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2月7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在朝中人民部队强大空防力量打击下
侵朝美国空军损失正逐月激增
朝鲜人民军工兵袭击敌军战车屡获胜利
【新华社六日讯】侵朝美国空军遭到朝中人民军队地面炮火和人民空军日益沉重的打击,损失愈来愈大。
据美国国新社透露:侵朝美国空军第五航空队发言人无可奈何地承认,“由于共方空防力量的增强”,第五航空队“被共方高射炮火打下来的飞机,比以往的时候都要多”。国新社等引该发言人的谈话说:朝中人民军队“沿着重要的铁路网和供应线,已安放了愈来愈多的高射炮。”并“在强大的探照灯的配合下,使用雷达控制的、大口径高射炮来对付联军夜航的飞机。”因此,该发言人悲哀地承认:朝中人民军队空防力量是一个“愈来愈大的威胁”美国飞机“通行无阻的日子已经过去”。
美国空军当局对于美机损失的数字一贯掩盖隐瞒,以多报少。二月一日,美国远东空军又发表了美机在一月份的损失的虚伪数字。但是,即使依据这个被大大削减的数字,也足以证明美机损失正逐月激增。如美联社所承认的:“这是二十个月的朝鲜战争中,联军方面损失最大的一个月。”
事实上,美国空军当局隐瞒美机在朝中人民军队打击下损失日益惨重的情况,甚至已引起若干美国记者的怀疑和不满。美联社东京一月二十五日电承认:有些报纸记者、广播评论员及观察家,“坦白地表示反对东京远东空军总部和朝鲜第五航空队总部公布胜利和损失情况的方式。有一些人对所发表的数字表示怀疑,至少已经用暗示的办法使人们对数字的准确性发生怀疑。”有一位评论员“批评空军不提到美国飞机损伤的情况”。
【新华社朝鲜前线六日电】据朝鲜出版的中文报纸“战友报”载:入冬以来,朝鲜人民军某工兵部队广泛展开袭击敌军战车的活动获得重大战果。
去年十一月中旬的一个夜晚,这个工兵部队的第三袭击组组长林正万率领全体组员,携带了地雷、反战车手榴弹和扫雷器等出发了。他们在一条公路上找到了敌人的两辆战车。看守战车的敌人,正在路旁的屋子里闹嚷嚷地烤火休息。林正万马上叫组员们埋伏好,自己小心地侦察了敌情,研究好了袭击路线、撤退讯号和集合地点,并决定由四个组员去打战车,一个组员袭击屋子里的敌人。他们披着白布伪装,在雪地上匍匐前进,一直爬到离战车约十公尺的地方,投出反战车手榴弹,将两辆战车击毁,在屋里烤火的敌人,也被另一个袭击组员用手榴弹消灭了。
十二月初,这个袭击组又越过了二、三道铁丝网和地雷区,出现在敌人后方。在一座山岭下,他们发现有一个敌人的哨兵,看守着四辆重型战车。组长迅速地分配了战斗任务,并首先将敌人的哨兵击毙,接着四个突击组员就冲上战车,掀开顶盖投进反战车手雷。当他们翻身跳下战车迅速找到有利地形掩蔽时,四辆战车便在轰然巨响中被炸毁了。
另一支工兵部队中的李东华袭击组,通过敌人严密的警戒网,在一个黑夜里用反战车手榴弹击毁敌战车四辆,汽车三辆,并打死打伤敌人一百多名。某部朴华义的袭击组曾潜入敌后袭击敌人的机场,烧毁敌人三架运输飞机和两辆汽车。朴春根袭击组也在两天内破坏了五辆敌人的战车。
工兵们还组织了许多地雷埋设组,潜入敌后破坏敌人的交通线。敌军战车时常在行驶的道路上被工兵们预先埋设的地雷炸毁。某部赵宗岩小队长只身深入敌阵,根据敌情想出了很多埋设地雷的方法。他一个人就破坏了九辆敌人的战车。


第4版()
专栏:

美国在联合国中的孤立日趋表面化
美英阻挠联大制定侵略定义的活动已可耻失败
苏联关于批准新会员国提案在联大获得多数支持
【新华社六日讯】巴黎消息:联合国第六届大会在一月三十一日和二月一日的全体会议上,讨论和表决了关于制定侵略定义问题和批准新会员国加入联合国问题的议案。表决结果再一次地表明了美国在联合国中的孤立已日趋表面化,美国的表决机器已经越来越不灵了。
