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3月11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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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伟大的祖国
在春耕前,普遍施底肥,可以使土壤肥沃。这是河北省满城县宋洛学互助组正在地里撒粪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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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郭沫若再电世界和平理事会
要求制止美国进行细菌战
并发动世界人民对美国政府作正义声讨
【新华社十日讯】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主席郭沫若,于今日致电世界和平理事会主席约里奥—居里,要求世界和平理事会采取有效办法,制止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滔天罪行。电文如下:布拉格世界和平理事会拉斐德先生并转约里奥—居里主席:
一日电奉悉。美国军队现仍继续进行灭绝人性的细菌战,并且已由朝鲜战场扩大到了我国东北区域。我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周恩来部长于三月八日曾作第二次严重抗议。现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及各民主党派亦于八日提出抗议,其中有对世界人民及和平组织的呼吁,兹谨将该项抗议书附上,请察阅。我国人民切望世界和平理事会能本历届会议的庄严决议,采取有效的制止办法,并望能发动各国和平分会一致对美国政府作正义的声讨。特此建议,请一并加以考虑。
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主席 郭沫若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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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各地人民抗议美国对我严重挑衅
医务工作者要求到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去
【本报讯】据新华社讯:全国各地人民愤怒抗议美国侵略者在我国东北撒布细菌毒虫的严重挑衅行为。各地科学工作者和医药卫生工作者纷纷要求到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去。
各地人民纷纷发表声明,举行集会,或写信给当地报社,表示要以实际行动,来回击美国侵略者。中南区、西北区和西南区的人民决心以反贪污、反盗窃运动的伟大胜利,来支援志愿军,彻底粉碎美国侵略者的一切侵略阴谋。西北抗美援朝总分会发表声明说:全西北人民誓以更大力量来回击侵略者。陕西省和西安市各界人民协商委员会、各民主党派西北区、陕西省及西安市的地方组织发表了联合声明,一致抗议美帝国主义疯狂地把细菌战的毒焰延烧到我国东北境内的罪行。青海省抗美援朝分会主席赵寿山号召该省全体人民继续积极支持中国人民志愿军。西宁市回教清真大寺教长买成章说:
“美国侵略者企图毁灭和平人民的罪行,必将自食其恶果。”皖南、皖北二千七百万农民,坚决做好春耕春修、防旱抗旱工作,争取今年大丰收,大力支援志愿军。亲眼看见美国飞机撒布细菌的安东市人民已紧张动员起来,投入扑灭细菌毒虫的战斗。
全国各地的细菌学、昆虫学等专家和医药卫生工作者一致表示不能容忍美国侵略者在朝鲜和我国东北撒布细菌的罪行。他们纷纷表示要到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去。天津市医务工作者所组成的“细菌战防御专门委员会”主任委员朱宪彝说:我们天津市医务工作者绝不能坐视美帝国主义者这种毫无人性的进攻,日前我们已组成了细菌战的防御组织,已有数百人报名参加;我们决组成防疫队去东北、朝鲜扑灭敌人撒布的细菌。天津市第三医院全院医生、护士纷纷写决心书,一致要求参加战地防疫队,七日一个下午就有一百零三人把决心书交到工会。广州市有五十名医学、卫生、科学工作者要求到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去。此外曾参加抗美援朝医疗队的广东省人民医院医生宫维正等二十六人,曾参加中国红十字会国际医疗防疫队的医生林俊华等十人及广州红十字医院院长张鉴传等也都表示参加反细菌战的决心。光荣完成任务归来不久的前广州抗美援朝志愿医疗手术队第六队队长刘仲汤及队员谢天一等六人写信给广州联合报社,要求再到朝鲜去。江西某护产学校的学生纷纷要求学校增加防御细菌战的课程,以便早日参加扑灭细菌的工作。山东济南市的医务工作者在九日举行紧急会议,决定组织抗美援朝扑灭细菌防疫大队和济南防疫工作队。国际华东和平医院、山东省立医院和白求恩医学院等单位的教授、医生、学员一千多人要求到反细菌战的前线去。苏南区医药卫生工作者热烈响应中华医学会总会的号召,纷纷要求到朝鲜去,单江苏医学院签名的即有三百八十八人。芜湖市热烈展开了志愿参加防疫检验队的签名运动。从三日到六日的四天中,便有皖南医疗防疫大队、皖南卫生技术学校及其附设干部训练班、附设医院等单位的医师、护士等四百二十七人签了名。