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1月21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防治林区疾病 保证工人健康
大兴安岭林区建立医疗网
本报讯 几年来,内蒙古大兴安岭森林工业区医疗卫生事业有很大发展。这个林区在1945年回到人民的手里,当时除了日伪留给我们残破的林场和工人疾病之外,一无所有。党和政府就在这样破烂的基础上着手建设和发展内蒙古森林工业。伴随着森林工业的发展,大兴安岭上的卫生医疗事业,已经从无到有,由小到大,日新月异地发展壮大起来。
现在,在大兴安岭森林工业基地上,有卫生防疫站七处,医院八处,病床达四百张;妇幼保健站七处,车间卫生所四十五个,助产站三十六处,每个工队都有不脱产的卫生员和保健箱的设备。此外,1956年还由哈尔滨等地聘请了三十多名中医中药人员,在各医院开展了中医工作。目前在大兴安岭林海里,已经形成了一支五百多人的卫生队伍,组成了坚强巩固的卫生医疗网,医务工作者都夜以继日、披星戴月地奔走在车间、工队,保证着十几万职工和家属的健康。
几年来,全林区大力开展了爱国卫生运动,举行了空前规模的群众性清除垃圾,疏通沟渠,填平污水坑和五灭(鼠、蝇、螨、壁虱、虱),并推动职工开展了三勤(勤洗、勤晒、勤扫),大大改善了职工的卫生状况,使林区卫生面貌焕然一新。尤其是对危害林区职工健康的疾病——流行性出血热、胃肠传染病的预防起了极大的作用。流行性出血热的发病率,1956年比1955年降低14%,1957年上半年比1956年同一时期又有了显著的降低。又如胃肠传染病的发病率过去为30%至40%,目前已降低到只有2%至4%,基本上控制了它的发生和流行。又如流送作业工人最易发生的“下水皮炎”,由于不断加强水运方面工作,每年在流送季节里,都专门组成流送作业的保健队(站),实行分段分队负责制,以及在预防措施上不断改进,今年已基本能控制了。林区其它的疾病也有了显著的减少。
在医疗上,不仅有了一套完整的机构,同时还有较好的设备。在职工医院里都设有内、外、中医等科,每科都有正式医师担当科主任,一般外科手术都能作得很好。为解决林区疑难病的医治,以及对各企业医院业务上的指导,不久前又新建了设有一百六十张病床的现代化设备的综合性中心医院。
在妇幼卫生工作方面,由于在基层建立了助产站,培养了接生员,推广了新法接生,宣传了新法育儿,从1953年到1957年,有四千九百多个新生命在“林海”里诞生。  (张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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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青春回到了“寡妇村”
新华社记者 彭江流
江西玉山县上洋坂村,过去是血吸虫病严重流行的地方,解放前被邻近村庄的群众称作“寡妇村”。
上洋坂村在二十年前,曾经是一个上百户、四百多口人的兴旺的村庄;二十年来,因为血吸虫病的流行,人口大量死亡,到解放时只剩下四十多户、一百多口,在仅存的四十多户中,就有二十七个寡妇。村附近有一块田,因为钉螺太多,当地群众叫它作“棺材田”,谁也不敢在那里耕种。对于过去血吸虫病为害的伤心话,是说不完的。这个村的李家排,过去住着五兄弟,都娶了亲、生了孩子,个个身强体壮,当地群众称他们兄弟为“五老虎”,全家计有二十几口人;可是后来因感染了血吸虫病,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了他们的两个后代。因此,解放前,这里是生产雕零,房屋东倒西歪,一片悲惨景象。而当时的反动统治者对这种情况是毫不关心的。
解放后,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大力展开了血吸虫病防治工作,现在,这个村的面貌已有了根本的改变。据1953年底调查,全村四十七户,每户都有血吸虫病患者,全村一百四十八口,患者一百一十三口。现在一般都治好了,劳动力由过去的十四个增加到四十八个。青年农民柯书毛,过去因患血吸虫病,不能劳动,曾经讨过饭;治好病以后,能挑一百多斤重的担子,今年作了二千多个工分,家里养了一头猪,还有存款。过去村里有五对夫妇,因患血吸虫病婚后不能生育,治好病以后,都生了孩子。谈起这事,要算六十六岁的朱秀英最高兴。她自己曾经生育过十六个儿女,十四个死于血吸虫病。她的活着的儿子方腮狗,今年已经三十六岁,结婚多年,因患血吸虫病,没有生育,1955年5月治好病以后,去年7月就生了一个小孩。现在,村里再没有年轻的寡妇了。
