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2月9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上山下乡 参加劳动 建设农村 锻炼自己
省委书记林李明带头下放
  广东将有十八万干部到农村工作
本报特约新华社广州8日电中共广东省省委书记林李明和五十个省级机关的厅局长级以上干部将下放。中共广东省委还决定同时下放十八万名干部,直接参加生产或到基层工作。
在5日结束的中共广东代表大会上,省委宣布了这个决定。党代表大会并号召全省每一个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革命工作人员,都应当带头到山区去,到海南岛去。目前,省级机关、广州市和韶关、汕头等专区的许多干部,正在纷纷酝酿报名,有的已经报名,要求下放。
广东大批下放干部,是实现农业生产规划、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一项重大措施。根据最近修改了的广东农业建设规划,到1967年,亩产粮食要达到九百斤,争取达到一千斤,成为千斤省。各种经济作物和畜牧业也将有几倍的发展。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的规划,全省的干部力量必须重新调配。此次下放的十八万名干部,就有十五万人直接参加劳动生产,其中大部分下放到山区和缺乏劳动力的合作社去,一部分到农场、林场、果木园、畜牧场、水产养殖场、农产品加工厂去;其余三万名也将下放到乡、社等基层单位,加强农业生产的领导。省级党政机关将抽调五十名副部长和厅局长以上的干部下放到地、专和县的机关参加领导工作。省委书记林李明决定带头去海南岛,以加强该地领导工作。在下放的干部中,有不少是有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和能力较强的骨干,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没有经过严格的阶级斗争考验,没有或很少参加过体力劳动的青年知识分子,和一部分缺乏实际工作锻炼的领导干部。这些干部经过体力劳动或基层工作的锻炼后,将成为建设社会主义的一支经得住风险的坚强的干部队伍。
广东下放大批干部,也是贯彻整风的一个革命的步骤。根据整风中揭露的材料,广东省各级机关人浮于事、机构庞大、层次过多的现象相当严重。据统计,机关非生产人员占全省人口总数的2.1%。广东省委认为,这是领导机关产生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的根本原因。此次省委已下最大的决心,一定要以革命手段,狠狠地紧缩机构,精简编制。初步确定:省委机关将裁并文教、财贸、政法、边防等几个部,省人委的许多机构也将大大裁减和合并。紧缩人员的指标:省一级机关为30%到40%,地、专一级为22%,县一级(包括尚未撤销的区)为15%到20%。省级机关有的部门(如农林水系统),还确定将大部分技术人员下放到县和合作社去,以便更好地和生产实际结合起来。
目前,广东各地正着手抓紧整风和社会主义教育的有利时机,开展深入的宣传动员,进一步解决领导的决心,打通干部思想。各有关部门正在为下放生产的干部进行安排,准备生产条件。广东省委要求在明年春耕前争取完成下放十八万名干部的计划,使下放干部能赶上春耕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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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让更多的人到生产中去锻炼
  四川江苏二十多万干部又将下放
本报特约新华社成都8日电邵挺军报道:四川省下放干部将达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人。
四川省到明年6月以前将再下放干部十二万人到十七万人,其中主要是下乡、上山到农业劳动战线上去。再加上今年初以来已经下放的八万多人,全省地方和中央驻省单位下放的干部将共达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人。
