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11月18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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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打破发展生猪生产的障碍
编者按 不少读者来信反映:在发展生猪生产中有许多困难和障碍。从这些来信中可以看出,阻障生猪增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少困难和障碍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是某些工作人员采取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工作作风和方法的结果;并不像某些人说的“生猪减产都是因为粮食不够用”。这里发表的是这类来信中的几篇。为了打破发展生猪生产的各种障碍,希望各地党政领导机关和农业、商业等部门加强调查研究工作,找出一些切实有效的办法,纠正那些错误的作法,取消那些妨碍生猪生产发展的消极的禁令,以便提高农民养猪的积极性,使生猪生产得到迅速发展。
新宁等县食品公司违反生猪收购政策
派购以外的猪,为什么不允许自宰自食或出售? 收购农民的猪,为什么随意地压级压价和扣秤?
湖南省人民委员会曾经发出指示:“派购以外的生猪,农民可以自宰自食、自宰分食、自宰出售。”但是,新宁、新化、宁乡等县食品公司,不但不执行这个指示,反而擅自作出违反指示的规定。
新宁县崀山购销站规定:“农民的非派购猪在自宰后必须卖给食品公司一只脚、一边或三只脚(即四分之一、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三)”。这个规定还作为经验在全县推广。罗干农业社社员倪吉祥今年6月15日自宰一头猪,准备分卖给本社社员,要求黄龙购销站免购。但是,黄龙站还是硬收购了一边。宁乡县食品公司规定:“非派购猪食品公司杀40%,农民杀60%。”所谓食品公司杀40%,就是购销站派一个人,一不带刀,二不带钱,三不动手,在农业社坐取利润。例如:该县黄材购销站会计,今年春节到官山乡去杀猪,一文未带,五天后就带回人民币一千七百四十元,除去应缴的税金外,该购销站取得纯利六百多元。农民说:“我们喂半年猪还抵不到食品公司一把刀”。食品公司这种做法,严重影响了生猪生产。新化县今年全县生猪生产量比去年减少25%。新宁县根据白沙乡合心农业社一个社的调查,全社去年养猪共二百七十七头,今年减少到一百四十头,比去年减产近一半。
新宁、新化、宁乡等县食品公司在收购工作中还压级压价、“考槽”、扣秤。新宁县食品公司马头桥购销站规定农民当天早晨喂猪,下午送猪,次日早晨过秤。水庙购销站将农民送来的猪,一律赶到坪里跑圈,达到消槽的目的。该县共十一个购销站,除了一个转运站以外,其它十个站都有大秤进小秤出的现象。十个站一百五十条秤中不准确的有三十四条,进货秤每百斤大一至二斤,销售秤每斤少一至四两。同时还实行了一些不合理的扣秤压级的办法。例如:黄龙购销站规定:凡农民送来的猪一律要扣秤一斤至九斤。去年10月罗干农业社员李玉恩送一头猪到黄龙站,计重一百三十五斤,关了半天后又扣了五斤秤。同时购销站还将农民送的猪分为“竹筒猪”、“墙板猪”、“吊肚猪”、“双架猪”等各种类型,分别进行“考槽”、扣秤。宁乡县双凫购销站,今年5月间,将双合农业社社员袁茂才送来的猪,关了三天四晚才过称。袁茂才说:“三天四晚不过秤,肉都要掉十几斤,这对国家有利?还是对农民有利?”
新宁、新化、宁乡等县食品公司,采取这些办法,并没有减少农民送饱食猪的数量和降低收购损耗,只不过引起了农民的严重不满。
新宁、新化、宁乡等县食品公司严重违反国家政策,损害农民利益的行为,阻碍了生猪的生产。当地领导部门应当迅速加以纠正,以利促进农民养猪积极性,发展生猪生产。         邹希衍
是推广优良种猪,还是推广猪疫?
