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2月22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集体化机械化耕作使盐碱荒地变成粮仓
芦台等三农场水稻产量不断提高
芦台、汉沽、清河三个国营机械化农场供应了国家大量的商品粮食。这三个农场去年共种植五万九千六百三十九亩水稻,生产了三千八百七十多万斤稻谷,除去今年生产需用的种子和职工的食用等以外,其余约占生产总数百分之九十的三千五百多万斤粮食已经全部卖给了国家。这个数字,如以每户十亩水田、每亩产水稻四百斤、按百分之二十的商品粮食计算,相当于四万多个个体农户的商品粮总数。这充分说明了大规模、机械化、集体化生产能为国家供应大量商品粮食的优越性。
这三个农场都在河北省渤海湾盐碱较重的海边地区。芦台农场原系日寇设置的水稻农场。后经国民党反动派的破坏,荒芜多年。解放后,人民政府才进行了逐步恢复和改建的工作。汉沽和清河两农场都是解放后新建的水稻农场,这些地方原为一片盐碱荒地。几年来由于初步学习和运用了苏联先进的农业科学技术和经验,实行了合理的土地区划,建立了新式的扬水灌溉洗碱设备,使用了拖拉机和农业机械,贯彻了秋耕、深耕、合理密植及改进施肥与灌溉方法等综合性的农业技术,并应用了苏联先进的水稻旱直播方法等,使有的地的土壤性质已经改良了,因而水稻的单位面积产量不断提高。一九五三年三个场的水稻的生产都比附近群众高出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一百,在农业生产上树立了先进的旗帜。
(李春桂 柳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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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松江集贤县积极推广新农具
提高了生产促进了互助合作运动的发展
松江省集贤县积极推广新式马拉农具,对于提高农业生产和促进互助合作运动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到一九五三年,集贤县全县已推广新式马拉农具三百四十九套。为了教育农民掌握技术,充分发挥马拉农具的作用,全县还建立了九处技术站,一处脱谷站,并训练培养了一百六十多名技术推广员和四百名农民技术手。全县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和互助组已使用了新式马拉农具。因此,生产量显著提高,一般地均较使用旧农具的产量增加百分之四十。永发村农业生产合作社去年用新农具密植的小麦,每垧地产五千七百二十七斤,比用旧农具耕种的增产一倍乃至两倍以上。新农具不但适合种小麦,也适于种大豆,二区保安农业生产合作社用新农具播种的大豆,每垧平均打四千四百四十五斤,也比当地平均产量多一倍。与使用新农具同时,许多农民并注意改进其他农业技术,如多施肥和进行种籽消毒等。
土地集中和统一经营,才便于使用新式马拉农具。所以,马拉农具的推广,也有力地推动了互助合作运动的发展。一九五二年全县推广了七十五套新农具后,许多互助组合并成大组,还组织了三个农业生产合作社;一九五三年,有九百五十个互助组归并成立了四十九个合作社,组织起来的农户占全县总农户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保安农业生产合作社还是互助组的时候,因土地零散,每台播种机每天只播种三垧地,成立合作社后,每天能播种到四垧七亩多地。由于使用新农具省工多打粮,吸引全屯四十多户农民都加入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使用新农具不仅增加了产量,还提高了生产效率,减轻了体力劳动。去年秋季,脱谷站出动了十二台脱谷机帮助农民脱小麦,比用旧式笨磙子打,节省了四千七百多个畜力,二万六千八百多个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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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西省积极兴修水利四年来水地增加一倍多
