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4月1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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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慰问解放军代表团在各地
康藏高原上战士的决心
“毛主席的使者来啦!”消息很快传遍了雅安、康定、道孚、甘孜,也传到了守卫在大渡河和二郎山的解放军驻地。这些日日夜夜守卫在祖国边疆的勇士们,听说祖国人民慰问团要到他们驻地去慰问,该是多么高兴啊。到处在搭彩门欢迎自己的亲人,到处在贴标语出墙报向亲人表示自己的决心。汽车驾驶员们自动报名担负运送代表的光荣任务,很多人还写了保证书,保证安全行驶,不出事故。驻在道孚的藏民团的战士们,把用亲手建造起来的营房腾给亲人住,自己暂时搬到窑洞里去。甘孜汽车队的战士们,也把自己在雪山下新盖起来的楼房让给慰问团,自己暂时住到汽车上。他们说:“我们已经住惯了‘吉姆西’(指十轮卡车)大旅馆,应当让亲人们住得舒适些!”
战士们对祖国人民的热爱,鼓舞着每一个代表团同志们的心。他们不顾二郎山上的大雪,不顾折多山上的狂风,决心深入每个连队,把祖国人民的委托都传达给战士。三月八日,代表团到了二郎山麓的滥池子镇。驻在这里的战士们向代表们表示了自己的坚强决心。某部班长袁伯川说:我们经过总路线学习以后,眼光看得更远了。在购买公债中,我们认购的数字超过了预计数字的百分之六百还要多。通讯员黄贤超要把多年积累的四十万元全部购买公债,指导员向他解释要他量力而行,他说:“支援祖国经济建设,也有我的一份。我们在高原上爬冰卧雪,还不是为了祖国建设得更美好!”战士王立全在给代表团的同志谈述自己的心情,谈到无法表达的时候,指了指彩楼上的一幅对联,上面写道:“谁个说康藏艰苦,有克服困难精神方是英雄本色;我们有崇高理想,让社会主义花朵开遍祖国高原”。(唐灵明)
回到娘家来了
在解放军某部的接待室里,第六总分团的代表、河北省农业劳动模范、献县南河头村农业生产合作社主任张本林,被墙上挂着的一面锦旗吸引住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面绣有沧县专区字样的锦旗,是家乡人民赠给亲密战友所在的那支部队的。张本林有点惊讶地问政治部主任:“这里有叫王丙文、康玉珂的吗?”
“怎么,你认识他们!”
“这是我的家啊!”张本林喜出望外地说,“我是一九四八年负伤后复员的。在部队时我当连长,王丙文是我们营的教导员,康玉珂是我们那个连的指导员。”
“真是到了家啦。”政治部主任同样惊喜地说,“他们都在这里,王丙文同志现在当了科长,康玉珂同志也当了教导员了!”
很快,王丙文得到了通知:慰问团要到他们科里去,代表团中还有他的老部属张本林。真是喜上加喜啊!王丙文一面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康玉珂,一面集合全科同志出来迎接。张本林一看见和蔼可亲的老首长,喊了一声“教导员”,就扑上前去。王丙文抚摸着他的肩头,向大家介绍:“这就是在解放战争中立过几次战功的张本林同志,他是一个勇敢、机智的连长。”张本林兴奋得说话也有点急促了。他给大家讲述了自己复员后如何响应人民政府的号召,带头建立农业生产合作社,以每亩地八百五十斤的产量,获得了全省“丰产模范”和“荣军旗帜”的光荣称号。他也谈到一九五一年国庆节在天安门观礼、在怀仁堂见到了毛主席的情景。王丙文连连称赞:“打仗是英雄,生产打先锋,真不愧是个社会主义的先进战士!”
