意共产党的领导呢?吴晗说:现在国家的重大措施,都是经过各民主党派讨论的。人大、政协每年开会,人大常委会每月开会,章伯钧参加了这些会议,他应该了解讨论的情况。现在他要搞一个什么政治设计院,这是不是表示他认为这些组织没有发生作用?是不是对共产党的核心作用有不同的看法?这也是使人很难理解的。所以我不同意他的意见。章伯钧还说国务院开会,常是拿出成品,要大家表示意见。他认为这样的会是形式主义的。国务院开会的实际情况如何,卢郁文已经在发言里介绍过了,我不再多说。但开会确实有两种不同的方法。一种是事先准备,征求意见,然后拿出一套比较成熟方案由大家讨论。另一种是英美议会式的。往往抓住一个问题长期辩论,了无结果。当然,英美议会的讨论也不是都没有准备,至于内阁的讨论更不能说是没有准备。总之,章伯钧这样提出问题,是不是对社会主义的政治方式不感兴趣、有所怀疑呢?所以我是不能同意他这个意见的。
吴晗说,罗隆基在发言中主张要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政治协商委员会成立一个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不但要检查“三反”、“五反”、“肃反”中的偏差,还要公开声明,鼓励大家申诉委屈。这个“平反”机构一定要同“三反”、“五反”、“肃反”的领导机构分开,因为这几个运动过去是共产党领导的。“平反”时除领导党外,还应由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参加。吴晗说:这个意见牵涉到两个问题:一个是他对党领导的“三反”、“五反”、“肃反”等机构是不信任的。一个是他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这样一个最高权力的立法机关,全国政治协商委员会这样一个协商机关,下降或者改变为司法行政机关,这和这两个机关的性质是不符合的。罗隆基还谈过民主党派发展组织的问题。他说共产党过去的发展对象主要是工农,民主党派主要是在旧知识分子(事实上是知识分子)当中发展,现在共产党也要发展知识分子党员,民主党派就没事干了。吴晗说,照罗隆基的说法,知识分子都要参加民主党派,不要参加共产党,这是不符合中国目前进步知识分子的现状和要求的。民主党派多年的工作,原来规定的目的本来在于协助共产党团结和教育知识分子。现在一部分知识分子的政治觉悟提高了,有不少人参加了共产党。这应当使我们感到高兴。所以我的看法和罗隆基是不一致的。罗隆基还说现在参加各民主党派的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人,民主党派今后可能后继无人,这和民主党派长期存在的要求发生了矛盾。这种说法也是不符合事实的。知识分子的年龄一般地要大一些,因为知识是不断积累起来的,年纪太小的人不可能具有一定的知识水平。民主党派不发展青年,只发展三、四十岁以上的人,是不是就不能长期存在了呢?我认为民主党派能否长期存在,关键在于政治立场,并不在于发展对象的年龄。青年要发展到中年,还要发展到老年,从这一点来看,民主党派的发展前途不可能、也不应该和共产党的发展发生矛盾。
吴晗说:储安平作了一个很引人注意的发言,这个发言的目的是离开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方向。他提出了“党天下”的名词。在国民党统治时代生活过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党天下”就是“蒋家天下陈家党”,这怎么能和今天的人民的天下同日而语呢?这是一种恶毒的诬蔑。现在全国人大、政协、各级人大、政协,不是有很多民主党派成员,包括民盟盟员参加吗?在中央各部任部长、省、市任副省长、副市长的,不是有很多盟员么?这怎能说是“党天下”呢?储安平说
“‘党天下’的思想问题是一切宗派主义现象的最终根源”,是极其反动的话。他把一切现象归罪于宗派主义。宗派主义是要消灭的,他这话的含义岂不是要消灭宗派主义,就得消灭共产党,从而实际上取消了共产党的领导么?谁都知道,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最高权力机关。总理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的,我们都选举过,储安平也选举过。你现在这样说,不怕人民质问:“你是怎样当代表的呀?”有人钦佩储安平的“勇气”。我不禁要问:勇气是要来对付敌人,还是对付人民的呢?是要维护社会主义,还是破坏社会主义的呢?这个问题首先应当区别清楚。
吴晗说,叶笃义在发言中说,高等学校的党委制应该改变,民盟组织在大学中的活动是给学校添矛盾。他又说各民主党派的基层组织,今后可以减少活动,不宜强调党派关系,不宜强调发挥基层组织作用。他认为在机关、学校、企业中,全体工作人员都是同事关系。这样就会减少机关中的矛盾,党群关系之间的墙不拆自拆。我认为,这种看法也是错误的和片面的。主张中共党委退出高等学校就是取消党的领导,这同各民主党派的章程、政协的章程和宪法都是抵触的。至于说民盟组织在大学里不起作用,给学校添矛盾,这要看民盟组织究竟是在进行什么活动。如果醉心于同共产党争领导权,那么,当然会增加一些不应有的矛盾。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民主党派是可以起良好作用的。要解决党群关系中的矛盾,关键在于党如何工作,而不在于党组织的存在。他认为各党派在机关、学校里可以发展成员,但是不要建立基层组织。这种话很难使人理解,一个党派没有它的基层组织,怎样来领导、教育它的成员呢?在世界历史上很难找到这样的党派。主张机关、学校里不要建立党派的基层组织,实际上就是党派取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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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对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认识
