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6-10-01

1956-10-01新闻联播 文字版

国庆杂感

第7版()<br/>专栏:<br/><br/> 国庆杂感<br/> 马前卒<br/> 一年一度的国庆又到眼前。一算,已经整整的七年了。<br/> 在今年国庆节前夕,中国共产党召开了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总结了十一年来的经验和成就,展示了社会主义祖国的前景和人民奋斗的目标,这真叫人无法用笔来写出这种兴奋和欢快。<br/> 七年的时间不算短,但也不算太长。可是,就在这七年中,几千年的剥削制度,却已在中国的大地上基本消灭了。“我们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这真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变革。但作为知识分子的我,有多少力量贡献于这个变革?清夜问心,实在觉得无地自容。<br/> 七年来,我也不曾有过空闲。生活方式总是那样呆板:按时从居处到办公室,又按时从办公室到居处,这样来复换白天和黑夜。旧时的好友,同在一个城里工作,可以半年一年不见。首都剧场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立的,我至今还没有进去里面看过一次戏。这算来,好像我是个非常积极的工作人员了。然而算一算自己的成绩,有过什么东西贡献给这个伟大的国家,伟大的人民?<br/> 在国民党时代,我们提倡革命文学,那是“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的时代。而国民党的策士们,却还装出“正人君子”的面孔,叫道:“拿出货色来”。是作家总得有作品,那道理自然是不错的,但一手拿刀,割断了作家与人民的联系;一面叫喊,要作家拿出作品来,其用心实在是毒辣的。然而,我们还有我们的鲁迅,郭沫若,茅盾。像我这样的小卒,也多少做了些“挖砖头”“拆墙脚”的工作。为了生活,一年也总得卖出一、二部稿子,出一、二部集子。现在呢,真的是要“拿出货色来”的时候了。可是七年了,没有。说是为的忙于编辑工作吧,那么,过去的文学编辑工作者,确实送出了不少的坚实的作家:老舍、巴金,吴组缃等等。可是,现在呢,至少在我自己的工作中,却没有向读者推荐出一部好作品。这就可见我的所谓“忙”,不过是“浮”的别名。浮在工作与生活的表面,梦一样的滑过去了,这又怎么能去解决“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矛盾呢?想起来,真有像犯罪一样的感觉。<br/> 我有一个侄子,五、六岁就死了父亲,念了二三年书后就给人去放牛。之后,又在自己少数的地上干活,养活一家几口。解放了,他当上了本乡的乡长。1953年,我回到二十年没回去过的故乡。这个仅识之乎的青年,正在领导互助合作运动,不仅很熟稔农民的心理,却还大谈其肥田粉的成分,什么磷呀钾的。之后,我们偶然也有通信,知道他经过专区的训练班的训练,入了党,调县农业部门工作,最近,来信要我挑一些总结工作经验的书籍和哲学书籍给他。信也写得条理分明,十分通顺了。并且告诉我,本县二次台风,二次洪水,灾害是历史上前所未见的。今年生产计划虽然不能完成,却正在展开对自然灾害的斗争,并且全县要在秋收前基本实现“高级化”。口气是十分自信的。我也从故乡出来的人那里听到:我们这离城六十里的贫瘠的山区,人们只能分到一亩二分的土地的,现在不仅全乡成立了高级社,连四面的高山也都垦植起来,种上了高地作物和果树了。不久的将来,汽车路也要通了,在横山这个崎岖地带,将利用水势的峻急,建立发电站。“共产党就是会想办法,为了老百姓,什么办法会想得出来。”那个同乡人说。我想,这样的现实,这样的前景,像我侄子那样的青年人,是都贡献出一份力量的。有贡献,也就成长起来了。个人的成就是建立于对人民的贡献的基础之上的,这就是我们的社会不同于剥削者的社会。<br/> 我以是有羡于我国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力,而有愧于自己之不成器。然而,我还不失自信,追上去!为我们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垒一块砖,再垒一块,迎接一次国庆,再迎接一次国庆……