山西省地势高亢,春旱夏干,对农作物生长影响很大。最近四年中,山西省党、政领导机关共发动群众兴修了河渠灌溉工程三万七千余处,新凿与恢复水井十一万五千多眼,开凿自流井四百五十余眼,贷放水车三万八千余部。在大、中型灌溉工程方面,新开了滹沱河、潇河、汾河、桑干河等灌溉区以及临汾农场和长治澎湃村机械抽水站等近代化工程共十余处。并为晋源、高村、辛庄等农场进行了水利建设。同时,在各河系上普遍进行了民主改革,废除封建水规,实行合理灌溉。以上各项,总共扩大灌溉面积四百五十多万亩,按旱地变水地每亩增产六十斤粮计算,全省每年即多收粮食二亿七千多万斤。目前全省水地面积已达七百九十多万亩,约比四年前增加了一点三倍,全省每人平均有水地六分,也比过去增加了一倍多。兴修水利还促进了部分地区互助合作运动的发展和巩固,培养了农民集体抗灾兴利的能力和信念。繁峙县花岩村农民已由集体淤滩种稻发展成为农业生产合作社,现在又大力进行水利建设。赵城县十七个淤滩组,集体淤滩种稻获得丰收,去年共卖给国家四十五万斤粮食。
山西省还针对夏季雨量集中,经常造成山洪暴发、河流泛滥成灾的特点,进行山区水土保持和河道防洪工作。四年来,共挑挖群众性蓄水池、截水沟、退水渠和旱渠旱井等一百一十多万宗,沿山沿河植树九百八十多万株。建谷坊二万多座,控制面积二千一百多平方公里,拦蓄泥沙五百五十多万立方公尺,使部分山区洪水变成了细水长流,初步保持了水土。防洪工程共做了四万二千多件,保证了二千二百多处村庄、二百三十多万亩土地不受洪水威胁。(阎明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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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黑龙江农村信贷工作近年来大有发展
黑龙江省农村信用合作工作近年来有了很大的发展。目前,全省共有六百六十二个信贷部,十四个信用合作社。这些信贷组织散布在农村各地,全省约有三十万农民和信贷部、信用合作社发生了信贷联系。
农村信用合作事业开展以后,大大显示出社会主义性质集体经济组织的优越性,它对扶助生产,活跃农村经济,扶助贫困农民,打击高利贷剥削,促进互助合作运动起了重大作用。全省在去年第三季末统计:通过信贷合作组织,存款、贷款总额共三百五十五亿五千五百万元。扶助贫困农民增添了大批生产资料。仅耕畜一项就有二千八百五十二头。此外,还贷给农民一千五百余件农具,八百三十七万斤种籽和吃粮。还有马草、马料、肥料等物资,帮助农民克服了生产和生活上许多困难。
得到信贷合作好处的村庄很多。如景星县聚宝盆村,全村农户去年没有畜力的有七十七户,畜力不足的有十七户。现在,由于贷款的扶助,这七十七户人家中,有二十八户买了牛,二十一户买了马,三户买了驴,有九户卖驴买进了牛,有七户卖牛买了马,有一户卖驴买了马。讷河县忠义村受了灾害,信贷部马上贷款二千八百八十万,扶助受灾农民生产自救。农民用贷款购买了耕牛、大车、打鱼用具,渡过了难关。
在信贷组织发展的地区,高利贷剥削基本被消灭了。安达县永安村在未成立信用合作社以前,全村一百五十五户人家,有二十余户放高利贷,全年要放出十八万斤粮食。全村有八十余农民要向高利贷者借粮食。利息最高的是二倍,最低的是半倍。农民王庆祥借了高利贷者不多点粮食,很快就滚到了一百二十余石(每石四百五十斤)。王庆祥曾被债主逼得上过吊。一九五二年信用合作社成立以后,农民谁也不再向高利贷者借粮款了。永安、永利等七个村八百二十五户农民和信用合作社发生了信贷关系,存放款达五亿五千万元,消灭了高利贷的剥削。去年农民仅节省的利息就有二亿零一百一十八万元(按高利贷一般六分利息计算)。村里农民都乐着说:“这回高利贷算垮台了!”过去受高利贷盘剥的农民王永发说:“过去,一年忙到头也不够还高利贷的,从这以后,再不受这份剥削了。”
信用合作这种社会主义性质的集体经济组织,它给农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已在群众中树立起威信。许多农民积极将自己的余粮余款存放在信用合作社和信贷部里去。去年全省六百余信贷部和信用合作社,平均每个存款只有一千六百万元,现在已增加到三千万元了。许多农民存款到期还要求再转存。在嫩江县,九个信贷部在去年十月份转存款数就有三千六百万元。