由于群众健康情况的改变,这个村的生产已有很大的发展。过去荒芜了十几年的十七亩“棺材田”,在大规模的进行了消灭钉螺后,也被开发出来了,今年收获了两千多斤谷子。解放时,村里每亩地平均产量只一百八十斤,去年提高到三百六十斤。今年村里每个人的平均收入,达到一百一十元。全村三十栋房屋中,有十栋是新建造的,其余的二十栋,也有八栋经过了修理或扩充。过去全村没有一个小学生,今年有十八个小学生了。现在村里的农业社又作出了规划,要在今年年底消灭钉螺,这样就可提前十年实现农业发展纲要消灭血吸虫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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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出版消息

纪念话剧运动五十周年
戏剧出版社将出版有关书籍
为了纪念中国话剧运动五十周年,中国戏剧出版社早在今年7月份,就出版了徐半梅先生以亲身参加的活动为主要线索,用回忆录的笔法,记述了开始有话剧到话剧形成正式剧种的经过的“话剧创始期回忆录”。今年年内还计划出版张庚著“话剧运动大事编年”和赵铭彝著“中国话剧史记”两本书。“话剧运动大事编年”,是一本史料书。这本书用编年形式,从1898年起到1937年止,按年月先后载列了中国话剧运动中的大事,包括剧团演出、戏剧家的活动、重要剧作的出现与当时的评价等,概括而又详尽地叙述了中国话剧运动的发展面貌。“中国话剧史记”论述了1906年到1936年这三十年间中国话剧运动的战斗经历,是近年来第一次出现的比较完整和系统的戏剧史论著。
为了回顾话剧艺术的历史道路,总结过去,开拓将来,为话剧运动的研究工作提供资料,中国戏剧家协会决定编辑“中国话剧运动五十年史料集”。将于1958年1月出版的第一辑,载有田汉论述话剧运动历史发展的文章,欧阳予倩的“回忆春柳”和“谈文明戏”两篇亲切动人的早期话剧活动的回忆录,洪深的“戏剧协社片断”,最早的女演员唐叔明回忆南国社的散文,夏衍、郑伯奇、许幸之、舒绣文等写的剧联时期话剧运动的回忆录,李伯钊、赵品三、石联星对苏区戏剧运动的追记,抗战时期在敌后根据地和国统区从事话剧运动的工作者的回忆录和报道,都是极有价值的文章。
话剧剧本方面,该社还陆续出版了“五四”以来优秀的剧作:“上海屋檐下”、“雷雨”、“屈原”、“升官图”、“雾重庆”、“夜上海”、“桃花扇”、“名优之死”、“日出”、“碧血花”、“虎符”等十余种。中国话剧奠基人之一、著名戏剧家洪深先生一生的重要剧作集“洪深文集”第一、二卷,也即将出版。 (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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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出版消息

田汉主编“中国地方戏曲集成”
自从党中央提出“推陈出新,百花齐放”的政策以后,全国的戏曲呈现出空前的繁荣。为了介绍全国各省市通过会演、观摩、精选出的优秀剧本,为了供给各剧种的相互交流和戏曲工作者参考借鉴,为了保存戏曲剧本的精华和国际文化的交流,全国各省市文化局精选最优秀的戏曲剧本,由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田汉同志主编“中国地方戏曲集成”。全集共约二十卷,每卷约三十万字,包括:前言、剧照、剧本、剧种分布图等,第一卷卷首还有田汉同志的总序。全集将从1958年1月份起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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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出版消息

