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5月15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访智利画家何塞·万徒勒里
智利画家何塞·万徒勒里是应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的邀请,来到中国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访问了上海、杭州、南京。他曾在燕子矶头惊叹长江的壮丽;也曾在上海和我们的艺术工作者们讨论过艺术怎样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五月初他回到首都,参加了阿维森纳、达·芬奇、雨果、果戈理的隆重的纪念大会。在欢乐的充满友情的五月之夜,记者们访问了这位中国人民的朋友和贵宾。

他刚从宴会上回来,立刻接待了我们。房间近窗的一头放着一只低矮的长方桌,四围放着一套沙发。桌上堆放着几部布匣线装的“先贤传”“敦煌壁画”,和一些介绍中国的书籍照片。他向我们介绍了他的夫人;大家就围着长方桌坐下来。万徒勒里夫人亲切地招呼着每一个人,让着烟。
万徒勒里把桌上的书略略收拾,腾出了点地方,打开笔记本,燃起一枝纸烟,开始回答我们所提的问题。
“拉丁美洲的艺术在目前是两种倾向的斗争,”他说,“一种是革命的现实主义的倾向;这是紧紧和拉丁美洲人民大众相结合的,为民族独立而斗争、为保卫和平而斗争的,反帝反封建的艺术。另一种则是腐朽的形式主义的倾向。”万徒勒里分两方面说明了智利的革命现实主义的艺术。首先,这是建筑于民族基础上的艺术。对形式主义的斗争在本质上也就是要求文化独立的斗争。在帝国主义侵入拉丁美洲的情况下,拉丁美洲的艺术也深深受了帝国主义的影响。美帝国主义耗费了数百万美金在各国建筑了所谓现代美术陈列馆之类,宣传形式主义的艺术,目的是想用颓废腐朽的艺术来压倒人民的艺术。因此为争取艺术独立而进行的斗争是必须建筑在人民和民族的基础之上的。拉丁美洲的艺术家们寻求着能表现自己人民的生活和斗争的民族形式。其次,革命的艺术从一开始就是和人民结合的;革命的民族艺术是工人阶级斗争的表现。在十九世纪,拉丁美洲的艺术也还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艺术。但当帝国主义势力侵入,和封建势力相结合以后,这种艺术也就随着资产阶级的衰落而被摧毁。二十世纪,工人阶级抬头,影响及于文化艺术方面;这就产生了反帝反殖民主义者的艺术。“我们革命艺术界的意向是要表现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而作的努力。不顾帝国主义的迫害,艺术家们还是和人民大众在一起,为民族独立自由而奋斗。这种艺术在人民中间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这样的从人民中间产生出来的、为人民服务的艺术,必然受到人民的喜爱和爱护的。尽管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南美洲至今还有许多人民遗留在文化圈外,但是艺术所接触到的人民却还是很广。相反的,形式主义者却是极端孤立的。他们的对象仅有一小撮反动派。这批堕落艺术家的集中地点是“现代美术陈列馆”——纽约的“画廊”“美术馆”一流东西的直接管辖的分支机构;而这后者则是美国老板们的私产。蝇集在“现代美术陈列馆”中的堕落分子就靠着美金的布施生活。这样的“现代美术陈列馆”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成功的,因为他们所供养着的,只是一批接触不到人民,接触不到生活的形式主义者而已。