他们坚决表示随时响应祖国号召,到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去工作。皖南、皖北行署卫生处卫生试验所全体工作者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进行防疫检验的学习。西安市医务工作者已成立了细菌战防御专门委员会。陕西省宝鸡、咸阳等地和西安市卫生工作者报名要求到朝鲜参加防疫工作的已有一千多人,并捐出了大量的防疫药品和器材。西北医学院有二分之一以上的同学写了决心书,要求赴朝鲜扑灭细菌。重庆市细菌战防御专门委员会主任委员、著名细菌学专家陈文贵向记者发表谈话说:“我对美国侵略者的暴行表示极端的愤恨。我要把我毕生在细菌学上的知识和防疫经验完全贡献出来,把这一次的防疫工作做好。”重庆市卫生工作者纷纷报名参加志愿援朝防疫工作队,到七日止,报名的已有一千五百多名。他们并积极地进行群众性的反细菌战的宣传工作。他们在重庆市细菌战防御委员会的统一领导下采用各种方法,向全市人民宣传细菌战的罪行和如何防御细菌战的知识。重庆市细菌战防御委员会已画出许多有关防御细菌的漫画、连环画和写了许多标语,并制出幻灯,分发各电影院和幻灯放映队放映。
美国侵略者撒布细菌的罪行,同时也激怒了我国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人民和医药卫生工作者。藏族自治区医务工作者协会、康定中心卫生医院各民族医务工作者举行座谈会,表示愿意随时准备响应祖国的号召,献身到制止美国侵略者细菌战的斗争中去。正在康定工作的中央民族卫生工作大队全体一百多个队员联名发表了抗议书,愿为扑灭细菌而投身到斗争的最前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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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志愿军指战员一致拥护周外长声明
愤怒抗议美军在我东北撒布细菌
决心加紧打击敌人为祖国和朝鲜人民报仇雪恨
【新华社朝鲜前线十日电】本社前线记者报道:美国侵略者变本加厉地把细菌战扩大到祖国领土的狂妄挑衅行为,在志愿军指挥员战斗员中激起了更大的愤怒。当刊登着敌人在安东、抚顺等地撒布细菌的消息和周恩来外长三月八日声明的火线小报传送到某部时,战士们个个气得磨拳擦掌,热血沸腾。某连政治指导员王法庆激动地对围集在他身边的战士们说:“同志们,现在万恶的美国侵略者竟敢明目张胆地把杀人的细菌毒虫撒到我们祖国去了!这是敌人最野蛮最残暴的挑衅行为。我们要坚决拥护周外长的声明,要求严厉惩办撒布细菌的美国战争罪犯;我们更应该狠狠地打击当面的敌人,为祖国和朝鲜人民报仇雪恨!”某连战士大功功臣马法说:“美国杀人凶犯胆敢干出这样的滔天罪行,它决逃不掉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严厉惩罚!”许多家在东北的战士更咬牙切齿地说:“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不消灭仇敌不罢休!”排长李万发警告美国侵略者说:“中国人民是吓不倒的,惹不得的;你们要是敢继续这样往死路上走,你们就会死亡得更快一些!”
某高射炮部队的战士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地使劲擦拭炮筒与炮弹。他们立誓不放走一个战争罪犯,要把那些撒布细菌的凶手们一个个都打下来!
最近返抵朝鲜前线的志愿军战斗英雄国庆节观礼代表、反战车英雄谭秉云说:“我们坚决拥护周外长的声明,为了保卫祖国和世界正义人民的安全,要和残暴无耻的美国杀人凶犯战斗到底!”模范医务工作者车书琴说:“美国这种穷凶极恶的野蛮行为,是企图扩大侵略战争,把全世界拖进战争的灾难中去。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应当立即动员起来,制止美国侵略者这种疯狂的罪行。我们医务工作者要站在反细菌战的最前线,坚决扑灭美军撒布的细菌,保护战士和人民的健康。”曾代表志愿军参加柏林第三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联欢节的战斗英雄周文江说:“美帝国主义这种公然违反国际公法和人类道义的卑鄙恶毒的罪行,更加暴露了它是全人类的死敌;它必然会遭到全世界人民的正义惩罚而加速其最后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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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微生物学会常委会电国际微生物学会
呼吁全世界微生物工作者制止美军细菌战
【新华社十日讯】中国微生物学会常务委员会致电国际微生物学会总会,呼吁全世界微生物工作者一致行动制止美国侵略军进行细菌战的罪行。电文如下:国际微生物学会总会会长方寨卡教授:
美国侵略军不仅在本年一月二十八日以后连续在朝鲜大规模使用细菌武器,并且在二月二十九日至三月五日更肆无忌惮地侵入我东北领空大量撒布负荷细菌的昆虫,妄图扩大朝鲜战争,威胁世界和平。这种灭绝人性的罪行,是破坏国际公法及国际微生物学会第四届大会所作禁止利用细菌作战的庄严决议,也是全世界爱好和平与正义的人民所不能容忍的。我们微生物学工作者,研究微生物是防止疾病为人类造福;而美帝国主义竟利用全世界微生物学者所积累的知识,来残害我们为正义而战的中朝战士及中朝的和平居民,我们对美国侵略者利用细菌进行虐杀人类的罪恶行为,提出严重的抗议,并吁请贵会号召全世界微生物工作者,采取一致行动制止这种滔天罪行。