关于制定侵略定义的问题,已经在法律委员会上讨论过两个星期,在讨论中,苏联代表团坚决主张无条件地谴责一切侵略行为,主张侵略的定义应消除任何为侵略辩解的藉口;美、英代表团则力图阻挠制定侵略的定义,并且硬说不可能对侵略下一个一般的定义,结果美英集团的企图完全失败了。在法律委员会上,虽然有美英代表团的投票反对,二十八个国家(包括苏联)的代表团通过了一项提案,其中说,为了保障和平和安全,列举构成侵略的要素而确定侵略的定义,是可能而且可行的,而制定关于侵略定义方面的指示,以便未来某些国际机构在判明侵略者的身份时有所遵循,更无疑地是很需要的。在一月三十一日全体会议讨论这项提案时,美国代表团的团员们一直到开会前和讨论已经开始以后,还在进行幕后活动,企图说服一些代表团支持美国的立场,删去提案中的称制定侵略定义是可能的而且可行的这个最重要的部分,但是投票结果,美国的活动又遭到了完全的失败。有三十票(比在法律委员会通过时还多两票)赞成整个的提案,八票弃权,只有十二票反对。
许多代表团在表决以前的发言中,都批评了美国企图阻挠制定侵略定义的态度。缅甸代表说,制定侵略定义是可能的,这将使联合国能够采取迅速行动以反对侵略国家。他声明说,目前他的国家的某些地区已被国民党的军队侵入,有人用种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这种行动,因为侵略的定义还没有制定出来。他说:联合国各会员国本来应该要求国民党“政府”把它的军队撤出缅甸,然而由于没有制定侵略的定义,它们就不觉得理应采取这样的措施。他又说:它们也许是不怎么关心吧,因为被侵略的不是它们自己的领土,而是缅甸的领土,但是问题的要点在于这是对联合国的一个会员国的进攻。他表示将投票赞成法律委员会所已经通过的提案。墨西哥、玻利维亚、埃及、叙利亚、黎巴嫩和也门的代表,也对美国代表团反对制定侵略定义的态度表示不满。
在二月一日的会议上,在表决苏联所提出的关于由大会建议安全理事会重新考虑阿尔巴尼亚、蒙古人民共和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芬兰、意大利、葡萄牙、爱尔兰、外约旦、奥地利、锡兰和尼泊尔以及利比亚等十四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的提案时,美国的孤立也同样地明显,它仅仅依靠了玩弄程序的花样,才使大会否决了苏联的提案。苏联提案前在政治委员会中进行表决时,已经获得多数票的支持而通过。当时,甚至美国的合众社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苏联对美国的重大胜利”。因此,美国代表团就想尽一切办法企图阻挠在大会全体会议上通过苏联提案,以阻挠解决批准十四个申请国同时加入联合国的问题。它一方面对若干代表团施以压力,企图强使它们放弃支持苏联的提案,另一方面还在程序问题上玩弄花样,虽然苏联提案包含的是程序性的建议,按照联合国宪章和程序规则,获得参加投票的代表团的二分之一多数票就可以通过,但是,美国却强使大会作出了苏联提案必须得到三分之二多数票始能通过的非法决定。尽管如此,大会最后在对这项提案表决时,还有二十二票(比在政治委员会表决时还多一票)赞成苏联提案,二十一票反对,十六个代表团弃权。因此,苏联提案在全体会议上也获得了多数票的支持,只是由于美国的阴谋而未能通过。甚至合众社也认为,美国的这种“胜利”是不能转变多数的代表团支持苏联在这个问题上的主张而不支持美国的反对的事实的。该社巴黎一日电说:“尽管美国获得胜利,但是此间愈来愈多的人认为,美国最后终将被迫放弃对批准所有申请国同时加入联合国的办法的坚决反对态度。”
