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5月6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日内瓦会议继续讨论朝鲜问题
定五月五日和六日两天举行非正式讨论
【新华社日内瓦四日电】日内瓦会议于四日下午继续讨论朝鲜问题,由泰国代表旺亲王担任主席。
加拿大代表皮尔逊首先发言。他一开始就说,他之所以发言只是因为害怕他的缄默被人误解为加拿大对美国在朝鲜的侵略政策缺乏坚决的支持,和对于会议上对美国的谴责漠不关心。从这一点出发,他的整个发言就不过是为美国的侵略政策辩护和捧场。他徒然地企图抹煞莫洛托夫外长和周恩来外长对美国侵略政策的指责。他说,由于加拿大参加了美国假联合国之名进行的干涉朝鲜的战争,因此加拿大不能支持任何与联合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地位不同的建议。他说他完全接受在亚洲发生的事件的意义,并且承认这种发展是不能并且不应加以逆转的。他伪善地同情亚洲人民争取民族自由的运动,可是他却对中国人民摆脱帝国主义的羁绊肆行诬蔑。他为了证明美国不是侵略者,大事吹嘘美国和加拿大的“友谊”,叫人不要害怕美国。可是谁都知道,美国势力已经深深渗入了加拿大。加拿大作为美国邻国的地位并不是令人羡慕的。皮尔逊还荒谬地把中、苏两个为防止被美国重新武装的日本军国主义的再起而共同使用的旅顺军事基地,与美国为进行侵略而在亚洲建立的军事基地相提并论。皮尔逊反对在日内瓦会议上讨论战俘问题。他说,中立国遣返委员会已经“给予一切战俘以自行决定是否回到共产主义去的机会”,虽然大家知道,中立国遣返委员会在其“临时报告”和“最后报告”中都指出朝中被俘人员由于受到美方特务的武力威胁和恐吓,并没有自由要求遣返的机会。皮尔逊反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南日提出的建议。他所提出的论点表明他害怕组织全朝鲜委员会、在朝鲜进行全国普选会使李承晚集团的反动统治不能继续下去。他对于南日建议中关于撤退在朝鲜的外国军队和有关各国共同保证朝鲜和平发展的主张避而不谈。皮尔逊虽然说日内瓦会议的成功对和平发展会有很大的裨益,可是他的整个发言没有包括任何有助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建议。
荷兰代表伦斯接着发言。伦斯认为,朝鲜的统
一应该根据朝鲜人民以秘密投票方式表示的意志,可是他却重复杜勒斯的所谓“比例代表”的论调,反对南日外务相提出的在朝鲜举行没有任何外国干涉的全国选举的建议。伦斯徒然地企图以联合国在美国操纵下通过的决议,来证明美国假“联合国朝鲜临时委员会”之名一手制造的李承晚政府是朝鲜的所谓“唯一合法的政府”,虽然他又不得不承认当时“对在朝鲜进行选举的方法曾啧有烦言”。伦斯片面地歪曲朝鲜战争爆发以来的历史,引述了一大堆联合国在美国操纵之下通过的非法决议,可是他却完全不提美国侵占中国的台湾、以大批飞机轰炸扫射中国领土的罪恶行为,也不提中国和苏联在朝鲜战争开始后即一再倡议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大家知道,中国人民只是在联合国军不顾中国方面的多次警告越过三八线迫近中国边境之后才志愿抗美援朝,但伦斯不顾事实,他不但为一九五零年十月七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决议辩护,而且诬蔑中国
“侵入”朝鲜,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朝鲜对中国安全的重要性。他故意歪曲朝中方面为解决朝鲜问题而作的努力,为美国借以强迫扣留战俘的所谓“不强迫遣返”的原则公开辩护,并且为美国推卸拖延停战谈判的责任。伦斯最后要求一一讨论与解决朝鲜争论有关的因素,以便尽量缩小相互之间的意见分歧。
下一个发言的是阿比西尼亚代表藻德·加布莱·赫沃特。赫沃特表示希望这个会议能使朝鲜获得“永久的和平”,但是,他却把美国在联合国名义下侵略朝鲜的战争说成是为了“集体安全”。赫沃特说,他主张和平统一朝鲜,希望早日从朝鲜撤退外国军队,然而,他又避免提到:只有在外国军队撤退之后,朝鲜才能达到真正的和平统一。赫沃特最后呼吁在会议上采取妥协精神,以便得出解决办法。
主席接着宣布,没有其他的人报名在今天会议上发言,同时也没有人报名在五日和六日会议上发言,因此建议在五日和六日举行非正式讨论,使不同的观点得以澄清和接近。没有人对主席的建议表示反对,会议即于下午五时休会。下次会议将于七日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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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华社记者评日内瓦会议继续讨论朝鲜问题
指出美国反对撤离外国军队旨在使美军长驻朝鲜进行干涉
