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5月27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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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伟大的祖国
我国东北松花江南岸的桦川水利农场,供给参加这个农场的农民以土地、房屋和主要的农业机械,使生产效率大为提高。这是桦川水利农场的拖拉机队,它们正拉着五铧犁到田间去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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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今年全国小麦丰收有望
各地应大力开展小麦丰产评比运动认真总结与推广小麦丰产经验
【本报讯】今年小麦生产,除西南大部地区和福建省部分地区因旱、涝、病虫等灾害可能减产外,全国其他大部地区的小麦产量估计较去年都有增加。目前,主要麦产区如山西、河北、平原、山东、陕西、苏北、皖北等地,小麦普遍生长良好,可较去年增收一成左右。
华东区各地今年对麦田锄麦、排水、施肥等工作,普遍重视。小麦产量除福建省部分地区因灾减收,平均只能收五成外,其他地区可较去年增产一成左右。浙江小麦生长最好,可望丰收。中南区各省除个别地区遭受冻、涝、虫等灾害,收成较差外,小麦一般生长良好,全区总产量可超过去年。华北区今年普遍注意麦田保墒耕锄工作,追肥数量也较去年增加。主要麦产区如山西、河北、平原三省的部分地区虽发生病虫害,但经大力防治,未致成灾。目前小麦生长良好,估计产量都可较去年增加。平原省有些地区,今年小麦生长旺盛,为过去数十年来所未见。察哈尔、绥远两省因去冬干旱、今春严寒,冬小麦普遍生长不良,但春麦播种及时,出苗良好,估计产量仍将超过去年。西北区各省麦田耕作精细,加以雨水及时,冬麦生长普遍良好。西南区大部地区春旱严重,小麦收成不如去年,但因播种面积稍有扩大,总产量或不低于去年。东北区今春雨水充沛,播种适时,目前春麦出苗整齐,今后如无严重灾害,估计完成增产计划不成问题。
今年全国各地区小麦增产工作已有成绩,今后如无大的灾害,丰收有望。现在麦收即届,各地应大力开展小麦丰产评比运动,认真总结与推广小麦丰产经验,为今后小麦增产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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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华全国总工会举行宴会
欢送世界工联和各国工会代表
【新华社二十六日讯】应中华全国总工会的邀请前来我国参加“五一”节观礼的世界工会联合会和各国工会代表,即将分别离开北京回国,中华全国总工会特举行宴会欢送。出席宴会的有: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朱学范、刘宁一,中国纺织工会全国委员会主席陈少敏,中华全国总工会办公厅主任栗再温、组织部部长许之桢等多人。朱学范代表中华全国总工会在会上致词,向代表们表示惜别之意。席间宾主频频为全世界工人阶级的团结的胜利而干杯,情绪极为热烈。会后并举行舞会助兴。
【新华社二十五日讯】前来我国参加“五一”劳动节观礼的世界工会联合会和各国工会代表团一行一百二十多人,在华东各地参观访问后,已于二十五日下午由中国纺织工会全国委员会主席陈少敏、中华全国总工会组织部长许之桢等陪同乘车回到北京。到车站欢迎的有中华全国总工会办公厅主任栗再温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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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华全国总工会
邀集各国工会代表举行座谈会
各国代表畅谈参观所得到的印象和观感
【新华社二十六日讯】中华全国总工会在二十六日下午邀集前来我国参加“五一”节观礼的各国工会代表和观礼代表举行临别座谈会。座谈会由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刘宁一主持。