今年,浙江省金华专区农民向国营金华猪场订购优良种猪一千九百多头。第一季度猪场供应农民八十头种猪,这些猪给农民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什么原因呢?原来这个场在去年8月发生疫病后,到今年4月底止,全场三百三十八头母猪大部染病,死亡了九十三头。而这个场没有遵守防疫制度,猪的疫病还未停止,就把小猪卖给农民。这样,种猪就把病灾传播开去。如宣平县有五个农业社向这个场购回良种后,社里的猪都发生了同样的疫病;洪坦乡胜利农业社购回二头纯种母猪,都有咳嗽的毛病,8月中旬连原来社里的二十二头本地母猪也全部染病,并死亡三头。衢县城关镇光明农业社向该场购回种猪后,到5月29日止,集体饲养的一百零三头母猪中感染发病的有六十二头,其中急宰和死亡七头。武义县垦荒高级社,向该场购回种猪后,全社三十二头猪,发病的十九头,他们反映:“金华猪场的猪种是猪鬼!”
种猪价格高,也使农民甚为不满。原来纯种约克夏种猪二个月断奶出场,每头只需三十元左右,今年都推迟到四个月后出售,每头需五十到六十元。说起来这个场还很有理由,说什么做种不是做育肥猪,价格再高些也是应该的。可是这个场推广育肥用的杂交猪又是怎样呢?今年磐安县供销社向这个场购回杂交猪一百头,每头平均重四十五斤左右,价格每斤七角五分。到磐安县连运费每斤要九角,平均每头要四十元,相当一头一百三十斤重的肥猪价值。农民反映“白养半年还卖不到这个价”。结果一百头杂交猪积压二十一头,供销社只好亏本削价,每斤按六角出售。
说金华猪场今年推广的良种猪都不好,是不切实际的。可是今年的确也有部分不符规格的小猪,也按合格种猪的价格出售。永康县三合乡胜利农业社和方岩乡三联农业社在5月份向这个场购回二头纯种约克夏母猪,养了三个半月,每头只增重三市斤多些。现在是社员埋怨经手采购的干部,而干部是有苦说不出口。
这个场的这些做法,是和省农业厅的领导分不开的。原来猪场在1月份疫病还未停止,而省农业厅却不顾疫病有无传染性,轻易同意这个场解除封锁。为了弥补疫病损失,农业厅又不顾农民负担能力,在7月30日,批准该场推广猪只一律延长到四个月大出场。我认为这种做法必须改变。    王庄瑞
不该一律禁止阉猪
今年春季,福建平和县为了发展毛猪生产,计划把全县的母猪由八千八百多头增加到一万五千零五头。县人民委员会农业局为此命令全县的阉割人员:凡是能当母猪的猪一律不准阉割。否则,将受到处分。这个办法实行以来,也真有些效果。到7月底统计,全县有母猪一万四千九百九十八头,比原计划只少七头。但是,这种强迫命令的做法,却遭到群众的反对。自采取以上做法后,全县所有阉割人员几乎陷于失业,据坂仔区七个阉割人员的反映,平均每人每月阉猪不到五头。五甲乡的寡妇林瓜买的两头猪都是母的。但是她因为生活困难,要求阉割人员给阉掉,没有答应。母猪发情了,她不给它找种猪交配,猪就整天在屋内乱奔乱跳,不停地嚎叫,体重也减少了。很多农民不满地说:“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禁止阉猪的。”宝南农业社曾祈山生产小组集体养了六头猪,有四头是母猪。组长向农业技术推广站干部苦苦哀求说:“给阉吧,咱一个十户人家的生产小组哪能养得起四头母猪?”可是没人理睬。像这样不适合养母猪,不愿意养母猪,而硬要他们养母猪的,单宝南乡就有二十多户。
为了发展生猪生产,提倡农民多养母猪,这本是于国于民有利的事。但是,平和县不顾条件,不分情由,一律硬性禁止阉猪的做法,是不能真正促进养猪事业的发展的。          连文伍
不能强使产地价格服从销地价格
岷县是甘肃省的一个产猪县。这个县生产的猪,除了供应本县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外销到兰州、陇西一带。今年这个县养猪的减少了,全县猪的总头数比去年减少了一半。减少的原因,除了去年下半年很多地方发生猪瘟以外,在收购方面也存在不少问题。
现在这里猪的收购价格是偏低的。离县城远、交通不方便的山区,就显得更低。这是因为收购部门在规定收购价格的时候,是以县城附近的收购价为基础,然后分别按照远近情况,减去由产地到县城的运费等,得出各地的收购价格的。例如城关区每斤带骨肉收购价是四角八分九厘,蒲麻区是四角五分,闾井区是四角四分,最近的马沿区则是四角二分。这种硬使产地价格服从销地价格的办法是不合理的。
在收购中,也没有执行优质优价、分等论价的政策。不论大猪、中猪、肥猪、瘦猪,收购价一律定为每斤四角二分。这对于喂大猪,肥猪的农民来说,实际上也是一种压价的办法,是不能刺激农民提高养猪质量的。
