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7月23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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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纪念保加利亚革命斗士和天才诗人尼·瓦普查罗夫殉难十周年
洪深
编者按:今日为保加利亚革命诗人尼古拉·杨柯夫·瓦普查罗夫殉难的十周年纪念日。中华全国文艺界联合会定于今日在北京举行纪念会。我们在这里发表两篇纪念文章。
在一九四二年,也就是保加利亚共产党动员了工人、农民和进步知识分子,与国内的纳粹占领军和法西斯政权进行英勇、艰苦斗争的那一年,保加利亚的反动统治者采取了残酷的高压政策来遏止全国性的反抗运动的高潮。在他们的迫害之下,反法西斯分子到处受到逮捕,有许多被判处死刑。在这些为祖国的自由、为人民的利益而献身的爱国志士中,保加利亚的天才诗人尼古拉·扬柯夫·瓦普查罗夫便是一个光荣的牺牲者。
瓦普查罗夫在一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生于班斯柯城。他的先人曾经参加过反抗土耳其奴役的解放运动,他的父母都有革命思想。当他在中学上学的时候,瓦普查罗夫就喜欢诵读保加利亚、俄罗斯和其他各国的古典名著。他的早熟的天才和丰富的想像力使他在幼年创作了一些诗篇。他考入工业专门学校以后,获得了诵读马克思经典著作的机会,这使他认识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真实意义。毕业后,他做过轮船船员、伙伕和工人。在经济不景气的期间,他曾经几度失业,贫困和饥饿使他失去了他的心爱的孩子,同时也摧毁了他的健康。
一九三三年,瓦普查罗夫加入了保加利亚的共产党。从那时起,他的政治觉悟发展得更快,对资本家和反动统治者的仇恨变得更深。一九四○年,他的“农村纪事”一首诗被认为违法,法庭传他去受审问。一九四一年,他所主编的宣传革命思想的报纸“文学评论”,也被迫停刊。在德国纳粹暴徒占领保加利亚和进攻苏联的这一段期间,瓦普查罗夫参加反抗运动,组织全国的工人、农民、爱国军队和进步知识分子,为争取保加利亚的自由与独立而斗争。在地下组织中,他是一个积极的活动者和领导者。一九四二年,他被反动政府所逮捕,在狱中受了种种酷刑。同年七月二十三日,法西斯法庭宣布他的死刑,无情的枪弹终于结束了这一位以美丽青春和鲜红热血献给他的祖国和人民的诗人的生命。
在保加利亚革命文学的发展中,尼古拉·瓦普查罗夫所写的伟大的诗篇,标志着一个登峰造极的新阶段。由于他是一个工人出身的天才的诗人,他的创作表现出工人的思想与希望,表现出他对于工人的同情与敬爱。他在一九四○年出版的那一部诗选集“发动机的歌声”,是一部反映出法西斯统治时期保加利亚工人的生活和斗争的伟大作品;他的诗篇也描绘出当时社会中寄生阶级的荒淫与无耻,描绘出他们在利己和压迫的黑暗中破坏人类美满生活的行动。在这两种不同的人物的生活对照之下,他指出:保加利亚劳动人民只有从革命斗争中争取他们的解放和美满幸福的将来。在这样一个伟大的主题上来发挥他的创作的天才,瓦普查罗夫使他自己的诗篇,不但在保加利亚人民的抗敌运动中起了宣传和鼓动的作用,并在保加利亚人民解放胜利后也成为劳动建设的兴奋鼓舞的泉源。
但是瓦普查罗夫的伟大处,不只在于他的文学的成就,尤在于他的人格的伟大。从他的社会生活的开始,一直到他遇难的那一天,他始终是站在战斗的最前列。高尚的爱国主义的精神和忘我的革命者的精神,无时不在他的行动上表现出来,在他的言论和诗行中流露出来。他把他的党和人民所付给他的使命、把他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中所领悟到的崇高理论、把他从高尔基和其他苏联伟大作家的名著中所获得的灵感、把他自己的梦想和现实、把他对将来的信念和乐观,融成一个伟大的目的——自由与正义的胜利。在他系狱的四个月内,他受尽法西斯走狗们的惨无人道的刑讯。他们把他好几次鞭打得失去了知觉,把他倒悬起来,并用电流烧他,可是瓦普查罗夫绝不屈服,他不但表现出坚定不移的气概,并鼓起了与他同时被捕的爱国志士的勇气。甚至在死刑宣布以后,他还是镇定自若,向亲友们说出最后的话别,并写成他的慷慨激昂的诗行。像这种从容就义、视死如归的伟大人格,即使他没有创造出那些在保加利亚现代文学领域内放出新的光彩的诗篇,已足使全世界那些为革命事业壮烈牺牲的人物的传记中,添上光辉不朽的一页。