中共黑龙江省委在领导信用合作工作中,也获得了不少经验:一、切实贯彻自愿互利政策,是搞好信用合作工作的关键。必须作到按期收回借款,按期偿还存款,遵守信用。只有这样才能开展业务,实现扶助发展生产的任务。凡是自愿互利政策贯彻不好的地方,群众就怀疑党的信贷政策,思想混乱,怕“不能按期偿还”,信用业务就开展不起来,就达不到扶助发展生产,促进互助合作的要求。二、切实宣传信贷政策,讲清信贷政策,讲清信贷部是劳动人民自己的经济组织,存借方便,利息合适,有借有还,决不瞎账;强调说明存款到期,保证本利齐还;信用合作就是新道路——互助互济发展生产。三、不断提高信用合作干部水平,也是搞好信用合作工作的重要关键。全省去年有三十一个县从七月以后,进行四十天的干部训练。受训干部共有五百五十一名。通过学习,进一步贯彻了党在农村全面的信贷政策,树立以国家银行为领导,积极稳步地发展信用合作,提倡正当的私人合理借贷,以发展农业生产,促进合作互助运动的政策思想。并使受训干部明确认识了放款必须以扶助劳动农民,支持发展农业生产为主,凡当地劳动人民需要贷款者均应贷给;并优先扶助参加互助合作在生产中急需借款的贫困农民;在同样的条件下,社员有优先权等原则。四、积极开展存、放款业务,全力支持生产发展,扶助生产是信用合作工作的根本任务之一。开展存款的经验:首先是扩大存款来源,主要是依靠广大农民的余资,和独身军人代耕粮,村政府经费,妇女小份钱,和孤寡的积累等。其次是适应群众要求,办理存现取现、存实折现,根据条件还可办理定期存款,活期存款,大额存款,小额存款,以及零存整取,整存零取等。为此必须遵守信用,按期还款,以树立威信,扩大存款。并动员有余资的干部、党、团员积极分子等带头先存,以带动群众。作好放款的经验:首先是以大力支持贫困农民生产,防止贷款零散、平均分配的毛病,并要教育农民克服单纯依赖思想。贷款期限必须适应生产周转和季节需要。五、信贷合作工作必须在党委、政府和国家金融机关领导下,才能得到发展和提高。事实证明:信贷合作发展,离开党委、政府和国家银行的支持和扶助是不可能办好的。今后必须加强党、政领导,要紧紧依靠国家银行,作好农村信贷工作。六、正确地领导小农经济走向信贷合作的道路,就必须坚持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过去,在有些县曾发生强迫命令的错误。批判以后又发生信贷工作无人负责放任自流的偏向。主要原因是有些信贷工作干部对信贷合作工作是改造小农经济的方法之一认识不足,因而放松了领导。这是对我们的工作不利的。(刘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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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国营经济和供销合作社的扶持下
西南区建立了二百多个手工业生产合作社
三年多来,西南区手工业生产合作社根据“巩固提高、重点发展”的方针,在中共各级党委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与国营经济和供销合作社的大力扶持下,至目前止,全区已在三十多种行业中建立了二百八十一个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社员达一万人。其中农具生产社占百分之四十九点八二;棉织针织社占百分之十六点七;一九五三年的生产总值约为一千五百亿元。
这些手工业者在组织了手工业生产合作社后,生产有很大发展,显示了组织起来的优越性。
在组织成手工业生产合作社以后,由于合作社的主要生产工具为全体社员所有,改变了旧的生产关系,社员的生产热情高涨;加之分工协作,合理组织劳动的结果,这就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节省了原料,降低了产品成本。如成都市布鞋社发明了砂边机,提高工作效率十倍,社员的劳动时间从每天十小时减少为八小时。由于产量提高,降低了成本,该社冲服呢操鞋的售价比以前降低了百分之十九,四川泸州市棕丝社发明了抓丝机,提高工作效率六倍。在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生产率不断提高的基础上,改善了设备,从手工业生产提高到半机械和机械化生产。成都市布鞋社组织起来才一年多,社员已由四十二人发展到一百零七人,资金由一百一十万元增加到八千八百万元,添置了一百多对楦头、六部机车、一部一匹马力的马达等公有财产,此外如织布、木材、汽车修理等社也已经由使用手工工具改为半机械化和机械化生产了。
手工业生产合作社在国营商业和供销合作社用加工订货、供给原料推销产品等方式大力的扶助下,不但克服了手工业者长期存在的销路小、资金少、盲目生产等困难,且把手工业纳入国家计划经济的轨道,使生产服从于国家和人民的需要。随着生产的不断发展,社员的物质和文化生活也逐步得到改善,一般都参加了政治、文化学习及其他社会文娱活动。
