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6月6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建立一条更广泛更坚强的和平阵线
吴耀宗
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的筹备会议在北京开幕了。这个会议不但对亚洲的和平有着极重要的意义,它对整个世界和平,也将有极巨大的关系。我对这个会议,寄予最热烈的期望。
三十年前,我是一个狂热的和平主义者。我曲解耶稣的教训,把“爱仇敌”解释做无原则的爱,无原则的不抵抗,而忘记了耶稣的热爱祖国,嫉恶如仇,和他对人民的敌人所作的无情的斗争。我曾极端地崇拜甘地和他的不抵抗主义。因此,当我读到他的自传的时候,我是那样地受了它的感动,以致我马上把它译成中文。在基督教里面有一个国际性的和平主义的团体叫做“唯爱社”,三十年前,我就是它的中国分社的发起者和负责人。我曾经把唯爱主义在中国的基督徒里面做了热烈的宣传。我憧憬着“旧约”里面先知以赛亚所描写的和平景象:“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豺狼必与绵羊羔同居、豹子与山羊羔同卧。少壮狮子、与牛犊、并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牵引他们。牛必能与熊同食。牛犊必与小熊同卧。狮子必吃草与牛一样。吃奶的孩子必玩耍在虺蛇的洞口、断奶的婴儿必按手在毒蛇的穴上。”
这是一个美丽的梦境。现在,三十年后,我已经从这个美丽的梦境中完全觉醒过来。我并没有放弃我对世界和平的热烈期望,但我清楚地晓得:和平是不能从美丽的幻想中产生出来的;相反的,和平是需要争取得来的。一九四九年四月,我到了布拉格,参加了在巴黎和布拉格同时举行的世界拥护和平大会。一九五一年二月,我参加了在柏林举行的世界和平理事会第一届会议;同年十一月我参加了在维也纳举行的该会第二届会议。在这几次会议里,我看见了全世界人民保卫世界和平的高度决心及和平民主阵营如火如荼的声势。从这几次会议里,我逐渐得到一个坚强的信念:除了一小撮战争贩子以外,和平是全世界人民所热烈要求的,因此,和平是必定能够战胜战争的。
在过去的三年多当中,我生活在人民的新中国里,我亲眼看见中国人民坚强无比的斗争意志和伟大无比的建设力量。在解放了的中国,人民获得了他们从来没有获得过的自由,享受了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幸福。作为一个中国的人民,我为此感到无限的快乐与骄傲;我对中国的前途从来没有过像我今天所怀抱的信心。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却自欺欺人地否认了中国解放这一个伟大的创时代的历史事实。它不但否认了代表全体中国人民意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不但继续支持穷途末路的国民党反动派残余势力;并且发动了侵略朝鲜的战争,占领了我国领土台湾,直接威胁了我们国家的安全。作为一个中国的人民,我对美帝国主义侵略集团的罪恶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这个侵略集团不但和已经站立起来的全体中国人民为敌,它也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为敌。作为一个基督徒,我更感到无限的愤慨,因为以基督教作招牌的美帝国主义侵略集团沾污了基督教的美名,出卖了基督教所崇奉的“和平之君”,把武器和金钱,把阴谋和自私当作他们的上帝。当我听到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对和平居民所犯的穷凶极恶、灭绝人性的罪行,特别当我听到中国人民志愿军归国代表团和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关于美国侵略者罪行的控诉的时候,我心中的愤怒,就像烈火一样向美帝国主义的野兽们燃烧。当我听到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和我国领土进行细菌战,以及在巨济岛和釜山屠杀战俘的血腥暴行的时候,我几乎不能相信: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一个自称为基督教国家的统治者会堕落到这个地步,会把作为一个人的起码的人性藐视、践踏、毁灭到这个地步。当美帝国主义犯了这些滔天罪行而又卑鄙无耻地否认这些罪行的时候,又使我感到美帝国主义的脆弱和无能。