中国微生物学会常务委员会主任委员汤飞凡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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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市总工会等五个人民团体声明
坚决响应我国各民主党派的庄严号召
用实际行动反击美国侵略者的细菌战
【本报讯】北京市总工会、北京市民主妇女联合会、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北京市委员会、北京市民主青年联合会、北京市学生联合会联名发表声明,抗议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和我国东北进行细菌战争。声明如下:
我们对于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和我国东北撒布细菌的滔天罪行,感到无比的愤怒。我们坚决拥护我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在二月二十四日和三月八日前后两次严正的声明,并向罪恶滔天的美帝国主义者提出严重的抗议。
美帝国主义胆敢在朝鲜和我国东北进行绝灭人性的细菌战,不仅充分证明美帝国主义野蛮残暴的本质,而且也证明美帝国主义虽在侵略朝鲜的战争中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却仍无悔祸之心,企图延长与扩大侵略战争,不惜与人类的文明和正义为敌。美帝国主义这种滔天罪行,不仅为中朝两国人民所切齿痛恨,决心与之作坚决的斗争,也必将引起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同仇敌忾,一致声讨。
我们全首都的工人、妇女、青年和学生一致响应中国各民主党派的号召,我们决心以百倍的努力,团结亚洲和世界人民,加强抗美援朝的工作,彻底完成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厉行增产节约,努力学习,并准备随时响应祖国的号召,走上扑灭毒菌的最前线。我们将以坚决的奋斗来回答美国侵略者的疯狂挑衅,给细菌战争罪犯以粉碎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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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人民志愿军政治部
追记罗盛教烈士特等功一次
并授予“一级爱民模范”的光荣称号
【本报讯】中国人民志愿军政治部决定对舍身抢救朝鲜溺水少年的罗盛教烈士,追记特等功一次,并授予“一级爱民模范”的光荣称号。
决定称:罗盛教烈士为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连文书,湖南新化县紫山区桐子村人,年二十一岁,出身于贫农家庭,曾做过学徒,是一个优秀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团员。今年一月二日早晨七时,罗盛教烈士在朝鲜北部成川郡某村驻地,为援救溺水的朝鲜少年崔?而壮烈牺牲。
决定中表扬罗盛教烈士的壮烈行为,指出他充分表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伟大的国际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崇高品质,发扬了中国人民革命的光荣传统,进一步加强了中朝人民的友爱团结。中国人民志愿军政治部为了追记和表扬罗盛教烈士的功勋和事迹,决定追记罗盛教烈士特等功一次,并授予“一级爱民模范”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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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华社记者报道
实地调查敌机撒布细菌情况
【新华社朝鲜前线十日电】本社记者报道二月二十七日在东海岸文川附近的仁兴里实地调查敌机撒布细菌的情况称:当记者到达疫区后,当地的居民告诉我们说:“二月廿六日夜间,敌机在这一带上空盘旋了很久,可是既未投弹,也未扫射;大家感到很奇怪。第二天早晨就在附近突然发现了许多虫子。”
我们一行人从一个大山沟里由东往西走,没走多久,脚旁就出现了能飞的苍蝇,又走了二百多公尺,到了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它的北面是一座拔海五百二十八公尺的山峰,南面是几个小山坡,中间是积着厚厚的白雪的苞米地。就在这块苞米地上,布满了一簇簇能跳跃的小黑虫。这种小黑虫像跳蚤似的,但形状不同,前面有两条须,身子细长,有六条腿,后面还有两个尾巴,身上都是毛。我们踏着约有七寸深的积雪,亲自去察看了一番。另外,我们也发现很多苍蝇和蚊子。我们又沿着山脚继续往前走。我们走的小路的左边是已经没有积雪的向阳的山坡,右边是一条已经干涸的山沟。这时,太阳已经出来,路旁有许多虫子在钻动。我们便又分头察看,在山坡上的枯草里和右边路沿上发现有大量的苍蝇、蚊子、白蛉子、蜘蛛和黑盖虫,到处乱蹦乱爬;同时还有两种无名虫子,一种有些像蜘蛛,腿特别长,背上有花纹,还有一种像蚂蚁,背上有两根刺。
