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5月3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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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伊纳克笔录
【新华社二十九日讯】一九五二年五月六日“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伊纳克笔录。全文如下:
1、请将你被俘前的简历告诉我们。
答:我的名字叫凯尼斯·L·伊纳克,美国空军中尉。我的军号是AO—2069988。
我于一九二五年一月十四日生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华盛顿城。目前我和我的母亲,哥哥,妹妹和妹夫一道住在俄亥俄州的杨斯顿城南奥斯本街十八号。一九四三年一月我中学毕业,在一家钢铁厂做事,于一九四三年六月七日加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经过基本的、射击的及领航的训练后,我就在怀俄明州的加斯派尔和弗吉尼亚州的兰格利机场受B—24型飞机的领航员的训练。在第二次大战期中我在中国及冲绳岛服役,执行过二十一次飞行任务。一九四七年退伍之后,我曾在几个钢铁厂做过事,在大学里念了二年书。然后我在一家电力公司里找到职业。我就在那里重新被召服役参加朝鲜战争。
一九五一年八月中旬我被派至远东,九月一日到达朝鲜,我的基地是群山。我的部别是第五航空队欧门上校指挥的第三轰炸联队,摩根上校指挥的第三轰炸大队,李埃中校指挥的第八轰炸中队。
我在朝鲜执行过三十二次飞行任务。都是B—26型轰炸机。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攻击供应线——车辆,火车,公路,桥梁,铁路车场和飞机场。我执行过三十次普通任务及两次投细菌弹的任务。
2、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及如何被俘的?
答:一九五二年一月十三日的晚上,我们最后的一次飞行中,和我一块飞行的有驾驶员奎恩中尉、轰炸手唐内士中尉和机械师坎拜尔中士。我是领航员。我们飞的是第600号B—26型轰炸机,受命轰炸安州的铁路车场。我们于二十一点四十五分钟从群山起飞,于二十三点三十分钟到达目标上空,在一万五千英尺的上空被高射炮火所击中。我们开始很快的下降,我于二十三点三十五分钟跳伞降落于顺安西北约十英里的地方。我跳伞时,飞机约离地一千五百英尺。由于我找不到我的开伞索,我的降落伞到离地面五十英尺时才开启。瞬那间我触到地面,在那里我卸下我的降落伞。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走,但是那里的地形使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不久我就被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的人员所包围。飞机已撞毁,在半英里以外的地方燃烧着。我听说奎恩中尉也安全降落了。在一月的最后一天我在平壤碰见了他。
3、你是在什么时候和如何受到细菌战的训练的?
答:一九五一年八月二十五日下午一时到三时我在日本岩国地面学校听过一次讲课。讲的是关于细菌弹,是由一个名叫威尔逊先生的非军事人员讲的。威尔逊先生着重地说,这一课非常秘密,不准把它内容泄露给任何人。听讲的约有二十五个人,十个驾驶员和十五个领航员。驾驶员中我记得有盖·白劳顿中尉,佛朗克·莱麦克上尉以及艾尔顿·史密德中尉。在领航员中除我外,我记得有艾密特·哈地中尉,劳埃·戴古中尉,洛纳尔德·白朗中尉,拉利·吉林斯基少尉,约翰·拉荪少尉,却尔士·格尔文中尉以及凯尼斯·卡生上尉。
威尔逊先生谈到各种不同的细菌战武器。他谈到你可以带一种炸弹,看起来很像普通炸弹,不过是装满了昆虫和细菌的,触地后即行开启,放出里面所装的东西来。你不仅可以带这种正规的细菌弹,而且还可以带用纸板做成的容器,里面装有细菌和昆虫,在接触地面时也会裂开来,你可以用降落伞投下装着带有细菌及昆虫的小动物及啮齿类动物的容器。这些小动物也可以从船上放到敌人后方的海岸上去。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地从一架飞机上喷射带细菌的灰尘。你也可以把装有细菌的容器丢到湖泊,河流,蓄水池里去以毒化人畜饮用的水。你也可以投下像传单,水笔,衣服,食物等带有细菌的东西。伤寒,斑疹伤寒,霍乱,天花,腺鼠疫,疟疾,黄热病,脑炎,痢疾和其他许多细菌都可以应用。像苍蝇,跳蚤,蚊子,虱子和其他许多昆虫都可以用来携带细菌。像老鼠和小鸟兽一类的小动物便可以用来携带这些细菌和昆虫,譬如老鼠携带染有鼠疫菌的跳蚤等。
