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1月2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枯枝上开出鲜花来
石家庄市丝弦剧团即将来京公演
流行于冀中大平原,有着四百多年悠久历史的“丝弦戏”,在解放前日寇和国民党的摧残下,几乎被消灭掉。直到解放后,这个古老的剧种才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扶植下,得到了复苏,而且开放出更鲜艳的花朵来。
“丝弦戏”是一个纯朴、优美而又健康的剧种,处处洋溢着劳动人民的情感和愿望,爱憎分明,生活气息浓厚。几年来已经挖掘整理出来的不同内容的传统剧目有六百多出,约有五百多支曲牌。曲牌的曲调丰富,表现力强,深入民间(当地人有‘九腔十八调’,七十二哼哼之说。这不但说明曲牌多,而且差不多的人都会唱几句。);“丝弦戏”更有它独特的表演技巧和舞蹈动作,洗炼、细腻而又有风趣,所以深受当地观众的欢迎和热爱。
“丝弦戏”的代表剧团——石家庄市丝弦剧团,11月16日起就要在首都和观众见面了。他们拥有大批优秀的演员如王永春、张永甲、石连秀等,他们带来了“空印盒”“白玉杯”“小二姐做梦”等几十出大小剧目,在京演期将为一个月左右。 (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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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广东举行少数民族歌舞会演
新华社广州31日电 广东省首次少数民族观摩会演,于10月24日到27日间在广州市举行。参加会演的有黎、苗、瑶、僮、畬、回、满等民族的代表二百多人。这次演出的八十八个节目,有已经被埋没了几百年,重新发掘出来的古代歌舞;也有歌颂新中国、歌颂毛主席的新创作。形式多种多样、各具本民族的特色。
能歌善舞的黎族代表除演出了歌颂自由恋爱的“三月三”舞、表现婚嫁习惯的“婚礼舞”和新发展起来的民歌男女声小组唱外,还演出已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舞。居住在广东西南部十万大山的越人也参加了艺术会演。他们演出的“跳哈”(哈是歌的意思)是流传了很久的舞蹈,但是早已经没有人跳了,最近他们找到了一个以前“跳哈”的“哈妹”,才把这种古老的舞蹈发掘出来。跳的时候头和手上都放上点燃着的蜡烛,不断扭动变化,舞蹈构图和动作都很优美,是会演中优秀节目之一。独弦琴也是他们一种特有的乐器,能奏出婉转美妙的乐曲,很受当地人民的喜爱,参加会演的老琴手苏善辉,是奏得最好的一个,每当黄昏过后,人们都会沿着琴声来到他家里,欣赏美妙的演奏,直到在琴声中沉沉睡去。住在粤东的畬族演出了“新年舞”,这种舞蹈他们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跳了,这次畬族人民怀着愉快的心情把它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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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台湾电影戏剧工作人员在苦难中挣扎
新华社广州31日电台湾地方戏剧和电影业在蒋介石集团摧残下濒于绝境。
据台湾报纸报道,自去年秋季到目前为止,台湾地方戏遭到了空前的厄运。在这段时间内,地方戏的剧团由于无法维持而解散的占了三分之一。戏院由于观众寥寥,营业惨淡,已倒闭了六十多家;其余没有倒闭的戏院,有90%以上都在很困难的情形下苦撑着门面,有些已经是欠债累累了。台湾电影、戏剧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生活也很困苦。