三辑“戏剧理论译文集”
这个集子是中国戏剧出版社编译的,目的是及时介绍外国有关戏剧方面的重要论著和资料,供我国戏剧工作者参考,计划每两三个月编印一册,以其中一篇文章的题目作为书名,现已印行三辑:第一辑“在动作中分析剧本和角色”,第二辑“论导演构思”,第三辑“论匠艺”;每辑约十五万字。
这三辑着重介绍了苏联戏剧家的演剧理论。“论匠艺”一文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遗著,作者在其中发挥了演剧艺术上的重要见解。克尼别尔的“在动作中分析剧本和角色”、托波尔科夫的“心理形体行动的统一”,都是阐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重要原理的文章。“论导演构思”一文作者通过自己的艺术实践经验,论述了导演构思形成过程及其在演出方面的重要意义。
在这三辑里还译载了苏联戏剧界去年以来展开的关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运用和发展问题的讨论中较重要的文章,并译了一些对于研究苏联戏剧史很有参考价值的文章。
这个文集也重视对其他各国戏剧的介绍,所以各辑中也译载了关于德国、意大利、埃及、日本、印度和缅甸等国戏剧的文章。
本月底,第四辑“舞台调度”即将出版。这一辑的重要文章有:“舞台调度”、“赫梅辽夫的演剧艺术”、“创造舞台自我感觉的道路”、“‘女店主’导演说明”和“舞台布景”等文。(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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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出版消息

“红旗飘飘”第五集
这一集是革命先烈故事特辑,内容分革命先烈的故事和回忆录两部分。第一部分有瞿秋白、彭雪枫、彭湃、刘志丹、罗炳辉、关向应六位先烈的传记故事。每篇文章还附有烈士的遗像和遗墨。第二部分包括回忆李大钊、方志敏、任弼时、邓中夏、恽代英、叶挺、陈潭秋、毛泽民、王若飞、邓发、林祥谦、杨靖宇等三十位先烈的片断的文章。全书约共有二十五万字,预计在12月中旬出版。
(甸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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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德通讯射击比赛中国方面开始在京举行
新华社20日讯 中国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之间的通讯射击比赛,今天在北京射击场开始举行中国方面的比赛。
根据今天的现场成绩(最后成绩经验靶后将在明天公布)看来,在男子小口径手枪二十五公尺距离人像靶速射第一阶段队际的比赛中,著名射手张鈜取得了最好的成绩,他三十发子弹共命中了二九一环(满环是三○○环)。在明天的第二阶段比赛中,如果张鈜能用三十发子弹命中二九七环,他的总成绩将超过去年奥林匹克运动会第一名五八七环的纪录。
引人注意的是,今天在男子小口径手枪人像靶速射第一阶段的个人冠军赛中,另一名射手董瑞光的成绩也达到了二九一环。这比其他四名参加上述队际比赛的选手李杰(二九○环)、李培林(二八三环)、张炎(二八一环)和韩国斌(二六○环)的成绩都好。
男子和女子自选小口径步枪五十公尺距离卧、跪、立姿比赛,今天都只举行了卧姿和跪姿比赛。立姿比赛将在明天举行。
卧姿和跪姿比赛结果:参加男子队际比赛的五名射手中,成绩最好的是赵善俊,他八十发子弹共命中了七八三环(卧姿和跪姿的满环是八○○环),其中卧姿命中三九六环(满环四○○环),跪姿命中三八七环(满环四○○环)。参加男子个人冠军赛的四名射手中,孟继胜的成绩最好,他八十发子弹共命中七六七环(卧姿命中三八九环,跪姿命中三七八环)。参加女子队际比赛的五名射手中,曹靖芬取得了最好的成绩,她八十发子弹共命中七八○环(卧姿命中三九二环,跪姿命中三八八环),比男子队赵善俊的成绩只少三环。参加女子个人冠军赛的两名射手中,成绩领先的是张宏智,她八十发子弹共命中了七六一环(卧姿三八四环,跪姿三七七环)。