美帝国主义的疯狂侵略和扩大战争的准备能够吓倒中国的人民吗?能够吓倒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吗?不能,决不能。在美帝国主义进行侵朝战争的两年当中,中国的人民,在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还是在那里积极建设——不,为了打败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中国的人民是更努力地、更奋发地进行着建设事业。在抗美援朝运动之外,土地改革运动,镇压反革命运动,思想改造运动,“三反”“五反”运动和增产节约运动,都使中国的人民逐渐地洗清过去历史的污毒,为伟大的新民主主义和走向社会主义的建设铺平了道路。中国人民的力量是不可征服的;新中国的基础是建筑在磐石之上的。
中国人民所已经争取到的胜利,全亚洲及太平洋区域的人民也一定可以争取得到。中国人民今天所享受的幸福和将要享受的更大的幸福,全亚洲及太平洋区域的人民也必将能够享受。在亚洲受帝国主义侵略的国家,人民的力量已经蓬勃地增长起来;他们将要挣脱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奴隶枷锁,恢复他们的独立和自主。他们绝不会甘心于充当帝国主义战争机器的附属品,充当帝国主义奴役人类的不义战争的炮灰。他们必将与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携起手来,为他们自己的幸福,为世界持久的和平而斗争到底。
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所已经结成的钢铁般的和平阵线,是不可战胜的。这个阵线一天天地壮大起来,一天天地从殖民地、半殖民地以至从帝国主义国家和它们的附庸国里,吸引了无数爱好和平的人民,参加到它里面去。只有极少数的战争贩子想从战争和奴役全世界人民的计划中获得更多的利润和更优越的地位。相反地,战争对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尤其是对人类中的花朵——妇女和儿童——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和残酷的毁灭。让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首先是亚洲和太平洋区域中的人民,不分国籍、民族,不分宗教信仰和政治主张,更广泛地、更紧密地、更坚强地团结起来,为争取世界和平更大的胜利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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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伊斯兰教各民族人民的翻身
韩道仁
过去一般人都把回族和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民族统称为“回教人”或“回回”,这是不对的。实际上,中国境内信仰伊斯兰教的不仅是回族,还有维吾尔、哈萨克、乌孜别克、柯尔克兹、塔塔尔、塔吉克、撒拉、东乡等民族。这九个民族约计有一千万上下的人口。
各民族的分布情况
这九个民族中,回族人口最多,约计有五百多万到六百万人,分布的地区也最广。回族人民的主要聚居区是西北区甘肃省的临夏、海原、固原等县,共约七十六万多人。其次是陕西、宁夏、青海、新疆各省。全西北区各省共约有一百五十万人左右。除西北外,居住在西南区的云南、华东区的山东、中南区的河南、华北区的河北以及北京、天津等省市的人数也较多。其余散居全国各地。