【新华社日内瓦五日电】本社特派记者沈建图报道:四日下午,日内瓦会议继续进行关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第六天的一般性讨论,同时,随着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的到达,讨论印度支那问题的准备工作也开始了。
在南日外务相提出积极的建议,主张撤退一切外国武装部队、举行不受任何外国压力的全朝鲜自由选举以后,美国代表团仍然一直没有提出建设性的建议来。
自从日内瓦会议开幕以来,英国和法国到现在为止,一直对杜勒斯的发言保持谨慎的沉默。连杜勒斯的西方“盟友”都认为不便公开出面支持他,由此可见他在朝鲜问题上的要求之不得人心了。因此,李承晚的外务部长官奉命从事卑鄙的勾当,甚至连某些美国记者都认为卞荣泰三日发表的长篇谩骂是“废话”,他们认为卞荣泰是“笑柄”。欧洲观察家认为,世界希望所在的日内瓦会议竟然被卞荣泰用来进行“破坏性的工作”,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杜勒斯在离开日内瓦前向记者发表了一篇声明。声明中丝毫也没有提到外国军队撤离朝鲜,而这正是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必不可少的步骤。在朝鲜停战谈判中,美方代表曾经拒绝讨论外国军队撤退的问题,他们当时所持的理由是,这是一个“政治问题”。由于日内瓦会议正在讨论这个“政治问题”,杜勒斯只好公开表示反对外国军队撤退了。在日内瓦会议上看得十分清楚,杜勒斯反对外国军队撤退的真正原因,是华盛顿执行着使美国军队无限期留驻朝鲜的政策。李承晚的外务部长官急于要为美国的这种政策辩护,在三日的会议上居然说美国对朝鲜的干涉太少,希望更多一些。因为,正如南日外务相所指出的,没有美国的刺刀,李承晚政权就不能存在。
杜勒斯要求在联合国的监督下只在北朝鲜举行选举,这个要求之不合理到了这样的地步,以致连澳大利亚外长凯西也不能不顾及舆论的反应,他不得不说,选举应该在朝鲜南北两部分举行。
在所有曾经注意朝鲜战争发展情况的人们看来,十分清楚,杜勒斯在日内瓦会议上重新提出联合国监督朝鲜选举的要求,就是要求得到十六国军队打着联合国的旗帜在朝鲜打了三年仗都未能得到的东西。在朝鲜进行停战谈判期间,以南日为首的朝中代表团曾经拒绝美国所提出的禁止建筑机场的要求,因为这是对于内政的干涉。美国由于受到公众的压力和在战场上遭受了重大伤亡,才不得不放弃这种要求。现在杜勒斯又打着“联合国监督朝鲜选举”的幌子在日内瓦会议上要求干涉朝鲜的内政了。
杜勒斯在离开日内瓦以前,提出了“按比例选出代表的原则”的问题,企图借此来阻挠由北朝鲜和南朝鲜的代表组成的、主持自由选举的全朝鲜委员会的成立。诚如南日外务相在发言中指出的,这个问题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委员会的组成将为双边的性质,委员会的决定要经过双方的协议才能通过。
美国方面说,美国军队撤出朝鲜可能引起战争再起。这种借口已被南日建议的第三款驳倒了。而美国的发言人和报纸到目前为止,一直企图不让公众知道南日的这项建议。南日外务相的这项建议是,为了保证朝鲜的和平,对维护远东和平具有最大关心的相应国家应负起不干涉朝鲜的内政以及保证朝鲜的和平发展的义务。
周恩来外长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完全赞成这个建议,并愿意同其他有关各国一道来保证这一义务的履行。目前的问题是:美国是否也同样有诚意来履行这一义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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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波兰委员与捷克斯洛伐克委员
关于联合国军方面在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至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五日期间违反停战协定以军事增援运入朝鲜的报告(摘要)
【新华社开城五日电】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波兰委员与捷克斯洛伐克委员在四月三十日送给军事停战委员会一个“关于联合国军方面在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至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五日期间违反停战协定以军事增援运入朝鲜的报告”。这个报告第一次系统地叙述了从朝鲜停战以来美方违反停战协定、蒙蔽和欺骗中立国监察委员会运进军事增援的事实,在开城已引起了极大的注意。
报告在第一部分中指出:中立国监察委员会的任务,就是要监督停战协定缔约双方在停战期间不运进军事增援,以保证朝鲜停战的稳定,并有利于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