接着,王丙文陪同代表们到警卫连去慰问了。半道上,就碰到了康玉珂。原来,康玉珂正在总路线训练班里学习,他接到王丙文的信,马上怀着满腔热情来迎接久别的战友。他们一见面就拥抱起来。康玉珂拍拍张本林胸前挂着的奖章,似开玩笑又似祝贺地说:“不简单啊,你已经是领导几百人的合作社主任了!”“咱们军队的进步更快啊!”张本林边走边说,“咱们在一块的时候,部队不光是没有飞机、坦克,就是大炮也不多。现在都有了,变化真大呀!”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不知不觉就到了警卫连。张本林走到列队欢迎他们的战士们的面前,看着严肃整齐的行列,健壮热情的面孔,猛然他又想起了过去在部队时向战士们下达作战命令的情景,不过,他马上又想到自己现在领导的是农业生产合作社,进行的是另外一种战斗。他以极愉快的心情向战士们讲道:“我像出嫁多年的姑娘,今天回到娘家来了。见到战友们,比见到亲兄弟还亲。同志们,我们的目标是一个,我们永远在一起!”
(李树村)
王妈妈到了“塔山英雄团”
这里是人民解放军“塔山英雄团”的俱乐部。俱乐部的里里外外都挤满了战士,他们叫嚷着要看看代表团中的王月香老妈妈。突然,四个战士把她抬起来了,杜鹃花、山梨花,一束束地向她掷去。王月香老妈妈拿着杜鹃花,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向战士们招摇着说:“同志们,你们好!”
王月香老妈妈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江西省兴国县上社区塘石乡白坑村人。早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就参加了赤卫队,并动员自己的丈夫参加了红军。丈夫在战争中牺牲了。红军北上后,她依然坚持着地下斗争。一九四九年兴国县解放不久,她又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部队里,自己带领群众参加生产。如今,她已成了全省的特等烈属模范和县人民政府的委员了。
战士们看到了有过这样光荣斗争历史的子弟兵的母亲,怎能不激动呢?塔山守备英雄连的战士林辉生,把自己的心情写在王妈妈的纪念册上:“老妈妈,你是我们亲爱的母亲。我记住你的话!一定要提高技术,保卫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保卫祖国千千万万妈妈的幸福!”他写着,眼睛里涌出了一滴滴的泪水。战士廖民风亲手用淡墨描了一幅腊梅花,送给王月香老妈妈。朵朵梅花在严寒的风雪天里傲然开放,象征着王月香老妈妈英勇顽强,不屈不挠的高贵品质! (颜开)
在海洋上
军舰载着慰问团的代表出发了。海鸥随着军舰盘旋飞舞,波涛在欢腾地翻滚。海风吹来还有些冷意,但人们的心里却蕴藏着无限的温暖。
这是三月三日的上午,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的一部分代表,在黄松龄副总团长率领下,到了海防前线某地。在军舰的甲板上举行了隆重的慰问仪式后,水兵们决定要把祖国的亲人载到海洋上去,让亲人们看一看祖国的海洋是多么辽阔广大,看一看年青的人民海军是怎样警惕地守卫着祖国的海洋。志愿军代表赵鸿钧顺着一个水兵指的方向,遥望着一望无际的祖国的领海,连声称赞:“我活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才亲眼看到了祖国的海洋是这么辽阔广大啊!”
人民海军的艇队从远处飞驶过来了。看,它们乘风破浪,纵横驰骋,向军舰靠拢过来了。汽笛声划过了海洋的上空,表示向毛主席的代表致敬,军舰上的代表们也齐声高呼:“人民解放军万岁!”“朱总司令万岁!”“毛主席万岁!”他们亲眼看到了人民海军的严整阵容,该是多么高兴啊!志愿军代表、特等功臣卢耀文,对海军甲等战斗英雄赵孝庵说:“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吹嘘他们的‘海上优势’,今天看来,它也将和‘空中优势’一样地宣告破产!”赵孝庵点点头说:“我们正在为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而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给敢于冒险侵犯的帝国主义者以强有力的打击!”