各国代表在北京参加“五一”节观礼后,曾先后赴东北和华东各地参观了我国各方面建设的情况。他们在座谈会上畅谈了在中国所获得的印象和观感。
印度工会代表米特拉发言说,他在中国所获得的总的印象是:新生的中国人民正在以无限热情来建设新的社会。他谈到我国土地改革、农业生产和工业建设等方面的成就以及工人阶级生活水准的上升、妇女地位的提高和儿童福利的增进。米特拉指出:中国人民不仅在言语中而且在行动中表明他们热爱和平。中国人民需要和平,因此,我们对于中国人民的最好的回答,就是努力保卫和平。
澳大利亚工会代表团团长莱特盛赞新中国各方面的成就,他说:虽然中国人民经过许多充满战争与破坏的艰苦年月之后取得胜利还不满三年,但生产方面整个来说是已经恢复了,现在正迅速地向工业化的道路前进。他接着说:在北京我们参观了美国在朝鲜和中国进行细菌战罪证展览会,我们代表团谴责这种非人道的战争手段,并将尽全力唤起澳大利亚人民来反对进行这种战争的罪犯。
伊朗代表说:中国人民完成了最广泛的民主统一,他们都受到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教育,他们都爱好正义与和平。这次我们在中国所看到的各方面的进步,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像。我们在回国之后,愿意尽我们的力量帮助伊朗人民了解新中国,我们将以写文章、发表演说和编著书籍等各种方式来让他们认识中国人民所完成的奇迹。
丹麦“五一”节观礼代表团团长阿伯尔说,他在中国各地的参观访问中获得了许多深刻的印象。他提到其中最使他感动的事物之一是淮河水闸的巨大工程。他说,圣经上曾经谈到人们想建造通到天堂的塔,但是中国的劳动人民却在用他们的血汗来把天堂建筑在地上,这不仅是为了中国人民,而且是为了全世界人民。
缅甸工会代表团团长德钦钦素说:中国劳动人民享受着他们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们的劳动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和平。中国人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和平事业。他说:这次访问使我们确信,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锡兰工会代表撒拉南卡拉说: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下和苏联的援助下,已经获得了伟大的成就。他说,殖民地人民注视着新中国并以之为楷模。
瑞典工会代表团团长赛南德说:在中国,无论是在农村、工厂、学校或其他场所,我们到处都看到中国人民对他们英明的领袖毛主席和人民政府的信赖和热爱;到处都使我们确信中国人民是在缔造和平。我们相信:中国人民是永远要保卫和平和自由的。帝国主义者的侵略计划绝对不会成功。
苏联工会代表团团长谢甫钦科在讲话中赞扬了中国人民在保卫和平和建设祖国方面所获得的巨大成就。他说,中国人民高度的劳动热情和保卫和平的坚决意志、以及他们对苏联的深厚友谊,使苏联代表团深为感动。
印尼工会代表团团长苏罗梭发言说:中国人民具有高度的乐观精神和对人类的热爱,这种热爱意味着对世界和平的热爱。中国人民有着国家主人翁的责任感和工作的积极性与组织性,这些都加强了我们对人民民主制度的信心。他最后说:我们认为我们回国以后有责任告诉我国人民:印度尼西亚人民和中国人民、世界人民的友谊,是巩固的。
罗马尼亚工会代表团团长爱丽娜在发言中感谢中国人民对代表们的热烈招待,她说这种盛情证明中国劳动人民受到了高度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教育,证明了他们对世界劳动人民的热爱。她谈到中国新建的工厂、学校、托儿所、疗养院,谈到治淮工程,她说:中国人民的成就鼓舞了全世界的劳动人民。最后,她代表罗马尼亚工会代表团祝贺中国人民在伟大的建设事业中获得更多的成就。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工会代表团团长海尔比希说:中国人民对祖国的无限热爱、对将来的无限信心,在工厂、学校、农村到处都表现出来。我们看到了中国人民的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为了有中国这样的朋友而自豪。德国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正在为和平、统一而对美帝国主义进行坚决的斗争,我们一定要把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赶出德国去。