美国老板曾经花了大量的金钱,想收买人民的艺术家,但是并没有成功。艺术家并未被收买,和人民过着同样艰苦的生活。由于如此,他们是有独立的创造和风格的,是能够表现人民的;也由于如此,他们能够表现真正的南美洲的文化。

话题转到万徒勒里在新中国的访问。
在上海的时候,他曾经和我们的艺术工作者们交流了作画的经验,交流了两国艺术界的情况,并且在寻求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艺术形式的基础上讨论过一些问题。中智两国艺术界在根本问题上,在努力目标上,在总的方向和道路上,他说,都是完全一致的。“中国艺术工作者的创作经验,”他接着说,“对我们是非常有益的。我要带回智利去。对智利艺术界的活动必将有极大的帮助。”他说这一次他的接触是中智艺术界第一次直接的接触,将是更广泛接触和交流的开始。他说,他在短短的旅行中间看到了新中国艺术创作的高度政治水平;其中,他尤其推崇曾对南美起重大影响的新中国的版画。他谦逊地说,要向新中国学习。
从北方,从南方,从城市,从乡村,画家万徒勒里得到了两个极深刻的印象:中国人民爱好和平;中国人民建设新中国的热情。无论是镟床上的工人,或是秧田里的农民,都向他指明了一件事情:他们正在和平幸福的土地上,努力建设着自己的祖国。他恳切地述说,中国人民保卫和平的行动,也就是保卫了智利的和平;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经验也帮助了智利人民的革命。因此,他说:“我们人民把中国看作反帝国主义保卫世界和平的很好的朋友……同时,看到了新中国,就如看到了我们的未来一样。”
因此,当他看到了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罪证的时候,他和我国人民一样地发出愤怒和痛恨的声音。
“前几天我同法国、意大利友人们去看了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展览会。”万徒勒里向记者们说:“在展览会上,看到了很全面的一个证据。这些证据很明白地揭穿了灭绝人性的战犯们的罪恶面目。在智利,我们的人民是不敢相信美帝国主义竟有如此大的罪行的。因此,这样一个展览会就特别显得重要。但是,尽管美国侵略者竭力掩盖其罪恶行为,人民的抗议已愈来愈大。在这一件件的证据公开以后,这种抗议必将更大。为了孤立战犯,这些证据必须尽量让更多的人知道,同时也在美国自己人民之前展开。”
他继续说:“这个展览会不仅提供了材料,而且说明了中朝人民对细菌战的斗争。中国人民对世界人民的贡献是巨大的,他们不仅挡住了细菌战,而且唤醒了世界人民。”
万徒勒里在展览会上不仅看到了美帝国主义进行细菌战的铁证,也看到了美帝国主义准备细菌战的渊源。他看到:这批恶魔们在很早以前就作了准备;不仅在物质上、而且在思想上精神上作了准备。他看到美国侵略者们非法释放并勾结日本细菌战犯进行这一罪恶勾当的经过。他愤怒地说:“对于这一切,美国政府和细菌战犯必须负完全责任。他们应该被带到世界人民的面前来受裁判和惩罚。到那时,决不会有人像他们释放日本战犯那样地释放他们的。”

记者们渴望知道拉丁美洲人民保卫和平的情况,但是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为了担心我们的客人过于劳累,我们商量着是不是把访问移到第二天再继续。但是,万徒勒里诚挚地说:“对于这样重要的问题,我是决不会感到劳累的。”谈话继续了下去。
美帝国主义的毒爪紧紧控制了整个拉丁美洲;虽然每一个国家的具体情况不同,但对和平战士的压制则是同样的特别厉害。在大部分拉丁美洲国家中,和平运动甚至是不合法的。在其余的国家,虽然在表面上承认它的合法性,但是和平战士也同样地受到迫害。拥护和平的游行集会是被禁止的;报刊出版物上的拥护和平的舆论是被禁止的;甚至连征集和平签名的人也要遭到逮捕。但是,拉丁美洲的和平战士还是坚持了公开斗争的方式。他们不顾警察迫害,英勇地为争取保卫和平的合法权利而斗争。他们宁愿在街头为了和平而被捕,决不让和平运动由于迫害而转入地下。他们以自己的行动保卫了和平。很多和平战士曾因此被投入了牢狱,但是拉丁美洲的和平运动却一天比一天的更高涨起来。人们愈来愈明白,保卫和平的斗争和争取民主、独立的斗争,是休戚相关的。