以后我们访问了附近村子里的朝鲜老乡。许多四、五十岁的朝鲜父老都热情地出来招待我们。他们证实说:“美国飞机那天晚上在天空中转了许久,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许多虫子。”我们拿出装在玻璃瓶里的八种虫子给他们看时,他们指着一种像蜘蛛和一种像蚂蚁的虫子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两种虫,另外那些虫子也不是这个季节里能生长的。”他们并表示要和部队一起,坚决把这些美国侵略者撒布的细菌毒虫彻底消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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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伦敦工人日报记者揭露
美军在伪装下进行细菌战
【新华社十日讯】伦敦“工人日报”记者阿兰·魏宁顿七日自开城报道:美方为了对平民和军队(或许还对他们自己的飞机驾驶员和炮手)把细菌战伪装起来,使用了那些类似供投掷传单之用的容器和飞机,来同时投掷传单和传布细菌的昆虫。现在也有证据证明美方正利用专家小组深入前线撒布细菌。他们使用的容器有一些是用半透明的塑胶材料做成的。它们在落地前就爆炸,爆炸声音很轻,并散出苍蝇、跳蚤和其他传布细菌的昆虫以及传单。现在在前线和前线附近,每天发生数次细菌空袭。据亲眼见到的人报告说,西线地区“充满了苍蝇、蚂蚁和跳蚤”。现在地上仍有积雪,这使我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就是:它们原是被人投在那里的,而更有形的证据就是:凡是发生“宣传空袭”的地方就有昆虫集中。此外,他们所使用的各种各样昆虫中,有若干种以前在这些地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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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第四项议程小组委员会上
我痛斥美方造谣诬蔑
【新华社开城十日电】三月十日朝鲜停战谈判第四项议程小组委员会上,我方代表指出对方关于我方曾将战俘运至朝鲜境外的不负责任的捏造和诬蔑,只能证明对方已找不到任何像样的论点为其站不住的立场辩护,而不得不诉之于公然的捏造以拖延谈判。我方代表具体回溯我方为解决第四项议程所作的努力,并特别指出自从我方提出三月五日建议以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对方始终置我方的合理建议于不顾,继续坚持对方的无理主张,造谣诬蔑无所不用其极,使我方怀疑对方究竟有无解决问题的诚意。
第三项议程参谋会议上,双方协议由双方翻译人员在十一日开始校正停战协定草案中已协议部分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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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志愿军中的数千名女工作人员
在前线和朝鲜妇女联欢热烈庆祝“三八”节
她们对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表示极大的愤怒
【新华社朝鲜前线十日电】本社记者报道:在朝鲜前线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中的数千名女工作人员,在三月八日分别举行纪念会和联欢会,并与在保卫祖国反对侵略的战争中贡献了巨大力量的朝鲜妇女举行联欢,热烈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
在中国人民志愿军领导机关的全体女工作人员的庆祝大会上,彭德怀司令员曾亲临讲话。他在讲话中指出:一年多来全军数千个女同志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中,建立了很多的光荣功绩,表现出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八百多人当选为模范工作者和被评为人民功臣。彭德怀司令员并说:妇女的解放是和民族的解放、阶级的解放联系在一起的,没有民族的解放和阶级的解放就没有妇女的解放;因此新中国的妇女必须热爱自己的祖国,为保卫祖国的独立和自由以及人类的和平与正义作不懈的斗争。
医务战线上的女工作人员们在热烈庆祝自己的节日时,一致表示了为战胜美帝国主义的细菌战而斗争到底的决心。志愿军总卫生部的女医务工作者和最近志愿来朝的防疫检验队中的女工作人员联合举行了庆祝大会。早在朝鲜战场上工作的女医生和女护士在会上报告了一年多来她们在朝鲜战场上抢救、治疗和护理伤员的事迹,并和刚来自祖国的姊妹们互相交流工作经验。她们对美帝国主义继续在朝鲜战场上和在祖国东北的安东、抚顺等地大量撒布细菌毒虫的滔天罪行,表示无比的愤怒。全体到会者写信给毛主席和全国妇女,表示她们保证取得反细菌战彻底胜利的决心。在某战地医院的三百七十五名女医务工作者中,有百分之三十光荣地立了功。她们举行的庆祝大会上,许多女模范工作者报告了自己的模范事迹。她们在会上写信给毛主席和祖国的妇女同胞说:“一年多来,我们女医务工作者和男医务工作者一道并肩战斗在朝鲜前线的医务战线上,经受了许多严重的考验,克服了各种困难,完成了祖国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并涌现了大批的功臣模范。现在美帝国主义不顾世界人民的反对,正在朝鲜进行灭绝人性的细菌战争。敌人的暴行激起了我们无比愤怒,我们一定发挥全部力量,坚决粉碎敌人的一切罪恶行动,为保卫和平而战斗到底!”