  李德全
自从解放以来,在短短的八年过程中,我们全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所进行的五大运动、三大改造,已经获得了人所共睹的巨大成就,这些成就坚不可摇地奠定了我们国家走上社会主义社会大道的巩固基础。但是,我们并不否认,在我们大踏步前进的过程中,与成绩一起同时还产生了不少缺点和错误,这些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同为社会发展进程中的必然现象,而决不是像最近有个别人所认为的那样,把这些发展中的缺陷认做是党已面临危机的象征,这种荒谬的反社会主义言论,简直令人难以容忍!做为国家领导者的中国共产党,并没有掩饰或躲避自己的缺点和错误,当人民内部矛盾一经上升为社会生活中的主要矛盾时,党立刻向全体共产党员敲起了警钟,及时地把整风运动提到日程上来,并诚恳公开地向一切党外人士、向全国人民群众广泛征求意见,听取批评,这是党的英明和伟大。像这样敢于正视缺点和错误,勇于改正缺点和错误以推进社会发展的政党,自中国有史以来,只有一个。因此,我们每一个人今天大鸣大放,畅所欲言地对中国共产党在工作中所发生的缺点和错误提出批评与合理建议,主要的目的是在于帮助党去其短,长其长,从各方面更完善、更正确地来领导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社会。
人民内部矛盾的形成,和党内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是有直接关系的,一部分马列主义修养不够的党员,陶醉在自己是执政党的得意中,而忘记了谦逊地为人民服务的本分,表现出高居人上、任意发号施令的骄傲专断,这就必然会引起人民大众的不满。因为经过几年来党的教育,一般群众都明白了戒骄戒傲、忠心耿耿为人民服务的道理,那么共产党员是工人阶级中最先进、最有觉悟的分子,当然人民对他们的要求高,人民不容许他们其中一部分人所表现出的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作风继续发展下去。为了纠正这种不良偏向,为了更好地处理与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党提出了整风,这不单对全体共产党员是一次深刻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阶级教育,而且使全国人民在对团结——批评——团结这一原则的认识方面,也将是一个很大的提高。
我们都知道,党的最高利益就是人民群众的利益,除此以外,党再没有第二种利益。既然人民和党的利益完全共同一致,那么今天解决人民内部的矛盾,就决不仅只是共产党内部的事,人民内部矛盾的形成,也决不单纯是由于共产党这一方面的原因所造成的,常言道:“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任何矛盾的产生和发展,其原因总是双方面或多方面的。人民内部今天有了矛盾,做为人民成员的一分子,我们每一个非党人士除了应当积极给党的工作提出批评与建议外,还应该从自己本身方面来检查。所以今天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和党共同一起来为解决与消除矛盾而努力。党内外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克服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大家本着团结——批评——团结的原则出发,改进工作,树立优良作风,解决矛盾,这才是我们所应持的正确态度。但从最近报纸上所登载的某些发言来看,有的人已经不是站在以人民利益为重的立场上来善意地批评党了,他们表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敌对态度,发出反社会主义的叫嚣,这种态度是完全错误的。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首先都不应该忘记是谁从灾难重重的厄运中拯救了中国,是谁以坚毅不拔的大无畏爱国主义精神领导我们摆脱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桎梏,使我们免于当亡国奴的命运。我们常听见人们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是真理。我们怎么能够设想,如果没有共产党,中国今天的局面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们批评一部分缺点严重的党员,但却不能把整个党的作用都否定了。大多数的共产党员,尤其是一些党的负责同志们,他们日夜辛苦地在为着社会主义的事业努力工作,这种战战兢兢、忠于人民事业的艰苦精神,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我们给党的工作提意见,应该是站在爱国主义和劳动人民的立场上,从对社会主义事业有利的角度出发,目前有些人企图在反对教条主义的幌子下来进攻马列主义和工人阶级,我们必须加以反对和揭露。