威尔逊先生讲述了一些防御细菌战的方法,其目的自然是使我们自己的人员懂得一些在我们进行细菌战时如何保护我们自己的办法。
在授课完毕以后,威尔逊先生再度强调内容的极度机密性。
一九五一年十月和十二月,我在群山听了两堂有关细菌战的讲课,讲课人是宣传教育军官白朗宁少校。
4、请将你投掷细菌弹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答:我执行了两次投细菌弹的任务:
一九五二年一月六日十四时,我在群山第三轰炸大队传令室听取传达任务报告,我们由大队传令官吉伯特·加莱上尉传达任务。那天晚上有二十四个人员飞行。我们的一组是驾驶员威廉·阿麦斯上尉,机枪手李却·屈西中士和我,我们奉命沿着平壤和沙里院间的“绿色第8航线”飞行。我们起飞的时间是一月七日,早晨三时。
一月七日早晨两点钟阿麦斯上尉和我到大队作战官那儿报到,看看命令是不是有什么改变。这是通常的一种程序。这时候,大队作战科的罗伯特·史第华上尉,便告诉我们秘密改变命令。他告诉我们在黄州投下两枚细菌弹。他告诉我们机翼外架上的两枚炸弹是要在黄州投下的细菌弹,投弹时的最大高度是五百英尺,最大飞行速是每小时两百英里。他说炸弹都已经装好而且检查过了,我们在投下两枚细菌弹以后,应尽快的把其余的炸弹扔掉,立刻回到基地来。在汇报时,我们须报告说这两枚细菌弹是“不爆炸的炸弹”以保守秘密。
我们在中队作战股带上屈西中士到第二四七号的B—26型飞机。飞机旁边有一个军械科派来的警卫告诉我们不要管机翼下的两枚炸弹,因为他们已经检查过了,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不是平常的程序,因为一般出勤时我们都从没见过警卫。我检查一下炸弹舱内的六枚五百磅重的普通炸弹,在两枚机翼外架上的细菌弹之外,在机翼内架上还有两枚五百磅的普通炸弹。
我们在早晨三时起飞,直接向黄州进发。在沙里院地区,我们便降低到五百英尺的高度和每小时二百英里的飞行速度。四时整,我们在黄州的西缘投下了两枚细菌弹。我把它们当作“两枚五百磅不爆炸的炸弹”记录下来。我们向北前进了五英里,便恢复到一千五百英尺的高度,紧密的在公路上投下了其余的普通炸弹。通常五百磅重炸弹的最低投弹高度应当是一千二百英尺左右。
早晨五点钟我们回到了群山,在任务后的汇报中我们向大队情报科的军人汇报了情况。在作了例行的报告外,我们还报告了我们在黄州扔下了“两枚五百磅不爆炸的炸弹”,在黄州北面的公路和铁路上扔下了八枚五百磅炸弹。
一月十日我和阿麦斯上尉,屈西中士又被派定担任247号机,“绿色第8航线”的飞行。我们应于次晨三时起飞。一月十一日晨二时,阿麦斯上尉和我到大队作战科报到。他们又告诉我们去投细菌弹。这一次我们应去中和投掷四枚细菌弹。炸弹装在机翼内外架上而且和上次一样也是由别人替我们检查的。这一次,我们所听取的其余的通知和一月六日的相同。传令官也是前次那个人。我们在早晨三时起飞在沙里院地区降低到一千英尺的高度。我们向北往中和飞行时,降到离地五百英尺。在距中和数英里时我们在五百英尺的高度,以每小时一百九十英里飞行速度到达这个城的上空。四时十分我们在中和西区投下了四枚细菌弹。然后往南飞行到达黄州北五英里的公路和铁路上空,我们在一千五百英尺高度投下了其余的炸弹。
五时十五分我们回到群山。汇报时,我们把在中和投下的四枚细菌弹报告成“不爆炸的炸弹”,其他的六枚炸弹是在黄州北公路和铁路上投下的。
5、你被送到俘虏营以后所受到的待遇如何?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答:到达俘虏营后,我受到良好的待遇。我领到了暖和的衣服,足量的好食物,医疗,烟草,食糖,假日的特别饭食,盥洗用具和其他很多照顾。现在天气暖和了,我又领到了夏季服装。
我感到我所受到的待遇是很人道和很合理的,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采取了正确而高尚的态度。
(附图片)
美空军战俘凯尼斯·L·伊纳克(图中有×者)向“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供认美国侵略者发动细菌战的真相。