其余八个民族主要聚居区是新疆和西北地区。维吾尔族在人数上仅次于回族,约有三百四十万左右,居住在新疆全境各地,人口占新疆总人口数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哈萨克族人口约有四十多万,主要居住区是新疆的阿山、伊犁、塔城、迪化、哈密等五个专区。此外,在甘肃酒泉和玉门交界处有数百人,青海的民和县也有数十户哈萨克人民居住。柯尔克兹族约有六、七万人,散居在新疆的特克斯、昭苏、喀什、伽师、蒲犁、乌恰、温宿、阿合奇、乌什等县。塔吉克族人口约五、六万人,主要居住区是新疆帕米尔高原的蒲犁、莎车、泽普等县。东乡族约有十多万人,主要聚居区是现在的甘肃省东乡族自治区(原属临夏地区)及其邻近各县。撒拉族人口约三万人,主要居住区为青海省的循化、化隆两县和甘肃省临夏以西地区。乌孜别克族约一万人,主要居住在新疆境内的喀什、伊犁、塔城、迪化、奇台、木垒河、莎车、叶城等县。塔塔尔族约六千多人,分住在新疆的伊犁、塔城、迪化、阿山等地。
各族人民在旧中国被屠杀和进行反抗斗争的情况
历代的反动统治者对少数民族都采取了镇压、歧视、分化和同化的政策,尤其满清王朝,是最黑暗的民族牢狱。国民党反动的大汉族主义统治更加深了少数民族的灾难。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民族人民是民族压迫政策的坚决反抗者。满清王朝的大刽子手左宗棠,曾在西北的甘肃、宁夏、青海、新疆等地屠杀过数百万反抗反动统治的回、维等民族的人民。一七六四年,满清统治新疆的军队从南疆强征了一万个青年妇女到伊犁给军队充侍女,曾引起各民族的大规模的武装反抗。满清军队在镇压这次暴动中,杀绝了乌什全县的人民。一八七六年左宗棠在新疆屠杀过一百多万人。但是新疆各族人民并没有被吓倒,从一八七六年到辛亥革命止,新疆人民曾连续发动大小四百多次的武装暴动。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国民党政府更变本加厉地继续对各族人民进行罪恶的压迫。盛世才在一九四一到一九四三年间屠杀了十万以上的革命青年。在满清和国民党统治的整个年代,据估计,维吾尔族人口减少了一半以上。西北回族过去在蒋、马匪帮统治下的遭遇,更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历史。一九二八年,河州(即临夏)回民因不堪蒋匪帮的残酷压榨,发动了武装暴动,遭受了匪军的血腥镇压。这次,蒋匪军屠杀回民一万多人,烧毁河州回民的全部建筑,并大肆抢掠,使数万回民流离失所。当时流传着一首歌谣:“青苗款,烟囱款,刮得百姓实贫寒。刮得汉人不动弹,逼得回回造了反。”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一年间,海原、固原回民在三次起义中又被杀数千人。国民党反动派并收买回族败类马家匪帮屠杀回族人民。一九四三年马匪步芳在临夏地区挑起新旧教派的斗争,马匪强令伪专员撤换旧教阿訇,拆毁旧教清真寺,激愤的群众为此把伪专员马百良杀掉。马步芳便出动大批匪军屠杀了回族和东乡族人民数百人。在抗日战争时期,宁夏回族人民因不堪蒋、马匪帮的压榨,曾有数百户回民集体逃往在共产党领导下的陕甘宁边区。在反动统治的旧中国,全国各地回族人民,如云南、山东、河北等地的回族人民,都有着说不尽的被屠杀被压迫的惨痛史实。
在新中国他们已经做了国家的主人
在解放了的新中国,在毛主席的民族平等的政策下,各少数民族都开始按着共同纲领实现着民族区域自治及建立民族民主联合政府。他们管理着自己的事情,真正成了国家的主人。在老解放区陕甘宁边区,十年前就有了回民的乡、村自治区。在山东等地的老解放区,远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建立了不少回民的自治乡、镇。回民较多的县、区,并且有了回族的县长、区长等行政人员。绥远解放不久,就有归绥市回民自治区的成立。仅有十余万人口的东乡族,已在他们的聚居区建立了自治区人民政府。全国各地的回族人民,都有自己的代表参加了各级人民政府的工作。在中央人民政府有刘格平委员;甘肃省人民政府由回族人士马鸿宾任副主席;青海省的副主席是回族人士马辅臣。全国省市以上的人民政府委员(包括大行政区的)中有近五十名回族人士。在回族人口较多的地区,还有很多回族人士充任市长、县长及其他行政人员。新疆省人民政府主席鲍尔汉、副主席赛福鼎,都是维吾尔族。新疆省的各级人民政府,都由各民族自己的代表管理着自己的政权。据统计,全省八十个县(市)中,担任县长职务的少数民族人士就有六十七名。在各级行政人员中,有经过伊犁革命锻炼的老干部一万七千多人。蒲犁县的塔吉克民族,过去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行政人员,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多个干部参加了人民政府工作。这些都是各民族历史上所没有见过的。他们知道,只有在毛主席的民族政策下,少数民族才能在政治上翻身;也只有在毛主席的旗帜下,各民族才能发展和前进。