党内进行整风,是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一个良好开端,我们应该更紧密的团结在党的周围,在党的领导下共同从缺点和错误中吸取教训,改进工作,鞭笞自己前进,为社会主义事业坚定不移地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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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可注意的民盟动向
  邓初民、张毕来同陈新桂展开争辩
章伯钧、费孝通对各方言论表示态度
本报讯 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小组昨天晚上举行了第三次会议,会上对无产阶级专政是不是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根源的问题,展开了争论。曾经不止一次地发表这种错误言论的候补中央委员陈新桂,在这次会上继续为自己的观点辩护,他说他完全同意储安平所说的共产党的“党天下”思想是一切宗派主义的根源。而且据他臆测储安平可能是怕被人戴上修正主义的帽子,而不曾进一步指出这个党天下的思想根源是什么,而他认为党天下的思想根源就是无产阶级专政。接着,陈新桂进一步阐述他的观点说:从苏联无产阶级专政中发生的斯大林错误,从匈牙利无产阶级专政中发生的匈牙利事件,证明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政治制度是有问题的。陈新桂又说,无产阶级专政实际上就是共产党的专政。这样,共产党在贯彻政策的时候,在实行对国家领导的时候,首先要信任共产党员,再就是信任青年团员,再就是信任靠拢党的人。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如果不产生宗派主义,不产生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是不可想像的,不形成“党天下”是很难想像的。
中央常务委员邓初民紧接着就批判了陈新桂的错误观点。邓初民首先指出:说无产阶级专政有它的缺点我完全同意,但说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是由无产阶级专政产生的我不能同意。邓初民强调说:无产阶级专政本身决不会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相反,所以会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正是由于有些共产党员丧失了无产阶级立场的结果。邓初民说:如果共产党员要是站稳无产阶级立场就不会产生不要别人的宗派主义,就不会产生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就不会产生脱离实际的主观主义。整风,正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教育运动,也是无产阶级立场的教育运动。整风的目的就是要使所有的共产党员站稳无产阶级的立场,增强共产党员的阶级性和党性。邓初民认为,共产党员的阶级性愈强,党性愈强,就愈不会有宗派主义思想,就决不会有“党天下”的思想。接着邓初民还批判了储安平所说的“党天下”的错误论调,他认为:储安平说的党天下是不合乎事实的。他说,党天下之说,好像天下是共产党的,别人没有份,无论从理论上、事实上都说不通。他说:我们这些民主人士都参与了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并不是共产党一党专政。
中央委员张毕来发言中也对陈新桂的观点表示不能同意。他说:“无产阶级专政使得我国的工人和农民得到了大翻身,使全国的知识分子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使得资产阶级得到了和平的改造,这是最大的好事,这是最广泛的民主。怎么能说无产阶级专政是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根源呢?他又说:无产阶级专政虽然也有缺点,但是,无产阶级专政本身就具有不断克服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力量,目前的整风就是明证。怎么能说无产阶级专政是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根源呢?