在联合国大会连日的会议上,可以看出,美国企图把大多数会员国变为通过它的侵略政策的表决机器中的小齿轮的手段,已经开始破产了,联合国中愈来愈多的国家已经不愿意支持美国这种一意孤行的胡作非为了。


第4版()
专栏:

日本和平组织和工商界人士积极进行筹备工作
准备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经济会议
【新华社六日讯】据塔斯社东京三日讯:不久将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经济会议吸引了日本商界人士极大的注意,因为他们想建立日本与苏联、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及其他国家之间的正常贸易关系。
日本在去年十月底已经开始进行出席会议的准备工作,那时,日本的筹备委员会在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平野义太郎的主持下举行了第一次会议。
日本拥护和平委员会十二月七日在东京举行的会议认为:日本派代表参加国际经济会议一举,是和平运动的重要问题之一。
大阪几个大学的教授小林、名和统一、伏见康治,北海道交易合作联合会的代表们,劳农党北海道支部的代表们等,都在积极参加当地筹备委员会的工作。
一月十八日,日本商界人士等召开了一个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平野义太郎、帆足计、国会议员北村德太郎(国民民主党)、金融家鲇川义介、外务省顾问村田省藏、国会议员(社会党左派)和田博雄、国会议员(自由党)山本。会议决定成立世界经济委员会,负责出席莫斯科会议的准备工作。一月二十七日,世界经济委员会的代表们和关西地方的工商界人士在大阪举行会议,参加的有十一个著名的工业家和金融家,包括大阪商工会议所会长杉道助,大日本纺织公司总经理原吉平,江商公司总经理驹村资正,前大阪——朝鲜航运公司总经理冈田与其他人等。会议结果都赞成日本代表参加莫斯科的经济会议。
据宣布,平野义太郎、村田省藏、石桥湛山、加纳久朗、北村德太郎、名和统一等都已同意参加会议。“西日本新闻”报道,名和统一发表声明说:
“这个会议具有很大的重要性,我想这会促进世界和平。”
共同社说,一月二十一日,日本商会会长藤山也主张日本工商界代表参加国际经济会议。
日本工会,特别是全日本产业别工会会议主席吉田资治和全日本化学产业工会主席龟田东伍都积极准备参加国际经济会议。全日本金属工人工会和公务员的工会组织的执行委员会都通过了决议,要帮助日本工会的代表出席会议。
日本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对于会议表示莫大的兴趣。在著名的物理学家、前理化学研究所所长大河内正敏的动议下,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将于二月初开会讨论这个问题。这些人士都对苏联的农业机械特别感到兴趣。合作运动中的著名领袖石田、吉田、光田、金井都在准备农业合作人士的会议。
某些政党的代表,如社会党左派议员胜间田清一与山崎,绿风会国会党团人员千岛(译音)等都对于会议表示积极的态度。
日本新闻界也相当注意日本将举行的关于参加国际经济会议的会议以及会议的筹备情形。像“朝日新闻”、“读卖新闻”、“东京时报”和“产业经济新闻”,都表示支持日本代表前往莫斯科。“产业经济新闻”一月二十九日的社论说:“我们认为:我们必须参加这个国际经济会议。”该报指出:参加这次会议就可以直接熟悉苏联的生活,这是很有益处的。
