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7-04-08

1957-04-08新闻联播 文字版

波兰组曲

第4版()<br/>专栏:<br/><br/> 波兰组曲<br/> 邹荻帆<br/> 在造船厂的播音房<br/> 在革但斯克的造船厂,<br/> 在造船厂的播香房,<br/> 让我们向工人们问好,<br/> 中国话在造船厂播响。<br/> 这里是钢铁在歌唱,<br/> 白云穿流在高架的电线上,<br/> 起重机像摩天的建筑,<br/> 新船入水,排波涌浪。<br/> 在波兰人劳动创造的时刻,<br/> 我们的声音在造船厂播响。<br/> “但泽”再不是帝国主义的<br/> “走廊”,<br/> 我们把海洋当长廊,<br/> 友谊的船只在中国和波兰来往。<br/> 给玛佐夫舍民间歌舞团<br/> 波兰的田野上花朵摇摆,<br/> 花色染上你们的舞裙和舞袍。<br/> 歌唱吧,舞蹈吧,<br/> 这是少男少女在欢笑。<br/> 你们的歌调:<br/> 红莓林中的杜鹃鸟。<br/> 你们的舞蹈:<br/> 少女在森林把泉水找。<br/> 从自己的土壤收获种子,<br/> 又播撒到自己的土壤,<br/> 欢笑的是更多更多的人,<br/> 波兰啊,你用奶水把自己的孩子哺养。<br/> 访奥斯威辛集中营壕沟和电网再加警卫塔,<br/> 烧人炉、煤汽室加上绞刑架。<br/> 血,曾经在这里流,<br/> 自由就在这里开花。<br/> 希特勒军营多么大,<br/> 集中营比军营更庞大。<br/> 哦,苦役、酷刑和枪杀,<br/> 独裁者对人民多么害怕!<br/> 奥斯威辛集中营,<br/> 你决不是受难者的坟。<br/> 你是一团熊熊地下火,<br/> 燃烧着波兰爱国者的心。<br/> 哦,奥斯威辛集中营,<br/> 苦难历史的见证人。<br/> 粉碎枷锁,突破牢笼,波兰向前进,<br/> 枷锁和牢笼成了革命历史的展览品。

革但斯克造船厂(图片)

第4版()<br/>专栏:<br/><br/> 革但斯克造船厂(旅行波兰速写)      关山月

莱比锡的书店

第4版()<br/>专栏:<br/><br/> 莱比锡的书店<br/> 赵玮蕻<br/> 民主德国出版的书都印得极为精美而定价却很便宜。这跟西德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西德的书虽然也印得漂亮,可是贵得很,一般人平日很少买它们。至于内容我们更不必去说它了。民主德国一本新书一出版,不久就卖光了。比如,各书店中经常有一套“人民丛书”的新书出版,每本只有二点八五马克,销路极好。这套书由专家设计封面,版式也一律,每本都外加封套,印得漂亮而朴素。丛书内容包括世界古今名著,最近出版或再版的有高尔基的“母亲”、德国古典作家莱辛的“戏剧选集”、席勒的“青年时代剧作选”、魏纳特的“诗集”、沃尔夫的“戏剧集”、雨果的“1803年”、贝歇尔的“别离集”等等。德国还有很多套丛书都以价廉物美为特点,因此这些优秀作品得以散布到广大的读者中间去。书店里也时常有古典或近代作品的豪华本出现。这些豪华本有全集,专集,选集,也有单行本。如去年出版,今年又再版的十二卷的“托马斯曼全集”、六卷本“海涅全集”,“豪夫特曼戏剧集”和“散文集”,海涅的“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贝歇尔的“我的美丽的祖国”等。这些书印得相当考究,从版式、字体到装帧、插图,无一不是科学和艺术的最美的结晶。我觉得在这方面实在值得我们中国的出版界注意学习。一个人能在工作繁忙之余,拿起一本从内容到形式都很优美的书,不但要读它,而且首先是抚摸它,欣赏它的艺术的制作,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呵!德国作家豪夫特曼说过:“今天的书籍——明天的事业”。书籍永远是我们人民生活中不可缺的精神食粮。这些食粮的包装不应该老是灰沉沉的,或者千篇一律的令人生厌。“名厨制佳肴,未食先生津”——这是我几次徘徊在莱比锡书店里的时候心中所浮起的感想。<br/> 谈到民主德国大量出版了古典名著的精装本时,我不禁想起去年在英文的双周刊“民主德国导报”上所载的一则“趣闻”。去年5月间,有一个西柏林的美国女记者,在英国出版了一本关于世界各国出版现状的书,其中说东德禁止了海涅作品的出版。这位女记者正像那些西欧的谣言家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抹杀事实之外,还深藏着政治阴谋!我自己三年来在这里就买到了海涅全集三种不同的新版本,民主德国的人民正以浓烈的兴趣来读海涅的作品。他的作品以及有关他的书正在大量出版着。也只有在民主德国,海涅才能重见天日,而赋以前所未曾有的光荣!但在法西斯德国时代连海涅的名字都给埋没了,他的流传遐迩的歌谣也给剥夺了出版权!<br/> 在莱比锡的书店里,人们放眼便见成排成排的德国的以及世界各国的古典名著,这些名著以新的华美的姿态出现在这个新的书的世界里:雪莱格尔译的三大卷“莎士比亚全集”、屠格涅夫全集、雪托姆全集……法国斯丹达尔等人的作品在我们国内译出的还只有一两种,在这里却已有了十种版本。就拿1952年年初到1954年9月之间文艺书籍出版的统计来说,民主德国就出了一百零九种全集和专集。共印了三百七十万卷。其中歌德的作品就印了一百四十五万册,引起德国公众的普遍赞美。<br/> 莱比锡城每当华灯初上,街头尽是刚下班或散步的人,成群的男女大学生在市中心广场上边说边笑。这会儿我走过当年歌德在莱比锡大学读书时常来的酒店。那儿现在竖立着巨大的紫铜的“浮士德和魔鬼”的塑像。就在这附近,一家书店的玻璃橱窗里闪烁着粉红色的光彩,霓红灯射出这么一行字:“书籍是为和平而斗争的犀利的武器”。我停立在橱窗前面,我的心又被那些五彩缤纷的新书迷住了。这是一间卖书又卖画的铺子。右边的橱窗中还陈列着十三大本世界艺术史,是二十世纪初莱比锡的版本。窗里上左角白色木板上斜钉着“沈田池画集”,陪衬着几张中国的窗花。书和画交辉着,仿佛在悄语着和平生活的欢乐,也仿佛在期待着黄昏时分的来客……我的心一动,就轻轻地推门走进去了。<br/> 1957年2月25日于莱比锡<br/> (完)