在会上第一个发言的章伯钧也说:陈新桂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是产生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观点,是理论上原则上的错误。
章伯钧说:我的意见可能是大错误,也可能没有那么严重
副主席章伯钧在他的发言中说:他感谢各方面在报纸上对他在中共中央统战部发言的批评。
他说,一个人的讲话不能保证都对,不对的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总以为是对的。经过大家的批评、提醒,自己可以检查一下,有那些不对,这对我是有帮助的,是好的。
章伯钧接着谈到了反批评是不是围剿问题。他说他不同意反批评是“围剿”的这种说法。他说批评要有民主的风度,要有倾听不同意见的雅量。中共中央统战部开了十三次会,有七十三人发言,大家提了很多意见,都是批评,共产党没有觉得这是“围剿”。现在,其他方面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不能说是“围剿”。否则,就是只许你批评,不许别人批评。人民日报的社论提出“要有积极的批评,也要有正确的反批评”,这是合乎情合乎理的。
章伯钧谈到大家对他的批评,他说,关于对我提的意见,我不想辩论,因为那就太小气了。我的意见可能是对抗党的领导、损伤党的领导权的大错误,也可能没那么严重。我说到政治上的设计院问题,设计是工程技术人员的事,不是居于领导地位的,也谈到国务院的开会程序问题等,也许就我在政治生活中所处的地位,不适宜于提这些问题,也许我的话说得含糊。我决不辩护,不说言不由衷的话。
最后,章伯钧对于张云川所提出的公开民盟中的共产党员秘密身份问题,表示不同意。对于储安平的意见,他同意各方面对储安平的批评。
费孝通谈他内心里的两个矛盾和解决矛盾的意见
中央常务委员费孝通以“言者无罪,有错必改”为题作了发言。首先,他说他最近内心里有两个矛盾。一个是既要解除顾虑,又要明辨是非的矛盾;一个是既要保证言论自由,又要防止有些错误的言论在社会上发生坏的影响的矛盾。接着他提出解决以上两个矛盾的几点意见:
第一,他认为应当继续解除顾虑,畅所欲言,这里我们必须完全信任党的保证,就是“言者无罪”。但是为了解决矛盾,提高认识,必须在思想上有充分的接受批评的准备,人人要有决心“有错必改”。
第二,他认为公开发表言论,必须有负责精神,如果预先考虑到社会影响是不是会不能畅所欲言呢?我想要解决这个矛盾就是要保证公开辩论。一个论点的正反两面都得有充分机会在社会上发表。同时还要承认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可能不一定正确的,如果别人指出了错误是帮助自己而不是打击自己,自己认识了错误,也应当有勇气公开地纠正。
第三,他认为这次党的整风,不但是党内的思想改造,也是我们全体人民的思想改造。思想改造必须是和风细雨的,在紧张空气中,思想是不容易真的改造的。他赞成采取小小民主的方式,最好是四、五个人促膝谈心。因此,他觉得最近座谈会开得太多,而且都有记者参加,座谈内容过一晚就上了报,空气似乎有些紧张。
第四,他认为鸣和放必须有个共同的基础,这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和接受党的领导。
在会上发言的还有中央委员汪世铭。
陈新桂同意费孝通的发言,并指责报纸对错误言论的反批评是开帽庄
陈新桂在他的发言中,曾经两次指责了人民日报。他在第一次发言时,一开头就说:我上次在座谈会上讲了二十分钟的话,人民日报根本没有登我的发言,以后却满版登载对我的反批评,这不公平。(编者按:陈新桂所说的这次座谈会,民盟并没有通知本报参加。)他要求人民日报把他这次发言全部发表。他还说,现在正在整风,反对宗派主义,人民日报在这件事情上不要犯宗派主义。
会议结束之前,陈新桂又一次指责了人民日报。他表示完全同意费孝通的发言。他说目前一些紧张是事实,这样大家的顾虑就不能消除。他把这几天报纸上对于反共产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的反批评,说成是帽子满天飞。他说,报纸不要作盛锡福帽庄的老板。他还激昂地说:“老实讲,要是反革命分子,绝不会讲报纸上认为的错误言论;他一定会讲,共产党的成绩多么伟大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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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决不容许把光明日报拉出社会主义的轨道
  民盟光明日报支部驳斥储平错误论调
本报讯 昨日下午,中国民主同盟光明日报社支部召开全体盟员大会,一致反对储安平以光明日报总编辑的名义在中共中央统战部座谈会上所作的发言,对他所谓“党天下”的错误言论进行了严厉的驳斥,并坚决表示决不容许把光明日报拉出社会主义的轨道。
参加这次大会的除盟员外还有部分非盟同志,共三十多人。民主同盟北京市委会主委吴晗和秘书长关世雄也参加了大会,并在会上作了发言。
在大会上先后发言的有光明日报编辑部各部主任、副主任和部分编辑、记者。发言的人都指出储安平的所谓“党天下”的说法,不仅是彻头彻尾的歪曲,并且是对中国共产党的污蔑。张荫槐、丘林说,储安平说在全国范围内,不论大小单位甚至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做“头儿”是不符合事实的,政府许多部门有非党人士担任首长,储安平为什么要抹杀事实?他们说,党从来没有排斥过非党人士,储安平给党加上“党天下”思想的荒谬帽子,是对党的歪曲和污蔑。
徐亦安说:储安平的反社会主义的发言,绝不是偶然的。不久以前,他在本报邀请各民主党派宣传干部举行的座谈会上就曾经说过,光明日报过去发表的社论,不是对共产党歌功颂德,就是教条主义的。张又君问道:光明日报的社论为什么不能歌颂共产党?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翻了身,领导中国人民走向社会主义,为什么不该歌颂?
