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5月10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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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民主党派负责人在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
批评共产党员的宗派主义
本报讯 中共中央统战部邀集各民主党派负责人和无党派民主人士举行的座谈会,9日下午继续举行。在会上发言的,有中国民主建国会副主任委员胡子昂、致公党主席陈其尤、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央常委王昆仑、中国农工民主党副主席黄琪翔、中国民主建国会副秘书长谭志清、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常委闵刚侯等。
党与非党之间不应有“墙”
胡子昂说:在目前形势下,党与民主党派的关系,需要更加紧密,但实际上,不是紧密而是相对的疏远了。比如: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提出来以后,党没有与民主党派共同研究一套如何进行互相监督的具体措施,原来有些地方对民主党派的地方组织有不同程度的支持与帮助,现在反而一概不管了。胡子昂建议从组织联系的角度上,建立一套有关工作关系和工作方法上的办法和措施。对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胡子昂说:工商界有人认为自己是被改造的分子,怀有阶级自卑感,怕“放”、“鸣”出来的东西不被重视;更有人怀疑“放”、“鸣”与“整”是三部曲,“放”、“鸣”以后有被整的危险;有的同志说:我们对有些政策不是没有意见的,工商界可“放”可“鸣”的东西是不少的,但有人说,政策不能争鸣,又有人说,政策可以争鸣,但不可以公开。
胡子昂还分析了民建内部的矛盾,更具体地说,就是民建内部对目前工商界的估价问题。他说:从各方面反映的资料看,目前对工商界有两种不同的想法和看法。一种认为工商界在企业合营后,经济基础已起了根本变化。因此,在合营企业里,只有合作共事关系,没有什么阶级关系,也谈不到有什么消极的一面。他们认为对工商界要采取多鼓励的方法,工商界的积极性才能发挥,如果强调有两面性,就会增加工商界的自卑感,越发束手束脚起来。另一方面的意见是:工商界同志几年来在党和政府的教育和培养下,觉悟不断提高,其中许多人已具有了“闻过则喜”的精神。因此,对他们的成绩加以鼓励,对他们的缺点提出批评,不仅不会影响积极性,相反的,可以提高他们和加速他们的改造。胡子昂认为:应该把这两种不同意见,公开地让大家争鸣一番。
胡子昂直率地批评了共产党员的宗派主义思想,他说:许多地方党群关系尚有距离,表现为“敬而不亲,亲而不密”。有人说,党与非党的关系中间,好像有一堵墙,一道门槛,这堵墙,这道门槛虽然不一定很厚、很高,但是,不应该存在。胡子昂并举例:如几个党员在一起谈话,有一个非党人士进来,谈话便马上停止,非党群众对于党员也有这样情况。有些党员一副严肃的“政治面孔”,使人敬而远之。有人认为:目前有些企业的党组织在工作上和学习上均先行一步,并有一套文件,这是好的,可使党员事先心中有数,但是,私方负责人会在工作上受到影响。在谈到干部问题时,胡子昂说:民建干部存有“三不管”(政府不管、工会不管、统战部不管)四不像(不像民主人士、不像工商界、不像机关干部、不像工人阶级)思想。他希望统战部帮助民建解决这些问题。
让致公党成员多参加活动
陈其尤发言说:机关中民主党派的成员肃反时有被捕的,但是民主党派根本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而被捕。致公党有一成员,在科学院工作,被捕了,他被捕后几个月,致公党一直不知道,等到知道了,就决定开除他的党籍,但是,不久他又出来了,而且恢复了工作,至于到底为什么被捕?又为什么释放?致公党根本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不给民主党派知道呢?陈其尤认为:是不是因为不信任?还是因为把民主党派当作一个与它的组织成员不相关的机关?但是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是不恰当的,因为这并不是什么保密问题,而是是否守法的问题。陈其尤还提出:国家的民法、刑法应及早制定并切实遵行。
陈其尤还认为:致公党很少有机会参加北京市一级的活动,市人民代表大会没有致公党的代表,市政治协商会议没有致公党的委员,市一级的其他各种政治活动也没有致公党参加,据说因为致公党现在还没有北京市一级的机构。陈其尤认为没有市一级的机构,并不等于没有工作可做,更不等于不要参加政治活动。
为了接待华侨,陈其尤认为应该给致公党一所比较像样的房子,目前,致公党党部的房子,实在不够用。致公党的房子原是北京办事处时期九个人编制时用的房子,现在中央编制比过去增加了几倍,不够用的程度可想而知。在谈到长期共存、互相监督问题时,陈其尤建议:民主党派对其有关的政策方针、资料应该有所了解。否则无所准绳而监督,也无所准绳而开展工作。但是,陈其尤同时认为:我们不是要求参加所有的会,获得国防机密资料,而是对我们的工作有关的会,应请民主党派参加。
希望在这次整风中
民主党派能够大胆发言