台湾的电影、戏剧事业,在美国的文化侵略和蒋介石集团苛重的捐税两条枷锁下苦苦地挣扎着。在台湾放映的电影中,美国影片占70%。台湾戏院的票房收入,有一半要充作各种名目的捐税,诸如娱乐税、防卫捐、劳军款等等,余下的一半才是戏院和影片商人或剧团的共同收入。戏院在分得自己应得的一份之后,还要和一般商店一样再行交纳营业税、所得税等等,因而许多戏院入不敷出,设备残破不堪,倒闭停业日有所闻。台湾的电影、戏剧业还要负担着一些特殊的“义务”,每家戏院除每星期要作两次劳军演出外,平时还要划出几十个最好的座位招待所谓“前方归来的”蒋军官兵,各种临时义务演出更是举不胜举。戏院和剧团还要招待一批批气势汹汹任意出入剧场的官员、特务、恶霸和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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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书市”
茅盾、臧克家、高植等参加售书
新华社1日讯 设在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的古老松树林里的“书市”,1日下午开始接待读者。这是新华书店北京分店为庆祝十月革命四十周年而举办的。
这个大规模的露天“书市”,有中、外文书刊、画册等两万多种。首都著名的作家、翻译家在这里参加售书工作。在“欢迎作家、翻译家们到读者中来!”的横幅标语下,成群的读者围住中国作家协会主席茅盾,他胸前带着“书市服务员”的证章站在书柜前卖书。许多读者从他手里买到“子夜”、“腐蚀”等书,有些人请他在买的书上签字留念。诗人臧克家的身边也围满了人群,他不停手地为读者取书、签名。在翻译文学艺术作品的书柜前,读者同翻译家高植见面,他是托尔斯泰名著“战争与和平”的译者。他在一个战士买的“战争与和平”的第一页上写着:“保卫世界和平,建设社会主义的祖国”。
在这个别有风格的“书市”上,购买的人群熙熙攘攘。进口的新书推荐台旁,人们争购最新出版的“中苏友谊史”和“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周年”等书。许多读者在科学技术书柜前,争着翻阅介绍苏联“人造卫星”,“火箭”等书籍。
“书市”预定举行十天。(附图片)
图片说明
左上图,读者们在书市上购买了他们喜欢的书籍。
左图 作家茅盾在书市上和读者见面。
新华社记者吕厚民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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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一代的戏曲演员在成长中
——访中国戏曲学校
吴大钧
在北京城的西南角,幽静的自新路上,绿树丛中矗立着中国戏曲学校的红砖五层大楼。在这里,四百多个祖国戏曲艺术花朵的蓓蕾,正被细心地培育着。
走进学校,你就能见到一排排宽敞的教室,舒适而明亮的宿舍,大小三十多个近代化的排练室,可以容纳观众近千人的新型排演剧场,各种刀枪、戏装等教学用具非常齐全。更重要的,是这儿有不少优秀的教师:萧长华、雷喜福、贯大元、程砚秋等一百多位名演员都在学校担任教学工作。这怎不叫人羡慕和高兴!
“海岛冰轮……”
“父女们打鱼在江下……”“……”柔美、刚劲的各种旦、生的嗓音从各处传到走廊上,此起彼落,十分动听。当我走进三楼的一个教室时,孙盛文教师正在给六年级的学生排练“群英会”。他一面手中打着拍板,口中念着“一?一?呛”的锣鼓经,一面在给学生作示范的道白、动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导、纠正学生的字韵、身段。他要他的学生每一句唱词都紧紧结合表情和动作,表达出人物的内心思想和情感。他分析了黄盖的个性,和廉颇有什么不同,说明每个动作的目的性,让学生对角色能有更深的理解,就不会因陈抄袭,妨碍创造性的发挥了。