这个计划是11月底到12月初举行的中共四川省委扩大会议决定的。这次会议根据中共八届三中全会的精神,认真地检查和研究了全省整风运动的情况。会议认为今年以来全省虽在紧缩机构和下放干部方面作了不少工作,但还很不够。从整风以来各方面反映的材料看,目前全省县以上各级机关脱离生产人员、企业事业单位的管理人员和服务人员仍然过多,还可以大大减少。这次会议前,一些省级机关和地区提出的意见,也都说明了这一情况。例如工业、交通、农业等厅提出,可以下放的干部占现有编制人员的30%到40%多。重庆、成都、泸州等市和专区,提出下放干部的人数也都占现有编制人员的30%以上。因此,会议要求全省各级机关干部应下放30%,各级企业和事业单位下放的行政管理人员,应占脱产人员的31.2%到34.3%。为了加强山区建设,会议还要求成都、自贡两市下放的干部,应尽量到雅安、西昌两专区;重庆市下放的干部,应到达县、涪陵和万县三个专区。
会议还详细地研究了下放干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要求各地必须大力做好政治思想工作和组织工作,充分向干部说明参加生产的重大意义。各级领导干部应亲自动手,采取各种方式了解全体人员(包括家属)对参加体力劳动的思想情况,和下放人员的实际困难,并认真研究帮助解决。
今年年初以来,四川省已下放了八万多干部,他们大部都直接参加了劳动生产。这批干部在农业社里对改进社的经营管理、发展生产起了积极和骨干作用。
新华社南京8日电 江苏省已有七万八千多名干部下放到生产岗位和基层工作岗位。其中下放到基层的部、厅长级干部有三十多名,处长级干部有二百七十多名。这是中共江苏省委书记惠浴宇代表省委在5日举行的中共江苏省第三届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作的“关于下放干部问题”的报告中说的。
惠浴宇在总结了下放干部的工作成绩后指出,不久前县以上党政机关、事业和企业部门下放干部的工作进展迟缓,直接下放到生产岗位的还不多。
惠浴宇在报告中对今后江苏省下放干部的工作提出了具体任务和要求。省委初步确定全省下放干部十三万名,估计可能超过这个数字,要求在明年2月底以前基本完成。各地区、各系统的紧缩指标大体是:行政编制减30%,其中省级机关减35%到50%,地专机关减40%,各市减35%到50%,县级减15%到20%;企业事业编制减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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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做到了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
编者按:下面摘要发表的一封来信,是团中央下放干部王丽纯写给她们机关的同志的。今年9月18日,王丽纯同团中央的另外四个干部一起,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到陕西省绥德县沙滩坪乡兴胜农业社参加劳动生产。××同志:
我们参加劳动已半个多月,时间虽不长,但生活变化不小,现在把我们的体会谈一下。
10月4日,我们就到农民家里同吃同住,而且都是住在贫农和下中农的家里。最初,群众的顾虑很大,怕我们不能同吃同住,因此都不敢接受,要我们 五人另起炉灶,或者和乡干部同吃包伙。经我们一再解释,这个问题才算解决了,把我们分配到贫农和下中农的社干部家里。但是,几乎全村所有的人,包括社干部在内,对我们能不能吃下他们的“苦饭”,而且是和贫农、下中农同吃同住,都抱怀疑态度。因此,当我们搬到农民家里以后,许多人都在打听消息。接受我们去吃住的人家也很紧张,互相打听给我们做什么饭吃,而且总是尽量把饭做好一些。所谓好饭,也就是少放菜、多放粗粮的稍微稠一些的稀饭,或者是小米和绿豆煮的米汤,经常吃的则是洋芋煮南瓜,下地干重活时就蒸上些黑饽饽(糠加玉米、高粮,或者是玉米皮磨成粉蒸的)或玉米饽饽。比起机关来,这样的伙食当然要苦一些;但是由于我们早有思想准备,也就不觉得有多么苦。这样,日子一长,群众见他们做什么我们吃什么,也就放心了,高兴了,村里的人也不打听了,相信我们能够和他们同吃同住。
在同劳动的问题上,也有一个过程。我们来时,正赶上秋收。县委一再强调要社长给我们安排轻活,因此最初没有让我们到生产队去,而是由几个社干部领着干一些轻活,而且中间休息的次数多。我们觉得老和社干部一起,不深入群众不好,就和社长商量好去生产队。我们先到了青年生产队,青年人对我们很热情,又有团支部书记在队里,他对我们的照顾很多,休息时给我们找水喝(从山下往山上拿水是很麻烦的)。和青年人在一起劳动很愉快,休息时也唱唱歌,说说笑话,空气显得很活跃。为了多认识些人,以后又去别的生产队劳动。有一天,我们和一些中年老年的农民一起上高山刨洋芋。上山不久,就刮起大风,刮得连眼都睁不开,冷得真是够呛!不过,天气虽然很冷,我们还是一直坚持到收工,把洋芋刨完后才回家。当天晚上,这个队的社员就议论开了,都认为我们能受下这个苦(他们称下地劳动是受苦),参加明年的春耕夏锄问题不大。