最后,刘宁一致词,感谢各国代表对于中国人民的关怀和鼓励。他说,全世界劳动人民的团结正在不断加强,我们一定会赢得和平与幸福的将来。
会上,印度工会代表查克拉伐第曾代表印度统一工会大会向中华全国总工会献锦旗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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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方在遣俘问题上玩弄数字把戏矛盾百出
证明美方所谓遣俘方案是一个无耻骗局
【新华社开城二十六日电】自从朝鲜停战谈判有关战俘问题的第四项议程开始以来,美方就一直在战俘数字上玩把戏,企图达到其扣留我方大批被俘人员的目的。但是,美方自己在有关战俘数字上矛盾百出的情形,完全证明美方提出的遣返我方七万战俘的荒谬方案只是一个无耻的骗局。
美方在去年十二月十八日交给我方关于我方被俘人员名单时,曾宣布我方被俘人员共有十三万三千九百三十名,但是名单中所列举的姓名却只有十三万二千四百七十四名,这个数字较之美方同时所声称的战俘总数就少了一千四百五十六名,而如果和美方经由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转交我方的战俘名单相比较,则竟相差四万四千二百多人。在这一个巨大差额被我方揭露以后,美方始而声称这一差额是由于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转来的材料是不及时的材料,后来又声称这一差额是由于其中三万七千人是南朝鲜的居民,起初说这三万七千名战俘已经释放,后来却又声称他们仍然在战俘营中。在作了这样矛盾百出的狡辩以后,贼胆心虚的美方始终不敢把有关上述短少的一千四百五十六名和四万四千二百零五人的材料交出来。但是把戏已经拆穿,美方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偷偷地承认在他们手中有我方被俘人员十七万多名,并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所谓“南朝鲜平民”实际上都是朝鲜北部的“平民”。直到四月二十六日,东京的美国军中电台的广播还说:“联军手上共有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五名共方兵士和平民”。但是美方强迫扣留我方大批被俘人员的阴谋并不因此而有所改变。
在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的第四项议程小组委员会上美方又蛮横无理地提出还要扣留已交出的战俘名单中的一万六千二百四十三名我方被俘人员,这就是说,只肯遣返十一万六千多名我方被俘人员。在我方于三月二十一日提出公平合理的遣俘原则建议以后,美方仍表示愿意在我方所提原则的轮廓下解决问题,并具体表示其将遣返我方的战俘约在十一万六千人左右。但到了四月十九日,美方却又悍然提出拟遣返给我方七万人的荒谬数字。这样,如果照美方交来的十三万二千人的我方被俘人员名单计算,美方就要无理扣留我方被俘人员六万二千人;如果照美方曾经承认的十七万三千人计算,那美方就要扣留我方被俘人员达十万三千人之多。李奇微还居然把这样一个无理已极的方案称之为“公正的和不偏不倚的”,人们只要看一看美方在谈判中所耍弄的上述种种手段,就知道李奇微的这句话是何等荒唐,何等无耻!
美方对于我方被俘人员的数字,直到最近还是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联合国军发言人希克曼在四月二十五日说有十七万三千人,东京美国军中电台在四月二十六日说得更具体,连零数也有了,说是有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五人,可是所谓联合国军司令部在五月二十日却宣布只有十六万九千名了(合众社东京二十一日电)。不断对我方被俘人员进行血腥屠杀和残酷迫害的美国侵略者,显然有意不交代清楚究竟还有多少我方被俘人员活在他们手里。美国侵略者连他们手中战俘的数字都不肯说清楚,还有什么资格来说什么“调查结果,只有七万俘虏表示愿意被遣返”之类的鬼话?还有什么资格把它的纯粹出于虚构的荒谬方案称之为“需要共方全盘接受的”“公正的全盘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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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发表社论