抚今思昔,这位在京剧舞台上度过半生的教师是有许多感慨的。他向我叙述当年在科班学戏时,老师怎样教就怎样做,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时老师手中总拿着鞭子,学戏时真是战战兢兢,可是越怕就越容易出错。尤其在学“拾玉镯”等一类要情绪活泼、愉快的戏的时候,学生被老师打哭了,哪能学得好?他说,现在的启发教育,真是太好了。现在的师生关系,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有一次,一个学生跟他做身段,好几次都没有学会,他心里很急,又不好说,那学生就对他说:“老师,你看我做得不对,尽管说,别憋在心里,你年岁大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这话使孙盛文感动了好久。只有在现在的教学制度下,才能真正做到尊师爱徒,师生感情融洽。
对面的排练室里,二年级男生正在两个教师的保护、指导下学习翻跟斗;隔壁的一间排练室,五年级女生正在作柔软功;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有四年级的学生在练习马战。很多学生不但在上课时用心学习,每天清晨还去陶然亭公园吊嗓,冬天在户外练靠功,有的学生甚至瞒了老师绑着铁沙袋走路、压着铁块睡觉来练腿劲,种种勤学苦练的动人故事是说不完的。除了戏曲技术的训练以外,戏曲学校也有政治和文化课程。经过七年的学习,他们就将成为具有共产主义觉悟、高中文化水平的戏曲演员。我遇到一个名叫涂沛的七年级女生,她明年就要毕业了。她告诉我,曾经有一个时期她思想发生了动摇,不爱戏曲想改学话剧。经过几年来学校里的政治思想教育,她已经认识到继承和发扬祖国戏曲艺术责任的重大,决心要终身为戏曲事业服务。她还告诉我,学校里同学们的住、食全部由国家供给,他们的伙食标准比高等学校学生还高,经济困难的同学都发给衣服、零用钱。他们听到老师们幼年学戏时的艰苦条件和各种不合理的制度,更使他们感到今天学习生活的幸福。
几年来,戏曲学校在“全面发展,因材施教;普及培养,重点提高”的教学方针下,吸取了科班中一些好的做法,已摸索出一些教育经验。每个学生文武戏都要学——学文的有武的功夫,学武的有文的根底,这对他们将来的创造大有帮助。戏曲学校的毕业生,一般都会四、五十出戏,有的能学会六、七十出。晏甬校长对我说:“我们的学生虽然比过去科班中个别突出人材的技巧上还差些,但总的水平都要比过去高。从目前很多学生演出的情况看来,他们再经过几年的舞台实践,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演员。”
去年,中国戏曲学校送出了第一批毕业生。八十多个新的一代的戏曲演员,分散到新疆、青海、海南岛等地工作。在北京的舞台上,人们曾经赞赏过他们演出的“白蛇传”“雁荡山”等剧目,赞赏过刘秀荣、谢锐青、许湘生等青年演员的演技。新一代的戏曲演员在成长中,他们一定能为我国的戏曲事业放出更绚烂的光彩。
下图:三个学员和他们的剧照(附图片)
中国戏曲学校二年级的女学生在练习基本功。
本报记者袁毅平、王志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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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无私之国
宋功
我是既缺乏生产知识,更缺乏电学常识的,因此参观了北京电子管厂,看到很多东西,只有两件事印象最深。
其一,是关于这个厂的一个苏联专家的。有一次这位专家到医院去割了扁桃腺,刚刚动过手术的第二天,生产上就发生了一个难题,厂子里便派人来医院请教专家。医生坚决拒绝这种会见,但专家知道了,却坚决地接见了。当时刀口还在出血,他每说一句话,总要痛苦地吐出唾液来;而血缕也就渗在唾液中一口一口地吐出。这位专家,终于这样坚持到解决了那个问题。
中苏友谊中早就凝有中苏人民的鲜血。在俄国人民争取解放的那些年代里,中国人民就跟他们一起流过血;而当中国人民从事民族解放斗争时,苏联士兵的血也在中国土地上流过。这是大家都知道了的。因此,对于这位专家帮助我国建设的这种忘我精神,也就十分容易理解;可是,这件事还是使我十分感动,因为这毕竟是在和平的建设中啊!