新闻界屡次报道:日本外务省不肯发给日本代表的护照。如“朝日新闻”一月二十九日称:政府认识到这种公然的禁止将会引起对于政府的强烈抗议,因此它便打算“说服”北村德太郎以及其他被邀参加会议的人不要参加。但是村田省藏、石桥湛山、北村德太郎等是一定要去莫斯科参加会议的。


第4版()
专栏:

乔巴山元帅灵柩运抵蒙古首都乌兰巴托
【新华社六日讯】据塔斯社乌兰巴托讯:蒙古人民共和国首都乌兰巴托的劳动人民于二月五日迎接载运蒙古人民的伟大儿子乔巴山元帅的遗体的火车。大清早,成千成万的人拿着带有黑边的旗子和乔巴山元帅的画像,在火车站广场和附近的街道上集合。
聚集在月台上迎接火车的,有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布曼增迪和达姆巴、政府官员、大人民呼拉尔主席团委员、大人民呼拉尔代表、苏联大使馆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吉雅泰、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金容镇(译音)、中国和朝鲜大使馆官员。
上午九时,火车缓缓进站,清新的空气中响起哀乐。仪仗队致军人哀礼。带有黑边的旗子下降。
先到半路上去迎接火车的以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泽登巴尔为首的蒙古政府代表团团员,随车前来参加乔巴山元帅丧礼的苏联政府代表团团员塔拉索夫、布琼尼元帅、里昂诺夫、齐伦比隆、普里霍多夫和苏联驻蒙古人民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伊凡尼科夫步出火车,前往载运乔巴山元帅的遗体的车厢。
在莫斯科和沿路放在灵柩上的许许多多花圈被拿出火车车厢。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布曼增迪、达姆巴和其他委员以及苏联政府代表团团员小心地把灵柩从车厢抬到灵车上。这时出现
一片严肃的静默。带有黑边的旗子降得更低,仪仗队致军人哀礼。
送葬的队伍接着沿着火车站区大街向市中心缓缓前进,并越过苏赫—巴托尔广场,前往蒙古人民共和国政府大厦。在那里,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和苏联政府代表团团员扶着灵柩进入政府大厦的大厅,把灵柩放在高高的柩台上。灵堂里陈列着许许多多花圈。
首都的成千上万的市民聚集在政府大厦前面。他们在大厦附近静立志哀——乔巴山元帅就在这座大厦里始终不倦地为蒙古人民的幸福而工作。
载运乔巴山元帅灵柩的火车是在一月二十九日从莫斯科出发的。许许多多人聚集在火车经过的从莫斯科到蒙古首都的沿途各火车站上,向乔巴山元帅作最后的告别。民众在各火车站举行追悼会,向乔巴山元帅的灵柩献花圈。
【新华社六日讯】塔斯社乌兰巴托讯:深切哀悼他们的亲爱的领袖乔巴山元帅逝世的蒙古人民,发誓要坚定不移地遵从他的训示——在他们的国家内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在各方面加强并发展和苏联间持久的牢不可破的友谊。许多追悼会上的参加者都说:纪念我们亲爱的领袖的最好的办法便是我们每个人的诚恳的忘我的劳动。牧人、工人和企业人员都保证更加不屈不挠地为他们祖国的利益而工作。


第4版()
专栏:

重庆市援朝第二外科手术队
启程赴朝鲜前线工作
【新华社重庆五日电】重庆市志愿援朝第二外科手术队队员十人在四日出发到朝鲜前线工作。出发前,重庆市卫生工作者四百多人举行欢送会;中国人民志愿军归国代表团西南分团代表张凯镇、张伯英以及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西南分团代表申东根、赵圣哲等也参加了大会,并报告了前线战士们的英勇事迹。