战争贩子的政策也就是使人民贫困饥饿,使和平民主遭到压抑的政策。整军备战替拉丁美洲带来了沉重负担。拉丁美洲人民看清了美帝国主义的目的是要把他们推下悲惨贫困的深渊,是要屠杀和平人民;因此和平运动日益高涨。战争贩子们推人民去进行战争冒险的阴谋并未得逞。
万徒勒里举了一个例子。美帝国主义开始侵犯朝鲜时,企图动员拉丁美洲人民参加这一罪恶行动。他们把侵朝战争说成一次旅行、一个发财的机会,来骗取兵员。但是立刻在人民中间自发地爆发了一个浩大的反战运动,规模之大和普遍,远超过了所组织的范围。例如:阿根廷政府企图募兵送往朝鲜的时候,阿根廷的妇女自发地从各处走向首都,举行大示威,高呼着“我们反对送士兵往朝鲜!”这次示威成了阿根廷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和平运动。
在美帝国主义及其傀儡们的大力宣传之下,在人口达一亿五千万人的拉丁美洲,送兵往朝鲜的,却只有一个国家——最落后的哥伦比亚,人数——只有二千,而且都是些流氓和职业乞丐。当初原有四千人,万徒勒里笑着说,从京城开向港口的途中,有两千人带了步枪和装备开了小差。反动政府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只得匆匆忙忙把剩下的两千人连夜偷偷装上了船,连原定举行的“堂皇”的仪式也不暇举行了。“在今天,”万徒勒里说,“甚至连这样的两千个也难于拉到的。”
征集和平签名运动的一次比一次强大,使美帝国主义及其傀儡们心惊胆怕。他们尽一切力量企图压抑和平集会,窒息人民的和平呼声。今年初,拉丁美洲举行了一次全美洲的和平大会,拉丁美洲各国的和平战士都热烈地发起了筹备运动。美帝国主义及其傀儡们害怕这一和平大会的成功,用种种手段阻挠大会在预定的巴西、阿根廷或智利召开。但是,大会终于还是在乌拉圭首都举行了;虽然由于警察的迫害,不得不被迫半公开举行。“这显示了傀儡们的怯弱,和平力量的壮大。”万徒勒里说,“他们是真正的惧怕美洲人民聚集在一起讨论这大陆上的和平问题。”
大会显示了美洲人民保卫和平的坚决意志。他们反对备战,反对原子弹及其他大规模屠杀人民的武器(包括细菌武器);要求和平,要求民族独立,要求改变人民的悲惨命运。
“今天,我们拉丁美洲人民,特别是太平洋沿岸国家的人民,都热烈期待着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的举行。”万徒勒里说,“这是因为,我们拥护和平共处的原则,并且认识到,和平是不可分割的。我们理解到,美帝国主义的重新武装日本,拖延并阻挠朝鲜停战谈判,在朝鲜和中国进行细菌战,已经严重地危害了世界和平。其次,我们拥护恢复和发展各国间的正常贸易关系并自由地交流文化。因此我们由衷地欢迎这一包括美洲西岸国家在内的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美洲西岸各国人民已都成立了筹备委员会,热烈支持最近即将在北京举行的筹备会议。”
“美帝国主义对亚洲的侵略,意味着对拉丁美洲的侵略。”万徒勒里最后说:“由于中国人民的英勇抵抗,战火现在已经受到了抑制。拉丁美洲人民坚决反对细菌战。当美帝国主义进行细菌战的罪证更多地公开于他们之前的时候,抗议运动必将更为扩大和深化。所有这些罪证,对我们都是有益的助力。它帮助我们向人民揭露美帝国主义企图毁灭全人类的目的。所有这些都将愈益加强我们人民反对帝国主义、争取民族独立的决心。和平运动将更加强大起来,我们拉丁美洲人民决不让我们的资源作毁灭人类的罪恶用途。”