今天,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驻华武官魏恩浩特担任了这次比赛的副总裁判长。总裁判长是中国方面的张维汉。(附图片)
这是中德通讯射击比赛中国队男子和女子小口径步枪跪式比赛的情形。
本报记者 袁毅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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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第一次下乡
彭湃
今天是中国第一个工农政权——海陆丰苏维埃成立三十周年,我们节录了海陆丰苏维埃的领导人彭湃同志的文章重新发表,作为纪念。彭湃同志在1921年就开始做农民工作,这篇文章记载的就是当时他怎样第一次下乡同农民接触。文章节自彭湃同志所著“海丰农民运动”(1926年出版),题目是本报编者加的。  ——编者
5月某日,我即开始农民运动的进行,最初到赤山约的一个乡村。我去的时候,是穿着白的学生洋服及白通帽,村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民,看我来了,一面在村前弄粪土,一面向我说:“先生坐,请烟呀!你来收捐吗?我们这里没有做戏。”我答道:“我不是来收戏捐的,我是来和你们做朋友,因为你们辛苦,所以到这里来闲谈。”农民答道:“呀!苦是命啊!先生呀请茶,我们不得空和你闲谈,恕罪!”他说完这句话便跑了。少顷又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农民,样子比较清醒些。他问我道:“先生属那个营?当什么差事?来何事?”我答:“我不是做官当兵的人。我前是学生,今日特来贵村闲游,目的是要来和你们做好朋友……”他笑说:“我们无用人,配不起你们官贵子弟,好说了,请茶吧!”头也不回的那边去了。我想再多说一句,可是他已听不到了,我的心头很不高兴,回想朋友们告诉我枉费精神这句话,心里更是烦恼。
我就跑到第二个村,一跑进去,那犬儿向着我大吠特吠,张着牙齿对着我示威,我误认它是来欢迎,直冲入去,见门户都是锁着,去街的去了街,出田的出了田。再跑过第三条村,适太阳西下,天将晚了,恐怕村中农民疑我做甚么事,不便进去,乃回家。我的家里没有一个人肯对我说话,好像对着仇人一样。他们饮食完了,只剩的饭汤一斗,食了点饭汤,再到我的房子去,把一部日记打开,想把今天的成绩记在里头,结果只有一个零字。一夜在床上想法子,想东想西,到了天亮,爬起身来,随便食了一餐早饭,就再到农村去了。在路上看着许多农民挑着芋或尿桶等到城里去,若在小路相逢的时候,我是很恭敬的避在路边,让他们先过,因为城市的人每遇乡人是不让路的,只有负担的农人让那空手的城市人。所以农民至少必有一部分知道我是看重他们的一个城市人。
我又再到昨日所到的农村来,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他问我:“先生呀!来收账呀?”我说:“不是!不是!我是来帮你收账的,因为人家欠了你们的数(账),你们忘记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们。”他说:“呀!不欠他家的账还是好的,怎有账在别人处?”我说:“你还不知道吗?地主便是欠你们的大账者,他年年闲逸无做工,你们耕田耕到死,结果将租谷给他收去,他们一丘田多者不过值百元,你们耕了千百年,试计算一下,你们给他收了好多谷呢?我们想起来,实在是不平,所以来和你们磋商怎样和地主拿回这笔账!”他笑道:“有得拿就好了,我们欠他一升一合还要锁打,呀!这是命中注定的,食租的久久是食租,耕田的久久是耕田!先生你请——我要出街去。”我问:“老兄你是贵姓名?”他答道:“我是……我是在这个乡村,无事请来坐吧!”我知道他很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再去问他。村中女子做工者颇多,男子则出田的出田去了,女子也不便和她说话,我徘徊了好久,就再过别村去了。