但是,仅仅根据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在受到联合国军方面种种限制与阻挠的情况下所掌握的材料看来,“事实已经很清楚,联合国军方面正在违反停战协定运入军事增援……在另一方面,根据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及其中立国视察小组所进行的监督与视察显示,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方面一贯严守停战协定的规定。”
报告的第二部分,举出了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档案中的若干有关报告、材料和统计,说明联合国军方面违反停战协定的行为。
报告说:“联合国军方面自停战以来,就不按照‘同样性能同样类型的一件换一件’的规定运入作战物资。”以作战飞机为例,自一九五三年八月至一九五四年三月的八个月的期间,联合国军方面先后就有十五种类型的作战飞机违反停战协定的规定超额运进朝鲜。这些类型的飞机都是朝鲜战场上所使用的主要类型的作战飞机。根据一九五四年三月底的统计,联合国军方面超额运进各种类型的作战飞机即达九十七架。
联合国军方面不顾其本方所亲自参加在军事停战委员会上达成的关于作战飞机定义的协议,“片面声称某些类型的作战飞机不是作战飞机,而拒绝报告其进入朝鲜”。联合国军方面这种拒不报告、而被中立国视察小组发现的运进朝鲜的作战飞机,截至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五日止,为数达一百七十七架。
报告又说:“中立国视察小组甚至曾经发现联合国军方面曾有作战飞机在指定的口岸以外进入朝鲜”。例如,驻大邱的中立国视察小组曾在调查后,发现联合国军方面的作战飞机VB—17,编号48—3798,在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和一九五四年一月间在指定的口岸以外进入朝鲜,这是严重违反停战协定的规定的。
报告指出:为了确保不运入增援的作战物资,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曾经作出决议,指示“中立国视察小组就作战物资的散件、零件执行监察和视察。但是截至现在为止,联合国军方面仍然拒绝让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和中立国视察小组对这些散件、拆散件、零件等进行监察和视察。必须指出,一九五三年十月十二日联合国军方面向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指控朝鲜人民军与中国人民志愿军方面据称装箱运进增援的作战飞机时,曾表示以散件、拆散件和零件的方式运进作战物资是违反停战协定的,因此要求进行调查,虽然调查的结果证明那次指控的内容毫无根据,并无违反停战协定的事件发生,但这表明了联合国军方面认为作战物资的散件、拆散件和零件就是作战物资”。
截至一九五四年二月底止,仅仅根据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所掌握的很不完全的材料,联合国军方面就已经不受中立国监察委员会的监察和视察运进了大量的作战物资散件、拆散件和零件,它们至少可以装配成:各种口径的炮和榴弹炮四百六十五门,各种口径的机关枪一千三百六十五挺,各种口径的火箭炮六千四百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一百四十五门。驻釜山中立国视察小组所发现的联合国军方面运进一百零六门迫击炮进入釜山港口的事件,证实了联合国军方面实际就在利用这个借口运进增援的作战物资。联合国军方面根本未向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和中立国视察小组报告这批武器的运进。中立国视察小组只是偶然地、意外地在其它货物堆里发现了许多可疑的箱子,在小组人员坚持之下打开了箱子,发现是全新的迫击炮拆散件,进一步调查证实这些武器是一百零六门全套和全新的四点二英寸口径的迫击炮分装在三百一十八个箱子里,每一门全套的迫击炮分装在三个箱子里。
报告说:联合国军方面运进增援的作战物资的方式是多样的,除了上述化整为零的方式,还有在运出被替换作战物资时采用以零报整的方式。例如,一九五四年二月一日,联合国军方面通知将有十二门四点二英寸口径迫击炮、九门八十一公厘迫击炮和二千七百枝步枪为替换目的而经由釜山运出朝鲜,但中立国视察小组视察结果,是这些武器的
一些零星小件运出。但这些武器的重要机件却被保留在南朝鲜。但他们运进这些武器的替换品时却是装配完全的。又如当联合国军方面为了替换而运出装甲车辆时经常显著地看出装甲车辆上的武器大多数已被拆除下来留在朝鲜,而联合国军方面由于替换而运进朝鲜的装甲车辆却都是武器装备齐全的,截至一九五四年三月十七日止,根据中立国视察小组人员视察的结果,联合国军方面从运出的装甲车辆上,曾经拆下大约三百挺机关枪和十五门迫击炮。联合国军就用这种以零报整运出被替换物资的方法,大量向南朝鲜运进了军事增援。