另一件事,是关于厂内的设备的。据说这个厂内的设备,都是世界上最新式的。有些是连苏联厂内还未曾安装过的,只是当试验室内刚刚试验成功以后,就首先运给我们的这厂子了。
前一件事说明了一个无私的人;而后一件事说明的却是一个无私的国家。我以为,无私的人,是遍布于世界的。我们都还会知道,加拿大人民的优秀儿子、共产党员白求恩同志,也曾为中国人民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但无私的国家,却不可多得,舍却社会主义阵营,便再不会找寻得到的。资本主义国家,竞争犹恐不及,哪里还肯把新的技术授柄于人呢?就是这无私的人,也是特多地生长在苏联。只要到留有苏联同志足迹的任何一块中国土地上去走走,便都会有像那位专家那样的动人事迹出来作证。我想这又是因为苏联是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缘故。
我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深悔没有记下那位专家的名字和那些设备的名称;却又觉得这些个人、设备等等,其实又不过是代表着一个伟大的集体,对于这个伟大的名字我是熟知的,这就是“苏联”,特别是“社会主义国家”。
我终于写出了这点意思,用意不外乎一方面使热衷于中苏友谊的人们,知此更加珍重我们的友谊;另一方面也使另一些人明白:在从中苏关系上中伤苏联以前,总应该也到苏联人到过的地方去嗅一嗅,问一问。只凭了“血压高”“脑瓜热”的“冲动”,就信口雌黄,除了难以令人容忍以外,怕也还要为人所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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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丽的史诗:“革命的前奏”
张又君
1905年的俄国革命是反抗俄国沙皇残酷统治的人民革命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它是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前奏曲,是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序幕。苏联电影艺术家现在把这个历史阶段中所发生的激动人心的事件,通过艺术手段,在银幕上再现出来了。
这就是在苏联电影周放映的影片“革命的前奏”。
“革命的前奏”一开始,就用巨大的规模表现了1905年1月9日“流血星期日”事件。影片编剧A·史坦因写出了历史的真实:通过沙俄警察机关利用奸细加邦牧师进行蒙骗、暗探的活动,一直到布尔什维克党人对工人的警告等一系列情节,明确指出自由决不能用向沙皇请愿的方法获得,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的。但是,当时有很大一部分工人还是相信了加邦牧师的话,以为沙皇会体恤民间疾苦,答应他们的请求。因此,在1月9日这一天,成千上万的彼得堡工人,和家人一起,带着旗幡和沙皇像,到冬宫去请愿。结果沙皇命令军队开枪射击工人和家属,造成死伤三千多人的惨案。
在剧作者提供的材料的基础上,导演E·吉甘充分利用了宽银幕(同时也摄制了普通银幕拷贝)电影的特性和音响效果来处理“流血星期日”事件。吉甘在处理群众场面的时候,能够突出主要人物,抓住个别戏剧性的细节来感染观众。看过这部影片的人,一定忘不了普梯洛夫工厂的老工人克鲁格洛夫和他的小女儿,以及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怎样死在沙皇军队的枪弹下!人们也不会忘记在混乱中朝着军队枪口走去的瞎卖报人。这些人有什么罪呢?可是,沙皇的毒手并没有放过他们。在暴露沙皇凶残面目的同时,导演也突出了革命者玛尔法的形象,她同士兵费里蒙诺夫面对面地出现在画面上。她的简短的几句话,最初触动了这个农民出身的士兵的心弦。费里蒙诺夫手上的枪颤抖了!从费里蒙诺夫的身上,我们看出了沙皇军队里的一部分人的觉醒。
首先觉醒的还是工人。冬宫前面广场上的鲜血冲去了他们对沙皇的最后一点幻想,他们说:“沙皇怎样对付我们,我们也怎么对付他!”沙皇的血腥镇压没有慑服工人,相反的,工人运动更加向前发展了。
当时正在日内瓦的列宁把这个事件估计为革命的开始。他指示从彼得堡来的菲道尔:“马上应该组织战斗的队伍,不能错过一点钟一分钟……”。列宁这个不朽的形象的出现,大大增加了影片的生命力。影片还表现了列宁的回国,并且把列宁安排到工人克鲁格洛夫的家里。而克鲁格洛夫坚决保护列宁的安全的行动,也充分表现出他的思想感情已经转到布尔什维克这一方面来了。
影片里的密探,愚妄而又贪婪,剧作者的笔触是蘸着憎恶和轻蔑的感情来写他们的。扮演暗探的演员,也维妙维肖地刻划出了沙皇豢养下的走狗的可耻的嘴脸。另一方面,剧作者也写了一个知识分子依格纳吉堕落为革命叛徒的过程。这个人物对于今天我国的右派分子,应该是一面镜子。