我们知道:保加利亚人民素来是一个爱好和平与自由的,并愿以生命为争取和平与自由而斗争、而牺牲的民族。从十四世纪末叶到十九世纪末叶,保加利亚人民呻吟于土耳其的铁蹄之下约五百年。可是保加利亚人民不断与他们的奴役者和压迫者进行坚决的斗争。在武装游击队的战斗中,出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保加利亚人民在反法西斯运动中更发扬他们先人争取解放的传统精神。而诗人瓦普查罗夫便是代表这一个运动的伟大人物。
瓦普查罗夫光荣牺牲于十年前。今天,强暴的法西斯侵略者已在人民的审判面前受到应得的惩罚,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已经建立起来,保加利亚人民正向着社会主义发展的道路胜利地迈进。今天保加利亚人民所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也是全世界进步人类所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争取和平与民主的胜利。从保加利亚人民纪念瓦普查罗夫逝世十周年这一种热烈的情绪来看,我们可以充分地相信:他们正准备继承着他们先人的壮烈和英勇精神,与新的战争挑拨者作愈益坚苦的斗争。 (附图片)
尼·瓦普查罗夫像和他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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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编者按:本文作者卢德米尔·斯图扬诺夫生于一八八八年,是保加利亚当代最著名的诗人、小说家、批评家及社会活动家。斯图扬诺夫早期的作品,深受了象征主义的影响,自一九二三年保加利亚人民九月起义之后,他走向了现实主义的道路。他除了写作之外,还积极地参加社会与政治的活动,因此经常遭受到反动派的迫害和放逐。保加利亚解放之后,斯图扬诺夫加入了保加利亚共产党,现在他是保加利亚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保加利亚人民会议的代表,保加利亚保卫和平委员会的主席,保加利亚作家协会主席团的一员,同时又是世界和平理事会的理事。
桂冠
——纪念尼·瓦普查罗夫
保加利亚卢德米尔·斯图扬诺夫院士作
当想到尼古拉·瓦普查罗夫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就会回想起被西班牙法西斯蒂所枪毙了的西班牙年青诗人费代里各·加尔西亚·洛尔加的形象〔注一〕;洛尔加不仅成为西班牙的、同时也成为全拉丁美洲的反法西斯斗争的一面旗帜了。这两位诗人,在创作上和命运上是如此地相像!
这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法西斯的刽子手杀死了尼古拉·瓦普查罗夫,熄灭了他的崇高的战士的精神。这不过是十年前的事,当他被判处了死刑时,他写出了关于即将消逝的生命的动人的告别诗,并且无畏地踏上刑场。
尼古拉·瓦普查罗夫生在班斯柯城,出身于一个著名的马其顿革命者的家庭。从小时候起,他就被憎恨一切压迫的感情所陶冶;稍后一点,在伐尔纳(现名斯大林)城的海员学校里得到了坚强的劳动的锻炼;后来在索菲亚的各机械工厂里,他就用笔和语言,用行动和诗歌,完全献身给不倦的反法西斯的活动。
我记得他是多么沉静、寡言和仔细小心。在他落入刽子手中的前几天,他到我家里来过,商量为那些被放逐到叶尼乔伊地方去的人们募款和购买奎宁丸。他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因此我们谈了很长的时间。
后来,我读了他刚出版的诗集“发动机的歌声”,更加深信了这是一位具有稀有的诗歌的天赋和鲜明的才能的诗人。而他还是这样年青!