由于收购价格过低,农民就借口自食,有猪也不愿出卖,造成采购的困难。因此,有些地方又发生了强迫命令的现象。如马沿区有的采购员,怕群众不愿意卖,就叫农村的党员、团员和合作社干部召开会议,“说服”农民卖猪。沙金乡川子眼村农民邓应德全家三口人喂了两头肥猪,因为价低不愿出卖,采购人员就在群众会上这样进行“说服”:“解放前连个安稳觉也睡不了;现在翻身了,不愿卖猪就是不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在这样的反复“动员”下,邓应德只好“同意”了。猪卖出以后,全家大哭一场。  薛步文、郑觉时、宋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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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听取群众意见 适应地区特点
绵阳专区分散一部分大型社
社员自愿而又巩固了的大型社不再变动
新华社成都16日电 四川省绵阳专区各县领导机关,最近听取农业社社员和干部的意见,并且根据具体情况,将今年7月以后合并的一批不合条件的大型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适当划小或恢复原状。
绵阳专区所属十五个县,有半数以上是山地和丘陵地区,地势辽阔,交通不便。今年7月,全区进行了并社工作,一千一百多个小型农业社被合并为三百四十四个大型社;农业社的社员户数由原来每社平均四十八户扩大到一百八十一户。这些社准备今冬明春升为高级社。并社以后,大多数都得到巩固,积极投入生产。但其中约占总数的15%到20%的社,由于在并社工作中,部分干部盲目求大,认为“早晚都要并社升级,晚并不如早并”,“辫子少了好抓,领导起来方便”,因而不顾各社条件,强迫合并。例如剑阁县柳沟乡光华农业社,是由附近七个小社合并组成大型社,全社范围远达十五华里,中间隔山隔河,交通困难,耕作习惯也不相同,乡干部为了赶浪头办大社,强迫并在一起,结果弄得社员、社干部不满意。还有一些社在合并以后,干部能力较弱,管理经验缺乏,领导力量与社的规模很不相适应。广元县东坝社,今年春天并社以后,由于缺乏管理经验引起生产混乱,因而今年减产39%,社里的猪、牛死掉一百五十多头,损失很大。
此外,全区还有15%到20%的社在合并以后,往往其中有一个社或一个生产队愿意退出单独生产,这些社和生产队,主要因为居住关系,住在一条山沟,一处河坝或共同使用一条水渠灌溉,这样独立经营比较方便。
各县领导机关根据当地具体情况对这些农业社都分别进行处理。对于大部分社员自愿并社而又巩固了的大型社,不再变动,让他们继续巩固提高;对于一部分强迫合并的社,根据社员的意见,及时分散,恢复原来的小社。另外,还根据一部分社员的意见,缩小了有些农业社规模,让这部分农业社或是生产队退出,由他们单独经营。各地干部在处理当中,都向社员说明并非不办大社或办大社不好,而是为了首先从有利生产出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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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上海大批培养青年商业工作者
使许多商业工作和服务行业后继有人
新华社上海16日电 上海市商业部门开始培养大批青年商业工作者。
上海市第一商业局通过劳动局为国营商店招聘的二千个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社会青年,已在这个星期一起陆续向百货、医药、食品等二十二个公司报到。他们即将派往各业务部门参加实际工作,同时进行系统的业务学习,预计在一年之后,将培养成为比较熟练的营业员、保管员、会计、统计以及其他各种商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交通电工器材公司已决定在人力非常不够的公私合营水电工程行和无线电商店中培养六百名电工艺徒和六十名无线电装修艺徒。10月下旬和11月上旬,第一批电工艺徒已经分配到闸北区各水电工程行实习。他们由有经验的老师傅带领,实行包教包学,一年后将培养成为丙级电工。