王昆仑就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在政权机关中是否发挥了作用的问题,作了发言,他举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情况为例:指出这方面的三个缺点:在发言中,批评了人大常委会的工作,他说:民革同志反映:人大常委会了解情况少;具体讨论少;个别接触少。由于常务委员对国家情况不了解,常委会在讨论议案时,往往是临时讨论,这样讨论起来就有困难。
有人说:为什么重大议案拿出来讨论时,尽是民主党派发言,共产党员却不发言?是否是先讨论好了,再告诉我们的。还有人认为:国家重大的方针、政策,一次会上就通过了,这样发言流于形式,应该先开小会讨论,以后常委会讨论。关于有职有权的问题,王昆仑认为:民主党派在机关中有职、有责而无权。有人批评民主党派有作客思想,他认为应进行具体分析,看看是不是把我们放在主人位置。他希望在这次整风中,民主党派能够大胆发言,把所有意见拿出来,大胆地批评共产党。在谈到对统战部的意见的时候,王昆仑说:统战部统上不统下固然是事实,但是也有人说,“上”是不是都统够了,还成问题。中、下情绪不安,愿到机关去,不愿作党派工作,主要因为统战部不重视他们,因此,他希望统战部同志应该多和他们接触。王昆仑还提出房屋困难问题。
要把民主党派待如兄弟
接着发言的是中国农工民主党副主席黄琪翔。他在发言中首先表示,对座谈会上已有的许多发言,都有同感。希望今后每两周召开一次这样的座谈会。但是,单是这样的座谈会还不够。还应该定期地召开党务工作座谈会。参加这个座谈会的人员可由各民主党派自行决定。统战部可以通过这样的座谈会,了解各民主党派在党务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以便帮助大家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然后他谈到,过去的统战工作的成绩是主要的。比如,在农工民主党建立组织,分清敌我,整顿党务工作中,统战部就给过不少帮助。他说,过去参加民主党派的一些共产党员,一般都起了团结和密切两党关系的作用,给过他们党一些帮助。因此,近来共产党要把参加了民主党派的共产党员都抽回去,只能使人感到失望。现在,各民主党派同共产党的政治目标越来越接近了,共产党应该切实地把民主党派当作兄弟党来对待。但是,统战工作也仍然有许多作的不够的地方。他希望统战部今后能够加强如下几方面的工作:一、帮助农工民主党解决思想领导问题;二、帮助各民主党派解决在发展组织的工作中所遇到的问题特别是要帮助农工民主党解决发展组织的方向问题;三、帮助解决民主党派间的是非问题和民主党派领导层的团结问题;四、帮助各民主党派办好光明日报;五、帮助各民主党派解决房子和干部待遇问题。
统战部也要统中统下
谭志清发言说,民主建国会的工作人员,希望民建会的干部在工作、福利、政治待遇等方面能与其他机关的干部机会均等。有些现象,使得民建机关的一些工作人员,感到在民建作党务工作,不如在政府机关有前途、有熬头。这种现象,与统战部统上不统下,甚至也不统中的现象有关。比如,统战部对于民建机关中的处长级干部,就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在工作中有不少困难,比如,民建现在有一百二十个地方组织,其中有四十多个组织向中央提出了很多具体问题,他们都很难解决。因此,希望统战部加强同他们的联系,并且能够成为他们同中央各部,比如中宣部之间的桥梁,使他们能够知道一些在刊物和报纸上看不到的东西,给他们一些作好工作的本钱。
闵刚侯在发言中首先提出了干部问题,他说民盟干部在学习以前,对“长期共存、互相监督”问题顾虑很大,有些同志说:民主党派是“万岁”干部是“万死”。还有人提出:民主党派处一级干部究竟相当于政府那一级?闵刚侯还对统战部统上不统下的问题作了批评,他希望统战部今后多联系一般干部。
各党派推出代表商讨举行双周座谈会问题
会上,因为很多人士都提出了举行双周座谈会的意见,根据李维汉部长的建议,各民主党派都推举出代表,拟于日内共同商讨有关实施方面的具体问题。这些代表是: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邵力子、中国民主同盟罗隆基、中国民主建国会谭志清、中国民主促进会许广平、中国农工民主党黄琪翔、中国致公党严希纯、九三学社茅以升等。召集人是罗隆基。
座谈会将于十日继续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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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总工会和妇联确定整风重点
团中央党委将开党代表大会进行整风动员
新华社讯 中华全国总工会、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和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中央委员会三个团体分别布置整风运动。全国总工会和妇联已初步拟定整风计划,确定了整风重点。
全国总工会党组在讨论整风问题时认为,总工会在整风运动中应该着重检查工会在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上是否已起了应有的作用?还应进一步起什么样的作用?会议要求总工会各部门在检查工作前,要先研究情况,找出主要问题。会议确定,总工会的整风先在副部长和各直属产业工会副主席以上的领导干部中进行。总工会已通知下去检查工作的领导干部迅速回来参加整风。目前,总工会干部正在学习毛主席的两次报告和中共中央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并已提出许多问题。总工会主席赖若愚将要向干部作报告,动员干部积极参加整风运动。