舰艇在海涛中巅簸着,但水兵们仍然整齐地排列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志愿军代表徐金生对自己身边的几个水兵说:“海军老大哥不仅要和海上的敌人作战,还要和海上的风浪作战,比我们还要艰苦。你们真是最可爱的人!”水兵孙承达谦虚地说:“我们虽然艰苦,但比起志愿军在冰天雪地里作战好得多了。你们才是最可爱的人哩!”全国农业劳动模范李田英,一把拉住他们的手说:“你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倪黄河)(附图片)
在海防上,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的同志们深入到每个连队进行慰问,并给战士们讲述祖国经济建设的辉煌成就。这是慰问团的代表张培霖同志,向驻在某岛的海军战士们,讲述祖国经济建设的情况。(解放军画报社稿 程富年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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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见到了刘胡兰的母亲
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艺术团团员 曹敬
很早我就听说山西省是刘胡兰的故乡,但是,我并没想到这次访问太原就能见到刘胡兰的母亲。真是意外的幸运,我居然见到了她,而且在我歌唱“刘胡兰”歌剧的一段插曲的当儿!
那是四月四日的上午,在太原市的杏花岭广场上,我们正在给太原的五万群众作首次表演。该我唱“刘胡兰”歌剧中的插曲了,这个插曲我过去唱过好多遍,但这次却分外使我激动,因为,我知道我歌唱的地方是刘胡兰的故乡,因为,我还听说,刘胡兰的母亲也在这个广场上,我该怎样歌唱,才能无愧于培育了这个英雄姑娘的地方呢!才能无愧于教养了这个英雄女儿的母亲呢!才能表示出我们朝鲜人民对中国人民的英雄榜样的崇敬呢!这时,刘胡兰的形象浮现在我眼前了!我仿佛听到刘胡兰在热情而又坚决地说:“妈妈,学习共产党和八路军!”我仿佛看到刘胡兰在大风雪中给八路军去送军鞋,我也仿佛看到了刘胡兰在匪军铡刀面前从容就义的不朽形象。
我开始歌唱了:“数九寒天下大雪,天气那个虽冷心里热……”我觉得自己唱得特别流畅和有力,我觉得仿佛自己就是七年以前在大风雪中给八路军送军鞋的刘胡兰了。就在这时,一个朴素、清瘦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上了舞台,把我抱住了。当我听到扩音器中传出说明员的介绍:这就是革命烈士刘胡兰的母亲胡文秀时,我的心都激动得要跳出来了。她一边一次又一次地拥抱我、亲吻我,一边说:“看见了你,就好像看见了我的女儿胡兰子一样。”从她的拥抱、亲吻、兴奋的泪和颤抖的声音中,我更加感到她仿佛就是我的亲生的母亲,同时我也感到她对自己英雄女儿的无限的关怀和热爱,对敌人的无限仇恨。而这种崇高的感情,在我们保卫祖国的战争中,我在多少我们朝鲜妈妈的脸上看到过啊!
我听到刘胡兰的故事,还是反侵略战争处在暂时撤退的艰苦环境中。疯狂的敌人向共和国的北部扑来,到处是废墟、瓦砾,是烟和火。就在那时,我们队伍的宣传员向我们讲了刘胡兰的故事,最使我感动的就是刘胡兰在刑场上坚强不屈视死如归的情景。在当时艰苦的环境下,对于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需要的就是对胜利的信心,而刘胡兰的故事就给了我们这种信心。每当困难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刘胡兰,每想起了刘胡兰,就凭添了一股勇气和力量。
很快,我们把敌人击溃了,我随着向南进攻的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回到了平壤。就在平壤,我又听到了我们共和国的赵玉姬的故事:她为了保卫被敌人蹂躏着的家乡,参加了游击队打击敌人。不幸,她被俘了,但不管敌人怎样残酷拷问,都不能使她丝毫屈服。她终于英勇地牺牲了。我听了赵玉姬的事迹,我又想起了中国的刘胡兰,我同时也想起了苏联的卓娅。她们虽然生的国度不同,受的教养不同,牺牲的年代不同,但是多么相像啊!人们不是都在说刘胡兰和赵玉姬是中国和朝鲜的卓娅吗?她们都是英雄民族的精神象征,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的骄傲,她们给我们的教育和鼓舞是多么大啊!