解放后极少招收学徒的理发、洗染、照相、酒菜等服务行业,现在也正在培养新的商业服务人材。理发业第一批训练的一百四十名青年理发师已经结业;第二批三百五十名正在进行训练。上海市福利事业公司还特地设立了有甲级设备的理发室,让青年学员担任操作,聘请高级的理发师担任辅导。洗染业已决定在全市洗染商店培养烫工、洗工、染工和补工二百二十名。许多中西酒菜馆的著名厨师,也已经培养了九十多名能够单独操作的厨师,现在还有二百多个艺徒正在训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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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东农民开展冬季生产活动
新华社济南15日电 秋收秋种基本结束,山东省各地农村基层干部在批判了“天气暖和,冬季生产可以晚点动手”的松劲思想以后,积极领导农业社开展各项冬季生产活动。
从10月中旬到现在,全省已经冬耕土地八百二十四万多亩。聊城、惠民、泰安等五个专区,在一周前仅冬耕土地二百四十五万亩,经过加强领导以后,现在已经增加到近六百万亩。许多农业社在进行冬耕的同时,用深耕、深刨等方法改良了土壤。
山东省在今年春夏的兴修农田水利工程中,曾经打了一些质量不好的水井,现在各地正在逐渐整修这些水井。临清、冠县、济阳等县已经把两千八百多眼旧井加高了井台或者掏得更深。有些地方的农业社已经着手兴修新的水利工程。
麦田的初期管理工作也在各地初步开展。仅据惠民、广饶等六个县统计,就已浇麦十三万一千多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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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广西省委派出六个工作组下乡
协助推动冬季生产和粮食工作
新华社南宁16日电 中共广西省委最近组织的六个农村工作队已经出发。这些工作队将分别到各专区和桂西僮族自治州农村,协助当地党政领导机关推动各项工作。
这些工作队是由广西省直属各机关抽调的三百六十个干部组成的。
目前广西省农村正在进行秋季分配和冬季生产。今年,广西省夏收作物虽然增产,但秋季作物遭受严重的干旱,收成不好,据有关部门估计,今年粮食总产量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能保持去年的水平,农村副业生产也没有恢复到去年的水平。在工作队下乡以前,中共广西省委副书记伍晋南曾经向全体下乡干部作了报告,特别强调搞好冬季生产和粮食统购统销工作,以防止明年发生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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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安徽动员种稻能手
到淮北帮助改种水稻
新华社合肥15日电 长江沿岸著名产稻区芜湖、安庆等专区的大批有种稻经验的农民,最近前往淮北平原帮助淮北农民改种水稻。到12日止,到达淮北地区的这些种稻能手已经有二千二百七十多人。按照预定计划,今年动员到淮北地区去的种稻能手总数将有一万一千人。
在省区内调动如此众多的技术力量进行农业上的生产改革,这在安徽省还是第一次。由于淮北地区的大多数农民没有种过水稻,他们需要技术帮助。长江沿岸的种稻能手们,将在淮北充当种稻的技术指导。他们将参加从打圩、蓄水、育秧、田间管理到收割的整个种稻过程。他们的工作期大约一年。在工作期间,政府对他们的生活、医药等方面将给以适当的照顾。
在这些种稻能手们全部到达淮北地区以后,阜阳、蚌埠两专区也将派出同样多的农业社社员,前往沿江的农业社参加生产,学习种稻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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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对批评的反应

关于“欺上瞒下的秋收分配方案”