(中华全国合作总社西南办事处通讯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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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村妇女和孩子们幸福的源泉
——记福州市郊许章成农业合作社女社员们的生产成绩
周桂媛 欧阳英
“一个妇女农业生产合作社”
福建省福州市郊凤湖乡许章成农业生产合作社是去年春耕以前组织起来的。这个社因为是在市郊,男人们大多数都是工人,或去到别的地方工作去了,剩下参加农业劳动的,几乎全是妇女。全社四十二个全劳动力中,只有社长许章成和另外两个人是男劳动力,十六个半劳动力中,也只有六个是男的。因此有人说,这是一个妇女农业生产合作社。
她们创造的财富
许章成农业生产合作社,在去年秋收以前还不为人所注意;可是,自从秋收得到大面积的丰产后,就轰动福州市的远近农村了。去年秋收,社里一亩田平均打了一千零六十四斤半谷子,比一九五二年增产三成三,全社总共打了九万三千六百多斤谷子。副业组喂的猪,生产了三千五百多斤净猪肉,并养了七千多斤淡水鱼,此外,社里种的甘蔗和荸荠,收成也都很好。
一九五三年,许章成社四十九个妇女生产所得,折谷子十二万九千四百零四斤,够二百一十五个人吃一年。一个收入平常的社员许金妹,去年农副业收入共四千三百多斤谷子,比乡里劳力强的互助组员陈圣铭的收入还多了一倍。至于单干农民那就更不能和她比了。全社像许金妹这样的还有好多家。社长许章成说:全社三十六户,因为过去参加互助组和去年参加农业生产合作社,收入年年增加,十四户贫农已达到中农的水平,还有七户贫农已经接近于中农,原来的十五户中农生活也比过去提高了。去年秋收以后,全社已经买了八百多万元的布匹、棉花和日用品。姑娘们都从供销社挑选了称心的花布,有的还买来了过去从来没有用过的牙膏。妇女们的劳动,得到了应得的报偿。
母亲孩子们都幸福
妇女参加生产,为国家创造了财富,为家庭带来了幸福。但是妇女不比男人,她们在参加农业生产时,有许多特殊问题需要解决。比方说,月经来了浸不得冷水,怀孕期间不能干重活,另外还有家事和孩子的拖累等等,要是不管这些问题,勉强去干活,就要影响身体健康,影响家庭和睦,甚至危害生命。而这种情况,乃是单干的农民妇女多少年来不能解决的矛盾。凤湖乡很多妇女都熟悉以下两个事件:西洪镇单干农民王依德的妻子,怀孕四个月时,正赶上了去年的大旱,眼看庄稼要旱死了,她只好和婆婆一起去车水,结果累得昏倒血崩,一年多还没有恢复健康;单干农民黄银俤的母亲生了孩子,没有休息就下地,结果害了生产病,一生都受折磨。
可是参加了许章成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妇女,就没有这些事情发生了。社员林妹哥去年怀孩子时得了病,社里就借钱给她,送她到医院看病;病好了,六月割早稻时生了孩子,社里又让她休息,并在很长一个时期分配她干轻活。结果母亲和孩子护养得都很好,干活也更有劲了。她常常感激地对人说:“要是没有社,我今天那能这样,毛主席想出的这个办法真好,叫妇女又翻了一个身!”去年,社里林幼俤、林美英、陈美英、张水莲、曾水莲都生了孩子,也都是母子安全,长得胖胖的,收入不但没有因生孩子减少,而且都增加了。社长许章成说,去年社里的妇女除林妹哥产前得过病外,其他都很少得病。他又说,女社员在社里比单干的妇女干活还多,可是因为合理调配了劳力,该干的时候就干,需要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所以就不容易影响身体健康了。
许章成社的妇女,在过去没有入社时,收入少,劳力不足,把很多适龄儿童都留在家里帮着干活,三十六户只有五个孩子读书。去年办了社,社里劳力统一调配,才又抽出八个孩子去读书了。不但这样,在农忙时,社里还有农忙托儿所,使在家里的孩子也都有人小心看护。学习总路线时,妇女们把现在的生活和过去作了比较,都说,组织起来以后,母亲们幸福,孩子们也幸福了。
丈夫和儿子都光荣
一个妇女占绝大多数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生产搞得这样好,社员收入增加这样多,使附近农民称羡不已。现在已经有十二户新社员入社,另外还有不少农民在要求加入。五凤乡的农民就派了张天?等三个代表来,要求许章成社派人帮助他们建社。社员在外边工作的家属,知道家里的农业生产合作社搞得好,都写信回家祝贺。在上海华东扫除文盲委员会工作的许文华,是社员杨淑贞的丈夫,当他看到解放日报登出了许章成社卖粮给国家的照片后,写了一封信寄给他妻子说:“我看了报上登载的你们卖粮的照片,高兴得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你们组织起来增产粮食,卖给国家,这条路子走得真光荣,今后更要好好干啊!”