(新华社记者 王纯德摄)
伊纳克向巴黎“今晚报”记者贝却敌叙述他在战俘营坦白自己投掷细菌弹罪行后受到宽大待遇的情况。 (新华社记者 王纯德摄)
美空军战俘伊纳克在讯问笔录上签名。
(新华社记者 王纯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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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战俘伊纳克关于细菌战的补充口供
【新华社二十九日讯】美国战俘伊纳克关于细菌战的补充口供,全文如下:
一九五二年一月一日十四点钟,在接受传达任务的命令时,大约有九十人在场—驾驶员,领航员,轰炸手,雷达短程轰炸手,机械士,和机枪手,都是预定在那天晚上飞行的。这次,大队传令官吉伯特·加莱上尉以顺便提醒的方式,命令我们注意不爆炸的炸弹(我们知道这就是细菌弹)。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传下这样的一个命令。
在一月六日和一月十日的晚上,当我和威廉·阿麦斯上尉在执行任务前,向大队作战科报到,并被秘密地告诉了我们要去投掷细菌弹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和向我们传达命令的大队作战科的上尉,有时,有两个或者三个机员小组在起飞前于同一时间到此地报到,但是只有阿麦斯和我秘密地接受命令,别的人都在房间外面等着。
在一月六日和一月十日两晚,当我和阿麦斯上尉,屈西中士走向飞机时,有一个军械处派来的警卫站在那儿,要我们不要走近机翼上炸弹(细菌弹),通常的作法不是这样的。因为在执行正常的任务时,飞机旁边并不设警卫。
在携带两枚细菌弹的时候,它们是挂在翼外的弹架上的。带四个细菌弹的时候,是分挂在机翼内外的弹架上的。如果带更多的话,必须放置在弹舱中。根据我的经验,这是标准的作业程序(S·O·P·)因为在一月六日我们把两枚细菌弹放在翼外的弹架上,而翼内的两个弹架和弹舱中的六个弹架都挂着爆炸的炸弹。在一月十日四枚细菌弹放在机翼的弹架上,而六枚爆炸的炸弹都放在弹舱里的弹架上。
大队作战科传令官吉伯特·加莱上尉大约有三十岁,黑发,约高五英尺八英寸,体重约一百八十磅,是一个相当魁伟的人。
我们两次投细菌弹的晚上(一月六日夜晚和一月十日夜晚),气象的情况是晴朗的。在一月六日的晚上,有一点云彩,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任务。
在一月六日和一月十日两晚给我们(阿麦斯上尉和我)命令,叫我们去投细菌弹大队作战科的那个人,名叫罗伯特·史第华上尉,他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岁,浅色的头发,约高五英尺八英寸,体重一百六十磅左右。
凯尼斯·L·伊纳克(签名)
一九五二、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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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奎恩笔录
【新华社二十九日讯】一九五二年五月八日“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奎恩笔录。全文如下:
1、请你告诉我们你到朝鲜以前的简历。
答:我的名字叫约翰·赛莱斯·奎恩。于一九二二年四月十六日生在堪萨斯州的匹兹堡城,我现在是美国空军中尉,军号是17993A,我的家住在加里福尼亚州的巴莎底那北麻伦哥街1090号。
一九三九年五月我在巴莎底那参加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非现役后备队,一九四八年二月我加入美国空军,我于一九四九年二月在飞行学校毕业后被派到亚拉巴马州的克拉格空军基地的空军大学去。我在该校直到一九五一年八月二十五日,我被调到弗吉尼亚州的兰格利空军基地,受B—26型飞机机上人员战斗训练。于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到日本,十二月一日抵达朝鲜群山,我被分配在第三轰炸联队第三轰炸大队第八中队。
2、你被击落后受到怎样待遇?
