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6-12-02

1956-12-02新闻联播 文字版

算就业,还算失业

第8版()<br/>专栏:<br/><br/> 算就业,还算失业<br/> 高植<br/> 一般的失业,是有工作能力的人没有工作可做,没有工资可拿。有工资可拿,就不能算是失业了。<br/> 但是从“业”上来看,即使身为国家机关的人员,有工作能力而无工作可做,有专长而无用武之地,虽有工资可拿,我认为也还算得是失业。这种有工资的赋闲,不算失业的失业,只好姑且叫作特种的失业了。<br/> 有两种特种的失业。<br/> 第一种是本行以内的失业,专业以内的失业。有些人,说起来是在搞本行的工作,实际上却什么也不在搞。这些人是不能作为冗员看待的。因为并不是国家没有工作正等着他们去做,也不是他们自己不能做,不愿做。<br/> 第一机械工业部设计总局第一和第三分局,各有几十个翻译,却有时一半的人闲一整年,有时“全体失业”八个月(见9月9日人民日报)。<br/> 许多人“失业”一年半载,不算稀奇。还有“失业”七年的。上海电影制片厂里有许多优秀的导演和演员。但是有许多导演两三年不拍一部戏,有许多演员七年不拍一个镜头!而同时,全国人民正需要更多的影片!<br/> 艺术家七年没有艺术实践,责任在谁呢?<br/> 第二种是本行以外的失业。有些人,在外行工作上是就业了,在本行的工作上却失业了。问题不是:在真必要的时候,一个人能不能改行;而是:在不必要的时候,应该不应该叫许多人放弃他们的本行和专长。<br/> 有些高等学校毕业生,入学时受了巩固专业思想的教育,就业时却又被“动员”改行。请问,现在毕了业用非所学,当初何必学那一专业,白白浪费了青春呢?而实际上,国家正需要他们去搞他们的专业。<br/> 有些年纪较大的专家也有这种情况。今年年初,中央某部的五个单位里,约有10%的专家不能用其所学。9月间,中央五个部门联合招聘专家时,不宜于做教授的,学校不放,甚至阻挠应聘;而宜于从事研究和教学工作的,机关也不放。至于老艺人被“照顾”到铁路工作上去脱离艺术实践,那更是失“业”了。<br/> 不过这些现象一定会改变而且好转的。消极的力量都正在化为积极的力量,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积极的力量呢。<br/> 请看党和政府的关怀吧:江都县新乔的搬运工人吕同友做了医院的医生(见4月13日人民日报),南京八十三岁的“探花”商衍鎏在写“清代科举考试述录”(见8月2日人民日报),失明后停演十年的粤剧艺人白驹荣恢复了他的艺术生命。这类的事例有的是。暂时失“业”的专家们,艺术家们,一定能够人尽其才,更能千万倍地表现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br/> 党和政府一定会使每个有用的人真有用,更有用。

狩猎

第8版()<br/>专栏:<br/><br/>  狩猎<br/>  刘盛智<br/> 在四川西北部原始森林区里,有各种各样野兽,居住在这里的藏族人民,有的就靠打猎为生。每当山里的玉麦熟了、冬青稞变成一片金黄,贝母正长得结实的时候,常常有野猪、老熊下山偷吃庄稼;豹子和豺狗下山抢走牛崽和羊群;十几斤重的贝母鸡飞翔在山里啄食贝母;还有转瞬就跑得无影无踪的马鹿、力气蛮大的野牛和胆小的獐子也都常出没在山下。这正是打山的时候了。<br/> 每天天还没有亮,猎人们就从岩窝里起来,拨开昨夜篝火的余灰,重新生火熬起马茶,饱吃一顿糌粑,把昨天跑烂了的草鞋换掉……。一切打扎停当,狩猎便开始了。<br/> “砰—砰—”,这时,如果幽深的山谷里响起了枪声,那多半是谁截获了一只鹿或者是一只麝。同时,这枪声,往往会惊起那些不肯贪睡的人。<br/> 猎人们就这样趁太阳还没有出来,野兽还没有去睡的时候,在山坳里寻找猎物。朝高山走,会找到盘羊和马鹿;蹲在灌木丛里,去等待野猪和老熊;到有贝母的地方去,准有肥壮的贝母鸡。<br/> 太阳出来了。女人们挤过了第一次奶子,孩子们背起书包去上学;但山林中的猎物却睡了。这时,猎人们那如鹰般的锐利眼睛,就到处寻找踪迹,翻完一座山又一座山,谁也数不清走了多少路。肚子饿了,啖下几口干馍馍,口渴了,喝几捧冷水。有时,这样跑了一整天,草鞋跑烂了,脚刺破了,还找不到野兽的一丝踪迹;但说不定正当你走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一个豹穴或野猪窝,趁它还未醒来就一枪把它打翻。<br/> 下雨天,猎人们也许该在岩窝里避一避吧,可是不行。这时候,有些野兽却喜欢出来走走。若是下雪天,猎人们去生火来暖一暖吧,也不行。因为雪地上最易发现野兽<br/> 的脚印,正是打猎的好时光。<br/> 如果天一刮风,猎人们就从地<br/> 上扯一把草,向空中抛去,看风是<br/> 朝那个方向吹,以便好避着风走。<br/> 因为老一辈的猎人常常说:马鹿站在高山上还看得见小溪里的鱼儿游泳,带人味的风会惊走各种野兽。<br/> 在山叠山的那边,如有马鹿出现,它往往还来不及发现什么动静,猎人们早就看准了它,在它不知不觉的时候,就随着突然而来的枪声倒下了。<br/> 在深山里遇上黑熊,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它常一步一步跟着你走,所以,老练的猎人,就赶快留下一个布团,让它撕扯,好趁机悄悄溜走。如果不幸一个人突然碰上了它,只好拚命朝它放出一枪后就骨碌碌往山岩下一滚,从死里逃生。<br/> 孟子说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可见熊掌比鱼更珍贵些,从古至今都是被列为上菜的。但在深山里,熊掌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比如当紧张、惊险而艰苦的狩猎过去了的时候,猎人们常常在岩窝里烧起篝火,大吃一顿野味鲜美的“火烤熊掌”呢。<br/> 夜深了,说不定有那户人家,正围着火喝完最后一管杂酒呢。但就在深山的岩窝里,在篝火旁,猎人们把枪揣在怀里,已经熟睡。可是一有什么声响,他们便会蓦然醒来,枪口瞄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西藏萨迦格言