现在,这里的秋收工作已基本结束。地里的每一种活,我们差不多都干了干,每个人的手上都磨了几个泡。群众相信我们能够做到和他们同劳动,并且经常鼓励我们;只要我们再努力些,劳动这一关是可以过去的。
王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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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需要优秀的知识分子
浙江富阳县胜利农业社社长 吕冰元
最近,报纸上连续发表了机关干部下放到农村参加劳动的消息,社员们十分关心,时常在问:省里、县里干部不知什么时候下放,我们社里最好多派几个来,这样明年实现“八百斤”指标就更有力量了。
这次整风运动中,党提出知识分子干部“下乡上山”的号召后,我个人和社员们都是诚心诚意的拥护的,这真是书本知识与实际经验相结合的好办法。讲起来我们是有深刻体会的。1954年,县农业局分配一个农业大学刚毕业出来的江淦同志到我们社里来,一直在我们社里工作了二、三年。他在社里推广半旱秧田、黄泥水选种的先进经验以后,秧苗就年年长得茁壮,不烂秧,季节提早,种双季稻的愿望也实现了。我们都把江淦同志看作自己的社干部,他虽然不直接参加生产,但是白天黑夜总和社员们在一起。社员割稻,他在田里选种;小队里评分,他帮助记账;夜里还办技术夜校,按生产季节向社里的“技术员”上课,现在我们社里三十二个技术员就是他培养出来的。今年春天,上级把江淦同志调到别处去工作,大家都舍不得让他走。为了实现八百斤的指标,像这样的干部我们是很需要的。
最近,我们社里根据农业发展纲要的要求,订出了规划,在1962年之前要买抽水机、自动打稻机、插秧机、烘谷机。要使农业逐步实现机械化,社员们更需要有文化和科学知识的干部来帮助。现在党要派大批有文化和科学知识的干部下来参加农业建设,真使我们万分高兴,我们希望机关干部能够早些来,和我们一道为实现农业发展纲要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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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村日记
  红旗农业社社员 李福继
这三则日记,是陕西日报发表的。作者李福继,原是西安市建设银行的干部,是北京农业大学毕业的。西安市第一批下放干部时,他即坚决申请到农村去参加农业生产,现在他已是红旗农业社的社员了。日记里面所提的“钰”,是他的爱人陈元钰,现在西安师范学校读书。
·编 者·
11月8日
今天是我们到农业社参加生产的第二天了。吃罢早饭,老社员带我们去锄蒜苗。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个新的工作,到地里后,老社员首先告诉我们:“锄草先要把小锄头握紧,这样可免手上打泡;在锄草时不要锄得太深,要细致地除掉每一棵杂草,除不了的地方就用手拔。”讲完后又熟练地作了一阵让我们看。
这个活听起来和看起来倒也容易,可是我们的手总是不听指挥,不但锄的深一下,浅一下,土块又大,很不细致,还往往杂草没有除掉,蒜苗却先被锄断了。累得老社员又来耐心地教和纠正。特别是我们的女战友们,工作还没有多久,每个人的手上就捷获了几门“大炮”
(泡),两腿也蹲痛了。但是她们并没有向困难低头,腿不能蹲了,她们便趁休息时间从家里拿来小凳坐着锄;手上打了泡,就用手巾绑着继续锄。这时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体力劳动的艰巨和细致,体会到劳动的光荣并且认识到知识分子只有通过实际的体力劳动才能把自己变为一个真正的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
11月11日
昨日由于天雨不能下地,闲着无事,我便换了几件衣服去洗,没想到因此却着了凉,身体发烧。虽然“大妈”和“大伯”关心地给我弄了些辣子酸汤叫我发了些汗,但是身体还是不舒服。
早晨起床后,听老社员们说,今天的活是下地割茭白,我忽然忘记了有病,也要跟着去。老社员见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去,要我再休息一天,可是我怎么也不能闲蹲着!