答:我是和伊纳克中尉于本年一月十三日在同一飞机上被击落的,我被俘后,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以友谊的态度看待我,在目前情况下所能供应的东西,他们都给我了,他们这样对待俘虏,使我对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发生了敬意。
3、你受过多少次细菌战训练?在什么时候什么 地点?讲员是谁?听讲人员有谁?所讲内容如何?
答: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八日,我听了一次阿西福克先生的讲课,这课程在群山地面学校举行,听课的除我外大概还有十九个航空人员,其中有驾驶员加莱·兰德上尉、何瓦斯上尉、史密德中尉、罗伯逊上尉、皮生上尉和麦克阿立斯特中尉,领航员有郎恩上尉、达费上尉、拉荪中尉、史瓦兹中尉、华生中尉、罗吉士中尉、罗伯兹少尉。我们被嘱咐这课程是很重要而极其机密的,课后,即使我们自己也不准互相谈论。阿西福克是刚从日本来的,对这个问题有很深的了解。阿西福克说,研究工作已给细菌战开辟了一个无限的领域,这种类型的战争,不仅可以毁灭人类生命并且也可毁坏牲畜的生命和农作物。几乎任何昆虫都可以利用来进行细菌战,它们可以在实验室条件下经过多代的淘汰培养,使它们能够耐寒耐饿。很多的细菌都可以利用,有的目前还没有治疗的方法。阿西福克说,进行细菌战的方法很多,但由于我们都是驾驶B—26型飞机,所以他愿意多讲些细菌弹的问题。他叙述了四种类型的细菌弹,其中一种在尾部转弯处的背面有三道小门,正面有一道门。在炸弹下落的时候,一个小的电动机首先把背部的三道门打开,随着正面的门也打开了。于是风力便会把炸弹内装虫的盒子吹出。据阿西福克说,这种盒子在阳光下会变得一触即破,使盒内的虫子,可以出来。这些炸弹外貌都像普通的五百磅炸弹,但是弹壳很薄,没有信管。阿西福克说:“自然,这些炸弹,是不会爆炸的,它们是不爆炸的炸弹”。
4、你投过几次细菌弹?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同机的人员有谁?你如何知道你所投的是细菌弹?