第8版()<br/>专栏:<br/><br/>  西藏萨迦格言弯下的树枝常常是结满了果实,驯良的孔雀常常有美丽的尾巴,温顺的马常常会走得很快,纯真的人常常是有学问的学者。高贵的身分是用言行来保持的,行为堕落了身分也不会再存在;人们都喜欢栴檀的香气,可是有谁拿它去烧炭呢?!<br/> 王尧选译

灵岩山色(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灵岩山色 (国画) 谢之光

妇女难道没有扶养家庭的义务

第8版()<br/>专栏:<br/><br/>  妇女难道没有扶养家庭的义务<br/> 徐芳<br/> 一个女孩子从出嫁那一天起,她的命运就由婆家来支配了。在过去的旧社会,这种现象并不奇怪,可是在男女平等的新社会里,人们的脑子里仍是那么想,就十分可怪了。<br/> 有一位女技术员,已经结婚,她的月薪是六十多元,因为父亲收入少,还要供应几个小弟弟上学,做女儿的就寄了二十块钱给她的父亲,其余的钱都交给婆婆使用,这件事情引起了一场家庭风波,她的婆婆逢人就是一顿诉落:咱们家真是有福气,娶了一个孝顺媳妇,有钱就往家寄,真是添了一个白吃饭的,就没有捞到一个挣钱的。上了年纪的人啰囌几句也就算了,想不到正在大学读书的小叔、小姑也凑上来了。小叔说:“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她有什么权力寄钱出去?要寄钱至少也得开个家庭会议来决定吧!况且只有儿子养妈的,没有叫女儿养父亲的道理!”<br/> 这位新女技术员不愿和他们争吵,怕引起更多不愉快。夜深人静时,她扪心自问:难道女儿就没有扶养父母的责任吗?<br/> 有一位大学教授近来对他的妻子大发雷霆,原因是妻子给了她的妈妈一些钱。说来是应该引起人们同情的,那位老太太的儿子死了,就剩下这个女儿,孤苦伶仃,做女儿的当然有扶养之责,何况她支出的不是从丈夫口袋里掏出来的,而是她自己在中学里教书的工资。奇怪的是这样一位高级知识分子的大学教授也是这么一副脑筋!男女平等早已为人所皆知的口号了,可是遇到一些切身利益有关的,特别是经济问题,就忘记了“平等”之说了。埋藏在人们灵魂深处的男权统治的旧意识就耀武扬威地支配一切了。要不然,妇女扶养父母本来和男子扶养家庭一样的合理,为什么常常引起不愉快的家庭风波呢?

