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
专栏：
计划经济和价值规律
薛暮桥
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造事业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社会主义经济现在已经在国民经济中占绝对统治地位。这种情况，使我们有可能进一步扩大计划管理的范围，把国民经济的主要部分基本上都纳入国家计划。谁都知道，计划经济是受社会主义经济规律支配的，它不受价值规律支配，相反地还要约束价值规律，降低价值规律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但这是不是说，在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价值规律在我国的国民经济中将要不起作用，或者只起很小的作用，因而可以忽视这种规律了呢？不是这样。价值规律在今后很长的时间内，仍然将在我国国民经济中起重要作用；很好地掌握这个规律，利用这个规律来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这仍然是我国经济工作者的一项重要任务。
价值规律在我国国民经济计划中所以仍然将起重要作用，原因是：第一，我国不但在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前，而且在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商品生产仍将广泛存在。社会主义国营企业所生产的各种消费品都必须通过市场交换才能够分配给全国人民，合作社和个体劳动者的各种产品更必须经过市场交换才能用来满足国家和人民的需要。当然，这些商品的生产和流通，是不能不受价值规律影响的，价值规律在一定的程度上仍起调节作用。第二，社会主义企业所生产的不通过市场交换的调拨物资（生产资料），虽然不受价值规律调节，但在一定的程度上仍受价值规律影响。经验告诉我们，社会主义企业的经济核算，只有利用价值规律才能正确进行。因为现在我们的经济核算还不可能离开货币来进行，还不能不根据各种产品的价格来进行核算。如果我们所规定的各种产品价格完全缺乏客观标准，完全违反价值规律，那末我们的一切经济核算，也就变成主观的，缺乏科学根据的东西。根据这种主观的经济核算来编制计划，指导经济活动，必然会造成浪费，甚至引起混乱。举例来讲，假使我们规定豆饼的价格高于大豆，那末人们就会用大豆来肥田，谁也不愿意用大豆来榨油；假使我们规定麸皮的价格高于小麦，那末人们就会用小麦来喂猪，谁也不愿意用小麦来磨面。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就无法分别谁是节约，谁是浪费，甚至有可能把节约当作浪费，而把浪费当做节约。这样的经济核算，显然只是无意义的数字游戏罢了。过去有些同志对于利用价值规律来进行经济核算的重要性认识不足，他们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在规定产品价格的时候可以不受价值规律约束，这样的认识显然是错误的。
如何利用价值规律来进行经济核算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做过专门的研究。这里我仅就在社会主义商品生产中价值规律所起作用的问题，特别是对如何利用价值规律的调节作用来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问题，发表一些不成熟的意见。这是一个新的问题，我们的经验不多，也没有做过系统的研究，错误一定是难于避免的，希望读者对这问题进行广泛的讨论。
在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造事业胜利完成以前，我国国民经济中还广泛地存在着非社会主义的经济成份，即资本主义经济和小商品经济。不用说，这两种经济成份，是受价值规律调节的，我们必须利用价值规律，通过价值规律，才能够把这些经济成份逐步纳入国家计划。几年来，我们调节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最重要的工具，就是价格政策。在过去几年中，我们曾经分别地提高了粮食、棉花和某些手工业品的收购价格，以鼓励农民和手工业者的生产的积极性，并调整农业和手工业生产内部的比例关系。