9月15日本报发表蒲剑写的“欺上瞒下的秋收分配方案”一文以后,先后接到驻社干部吴长松和江苏宝应县望直乡月蛅一社社长陶德伍来信。吴长松在信上表示接受批评,并保证今后在实际工作中克服自己主观片面及不够实事求是的缺点。但指出蒲剑的批评文章某些地方与事实有出入:制订月蛅一社的秋收分配方案并没有叫二个会计到区上弄了三、四天,社长陶德伍、副社长彭万富都参加了,并曾在管委会、大队长干部会上讨论过,正、副社长并不是事后才知道的;宝应县委三级干部会召开日期是8月17日,不是7月17日。月蛅一社社长的来信证实吴长松来信所提以上事实是确实的,并说明修订后的分配方案每个劳动日值八角五分,不是一元零七分多(按:蒲剑原稿为“七角”,“一元零七分”是在编辑过程中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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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对批评的反应

关于“决不容许盗伐国有林”
8月30日本报三版发表的读者来信“决不容许盗伐国有林”,曾经揭发湖南祁阳县邮电局砍伐国有林中的松树三百三十八棵。最近祁阳县邮电局来信答复说:砍伐林木的事不应由该局负责,因为邮电局在架设电话线工程中,只负责施工、线路材料由县人民委员会负责筹措。而且,今年春季架设电话线所需要的木料一千三百多棵,都早已由县人民委员会交通科报请领导机关批准在公有林中砍伐。后来在金洞林区内架设的电话线,因为是在稠密的杉木林中穿过,所以曾经砍去阻碍架线的杉木三百七十六棵。邮电局认为,这是根据架设电讯线路的要求必须砍去的。砍掉的杉木中有七十八棵被用做电线杆。这样做,也是经县交通科向上级请示过的。(编者按:据调查,祁阳县今年发生砍伐森林的事很多。究竟那些是合法的,那些是违法的,应由祁阳县党政领导机关分别不同情况进行研究和处理,并采取防止破坏森林行为的有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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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生长快、肉质好的新金猪
刘广文 丁志本
新金猪是我国最优良的猪种之一。这种猪不仅辽宁省各地群众普遍欢迎,近两年来外地农民,也都争先恐后地到新金地区选购猪种。据初步估算,解放后六、七年来,由产地新金县供应到外县和外省的新金猪共达四万多头。新金猪是怎样培育出来的呢?说起来话长。远在三十四年以前,新金县唐家房村的农民就用外国的巴克夏种猪与当地猪交配,在杂交后代自交的漫长过程中,经过细心地饲养和选育,就形成了今天的新金猪。这种猪后来就逐渐在全县繁殖起来。目前,全县可繁殖的优良种母猪已达一千五百头。
新金猪具有省饲料和育肥快的两大特点。当地农民喂猪以花生叶为主,把花生叶、甘薯叶、青草、野菜等调制成发酵饲料,另外再补给少量豆饼和别的精料。同是在这样饲养条件下,一般的猪十个月可长一百二十斤左右,而新金猪可长一百五十斤以上,如果饲料好,最高可达五百斤以上。一般的猪每增长一斤肉,需六——七斤饲料,而新金猪只需四——五斤饲料。再加这种猪又有皮薄肉厚的优点,所以,农民都喜欢饲养它。
新金猪的产仔能力也较高,一般每窝产九——十二头,最高的产十八——二十二头,小猪四十离奶时(生下后四十五至五十五天)体重平均在十六公斤以上。较优良的成年猪平均达二百公斤以上,体高七十五公分,体长一百六十公分。从外形上看,新金猪背部平直,身躯长,臀部丰圆,大耳朵稍向前倾,皮薄,毛较稀且分布均匀。
由于近来辽宁省内各县以及吉林、黑龙江、内蒙古、山东、河北等地都要求大量繁殖新金猪,种猪已经供不应求。现在,辽宁省正在采取一些措施,大力发展新金猪的生产。省里已成立了三个大养猪场,各县分别设立了种猪场,进行新金猪的繁育工作,以便逐步满足省内外对新金猪种的需要。(附图片)
这是一只成年的新金种母猪      (辽宁省农业厅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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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孔雀山
本报记者 陈勇进
“这黑土地可真肥呀!栽上木柴棒子也会开花,如果种棉花的话,不会比新疆少收”。刘小三从地上抓了一把黑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笑着对他周围的几个小青年说。