在许多单位的女工作人员与朝鲜妇女举行的联欢会上,中朝两国妇女间交融着崇高的国际友爱。某部女工作人员与当地的朝鲜女工人、政府工作人员、朝鲜民主妇女同盟盟员联合举行了六百多人的庆祝会。该地民主妇女同盟委员长在会上报告了当地劳动妇女在抗美战争中的伟大功绩。她对中国妇女给予朝鲜人民和妇女的伟大援助表示衷心的感谢。会上,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代表也向进行着英雄的斗争并热爱志愿军的朝鲜妇女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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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讣告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检察署委员、河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央委员李锡九先生于一九五二年三月十日下午六时在北京病故,择日举行追悼,先此讣告。
李锡九先生治丧委员会李济深 林伯渠 沈钧儒 陈叔通 罗荣桓 董必武 黄炎培 何香凝 谭平山 李维汉 章伯钧蔡廷锴 蒋光鼐 刘澜涛 杨秀峰 王葆真 邢西萍 齐燕铭 余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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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朝鲜通讯

炮兵连的光荣枪
新华社记者 华山
在火线上,地下工事的土墙不时抖动着,透过地皮的炮火撞击声日夜不断。
天已大亮。我起身到野炮第一连去。沟口的开阔地上满是弹坑,交叉路口只剩下一棵枝枒倒挂的老槐树,北面的光山坡没有积雪,必经的小路就从那里翻过山去,正是挺着肚皮挨炮的危险地带。我迈着大步,紧往上走,忽然发现几处炊烟在脚下冒着。山根伏着一道窄窄的斜沟,几个住人的地洞掏在沟缝里的两侧土坎下,沟沿的树木和枯草已经叫炮弹犁翻了,可是炮弹不是落在沟这边就是沟那边,没法拐弯钻进沟里,真是安全得出奇。看到了这些,自己也突然觉得有了依靠似的,一口气上了山脊,几步抢过阴坡休息起来。
山下的平川地上有条小公路,左近的山坡上躺着几片炸弹坑和炮弹坑。我们顺着公路前进,路旁的弹坑越来越多了,原来前面的山脚下散乱着几处伪装的树丛,远远就看出那是个炮兵阵地。大概炮兵要能揍上敌人,自己也难免常常挨揍的,我这样想着。到跟前却看不到炮也看不到工事的痕迹,原来完全是一座胡弄美国炮弹的假阵地。带路的通讯员指着斜对过的山岗说:
“还在那边呢!”一拐弯就走进洼地,到了溪边的乱土坑旁边,已远离挨炮的公路了。
前面是马鞍形的一溜山岗,最矮的山梁也是光秃秃的,完全坦露,挂不住雪,小路正好从那里翻过大山。“又是个挨炮的口子,得赶快过。”我想着。敌人的侦察机又盘旋过来了。这是在寻找我们的炮兵阵地的。它的尾巴一扭,低空果然响起了炮弹的嘶声,几炮越过头顶,落在北山那边了,几炮的嘶声在爆炸声的后面,显然是打在南山那边的。有目标的轰击,一前一后,都不是打的这里,正好翻山过去。我们从枯树丛走上土坡,眼前突然现出一座崭新的松枝彩门。——没料想这就到了。
松门半藏在矮坡下,虚掩着交通壕口,哨兵在旁边站着,身后吊着一个金闪闪的新炮弹壳。这是炮兵特有的一种最漂亮的“防空警钟”。交通壕也显出炮兵特有的磅礴气派:宽大,齐崭,高出一头,就像胡同夹道那样,有拐角,有斜巷;壕里的土阶却像一段弧形的楼梯,不出壕沟就能绕到半坡上去。
搭着松门的洞口顺着壕沟排列着,那是隐蔽部和炮阵地,里面更加宽大,壮实,和大炮本身一样威武。特别是连指挥所的隐蔽部,用来伪装整个炮阵地的白色“炮衣”也刚够它绷满天棚和一面墙。
正好营指挥所来了电话。连长不离床沿便拿起听筒,一只手就着膝盖记下射轰目标,跟手拿起另一个听筒发布命令:“各就炮位!向左:一二五;标尺分划:三四七……都准备好没有?每炮三发,听口令齐放!”
听筒回响着紧张的口令,指导员也兴奋的凑了过来说:“马上就打炮,咱看看去!”
我跟着他跑出指挥所,顺交通壕往上跑着,进入了炮阵地。地皮忽然一阵抖动,附近的炮阵地开火了,接着这里也轰然猛吼起来了,只震得阵地里烟尘滚滚。跟着又是第二发,第三发——一阵雷声过去了。一切又平静下来,依然是耀眼的蓝天,葱郁的山岗在对面横着。
我凑着炮镜往前看:看来看去总是一座门,可不正是背后的走廊进口!我问炮手:“你们也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目标,怎么知道打中没有呢?”