国家对粮食、棉花和油料作物等的计划收购政策，固然在很大的程度上缩小了这些产品的自由贸易的范围，因而相应地降低了价值规律的作用；但计划收购政策本身，也是通过了正确的价格政策来实现的。我们在收购这些产品的时候，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市场价格，使生产这些产品的农民在按国家规定出售这些产品的时候，能够像过去一样得到同样多的利益，这是我们的计划收购政策所以能够在短时期内顺利实现的一个极重要的原因。现在，农民所生产的非计划收购的产品，和计划收购产品在按规定由国家收购后的剩余部分，仍然将在市场自由出售。为着保证这些产品能够正常地生产和流通，仍然必须掌握正确的价格政策。这些事实充分说明，价值规律在我国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中是起着重要作用的。
资本主义生产不但要受价值规律调节，而且要受剩余价值规律调节；这些企业必须向资本家提供一定数量的利润，这样才能够保持正常的生产和经营。因此，国家对私营工业发展加工定货和统购包销关系的时候，对私营商业发展经销代销关系的时候，都必须使工商业资本家能够得到合理的利润。并且应该根据国家和人民的需要，以及市场供求情况，对各类产品分别给以多少不同的利润，以调节这些产品的生产和流通数量，使之大体上符合于国家计划的要求。如果我们对加工定货所规定的工缴费或利润不适当，对经销代销所规定的批零差价或手续费不适当，也就是说，我们采取了不适当的价格政策，同样会使这些工商企业的生产和经营不能够按照国家的要求正常地进行。几年来，党和政府一方面不断地壮大社会主义经济成份，并巩固它在国民经济中的领导地位；另一方面，又正确地利用了价值规律和剩余价值规律，掌握了正确的价格政策，因而在与资本主义经济和平竞赛中，保证社会主义经济能够战胜资本主义经济，并使资本主义经济逐步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如果我们违反了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而采取主观主义和强迫命令的办法，显然是不可能得到这样巨大的胜利的。
过去几年，我们的工作基本上是成功的，但也不是没有缺点。我们的主要缺点是：第一，有些工业品因为由国营贸易公司统购包销，而且在国营贸易公司的总分支机构之间实行层层派货制度，不能自由选择，因此这些工业品的品种和花色，就不能适应人民的需要而随时变化，某些日用百货甚至发生品种花色减少和质量降低的现象。第二，统购包销和派货制度使价值规律不能发挥调节作用，某些成本相同而质量优劣不相同的产品，往往仍以同一价格出售，而且同样都有销路，这与优质优价，奖励先进和鞭策落后的方针显然是不符合的。第三，有些次要的农产品和手工业品因为由国营贸易公司和供销合作社统一收购，在它们收购不及时，或者收购价格偏低的时候，往往引起这些农产品和手工业品的减产，不但减少了农民和手工业者的收入，而且影响国内外的市场供应。这些事实从另一方面说明，假使我们不在可能的条件下充分利用价值规律，利用正确的价格政策来对某些经济活动进行自然调节，那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缺点，而使国家和人民受到不应有的损失。
应当指出，过去几年为着防止私营工商业者投机取巧，破坏市场和物价的稳定，我们采取这些比较严格的管理办法是有充分理由的。这些办法，在某些重要消费品供不应求的条件下，保持了物价的稳定，并基本上满足了人民的生活需要；把这些成绩与上述缺点比较起来，应该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而且仅仅是一时的现象。但是我们决不能够因此而让这些缺点继续发展下去。现在资本主义工商业已经完成了公私合营工作，这些合营企业事实上已由国家直接管理，我国的经济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这新情况下，我们已有可能缩小统购包销的范围，纠正过去管的过多、过死的毛病，在一定的范围内采取自由选择、自由调节的办法，使上述缺点能够逐渐消灭，而不至于继续发展。