答:我投过两次细菌弹。一月四日在平壤附近我投了四枚,机上人员除我自己是驾驶员外,还有中尉罗吉士为领航员、中士赛尔为机械士。一月十一日我在军隅里北三英里处又投了两枚细菌弹。机上人员除我而外还有领航员史瓦兹中尉,机械士赛尔中士。
我确信这些炸弹是细菌弹,理由如下:
(一)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大队作战官召集所有B—26型的各组人员举行特别传达命令会议,吩咐我们自即日起在执行任务归来汇报时应特别向情报科报告投掷一切不爆炸的炸弹的详情。
(二)一九五二年一月四日和十一日起飞前一小时在作战科值班官室,他吩咐我把机翼上的炸弹以约二百英尺左右的高度与二百英里的飞行速度投掷下去。
(三)当我指出用这样低的高度投掷五百磅炸弹的危险时,值班官雷诺上尉(Cpt.Reynold)要我不必害怕,因为机翼下的炸弹是不爆炸的炸弹,它们是不会爆炸的。
(四)在我去机上检查炸弹时,我们飞机每次有警卫守卫着。警卫告诉领航员和我不要管机翼下的炸弹,因为都已经过检查。在平时飞机是没有警卫守卫的,并且炸弹也是由机上人员检查的。
(五)我注意到第一次的四枚与第二次的二枚翼下炸弹都无信管,因之决不是普通炸弹。
(六)一月四日和十一日所投的细菌弹与阿西福克两星期前所描述的其中一种完全相同。
(七)在我与同屋的其他驾驶员和领航员的谈话中,我发现他们之中有些人执行过所谓特别任务。他们的传令官甚至告诉过他们不爆炸的炸弹事实上就是细菌弹。
5、你知道还有那些人投过细菌弹?
答:我知道投过细菌弹的还有伊纳克、拉荪、史密德和达费四人。我和他们都住在同一座房子内,我们曾谈到过投掷细菌弹的任务,因此我知道他们投过细菌弹。伊纳克在一月七日和十一日总共投了六枚细菌弹,拉荪在一月四日,投了四枚,史密德在一月七日投了四枚,达费在一月五日投了四枚。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的人也投过细菌弹,因为这是极度秘密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
(附图片)
美空军战俘约翰·奎恩(图中有×者)向“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供认他被迫参加美国侵略者发动的细菌战的经过。
(新华社稿 浦熙修摄)
美空军战俘奎恩在讯问笔录上签名。
(新华社记者 王纯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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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战俘奎恩关于细菌战的补充口供
【新华社二十九日讯】美国战俘奎恩关于细菌战的补充口供。全文如下:
当我在北朝鲜投细菌弹的时候,和我住在同一房间的还有另外四个人,就是杰克·拉荪(中尉领航员),史密德(中尉驾驶员),凯尼斯·L·伊纳克(中尉领航员),及另外一个中尉领航员,他是一个苏格兰人,他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我想伊纳克一定记得他的名字。我在一月四号,就是我执行第一次任务之后第二天,我和上述所有的人谈过我曾经投过细菌弹。我先和拉荪谈起这件事,看看他对这事情的感觉如何。我告诉他我曾听过一次特别的命令传达,传令官的样子好像这全部事情都是那样秘密,我告诉他飞机有警卫守着,机翼下的炸弹没有信管,我提醒他我们曾听过细菌战争课,在我没有告诉他我确信这是细菌弹之前,他就说道:“细菌弹”。他也确信这是细菌弹。他认为,不论我们赞成细菌战与否,那都没有什么不同。假如你被命令去做这种事,你就不能拒绝。我们吃了晚饭后回来时,和伊纳克谈起我的投细菌弹的任务,他问我:“这些弹的样子怎么样?”“这些弹在那里(他的意思是这些弹装在机翼上还是弹仓里)?”“为什么他们选上了你?”我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上了我。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答案,因为第二天拉荪告诉我们他在前一天晚上接到一次特殊任务(他们不是只挑选特殊的人去投细菌弹,任何人都可能被给予特殊的投细菌弹任务)。拉荪的任务是在一月四号晚上,他说,传令官吩咐他和驾驶员把他们机翼下的炸弹(四个细菌弹)投在平壤东南,就在我前一个晚上投弹的地方一带(平壤之南五哩,公路桥之东三哩)。一月六号伊纳克接到一个特殊任务到平壤东南去投细菌弹,他的飞机也有警卫看守,他也和我及拉荪一样听过一次特别的命令传达。