熊剑英说:储安平用光明日报总编辑名义的发言,给报社带来极大的损害。有人问光明日报是什么报?是社会主义的民主党派的报纸?还是资产阶级反对党的报纸?我认为这问题提的对,在储安平错误思想领导下,是很可能把光明日报引导到反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去的,而这是光明日报全体职工、也是全国人民所不能容许的。
巴波说,我们光明日报全体同志一定要坚守住社会主义阵地,光明日报永远是社会主义的民主党派的报纸!反对一切背离社会主义的荒谬言论,反对把光明日报办成资产阶级反对党的报纸。潘文彬、陈季子说:储安平的发言,虽然用的是光明日报总编辑的名义,但他的意见,并不能代表光明日报工作人员的意见。我们每个人在工作中有一个共同的、总的原则——社会主义,我们工作的依归是社会主义利益。储安平的发言,和我们的思想有根本的分歧。
吴晗详细分析了储安平发言的错误后,指出储安平的发言违背了中国民主同盟盟章和中国人民政协章程;他的发言起了破坏作用。最后吴晗希望大家表明态度和储安平划清界限。
关世雄在发言中指出储安平的发言是全国人民包括民盟盟员在内所不能容忍的。容忍这样的荒谬言论,我们就丧失了立场。关世雄说:我们盟员的基本方向:一是要站稳人民的立场,二是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三是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任何人违背了这个基本的方向,离开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动都是错误的,我们就要斗争。关世雄号召全体盟员团结起来,为拥护宪法和盟的纲领,向脱离社会主义道路,污蔑共产党的言论进行坚决的斗争。
(光明日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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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国务院非党人士座谈会上
  李仲公王艮仲反对掩护反动思想
  习仲勋秘书长也收到匿名恐吓信
新华社10日讯 应该如何看待当前整风运动中出现的一些危害社会主义的言论?在国务院秘书长习仲勋今天召开的非党人士座谈会上,几位非党人士对这个问题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万枚子认为储安平、杨玉清的意见只是严重的思想问题
国务院参事万枚子认为葛佩琦、王德周的发言有严重的反社会主义情绪,是极端反动的。但是储安平提出“党天下”、杨玉清提出“下轿”、“下台”只是严重的思想问题。他说,他们只是“立异为高”,语不惊人死不休,主观上不一定就是要反对党的领导,只是客观上起了很不好的影响。他说,知识分子在理论上是容易接受的,但在不知不觉中又会流露出小资产阶级思想情绪。
在谈到谭惕吾、陈铭枢的发言时,万枚子说,他们对党“忠心耿耿,”是“拥护党”的,只是给党提的有些意见内容不对。这要与脱离党的领导分开来。
万枚子说,提意见的人思想认识上有错误,他们的意见有一些还是可以考虑的。
李仲公说:大鸣大放决不能让反动言论泛滥
国务院参事李仲公不同意万枚子的意见。他说:“万枚子对储安平等人的言论所作的分析,冲淡了这些反动言论的严重性,减轻了对党、国家和人民应负的责任。”储安平说在全国范围内不论大小单位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做头儿,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既然现实不是这样,而要说是“党天下”,这就是危害社会主义的言论。杨玉清说文人都是反现状的。不好的现状当然要反,但并不是连好的现状也要反。万枚子把这些意见当作只是旧的残余思想无意识的偶然的反映,这样就会更加鼓励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李仲公认为对错误意见进行批评,并不就是“收”。他主张大鸣大放,但决不能让这些反动言论泛滥。他说,作为党外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说站在工人阶级立场,就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也要坚决和反动言论进行尖锐的不妥协的斗争。
李仲公在发言中,还谈到他因为批评了这些错误言论,前些时就有人写匿名信骂他“逢党之恶”。主持会议的习仲勋在这时插话说,他也收到了匿名信,威吓他“随时随地留意,全家留意”。
卢郁文接着也说,在上次收到匿名信之后,他又收到四封匿名信。
国务院参事王艮仲表示不同意万枚子的看法。他认为应该对危害社会主义的言论进行批判,通过批评才能达到新的团结。他说,我们应该根据社会主义的准则来进行整风。但整风中反映出经过几年来的思想改造,有的人并没有站稳这个基本立场。有些人对土地改革、肃反等运动中被斗争的人的痛痒血肉相关,但对于危害党、危害人民和社会主义的言论却肯原谅。