在上述新情况下，价值规律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作用将要发生一些什么变化呢？我个人的认识是：由于我国经济情况的变化，价值规律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在客观上将大大降低，价值规律发生作用的范围是大大缩小了。但正因为如此，在主观上，我们将有必要和可能更加放手地来利用价值规律，利用它来作为国家计划的补充。由于人民的生活需要是多方面的，十分复杂而且常常变化，因此用国家计划来调节一切经济活动，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国家计划只能控制经济活动中的一切主要部分；有许多工业品和农产品数量不大，品种繁多，国家不易管理，我们还有必要利用价值规律来调节它们的生产和流通数量，使它们在品种和花色上，在质量上随时适应人民各不相同的要求。这样的措施，无疑地是我们所应该采取的。
在中国共产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对于上述问题已经提出了重要的方针。在周恩来同志代表中央所作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议的报告中，指出“由于社会主义改造事业的胜利，社会主义经济已经在我国占居了绝对的统治地位，这就使我们有可能在适当的范围内，更好地运用价值规律，来影响那些不必要由国家统购包销的、产值不大的、品种繁多的工农业产品的生产，以满足人民多样的生活需要。为了适应上述情况，防止由于统一过多过死而发生产品质量下降和品种减少的现象，现在和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我们在商业方面，将采取许多重要措施。例如，在国家统一市场的领导下，将有计划地组织一部分自由市场；在一定范围内，将实行产品的自产自销；对某些日用工业品，将推行选购办法；对所有商品，将实行按质分等论价办法，等等。采取这些措施，不仅不会破坏国家的统一市场，相反地，将会对国家的统一市场起有益的补充作用。”
在陈云同志所作重要发言中，对这问题作了更透彻的解释。他说：“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的情况将是这样：在工商业生产经营方面，国家经营和集体经营是工商业的主体，但是附有一定数量的个体经营。这种个体经营是国家经营和集体经营的补充。在生产的计划性方面，全国工农业产品的主要部分是按照计划生产的，但是同时有一部分产品是按照市场变化而在国家计划许可范围内自由生产的，计划生产是工农业生产的主体，按照市场变化而在国家计划许可范围内的自由生产是计划生产的补充。因此，这种社会主义经济的市场，决不是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而是社会主义的统一市场。在社会主义的统一市场里，国家市场是它的主体，但是附有一定范围内国家领导的自由市场。这种自由市场，是在国家领导之下，作为国家市场的补充，因此它是社会主义统一市场的组成部分。”
今后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将由下列许多大小经营组成：国家经营中的主要部分是大规模的，此外还有相当大一部分中小规模的经营；集体经营一般是中等规模的，但也有许多小规模的经营。除此以外，还附有一定数量的个体经营，如个体手工业、小商贩、个体农业和集体农民的家庭经营等。当然，大规模的经营容易采用现代化的技术和实行较细致的分工，因而劳动生产率比较高；但是大规模的经营必须大量生产和大量销售，因此很不容易适应那些地区性的、小量的、品种花色比较复杂的需要。例如，有许多小手工业和农副业是不适宜于大规模生产的，集中的大商店不如分散的小商贩更能适应人民零星的日常的需要。许多手工业和农副业产品，不论是由合作社生产或者是由个体劳动者生产，如果完全由国营商店或供销合作社来统购包销，则将丧失其分散经营的优点；因此除外销部分仍必须由国营商店和供销合作社来布置收购以外，就地销售部分应该鼓励它们自产自销，同时应该准许其他国营企业和合作社来自由采购。农业生产合作社和个体农民所生产的主要农产品如粮食棉花等仍应继续实行计划收购，但非计划收购的产品和计划收购产品按照国家规定收购后的剩余部分，应该允许自由出售。国家在收购各种农产品和手工业品的时候，必须规定适当的价格，这种价格必须保证农民、手工业者和他们所组织的合作社能够得到适当的利益，以奖励他们继续发展生产。对小商贩也应该给以适当的照顾，如果他们执行经销代销任务，必须使他们能得到一定的收益；同时应该鼓励他们在一定的范围内实行自购自销。