报告说:“中立国视察小组所更经常发现的联合国军方面运进增援的作战物资的方式是:运进时以多报少,运出时以少报多。”例如一九五三年九月联合国军方面报告了二百四十九架作战飞机进入朝鲜,而仅仅根据中立国视察小组在联合国军方面的种种限制与阻挠之下的极不完全的监察和视察的结果,在该月份联合国军方面运进的作战飞机就有四百三十五架。即仅仅在一个月内,联合国军方面就非法运进作战飞机达一百八十六架。运出时以少报多,可以举联合国军方面一九五三年十月运出装甲车辆为例。在一九五三年十月联合国军方面向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报告运出登陆车共一百四十五辆,而中立国视察小组查出实际运出的登陆车仅为七十四辆,相差达七十一辆。联合国军方面所采用的这种在运出作战物资时以少报多的方式,造成了运进军事增援的可能。
报告又说:此外与联合国军方面运进作战物资有关的另一方面的情况也应该在此指出,自一九五三年十月至一九五四年二月的五个月里,联合国军方面共向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和军事停战委员会报告了毁坏耗损的各种口径的枪弹约一亿三千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约一百一十万发,联合国军将可据此运入同等数量的同口径枪弹和炮弹,并且已经据此运入了相当数量的枪弹和炮弹。这一数量的枪弹,如以每人发给一百发计,可以供给一百三十万个使用轻武器的士兵。这一数量的炮弹,如果用以供给
一千门炮使用,平均每一门炮可以获得炮弹一千余发。“联合国军方面在停战期间毁坏耗损的弹药的数量会如此巨大是不可思议的”。
报告在第三部分中说:“由于联合国军方面在违反停战协定进行军事力量的增援的同时,以各种方式限制与阻挠驻在它所控制的区域以内各口岸的中立国视察小组的工作,情况就更为严重。由于联合国军方面的限制和阻挠,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只能在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控制下的地区内充分执行其职司,而其驻在联合国军控制地区的中立国视察小组的工作上已受到严重的阻挠,实际上无法进行对于联合国军方面的轮换与替换的正当而有效的监察和视察。……中立国监察委员会波兰委员与捷克斯洛伐克委员认为有必要要求联合国军方面立即停止其进入军事增援的违反停战协定的行为,立即停止对于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和中立国视察小组的限制和阻挠。联合国军方面应采取有效措施,使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得以在联合国军控制的地区内,根据停战协定来执行其合法职司,以保证朝鲜停战的稳定并有利于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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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日内瓦通讯

日内瓦会议散记
本报记者 汪溪 李风白 郑揆
殖民主义应该停止了
春天迟迟地来到了日内瓦。莱蒙湖滨的花木都开放了。由于日内瓦会议的召开,日内瓦这个城市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注意。因为,正像莫洛托夫外长所说的,人们不能不注意这样的重要事实,几年来,这是所有大国都参加的第一次会议。
莫洛托夫外长和周恩来外长在上周的发言已经过了好几天,但其影响却还在扩大着。这两个发言阐明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亚洲的和平所以不能实现,就是由于殖民主义者,特别是美帝国主义者,一直无视亚洲人民要求民族独立和民主权利的强烈愿望和今天亚洲形势业已发生根本变化的事实,而坚持它们那早已被亚洲人民恨入骨髓的殖民政策。朝鲜问题的症结在这里,印度支那问题的症结也在这里。
到今天,会议已进入第九天。朝鲜问题的解决还遭受着阻碍。美国坚持霸占南朝鲜、阴谋吞并全朝鲜并把朝鲜作为侵略基地的反动政策,就是朝鲜问题一直不能取得进展的原因。
印度支那问题呢?从皮杜尔先生到日内瓦的第一天起,人们就在议论他正忙于印度支那问题的计划。但据一些法国记者透露,法国政府当局迄今还是犹豫、观望……这一方面是由于美国要求法国继续并扩大印度支那战争的压力,另一方面又不能忽视法国人民要求公平合理地和平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普遍呼声。
现在,参加印度支那问题讨论的成员问题已经解决了。苏联、中国邀请越南民主共和国,法国、英国、美国邀请保大等三个联邦成员国家参加会议。很多关心亚洲问题的人都说,莫洛托夫外长和周恩来外长的发言已经指出了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基本原则,这就是尊重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利益。这也是印度支那和法国人民的共同的利益。不论老的或新的殖民主义都是行不通的。
“伟大的外交家”