在参观、座谈、会晤、赴宴……紧张的一天之后。何塞·万徒勒里还这样不顾劳累地向我们作了近五小时的谈话,我深深为他的精神所感动。我回想起从刊物上看到的他的革命经历——
他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一个和平战士,一个人民的艺术家。他曾经当选为智利全国学生联合会主席(一九四三年),担任过“知识分子保卫文化同盟”秘书长(一九四五年),担任过智利共产党机关报“世纪”的编辑和智利共产党全国文化政策委员会书记处的书记,现在则是智利和平委员会的委员。去年十一月,代表智利和平战士出席了世界和平理事会维也纳会议。他从事木刻、铜刻、油画、宣传画的创作;曾为聂鲁达的许多诗篇绘制插图。
由于我们的请求,万徒勒里给我们看他的创作,主要是版画。第一批是聂鲁达诗篇“广场上的死者”的插图;第二批是控诉沙漠集中营的作品〔注一〕;第三批是聂鲁达诗集“宇宙之歌”中插图的原稿。从这些图画里,我看到了矿工,渔妇,沙漠上坐以待毙的母亲和儿童,也看到了血泊、旗帜和智利人民的希望。
智利的人民正受着苦难:但是苦难一定会结束,人民是一定要获得胜利的。聂鲁达曾经呼喊过:
“你们再也不会穿褴褛的衣裳,
你们再也不会过没有面包的日子,
……………………而妇女们的眼睛
也将不再为她们的孩子哭泣。”〔注二〕
这样的日子必将到来。
〔注一〕万徒勒里一九四九年出版的版画集“今天
仍然是我们的!”
〔注二〕聂鲁达诗“我要”
(张荫槐)
(附图片)
何塞·万徒勒里
这是聂鲁达诗“美洲,我并未空喊着你的名字”的插画。
智利工人形象。
右边是印第安人,中间是欧印混血种,左边是欧洲人后裔。种族虽然不同,但他们是智利国家的真正的创造者,也是和平的保卫者。(万徒勒里作品,曾在一九五一年柏林“国际艺术展览会”上展览)


第3版()
专栏:

不可容忍的挑衅行为
新华社记者 黄文俞
半年来,从九龙城东头村发生离奇火灾、一万六千个中国居民被迫害,直到迫令中国人民的报纸香港“大公报”停刊六个月和该报负责人被非法“审讯”、判刑,香港英国政府对中国人民所采取的敌对政策已发展到不可容忍的程度了。人们记得,这恰恰是邱吉尔内阁任内的半年。邱吉尔是在一九五一年十月二十五日登台的。
半年来,香港英国政府对中国居民的一连串迫害和屠杀行为,都是有计划、有布置地进行的。首先是东头村大火事件。这场大火发生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下午。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火燃烧了四个多钟头,受灾面积达四平方公里,受灾户数三千多,受灾人口达一万六千多人。起火的地点是在一家小纺织厂中,这个小纺织厂的两兄弟,一个主持纺织厂,一个在香港英国政府机关内工作,发生火灾前两天,他们突然搬走了。在大火燃烧的过程中,香港英国当局不但不积极救火,相反地并阻拦居民去救火,而且纵容有组织的匪徒趁火打劫。事后他们不调查起火原因,并且还阻挠社会人士对灾民的救助。隔了两天,香港英国政府即发表通告,不准灾民在东头村重建房屋。香港英国政府的官员彭德还解释说:东头村是早已被划入要“清除”之列的。在此之前,香港英国政府曾宣布要在九龙扩大启德机场的面积,并迫令东头村的全部居民迁徙。这些事实有力地说明了:这一场离奇的大火,是香港英国政府有计划、有布置地一手制造出来的。为要坚决实现其野蛮残忍的这个阴谋,香港英国政府后来又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出动冲锋车和武装警察强行拆毁灾民辛辛苦苦在东头村重建起来的房屋,殴伤并逮捕了灾民三人;在一月九日,香港英国政府再次出动了上千军警、三十五辆军车和装甲车,把手无寸铁、饥寒交迫的东头村灾民团团包围起来,二、三十挺机关枪分布在每条通道上。英国军警在部署停当后,就进入灾区,拆毁灾民代表的办事处,并抢走各界人民送给灾民的衣物。一月十日至十六日,香港英国政府又先后把灾民代表李文兴和支援灾民要求的港九纺织染业总工会九龙城支会主任冼佩玲、书记姚坚等无理逮捕并驱逐出境。东头村一万六千多居民的惨被迫害,引起了全中国人民的愤怒抗议和对受灾同胞的热烈救助和支援。广东省、广州市各人民团体除捐款捐粮外,并组织代表团准备前赴九龙慰问受灾同胞。慰问团表示,要前赴出事地点,查明真相,公诸于世。但是,香港英国政府为了掩盖其不可告人的残忍阴谋,无理拒绝慰问团入境。