第4版()
专栏:向祖国的英雄子弟和朝鲜的英雄友人致敬

向祖国的英雄子弟和朝鲜的英雄友人致敬
“二级战斗英雄”王庆琳
志愿军某部二连副政治指导员王庆琳,是一个英勇善战、沉着坚强的政治鼓动者和指挥员。在朝鲜战场上,他曾经参加第一、四、五次战役,立过二等功,并获得“抗美援朝二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在加里山战斗进行了九昼夜的时候,为了便于更多地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军奉令转移,二连担任掩护。一九五一年四月十五日的拂晓,敌人又集结了两营的兵力,分两路向我阵地猛攻。敌军照例又先以密集的炮火和大量的机群,向我阵地施行盲目的轰击,随后又放射烟幕弹,这时烟雾弥漫着整个山头,十公尺以外便看不到人。敌人一部兵力趁此机会,迂回到我右翼阵地背后,切断了一、三排与连指挥所的联系。王庆琳迅速命令二排去支援。这时,国王峰(加里山最高峰,海拔一千一百公尺)也被另外一股敌人占领,情况异常紧急。王庆琳想:“如果这时转移阵地,不但我们不能完成任务,而且也会造成全连的巨大伤亡。”他就和连长郝庆堂商量一下,并且决定:“一定要坚持下去。”他们重新部署:郝庆堂率领二排战士继续坚守阵地;王庆琳带着卫生员、理发员、通讯员、司号员和机枪、弹药手等组成的临时班,去支援一、三排。
一场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我们的机枪对准敌人猛扫,司号员王彦和、卫生员周福顺举起手榴弹向敌人扔去。这时,一、三排也从山下杀上来,在我双方夹攻下,敌人的疯狂进攻被彻底粉碎了。二排在连长郝庆堂指挥下,也胜利地完成了任务。敌人所夸耀的“炮火威力”,换得的只是二百多具死尸和五辆坦克的损失。
王银虎同志谈五七二·四高地的战斗
我是志愿军某营的教导员。去年十一月,我们奉命占领金城以东的五七二·四高地。我们决定第一连从东面十字架上打五七二·四高地的第一个山头,第二连从桑洞打第四个山头。进入阵地前,我们做了大批干粮。二十三日进入阵地,这时雪已近一尺深。我们躺在以雪筑成的掩蔽部里,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二十五日晚上,战斗开始了。当第一连摸上五七二·四高地的第一个山头时,发现敌人的前沿布有鹿砦,便由爆破班长邓祥林率领二个战士持手雷迅速沿满铺冰雪的小路摸向敌人。当他们接近鹿砦时,忽然踏响一个照明雷,暴露了目标,敌人机枪火力随即猛烈扫来。邓祥林同志灵活地利用地形迅速卧倒,乘着照明雷的光亮,观察敌人的布防。这时,他带领的两个战士一个牺牲,一个负伤,更激起了他对敌人的憎恨。他毫不犹豫地从牺牲的同志身上取下手雷,迅速爬向鹿砦。“轰”的一声,鹿砦炸了一个缺口,在这同时,突击队也已赶到,准备冲锋,但敌人的机枪正对中鹿砦的缺口猛烈射击。邓祥林同志又迅速爬过鹿砦缺口,爬向敌人的机枪工事,将接近阵地时,敌人对中他扔了两颗手榴弹,他当即机警地卧倒,随着炸起的浓烟,向侧翼一滚,掏出手雷,“轰”!机枪阵地一下就被消灭了。第一个主要山头即被我们占领。我们乘胜追击敌人,把八里长的四个山头全部占领。
在以后的四天四夜内,敌我在五七二·四高地的四个山头之间反复争夺,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二十六、七两日,敌以两个营的兵力向我进攻,都被打退。二十九日,敌人又以一个团的兵力向我们疯狂进攻,同样也遭到我们的沉重打击。五天五夜内,我们一共歼灭敌人一千五百余人。
优秀的政治工作者武建国