谁都知道,日内瓦会议是根据柏林四国外长会议的协议而举行的有其他有关国家参加的五大国会议。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都认为这是经由大国协商以缓和国际紧张局势的开端,是一种好现象。西欧许多资产阶级的报纸在过去和现在都把这个会议称呼作五大国会议,这是非常自然的。
但是,美国的统治集团却不愿承认这种活生生的事实。它喜欢开“三外长会议”,不愿意举行“四外长会议”,更怕说“五外长会议”。它们甚至害怕“五”这个数字。例如,在会议的会址——前国联大厦一个会议厅的天花板上,绘着站在一起、象征着五大洲的五个人,据说这幅画引起了美国代表团的恐惧,他们害怕有人把这幅画解释成五大国会议的象征。于是有的美国代表主张把它抹掉,有人主张至少把它用一种什么东西遮盖起来;由于他们之中有人顾忌这样更会弄巧成拙,这幅画才免于被抹掉或被遮盖的命运。
关于大会主席的问题,最初很多人估计要由五大国轮流充任,后来的结果是由苏联、英国和泰国三国担任。巴黎“解放报”在一条题为“伟大的外交家”的消息中说:杜勒斯这次所以自己没有当主席,是因为他绝对不肯同意“在一个中国布尔什维克当主席之下来讲话”。四月二十七日,杜勒斯在先就已报名要讲话了,但因当天主席莫洛托夫聘请中国代表团顾问师哲为助手,所以他临时撤销发言。这是一种揣测。但还有另一种说法,即:杜勒斯所以临时撤销发言,是因为朝鲜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外务相的演说是那样义正词严,提出的解决朝鲜问题的方案是那样公平合理,迫使杜勒斯必须考虑如何才能进行狡辩。
“自寻的孤立”
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四月三十日在报道日内瓦会议的通讯中指出:日内瓦会议和柏林会议不同之处之一,“是柏林会议每次会议一般都超过时间,但日内瓦会议每次会议平均不到两个钟头。”此中原委,自然是参加所谓联合国军的各国的代表发言太不踊跃,以致“美国人对于英国外交大臣的沉默表示惊讶”。当然,各人都有各人的理由。该报说,英国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感觉美国人缺乏灵活性,造成“自寻的孤立”。
杜勒斯的阴谋何在,是任何人都看得很清楚的。前几天,美国霍华德系报纸的专栏作家斯托克斯就说:“在日内瓦,华盛顿的直接目的是阻挠和平的协商,然后很快地建立一个太平洋的大西洋公约,并将其联合指挥部放在新加坡。指挥将是一个美国人。他不仅将指挥印度支那战争,并将指挥英国在马来亚的战事。”
这种作法,当然不是英国所愿意的。五月一日英国“新政治家与民族”周刊评论邱吉尔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演说写道:“邱吉尔爵士可能也阐明了让我们去参加这样(印度支那)的战争,将使帝国分裂,在英国挑起一个舆论的反抗,并将亚洲和非洲人民……赶到愤怒中去。因为他们(亚洲人民)认为,越盟的斗争并不是共产党侵略的事件,这是一个殖民战争。”
的确,这两天来,西欧报纸正在以很大的篇幅议论西方国家内部矛盾的问题。不久以前,杜勒斯提出“联合行动”的口号,企图组织一个太平洋侵略集团,扩大印度支那战争。他本想在日内瓦召开两个平行的会议,在正式的会议上阻碍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得到和平解决,而在所谓十七国会议上暗中活动,使太平洋侵略集团的组织具体化。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后一个目的似乎远远没有如愿以偿。现在杜勒斯虽然走了,但前一个计划——美国阻碍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却仍在顽强地进行着,而印度支那问题会谈还没正式开始哩。
五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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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莫斯科通讯

苏联重视培养报刊工作者
本报记者 李何
苏联非常重视报刊工作干部的培养工作。因为干部问题对于报刊工作是有决定意义的。“真理报”在五日社论“苏联报刊的战斗任务”中,着重指出对报刊工作者的高度要求。社论说:“报刊工作者的职业在我们的社会里是光荣的和受尊敬的。只有这样的报刊工作者配得起这个高尚的称号,就是他热情地按照党的要求完成自己的报刊工作者的使命,就是他爱报纸,爱报纸的读者。报刊工作者要接触经济和文化发展的最多样问题。为了深刻地内行地报道这些问题,报刊工作者必须知道,不停地扩大自己政治和一般应有的眼界,充实自己的专门知识。对自己写的东西很内行,很好了解它,——这是进一步提高我们报刊水平的一个最重要条件。”