国营和公私合营企业的产销关系，也应该适应新的情况作适当的改变。对少数同人民生活关系最密切的产品，如棉纱、棉布、食油、食糖、煤炭等，仍应当由商业部门统购包销，以便保证供应，稳定市场。这些产品目前大部分是供应比较紧张，而且数量很大，品种比较简单；因此，由商业部门来统一分配是必要的、可能的。对其它品种繁多的日用百货，则应该逐步停止统购包销，改用选购办法。不但国营贸易公司和各公私合营商店对各国营和公私合营工厂可以自由选购，国营贸易公司的各总分支机构之间，国营贸易公司与各公私合营商店和各经销代销商店之间也应当自由选购，取消派货办法，它们也可以向工厂或其它批发机构直接采购。采取选购办法以后，各种质量好、品种花色适合人民需要的商品便可以畅销各地，优质得到优价；反之，就会销售困难，不得不低价推销，并努力提高质量和改变品种花色来适合人民的需要。商业部门对各日用百货仍然应当尽自己的力量来进行合理分配，负责稳定物价，保证市场供应，它们对于这些商品享有优先选购的权利，因此，国营贸易公司仍然是调节市场供求的主体，而自由贸易则是国营贸易的有益的补充。我们容许一定范围内的自由贸易，为的是要更有效地利用价值规律，来辅助国营贸易多方面的满足人民复杂的、常常变化的各种生活需要。
适应这些新的情况，我们的国家计划也必须考虑采取一些新的措施。为着保证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需要，我们必须把有关国计民生的一切重要产品采取各种方式分别纳入国家计划。对国营和公私合营企业基本上可以实行直接计划，把一些特别重要的指标层层下达到所有基层企业；对合作社则只能实行间接计划，主要通过商业部门的收购计划和正确的价格政策，来调节各种重要产品的生产和流通数量。对于各种产品，应该按其重要程度和销售范围，而采取分级管理的办法：特别重要而且销售全国的产品由中央直接管理，比较重要而在地区范围以内销售的产品则由地方管理，一般次要的、零星的产品则不必列入国家计划，而由商业部门按照具体情况，通过购销计划和价格政策来灵活调节，同时还可以在自由市场上利用价值规律来进行自由调节。人民所需要的日用百货有几千种、几万种；但能够由国家按照计划来严格管理的只可能有几十种到几百种，能够通过商业部门来在全国范围以内比较有效地进行调节的也只能有几百种到几千种。其它部分只能够由商业部门在地方范围以内进行调节，或者利用价值规律进行自由调节。国家计划如果管得过多、过死，对奖励生产和满足人民生活需要都可能产生不利的结果。
过去有许多日用百货品种花色减少、质量降低，而且一时脱销，一时积压，这里脱销，那里积压，有许多手工业产品和农副业产品生产很不稳定，甚至逐渐减产，这一部分是由于商业部门工作中的缺点所造成的。但是，人民的生活需要是如此复杂，市场情况在私营工商业广泛存在的条件下又是千变万化；要求商业部门随时掌握市场情况，在全国范围以内对几千种商品进行灵活调节，这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私营工商业的普遍存在，一方面对市场稳定可能产生不利影响，使商业部门不得不进行较严格的市场管理，但在另一方面，私营工商业的普遍存在，对国营工商业又是很好的补充，它们在一定的范围内通过价值规律，帮助国营工商业来满足人民多方面的生活需要；一切国营工商业所不能生产和经营的零星物品，可以通过价值规律鼓励私营工商业来生产和经营。在私营工商业完成公私合营，事实上由国家直接管理以后，它们扰乱市场的威胁基本上消失了，它们补充国营工商业的机能，也有可能随之消失。对于这种新的情况，我们必须有充分的估计。如果我们不及时地、主动地来更有效地利用价值规律，用以补充国家计划，则市场情况将有可能逐渐呆滞，上述缺点不但不能迅速克服，且有可能更加发展起来。当然，人民是并不欢迎这样的前途的。
新的情况向我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是否必须完全变为国家经营和集体经营，是否可以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让一部分个体经营在国家的管理下继续存在？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是否只容许有国家市场，是否可以在国家市场的领导下有计划地保留一些自由市场？我们是不是必须把一切经济活动统统纳入国家计划，能不能对国家不易直接管理的部分，利用价值规律来进行一定范围内的自由调节？我们认为，可以这样做，而且应该这样做，至少在社会主义建设尚未完成以前，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不这样做就会犯很大的错误。这样做是不是会有危险呢？会不会让资本主义死灰复燃，使我们的社会主义改造向后倒退呢？我们认为决不可能。原因是，资本主义工商业已经完成公私合营，正在向国有化继续前进；个体的农业和手工业也已经基本上实现合作化，合作制将日益巩固起来。在强大的国营经济和合作社经济控制下的少数个体经营，是决不可能泛滥成灾的。同时，我们已经建立了强大的国家市场，已经把国民经济中的重要部分纳入国家计划，其它部分亦受国营经济（特别是商业部门）控制；在国营经济控制下的一定范围内的自由贸易，决不可能动摇市场的稳定的。如果发生这样现象，国家是有充分的力量来迅速制止一切破坏活动的。