他本身是一个工人,和工人阶级的斗争紧紧相联系着,他在自己的诗歌中,直接从工人的现实中摄取工人的形象、工人的感情和思想。但是很明显的,正是这个现实才是真正的、不可颠覆的现实。在这个现实当中,人们是亲兄弟,而不是豺狼;在这个现实当中,感情是朴素的、真实的,而愿望是没有虚伪和贪婪的成分的。我早就知道我在生活中的地位,我要真诚地作为一个工人,死在我们为了面包和自由的斗争中。
他感觉到,他讲出来的不只是空话。在他的身上,存在着某种哈姆雷特〔注二〕的成分,但这是一个现代的哈姆雷特。他是反对二元论的。他知道恶,他知道敌人,这个敌人并不是幻影或是虚构,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强暴者,是自由和整个人类生活中的刽子手。从哈姆雷特的“做还是不做”那句名言中,他只采用了前半句——“做”!告诉我吧,在那些日子当中,当我们被紧缚在圈箍里时,难道我们就不能在心中保存着那温柔的爱情?
他整个的人,为了自己在阳光下面的地位而斗争,也为了保持自己的人的美德而斗争。而同时,和他的这一切自然的愿望相对立的,就是反动势力的梦魔似的幻影,他本人是以他所有的外露的和隐藏的触角,真实地感觉到这个反动势力的。
在他的诗里面,个人的受难和体验占了一个相当多的地位。但它们是和他争取自由与友爱团结的志愿相联系着的。在他的一首最好的诗“人之歌”中,主人公这样讲道:它——我的命运——已经完啦……
我将要被吊死了。可是命运
真地会和我一同完结吗?——生活将要比歌更美丽,比春天的日子更美丽……
尼古拉·瓦普查罗夫的诗的狂烈的激情,以及他的愤怒、骄傲和革命的火焰的源泉,是从他对劳动人民,对自己的人民和土地,和对美丽的但是受着压迫的祖国的热爱所产生的。现在,你对于我是亲切的,甚至比母亲还更亲切,但是今天,那不需要流的血又飞溅到我的身上。
当他意识到,他的祖国已成了掠夺者的卤获品,这个祖国不再属于自己的人民,而他也不能再称它是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是多么沉重。
这片土地,
我的脚走在上面,
这片土地,
被春天的风所唤醒,
这片土地——不是我的土地,
这片土地,
请原谅吧,是别人的土地。
他对于他同时代的忧虑的事情,并不是袖手旁观的。在他所写的“关于某一个国家的歌”里面,他歌颂了西班牙人民的斗争,国防纵队的战士们的伟迹,和马德里城墙下的激战。在这些歌里面,可以听到弟兄的、富有同感的心的跳跃,在这些歌里面,可以感觉到同样的幻想和不安,也许,菲尔南戴斯——并不是其他什么人,而就是诗人本人〔注三〕。 因为奴役都具有着同一的形式,而反对暴力的斗争,到处也都是一样的。
在此地,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和费代里各·加尔西亚·洛尔加的比拟。洛尔加是被西班牙的法西斯蒂所枪毙的。一九三七年七月十八日在巴黎所举行的第二次国际保卫和平大会闭幕时,各国反法西斯的作家在他的画像前面宣誓,要继续反法西斯的斗争,直到完全和最后粉碎法西斯主义为止。这个宣誓在尼古拉·瓦普查罗夫是不需要的,因为这个誓言就流在他的血中。他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在他的身上,生活与诗歌,幻想与现实是汇集在一点上,同趋的一个目的:就是胜利。他没有等待到这个胜利,但他知道这个胜利已经临近了,而对于他,这就是一切。可是当你死的时候要正当大地
抖脱掉自己身上的
毒的霉菌的时候,要正当千百万人复活的时候,这将是一支歌,
是的,这将是一支最美的歌!