在反侵略战争期间,我虽然没有直接奔赴前线参加打击敌人的战斗,但我也用自己的艺术武器给整个胜利的事业做了点滴的贡献。特别是“刘胡兰”歌剧,是我最喜爱的歌剧之一,不但因为它优美,尤其因为它有力量。我常常怀着无限崇敬的心情来演习它,我想通过这个歌剧对祖国人民进行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教育,我深深记得在战场上的几次慰问演出中,这个歌剧对人民军产生的鼓舞作用。为了把这个歌剧演唱得更好,为了使它发挥更大的感染和教育作用,我曾经多次地复习刘胡兰的事迹,多次地体会刘胡兰的感情,为了更好地掌握中国语言在歌曲中表现的旋律,我曾经向到朝鲜访问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的黎汀同志学习过,也向第三届赴朝慰问团的喻宜萱同志学习过。
太原杏花岭的这次演出,对我更是一次生动的学习和生动的教育,这在我的艺术生活中将是毕生难忘的一幕,我从歌剧英雄主角的母亲那里又得到了新的力量和鼓舞,我感到我能够在刘胡兰的家乡千千万万的人民面前,在刘胡兰的母亲的面前,唱了这些歌曲,博得了掌声,唤起了激动,这是光荣也是幸福,这是对我苦心练习和钻研这首歌曲的最高奖赏!
光荣属于中国人民的优秀女儿刘胡兰,属于抚养了刘胡兰的母亲胡文秀老太太,属于教育了全中国人民的毛主席!(附图片)胡文秀听到了歌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跑到舞台上,和曹敬拥抱起来了。 (新华社记者张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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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活着的马特洛索夫
高元白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指挥这次战斗的朝鲜人民军许极星中队长曾经亲自给我叙述了这次战斗的一切细节。以后,一提起朝鲜战争,一说到朝鲜人民,我就想起这个故事,想起这个故事中的英雄。由于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的到来,这个故事就更加使我激动,我觉得让更多的人知道它是我的责任。
那是一九五三年一月七日的夜晚,在朝鲜东线朝鲜人民军的一个阵地上,有一队战士,跃出坑道,向南急进,率领这队战士的就是许极星中队长。轰响了一天的炮火,逐渐稀落下去,但是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大了。这是一次特别艰苦的战斗,为了迂回敌人的一个高地,他们要泅过还未完全结冻的江河,他们要爬过几乎没有道路的高山,他们要在天亮以前赶到敌人五六五点七高地的附近,还要在那里隐蔽一个白天,以便在第二天晚上,突击敌人,夺取高地,解除这个高地对人民军的威胁。现在,他们出发了,在伸手不见掌的黑夜中破风冒雪地摸索前进。风卷着雪,没头没脑地盖下来,山又陡,路又滑,雪下得有没膝深,有的地方他们爬上去就滑下来,滑下来又爬上去,有的战士滑下来被雪埋住,站起来又往上爬。一个个生龙活虎一样,仿佛一切困难都不能在他们面前存在似的。出发前支部大会上党的号召,他们每个人宣布的决心和保证,不断在他们的脑海里回响着。终于在拂晓以前,他们赶到预定的目的地——五六五点七高地附近隐蔽起来了。利用白天的时间一边休息,一边还在研究着攻占高地的战斗计划。天一黑,他们又前进了,他们的任务是爬过高地的五百公尺绝壁,迂回到高地的后面去,抄敌人的后路,乘虚歼灭敌人。花了六个钟头的时间,队伍总算运动到高地后面去了,这里离敌人的阵地只有二百公尺的距离。这时,必须对敌人的阵地进行一次最后的侦察,然后才能确定突袭的步骤,确保战斗的胜利。许极星中队长亲自去侦察了,他一直爬到离敌人阵地三十公尺的地方,他发现在阵地的入口处,有两个重机枪火力点,右侧的那个火力点没有和阵地联络的交通沟,显然是个假的,只有左侧的那个火力点才是真的,而就是这个火力点不消灭的话,他们就无法接近阵地,还要遭受很大伤亡。