是日跑了几个乡村,结果是和昨日同等于零。不过是日的日记比昨日多说了几句话。
是晚我忽然就想到一来我对农民所说的话,太过文雅了,好多我们说来农民都是不晓,所以就把许多书面的术语翻译做俗话,二来是我的面貌身体服装与农民不同,农民惯受了面貌服装不同者的压迫和欺骗,一见我就疑是他的敌人;二者表示阶级不同,格格不入,总不欢喜和我接近,所以乃改变较为朴实的服装,并且想出明日进行的一个新计划,就是决定明日不到乡村去,专找在农民往来最多的十字路中去宣传。
次日就到一个龙山庙的面前的大路去,此路乃是赤山约、北笏约、赤岸约、河口约交通的孔道,每日都有无数农民在此经过,并且在庙前休息,我就乘此机会,对他们开始谈话,大概是说些痛苦的原因及救济的方法,并举出地主压迫农民之证据及农民应有团结之必要,起初只与少数人谈话,但愈听愈众,遂变成演讲的形式,农民听者都是半信半疑,是日与我谈话的有四五人,听我演讲的有十余人之多,其成绩为最好。
由第二日以至半个月的时间,我都是站在路口,与过路农民谈话或演讲,大约喜欢和我谈者已有十余人,听讲者增至三四十人,比前大有进步。
……有一天,我是专讲农民如能有了团体,把自己的力量团结起来,就可实行减租,那时地主一定是敌不过我们,只好束手待毙。……张妈安君于是晚来找我,他说:“我们听见你讲演以后,每每与乡村里头一班未睡醒的人驳论,他们总是恐怕你说谎,我们有几个很相信你的说话……。”我接着就问道:“那几位呢?”他答:“有林沛,林焕,李老四,李思贤……通通是我的好朋友。”我说:“今晚可请他们来谈话吗?你去叫他们,我就备茶来待。”他说:“好。”就去了。不好久,我的茶热了,张妈安君和他的朋友通都来了,我看他这几位农友,都是不上三十岁的青年农民,举动说话,都很活泼,我就一一问了他们的姓名,谈起农民的运动了。我提出一个困难的问题:“我天天下乡去宣传,农民总不理我,总不愿意和我多谈点话,你们有何办法?”林沛说:“第一是农民不得空闲,第二是先生的话太深,有时我也不晓,第三是没有熟悉的人带你去。最好是晚间七八点钟的时间,农村很得空闲,我们可在这时候去。”……
次早饭后,张林二农友果来了,一同出发,到了赤山约附近几个乡村。村中农民经过张林二人介绍之后,觉得和我很亲密,而且很诚恳的和我谈话。我就约定附近几个乡的农民今晚来此听演说,他们很赞成。及晚,他备好桌椅及灯火等我了,听的男女小孩约有六七十人,小孩站在前面,男的站在中间,女的站在后头。我所讲的,就是农民痛苦的原因,及地主苛待压迫农民之事实,农民应如何解救。我讲时是问答式,所以是晚农民很赞成我的话,并知道他们理解的能力。我演说毕,并定改晚再来时,设有留声机,还有魔术,届时必先通知他们。
第二日到别个乡,也很好。第三日,我就通知那几个乡村的农民来看魔术,并听演说。时间到了,来的农民男女有二百余人,我演了魔术,农民就喝彩,我乘兴就演说,结果也是很好。如是者有一两个星期,所得成绩不少。(附图片)
彭湃同志塑像    关伟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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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胜利念前人
——纪念中国第一个苏维埃成立三十周年
俯拾
三十年前今日里,
霹雳一声震天地,
一道红光射东方,
工农政权初创立。
初创立的工农新政权,
一扫旧世界旧山川,
革命使出铁手腕,
直把天地倒翻转。
翻转天地的大英雄,
中国工人的急先锋,
开辟革命大道路,
斩断荆棘割飞蓬。
不怕满天乌云浓,
红旗高飘海陆丰,
彭湃同志智又勇,
万众欢呼齐跟从。
暂时挫折拭血迹,
难使英雄钢腰折,
道路艰难不徘徊,
前仆后继追先烈。
今日胜利念前人,
红色中国尽沸腾,
英雄的创业大发展,
地球上红花开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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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友谊之花
刘淑芳
蔚蓝的海洋啊!