解放了的各族人民,政治觉悟空前地提高了。在全国伟大的抗美援朝运动中,他们发挥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的热情。新疆各族人民热烈响应中国抗美援朝总会的号召,捐献了飞机三十架、大炮七门。迪化等城市的各族人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和平宣言上签了名。全国回族人民也都积极参加了这一运动。北京、天津、沈阳、西安、归绥、武汉、郑州、济南、沧县、兰州、平凉、西宁、银川等地回族人民聚居的地方,都举行过三千人到四万人的示威游行或盛大集会。东乡自治区各界代表会决议捐献“东乡号”大炮一门。银川市八坊教长联名发起宁夏回族捐献“回民号”战斗机一架。他们都用实际行动表现了热爱祖国、仇恨美帝国主义的心情;他们有着反对侵略、保卫祖国、保卫和平的坚强信心。他们对中东阿拉伯国家——埃及、伊朗等国人民争取独立解放、反对美英帝国主义的斗争,寄与无限的同情和关怀,并以实际行动在声援他们的斗争。
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在解放了的中国,全国各少数民族在毛主席的正确民族政策下,他们已开始摆脱了历代统治阶级特别是国民党反动统治给予他们的贫困、落后和灾难。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开始建立着自己幸福的新生活。
在山东、河北等老解放区的回族人民和汉族人民一起解决了土地问题,经济生活逐渐上升。如山东宁津县长官镇的回民,土地改革前每人平均只有七分地。那里的汉族地主过去有一个规定,任何人不准许卖给回民土地。土地改革以后,他们和汉族人民一齐得到翻身,现在每人平均有土地二亩多,并且在人民政府的帮助和领导下开展了增产运动,初步摆脱了贫困和饥饿。居住在城市的回民,也在开始改变着贫困的小商贩和无固定职业的生活。北京市的回民在人民政府直接帮助下,一年多来,已有一千多人转向工业生产和参加了各项建设。济南市的回民在人民政府帮助下成立了火柴厂。山东泰安回民成立了麻袋工厂。北京、天津两市和其他很多城市都注意设法使回民转入各生产企业部门的工作,很多回民获得了职业,改善了生活。
从马步芳等匪帮统治下解放出来一年多的甘肃、宁夏、青海的回族和东乡、撒拉等族人民,首先收回了战犯马步芳等霸占的土地。临夏县古城乡苗家村八十一岁的回民马兴成在分得土地以后说:“马步芳在时派了两次‘兵款’:第一次我是把仅有的二亩地和一头牛卖了交上的;第二次还是把我儿子抓走了。后来儿子死了,媳妇改嫁了,家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没死的老人和两个不满两岁的孙儿。共产党来了,要回了我们的土地。我永远忘不了毛主席。”
现在西北的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四省的土地改革已基本完成,贫苦农民都分到了土地,并分到了大量的其他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回族和东乡等族人民也同样分得了一份土地,和汉族人民一起进行大生产,建设新的生活。各族人民在政治经济的翻身斗争中,空前地团结起来。在西北各地的回汉人民,共同控诉了蒋、马匪帮和地主阶级的罪恶,认识了共同敌人,政治觉悟空前地提高了。如甘肃永靖县一区二行政村的居民,有一半是回民。这村土地极少,一、三、四行政村的汉族农民便自动把一部分好地好房让给回族人民。过去由于马步芳匪帮的统治和挑拨,临夏、夏河交界处的回、汉和藏族人民经常闹纠纷。土地改革后,临夏的回汉人民从胜利果实中自动拿出一千万元的礼物送给藏族的贫苦人民,并派五百名代表和藏族人民一起开了团结联欢会。这类事例到处可见。
人民政府等价交换的贸易政策,提高了各族人民的购买力。在回族聚居的临夏地区,布匹、百货的销售量增加了两倍以上。东乡族的人民说:“几十年来,我们冬天穿不上棉衣;人民政府成立了,我们穿上了三新的棉衣。”(即新面,新里,新棉花。)