全国妇联党组也开会讨论了整风问题。会议认为,全国妇联在整风运动中应该着重检查妇联领导工作上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问题。具体检查内容是:妇联在团结各民族各阶层妇女、关心妇女群众、贯彻群众路线、发扬民主和发挥集体领导作用等方面所存在的问题。妇联党组要求通过这次检查,达到提高思想和改进工作的目的。会议要求妇联在整风运动中还要研究人民内部矛盾在妇女群众和妇联机关中的反映情况以及如何正确处理矛盾的问题。会议认为,今年妇联在6月份要召开第三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因此要求妇联在整风运动中要把整风和准备召开妇女代表大会的工作结合进行,做到“边整、边做、边改”。妇联党组还要开一次会议,确定整风的具体计划。
青年团中央党委会正在领导干部学习整风运动文件,并将召开党代表大会,进一步动员展开整风运动。青年团中央还忙于在15日召开青年团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他们计划在大会结束后再深入开展整风运动,系统检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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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员来信

应当怎样理解和运用和风细雨的原则
编辑同志:
现在我们机关已经开始进行整风学习。中央的指示上说,这次整风应该是一次既严肃认真又和风细雨的思想运动,开会应该只限于人数不多的座谈会和小组会,应该多采用同志间谈心的方式,而不要开批评大会或斗争大会。在我们这儿,不少人对和风细雨的做法都有怀疑或者是思想不通。有些人认为和风细雨当然好,但是不解决问题,而且个别交谈太麻烦,不如开大会来得干脆痛快、解决问题。有些人说,在一般的情况下可以和风细雨,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就不能和风细雨。比如有的领导同志官僚主义的毛病很严重,同他个别交谈不解决问题,开大会他也不在乎。在这种情况下对这种人怎么办?难道还能和风细雨?有人认为不管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只要解决问题就成。主张只要能达到整风的目的,不管大会小会那种方式都可以。还有一些人认为和风细雨就是和和气气,和和气气怎么能够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不能够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歪风怎么整得掉?有少数原来害怕挨整的担负领导工作的同志,听到说和风细雨地进行整风后,心中暗喜,庆幸自己不会挨群众“整”了,这次可以顺顺利利地过关了。
除了这些意见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同志是衷心拥护采取和风细雨的办法来整风的。他们认为只有和风细雨地进行,才能让人毫无顾忌、真诚地谈出自己心里的话,大胆地、勇敢地揭露和检查工作中的缺点、错误,实事求是地分析缺点和错误,找到改正错误、改进工作的途径;只有和风细雨,才符合治病救人的方针,才能恰如其分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达到在新的基础上的团结。但是,究竟要怎样做才是和风细雨呢?是不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包括严重的官僚主义者在内)都要采取和风细雨的办法?能不能对某些人施以舆论的压力?还是很不明确。我自己在这些问题上也有些糊涂观念。我觉得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就会影响整风运动的正常开展,因此,我非常希望同志们能够就这些问题提些意见,帮助我及其他同志澄清一些糊涂思想。
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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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公安部确定整风计划
遵守法制防止特殊化
执行统战政策接受监督
新华社9日讯 公安部党组和党委会今天下午举行联席会议,讨论并确定了公安部的整风计划。