指导员笑了。他不是笑我不懂间接射击,他笑的是不久以前,他们也是这样怀疑自己的。他谈起了一枝永世难忘的卡宾枪。
这是阵地最前沿的步兵送给他们的胜利品。他们把它挂在指挥所的墙上,当做炮兵无上的荣誉。枪柄上刻着端正的字迹: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一日缴获于一六八高地。”上款是:“献给炮兵×团第一连”,下款是:“步兵×团五连一排敬赠”。
早在前沿阵地的时候,我就听到这个传颂一时的故事了。
一六八高地是突出在第一线阵地最前沿的孤立小山头,五连的第三班在那里日夜坚守着。南面是敌人踞高临下的山岳阵地,就在一里宽的一片洼地那边;北面的五连主阵地却隔着五里宽的开阔地。五连第三班就成了敌人死啃不放的孤立目标。因为敌人不打掉它就不能向北攻击。那天晚上,敌人的炮火又猛轰起来,连它侧后的友邻阵地都打遍了。五连三班的阵地周围更是一片火海,后路完全断绝。五连指挥所和营指挥所的电话线也被炮火轰断。好容易才把炮火下的电线接通,敌人已经向三班猛攻了半个钟头,第三次冲锋又开始了。
这是一六八高地从没碰到过的疯狂进攻。炮火足足轰了两个钟头,山头上的浮土都没到脚脖子了。当时月色朦胧,三班的同志刚刚钻出坑道,洼地里已经叽哩哇啦的嚷成一片,黑越越的人影推推拥拥,指手划脚地,一劲儿围向山头,比头两次更加猖狂了。敌人兵力从一个排增加到一个连,冲着冲着又分成两路。战士们沉着等待着,把敌人放上半坡,然后,又是一阵突然的手榴弹和自动火力,硬把两路敌人打垮了。正要组织火力追击,屁股后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二百多敌人从东北角包抄上来了。
好恶毒狡猾的敌人!它在正面吵吵嚷嚷,主力却悄悄插到五连和三班之间,兜屁股打上山来。而北面的山头依然迸裂着敌人的炮火,主力阵地的火力没法支援三班。敌人这就更加猖狂了:东北角的已经冲到半坡,南面的又回过头来,洼地里也出现了新的敌兵,——五百多人一伙跟着一伙,只管涌向山头。情况严重透顶,只有分头对付。三班战士们在身边架好枪,准备好一堆堆的手榴弹,两只手都紧扣住一撮炸弹火弦,硬不还枪。敌人冲到冲锋枪的有效射程里了,只隔六十公尺了,只隔五十公尺了,长腿拱腰的草包样子已经可以看清楚了,战士们还是一动不动地倚着胸墙,直到敌人只隔四十公尺的时候,大伙才突然把手一抡,——意想不到,排炮也和手榴弹一块儿开花了。
及时赶到的炮火,炮炮落在敌人人群中的炮火,这是五连长刚刚“请”来的。通到营指挥所的电话线刚刚接好,听筒里马上响起焦灼的声音:
“要炮火支援吗?”营长劈头就问。
“要啊!”“打哪里?”
“三班前沿!”
顷刻之间,“三班前沿”这四个字传到炮兵指挥所,立刻又变成一串串的数目字,分头传到各个炮阵地。九十秒钟以后,嘶裂空气的炮弹嘶声便从各处飞向三班前沿。振奋人心的捷报也从一六八高地的电话传遍整个防线,传到野炮第一连来了。
“王立功吗?”炮兵营长在电话里喊着一连长,“你们的炮打得好,手榴弹打到哪里炮弹就落在哪里;各炮再打五发!”
远射程炮弹和步兵的手榴弹一起爆炸,和手榴弹一样准确地轰击着冲锋的敌人,——在这后路断绝的孤立山头上,还有什么样的支援比这更鼓舞人呢?炮火越轰越猛,手榴弹也越炸越起劲,只打的美国兵连滚带爬地向南涌着,刚爬起来又叫掀倒,刚刚散开又叫炸成一团,炮火还是无情地延伸追击。直到三班的冲锋枪也打不上活的美国兵了,轻机枪的曳光弹也够不着掉队的敌人了,炮火这才沉寂下来。三班的同志于是赶紧钻进坑道,到防炮洞里裹伤口,擦武器,打开新的弹药箱,准备迎接新的攻击。外面只留一个监视哨在坡头观察敌人动静。
果然,敌人的炮火又朝小山打起来了。这是老规矩,每逢冲锋垮台以后,敌人准又打炮。不过这次不是冲锋前的炮火了。这是掩护鬼子兵出来收尸拖彩号的。闪悠悠的黑影从大山下的沟口溜到洼地,又拖着一条条死尸溜到沟口。跑散了的美国兵也聚拢在那里休息。沟里响起了忙乱的汽车声。“准是来运彩号的,”监视哨想。“这时候再朝沟里轰他一顿炮,该多带劲。”他一面报告情况,一面着急地想着。突然,排炮又在沟口爆烈开来,就像炮弹猜透了他的心意那样。炮一连的电话也更加热闹了。
“又打到敌人堆里啦!”炮兵营长转来了前沿步兵的捷报。“跑散了,等一等……敌人又拖彩号啦!听口令再打三发……装了一汽车彩号,满满的。各炮准备好!……还没拉完呢!敌人的彩号拉不完了。再打!叫它再装一汽车!”……