居住在新疆的维吾尔、哈萨克、乌孜别克……等民族,主要从事畜牧业和农业生产。一年多来,由于人民政府兴修水利和举办各种有利农牧业发展的事业,新疆省在农业方面,耕地面积比较一九四九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四点零四,产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四点一;棉田增加了百分之九点五六,皮棉产量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八点七八。驻在新疆的人民解放军,去年全年垦荒八十多万亩,协同各族人民兴修了沙湾新盛渠、太平渠、小拐渠等八处水利工程,整修了迪化、焉耆开来渠和伊犁皇渠等十五处工程。上项水利的兴修,直接增垦的土地约四十万亩。现在驻新疆部队的大部生活资料已能自给,并计划到一九五四年兴修灌溉五百万亩的水利工程,使从古未曾垦种过的荒野戈壁变为良田绿洲。这些伟大的创造和建设,给新疆各族人民的农业发展开辟了美好的前程。
人民政府收购土产的价格也逐渐提高。解放前在迪化市一匹青斜纹布要换羊毛四百零二市斤,解放后经过合理调整,换羊毛四十三市斤。牧民土产的卖价增加了十倍以上,他们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哈萨克、塔吉克等完全过游牧生活的民族,在人民政府的帮助下,已开始过着定居或半定居的生活。如在阿山专区,已经有一千八百户哈萨克族人民定居下来。在帕米尔高原居住的蒲犁县塔吉克民族,也有很多户过着定居或半定居的生活。
各族人民不仅已开始在经济上过着幸福的生活,在文化教育方面也在人民政府领导和帮助下开始新的建设。在山东省的老解放区,有些回民村过去全村没有一个识字的,现在都至少有一个小学了;学龄儿童入学的一般都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北京市回民学院,有学生一千多人。北京市回民学龄儿童入学数目由过去的百分之四十增加到百分之八十。过去宁夏全省只有十四所回族小学,现在已增加到二十二所,学生已由一千二百八十八人增加到八千八百六十三人。
新疆有各族人民的最高学府新疆民族学院;有中等学校三十所,学生五千五百多人;有小学一千九百五十所,学生二十五万九千五百多人。哈萨克、塔吉克等民族也都建立了民族语文的学校。在阿山专区(伊犁革命的老区),哈萨克族已建立了中学一所、小学十五所和男、女中心小学各一所。国民党反动统治者曾残酷地摧毁各民族的文化,强迫各族人民学汉文汉语;人民政府则帮助各族人民发展自己的文化。在解放后的新疆,各民族不仅在自己的学校里使用本民族的语文,而且已创办了各民族自己的新闻出版事业和文化机关。新疆省已有维吾尔文的新疆日报等八种报纸和三种期刊以及哈萨克文的五种报刊。此外,并大量出版了各种文字的书籍,恢复和建立了六十三个剧院、影院、歌舞团等民族的文化团体,发展了各民族人民的文化生活。各族人民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将使他们永远摆脱落后的状态,成为迅速建设自己新生活的推动力量。
民族习惯和宗教信仰受到了尊重
人民政府忠实地执行了共同纲领所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使敌人散布的“共产党消灭宗教”的恶毒谣言迅速破产了。一九五○年十二月六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发布了免征信仰伊斯兰教各族人民三大节日食用牛羊屠宰税的通令,各族人民非常感激。银川各清真寺教长曾发表书面谈话说:“这个通令具体地显示出中央人民政府对于伊斯兰教各族人民的深切照顾与真诚关怀,为中国有史以来未曾有过的贤明措施。”在过三大节日的“尔代”节(即穆历年节)时,在信伊斯兰教的各民族聚居的地方,当地人民政府都规定了假期。新疆和西北各地以及北京市等地的机关、学校、工厂中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族人民,都放假欢度自己的节日。不管是节日或平时,宗教徒都可以自由地到清真寺去礼拜、祈祷。人民解放军更是尊重少数民族生活习惯和宗教信仰自由的模范。