会议认为,这次整风对公安部门有着特殊重要的意义。这是因为,公安机关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工具之一,它的任务是保护人民利益,依法惩办敌人,并且在工作中同人民群众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如果有一个公安机关,有一个公安人员,对于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区别不清,处理不当,就可能发生严重的错误。而当前的实际情况是,许多公安干部对我国政治形势已发生了根本变化这一问题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因此在工作上往往仍然因袭已经过时的、或者是错误的观点和方法。同时,还有少数公安干部因为在肃反斗争中有成绩而骄傲起来。他们在思想上分不清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这样就要求公安干部通过这次整风,迅速赶上形势的需要,做到严格地区别和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在社会大变动时期的新形势下,进一步做好公安工作。
会议通过的整风计划,确定了在整风中应当着重检查和解决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要严格地区别和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检查和防止把人民内部矛盾同敌我矛盾混淆起来,用解决敌我矛盾的方法去处理人民内部问题。另外,对于把敌我矛盾当成人民内部问题来处理的偏向,也要进行检查和纠正。通过这项检查,总结出严格地区别和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的经验。
第二要检查公安机关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检查公安机关在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和为人民服务等方面所存在的问题。通过这项检查,要达到彻底地扫除某些公安人员中的特权思想,继续克服和防止神秘化、特殊化,进一步依靠群众和密切联系群众的目的。计划确定在这次整风中还要检查公安机关执行统一战线政策的情况。会议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批判了有些公安干部认为公安工作可以不讲统一战线,不接受民主党派监督的错误看法。会议认为,公安机关应当和其他国家机关一样,接受民主党派的监督,和他们一起同敌人进行斗争。并要在实际工作中,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巩固社会主义的新秩序。
公安部整风计划中还确定要检查公安机关在工作上是否严格遵守法制的问题:公安系统内上级同下级之间、公安部内领导者同被领导者之间和党同群众之间的关系,以及贯彻勤俭建国的方针的情况。
会议要求在整风运动中要做到“边学、边整、边改”。特别是对于目前公安机关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中已经发现的问题,以及其他各项业务工作中已经发生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必须及时研究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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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贯彻执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方针
监察部党组讨论整风重点
据新华社9日讯 中共监察部党组在最近连续召开三次会议,讨论监察部门的整风重点问题。
监察部党组认为,由于监察机关主要是和各种错误和缺点作斗争,这一次整风要着重检查贯彻执行“团结—批评—团结”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中存在的问题;检查监察部门在检查工作中由于缺乏调查研究和实事求是的精神,确定检查项目不切合实际、检查工作不深入、看问题不全面、结论不恰当,因而同有关部门的关系不协调的情况;检查处理公民检举控诉案件的效率和人民群众的迫切要求不相适应,有些案件处理得不及时或检查得不彻底、处理得不严肃,引起人民群众不满的情况;检查指导下级监察机关工作中存在的缺点和监察机关内部领导和被领导之间、党员和非党群众之间存在的问题。在检查时,必须通过具体问题,抓住重点,进行深入的研究分析。
监察部党组指出,通过这一次整风,还要进一步研究和解决监察机关工作的任务、职权范围、作法和体制问题,以及监察部内的组织分工和工作制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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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切实做到民族干部有职有权
谢富治谈民族地区整风的重点
据新华社昆明9日电 中共云南省委第一书记、政协云南省委员会主席谢富治,7日在政协云南省一届三次全体会议的一次座谈会上,就正确处理边疆民族地区内部矛盾和共产党的整风问题讲了话。
谢富治说,长期以来,云南省在边疆民族问题上存在着三种矛盾,这就是:各民族与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各民族之间、尤其是与汉族之间的矛盾;各民族内部的阶级矛盾。