为着迅速完成社会主义建设，为着更有效地满足国家和人民的多方面的需要，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是决不会拒绝利用任何有用的武器的，对于价值规律也应该这样看待。认为在社会主义经济内不应当有个体经济，不应当有自由贸易，认为我们只应当限制价值规律，而不应当利用价值规律来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这是教条主义者的想法，而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的想法。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目的是为更迅速地发展生产，以便在这基础之上更好地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生活需要；并不是为实现教条主义者的空洞理想而来建设社会主义。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神和实质，粉碎教条主义者的空洞理想，实事求是地来完成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这是我们所应当选择的道路。
第7版()
专栏：
面对着知识之宫
——记全国职工科学技术普及工作展览会
蔡鉴远
“知识就是力量”六个大字耸立在全国职工科学技术普及工作展览会会场的前面。10月25日这个展览会在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开幕了。一走进展览会，人们会立刻得到生动而具体的证实，人类在生产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这些知识给了人类无可比拟的力量。今天我们在生产实践中正充分地发挥着这种力量。
我们国家正在兴建的“钢铁联合企业”是什么样的？从展览会工业技术馆的一幅立体图表上可以看到，它将密布着铁路、混合煤气、高炉煤气以及焦炉煤气设备的管道，由三十多座厂房组成。工厂的全部自动化不是幻想，而是即将实现的事实，一幅清晰的图表告诉观众，一个工厂从机床的运转到成品的包装，当中经过近二十道工序，都可以完全自动化。井下采煤是很繁重的劳动。不到地下去而可以把煤采掘出来，可能吗？俄国伟大科学家在十九世纪就提出了煤的地下气化的理想。现在苏联已经建立了几个实验性的煤的地下气化站。一个图表告诉观众，煤的气化站实际是一个工厂，它设有通往地下的巷道，在地面建有一排排的高大厂房，厂房里又有几排管子通到煤区。从厂房向地下输送压缩空气，空气穿透煤层引起煤的不完全燃烧，因而把煤变成可燃性瓦斯从钻孔排出到气化站，经过冷却、脱硫、干燥以后，就可以直接送到用户。连接我国西南、西北间的大动脉宝成铁路的北段杨家湾到秦岭间的工程极为艰巨，因为地势特别险峻，地质复杂，路线盘旋曲折，构成“电灯泡”、“双马蹄”、“反8字形”等迂回线路，隧道并连，占线路总长56％以上。我国铁路职工的科学技术知识战胜了这些困难，使这段线路在今年春天提前竣工通车。陈列在这里的一个巨大电动模型，它把这一段线路清楚地呈现在观众眼前。工业技术馆显示，科学技术知识使人们日新月异地改变着机械工业、冶金工业、燃料工业、邮电、铁道运输、建筑工程和地质工程等方面的面貌。
其实，人类科学技术知识的力量已经远不止于此。人类科学技术的进展，紧紧追随着人类无穷尽的理想。展览会的科学技术新成就馆，用一系列的图片、模型和实物向观众显示，人类进入了原子能时代，但原子能的原理和应用，是可以通俗地理解的；人类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时代，但那些奇异的事物，也是可以通俗地理解的。如果有人问，我们能不能飞出地球去，到别的星球上观光一番？回答是肯定的。只要我们飞得快，能够克制地球对我们的吸引力，就可以实现宇宙航行的理想。现在，人类实现宇宙航行的工具是火箭船和人造卫星。宇宙旅行家们将会告诉人们，他们一路的情景是这样的：他们乘着火箭船高高地飞起了，飞行速度越来越大。