社员卢梨俤的儿子陈贤秦在江西南昌当铁路工人,也写信向母亲祝贺说:“你照毛主席的路走,走得实在好,我做儿子的也觉得光荣。”在社里庆祝丰收和欢迎新社员的大会上,这些母亲们、妻子们拿出了她们丈夫、孩子写来的祝贺信念给大家听,大家都高兴得欢呼起来。她们共同商量着回了一封信给自己的亲人们说:“……你们在工厂里、机关里好好生产好好工作吧,我们要在田野里好好生产,多打粮食,和你们一同走到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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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共福州市委举办手工业积极分子训练班
中共福州市委会为了在广大手工业工人与手工业者中全面开展国家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教育,特在市委党校内举办了手工业积极分子训练班,以便取得经验和准备骨干。参加训练班的有手工业工人中的党、团员和工会基层干部六十六人。
学员们通过回忆、对比,认识到四年多来贯彻总路线的成就和带给大家的好处,认识到贯彻总路线和每一个人的密切关系,因而学习情绪非常高涨。班上每一个人都对比了一下解放前后经济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大家都说,解放前受的罪和解放后得到的好处,真是三日三夜都说不完,全班六十六人的家中,解放前饿死的有九人,被迫吊死的四人,为生活所逼出卖儿女的二十九户,靠吃蕃薯和杂粮过活的三十五户。解放后有一人被评为劳动模范,有二十三人当选为区人民代表,入党的有三十人,入团的有五十三人。吃蕃薯和杂粮的也一年年减少。解放前学员中住漏房子的有十八户,破房子的二十户,解放后有修理房子、盖新房子和买房子的。
通过对比、算账,学员们对手工业的发展方向,也进一步明确了。牙刷业女工林淑贞说:“我们小桥区牙刷生产合作社组织起来后,实行科学分工,采用流水作业法,生产效率提高了一倍左右,社内公共资金扩大了,社员生活也改善了;同时,合作社将来还准备用机器生产。通过这一事实的教育,我进一步认清了手工业的正确发展方向。”有的学员还回忆了手工业接受国家加工订货、和国营经济“挂钩”的好处。福州市大根区永美号毛巾厂接受国家加工以前,产品没有销路,资金周转困难,一个月只开十天工,直接影响工人生活,有时每个工人一个月仅能拿到六万元工资;自从接受省百货公司福州批发站的加工后,已能维持每月生产毛巾三百多打的正常情况,工人工资每月平均可拿到二十万元到三十万元。大家一致认为:手工业今后也应当在国营经济的领导下,积极而稳步地走合作化的道路,逐步纳入国家的计划轨道。
在学习中,不少手工业工人批判了过去存在的一些不符合总路线的思想。木漆业工人丁光钿过去看了苏联电影,见到苏联生产差不多都是机械化,就顾虑将来手工吃不开,回去睡不着觉。现在,他明白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是逐步的,手工业可以在实行合作化以后慢慢地由半机械到全机械。手工业工人可以逐渐掌握新的技术,手工业工人也有远大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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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医药公司重庆采购供应站
组织大批成药下乡
中国医药公司重庆采购供应站积极组织成药下乡。自去年第三季度起,中国医药公司重庆采购供应站配合卫生、工业等有关部门,选择了一般能为群众自用的内服及外用成品药,通过各级医药公司开始大量供应,并依靠各地合作社、百货公司、贸易公司、医院、诊所及中西药房等逐步开展推销。