只举出一个例子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在解放西北的过程中,某师一天经过一百多里的长途行军,到达宁夏、甘肃交界的山地回民区白沿口等三个小村。这三个小村不到五十户人家,而三分之一的建筑是清真寺。这天恰恰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寒夜;但人民解放军却没有一个人进寺内避雨,全部露宿村外。战士们为了尊重回民的风俗习惯,宁可不吃菜,也不吃自己携带的猪肉猪油。由于人民政府和人民解放军正确执行了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大大地鼓励了宗教界的爱国主义热情。宗教界都踊跃参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运动。去年五月二十日,迪化市四十六个寺坊的阿訇、毛拉、教徒等共三千五百余人举行了盛大集会,反对侵略战争,为世界和平而祈祷。归绥回民自治区的一位阿訇杨万禄把去年“尔代”节所得的牛羊皮的三分之一捐献出来,作抗美援朝之用。不少的阿訇和宗教界人士参加了政府工作。如河北沧县大阿訇刘品一是省人民政府委员,青岛的曹耀先阿訇是山东省人民政府委员。各族一切爱国的人民都团结在毛泽东旗帜的周围。这是毛泽东民族政策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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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被美国细菌战破坏了的一个幸福家庭
韶华
一九五二年二月十七日,沈阳机械四厂铸造车间工人严宗尧的妻子富金华要走娘家去了。她娘家在辽西辽中县茨榆垞村。这一天,五岁的女儿小丽君特别高兴。穿上新衣裳走姥姥家,对于一个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可是妈妈总是不快点上站,她在和爸爸说话呢。爸爸说:
“你到家住几天,回来把那些可用的家具都带回来。咱们就算在这儿安家了。现在政府这样照顾咱们,给咱们好房子住,薪水又一天一天地提高,咱们在这安住家,就可以好好地生产了。还有,”孩子的爸爸又说:“咱们村里,要有愿意到工厂来工作的,也可以叫他们来……”
金华说:“他们可不一定来呀!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地种了,生活过得怪不错的。庄稼人离开家也不是容易的呀。”
孩子的爸爸说:“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城市里开的工厂越来越多,需要多少工人哪!乡下组织了互助组,可以腾出人手到工厂来工作的。你动员动员他们。”
严宗尧原来也是庄稼人,他是前年年底到工厂来工作的。当个工人太好了,他总想叫他在乡下的朋友也到工厂来工作。
他们夫妇又说了一些别的话,小丽君又督促了几遍,他们才拉着她的小手到车站去了。
严宗尧送妻子和女儿上火车之后,回到家里,桌上的座钟铛铛铛地敲了七下,天黑了。他每天早晨上班都是妻子招呼他起床,铛铛的钟声常常敲不醒他。现在,他抱着这个座钟走到隔壁邻居工人郎玉璞家里,对郎玉璞妻子说:“郎大嫂,明天早晨五点半钟你就招呼我起床,我睡得太死,别耽搁了上班。”
郎大嫂笑着说:“你放心吧,一定不能耽误你上班。”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钟,郎大嫂按时去招呼他,可是他已经起来准备上班了。
以后郎大嫂每天早晨都招呼他上班,他哪一天也没有睡过死觉。
二月二十九日,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在抚顺、沈阳等地撒布了细菌昆虫之后,在沈阳市铁西区发现了许多奇怪的昆虫,有苍蝇,有蚊子,有黑盖虫,有蚂蚁,还有蜈蚣和蜘蛛,蝴蝶和壁虱。街道、工厂、宿舍,房顶上、窗户上到处都有。工人郭立永在厂房顶上不大的一块地方,竟发现了两千多个苍蝇。