伊纳克曾有过第二次特殊任务(带细菌弹),我想那是在一月十一号,投在某一大城市——不是平壤——我想是沙里院或军隅里。我不能肯定他每次带了多少个细菌弹,但是我确信他两次任务共带六个细菌弹。史密德在一月七号接到一次特殊任务带四个细菌弹投在军隅里东北,他把这些弹投在军隅里附近,我相信他投弹的地方就是我在一月十一号投细菌弹的地方——军隅里之北三哩,铁路之东五哩。我们和那个领航员(就是那个苏格兰人,他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谈过我们的特殊任务,但是我不记得他曾提起过他自己有过特殊任务(投细菌弹)。我不能十分肯定,但我想他在一月份以前或在一月初已完成了五十五次任务。达费是一个领航员(弗雷雪斯·X·达费,上尉)住在我们那座屋子的背面房间里。一月六号他告诉我们在前一天晚上他有一次特殊任务带细菌弹到平壤东南去(我不能十分肯定他带了几个,也不能肯定他是否说过他带了多少,但我想是四个细菌弹)。他谈的时候好像我们对细菌战已在进行这件事还一点不知道似的。当我和拉荪把他听到什么样的命令传达描述一番,并告诉他我们自己已接受过特殊任务(投细菌弹任务)时,他吃了一惊。我们谈了一会儿细菌战,谈到细菌战看来是如何可怖。我们怀疑细菌战争是否也和其他种类的战争手段一样,用了一阵之后就不是那样可怖了。我们怀疑下一步原子战是否会被利用,我们希望不会。我们一致认为负责下令发动细菌战的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充分理由。在同一座屋子里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上尉(驾驶员,当史丹来的飞机被击落时,他是同机的驾驶员),一个少校驾驶员,这个人史密德很熟悉(这两个人那时都还没有开始飞行任务)。另外还有一个中尉领航员,他在细菌战开始之前已完成了五十五次任务。这几个人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
只在我们接受投细菌弹的任务时,我们的飞机才有警卫。平常的任务是从来不用卫兵的。我确信这些卫兵是属于基地空军警察中队的,他们是士兵,我不认识他们,所以我不能十分肯定他们是属于基地空军警察中队的。
约翰·奎恩(签名)
一九五二、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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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简评

国际简评
美国进行细菌战的血手被牢牢地捉住了
对于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罪行,我们已屡次提出了无可辩驳的罪证。现在,伊纳克和奎恩的讯问笔录和补充口供,除了与以前他们在供词、广播词、公开信中承认了的完全相同的事实部分之外,还提供了许多更为具体的情节和罪证。据伊纳克供认,仅美国第五航空队第三轰炸联队的第三轰炸大队在今年一月一日传达“注意不爆炸的炸弹(即细菌弹)”的命令时,就有九十人在场。奎恩的讯问笔录和补充口供中,供认了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传达命令的会议上,所有驾驶B—26型飞机的各组人员都被吩咐自即日起在执行任务归来汇报时应特别报告投掷一切“不爆炸的炸弹”的详情。奎恩并供认,在和他同住一个房间的其他四个美国空军人员都曾经执行过投掷细菌弹的罪恶命令。
在伊纳克和奎恩前次的供词发表后,没有任何一个美国官员或美国的仆从们敢于对这种铁的事实有所非难。艾奇逊在五月七日的谈话中,曾经不得不承认伊纳克和奎恩的供词所列举的事实是“如此详尽”,可是他对这些事实连碰也不敢碰一下。那些被伊纳克和奎恩在供词中指出的负责讲授细菌战课程和负责执行细菌战任务的有名有姓有职衔(其中有的人且被指出了发色、年龄、体重和体高)的美国军事和非军事人员,更不敢作声。伊纳克和奎恩的讯问笔录和补充口供进一步指出,美国进行细菌战的罪恶的血手已被牢牢捉住,再也无法狡赖了。
中朝人民和世界爱好和平人民已经完全认识了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恶毒的阴谋,将来一定要叫这批罪犯在正义力量的面前受到应得的惩罚。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必须继续为完成这个严肃的任务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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