汹涌的海洋啊!
像我的心一样不平静,
像我的心一样翻腾!
……
是谁把这优美的歌从亚得里亚海的东面传送到了中国?是谁让我常唱起这首歌想念着南斯拉夫?
友谊,是中国人民同南斯拉夫人民的友谊!
南斯拉夫和我们一样,是个多民族的国家,不管我们走到那里都看见他们热情地为美好的社会主义建设在劳动。不管我们走到那里,都能听到对我们友谊的共同赞美。她美丽的山川和雄伟的城市留给了我们极深的印象。
那抒情的轻歌慢舞、那饱含着生活趣味的诙谐歌调,对不屈不挠的民族英雄的颂歌都告诉了我们,南斯拉夫人民是无比的英勇、强悍、热情。他们酷爱自由,胜过自己的生命。
我常常要把中国艺术团在南斯拉夫度过的愉快情景向朋友们叙述,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分享这诚挚的友情。
曾在莫斯科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中获得金质、银质奖章的南斯拉夫伯郎柯·克里斯曼诺维奇歌舞团来到了中国,来到了北京,我是多么高兴。朋友啊!我来不及再给你述说,他们从遥远的地方带来了新的友情,去看看吧!那些天才的演员会生动、真实地从歌舞中告诉你一切:
他们充沛的情感歌颂着“新南斯拉夫”,高吭的、富有民族风格的歌调,表现了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的信心和今日的光辉成就。
他们用安静柔和的声音唱出了远离家乡的水手对爱人的怀念。仿佛把我们也带到了亚得里亚海沿岸的达尔马西亚地方……。
一会儿,他们又耐人寻味地唱着马其顿诙谐歌曲,歌中这样说:“咱俩结婚以后,花光了所有的钱,卖光了所有的东西,经常打架吵架,然而这都是爱情啦!”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马其顿流放者保卫民族权利斗争的“哥米特舞”,演员们的体态和内心的感情,深刻地表现出勇士的生活,与敌人的斗争,从失败到胜利,以及对领袖爱戴的种种情绪。时间虽短,却像一幅油画,令人难忘。
色彩鲜明的“鲁戈伏的西普塔尔组舞”,说明了南斯拉夫人民对民族传统的珍爱,和大胆创作的精神。他们根据自己的回想,编作了古代人们如何赢得一个美丽女子的故事。虽然是对古人的回想,却更增加了它神秘动人的地方。
塞尔维亚东部的“肖普斯科舞”的无限青春活力,“伏兰耶组舞”中的火热的吉普西舞,塞尔维亚和弗拉赫人互相竞赛的诙谐活泼的弗拉赫舞都有力地激起了观众的兴奋和赞扬。
最振奋人心的要算那六人合奏的民间音乐,仅仅是六件乐器,在他们熟练的技巧和热情的支配下,如歌似舞地展现了南斯拉夫人民生活的画面。人们不禁要随着乐音动起来。
更使人想不到的是,歌舞团的成员都是来自贝尔格莱德各个大学的学生(有的是学哲学的、有的是学美术的……),但他们却有着难得的艺术才能;我们从他们的演出中就能清楚地看到。祝他们在我国的演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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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访苏书简㈣
“万里风雷惬壮怀”
田汉
以十分兴奋的心情上了“图”式客机。这巨型喷气式客机的机首两侧,留下了它的设计者图波列夫名字的首音——“图”(TY)。人们也就叫它“图”。所以我在前信诗里说:“一报‘图’来尽展眉。”
机身较普通飞机宽,除通路外横排七座,右四左三,可以坐七十多位乘客。我们荣幸地跟我国军事代表团同机,但两方面合起来也没有把飞机坐满。“图”就是飞得又快又稳,从伊城到莫斯科一万几百华里,它连休息加油在内,五六个小时就到了。当然它也飞得高。经常在九千公尺以上。人们都羡慕白云高,它更高出白云千丈。因此起先我还能纵览东西伯利亚山川之胜,后来除青霄白云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好偷空看书。钱俊瑞同志因在伊城候机焦急,曾写了一首忆王孙词:
“晴空万里飞将来,四十周年齐畅怀。汹涌城边雪花开。恨天爷,底事无情恁安排!”