我一到青年突击队就问刘小三他们住的小山包叫什么山?他想了半天才说:
“这个小山包没有名字。”停了不大会又说:“因为这个山上孔雀多,有人叫它孔雀山。”
“真有孔雀吗?”我问。
“你听!”小三提醒我注意那高昂地咯咯嘎嘎的声音,“这就是孔雀的叫声。孔雀在下罢雨后就叫;我们这青年垦荒队里没有钟表,也没有公鸡和麻雀,早晨喊醒我们起床的就是这些孔雀。天一亮就咯嘎咯嘎的叫起来。”
“你们看到过吗?”我问刘小三。
“我们在田里开荒几乎天天看到,它常常低低地扫着树稍从这个小山包飞到那个小山包。有一次我到那边看荒地,几个孔雀正在一块开屏比美,我走得离它十来步远才飞走。从我们把这片地开了荒种上庄稼,孔雀搬到南边。南风一吹就听得更清楚。”刘小三谈了一会孔雀就转到丰收上来,他说:“今年丰收了,明年这里就会盖瓦房,西面是花园,南面是温泉,将来在温泉那里也要盖上房子,好洗澡。”
谁能不迷这块地方呢!这自古以来就为孔雀和其他鸟兽所占据的地方,现在来了一些勇敢的青年小伙子和姑娘,是他们使这块长满荒草和丛林的土地长了花生,玉米和大豆;是他们使这块土地长了甘蔗和棉花;是他们使这块土地长出了咖啡和波萝、西瓜……。孔雀见了这些新来的漂亮的青年人们能不开屏吗。
在这里,你同时可以看到东边的高黎贡山和平静的怒江流水;在这里你同时可以看到青年男女们牵来的骏马和黄牛,在这里你还可以听到青年男女们最爱吹奏的“兰花花”曲子。
刘小三想到祖国边疆开荒的念头,是看到北京的青年垦荒队在北大荒的原野上开荒的电影后引起的,他再也不能在那个铁工厂里安定下来了。他入迷地想去祖国的边疆开荒。在以往他曾梦想着当个解放军穿上绿色的军衣,扛上一挺轻机枪。当时别人批评他,说现在又不打仗,工厂里的活和在军队里一样重要。后来他还是被批准到边疆来了。
到边疆困难是很多的,但对刘小三来说,困难就意味着幸福和快乐。什么是困难呢?一个从八岁就进到工厂里全靠自己劳动长大的孩子,从纸烟厂到打铁厂,苦头困难不知经过了多少,解放了,特别从他参加青年团后,他的生活真像水缸的鱼儿回到长江大海一样宽广。今年1月间,他跟四百多青年男女,同时到达了高黎贡山下的怒江地区。青年农场的四百来人就住在叫作新城?的一个才有十八家人家的小村子上。在这里连道路都很难找到,一出门就是一眼望不尽的树林子。密得连人也钻不进去,林木的下面是肥沃的黑土。
第二天,开荒正式开始了。有些同志听到动手开荒了,连早饭也没顾得吃。一到那树林里,人们的热情顿时冷下来了,那么多树头,那么多荆棘,到底从那里下手呢?这和电影上看到的北大荒完全不同。小三是生产队的一个队长,他动员大家按着场里的指示把这些灌木、树头刨掉。这些来开荒的人们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学生、市民,大多数没种过地,更没开过荒,他们不知道镢头怎么用。地硬得像石头一样,镢头下去只开得一点点。在这坚硬的黑土里,又出现了未曾见过的黑蚂蚁窝。这些蚂蚁有时钻到人的裤子里,像蜂子一样的刺人,很多人要跑到一边脱下裤子捉蚂蚁,树上也有那么多像大葫芦一样大的黄蚂蚁窝,只要刨树疙瘩,黄蚂蚁就会落在头上来,蚂蚁往往把人的脸刺肿。第一天小三队的六十多个人才开了三分地。三分地在这块丘陵地带该是多么渺小啊!好多人的手上还磨出了血泡;第三天不少人把手包起来开荒。夜里有的女同志居然啼哭起来了。她们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看不到光明,连坚强的小三也开始感到困难真正的到来了。
就在他们开荒的日子,农村合作化,工商业改造的高潮从收音机里,从报纸上不断传来。这又引起了他们的不安。有的说:要不来这里自己也参加合作社了;要不来这里,我们工厂也公私合营了;我们的商店也合营了。
就在这时候,农场里提出了劳动竞赛的号召。五个优胜红旗落在刘小三队里三个。
二月里,全场开了五百亩田,人们的目光看得远了。人们手上的茧老了,他们种的棉花苗苗出来了,龙舌兰也活了。有一天场长杨一堂站在棉花田里指着较远一点的丘陵地带对小三说:“我们需要调出一个队把那片片荒地开出来,直到怒江边。”为了保证完成国家的开荒任务,我们场里需要成立个突击队。
小三的思想震动了,我们这个生产队是不是去呢?这里还有饭吃,总算有个房子,要到那边去同志们是不是去呢?小三思想一横:共产党员就是来克服困难的,我刘小三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休息的时候小三向他们第三队的同志说:
“这附近的荒地开得差不多了,场里提出要一个生产队出去开东面那片片荒地,我们这个队去吧!”