(戈宝权译)
〔注一〕费代里各·加尔西亚·洛尔加是西班牙著名的诗人及剧作家,在西班牙国内战争的初期,为西班牙法西斯所枪杀。
〔注二〕哈姆雷特是英国名剧作家莎士比亚所写的一个悲剧中的主人公,后面所引的那句名言,是第三幕第一场哈姆雷特在独白时所讲的第一句话。这一句话有各种的解释和译法,现为切合此处的文义,暂译为“做还是不做”。
〔注三〕在瓦普查罗夫关于西班牙的诗中,有时是用菲尔南戴斯的口气写的,有时是写菲尔南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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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运输线上的奇迹
田承基
今年五月,新疆军区某部汽车英雄们,驾驶着十辆汽车,载负着建设祖国边疆的机器,由某地驶向迪化,在长达四千多公里的运输线上,创造了空前未有的装运奇迹。
载运机器的任务,是由副指导员刘居义、副排长牛保全和模范驾驶员何超、田渊、李太和、翟洪范、方维耀等二十名英雄承担起来的。英雄们热爱祖国,忠实于边疆的建设事业,他们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他们常说:“在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下,只有我们征服困难,困难绝不能吓倒我们。我们要向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英雄看齐。”这次他们负责装运的机器,有的长达一丈八尺,有的高达八尺以上;每件机器的重量普通是七吨,有的达到九吨。机器不能拆卸装运;然而车辆的载重力只有四吨,仅长一丈的车箱也装载不下。这确是一个很棘手的工作。但是,所有的困难都在“人人动脑筋,出主意,想办法”的英雄口号下克服了。他们在车身后面像火车一样接上一个车箱,装上牙齿包和底轴,加上两个轮胎,使车辆负荷面加大。他们称这种车为“自造八轮载重车”。
汽车在行驶途中,因为载重量过重,遇到桥梁常常无法通过。英雄们用铁锹、十字镐修出便道,战胜了这种困难,继续行驶。在兰州北郊过黄河铁桥时,他们心焦起来了。黄河铁桥只能通过载重十吨的汽车,并且早在几年以前就超过了使用年限。如不取道黄河铁桥,就无法完成任务。因此,他们在抵达兰州时,就和管理黄河铁桥的负责人商量办法。经过再三的计算,调整了车辆的负荷重点,车子开始通行。为了防止意外,黄河铁桥上禁止行人通过。当第一辆车爬上铁桥时,人群的嘈杂声突然停息了,大家都屏住气,默祝车辆安全通过。当第一辆车到达黄河北岸时,黄河两岸欢声雷动。其余的九辆车,也一辆一辆地在群众欢呼声中驰过了铁桥。
陇南大巴山,陇西华家岭,甘肃走廊乌稍岭,新疆境内的天山……,都以险峻著名,山的坡度都在二十度到三十度左右。在这里,汽车即使不超过载重量,行驶起来也有困难。而他们却驾驶着重量超装一倍以上、车箱很长、不便行驶的车辆。汽车用最大力量的第一档上坡,有时也会向后倒退;车如果刹不住,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种情况下,每个驾驶助手都抱着一、二十斤重的三角锤形掩木,紧跟着车辆的后轮,一步一垫。助手们腰躬得酸痛,汗流满面,但他们并不感到疲惫。这样以每小时行驶四、五公里的速度,安全地越过四、五个都是长达三、四十公里的大山。“让工厂早日开工”,“把一切力量献给祖国”的口号,鼓舞着英雄们克服重重困难,完成任务。沿途,为了车辆的安全,助手们组成了坚强的战斗小组,每到深山夹谷中,前后警卫。为了车辆损坏后能及时修复,驾驶员们组成了自修小组,车辆一出毛病,一个临时的修理工厂就开工了。
英雄们深深了解到这些机器,在边疆建设中的伟大作用,所以他们对机器的爱护是无微不至的。在通过层层高山时,虽然是五、六月的天气,但经常还会碰到大雪暴雨。为了不使机器受潮生锈,他们用自己的衣服和被子,遮盖机器篷布上的每一个破烂的地方。就这样,在一个月以后,这十辆汽车终于安全地到达了迪化。