苏联全国现在有十三个大学培养着报刊工作干部。莫斯科大学和基辅大学有新闻系。列宁格勒、乌拉尔、罗窝夫、白俄罗斯、第比利斯、哈萨克、中亚细亚等大学的语文系都有新闻班。去年从各大学毕业了五百多个学生,同时也招收了同样数目的新生。现在各大学总共有三千多学生在学习。此外,七百多个报刊工作者不脱离工作地参加函授学习。莫斯科大学的新闻系是最大的,那里有报纸和出版社编辑两个班,培养着约一千二百个学生。此外,它的函授班有三百多学生。去年各大学毕业的学生被派到州、边疆的报纸编辑部和出版社工作。今年仅莫斯科大学新闻系将有一百五十四个学生毕业。该系报纸班的部分毕业生将被派到区报工作。 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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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法国国民议会定期复会讨论印度支那问题
据新华社讯:法国国民议会订于五月四日复会。议员们就印度支那问题提出的四点质询已提交国民议会秘书处。
“世界报”报道:法政府内部在印度支那问题上存在着分歧。早些时候就已经明朗化的这些分歧,在四月三十日晚上的内阁会议上再度暴露了出来。
“世界报”指出:在那次会议上,副总理保罗·雷诺在海外领地部部长夏季诺的支持下,建议采取一种“比较大胆的政策”。雷诺认为,印度支那问题的辩论一开始,就必须立刻要求通过第三国的斡旋在印度支那停火。雷诺还主张立即和胡志明政府的代表建立联系。
雷诺的主张遭到外交部次长莫里斯·舒曼和拉尼埃总理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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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走向亚洲和平及安全的道路
——“真理报”记者评日内瓦会议十天的结果
【新华社五日讯】塔斯社莫斯科五日讯:“真理报”发表了该报日内瓦特派记者茹科夫、普利歇夫斯基和拉萨金的一篇文章,题为“走向亚洲和平及安全的道路”。
文章说,日内瓦外长会议开幕将近十天了。这些天的会议结果再次证明,侵略势力在遭受失败,通过协商方式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的主张正在得到新的支持者。
日内瓦会议的突出的景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大国的声音有力地、充满信心地在这个国际讲台上震响着。西欧报纸对这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给予了应有的注意。
中华人民共和国积极参加日内瓦会议工作一事无疑说明,亚洲人民在一切国际事务中的已经增加了的作用和重要性得到了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在他的发言中提出了根本性的问题,并说明了正像欧洲人民一样关怀加强普遍和平与安全的亚洲人民的根本利益。
文章接着说,亚洲人民争取独立与和平的愿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数百年来,亚洲国家一直处于殖民地、半殖民地和附属国的地位。近几十年的历史给了亚洲人民很大的教训。同时,战后局势的发展又说明,殖民国家还在设法压制东方人民的民族解放运动。
文章指出,但是今天不是十九世纪,也不是二十世纪初叶了。在我们这个时代,亚洲人民已坚定地掌握着他们自己的命运,并决心为他们的自由与独立而斗争。在目前要无视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文章强调说,亚洲人民日益清楚地认识到,要实现亚洲的和平与安全,真正的道路就是亚洲各国不分社会制度的不同而把它们的力量联合起来。人口占全人类二分之一以上的亚洲国家的集体努力可以、而且会使亚洲以及世界紧张局势得到缓和。
日内瓦会议说明,亚洲问题在国际事务中的重要性已经加大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已在国际上取得了应有的大国地位,它正在对和平作出贡献。尽管反对和平的人竭力反对,团结亚洲人民的力量来维护亚洲安全的主张日益受到人们的拥护。文章最后说,如果有了亚洲人民为加强和平与安全而作的集体努力,再加上欧洲集体安全体系的建立,就可以保证世界的持久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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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出席日内瓦会议的苏联外交部部长莫洛托夫,外交部副部长葛罗米柯以及苏联代表团的顾问和专家在四月二十四日抵达日内瓦。我国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前往机场欢迎。前排(由左至右)莫洛托夫、周恩来、张闻天。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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