敌人总共拉走了八大卡车的死尸和彩号,炮兵营长也兴奋的一夜没睡着,在被筒里又拿起电话:
“王立功,我做一副新年对联送给你们:度新春眼明手快;祝胜利心细如毛。”
“我来个横批:快准猛!”王连长也在床上乐着。听筒里忽然跑出二连长的声音:
“你的横批太短了,我来个长的:炮炮落在老美头上开花!”只说的耳机震起好一阵哄笑,——原来阵地上的炮手们也围着电话听着,他们的笑声也参加了“电话晚会”了。
同样的笑声也在前沿步兵的防炮洞里震荡着。他们是首先打响出国第一仗的志愿军老战士,一连五个战役都是靠的步枪手榴弹打败敌人,他们亲眼看到那时炮兵走一步路多末困难。因此他们对今天的炮火威力特别感到兴奋。有的说:
“看着这顿炮火,我比立了大功还要高兴,老美可尝上炮弹的滋味了!”有的说:
“炮弹就像懂人心意似的,咱想打哪里它就抡到哪里。我的手榴弹差点没‘掉队’了。”有的说:
“敌人的炮专打山头,我们的炮专打老美的头,这笔账够杜鲁门报销的。”有的说:
“炮火也参加前沿步兵打反击,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咱们得给炮兵庆功!”
一提起庆功,大伙就想到送礼。可是这次缴获的胜利品都是些枪枝弹药之类,炮兵用不上。吃的只有两筒罐头和一块不到三寸长的美国咖啡糖。这点子东西,前沿班留下自己吃也不够一人一口,送给炮兵够谁吃的?“太少了,值不得送。”有人这样说。另一个却说:
“胜利的糖格外甜,再少也是咱们亲手缴获的。”
一句话说出了全体步兵的心意,战士们都一致赞成了。以后,为了纪念共同创造的胜利,他们又从这次的胜利品里挑出一支连发的美国卡宾枪,——就是现在指导员拿给我看的这支枪,亲自派代表送给炮兵团。五连长接过枪去对我说:
“我当了五年炮兵,从没感到这样光荣过。从团首长到每个战士都感动了。”
开始的时候,他说,这个团还只是一个骡马牵引的杂色山炮营。那时候志愿军翻大山,抄小路,迎着潮水般的侵略军队前进着,见缝就钻,碰上就打,没日没夜地插到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跟公路沿线的美国机械化死纠猛打,一路上截住打,兜住打,迎头打,……按倒就揍,跑了就追,追上再打,——在那连绵一千多里的日日夜夜里,步兵一次紧接一次地穿插反击,炮兵要跟上是非常困难的。光是上个雪坡,就得全连人拉住两根十几丈长的大缆索,拖住炮身往上挣扎,一步三吆喝的;每匹骡马还得人抓住笼头拖着,扶住腰推着,托住屁股顶着。一门炮刚刚爬上山头,两个步兵团的行列早已超越过去了。
上坡难,下坡更不容易。步兵站不住脚就坐着往下溜,还乐的直嚷“比电梯还快!”炮车一溜坡就连人带炮都摔下悬崖了。得全连人在后面拖住一门炮,头里还得勒住马头往回蹩。可是拖劲太大了,炮车又不往下滚,拖劲小了一点,炮车猛一滑又煞不住脚,瞬时间马也溜坡了,人也绊倒了,不赶快松开手里的缆索,连自己也得跟着滚进大雪沟了。
很有几次,山炮营刚刚追上步兵,挖好阵地,正要打炮,步兵又继续前进了。——敌人已经溃逃,战线已经远去,又得把炮拆开,扛上,开始了同样艰难的进军。
“光吃苦打不上仗,还到处挨骂,这滋味真不好受啊!”五连长抚摸着卡宾枪说。那时候,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全抡到敌人头上了:“我们打过地堡,打过坦克,从松花江打到镇南关也没叫步兵骂过;到朝鲜叫美国飞机压倒还行?跑断了腿也要揍上敌人!”一口气赶到临津江边,总算打响了新年攻势的头一炮,给步兵轰开道路了。可是一直打到去年夏天,全营打的炮弹,还没这个连一个月来打的多。“真想不到能熬出这枝枪来。”
团党委决定在炮一连举行一个隆重的“受枪典礼”,把前沿步兵的高贵礼物送给他们。
受枪典礼就在这个指挥所里举行。团政治委员代表全体炮兵举起枪说:
“这是步兵同志用血换来的,这不是普通的枪,这枝枪代表着步兵热爱炮兵的全部心意。它说明了我们志愿军不仅能用步枪手榴弹消灭敌人,而且愈战愈强,也能够用强大的炮火,更大量地消灭敌人了!什么‘炮火优势’‘空中优势’都挡不住我们发扬炮火威力了!我提议把这枝枪叫做‘光荣枪’!”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会上的讲话都变成了激动的宣誓:
“我保证在敌人任何炮火面前都要发扬炮火威力,回答步兵兄弟的心意!”