莫斯科工人武装起义的场面,被处理得同冬宫请愿一样成功,而莫斯科起义更特别具有鼓舞力量,它展示给观众一连串激烈战斗的画面。参加战斗的是争取自由解放的工人群众,后来还加入了起义的士兵如费里蒙诺夫这样的人。沙皇从彼得堡和西方边疆调动来超过起义者数倍的军队,用大炮猛轰工人群众筑起的街垒。烈火在燃烧,起义者终于失败了。但是,这一次起义的失败并不是革命火种的熄灭,而是播下了更多的火种。影片那样鲜明地歌颂了坚持战斗到最后的革命英雄们,观众在血火交相辉映的画面上,又一次看到了菲道尔、玛尔法、瓦尔瓦拉、费里蒙诺夫、卡嘉这些熟悉的人物,密切关心着他们的命运,关心着革命的成败。影片“革命的前奏”的制作者在这里以卓越的艺术构思和技巧,写出了一首英雄的诗篇。
影片在表现了莫斯科起义以后,紧接着就出现了在列宁号召下向冬宫进攻的工人、农民、水兵、士兵的队伍,出现了插着红旗的铁甲车,最后是在胜利的呼喊中,水兵在冬宫的屋顶上竖起了红旗……。
1905年开始的革命战斗,到十月革命是完成了。人类历史从此开始了新纪元。今天,当我们怀着热烈的心情,迎接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周年纪念的时候,去看“革命的前奏”,无疑地会有更深的体会,而且会从影片所表现的深刻而广阔的历史场面和无产阶级为真理献身的斗争中,受到极大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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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凝望
屠岸我凝望着窗外十月深蓝色的夜空,看闪烁的繁星展示着庄严的无限与永恒;我想到:哪一颗星的光射进我的窗槛,已经经历了多少万万……光年的路程;当这颗星发出我现在见到的光的时候,不知太阳系有没有形成,地球有没有诞生?我想到:窗外的银河系是无边无限的巨大,而银河系外还有数不尽的星团和星云,星团和星云之外仍然是无数的天体,无数的天体之外还是有无穷的星辰……巨大,巨大到无限,这是不可思议的观念,这个奇异的观念却是现实在人的头脑中的反映;呵,于是我想到了人,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人只有这样小的体积,这样短的生命,人该是多么渺小呵,但人不甘心于自己的渺小,劳动的、集体的人永远不在大自然面前俯首屈身!十月革命的闪电划破了人类历史的黑暗时代,“阿芙乐尔”的炮声催迫旧人类向新人类跃进!作为渺小的人的时代永远过去了!人是伟大的,呵呵,我想念着伟大的苏维埃人,他们要在地球上消灭黑暗,创造光明,他们要在宇宙间征服一切卫星,行星,恒星;是的,聪明人中最最聪明的是苏维埃人,列宁的制度保证了他们能登上科学的峰顶;几天前他们叫克里姆林宫钟塔上的红星飞上了天,给美丽绚烂的星空送去了一位小小的客人,要她去探听牵牛星跟织女星的喁喁情话,要她去轻叩月里嫦娥万年未开的宫门,要她担任人类派赴亿万星体的第一任大使,要她担任人类亲赴亿万星体的第一个领港人;人类还只处在自己精壮的青年时代,而幼年时代的种种幻想却已经不再是梦境;呵,我凝望着窗外十月深蓝色的夜空,看闪烁的繁星展示着庄严的无限与永恒;我仿佛见到众星中有一颗星特别灿烂耀眼,她闪射着喜悦的红光在星空中飞跃行进,她飞得这样轻捷,矫健,还吟唱着胜利的歌,她该就是那星空的新客,伟大人类的使臣;通过她,在无穷时间与无穷空间的面前,聪明的人将成为宇宙的伟大的主人;叫冥王星仅仅做人类星际旅行的第九站,把银河系划为人类劳动余暇的游览胜境;把宇宙改造成理想中的天堂乐园,把共产主义的光辉带给每一颗星星……我仿佛见到窗外的众星都在向我颔首,又像是千万只眼睛隔着窗棂对我脉脉含情;其中有一只似乎是绝顶聪明的慧眼,她向我一笑,就飞掠过深蓝色的夜空……
1957、10、1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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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
柯文
两年前,我买了一辆飞鸽牌的自行车。
那时候,我们住在城里,工厂却在东郊。每次上下班,总要在路上耽搁一小时以上。于是我和妻商量,打算动用我们那一笔两年多积下来的存款,买一辆自行车。开始妻不同意,说是孩子慢慢地长大了,花费要逐渐多起来,如果再有了孩子,将来的开支还会更多些。其实这些道理也对,但毕竟买辆车还不致影响我们的生活,我和妻两人的工资,每月除掉必要的开支,还可以有些结余。况且对于自行车的需要,当时又是那样迫切。经过商量,终于与妻达成协议:买一辆女车,我们两人都能骑。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骑上自己的新的车子。十五年前,我还做徒工的时候,一位堂兄的旧车子借给我骑。那是个破旧、粗笨而高大的车子,车胎几乎已经磨平了,车把也生了锈。但我还是喜爱它的。那辆车,我一直骑了五年,车破得简直不像样子了。那时,由于物价飞涨,虽然我已经能挣钱了,但是我的工钱还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哪有可能买新车呢?