谢富治说:“当前在民族问题上存在的主要矛盾,是各兄弟民族与汉族之间的矛盾。一方面要承认,经过了几年的工作,各民族之间已经取得了空前的团结和进步,现存的民族矛盾并非已经十分严重。另一方面也应当看到,在边疆民族地区工作的一些共产党员和汉族干部的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作风已经发展得相当严重。这些错误反映在民族关系上,就是大汉族主义。因此,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作风,帮助各兄弟民族做到完全由自己当家作主,使民族干部切实做到有职有权有责,是当前的主要问题,也是即将在民族地区展开的整风运动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
谈到整风问题时,谢富治说,整风进行得好坏,不仅是关系到共产党员进步的问题,而且将对各族人民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产生很大的影响。因此,在整风运动中就迫切需要来自各族群众、各族干部和各族公众领袖人物的批评和帮助。他一再强调地指出:本着知无不言的精神开诚布公地批评党在各项工作中的缺点,就是对党的整风运动的最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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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团员应该积极参加整风运动
青年团中央国家机关委员会发出号召
据新华社9日讯 今天举行的青年团中央国家机关委员会扩大会议,通过了关于中央国家机关干部团员参加党的整风运动的号召。
号召中要求中央国家机关干部团员,当前应当认真参加党所组织的关于整风文件的学习,体会党的这次整风运动的重大历史意义,了解整风的方针、主题和方法。从而使团员对整风有正确的态度,积极自觉地投入到运动中去。
号召指出,在干部团员参加整风学习和认识提高的基础上,各机关团组织应根据本单位党的整风部署,教育团员按照“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的方针,积极参加党的反对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斗争,大胆地实事求是地揭发问题,提供改进工作的建议。
号召说,结合党的检查工作,团组织还可以联系团员思想实际,运用谈心会、座谈会、专题讨论会等形式,漫谈心得和体会,巩固整风中的成果。这些座谈、讨论,可以和传达贯彻即将举行的青年团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精神,以及“怎样做一个共青团员”的教育活动密切结合起来。
号召还说,在参加党的整风运动的同时,各机关团组织应该根据本单位条件,通过多种形式,积极组织机关团员和青年参加体力劳动,以加强他们的劳动观点和为工农兵服务的思想。由于机关青年人数较多,各机关的情况又不尽相同,因此必须加强领导,有步骤地逐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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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锡网球赛中国队以三比一胜
本报讯 第一次来我国访问的锡兰网球队昨日下午同我国网球队举行了三场男子单打和一场男子双打的友谊比赛,比赛结果三场单打中国队都获胜,双打锡兰队胜。
第一场比赛是三度代表锡兰参加“台维斯杯”比赛、接连三次获得锡兰男子单打冠军的菲迪南斯对我国的运动健将朱振华。朱振华一路领先以六比零、七比一连胜两盘。
锡兰亚军品脱对我国运动健将梅福基的比赛非常精彩。梅福基以六比一和六比二连胜两盘。
第三场比赛是锡兰第三名波利西地对我国运动健将吴生康。吴生康也以六比二和六比零得胜。
男子双打是四场比赛中最精彩的一场。第一盘双方从五比五,一直打到九比九,最后客队连胜两局,以十一比九取胜。第二盘双方又从一比一直打到八比八,最后客队赢得了关键性的两局,以十比八胜第二盘。
周恩来总理观看了今天的球赛,并且接见了锡兰网球队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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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风的先声
——记北大召开的党内外主要干部会议
本报记者
北京大学在6日、7日、9日举行党内外主要干部会议,根据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报告的精神,检查学校的领导工作。这三天会上,教授们对学校领导工作中的宗派主义、官僚主义和教条主义,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也对高教部的领导工作提出了不少意见。
依靠谁来办学校