三月五日上午,严宗尧刚刚上班,就觉得身上不大舒服。他走到厂内的医务所,请张裕增医生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病。问他怎么不舒服,他说:“两只胳臂好像抽筋似的。”张医生马上给他开了一封介绍信,叫他到铁西工人医院去检查。他拿了介绍信,但并没有到工人医院去,他又到现场工作去了。他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从没有得过什么病,有个头痛脑热的对于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小伙子也算不了什么。到工人医院是需要请假的,请假就要误工。他到工厂快二年了,从来还没有误过一个工呢,况且现在正是迎接“五一”的生产竞赛期间。他有一个理想,他要争取当劳动模范。所以他没有去。
他紧张地工作了一天。第二天,三月六日,又上班了。虽然觉得头有些痛,身上也发烧,可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身体是能够抵抗一切病症的。
七日早晨钟声敲了五下之后,郎大嫂又去敲严宗尧的门。他在里面答应了,声音很小,糊里糊涂的。郎大嫂还以为他起来了呢,也没有在意,就回到自己家里了。
可是这一天严宗尧没有上班。晚上下班之后,他同班的工人唐少金说:“怎么今天严宗尧没有上班呢?他从来不旷工的,今天他也没有请假……”于是唐少金就和另一个工人到他家里来了。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他们把门弄开一看,他已经死了!唐少金急忙把这个不幸的消息报告给厂里、医院和派出所,并且打电报给严宗尧的妻子富金华。
电报是富金华的爸爸接到的。他并没有立时告诉女儿。他怕女儿一时太难过。他只催促女儿马上回沈阳。富金华惊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忙携着小丽君上了火车,她爸爸也陪着她一起来了。
他们在沈阳下了火车,急急忙忙地走向自己的家里。可是他家的门封上了,不能进去。郎大嫂把她们接到自己的家里。这时郎大嫂告诉了她:“你丈夫得急病死了!”
富金华从头顶到脚跟立时全凉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站不稳了。她倒下来了。她张开嘴,半天才哭出声来。像是做梦一样,这二年,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头儿,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小丽君虽然五岁了,可是还是一个不十分懂事的孩子。她还没有听说过死,也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她以为她爸爸上班还没有回来!
她问:“爸爸死了还回不回来呢?”人们告诉她:
“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早先,每天晚上爸爸下班回来,妈妈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三口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到星期日爸爸抱着她,和妈妈一起到商店里买玩具,买糖果。可是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她也哭了!
严宗尧被抬到中国医科大学之后,经过病理学系李佩琳教授的解剖检查,证明是因染急性传染性脑炎而死亡的。这种脑炎和日本乙型脑炎不同,在中国从来没有发生过。把李教授接连所解剖检查的其他的脑炎死者联系起来看,已经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明这显然是美帝国主义进行细菌战的结果。
严宗尧和全国人民一样,他的生活是幸福的。他充满了生产的热情,充满了建设新中国的远大理想和个人的美丽的希望。可是美帝国主义的细菌战破坏了他幸福的家庭,破坏了他的希望。当严宗尧被美帝国主义细菌战所害死的消息传到工厂以后,一个规模宏大的反细菌战运动和生产运动,同时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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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了“明天的快乐”!