当达到每秒钟十一点二公里的时候，他们就摔脱掉地心吸力，飞出地球去了。到了宇宙空间，再不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时，火箭船内的东西都失去了重量，茶杯、用具以及人都飘起来，连水也凝聚成大小不同的飘着的水珠。旅行家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月球，因为它离得最近；从窗口已经可以看到越来越近的月球。到月球上，旅行家们带上面罩和呼吸器，因为那里没有空气和水；也正因为这样，那里的温度相差悬殊，必需穿着特备的既防寒又耐热的衣服。老家地球，远远地出现在星空。旅行家们再向火星前进，他们停留在火星的一个小小卫星上休息，离火星还有二万公里，但火星上的绿洲、白雪等等，已经可以看到了。火星上有没有生命？旅行家将去作一番实际考察，揭开它的秘密，也许他们在火星的红色土地上将可以找到一些有趣的植物。在飞向土星的途程中，旅行家们从它的一个卫星上将可以看到巨大的土星从地平线升起的壮丽景象。宇宙航行科学的高度发达以后，旅行家们将可以飞得更快更远，可以飞到别的太阳系去。
这是展览会的科学技术新成就馆向观众介绍的。科学技术新成就馆还向观众介绍了半导体、电子计算机、无线电电子学、超声波、喷气技术等方面新成就的基本原理和应用。喷气发动机、半导体收音机、电视机等实物，人造卫星、火箭、导弹等的模型，也可以在这里看到。
这真是知识之宫。
这使得人类征服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人类幸福的增进也无穷无尽。
但是，“在科学上面是没有平坦大路可走的，只有那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马克思）。展览会的自然科学馆告诉观众，前辈科学工作者们在崎岖小路上走过了艰苦的途程，以致人类有了伟大的征服自然的力量。这些以往的途程还让人们历历可见。从自然科学馆里可以看到，不论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或天文学方面的研究成果，都为人类的认识自然现象的规律提供了丰富的必要的条件。科学技术上的任何最新最大的成就也都是在这些知识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物理学的电学部分做实验给观众看，电是极容易认识的；各种能源的电流和电流的各种效应，看起来也并不复杂。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同今天高度发展的电子学也是不可分的。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木料、矿石、盐、煤、石油等的处理，感到很顺手，就因为人们掌握了这些东西的化学变化的规律。寒潮，台风是怎么回事？人们完全可以理解。
这也是知识之宫。
面对着知识之宫，职工们的决心是：向科学进军。展览会的总馆向观众介绍，为了适应这种需要，科学工作者们远在1950年就组织了中华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现在除了西藏和台湾以外，各省、市、自治区共成立了二十七个分会，县、市共成立了六百多个支会，在将近三千个厂矿、机关和学校里成立了会员工作组。团结在协会组织里的会员有十一万多人。协会进行科学技术普及工作，主要采取讲演方式，六年来共举办了讲演九万多次；其他有广播、问题解答、座谈会等口头宣传方式。这些活动为职工的学习科学技术知识打下了基础，并且直接对生产起了推进作用。哈尔滨机车车辆修理厂推广玉米铣刀的时候，协会会员特地讲解了玉米铣刀的原理和特点，帮助这种铣刀在厂中顺利地得到推广。铣工苏广铭还按照它的原理创造了片铣刀，提高生产效率达三倍以上。展览会总馆的一系列图片介绍了这些活动情况。这里还陈列有科学普及小册子、期刊、科学宣传箱（简称科普箱）、科学影片和幻灯片等。职工们努力学习科学技术的热情正在高涨，科学技术工作者的队伍将更加壮大起来。
职工们深刻领会，知识就是力量。在向科学进军的道路上，他们将成为一支劲旅，为推进生产、为占领科学堡垒作艰巨的斗争。（图片）
全国总工会主席赖若愚（左第二人）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主席梁希（左第三人）等参观半导体在科学技术上的新成就。 新华社记者时盘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