号召制止美国侵略者在巨济岛的暴行
【新华社二十六日讯】据罗马尼亚通讯社布加勒斯特二十三日讯:“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发表题为“制止美帝国主义者的暴行!”的社论说:全世界都为美国野蛮人在巨济岛的空前暴行所震惊。和这种暴行比起来,希特勒在布痕瓦尔德、达豪、麦丹尼克和奥斯威辛所设立的死亡营中的凄惨情况都相形减色。
五月七日,第七十六号战俘营的战俘扣留了战俘营长官杜德将军,并且愤慨地抗议凶残暴虐的统治。侵略者在巨济岛上的暴行不仅由此得到了充分证明,并且由美国的代表杜德将军和新任战俘营长官柯尔生将军书面承认和证实。杜鲁门的将军们对于美国军队的滔天罪行的公开供认,再一次暴露了美帝国主义的血腥罪行。
社论进一步说:巨济岛恐怖情况的揭发,引起了美国统治集团以及整个美国反动派的混乱、惊惶失措和暴跳如雷。这些揭发说明了李奇微的代表在板门店谈判时的可耻行为的真正原因,暴露了他们拖延停战谈判的真正目的。同时,这些揭发也无可抵赖地证明了美军司令部强迫扣留十万名朝中战俘一事,与美国侵略者打算拖延战争并且把战争扩大到中国去的阴谋有着密切关系。
社论强调说:世界舆论和全体爱好和平的人民,都痛斥美国侵略者所干下的暴行和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虐待行为。一切有正义感的人民都坚决要求停止干涉者的暴行并迅速结束朝鲜战争。各国人民认为巨济岛罪行的直接执行人——美国将军杜德、柯尔生、波纳、克拉克、李奇微——是战犯,并要求严办他们。各国人民的愤怒,证明了所有爱好和平的力量的警觉性已有提高。各国亿万人民日益坚决地要挫败美国战争贩子的万恶阴谋,要维护和平。共产党和工人党、所有进步的人民团体和所有的和平战士,都将把巨济岛的事实真相告诉给广大人民群众。让珍视和平的一切有正义感的人民,来通过对策划新世界大屠杀、策划奴役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并在全世界建立法西斯反动统治的人类之敌——血腥的美国屠夫的判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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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志愿军归国代表团和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昨抵沈阳
【新华社沈阳二十六日电】中国人民志愿军归国代表团和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于二十六日由北京到达沈阳。
前往车站欢迎的有:东北抗美援朝总分会主席高崇民,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政治部主任莫文骅、沈阳市市长朱其文,及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部队、学校的代表、少年儿童队员等共七百余人。在沈阳的朝鲜驻华大使馆参赞金贵南亦往车站欢迎。
代表们在乐声、口号声和掌声中下车,接受了少年儿童队员的献花。
两代表团将在沈阳逗留数日,进行各项参观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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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朝中人民空军和防空部队的有力打击下
侵朝美空军损失惨重所谓“优势”发生动摇