“我保证步兵攻到那里炮火就打到那里,炮炮打到敌人头上!”
“我保证一个月培养三个炮手,争取做到人人精通技术!”
“我保证电话时刻畅通,任何情况不耽误打炮!”……
“保持光荣,发扬光荣!”
每个人都想亲到“光荣枪”面前表示决心。可是战斗岗位离不开,不能都来参加典礼,于是又有人提议把卡宾枪的子弹叫做“光荣弹”,送给每班一粒,让代表们带回去传达步兵的心意。
“还有光荣糖呢!”指导员对我说着,打开桌子下的炮弹铁箱,从文件底下拿出一个小纸包来。
“哎呀,压扁了。”他惋惜着,就着手心打开纸包,托给我看:半截透明的商标纸套着一小块用手折开的咖啡糖。他说,这也是一六八高地送来的,本来是原封装着的一整块。前沿步兵兄弟们的生活苦多了,缴获到这末一块糖也舍不得吃,特意穿过几道炮火封锁线送给炮兵,真是太感动人了。可是糖太少,不好分,连部立刻把咖啡糖折成几块,分送给各个炮阵地的同志们。因为他们的炮打得好,才有这个光荣,应该让炮手们都尝上一点。这一小块糖就是送给炮手第一班的。
一班的同志非常感动,立刻开会讨论起来:“光荣是谁的呢?”他们一致认为,驭手们辛辛苦苦地喂马,拖炮,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能把炮拉到这里。要不炮手怎么能把炮弹抡到敌人头上呢?“还是驭手光荣!”他们说。于是派代表把糖送给驭手班。
可是驭手班的同志们说:还是炊事班功劳大。他们无论行军作战,都是日夜不停地忙着,到了前线还能餐餐吃上好饭好菜,光是天天磨豆腐就够累的,更不用说一种黄豆能做七种菜了。他们辛辛苦苦,改善生活,保证了个个身强力壮,精神饱满,工事也修好了,技术也提高了,才有今天的光荣。这块糖应该送给炊事班。
可是炊事班的同志说:咱们的炮打的好,这都是上级指挥领导出来的;全连同志拧成一股劲,才有这份光荣。还是连长和指导员的功劳大。于是又把这块糖送到连部来。指导员说:
“当时我只感动的不知怎样才好,一接过糖就想起毛主席来。要不是党和毛主席的长期培养教育,操心领导,我们这些农家孩子能有今天吗?当下就想送给毛主席。可是这点子糖怎么拿得出手呢?不送去吧,又辜负了步兵兄弟一番心意。只好放到文件箱里,直到今天。”他把糖轻轻包好,蹲下去打开文件箱,忽然扭转头来:
“老王,——他喊着连长。咱就不能请华山同志捎回北京去?”
连长没有答话,却笑着问我:
“行吗?”他笑得这样天真,显然不是怕我带着累赘,而是要我支持他们。我说:毛主席看到这块糖,一定很高兴的。指导员立刻站起来说:
“我也这样想,毛主席一定不会笑话;这是我们前线的一点心意。我来写信!”
他把桌子擦了又擦,才打开地图皮囊,拿出一叠从没用过的信纸。这是祖国人民慰劳的。他伏在桌上写着,忽然皱起眉头:
“今天这字怎么搞的?老写不好。”
“把咱们的心意写出来就行啊!”连长在电话机旁边守着说:“可别写小字,叫他老人家费眼神。”
“可不是!”他放下钢笔,换了一张纸,然后擦干净笔尖的墨水,一笔一划地写了满满两页。最后写道:
“……我们拿到了糖,感到说不出的光荣,立刻想起毛主席您来。我们有了您的英明领导,有了党的长期培养,有了祖国的伟大支援,才能从一个普通农民变成一个掌握现代炮兵技术的国际主义战士,走上朝鲜战场,为和平人类立功,创造胜利。这个光荣完全是属于毛主席您老人家的。可是这半块糖送给您又太少了,不好邮寄,还怕您笑话。不送吧,又觉得这光荣不该我们享受。所以一直留到今天。正好新华社华山同志来了。我们糖虽然少,都是我们大家一点心意。您老人家一定不会笑话的。请您收下吧!我们决心在今年更加努力提高技术,争取更大的光荣,来回答您和党的培养,回答祖国人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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