许极星中队长把侦察来的情况向战士们详细报告之后,就指着金成振和另外三个工兵同志说:“把炸毁这个火力点的任务交给你们吧!”金成振听到中队长的命令挺身而出,好像宣誓似地说:“中队长同志,我是劳动党员,为了祖国,为了党和金日成元帅,为了世界和平,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金成振和另外三个工兵马上出发了,接着,中队全体战士也和他们保持三、四十公尺的距离向高地爬去,约好听到第一颗手榴弹的爆炸声就冲上去。他们四个人爬着,爬着,金成振爬在最前面,离敌人的火力点很近了,他耽心暴露目标,要另外三个工兵停止前进,他一个爬了上去。近了,近了,火力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正准备扔出手榴弹时,不防脚一滑,溜下来了。他顺手抓住一根树枝,不料树枝也被拉断了。响声惊动了敌人的哨兵,随着“谁呀!站住!”的叫喊,火力点里爆发了机枪的吼声。金成振又抢前爬了几步,就对准机枪发射的火口抛出了第一个手榴弹。听到手榴弹的爆炸,中队全体战士风也似地冲了上来,五十公尺了,三十公尺了,越来越近了。可是第一个手榴弹还没有使敌人的机枪停止怪叫,情况十分紧急。在这一刹那间,支部大会上的誓言,中队长的命令,自己的保证,党、金日成以及祖国人民……一起在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来。一个普通的人民战士就产生了伟大的英雄行为:只听得他在高喊:“金日成元帅万岁!”接着第二个手榴弹的爆炸,他侧面纵身一跃,扑在机枪射口之上,火舌被他压住了。这时,中队战士冲了上来,很快结束了战斗,占领了高地,消灭了一个中队的敌人。
阵地开始沉静下来。当许极星和战友们发现金成振时,他的上身还死死地堵在枪眼上,右手还在做着投弹的姿势,他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白雪,左腋下被机枪打穿了十一个洞,不过,脉搏还没有停止跳动。
战友们马上把他抬到医院,经过急救,金成振苏醒过来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仗打得怎么样?”当战友们告诉他:“消灭了敌人,胜利了!”时,他才感到伤口的剧痛。
今年二月八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授予金成振以共和国最高荣誉——“共和国英雄”的称号。
现在,金成振还在人民军的行列里为防止敌人破坏停战,为争取祖国统一而继续战斗着。(附图片)苗地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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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星奖章照耀的道路
——记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代表和李顺达等的会见
余力
不久以前,人民日报公布了中央人民政府农业部颁发的一九五二年爱国丰产金星奖章获得者的名单。全国只有四个人得到这种荣誉,有三个出在山西。本月六日,这三位金星奖章获得者李顺达、郭玉恩和吴春安都来到太原和朝鲜人民的代表见面了。
郭玉恩和吴春安去年都参加了第三届赴朝慰问团到过朝鲜,到过停战前发生激战的金城川和轿岩山前线,那时他们看到许多朝鲜老乡刚刚从后方撤回来。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被炮火炸毁了,回到自己土地上的老乡只得住在战士们挖的坑道和防空洞里。没有耕牛,没有农具,也没有种籽,他们的生活是艰难的。回来以后,郭玉恩总在想着:他们怎样度过冬天呢?前几天,他所领导的川底村农业生产合作社开始春耕了。一部部新式爬犁被牲口拉着,翻过新垦的土地,田野里充满了社员们的欢笑声。这时,郭玉恩不由得又想起金城川的朝鲜老乡,他们的土地耕种了没有呢?当他一接到平顺县来的通知,要他马上动身来太原和朝鲜来的友人见面的时候,他真高兴极了,一路上他都在捉摸着,会不会有他访问过的地方的熟人来呢?