永定河今方永定

第8版()<br/>专栏:<br/><br/>  永定河今方永定<br/>  马公愚<br/> 我这次有机会到北方来,看见处处都是辉煌灿烂的新建设,使我“眼花撩乱口难言”,就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永定河上的官厅水库。<br/> 我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偕同民盟诸同志,乘坐丰沙铁路的车子去参观。从北京西直门上车,经过石景山,到了三家店,便由平原地带进入丛山区域。自三家店至官厅村仅六十二公里,却要经过六十五个隧洞和无数的大小桥梁,可想见这条铁路的建筑工程是怎样的艰巨。我到了官厅村,登上了拦河坝,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碧波接天一望无际的大湖,那湖水的碧色,是难以形容的,只有雁荡山石门潭的水色,差可比拟。一位工人对我说:几年以前,这里是荒山空谷,破旧的村庄,凌乱的滩头,与现在是完全两个天地。他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胜利的骄傲。我在拦河坝上眺望了好久,心中不禁起了很多的感想。<br/> 永定河是华北平原上的海河水系五大河中最大的一条河。因为上游河道坡度很陡,水流湍急,含沙量大,下游河床逐年抬高,河漕难以固定,每当暴雨水涨,常致堤防溃决,千百年来,严重地危害着两岸人民,这条河从来未曾安定过,所以过去原是叫做“无定河”。清朝的康熙皇帝想使无定河不发生水灾,特“封”为“永定河”,当然,无定河决不因皇帝“封号”而改变它的坏脾气。<br/> 解放以后,人民政府立即着手进行根治永定河的计划,修建官厅水库。这水库是在河北省怀来县的官厅村,我们可以揣想这“官厅村”是因为历代治河官吏驻在的地方而得名的,这些官厅何尝有丝毫成绩做出来呢?现在的官厅水库是在水利部和中共河北省委员会的领导下,由于全国人民的支援,苏联专家的帮助,全体职工发挥了爱国主义与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无冬无夏,夜以继日,克服种种困难,在短短的两年六个月的时间而胜利完成的。从此,永定河的水灾基本上消除了,永定河就真正名副其实地“永远安定”,为人民服务,为人民造福了。<br/> 在这个平静而美丽的巨大人造湖里,已经繁殖了无数的水产物,大的鱼有二斤半重,在澄碧的水面,时见游鱼浮上来,令人有濠濮间想。湖的周围已经开始修建劳动人民的疗养院。湖滨和附近山上已开始种植林木和果树。这里将成为一个优美的风景区。为了充分利用水库的蓄水,已经在拦河坝左岸修建<br/> “官厅水电站”,这是目前华北最大的一座水电站。参观水电站,要登上一个高的山坡,导游同志说:年老的人,不必上去,怕太吃力。但是,同我年龄相似的几位同志,都是七十岁左右的,个个争先登上去,可见得现在时代老人都变年轻了。<br/> 官厅水库对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增加了很大的力量,并展示了无穷的远景,它只是第一朵鲜花,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看到更多更大的官厅水库在全国各处出现,无数鲜花开遍中华。我在参观的时候作了一首诗,以志感想:<br/> 永定河今方永定,<br/> 官厅非复昔官厅。<br/> 鱼龙自乐游新窟,<br/> 鸿雁应惊失旧陉。<br/> 蜀道五丁安足拟,<br/> 长沙三策信无伦。<br/> 年来开凿多奇迹,<br/> 我欲从头注水经。

关于报纸上的标题

第8版()<br/>专栏:<br/><br/>  关于报纸上的标题<br/>  愚明<br/> 我深深感觉到我们报纸上的标题有些太不精采。有一位老报人讽刺地说:“标题像北方人吃的拉面,越拉越长。”<br/> 这话说得并不刻薄。情况不必扯得很远,就拿最近关于时事问题方面的新闻报道,有的一条电讯的标题即有六十七个字之多。一般内容比较简单的电讯,很多标题也在十五、六个字以上。简洁醒目的四五字、七八字的标题很少。<br/> 刘禹锡的“陋室铭”全文共八十一个字。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全文共九十个字。可是,我们的长标题,一标就是那么一长串,字数之多,几乎要等于这些简短文章的全文了,这不能不令人可畏。<br/> 标题,我认为它是报纸的眉目。这正如一个人的眉目一样。眉目清秀的人,看了就会觉得他有精神,有魂灵。横眉竖眼的人,或者死眉坍眼的人,就会觉得他讨厌,或者像个“死魂灵”,没精打采。报纸上的标题,标得精采不精采,能不能“传神”,这跟人的眉目清秀不清秀,也大致一样。“三国演义”上描写关公是丹凤眼,卧蚕眉,其实说老实话,这种眉眼并不好看。报纸上的标题,如果都弄成关公的眉眼,也是不大美妙的。<br/> 标题,特别是重大事情的标题,应该成为“话题”,使人念着顺口,记在心头。记得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当时新华社的社论和解放日报的社论,有些标题至今还不容易忘掉。如“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将革命进行到底”等等。像这样一类的标题,不仅念着顺口,容易记在心头,而且有极大的鼓舞力量,使人精神焕发,勇气百倍。现在我们报上有些标题,不是啰啰苏苏,拉拉扯扯,就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面目之可憎,使人不忍卒睹。<br/> “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我觉得报纸上的标题要下这样的苦功,而不能专作放大新闻导语字体的技师。贾岛作诗,曾经为了“推敲”二字一夜没有睡觉;杜甫作诗,又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新闻的标题,因为受时间性的限制,当然不能像诗人作诗那样,但是他们那种精雕细刻的精神,我们则是应该吸取的。报纸上的标题,也应当努力作到字字珠玑,有声有色。翻版新闻导语不是办法,“拉面条”更不是办法。

编辑三难

第8版()<br/>专栏:<br/><br/>  编辑三难<br/>  退稿难本人很年青,力量是新生,竟然不发表,老爷无眼睛!你说质量差,我说是朵花,发表是朋友,不发成冤家!<br/>  看稿难电话铃声寂编辑长叹息:“昨天稿才到,相催何太急?”<br/>  改稿难文句有不通,编辑红笔动,忽然教训来:“你要学况钟!”<br/> 余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