党群关系不够正常,是目前学校中普遍存在的现象。这首先表现在依靠谁来办学校的问题上,也就是怎样正确的对待高级知识分子的问题。胶体化学家傅鹰教授说,这些年来,中年以上的人差不多都消沉起来,处于无用的地位。特别是三反以后,更使人感到“人老言轻”。有些人认为年纪老的人满脑袋旧思想,他们的话不值得一听。六年来学校当局没有找过我们讨论学校的方针大计,一切工作往往由高教部从上往下的贯彻,这难免要发生很多问题。如果听听老教授的意见,利用他们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就会有很多好处。他说高级知识分子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他们不要求你对他们特别客气,或特别优待,只要求不把他们当作外人,重视他们的知识。知识分子会议后,领导上只注意对教授加级加薪,看戏坐前排,理发买东西不排队,而不注意在工作中发挥他们的积极性,这是没有摸对知识分子的脾气。
杨人楩教授说,1952年以来,我们提出依靠积极分子来办好学校。但是这些积极分子到底是起了桥梁作用呢,还是使领导和群众更疏远呢?值得怀疑。将所有的人分为积极、中间、落后三类,只会发生不好的后果。有些积极分子,善于体会领导的意图,实际上是思想上的懒汉。而所谓落后的人,不受重视,也只好悠悠岁月。他认为必须将这条鸿沟填平,依靠广大的知识分子,重视他们的经验来办好学校。
知识分子要不要改造思想,在会上是有不同的意见的。傅鹰教授说他对“思想改造”这几个字最反感。一听到这几个字,就联想到清河农场的劳动改造。资产阶级思想自然是不好,但不完全是要不得,完全要不得才要改造。冯友兰教授和崔芝兰教授在发言中,提出需要思想改造。崔芝兰教授说,在新形势面前,六亿人民大家都需要改造。问题是过去有些党员以改造者自居。认为自己的思想完全正确,而专门来改造别人,这样使人引起反感。党员和非党员应该一起改造。
不听非党同志的忠告
党群关系不正常,还表现在某些党员的宗派主义情绪上。崔芝兰教授说,在某些党员中,宗派主义非常突出。在肃反前,我对江隆基副校长的作报告时间太长提出意见,在肃反时就受到党团员的批评,说我不尊重领导。又有一次系内党团员讨论向科学进军,请我参加。在会上我说向科学进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自己下苦功。如果自己不努力,把老师当成字典,这恐怕是一种剥削思想。某些党员最忌讳说剥削思想。我因为说了这一句话,在一次系的大会上受到一个党员同志声色俱厉的批评。有些年青同志作为一个工作同志来讲没有多大的缺点,作为一个党员来讲架子就大了,盛气凌人。这样做只会使直言无讳的正派的人和党疏远了,另外亲近一批歌功颂德的人。党委会应该负“养不教、父之过”的责任。
学校机关化、衙门化
以行政命令的方法来领导科学研究,是官僚主义的一种表现。王铁崖教授说,我们现在是学校机关化、衙门化。人们一进北京大学,可以看到好多的教学大楼,好像学术空气很浓。但是只要在学校内耽上一、二天,深入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每个楼内都有一个办公室,每天吵吵闹闹的,都是行政、经费、房屋等问题。所谓领导,也无非就是计划、会议、传达、布置。结果行政压倒一切,学术空气下降。行政主义是官僚主义的根源。用行政方法来领导教学和科学研究,是很省事的,但不能解决问题。目前行政主义已经形成一种风气,人们不是以学术地位来衡量一个教授的学识才能,而是以什么主任什么长来表示一个人的学识才能,甚至在报上也出现了“某某教授升为系主任”的可笑提法。他主张要肃清官风,提倡学风。汤佩松教授也批评了学校学术空气稀薄。他说,北京大学除了最近开办的历史讲座和马寅初校长公开讲过一次人口问题外,就没有看到全校性的学术报告了。
杨人楩教授说,官僚主义的一个表现是工作效率不高,历史系为了增加一个资料员,给人事处打过十次电话,亲自去过三次,才解决问题。王重民教授批评学校领导不深入下层,高高在上。他作为一个系主任,从1952年到1957年只和江副校长和党委书记交谈过一次。由于上下不通气,工作中时常发生一些问题。
不相信中国专家
对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流行,大家也表示深恶痛绝。杨人楩教授说,自从教学改革以来,我们犯了好多错误。第一是割断中国的传统,生搬外国的东西。只相信外国的专家,不相信中国的专家。第二是求效心切,揠苗助长。例如片面的强调培养干部要又好又快又省,结果给教学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第三是学习苏联经验,没有和中国情况结合。例如苏联大学中有一门世界史,而中国只有教西洋史的条件,我建议将世界史的课程改称西洋史,就遭到教条主义的反对。
冯友兰教授同意杨人楩教授的意见,说领导上对中国专家的信任差一点,总是往低的方面估计。前年北大中国哲学史教研室搞了一个中国近代思想史提纲,外边的学校想要,领导上怕有错误,不许往外拿。后来新建设编者陶大镛先生经过一番斗争,拿去在新建设发表了,受到读者欢迎。现在提纲已由书店出版,并一直传到日本,日本一个大学还专门开会讨论这一提纲。这个提纲今天看来问题还不少,主要是教条主义,而那时领导上所以不让发表,倒不是嫌有教条主义,而是嫌教条主义不够。
在会上发言的共有十五位教师。除了上述问题外,孙国华教授对高教部不重视心理学专业提出批评,曹靖华教授对俄语学校毕业生分配等问题向高教部作了建议,黄昆教授提到了加强对教师的政治思想工作等问题。此外好几位教授还谈到了百家争鸣的问题。北大这次举行的会议还未结束,从会上揭发的问题来看,这次会议成了北大整风运动的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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