西南各地第四季度供应成药的数量约在一千万瓶(包)左右,一般农民反映很好。云南普洱地区少数民族也高兴地说:“毛主席真关心我们,不但带来了百货,还带来了治病的药品。”去年十二月底为了支持今年第一季度成药推销工作,重庆医药采购供应站主动地将各级医药公司一九五四年一季度的要货计划提前调拨了出去。各公司纷纷派出了推销小组,并加强了与各地合作社、百货公司的联系,帮助熟悉医药业务,签定了供销合同。贵州、成都、达县、万县、乐山、泸州、内江等地医药公司,又陆续补来了成药的追加计划,单是公司加工监制的止痛片一种,在一月份要货即达五万一千九百余盒。现已在西南区各医药公司出售的有国营西南制药厂出品的工农眼药水、止咳片、胃痛片等,以及根据卫生部门处方,由重庆医药采购供应站监制的有止痛片、解热止痛散、冻疮膏等品种,已在成渝两地进行制造。即将大量供应的有咳嗽糖浆、驱蛔虫片、小儿退热片、红药水、紫药水等。以上这些药品不只是疗效确实,并且价钱便宜,大大减轻了消费者的负担。预计在三月份内,将有三十多种成药可全部供应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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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转业以后
——记建设鞍山的人们
 本报记者 陆灏
这事情发生在鞍山开始大规模建设的时候。
在鞍山市劳动介绍所的门口,这些日子天天拥挤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都是来到这里参加祖国伟大的和平建设事业的。在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特别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来自人民武装部队的复员转业军人。他们有的仍旧穿着整齐的草绿色的陆军军装;有的还披着蓝色的,有着白道道的宽大领子的海军战士的衬衣。他们来自遥远的祖国的边境或波涛翻腾的海面,他们到这里来驾驶吊车或浇灌混凝土了。
劳动介绍所把每一个要求工作的人都分派了适当的工作,得到工作的人一个一个都满意地走开了。按照次序,分派工作的谈话轮到了一位陆军战士的身上。
这位陆军战士的名字叫邱志国,有一副胖胖的红得像柿子一般的脸孔。他不等有人问他就先抢说:“我是要到大型轧钢厂工地去的。”他的声音是诚恳的,几乎是有点害羞的样子。
劳动介绍所的工作人员翻开了他的履历表,表上清楚写着:邱志国同志受过伤。他们很快想起了这位战士,是因为说身体不好,所以昨天不愿意被分派到住宅工程的工地去工作。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和蔼地回答他说:“大型轧钢厂工地比住宅工地的工作要重得多,你受过伤,当然更不能去大型轧钢厂工地了。”
“我是要去大型轧钢厂工地的。”他肯定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他说起话来,黏黏糊糊,又低又慢,给人一种纯朴和固执的感觉,使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那么,你会不会去了又再回来要求重新分派别的工作呢?”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似地说:“我是为了想到大型轧钢厂工地才到鞍山来的。”他告诉周围的人们说,他因为想到大型轧钢厂工地去工作,所以昨天才不愿意到别的工地去。他想大型轧钢厂这样的工地,已经想得很久了。
邱志国同志在一九四八年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一个战士。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匪帮退却破坏了铁路,他们从东北一直打到广西,很多的时间是靠两条腿走路。在湖北的时候,他参加铁道兵团修铁路,常常到七、八里以外的地方去抬砂子石头;没有斧头锯子,就拿着菜刀镰刀,到二、三十里路以外的树林里砍木头做排架。常常路基修好了,临时的桥架搭好了,结果因为没有铁轨,只好眼瞪着看火车在几里地外嘟嘟嘟地叫唤。那时候,真是日日夜夜想火车,想铁轨,只要一听火车叫,同志们都要跑出来看看铁轨是否来了,火车是否离得近一些了。邱志国从这时候起,他才知道我们的祖国还不能造铁轨。他看到同志们,在风里雨里行军,一步一步,都是靠两条腿走路。他想,将来全国解放了,我们的祖国能自己造很多铁轨,能到处修铁路,到处跑火车,那多好啊。
后来,在一次战斗中,邱志国被炸伤了肚皮,炮弹皮崩进了他的肠子,他被送到一个医院里医治,拉屎撒尿,都很困难,病很严重。医院的院长对他说:“送你到疗养院去长期休养吧。”他那里能答应。他说:“我不是不能动,我还能做很多事儿呢。”部队上把他送到北京来医治,他在北京的医院里,开了刀,剪去了一段肠子,终于治好了病,又回到了前方。部队首长看他身体很衰弱,让他休养,他住了一个时期,就住腻了。他一次又一次向首长要求工作,首长总是不答应,最后实在给他缠不过了,就让他去看守一个花园;但他总还是固执地要求到前方去。他说:“我还可以拿枪,为什么要挑轻闲的事儿干?”