他和吴春安都没有找到他们的熟人。但是只要是从朝鲜来的,见面就分外亲热。郭玉恩赶着问朝鲜老乡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了。来自朝鲜东部前线的共和国英雄朴赞洙连忙告诉他:靠近前沿的老乡在志愿军和人民军的帮助下,都住到房子里去了。他动身来时,朝鲜老乡的春耕也已开始了。
“困难还是不小的,就和咱们当年一样。”在一旁听着的李顺达慢慢地说。
李顺达开始报告西沟村农民组织起来的过程。
现在李顺达的农林畜牧业生产合作社已由原来的二十六户扩大到一百九十九户了。
合作社是怎样扩大的呢?李顺达谈到向社员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谈到建社和办社的经营管理原则,谈到合作社如何多打粮食增加收入吸引社外群众的很多生动事例。他的报告,不断地引起代表们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李顺达知道朝鲜北部山地多,他特别谈到了他们生产合作社改变山区面貌的计划。他们除了继续提高农业生产外,准备在山顶上种松柏树,半山里种花椒、核桃和果木树,山脚下和河滩里种庄稼。
金达铉副团长听着李顺达这个改变山区面貌的计划不住地点头。他特别赞成开河滩田和种树的计划。他又谈到:朝鲜的河滩也很多,要是都能种上庄稼,一年就该给共和国多打多少粮食。
“朝鲜战时也因为需要有些不固定的变工、互助的组织。今年起每个郡平均要办三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李顺达、郭玉恩和吴春安都这样注意地听着金达铉副团长的讲话,他们关心着朝鲜农民的现在和将来,他们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自然,我们这还是初办,经验没有,农民的基金也很少。这就要向你们多多的学习。”金达铉副团长注意到李顺达他们喜悦的眼光,回过头来向着他们说。他再一次指着李顺达他们胸前的金星奖章微笑着说:“金星奖章照耀的道路,就是我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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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汉城的傀儡戏
禾生
日内瓦会议前夕,李承晚傀儡戏班忙得不可开交。在美国牵线人的导演下,李承晚又在高叫“向北进军”、“统一朝鲜”……。据国际新闻社报道:李承晚在三月二十三日曾说“日内瓦会议决不能使朝鲜统一,他要求美国给予武器、空军和海军的支持,以便使韩国步兵能够在会议失败时向北挺进。”
然而,这还不是最“精彩”的节目,据合众社汉城消息:不久前代表李承晚到东南亚各国去“访问”的崔德新说,关于讨论李承晚建议“在亚洲国家间组成反共联盟问题的会议将于四月二十六日(正是日内瓦会议开幕日——作者)在汉城举行”,被邀请的有台湾国民党残匪、菲律宾和印度支那三个傀儡政权的代表。
当然,汉城将要上演的这出傀儡戏是不会有什么观众,更不会有什么喝彩的,人们只要听听像李承晚、蒋介石、麦格赛赛、保大这些角色的名字就够了。但问题倒不在傀儡戏的本身,而是这出傀儡戏导演者的用心。由于美国的百般指使和纵容,李承晚这个傀儡是愈来愈嚣张了。据美联社四月十日汉城电讯透露:李承晚最近曾写信给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说,“美国必须首先保证大大加强韩国武装部队,然后南朝鲜才同意参加日内瓦会议。”李承晚伪政府的“外务部长官”卞荣泰也承认: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向李承晚提出的同意在日内瓦会议举行九十天后退出会议的“保证”,已使李承晚集团受到了“鼓舞”。最近,美国决定从四月二十日到六月二十五日这一期间在朝鲜举行三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更给高叫“抵制”日内瓦会议的李承晚匪帮壮了胆。
傀儡戏导演者的用心是路人皆知的,就是要在积极干涉印度支那的“热战”的同时,加紧在朝鲜地区进行“冷战”,以便破坏日内瓦会议、阻挠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的和平解决。然而,美国傀儡的叫嚣,在全世界人民争取和平的欢呼和合唱中显得是多么微弱和渺小啊!决定国际局势的将永远不是这些叫嚣,而是全世界人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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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五角大楼“独立的”风标据报纸消息:美国宣传机构企图把美国傀儡李承晚的挑衅性叫嚣,说成是汉城匪帮“独立的”政策。