“汹涌城”是指伊尔库次克,伊尔库特河按布利亚特蒙古语的原义是“汹涌”或“火热”的意思。我乘兴和了一首:
“名城结伴又重来,万里风雷惬壮怀、莫京今夜百花开。愿未乖,党人常把万难排”。
叶剑英同志看了,也和了一首说:
“喷气排云庆祝来,列宁如在慰胸怀,斗争又向月球开。夸优越,西方世界苦安排”。剑英同志之所以谈到月球,是因俊瑞同志另有两首“丑奴儿”,从人造卫星写到两个世界的对比:
“万家欢笑缘何事?四十周年,四十周年;世界大同到人间。可怜华尔街头客,紧皱眉头,紧皱眉头,对着卫星空发愁。”
因此我也和了两首:
“冰轮射出家家见,第一今年,第百来年;从此人行宇宙间。”
“月球登陆谁为首?捣药池头,折桂枝头,速解姮嫦万古愁。”
后一首自然是希望我国工业界和科学家急起直追,在星际空间活动方面不落人后。据说美国垄断资本家已经在企图垄断月球上的房地产,殊不知在传说上第一次登陆月球的分明是中国的嫦娥,还有玉兔,吴刚之流,而且谁都知道我国唐明皇还曾在月球旅行过的。诗人们体贴到嫦娥飞到月宫后琼楼玉宇间清冷寂寞难于忍受,因而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一类的名句。我们不应该追随苏联之后早日飞到月宫慰嫦娥们的寂寞吗?
这次毛主席亲自到苏联来庆祝十月革命四十周年。苏联方面原准备了极盛大的欢迎,但毛主席都再三婉辞了。邓小平同志对我们说:“这是完全应该的。有什么值得我们骄傲的呢?苏联已经有离地一千七百公里的人造卫星,我们连离地一尺的也没有。”这话真值得我们感奋。
在鄂木斯克休息加油之后,“图”一气飞到了莫斯科。飞机掀起右翼,钻进深密的云层要降落的时候,好一阵子在浓雾中摸索,直到离地极近的时候机场才模糊在望。这时我才深感苏联航空方面采取那样慎重的态度,硬让我们在伊尔库次克住两天,是完全对的。后来才知道前我们一天罗马尼亚客人们到达的时候,由于视度更差,飞机竟在着陆的时候失了事。
受了苏联总工会的热烈的招待,也接受他们的提议,我们不到旅馆,径到列宁中央运动场的体育馆参加苏联最高苏维埃庆祝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周年会议。我们到迟了,已经赶不上听赫鲁晓夫同志和毛主席的报告。仅在交通车向市区驶进中由无线电里听了毛主席的一段话。到会场的时候正是东欧兄弟国家的党的领袖们在说话,我们从远处看到主席和宋庆龄先生坐在赫鲁晓夫同志旁边。
杨尚昆同志,茅盾同志,和大使馆的张映吾参赞都来找我们,这不止是他乡遇故知,我们在这里还遇一些曾经熟悉的和平运动和社会主义革命运动的老战士,不管什么皮色,什么国籍,什么性别我们都朝着一个伟大的目的,人类的彻底解放,和更美好更广大规模的生活前进。我对梅兰芳先生说:“你不觉得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的会吗?通过这个会我们的信心是百倍地增强了吗?”梅先生非常同意,他将把这意思向祖国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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