邱志国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了,他的病虽然已经治好,但他的体格确已不再适宜在武装部队里工作。组织上最后决定他复员转业,于是他回到了他的故乡辽西省辽中县。
在辽中县。邱志国听到鞍山要造一个出铁轨的大型轧钢厂,这消息使他想起在战争时期盼望铁轨的那种难受的滋味;想起自己过去梦想过的事情今天就要实现了,于是他盼望到鞍山来,盼望到大型轧钢厂的工地来工作。恰巧当时鞍山正在大批招收工人,辽中县的人民政府给他发了路费,帮助他到了鞍山。
邱志国到大型轧钢厂工地工作的愿望毕竟实现了。他被分派在工地混凝土队的一个荣军队当一名混凝土工人。这个荣军队,都是从各个武装部队里来的复员转业军人,他们在战争中都是勇敢的战士,在伟大的和平建设中又成了劳动的能手。
邱志国开始工作的时候,就被分派打“基础”。开始,他对于什么是钢筋木模,什么叫蜂窝麻面,根本弄不清。别人用铁钎捣固,他怕质量不保险,用手伸在灰浆里,一点一点地慢慢和。他虽然对一切都显得很生疏,但他总想着过去在前方拿地堡,抱炸药,那一次也完成了任务;在和平建设的战线上,可不能把部队带来的光荣丢掉了。有的“基础”很深,他往往一下去就是八小时,吃饭也蹲在里头,工作起来,呼吃呼吃,真像只小老虎似的。
在“基础”里,一次有三小车混凝土被倒在一个没有人工作的地方,混凝土倒下去,因为没有人捣固,时间长了,那混凝土就坚硬地凝固了。这一天,正逢上邱志国接班在这里工作,他一看这情形,心想,要在这上面继续捣固,就等于把混凝土浇灌在蜂窝狗洞上,这怎么能行,他立刻去找见了领工员。
“这里能灌混凝土吗?”他像一个老练的混凝土工人似地这样问。
“行,把它打在里头就可以了。”领工员点点头,毫无犹疑地回答了他。
邱志国想,这家伙对国家的事那样舍不得用自己的脑袋。凭他在混凝土队短短的日子里,他完全知道领工员的话听不得。他说:“要是可以打,你给我开个条子吧。”
“什么条子?”领工员不明白地问。
“你要是负责任,你给我开个条子,写明这里灌混凝土没有问题。”邱志国慎重地说:“你就给我开一张这样的条子吧。”
这一下可是把领工员“将”住了。他很尴尬地说:“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按照我的意思,”邱志国说:“一定要把那三车混凝土打掉。”
“谁来打呀?”
“那还用问,我自己干。”
他说完话,一转身,就钻下“基础”去了。半点钟以后,混凝土的浇灌工程开始在坚实的地基上进行,三车没有经过捣固的混凝土已经全部被打掉,那基础就再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危险了。
当邱志国和他的同志们打的第一个“基础”快要完工的时候,这些过去拿枪杆的,现在打混凝土的人,都很担心这个“基础”的质量,他们怕自己没有经验把“基础”打坏了。特别是快到揭木板的时间,到了晚上,荣军队的宿舍里谁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一天,已经快过半夜了,躺在炕上的邱志国听见荣军队的队长马洪金老是在翻身,他问:“老马,你还没有睡着吗?”
老马说:“怎么也睡不着,你怎么也没有睡呀!”
“睡不着呀,你说咱们的质量会怎么样?”
“我看没有什么问题。”马洪金说:“可是谁也没有把握。”
这时候,宿舍里就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开起讨论会来了。人们都在担心质量,谁也没有睡着,听见邱志国和队长说开了话,大家就干脆不睡,互相谈开了。
“你也没有睡着吗?”