“管他困难不困难,我们这个队要搞到前面去。”有几个积极的小青年当场就向刘小三表示了。只要有了积极分子就好办,小三几乎把全队六十来个人全部调查了一遍,他知道有二十多个人愿意去,其他人,如果开个会向大家提出也会不成问题。两天后,小三向大家提出争取当个青年突击队。当场大家都表示了要去开荒的决心。可是会后却有几个女同志哭起来了。有的说她的小竹床刚刚做好就又走啦!有的说到那块地方连个房子也没有,吃饭得从这里扛粮食。正在这时候,场里的规划出来了,小三给大家讲了规划说:
“我们青年垦荒队东边要开到怒江边,南面要开到芭蕉林河,今年丰收了,明年就要盖瓦房,我们场里的汽车等不了多久就买来了,等不了多久,有爱人的就可把爱人接来,愿意结婚的就登记结婚。”
“队长带头,队长带头。”有些人嚷嚷着。
“我没有。”小三说。
“有啦!还不敢公开,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扎着两个辫子,是个学生。”
这天晚上,青年垦荒队的人们还为到怒江边的那片红土岗岗上开荒举行了跳舞晚会。
2月4日,刘小三带着他的第二生产队往东面山岗岗上来了。在这几天以前小三来过好多次,他可真喜欢这片土地,山上的水完全可以引下来灌溉,这样的土地,真是想叫它收多少就能收多少。
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工作,就是砍竹子割茅草盖房子。没有房子,夜里他们这一伙青年睡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虽然疲惫了一天,他们还是吹口琴、拉二胡、吹笛子,直到半夜还不睡。为了防备野兽的袭击,在树边弄了一堆火。同志们睡着了,小三还是合不上眼。虽然是二月,虽然在无遮拦的树下,有些人还把被子蹬在一边,小三一会起来瞧瞧给那些蹬开被子的人再盖上。天刚亮,小三就为近边的咯嘎咯嘎孔雀叫声喊醒了。同志们早早地起来,有的砍竹子,有的割茅草。正割茅草的时候,几只孔雀在近边开屏了,多美呀!往哪里找这样的好地方呢?有人说:将来收入多了,家园盖好了,一定要抓几只小孔雀养在花园里。
勇敢的人在艰苦的日子里显得更快乐。30日的夜晚,男同志的房子还没盖好,狂风卷着大雨来了,小草房被风吹得吱吱叫唤,外面下,屋里也下,被子、衣服都被淋湿了,这些男女青年们都在狂风暴雨的节奏里唱起向荒地进军的歌子来。小三听到这些人的歌声乐得合不上嘴,他默默地想着:没问题了,有这些好青年还怕什么困难。
没有料想到的困难又降落到他们的头上来。那些灌木丛下的像坟头样的土堆,都是蚂蚁窝。很粗的树木被他们咬死了。人们要把那密如蛛网的树根刨下来把那蚂蚁窝铲平打碎,把蚂蚁烧掉。一天仅仅开那么一点荒地。
场长杨一堂到这块新地上来,这个老成的青年垦荒队的领导人表现了对刘小三的不满,他说:“你们在那边十个人一天开一亩,到这里怎么开这样一点点。”
第七队和第四队调来帮助他们了。这些青年们一看第二生产队五天才开了六亩地,故意逗他们说:
“你们这优胜队可不简单,你们可是全场的旗帜啦!”
第四第七队的同志第一天就有几个把镢头刨坏了,有的人一天还刨不掉一个树疙瘩。场长叫他们修订计划。小三跑到近处的团结农业合作社里,问他们在这里怎样刨树疙瘩。团结社的人教他们先把树根刨掉,然后用大木棍子掀。这个办法使他们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倍。
我到孔雀山的日子,“青年突击队”的光荣称号已经落在刘小三的队里了,刘小三的爱人从红河边寄来了无限鼓舞的情意。
是勇敢的青年的双手,使横断山多采了。在这个地方像很多地方一样,生活在沸腾着。在这里,年青小伙子和姑娘的歌声,从早唱到晚,唱到深夜。歌声和着孔雀的叫声,歌唱着这勇敢的劳动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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