【新华社二十六日讯】侵朝美国空军在日益壮大的朝中人民空军和防空部队的打击下,损失惨重。美国侵略者所惯于吹嘘的所谓“空中优势”已经发生了动摇。侵朝美国空军第一百三十四中队中队长戴维斯少校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所击落,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戴维斯曾经被美国侵略者夸称为“最了不起的喷气机王牌驾驶员”。今年二月十日,他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英雄张积慧击落在朝鲜北部。他的战死,在侵朝美空军人员中曾引起了严重的恐慌和不安。据外国通讯社透露:戴维斯外出执行任务没有归队,“给朝鲜的美国喷气机驾驶人员带来一片黯淡气氛”。美国空中强盗的头目——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在二月十三日发表的“特别声明”中也悲哀地承认:戴维斯的损失,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是一个悲惨的损失”。他惊惶地说:“我们是在空战中和一个厉害而熟练的敌人作战,需要我们拿出每一分的技能、领导、经验和决心。”
戴维斯战死的消息传到美国国内,同样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和“激烈的争论”。据合众社华盛顿二月十二日电,美国参议院内的共和党领袖勃里奇借此攻击杜鲁门目前进行的侵朝战争的方法。他说:现在进行的朝鲜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没有希望的冲突”。据法新社称,戴维斯的妻子对于美国空军当局把她的丈夫留在朝鲜作战以至战死一事怨愤地提出了抗议。她说戴维斯已有调离朝鲜战场的权利。她“斥责空军当局违反她丈夫的意志不把他放走”,并“引述她的丈夫的信说,他要回美国去”。据美联社透露:她并引述了戴维斯战死以前写回国的信中的一节,其中说:“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容易。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的飞机,这么多的人,共方飞机比佩刀式机不知要好多少,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戴维斯的信中的几句话实际上说明了侵朝美国空军在朝中人民空军和防空部队的有力打击下的厄运,及其吹嘘的所谓“空中优势”的正在动摇;说明了戴维斯的战死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而是敌我力量消长的必然结果。这样一个情势的变化,确实是使得一向依恃狂轰滥炸来进行战争的美国侵略者所感到烦恼的。甚至连最骄横的美国空军官员和最反动的美国报纸通讯社都已经无法掩盖他们的恐惧和不安了。
早在去年十月二十八日,美联社从东京发出的一条消息就忧虑地说,正在壮大的朝中人民空军是对侵朝美空军的所谓“优势”的“最严重的威胁”。该消息典型地描写了美空军在朝中人民空军和防空部队的打击下,“在人员和装备方面损失愈来愈大”的狼狈相。消息承认:“美国的F—八十六型佩刀式喷气飞机、F—八十四型雷电式喷气飞机及F—八十型流星式飞机,在返回基地时,机身上的弹孔已愈来愈多了。日益增多的B—二十九型超空堡垒被敌方空军和地面炮火打得勉强飞回冲绳和日本基地来,有许多中型轰炸机被迫在朝鲜的盟军机场作紧急着陆,或被迫降落在黄海上,让海军和空军的救生队救起来。有少数从未飞回来。”
在此前后,美、英反动通讯社如美联社、合众社,发出很多消息,都承认日益壮大的朝中人民空军给了侵朝美国空军以严重的打击。许多美国空军官员包括美国空军部长芬立脱和被称为“美国第一流空军健将”的加布利斯基上校在内,都不能不承认朝中人民空军所使用的飞机“精良”,朝中驾驶员“十分出色”,“技术娴熟”。美国的报纸杂志更是一致表示忧虑,惊呼“事实立刻变得很明显,联合国不能再长期地遭受这种损失而不致于严重地削弱空军力量”。(“纽约时报”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四日星期增刊语)
今年四月九日,美联社自汉城发出的一条消息,再度透露出美国侵略者的恐惧和不安。该消息对于朝中人民空军的日益壮大以及朝中防空部队的“高射炮炮火愈来愈猛烈,愈来愈稠密”,表示无可掩盖的忧虑。该消息说:“第五航空队本来就不足额,再加上共产党空军力量日渐增加,联军飞机在作战时的损失,就使得联军的空军日益处于危急地位。”倒底“危急”到什么程度呢?三月十五日的