“和你一样,不知怎么搞的,使劲睡也睡不着。”
“我看能保险,发什么愁呀!”
“反正咱们使了劲,揭木板的时候就知道了。”
到了揭木板的那一天,天刚亮,人们都拥在“基础”的边上。大家使劲睁大着眼睛,死盯住木模板,有的人捧着碗,把早饭也拿到这里来吃了。木模板一打开,看,那“基础”光亮光亮,滑溜溜地像面镜子一样。苏联专家看了以后,认为这是第一等的质量。大家真像在前方打了胜仗一样,感到说不出的痛快。
荣军队的同志们的忘我劳动,很快地引起了混凝土队队部的注意。队部的领导者们担心大家把身体累垮了,于是决定分派一部分人去做较轻一些的工作,譬如照料一些工具,或者在工地上做些零星的工作。邱志国同志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被分派去看守宿舍。
邱志国一听到这消息,他简直要发火了。他找到了队长,生气似地说:“队长,你们讲不讲民主,能让我提个意见吗?”
队长猜不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回答说:“你有什么意见?”
“要让我看宿舍,就让我回家算了。”
队长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向邱志国说:
“你身体不好,干些轻一点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一个人为什么只找轻一点的工作做呢?为什么见了艰苦的工作要躲避呢?”他又说了他过去说过的那些老意见:在部队里拿地堡,抱炸药的困难全克服了,难道眼前这些困难就害怕了吗?队长本想说服邱志国,结果却被邱志国说住了。最后,只好仍旧让他留在混凝土队工作。
酷寒的冬天已经来到了鞍山,混凝土队的浇灌工程进入冬季施工阶段了。工地上,芦苇和草垫子搭成的暖棚,像顶帽子似地把庞大的“基础”都一个一个罩起来。暖棚里安装着的暖气,使潮湿的地上散发着的水蒸气把人们好像裹在云雾中一般。尽管外面怒吼着的西北风像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孔,而在暖棚里,人们有时候竟能像夏天一样穿着单布衫工作。“基础”的上边都铺了地板,把整个的“基础”好像变成了一座两层的楼房。地板上面,装满了混凝土的手推车在忙碌的来回奔跑;地下,木工在支木板;钢筋工人在绑钢筋;电工在安装电灯;混凝土工人在捣固,这样复杂的各种工种相互交错进行的大规模施工,现在都仿佛搬到屋子里边来进行了。整个的暖棚是闷气和燥热的。工人们钻在纵横交错的管道、钢筋、地脚螺丝的空隙里,低头弯腰地工作着,有的人甚至光着膀子,头上的汗水把头发也湿透了。
有一天晚上,邱志国正在四十七号“基础”里捣固。他从下边慢慢往上打,下边凉,上边热,他干得又猛,打完了,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眼前有些发黑。他正要钻到“基础”上来,但看见旁边另一个工人还没有打完,他就马上钻到那个工人附近的地方去帮他捣固。他手里拿着铁钎,身体也软得没有力气,可是他还是钻过去了。
他想钻到基础上边来喝一点水,但他的手和腿都不听他的指挥。爬也爬不动,后来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身体拖到“基础”上来的。坐在“基础”上,喝了两碗水,稍许坐了一会,人就觉得好过一些,他又惦记着下面的工作,马上又钻下去了。他一下去,连着猛猛地打完了两车混凝土,他的心像被刀剜的一样,疼得难受,想吐,吐不出来。自己仍旧一声不响,咬着牙工作着,但头已重得抬不起来,突然就人事不知地晕倒了。
当天晚上,邱志国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但第二天一早,人们又见他到工地上来了。别人着急地问他:“你病还没有好,谁让你来上班的?”他还像平时那样,说话就笑,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缓慢而又低低地回答说:“我闲着就受不了。”他一面说,一面就豪迈地走进正在紧张进行浇灌工程的四十七号“基础”的暖棚去了。急得后面的人一面跑步追上去;一面喊着:“邱志国,邱志国,队长命令你,今天一定要你回去休息。”旁边一个年纪稍许大一点的混凝土工人,他看到了这种情形,感叹地说:“唉,这个人,要他休息,简直好像要他的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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