一壶河水

第4版()<br/>专栏:<br/><br/> 一壶河水<br/> 寿儒<br/> 星期天,天刚蒙蒙亮,刘老大爷就拄着他那弯把手杖走来敲我的屋门,要我同他一起到三家店参观永定河引水工程,这原是老早约好了的。<br/> 他老人家,银须飘洒,已经七十开外了,可是还很健朗。自从我搬到这条胡同住,已经三年多了,老人家一直是我们街道上出色的读报组长。街坊们听他读报像听连阔如说书一样入迷。去年春天我第一次听他读报。老人家金石般的嗓音,果然动听;可是更吸引人的,是他的读报方法:每读完一段新闻之后,他总是连批带讲,旁征博引(大都是生活中的知识),极其精采,使我这个知识分子得到了一些从未听说过的京城掌故。从此一年多了,我听他读报一直没有缺过课哩。<br/> 前些天的一次读报会上,刘老大爷读了一段要把永定河水引进首都的消息,接着就作了如下评论和注解:<br/> “我从小生长在京西麻峪村,是喝永定河水长大的。住在河边上的老乡们,那时候又爱这条河,又怕这条河。每逢暴风雨,晚上谁也不敢睡觉。(说到这里,老大爷指了指旁边一位妇女怀抱的孩子。)想当年,我像这孩子这么大,就害怕地偎在妈妈的怀里,听着河水吼叫。有一年夏天,兴许是民国十七年,永定河又发了大水,多少间房子都被冲跑啦!那年,我岁数大了,可轮着五岁的侄儿偎在我的怀里连哭带叫了。我抱着侄儿抓住一块门板,才算逃活了命。(老大爷说到这里停了停,我看得出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他喝了一口水又说下去。)解放了,这才几年哪!人民政府修了官厅水库,制服了永定河,今天又把河水引进北京来!街坊们……”<br/> 我顺着老人家的目光,巡视一下静悄悄地坐在四周的听众:灯下几十张脸听出了神,几十双眼睛盯着刘老大爷红润的面庞。就在这次读报会上,刘老大爷和我约定了去三家店参观永定河引水工程。<br/> 现在老人家同我乘公共汽车到了三家店了。老人家提拉着手杖,健步如飞地奔到永定河边。“啊,三家店活了,三家店活了!”他在河岸上踱来踱去,起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他望着清绿的河水,摸着长长的渠道堤岸,不住声地问我:“哪是拦河闸?哪叫进水闸?……”<br/> “走,上街去看看!”刘老大爷没等我答话,突然向城街走去了。我跟在后面,心想老人家是不是去看望他故里的老相知呢?谁知他走进一家小铁铺,买了一把白铁皮水壶,又奔回进水闸来。<br/> 老人家赶忙打开壶盖,将手杖倒过头来,用弯把勾着壶梁,放到河里去,提起一壶满满荡荡的河水来。老大爷用手心小心地接住壶帮上的水珠。水滴,就像一颗颗珍珠,闪着亮光,在手心里滚动着。老人家仔细端详了一会,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揉这滴水珠,说:“你瞧,永定河真是变清了,连一点泥沙也没有呀!”<br/> 迎着春风,老人家的银须飞舞着。他提着水壶,伫立在河边,又自言自语地叨念着:“康熙皇帝,我可比你有造化:虽说永定河的名字是你起的,可它真正‘永定’,是我今天亲眼瞧见的,你却没有这个眼福呀!”<br/> 太阳转过西山了。我催促几次,老人家才恋恋不舍地带着这一壶水离开堤岸。<br/> 星期天的公共汽车是多么拥挤呵!刘老大爷提着的那壶水,在车厢里溅溢着,沾湿了几个乘客的衣裳。售票员看见了,忙问:“老大爷,您的壶里盛的是油吗?还是什么?小心别把同志们的衣服弄脏了!”<br/> “哪是油,是永定河水!”老大爷看着溅在别人身上的水点,有些抱歉地说。<br/> 同车的乘客们开始有点奇怪,后来听了老大爷的叙述,也就原谅他,同情他,甚至被他那赤子般的童心所感动了。<br/> 这天晚上,我想刘老大爷一定疲倦了,照例的读报会也许要停止一次吧?可是不然。七点钟,刘老大爷的三间北屋里灯光辉煌,同往常一样坐满了人。老人家笑着说:“今天我先请诸位喝杯好茶!茶叶,是两角一包的福建小叶;水是永定河水!”(附图片)<br/> 侯逸民插图