王艮仲认为万枚子说储安平等人的思想错误严重,但主观上是忠心耿耿的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他说,可能他们某些地方是忠心耿耿的,但“党天下”这类的说法不能说是忠心耿耿的。用万枚子的说法只是掩盖错误,这样,并不能达到在新的基础上——社会主义基础上的团结。
王艮仲说储安平、杨玉清、章乃器和章伯钧的错误意见危害严重
王艮仲说,解放以前,反蒋是我们团结的基础。但在搞社会主义的时候,我们必须改造自己才能在社会主义的基础上达到团结。王艮仲接着谈到拆墙必须从两方面来拆。他说,我们的思想上有资本主义,有社会主义,而资产阶级出身的人资产阶级思想是占主要地位的,所以,对于非党人士来说,拆墙就是拆资本主义的思想。如果我们保持着资本主义思想。共产党单方面拆墙是拆不掉的。因此就必须破资本主义,立社会主义。
王艮仲认为在非党人士之间也有墙,不经过批评就不能在新的基础上达到团结。他说,在思想斗争中不能掩饰错误。批判了错误的思想才能有利于大放大鸣和帮助党进行整风,没有立场,不去批评错误的思想,就会妨碍大放大鸣。
王艮仲认为在鸣放中间,吴经畬、童少臣、李康年等提出一些错误意见是不足为奇的,因为他们都是资本家,但是储安平、杨玉清、章伯钧和章乃器的错误意见的危害就更为严重。他说,葛佩琦、王德周的反共言论一望就知道是反动的,但是这些似是而非的意见的危害就更加严重了。他还说,储安平是光明日报的总编辑,竟说出“党天下”这样的话,而杨玉清为什么要人民日报总编辑下台,却不要光明日报的总编辑下台呢?
万枚子接着表示同意李仲公的分析,对王艮仲的发言在理论上完全同意。他说他所说的有些人提的意见内容虽然不对,对党是“忠心耿耿”的,只是指民革的陈铭枢、谭惕吾,对于其他的人他并不了解。
在今天的座谈会上发言的,还有在中央工商行政管理局工作的马克强,在中国人民银行工作的资耀华和中央气象局副局长卢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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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抨击反社会主义言论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举行座谈
本报讯 为了帮助党进行整风,除了提出积极的批评以外,对于不利于社会主义,不利于党的领导和人民民主专政的言论,也要进行正确的反批评。这是中共北京师范大学党委于10日下午召开的二十多位教授座谈会上发出的声音。陈垣校长首先在会上讲了话(全文见第三版)。
对于如何进行积极的批评和正确的反批评问题,教师们发表了许多意见。邰爽秋教授说,整风运动中,出现了一股歪风,歪风吹到的地方,发出了一些怪论,目的都是要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但是,歪风总是歪风,它是压不倒正气的。这几天,还有人给这些怪论在进行辩护,如9日人民日报刊登顾执中的发言,他不同意一些人对储安平的批评,认为现在还是“言者有罪”。他对人民日报开始批评一些人的错误观点表现怀疑,认为这样会影响大家畅所欲言。朱智贤说,只能说坏的,不能说好的;只能批评,不能反批评;只能否定,不能实事求是合情合理的批评;只能一点论,不能两点论,这些都不是百家争鸣的精神,而是一家独鸣。要使整风运动深入,必须反抗这种逆流。马特说,在帮助党整风中,每个人的言论是否符合社会主义的立场,是对我们严重的考验。我们国家大规模阶级斗争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趁党的整风的时候,混水摸鱼。王真说,少数人利用整风钻空子,想打垮我们的党。对错误的言论应有所警惕,善于辨别。
教师们对于教授治校、民主办校的说法也进行了讨论。王真说,所谓教授治校或民主办校,虽然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但意思是一样的,这就是由教授决定教学方针、计划、讲师的升级,决定人员的去留和校长的人选,要这样,党怎样能起领导作用呢?根本谈不到保证党的方针政策的实施。不管教授治校也好,民主办校也好,名称虽然不同,只是换汤不换药,其实质是取消或者削弱党的领导。郭一岑说,我们的学校是社会主义的事业,党的领导应当加强,而不能削弱。教授的主要任务是教学,进行科学研究。教授如果具体管教务,反会妨碍教授的工作。教授治校是不符合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要求的。马特说,党在高等学校的领导是不能动摇的。有人说党是外行,要由“内行当家”,“民主办校”,这就是要取消党的领导。我们是不能同意的。
会上,发言的还有汪堃仁、朱永庆、高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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