我爱峇厘舞

第7版()<br/>专栏:<br/><br/> 我爱峇厘舞<br/> 戴爱莲<br/> 1955年,我随中国访问印度尼西亚文化代表团去到“诗之岛”峇厘时,它那风景如画的大自然顿时把我吸引住了;然而,最使我迷恋和难忘的,还是峇厘的舞蹈和音乐。我欣幸我国人民能有机会欣赏这种举世闻名的舞蹈,我相信峇厘艺术友好访问团在我国的访问演出,一定能获得巨大的成功。<br/> 正像峇厘岛人信奉的宗教是印度教和佛教的结合一样,峇厘舞蹈和印度、缅甸的舞蹈也有相似的地方。他们舞蹈时,眼睛和头部的动作、面上的微笑和印度舞蹈很相像;身体的角度、姿态、走路的方式,特别是在“蜜蜂舞”中所见到的,又和缅甸舞蹈极近似。但是,他们双手十指向两边横着的摆动,和流星般转动的眼神,却是峇厘舞蹈演员所特有的。我很少见到这样富有表现力的手势和眼睛。峇厘舞蹈和伴奏音乐的乳水交融,好像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浸在音乐中了。如果我们仔细看一看表演者的脸部,你会很有趣地发现:表演者的眼睛时而睁得很大,嘴角露着甜蜜的微笑,一瞬间却变得非常严肃;他们的眼睛跟随音乐的节奏变化得这样巧妙,真是令人惊异。<br/> 这一次峇厘艺术友好访问团带到我国来的有七种舞蹈,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特点。勒刚·格拉敦舞是一种宫廷舞蹈,和其他现代舞比较起来,动作细致,表情含蓄。舞蹈者头戴插着两枝花的金色花冠,一块长的胸饰垂到脚前。格比阿舞是比较近代的舞蹈。动作较大,显得很轻松、活泼。这种舞蹈有坐着和立着跳的两种。坐着跳的是男子,他左手拉起“沙龙”的裙角,半蹲着急速地舞起来,美丽的裙子飘舞得漂亮极了。立着跳这种舞的是女子,却是装扮成男子来跳的。峇厘士舞有很多种,表现英雄人物时,表演者戴着用许多小蚌壳做的帽子,在长袖的衣服上,有一条一条的五彩飘带,背上背着一把宝剑。面具舞跳的是峇厘士舞,戴着不同面具的人表现出不同的人物性格。格楂克舞是一种很古老的舞蹈。两千年以前,当峇厘还没有打击乐器时,人们创造了这种利用人声伴和的舞蹈。人数多到一百多人的这种“人声乐队”,歌声纯朴、和谐,富有节奏感,真是别有风趣。竹筒舞是一种用竹子作乐器伴奏的舞蹈。它是1946年印度尼西亚人民在和日本帝国主义斗争时期,为慰问游击队而创作的一种新型的抒情舞蹈:动作简朴、轻松愉快。现在,它已成为普遍流传的民间舞蹈。这种舞蹈当女的用扇子碰到一个男的时,那个男的就要跟着女的一同跳起来。常艾尔舞是峇厘青年平时喜爱的集体舞,它像我们的秧歌舞一样在民间广泛流传。青年们唱着民歌就高高兴兴地跳着。峇厘舞蹈非常丰富多样,但是我们从表演者的帽饰、服装和音乐能够分辨出它们的不同种类。<br/> 艺术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峇厘舞的优秀演员。尼·鲁·楂宛是一位个子不高,有着东方女人特有的典雅风貌的业余舞蹈家。受到东西方观众的热烈欢迎。和任何杰出的舞蹈家一样,尼·路·楂宛的舞蹈技巧娴熟、感情饱满。她全身的动作达到了高度的和谐统一。她舞得那么自然、舒畅;她的每一个姿态都像一具出色的雕塑;一个动作连接一个动作,一点也看不出衔接的痕迹。她的美妙的舞蹈和那少有的“嘎木兰”音乐配合一起,像流水静静地流过小溪;像诗人轻轻地朗诵着诗篇;像一幅一幅美丽的图画出现在观众眼前。伊·巴·奥加是盘坐式的格比阿派的优秀演员,这种舞蹈的动作急速、敏捷;因为是坐着或者半蹲着来表演的,特别要求身子的灵活。伊·巴·奥加的健美的姿态,精巧的手语,闪闪有光的眼神,深深地打动观众的心弦,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他鲜明地创造了巴拉王英俊、刚毅的形象。他和楂宛夫人一样,表演得那样美妙,使舞蹈和音乐结合得那么紧密;当你看到舞蹈中所表现的东西,你也会从音乐中感受到它;你从音乐中听到了什么,也会在舞蹈中见到它。<br/> 我无法一一介绍这么多优秀的峇厘舞蹈家的美妙的演技。我只想告诉你们,亲爱的朋友:“我爱峇厘舞。”(附图片)<br/> 巴拉王舞中的巴拉王(伊·巴·奥加饰)和尼·苏拉西仙女(尼·路·楂宛饰)。<br/> 本报记者摄