到地里后,我便准备脱鞋下水,老社员和组长坚决不同意,他们说:“地里的水不但很冷,泥也很深,而且是整年不见太阳的陈泥,冷得很,你身体经受不了!”有的还说:“茭白叶子像刀子一样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把腿划破,你才来没有经验,还是不要下去!”他们对我是多么的关心和照顾,把我当作自己的子弟一样地看待!这更激发了我尊重他们,学习他们热爱劳动的热情。虽然我答应不下水,然而后来我还是偷偷地下了水。不料许多老社员回家后把这件事当作佳话一样地传开了!
11月16日
今天是我下农村后的第二个星期六,钰来信说,下午她要来看我,并且检查我的劳动情况。
一提起钰,我的脸就有些发烧,当初我响应党的号召,要到农村来时,还怕她不同意,怕她因此不爱我了,不想告诉她。不料她知道后,却极力赞成和鼓励我这样做,并且亲自把我送到农业社来。临走时还恳切地说:“你虽有些理论知识,但是没有实际经验,希望你安下心来,在实际劳动中锻炼自己,提高自己的阶级觉悟,将你变成一个既有文化知识,又有实际经验的新式农民。”并再三表示:“希望你在劳动战线上胜利!以共青团员的条件严格要求自己前进!”她的话,对我是一股永远不息的力量,当我劳动得腰酸腿疼,清早睡在床上怕起来的时候,一想起她像火焰般满怀希望的话,立即就有了力量;当我在劳动中变得全身尘土,满面污垢,有的老大娘开玩笑地说:“你的爱人看见一定不爱你”时,我却特别觉得高兴,心里说:你们那里了解钰,我们的爱情是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她永远是爱我的,如果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也许会高兴呢!
下午钰来后,一见面就问我劳动得怎么样?生活习惯吗?我叫她到生产队上去问,当她听说我劳动踏实,肯干时,高兴地鼓励我继续努力,克服困难,虚心地向老社员学习,并一再问我需要农业方面的什么杂志,她回学校后代我订阅。并且还高兴地说:“过去在城里时,星期六晚和星期日,咱们不是看电影、打朴克、下棋,就是逛街道,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现在你每天忙于生产,不再会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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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看到了上山的好处
  本报记者 于明 于风
他们已经安家落户
红日初升,我们从皖南宣城乘汽车去周王农场。出城南行不久,连绵起伏的丘陵山岗便出现在眼前。它们的坡度不大,地势也并不高,然而却都是没有被开发利用的土地,上面只稀稀落落长着一些小松树和枯草。我们焦急地向车外张望,希望快点看到今年第一批上山来开发这些土地的人们。汽车从一段高地经过,路旁一群肥猪一晃便落在车后,这时,坐在我们座后的两个青年忽然打破车里沉默,谈论起来,一个问道:“这不是场里的猪吗?”一个接着便说:“他们这早就出来放了,真干!”我们朝车后一望,隐隐看到前边领猪的是一个穿干部服的男人,后面赶猪的是一个年青妇女。那两个同志看到我们注意这件事,便告诉我们,那个干部是今春到农场来和他们一起参加生产的,后边的妇女就是他的家属。他们指着车窗外的丘陵山岗说,这些都已经划进农场作业区了,农场周围有一百多里地哩!还说,他们在夏夜巡查野兽时,连这些未开发的地方都转过了。他们对这些话说得特别响亮,好像是在为这种豪迈的劳动骄傲,又像是在故意告诉我们,他们也是农场的人。
汽车到了离宣城四十里的杨柳铺,彼此作了介绍,我们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叫做曹友和、尤国兴。他们兴致勃勃地领我们到农场办公室去。这五里路也经过几个丘陵山岗,但是情景和已走过的不一样,坡地上、岗顶上被开出的土地平平整整,穿干部服劳动的人这里一堆那里一堆,他们有的正在刨花生、有的正在挑送山芋,烟叶、萝卜还满地都是。他们还有的在盖房子,我们听说有几十个干部已经自己出钱盖起草屋,把家属都接来了。