赶路

第4版()<br/>专栏:<br/><br/> 赶路<br/> 金近<br/>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春节刚刚过去,我要到区办事处去开会。这天早晨正碰上刮大风,一种风力挺猛的大风,屋子外面好像有一大群野兽在吼叫,在狠狠地撞门推窗子。屋子里面说话的声音也给风声掩没了,得提高嗓子说话才能听到。<br/> 我站在门口一看,满天都是黄沙,像一层大雾,远处的山头和树林子都望不见了,气候也冷得厉害,身上的厚棉衣,竟轻得感觉不出重量来。我有些决不定:要是去,正好是顶头风,而且眼睛也会给风沙眯住的,不容易睁开,这样走上八里地要费很大工夫;不去吧,人家会在那里等着的。再加上别人都劝我不要去,我真想找个理由不去了。<br/> 在这样的时候,一个人对周围所看到的东西会发生很大影响的。我看到一只喜鹊歪歪斜斜地飞出窝去了,大风几次地把它顶了回来,它却像一个勇猛的战士,一直向前飞着,飞着,很快地飞到远处去了。<br/> 我套上口罩,把棉大衣扣子全扣上,就走了。可是刚走了几步,大风卷着黄土像海潮一样地滚来,我还没有背转身来躲避,身子已经卷在风浪里了。我用劲撑住两条腿,背脊顶着风,等这阵风过去,才喘过气来,赶快跑着小步向前冲去。接着,又看到一排黄黄的、浑浊的风浪扑过来了,我再赶快转身,用背脊顶住风。我小时候是在海边长大的,也碰到过海潮追赶我们的紧张时刻。我看到周围打着滚的风浪,就想起小时候那种情景来。<br/> 我身上觉得很冷,手指冻得隐隐发痛。我想,这样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到那里。一面走,一面又想回去。风浪却一个跟着一个扑来,使我静静地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我咬一咬牙,决定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对着一个个的风浪冲击过去。就这样,我趁风势小的时候,赶紧向前跑,黄色的风浪来了,赶快背转身来顶住。走上一半路程,我的身上发热了,手脚也热了,劲儿也更足了。跑进区办事处开会的地方,会已经开了一半,同志们都跟我招呼,他们以为我一定不去了。<br/> 我坐下来静静地想着,心里觉得有点高兴,到底能赶上开这个会,但又觉得有点惭愧,因为在我的生活中,常常缺乏这样赶路的勇气。

吝啬鬼(印度故事)

第4版()<br/>专栏:<br/><br/> 吝啬鬼(印度故事)<br/> 一个吝啬鬼上清真寺去,路上忽然想起他离家时忘了熄灯,于是立刻转回去。走到家门口,他向女仆喊道:“你关了灯吧!门不要开了,不然门上的铰链又要磨一下。”<br/> “噢,先生,”女仆说道:<br/> “您从半路上回来,不怕磨了自己的鞋底?”<br/> “聪明人!你不用操心,”吝啬鬼回答说:“我已经脱掉了,赤脚走的,鞋子夹在胳肢窝里。” (其祥、王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