“华盛顿邮报”作了一个具体的补充。该报说:“我们的轰炸机所受的损失是那样大,以致空军不再予以宣布。我们的重轰炸机的损失率,已超过百分之五十,这在朝鲜已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在这种情形下,许多美国空军驾驶员就白白地替大发战争财的华尔街老板送了命。在戴维斯之后,侵朝美国第八军军长范佛里特的儿子小范佛里特中尉、美空军第五十一截击战斗机联队副队长辛兹上校以及另一被称为“王牌”的飞行员马哈林,相继被侵朝美空军当局宣布为“失踪”或“被击落”。对于骄横不可一世的美国空中强盗来说,情势的确是愈来愈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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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朝鲜通讯

万里纵横到处家
新华社记者 华山
真凑巧,正想到白山汽车团去,团长就来了,而且吃过饭就要回去。
“和我一起走吧,”他热呼呼地说,挥着腕骨残废的胳膊,“二百二十二里,三个钟头到,——我这小吉普敌机是打不着的:司机勇敢、灵活,到朝鲜开一年车没出过点小事故。你的安全我保险。”
热情的邀请充满了信心和夸耀,不由你有半点犹疑,就像在战场上跟上了老部队那样。太阳没落山我们就出发了。
十二月天气,吉普在寒冷的公路上疾驰着。来往的汽车多起来了。大卡车一辆辆地追上来,超越过去,消失在薄暮里。
“都是我们团的汽车,”于团长说,“天不黑就全部出动了,都想多抢一段路。你看跑的!比吉普还快。”
我看看时速表:磷光针指着四十公里。又一辆超越过去,留下滚滚飞尘。
又是一辆。又是一辆。……飞尘遮断了公路,马达满耳轰响着。
“多装快跑成了偏向啦!”团长说,责备中总是有点偏爱。“快就是我们团的作风。防空哨都认出来了。刚出国的时候,一千里地摸十来天。现在提出‘装够稳跑’,一台车只准装到二十大桶,还要班长的汽车领头压住。要不后车早飞啦。”
大风里几响哨声,和拉长的口令一起在耳边消失:“防空!防空!”这时我才发觉天完全黑了,防空哨的老羊皮大衣从旁边闪过也不觉得。
吉普继续疾驰。我注视着路边。老羊皮大衣又在眼前一闪。原来一路上的防空哨兵都是把头凑向汽车,在顷刻间送出口令的。声音如此浑和,深远,司机如此安静,沉着,显然双方对空袭都早已习惯了,根本没理睬天空的弹光。
那是敌机在扫射。红色的,金色的,飘着的,喷射着的,……吉普偏偏在这时亮灯了。心头一阵紧张,但眼前又漆黑起来。车子好一顿颠簸摇晃,老在炸弹坑上倾斜起伏着,——只是一刹那间的亮光,司机便记住了整段坑洼曲扭的烂泥道,转眼间便上了平坦的路面。
灯光又一闪亮。我也来得及看清了:布满大炸弹坑的稻田,炸裂的冰棱,黑压压一片忙碌的人影:挥锄的,挑土的,扛着土袋的,……深陷的车辙穿过奔忙的人丛。汽车又在黑暗中颠簸起来。“这是敌机的重点封锁区。”团长安静地说。滥炸政策失败以后,敌机最近又来一套“重点轰炸”,几架“B二九”一早一晚,集中一点扔下几百颗大炸弹,硬把周围的地皮掏烂,炸飞,连路基也给抬跑了。可是汽车来往,只要丈把宽的一条路面。工兵一阵突击道路又通了。
在远方,同样的白色灯光也到处闪着:左边、右边,辽远的天边,一闪又不见了。
到目的地只七点三十分,说不出的高兴——在朝鲜走夜路也能睡早觉啦!要是去年冬天,不说一宿难跑二百里路,光是找地方宿营和伪装汽车也得瞎摸两三个钟头呢。
“有了防空哨,汽车就有耳朵眼睛了。”于团长说。以后我访问了几个连队,司机们也都是这末说的。
这个以长白山命名的志愿军汽车团,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东北各大城市的汽车工人:沈阳,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特别是大连来的,汽车跑一趟旅顺就是生平大事了:家里给送袄送褂,经理给烫酒搪寒,黄昏开足了大灯还怕掉沟,——就这末着也没离开过一步柏油马路。猛然来到朝鲜战场,战争的考验是格外严酷的。
前线攻势横扫千里的时候,也正是汽车部队步步困难的时候。
那时候,一过江就摸黑爬山。也听不出到底有没有飞机,——马达一响司机就成了聋子。跑半宿不见轰炸扫射,旁人打灯自己也跟着打灯,没料想敌机早在头顶盘旋。群车目标大,得分散跑,可是朝鲜山多路多,一到岔路口上又楞住了:废圩上没有居民,就是有也不懂话;路不熟只好等着。三等两等汽车又挤成一大溜,眼瞅着马上天亮也没法分散隐蔽了,只好急忙忙地把汽车开进山林沟岔。