这十辆汽车,在英雄们细心的保管下,没爆一只轮胎,没断一片钢板。驾驶员方维耀还节余了汽油五十九加仑。每部汽车平均为国家降低定额成本百分之十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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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报纸述评

纠正推广农业丰产经验宣传中的两种偏向
半年以来,各地报纸一般都已重视了农业丰产经验的总结和推广。有些经验如曲耀离棉花密植经验,经过报纸的反复宣传,已成为广大棉农发挥潜在力和提高单位面积产量的榜样。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还有一些报纸在推广某些农业丰产经验的报道中,不能根据农业生产的特点,进行正确的深入的宣传,而发生了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命令主义和经验主义倾向。
推广农业丰产经验宣传中命令主义的具体表现,是强迫农民普遍推广新的耕作法。这以川西日报表现的最为突出。川西在今春曾发生强迫普遍推广水稻“稀株密植”法的偏向。有的乡干部自己还不懂“稀株密植”,就强迫农民实行“稀株密植”,致引起农民的不满。有的县份竟主观地订出全县“稀株密植”计划,强迫农民普遍推广。川西日报对这种强迫命令的作法,不但没有及时予以批判纠正,反而多次地作了盲目的宣传和表扬。例如,五月八日该报在“张玉山互助组作好插秧准备”消息中,就曾对“立刻把已挖好不合格的厢沟改了”的强迫作法作了表扬。该报在五月十一日“金堂官仓乡人民政府及时宣传推广稀株密植法”消息中,一方面指明金堂官仓乡二村五十个村干部中,有二十九个人不相信或半信半疑,另一方面又肯定了乡人民政府纠正了“保守思想”,七百余亩早水田已“绝大部分”采用稀株密植法。川西日报这种不切实际的宣传,直至五月十七日川西人民行政公署农林厅发出“关于纠正推行‘稀株密植’中发生偏向的指示”以后,才开始得到纠正。这种强迫普遍推广的偏向所以发生,显然是由于这些报纸编辑部不了解重点试验的方针,没有掌握农业科学技术的基本知识。
当然,过于强调农业技术的地域性、特殊性,而完全拒绝外地先进经验的宣传和介绍,也是非常错误的。重庆新华日报的读者们曾写信要求该报介绍全国其他地方的丰产经验,如山西曲耀离的种棉经验等。可是新华日报却采取了拒绝的态度,认为:“农业生产受地域性的限制很大,北方的经验拿到南方就不一定能适用。”(见三月二十三日该报“编者按”)因而,该报对外地的农业丰产经验,就一直没有加以介绍。毫无疑义,在推广农业丰产经验时,不只北方的经验不能硬搬到南方去机械地应用,就是对某一省、某一县、某一农民的丰产经验,也不能随便硬搬乱用,必须根据当地农民的觉悟程度和生产条件,有重点地逐步加以推行。但这是不是说,报纸可以据此而对于已推行有效的外地先进经验,就不能加以批判地介绍了呢?这是不是说,这些先进经验的基本原则也“不一定能适用”呢?显然不是这样。因为,在事实上,山西曲耀离的植棉经验,就是采用了苏联的“稀株密植”先进经验的结果;这种经验在西南雨水较多,气候潮湿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适用”的。四月十五日重庆新华日报发表的西南农林部工业原料处“总结植棉模范的丰产经验,提高棉花单位面积产量”一文,就否定了这种保守的观点。该文说明根据苏联的先进经验,以及山西省曲耀离和北京国营双桥农场的丰产结果,“棉花必须适当的密植”,并指出在西南地区,根据一定的条件,“就原来每亩株数的基础上,适当地酌量增加密度,洋棉每亩植棉株数以二千四百株至二千八百株,较为适当。”这就说明重庆新华日报拒不介绍外地先进经验的态度,实际上也是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
上述事实证明,无论是强迫命令的偏向,或是狭隘经验主义的偏向,都直接有害于农业丰产运动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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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上海解放日报关于推广陈永康丰产经验的宣传