苏联 叶菲莫夫作(原载四月九日苏联“消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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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杜勒斯之流为什么把头埋在沙里
胡思升
近来,随着日内瓦会议的日益临近,以杜勒斯为首的美国反动政客们拚命地散布敌视中国人民、抹煞人民中国在解决国际问题中的重大作用的空气。杜勒斯一口咬住“日内瓦会议不是五大国会议”这根稻草不放,虽然柏林会议协议上明明写着同时参加朝鲜和印度支那问题讨论的将是五大国,而不是四大国或三大国。美国国会在三月底更别有用心地发表了它的一个“调查”小组去年在东南亚地区的“调查报告”,这个报告叫嚷“一定不要承认共产党中国或准许其加入”任何国际组织。这个“调查小组”的主席、反动议员周以德更歇斯底里地叫嚣“必须找出”方法来“削弱和摧毁共产党中国”。
美国反动人物近来所以吵嚷得如此厉害和频繁,这当然是有其原因的。大家知道,召开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内的五大国参加的会议本身,就意味着朝向改善大国关系和缓和国际紧张局势前进了一步。因此,柏林会议后,各国广大阶层人士(包括西欧资本主义国家统治集团中一部分头脑较为清醒的人士)要求恢复中国在联合国组织内和整个国际关系中的合法地位的呼声日益高涨。各国舆论都从事实中和柏林会议协议中得出结论:忽视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大国在解决迫切的国际问题(特别是亚洲的问题)中的重大作用是行不通的。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统治集团似乎发现自己越来越陷于孤立了。因此,他们拚命要贬低日内瓦会议作为大国协商会议的意义,拚命地闭上眼睛拒绝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大国地位。鸵鸟在觉得害怕时,就把头埋在沙土里,他以为这样世界就不存在了;杜勒斯之流的叫嚷,显然是美国在世界舆论压力下作绝望挣扎的反映。
应该提醒这些政客们,诬蔑也好,“不承认”也好,不是“五大国”也好,五亿中国人民及其人民的国家不仅永远不会从地球上消失掉,而且将坚定地沿着和平建设和日益强大的康庄大道前进。
值得注意的是:杜勒斯之流的叫嚷,说明美国统治集团仍然在顽固地继续执行敌视中国人民、保持国际紧张局势的政策。但是,稍有远见的人都看得很清楚:美国这种做法显然是白费力气的。美国统治集团应该记住西方的一句有名的谚语:“谁拒绝接受教训,谁就要付出代价来学到这个教训”。


第6版()
专栏:

破了产的美国“禁运”
自作自受
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英国工党的“论坛”周刊,发表了一篇评美国自食“禁运”恶果的文章。文章指出:整个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正在发生生产过剩的危机,要是继续执行“禁运”,工业将会继续衰退下去,那么到一九五四年六月,美国将有五百万人失业。文章又指出,最近底特律克莱斯勒汽车出口公司总经理发表演说,曾把和新中国贸易,作为美国“汽车工业仅有的一线希望”。
文章说:“随着美国经济衰退的加深,越来越多的制造商眼巴巴地望着中国市场,现在看来,麦卡锡一定要美国海军把炮口对着他的犯了错误的同胞了”(麦卡锡曾叫嚣用海军击毁与新中国贸易的美国任何盟国的船只)。
美国执行“禁运”,原打算“窒息”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结果却损害了美国自己,这真是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把自己封锁了起来
据路透社槟榔屿四月二日电讯消息,马来亚槟榔屿商会对美国的“禁运”政策,发出强烈的怨言。槟榔屿商会在它的年报中说:“这种禁令(指美国的“禁运”政策)继续妨害着马来亚的出口贸易”,因为锡的销路受到限制,以致锡价下跌,很多锡矿都倒闭了。一九五三年,锡的生产已下降了二万二千四百六十一担。
槟榔屿年报中提到的事实,正证明了英国工党议员雪维尔曼的见解。雪维尔曼认为:执行“禁运”政策的“唯一结果是把自己封锁起来”(合众社伦敦二月二十三日电)。(附图片)方 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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