新的农场 新的劳动者
到了农场,我们特别感到新鲜。在这里,商业厅副厅长田之泽当了农场场长,省、专、县各种各样商业公司的经理,变成了各作业区的队长和组长,他们和财贸系统抽调来的干部,现在都是农场的劳动者,这个农场完全是这七百多干部用自己的双手创建起来的。他们在今春响应党的号召上了山,仅仅几个月,就使山区的面貌和他们自己本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的农民只利用了比较低平的土地种田,但是那些比这大过不知道多少倍的丘陵山岗地,却在那里沉睡着。农民认为这些土地长不出好庄稼来。这些干部一上山,便把这种观念打破了,他们把荒山变成了宝山。他们几个月便开垦了六千多亩土地。现在正是农场第一个秋收,我们看到农场劳动者个个喜笑颜开,他们就在过去人们认为不能长庄稼的土地上,在一千多亩的地里,每亩收获一千五百多斤山芋,在另一千多亩的地里每亩收获了花生近二百斤。碗口粗的萝卜还正在生长着。农场劳动者虽然穿的还都是干部衣服,但是每人挑起百多斤重的山芋、花生,却和一般农民没有多少分别了。他们的家属也在农场开始参加劳动,她们在堆满山芋、花生的场地上精心地挑选着,准备入仓。
在养兔房里,我们看到有二百多只雪白细毛的优种仔兔,在这里饲养它们的有原在银行工作的,有在百货公司和供销社工作的。我们看到这些同志整天在兔房里服侍着它们,一会儿喂食了,一会儿检查疾病了,一次又一次地打扫兔笼。最初兔子还有死亡,后来因为他们掌握了兔子的习性,不但制止了死亡,而且把兔子喂得很健康。在猪场里已经有三百多头种猪了,那些原来是坐机关的干部,现在挽起裤脚、穿着草鞋,挑猪粪,拌猪食,都表现得很自然愉快。他们说,在荒山上饲养出成群的大肥猪来,那有多么好啊!
在蔡家巷作业区,这些新型的农业劳动者,进行了新鲜而有很大意义的试验工作。他们在这里的青峰山和华佗岭栽上了发展蚕丝的桑树、生产桐油的油桐树、能够制橡胶的杜仲树、能产食油的油茶树,他们还种了贵重的药材白术、生地、党参等。现在这都试验成功了。荒山上出现了大片的桑园,桑树长得已有两公尺高,他们栽的桐树连绵近两千亩,俗话说:“家有四棵桐,子孙万代不怕穷”,这样大面积的桐树怎能不逗人喜欢!贵重药材白术、生地等也长得很好。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大片的杜仲树,它已长得有二尺多高,把它的叶子摘下一片来撕开,便可看到一丝一丝的胶质,很是坚韧,群众都称它为“丝棉树”,是重要的工业原料。这些经济林木和药材是十分新奇的,它们的试种成功,大大鼓舞了农场的人们对山区的建设热情。
他们在半年里劳动的成果,是十分可观的。创造这些成果的过程中,也使人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农场党委副书记查富德同志说:在今年春天农场刚一成立时,因为食宿都较困难,绝大多数人又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所以思想比较混乱,有装病不生产的,有不辞而去的,有向领导大吵大闹的。但是经过党的教育,劳动的实际锻炼,领导骨干亲自带头生产的影响,90%以上的人,都安定下来了。最初很多人都怕自己作不了重体力劳动,现在没有人再顾虑这一点了。樊秀富从宣城刚来时,不愿意参加劳动,他从队里一直闹到场里,县里,说他腿有病,发痛,要求退职。他在党的教育和大多数同志的影响下,现在也转变过来,积极参加劳动了。我们见到他时,他正从外地为作业区买稻草回来,在雨后两只赤脚上沾满了泥,我们问他:“现在腿还痛吗?”他说:“现在思想通了,腿也不痛了。”我们问他:“现在安定下来了吗?”他说:“不安定下来,我还在这里盖草屋?”原来他也是自己出钱盖屋安居落户的一个。
皖南山区的缩影