一月十日及十四日,香港英国政府又横蛮无理地逮捕了我国电影艺术工作者司马文森等十人,并将他们驱逐出境。这一事件,是又一个有计划、有布置的迫害中国居民的阴谋的开始。香港英国政府阴谋逮捕一大批中国爱国人民,同样以“不需要”为“理由”,把他们驱逐出境。这一无耻的阴谋,在香港中国居民进行坚决的反迫害斗争下,曾被迫暂时搁置起来。但不久之后发生的另一事件,更清楚地暴露出香港英国当局的狰狞面目。这个事件,就是三月一日屠杀中国人民的血腥暴行。
三月一日,香港英国政府一面无理拒绝我“广东省、广州市各界人民团体慰问九龙东头村受灾同胞代表团”前赴九龙,一面又出动了大批警察,用警车、催泪弹以至开枪射击,对我香港爱国同胞进行有计划、有布置的捕杀。我国同胞多人被打伤,三人中弹受伤,其中纺织工人陈达仪且因伤重惨死。我国同胞当场被捕的达一百多人,包括三个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少年,其中有二十四人被非法审讯,十八人被非法判刑。这个血腥暴行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英帝国主义者在香港制造的第二次。前一次是罗素街血案,发生在一九五○年一月三十日。据英国殖民大臣里特尔顿发表的声明,三月一日事件的起因,是由于“慰问团已被阻于边境”的谣言影响,可是散播这个谣言的不是别人,正是香港英国政府的新闻处处长穆磊。血案发生后,伦敦广播电台疯狗似地狂吠,把他们的屠杀暴行说成中国居民实行“暴动”,香港英国政府也动员了反动的中英文报纸来制造谣言,企图以此为藉口,实施其进一步迫害我爱国同胞的阴谋。接着,香港英国政府就不断地在街道上,在餐室里,在私人住宅里,非法搜捕中国居民了。三月二十日、二十一日以“刊载煽动性文字”的“罪名”,逮捕了并控告大公报、文汇报、新晚报的十个负责人。四月二十五日,又把十个工会领袖和工人逮捕并驱逐出境。四月三十日九龙仔又有木屋二千间烧毁。经过十五天的非法审讯后,香港英国政府在五月五日迫令大公报停刊半年,并将大公报督印人费彝民、编辑李宗瀛分别判处苛刻的刑罚。与此同时,横蛮的逮捕和驱逐工会领袖和工人的暴行,正在加紧进行着,在五月二日、五日、六日,香港英国政府又先后把十八个工会领袖、工人和学生无理逮捕并驱逐出境。
大家知道,自邱吉尔登台后,英帝国主义在香港曾颁布过一连串法令,加强对中国人民的恐怖统治:
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九日,香港英国政府公布一项特别法令,把“一九四九年第九十九号紧急条例”付诸实施。这个条例规定香港的警察可以迳行搜查屋宇、车辆、船舶或飞机,以及进出那里的任何人,并可以任意没收物件、货物、文件等。
同年十二月五日,香港英国政府修正了“公共秩序条例”给予军队以逮捕居民的权力,同时还宣布增加了五十个“禁区”和七十四个“保卫地区”。这是对中国采取敌视的军事措施。
同年十二月七日,香港英国政府宣布将镇压工人的“非法罢工与闭厂条例”,延长有效期限到一九五二年年底,同日又宣布了延长“社团条例”的实施期限,以继续“取缔”它认为“不良”的人民团体。
今年一月八日,香港英国政府对“社团条例”作了“补充”,把管制范围由原来规定的十人以上的团体扩大为“不论任何数目会员的组织”。
加上原来的“管制出版物合并条例”、“公共娱乐场所条例”……这些“条例”,就构成了一部法西斯法典,用来剥夺中国居民的一切正当权益,其中首先就是压制中国居民的爱国活动。