如今,我居然能够以自己的积蓄,买一辆崭新的车子了,而且是国产的上等货色!
我给这辆车安上了黑绒的座套,大红的轴毛,镀得雪亮的车灯和磨电。当我从前面那个像哈哈镜似的凸面的车灯外壳上,照见自己那张变了形的脸,我往往会放声笑起来。
于是我到处宣传“飞鸽”车好,说质量如何好,从这个车间传到那个车间,同志们都喜爱起这辆车来。这当然不仅是因为我的宣传,也确实是辆好车。
第二年,工厂修建了许多新住宅,我们便迁到新的宿舍来,这时妻仍在城里工作,这辆车便经常由她骑了。
有一天,我刚到车间,正在穿工服,钳工老刘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说:“快来看看我新买的车,我这辆‘飞鸽’可比你那辆强多了。”
我还没来得及伸上袖子就被老刘一阵风拉到车房去。那里早有一群人在品评这辆1956年出厂的新“飞鸽”了。我们挤过去,看见这也是一辆飞鸽女车,车身是绿色的,漆很厚而且发亮。后面还多了一个架子。我试试飞轮和前后轴,的确比我的那一辆质量还好。
我问他:“你多少钱买的?”我心里想,这比头年出厂的,价钱怕要高些了。
“一百六,怎样?”
“并不比你的贵呀!”小张在一旁插嘴。
“看样子,这车是越出越好了。”我说。
果然不出所料,今年夏天,我们发现了第三批新“飞鸽”,比去年的那一批更好了。这也是老刘告诉我的。他说“你知道吗?现在城里天不亮就有人排队买‘飞鸽’。”我很吃惊,问他:“怎么?”
“你还不知道哩,又新出了一批,比咱们买的都好,价钱还是一百六。人们都说:‘飞鸽’的质量抵得上进口货”。
回到家里,我和妻说到新“飞鸽”的事。她一句话没说,只“哼”了一声。谁知第二天回家,她骑回了一辆新“飞鸽”。说是她们厂里的同志买的。她特地与那位同志换了骑,来给我看看的。这辆车梁是弯的,车身是紫红色,光看样子,也比以前的两种漂亮多了。车身很轻,显然是合金钢制的。我骑上它在马路上兜了一个圈子,蹬起来毫不费力,而且没有一点声音。真棒!
晚饭后,又谈起这事。妻说:“前年我说不买,你偏要买,晚两年买有什么要紧。”
我说:“反正咱们那辆车也不错。”
“你这家伙总是大手大脚,干什么都得吃点亏。”妻说着,站起来到院里乘凉去了。显然是在生我的气。
妻的妹妹慧珍正在灯下作算术题,这时抬起头来望着她姐姐的背影,吐吐舌头,吃吃地笑了。
“小慧珍,你笑什么?”我问她。
“亏她还是工人!国家生产的车一年比一年好,她不高兴,还净嚷吃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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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民谣公文来到村庄,这是列宁的命令:把地主的土地,全都还给农民。不为上帝,不为沙皇,我们勇敢地走上战场,为了土地,为了工厂,为了农民和工人。白雪很快地溶化了,流水在小河里奔腾。白匪拚命地逃跑了,红军迅速地前进。
(曹念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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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文化代表团团员、苏联雕塑家、斯大林奖金三次获得者、苏联艺术研究院院士兼副院长马尼泽尔在访华期间创作毛主席塑像。
 蓝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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