上海解放日报推广陈永康丰产经验的宣传,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它不像其他一些报纸只报道一、二篇丰产经验就算完事,而是比较有领导有组织地采取了一系列的宣传。
上海解放日报开始刊登陈永康丰产经验是在去年十二月二十日。当时,该报并以“认真调查、总结和推广农民的丰产经验”为题发表了短论。到今年一月十二日该报又发表了华东军政委员会农林部关于“陈永康水稻丰产经验考察报告”,对陈永康丰产经验作了比较系统而完整的介绍。随后,解放日报继续作了一系列的宣传。
各地很多农民,甚至连陈永康所在县——松江县的农民,对陈永康丰产经验都表示怀疑态度。根据这一情况,解放日报在三月十八日发表了松江县通过座谈会、展览会等方式推广陈永康丰产经验的报道。在座谈会上并由陈永康本人介绍了他的耕作方法。这样不仅改变了很多人的保守思想和落后的耕作方法,而且消除了怕多打粮食多负担的顾虑。该报五月八日刊登的“各地农民实地参观陈永康播种”的消息,更通过苏南松江、无锡以及上海市郊龙华区等地农民七百五十余人的“分期参观”,克服了他们的“生产到顶”的思想,有力地推广了陈永康丰产经验。
推广先进经验必须与各地具体情况相结合。解放日报在三月十八日、四月十八日曾先后发表了浙江萧山县临浦区、苏南嘉定县褚西林互助组,如何根据当地条件灵活推广陈永康丰产经验和取长补短的报道。该报在题为“大力推广丰产典型经验”(见三月十八日该报)的短论中,总结和推广了萧山县这个灵活推广丰产经验的经验,指出必须以典型推动一般,逐步推广,不要生硬地搬运经验。这个把“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经验加以总结后,再推广到群众中去的作法,不仅说明该报对推广陈永康丰产经验具有一定的计划性和目的性,而且对引导农民群众如何正确地学习丰产经验,更具有重要的教育作用。
解放日报在宣传陈永康丰产经验中,也并不是没有缺点的。华东广大地区都是以种水稻为主,可是只报道了松江、萧山、无锡及上海市郊区极少数地区学习和推广陈永康水稻丰产经验,至于其他许多地区是否学习和推广了这种丰产经验,在推广中又有什么困难,该报就没有再加以报道。这就表明解放日报还缺乏运用批评、检查的方法,来督促各地有重点地推广和坚持这一有效的丰产经验。因此,今后仍应继续加强和改进这个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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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走向幸福的生活
——河北省宁河县大陈庄水稻丰产能手杨振儒的模范事迹
秦征 马克明 许天开 王玉棠 作
(一)渤海边辽阔的平原上,金黄的田稻喷吐着芬香。大陈庄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社员们正在紧张地收割。杨振儒和他所领导的小队,获得了每亩一千六百二十斤的高额产量,看吧!每一棵稻穗三百粒,稻秆四尺长!
(二)丰产捷报传遍了全县,全省。人们正在听北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报告喜讯!杨振儒乐得满脸红,他说:“乡亲们!这都是毛主席和人民政府领导的好,是咱全庄的功劳和光荣!在旧社会里,咱也种过田,那时候又是什么样的苦光景?”
(三)痛苦的年月永远也忘不掉:日本鬼子强迫种水稻,收下的稻谷都被抢走!国民党来了,统治更凶残,田园荒芜生野草,拔锅拆房顶粮款,活人不能坐等死,全庄八十户逃走了一大半……
(四)一九四八年,人民解放军打垮了蒋匪帮,人民政权的阳光照亮了大陈庄,重整田园安家业,逃离的人们回到家乡。
(五)人民政府爱人民,号召开荒三年不纳粮,民主选举村长杨兆庆和生产委员杨振儒,杨振儒响应共产党的号召,领导着大伙去开荒。
(六)眼看着粮食到嘴边,七月里连雨三十天,洪水和大海连成一片,庄稼全都遭水淹!人们咳声叹气哭丧着脸;杨振儒正想办法救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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