如所周知,英帝国主义者在香港进行以压制中国居民的爱国活动为主要目标的种种迫害暴行,是他们在美帝国主义指使下,企图把香港变成侵略中国的前哨基地的一个步骤。
美帝国主义者很重视香港在其远东侵略计划中的地位。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曾说过从香港可以向中国进行许多“重要工作”,如果“失掉香港”,“对于联合国在远东的利益有很不利的影响”。美国前国防部长马歇尔也曾表示,“香港也包括在西方国家防御体系之内”。一九五一年五月间,英、美、法三国高级军事代表在新加坡举行秘密会议时,就曾研究了利用香港做广泛战略计划中的军事基地问题。
英帝国主义者一直在默许、支持和配合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蒋匪帮在香港的种种罪恶活动,邱吉尔政府则更加奴颜婢膝地执行美帝国主义的政策,加紧使香港变为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基地。英国在香港包庇和怂恿小股蒋帮残匪,时常侵入我境骚扰居民,进行种种破坏活动。最近美国军官还带领了日本军事专家和国民党匪帮人员到香港进行地形调查,并且研究英国打算建筑飞机场和兵营的那些地区的地形。最近以来,英国军警在九龙边境地区的挑衅事件也越来越多。英方警察在三月四日无理逮捕了前往九龙耕作的中国农民林礼几等七人,并加以严刑拷打。香港英国警察在罗湖与文锦渡,对中国旅客一贯实行凶残的殴辱和故意留难,两年来发生严重事件共八十八宗,其中有两次开枪向旅客射击,我国同胞四人中弹受伤,另有两人被推入河中溺毙。最近英警更经常有意越入我境,向我方警卫战士寻衅。此类事件,仅二月三日至九日内即发生十二次。
近半年来,英帝国主义者在美帝国主义的指使下,对中国人民的公开挑衅行为越来越猖狂了!英国政府就必须承担这些暴行所引起的一切严重后果的全部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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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向保卫世界和平的捷克斯洛伐克讽刺画家致敬
蔡若虹
五月八日在北京中山公园水榭开幕的捷克斯洛伐克政治讽刺画展览会,给了我们非常深刻的印象。一幅题为“艺术为和平而斗争”的作品,概括地反映了捷克斯洛伐克艺术工作者保卫和平的决心。它的内容是一群艺术工作者将他们的艺术工具和作品堵塞住战争贩子们的炮口,这是一幅主题鲜明的漫画。捷克斯洛伐克艺术工作者的工作目标和艺术在保卫和平的伟大事业中应起的战斗作用,都在这里突出地表现出来了。捷克斯洛伐克的讽刺画家们就是在这一神圣任务下挥舞他们的画笔的。
在展览会上的四十五幅作品中,我们看到画家们是怎样集中力量,把笔尖指向那些准备把世界当作屠场的战争挑拨者的身上,把嗜血者的罪恶阴谋和卑鄙行动具体地揭露出来。看:“大西洋集团”的章鱼,表现了被美国章鱼的触脚所俘获的牺牲品集团,怎样在日益深刻化的矛盾中挣扎着;“单独对日和约”说明了杜鲁门和吉田政府的私人“和约”实际上是妄图扩大侵略战争的罪证。“贩卖细菌的美国香水店”有力地揭露了美国细菌战犯们的罪行,他们企图用这种“美国香水”来挽救自己的溃败,但又不敢承认这一罪恶勾当。中国人民志愿军所俘获的伊纳克中尉和奎恩中尉把他们的老底子揭露出来以后,他们仍然抵赖。“美国的童话”也源源出现了,然而,杜鲁门的撒谎技术并不比希特勒高明。他过去满口“民主”,现在又满口“人道”。谁不知道:这种“民主”是暴政的别名,这种“人道”正是道道地地的惨无人道。