哈尔滨市经纬小学副校长 邵汝范
每当我听到“人民教师”的称号时,我的心便会激动起来,因为这个称号意味着祖国和人民对我们的尊重、信赖和希望,意味着我们对人类未来所负的重大责任。特别当我和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们接触的时候,我就更加理解了人民所加给我们这个称号的意义。这时,首先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幅美丽的明天的景象:我看见了在响着马达声的机器旁、在集体农庄的辽阔田野上、在祖国建设的一切岗位上劳动着的人们,看到了在祖国神圣的边疆上保卫着祖国的那些具有勤劳、勇敢的品质的新人们。这一代新人,就是今天在我们面前嬉戏着、歌唱着、学习着的新生的一代。祖国就把教育这一代人的光荣任务交给我们——人民教师了。
我从事教育工作已经六年了。我做过教师、教导主任、校长,现在又被送到北京师范大学来学习。几年来,我就为祖国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为那“明天的快乐”所鼓舞着,我和我的同志们一起,满怀信心地工作着,从来没有疲倦过。我细心地研究每一篇教材,研究如何能达到教材所要求的目的,如何来启发儿童学习的自觉性、积极性,发展他们的思维能力和认识能力,培养他们热爱祖国、团结友爱、仇恨敌人的品质。我和同志们一起研究儿童的健康状况,也启发儿童们树立崇高的理想。从这里,我们深深地体会到教育工作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工作!
我和我的同志们,每天都怀着极大的喜悦注视着孩子们的成长和进步。他们的身长体重增加了,知识水平不断提高。这些都深深地感动着我们,同时也在鼓舞着我们如何更好地去提高教学质量,提高我们自己的政治思想水平。
我曾和九十名小学生谈过话,连八、九岁的孩子都热情地告诉我,他们是多么热爱毛主席,想念毛主席啊!“长大了坐火车到北京看看毛主席”,多少孩子都有这一种愿望呀!在今年的“五一”劳动节,我随着队伍在天安门前接受毛主席的检阅。我和成千成万的人们一样跳着、欢呼着的时候,我记起了孩子们的话,我高高地举起手来,想要告诉他:“毛主席呀!我们的孩子是多么想念你呀!”是的,毛主席的光辉,照耀着祖国前进的道路,也照耀着孩子们的光明幸福的前途。我曾看见一个九岁的名叫李文俊的孩子,每天以动人的毅力做“虎伏”运动,为的是将来要当一名保卫祖国的战士。好多孩子兴奋地对我谈起,他们正在和志愿军叔叔通信,他们感到无限光荣,他们要向志愿军叔叔学习。一个五年级的女孩徐嘉陵谈到她的理想时写道:“我要做一个作家,写出大众的爱憎,为人民服务,我要写工农、写祖国、写为什么要和平。”他们为了奔向那美丽的明天,正积极地努力学习和锻炼自己。
四、五年级的孩子的喜悦是无法形容的,当他们把亲手制成的滑翔机投向天空的时候;当他们把心爱的红领巾带在志愿军叔叔的脖子上,带在保卫和平的国际青年代表团的代表们的脖子上的时候;当他们在队旗下举手宣誓:“时刻准备着,为实现毛泽东的伟大理想而奋斗!”的时候;当他们快乐、友爱地游戏的时候;当他们亲切地叫着“老师”的时候;当我看见、听到或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便跳跃起来。我们所教育的孩子们是多么可爱,多么聪明!
因此,我想到要像斯大林教导我们的那样:像一个园丁一样,小心地爱护与培植生长在伟大祖国园地的幼芽。尽心地、像保护眼睛一样地保护他们,不容许他们受到一点损害。让他们的身心永远健康,使他们永远幸福,并把他们造就成为一个坚定、勇敢、健康、不怕困难、有高度文化科学知识的人和有高尚的道德观念并忠于祖国,忠于毛泽东的伟大事业、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忘我劳动的人。为此,我愿为教育新一代的事业,为保卫儿童、保卫和平的事业而贡献我毕生的、那怕是极微小的力量!
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学生——一个参加军事干部学校的女孩子给我的信说:“老师:为我祝贺吧,我快入团了!”我衷心地祝贺了她。而且我希望,我也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会收到无数的这样令人兴奋的信。我就为这个而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最大的快乐!
作者注:“明天的快乐”,引自“马卡伦柯的教育学说”一书。马卡伦柯说:“人生真正的兴奋剂是‘明天的快乐’。用它来培养儿童为达到更大的目标的毅力。”


第3版()
专栏:

杜鲁门的“人道”行径
罗照远原作 韦启美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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