“一出国就变成聋子瞎子。”一个汽车连的连长这样说。“在我们连里,主要的司机都是在大连这样的和平城市长大的:出门有饭馆客店,回家饭水现成,有困难就找经理,天塌下来还有人民政府扛着。哪里想到一过江什么都得自己当家?我领头开车追赶前方部队,只十来天每个人的眼睛都熬的核桃大了。”
那时候正是“三九”天气。沿途都是盖满大雪的山岭河川,越靠前线敌机活动越疯狂。不放下玻璃风挡,根本看不见路,只好让山风一宿宿地迎面打着。透不过气来还得瞪直眼珠,雪砂扑打着也不敢眨一眨眼。可是山路这样窄,雪坡这样陡,瞪着眼还常常掉进雪沟,更不用说走错路了。一宿摸不出百来里地,看看表又着急起来:“快三点啦,赶紧找地方隐蔽!”可是两旁一片白茫茫的,谁也不知道那里地形好。好容易把车子伪装隐蔽起来,天也亮了,还找不到个做饭的地方。于是又得借锅借杓,打柴打水,到野地挖个雪窝架柴做饭。好歹忙出一顿高粱米饭,人也困的坐不住了。可是还得到雪山上轮流放哨看车。——下午三点多钟又开始忙碌起来,一直忙到天黑。然后又跟手把汽车开上公路,干个通宵。
“那时候一宿盯住一宿干,做梦也想不到今天能吃上这种饭的。”连长乐着说,跟前摆着热腾腾的葱花油酥饼,黄花炒肉片,还有祖国大白菜泡制的朝鲜酸菜,跟手又来了满满一大盆的豆腐汤。
饭后去参观汽车隐蔽部。我们朝着近处的马达声响走进去,——好大的工程,崭新的黄土路面蜿蜒在窄窄的沟岔里,两侧土崖排着露出汽车的方形黑洞,军装油污的人们正在忙着出发的准备工作:提水,添油,换车带,发动机器。
“人多就是好办事啊!”连长夸耀着说,“这个大掩体,是咱们志愿军野战部队留下的;那些小掩体,是志愿民工队给挖的;阳坡上的暖炕地洞,是我们自己挖的。……你看这工程:刨树根,炸石头,砌草坯,——光是打桩盖顶的木料,就得从那一片远山上锯倒,扛来,一个小洞得花多少人工!前后不到两个月,这一片山岗都成了汽车堡垒了。四亿七千五百万,——真是越想越带劲。”
“要不就叫做‘伟大的祖国’咧!”指导员也乐起来。“劳动人民遍天下,啥困难也挡不住两只干活的手:防空哨只是在跟前捎带挖挖,公路上的汽车掩体就从后方摆到前线;一个汽车连挖一座汽车堡垒,咱们的家就布满整个朝鲜战场。”
一连好几个白天,我从一个连队转到另一个连队。有的得坐五十里汽车,有的只一二十里。
“白天跑车过瘾吧?”我问一个刚刚回来的司机。
“怪晃眼的,”他眯缝着眼睛说,疲劳的脸忽然裂出微笑。“白天都不会开车了。还是晚上好啊!”
“怎么又掉队啦?”连长迎过来:“都吃过饭睡下了。”
“多跑了个来回。”他说,忽然立正起来,显然不是夸功。
“你就是喜欢冒这个险!太阳多高啦?拿着祖国财产不当回事,叫打掉了怎么办?快把车子隐蔽好!”
“隐蔽好了。”
“先回去吃饭睡觉,准备下午开会检讨。”
大卡车在白天执行运输任务,是违反纪律的。连长责备着,总难免有点偏爱,司机一走他就赞叹起来:“一宿跑三个来回,足有一千二百里啊。现在司机越跑越野了,天亮了还跑,——都摸透了敌机的活动规律,有个空子就钻。不严格执行纪律不行。”
指导员说:“汽车有了家,行车效率更高啦!从前在路上找宿营隐蔽地,少说也得一两个钟头,如果那时候汽车正好出个毛病,或者掉沟翻车,救不出来,就能把好好的一台汽车白白扔在路上。所以不等天亮就早早地住下了。现在到处都是汽车堡垒,不是本团的也是兄弟部队的,路上跑着心里也有底了。刚才这个司机,本来一宿跑了两个来回,已经超过规定的路程一百里,满可以早些回来休息的。可是亮天还得三个钟头,再送一趟货也绰绰有余,所以不回家又直奔车站,装上了货又往兵站跑。
到目的地卸了货,已经是早晨六点钟,可是太阳露头还得个把钟头:‘不如往回再赶一段路,省得晚上多跑。’
这时候天也亮了,路上车也少了,又是放空快跑,太阳一出早已跑了百来里地。加油站就在跟前,吃饭睡觉隐蔽车都还方便,可是这时沟里雾腾腾的,前面的山路又弯拐曲折,很好对付敌机:‘不如再赶三五十里,然后找个山庄住下;后晌再提前出车半点钟,太阳不落就到家了。’一来劲又紧跑一阵,直到雾散天开,这时离家也不到五十里了:‘前面二十里就是高射炮阵地,敌机钻空子也不敢钻到那里的,干脆到那里住下得啦。’可是汽车开到高射炮阵地跟前的时候,两手两脚再也停不下来了:‘再跑一刻钟怎的也到家啦,敌机追几圈咱还跑不出一二十里?一路上汽车掩体有的是,跑不掉再钻洞子也来得及’。……”
“现在司机们就是这样的,”指导员说,“路也摸熟了,敌机的脾气也摸透了,什么地方好隐蔽,什么地方有油站,什么地方能修车,每个人都一清二楚,真个是行车万里,到处安家,——从鸭绿江一直顶到‘三八’线,汽车不带汽油粮食也敢出去跑他一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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