捷克斯洛伐克的讽刺画家们不仅揭露了战争贩子们的原形,而且指出了这些吃人生番的失败前途和必然灭亡的命运。“朝鲜战讯”“开城谈判”和“杜鲁门在朝鲜的收获”等等作品,都在各个不同的角度上画出了美国侵略者惶惶不可终日的丑态。尤其是在“斯大林同志答复真理报记者关于原子弹的问话以后”这幅作品中,作者把那些在真理的太阳照射下的跳梁小丑的惊惶失措,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讽刺画艺术对于那个历史性事件的重要反映。
捷克斯洛伐克讽刺画在中国的展出,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展览会大大有助于中捷两国艺术的交流和中捷两国人民的深厚友谊和共同意志的加强。捷克斯洛伐克艺术家们保卫和平的坚强意志和坚定信心,也是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艺术家们的共同意志和信心。捷克斯洛伐克艺术家们的宝贵的创作收获,如这个展览会所显示的,乃是各国进步艺术工作者的共同光荣。我们向捷克斯洛伐克的讽刺画家们致敬!


第3版()
专栏:文化生活简评

应当给劳动模范和工人群众以学习时间
今天本报读者来信栏发表的几篇劳动模范的来信,对于他们的学习问题提出了很重要的意见。劳动模范和广大工人群众是国家经济建设的主力,他们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政治和技术水平,迫切地要求学习。我们应该重视这种要求;决不能对于这种要求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
劳动模范所以不能学习,主要的原因是没有时间;而没有学习时间的主要原因,是开会多、兼职多。因此,各企业单位必须精简不必要的会议;开会前必须要有准备;开会时要以最短的时间解决必须解决的问题。
经过“三反”运动,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普遍提高,积极分子大批出现。在这种情形下,各企业单位就应该有计划地使用劳动模范和新的积极分子,放手地依靠广大工人群众,合理地分配各项工作,以便根本改变少数人兼职多、照顾不过来的现象。
工人群众要求保证学习的时间,这是完全正当的,各部门的领导者必须把它作为一个迫切的重大的问题,加以解决;要建立工作、学习、开会的制度;规定一定的学习时间。除非发生了特殊情况,任何工作都不应侵占学习时间。过去有些企业单位已经规定了职工的学习时间,但是没有严格遵守。结果,学习制度流于形式。今后一定要切实纠正这种现象。各企业的党的组织、行政、工会和青年团,应该共同协商,统一地具体地安排好必须要开的会议的日期和时间;安排好了之后,任何人都必须遵守,不能随意改变。只有这样,开会多的现象才能避免,职工的学习才能得到保证。


第3版()
专栏:

组织起来比单干强
力群 张怀信 药恒 吉林 郝超 云挺作
(四)可是一九五零年全国解放以后,王全保的思想起了变化。他觉得自己劳畜力强,怕在互助组里吃亏,一心想退出来单干。他对儿子说:“咱现在有吃有穿,有驴有牛,你也娶下媳妇啦。咱们退出互助组,单独闹发家,多自在!”可是儿子不愿意,?起嘴说:“爹爹,你不要忘了本呀!”
(五)王全保不顾儿子的反对,在互助组会议上提出退组的事,大家很吃惊。党支部书记张为民劝他不要退出互助组,可是王全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听张为民的劝告。
(六)一九五一年的春天来了,互助组选党员李四小为组长,订了爱国公约,买了五吋步犁等新式农具,爱国丰产运动便热烈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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