一个晚间,我们和吴裕、刘镇华等负责人谈话。吴裕同志原是省交电公司的经理,已四十六岁,今春听到农场需要人时,向领导申请了七次,才来到这个光荣的岗位上。他来农场后,一直带头生产。商业厅办公室副主任刘镇华,今年也五十多岁了,他也是今春主动要求来开发山区的一个。他在皖南事变时,被敌人捉去在集中营受尽了折磨,逃出后,又在沿江一带坚持了艰苦的斗争。身体很坏,但他却不愿意蹲在机关里,他是率领第一批干部踏着冰雪到这里来开发山区的人。
刘镇华同志详细介绍了农场的远景规划。
他说:“这个农场的方针,是以林牧业为主,农业将用来支持畜牧业。全农场在1958年按照五年采桐籽,八年摘油茶,十五年刈割杜仲茎叶的成林间隔期,将栽桐树一万亩,间种油茶一万亩,移栽杜仲一千亩,到1962年,杜仲将栽到二千多亩。十几年后,这些林木的产品不但可以供应国家建设急需,而且简直都是摇钱树!只是桐树到1962年结籽后,每棵最少采摘二斤,所得就可抵上现在全场人员在机关所得的工资了。至于杜仲,在十五年成林后,每亩产胶的价值就更大了。”他兴奋地说:“杜仲还是这么种树,长大了,砍掉制胶,自己还会再长起来,而且是越砍越发的多,这真是为子孙万代造福!”
“除了以上几种经济林,还将栽种大量桑树、茶树、乌?树和棕树。在林木中还将栽种各种优良品种的苹果、梨树、桃树、枇杷、橘子和葡萄、枣树等二千多亩及大量用材林。到1962年,一万八千多亩的荒山就真的绿树成林,花果满山了。”
“农场到1962年将饲养生猪三万五千头,牛三千头,还将饲养大量的兔子、羊、蜜蜂和蚕。成万亩的农作物,除保证自给食用外,将以解决饲料为主。这些耕地中还要种植苎麻、烤烟、棉花及花生等。”
“到1962年农场种植的贵重药材白芍、白术、生地、菊花、宣木瓜、党参等将达千余亩。”他最后说:“到1962年周王农场将自己加工自己所出产的各种产品,这里将有小型丝麻纺织厂、茶叶初制厂、粉丝加工厂、食品加工厂、药材加工厂等。那时,这荒山里就会到处听到机器响动了。那时全场的人比现在增加一倍,一年四季也有事做,全场家属也都能参加生产,对当地广大农民也将有很大好处。”
刘镇华同志谈完这个荒山的远景后,意味深长地说:“我的年龄大了,我真希望它能很快实现。”其实,不只老年人急于要求看到这种美丽的山区,全场有多少青年人作梦也在想着它哩!这个远景规划已成为鼓舞全场劳动者热情劳动的动力了。
我们离开周王农场后,继续在皖南访问。我们看到宣城县只不过是进入皖南山区的开始,越深入皖南山区,便越发感到山区的急待开发,越发感到周王农场试种经济林、药材成功,及发展畜牧业的重大意义了。周王农场的远景,不啻为皖南整个山区的将来制造了一个缩影。皖南山区原来就是美丽的、富裕的,如果有人上山来把整个山区像周王农场一样精心改造,把那大片大片的杂树改变成像桐树、油茶、杜仲、桑树、茶树等的摇钱树,把那满山遍野的杂草除掉,种上各种各样的药材和经济作物,那么它将会变得更美丽、更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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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宝珠山上学本领
共青团福建省委下放到山区参加劳动生产的一批青年干部,已在闽北莱州林场,开始了愉快的劳动生活。他们被分配在两个生产队里,一部分在林场本部担任除草育林工作;另一部分在离林场二十里、海拔一千多公尺高的宝珠山上垦荒造林,他们同工人一起生活,一起工作。 新华社记者 相知摄
  他们在海拔一千多公尺高的宝珠山上垦荒造林。
  福建青年报副总编辑周挺南(右)、共青团福建省委青工部科长许华伦(中)和福建青年报干部陈碧玉(左)开始了劳动的第一课——安装起新领来的山耙,到山上去除草。
  山岭上的野果是劳动休息时的好点心。
  在盈盈的山溪里,洗濯掉一天的汗污,疲劳也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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