车间外的荣誉  

第7版()<br/>专栏:<br/><br/> 车间外的荣誉  <br/> 江者<br/>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钟了。风还没有停,正是十二月天寒地冻的时候,在京郊的黄土大道上,有两个人正匆匆地走着。<br/> 男的约模二十四五岁;女的比他年轻,她头上紧紧地围了一条红色的头巾。夜色模糊中,很难看清他们的脸。<br/> 此刻,他们几乎忘记了还要在寒风中走二十多里的路,回想着刚才在光亮的汽灯下,在上千的农民面前演“两个心眼”的情景,心中不禁激荡着一股兴奋的感情;耳边仿佛还回绕着农民们把自己送出了老远一再道谢的声音。<br/> 1955年的冬天,鞭炮声响彻了北京城。正在京郊农民转入高级社的高潮里,北京机织印染厂业余话剧团接受了东郊来广营农民的邀请去演“两个心眼”。演这个戏的是烧毛车间工人张勤和织厂的落纬工段惠贞。这个戏,他们已经演过二十几场了。刚巧这一天别人都不能帮忙,最后只好由他们俩带了点简单的景片就出发了。<br/> 张勤和段惠贞参加业余剧团已经几年了,在剧团演出的十几个剧本里,谁也没演过老年的农民,又搭上排戏时正好段惠贞值夜班,两个人只能抽一点空子对对词,等到星期日在排演场上排演时,导演就说他们演的不像,不该只看着剧本空喊。于是,张勤在休息时总是和车间的老工人在一起流连,在僻静的角落和宿舍后面的一条小河边,常常可以看到他在背台词、表演。<br/> 十九岁的细心的姑娘——段惠贞也开始了她的艺术创造。每天回宿舍时,她特意绕着走一条小道,因为那里居住着几户农家。在那里她注意着中年农妇们的一举一动,她看见她们劳动时是那样的麻利,说话时是那样爽朗,骂孩子时又是那样泼辣……这一切她都深深地记在心里,甚至回家后也偷偷地模仿着年老的妈妈走路、端盆的样子。<br/> 苦心没有白费,正式演出这个戏后,除了博得全厂的好评,还在今年年初北京市职工业余文艺会演时得了奖。<br/> 张勤和段惠贞只不过是剧团里四十多个男女工人演员中的两个。<br/> 张勤在入厂后不久的一次晚会上,第一次闪露出表演的才能。在那次会上他抓了许多现场材料自编自说了一段相声,博得了全场的掌声,人们互相打听着这个陌生人,业余话剧团的团长也主动去找他,不久就让他参加“人民在前进”的演出。<br/> 他原来是个连话也不爱多说的人,少年时代在一个理发馆里度过的七、八年的学徒生活,早已把他折磨得不大说话了。只是解放后进了工厂,他才恢复了自己的青春,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他情不自禁地要舒展自己的筋骨,要破喉高歌。演戏以来,他就变得更开朗了。<br/> 张勤还清楚地记得,在演“百年大计”时,他觉得自己车间的质量事故也应该解决,他研究出染布质量差是因烧毛机的滚筒烧的不红,于是他就计算烧煤时间和掌握烧煤的技术。果然,滚筒问题解决后,一直没再发生过质量事故。他多次被选为本厂的先进生产者,去年年底还出席了全市的工厂青年生产积极分子大会。<br/> 他每演一个戏,都有不少收获。他常会联想起许多事来,因此每次都自动写一份心得,向党诉说着心里的话。他的觉悟不断地提高,去年,他就由青年团的队伍里参加到党的行列里去了。<br/> 段惠贞也是一个先进生产者,同时她也像其他年青的姑娘一样充满了活力。除了演戏,她还参加了厂里的女子篮球队、女子摩托车队,在青年团里还担任着支部委员,这一切她都做的很好。<br/> 不久以前,北京市文化局给全厂带来一个喜讯,有着十几年历史的苏联国家银行管理局的业余剧团要和他们厂建立经常联系。当从苏联寄来的照片、信件在布告栏里张贴出来的时候,厂里沸腾了。已经是业余话剧团副团长的张勤就忙着和大家商量写回信;段惠贞面对着这些照片,脑子里涌起了无限的幻想……。(附图片)<br/> 张勤和段惠贞在“两个心眼”里的表演。

天安门散歌

第7版()<br/>专栏:<br/><br/> 天安门散歌<br/> 方殷<br/> 一  这儿紧系着千万人的心,这儿吸引着千万人的眼睛;这儿是世界和平电台的东方分<br/> 站,这儿每时每刻都播送着和平的<br/> 声音。<br/> 二  节日里,这儿是一片海洋——<br/> 人的海洋,<br/> 灯的海洋,<br/> 焰火的海洋,<br/> 红旗的海洋,<br/> 欢笑的海洋……然而,这儿又哪天不是节日呢?你远方的来客,请随时坐上观礼台观光。……<br/> 三  谁说这儿的红墙红似火?火,却不能发出这样的热和<br/> 光——<br/>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br/> “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标语不是嵌在墙上,<br/> 是刻在人们的心上,<br/> 辉映在全人类都能看见的天<br/> 上……<br/> 1956年国庆节前夕作

我们自己的飞机(图片)

第7版()<br/>专栏:<br/><br/> 我们自己的飞机(木刻)  黄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