武建国同志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二连的政治指导员,在烽火山阻击战中,他在阵地上召开了二连党的支委会,使全连干部对战斗任务有明确的一致的认识。支委们举手宣誓:“共产党员只有向前不能退后”,并提出全连要争取成为“战斗的钢铁连”的英雄口号。
武建国同志很注意部队的思想领导和政治领导,他经常和战士在炮火里滚来滚去,他熟悉战士们的思想变化和战斗情况,能够及时提出新的鼓动口号。烽火山战斗正激烈时,二排为突击排,武建国冒着炮火到二排阵地去进行动员,号召二排立集体功;当三排击退敌人的进攻后,他又亲自爬到三排阵地的最前沿进行鼓励和慰问,三排的战士感动地说:“指导员你放心吧,我们坚决把敌人打退,守住阵地。”武建国更善于组织党员、团员及时进行政治鼓动,使部队始终保持了旺盛的战斗情绪。
武建国除注意政治工作外,在紧急的情况下,他还能协助连长指挥部队作战。烽火山战斗中,连指挥所被敌人三面包围了,他沉着地把所有的勤杂人员都组织了起来投入战斗。此时他已负伤,但他一个人还打出爆破筒四个,反坦克雷十四个,手榴弹一百一十个,冲锋枪弹一百五十余发,歼敌一百三十名,打退了敌人的进攻。第二天组织二排反击时,武建国又亲自带领班、排长去看地形,选择进攻的道路和突击点。当发起冲锋后,他又亲自组织火力支援,使二排顺利地完成了反击任务。
战地宣传鼓动工作者王有恩
王有恩是人民志愿军某部九连的政治指导员。九连在五次战役中,大大发挥了政治工作的威力,使部队始终保持了高涨的战斗情绪。
五次战役打响了,部队开始向大水洞进击,九连走在进军行列的最前头。王有恩启发战士们认识祖国人民从数千里以外送来的一粒米,一个罐头的深厚意义,号召大家“继续发扬光荣的革命传统,坚决消灭敌人”。战士们个个精神焕发,斗志昂扬。崔建国排用五分钟的时间,打掉了敌人的四个地堡,用十分钟的时间攻占了三个山头,扫清了进军途中的障碍。这时,营指挥所立即写信给崔建国排立功,王有恩称他们为“荣誉的人”,号召各排一齐向他们学习,更加提高了全连的战斗情绪。大水洞出现在九连的面前,王有恩立刻发出响亮的号召:“同志们,为祖国立功的时候到了!”二排接连打了三个山包,插进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大水洞的周围展开了激烈的冲杀战。连长在战斗中牺牲了。王有恩高呼:“为祖国立功,为连长报仇,夺取敌人的武器打击敌人!”战士们纷纷冲入敌群,在漆黑的夜里,展开了白刃战。机枪手魏明的子弹打光了,有一个敌人冲上来,被他用石头打死;又有两个敌人端着刺刀刺来,他飞舞着铁锹,劈碎了两个敌人的脑袋。弹药手王银成被一个敌人压倒在地上,他咬掉了敌人的一个耳朵。副班长申学礼负伤四处,还勇猛地和敌人拚杀。这时,我军主力部队从四面八方冲上来,展开了歼灭战。第二天,大水洞遍地是敌人的汽车、武器和尸体。第九连立大功一次,二排被誉为“中华儿女崔建国排”。
朝鲜模范农民文义福
一九五○年十月,文义福从她的家乡(黄海道新溪郡古面直洞里)随着地方工作人员撤到水安地区,参加了人民游击队。当她又回到家乡去为游击队筹措粮食时,突然被反动派的组织——“地方治安队”逮捕了。“治安队”把她送到郡里,严刑拷打,逼她说出人民军的所在地。文义福是朝鲜农业生产中的劳动模范,她曾在好几次会议上聆听过金日成将军的讲话,她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过领袖的教诲。她常常想,应该忠于党,忠于祖国和人民。因此,虽然她几次被打得昏了过去,但是她始终没有吐露一点儿关于人民军的消息。“治安队”什么话也没有逼出来,就决定第二天要枪毙她。然而,反动派的计划却没有实现——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新溪郡就被游击队解放了。
文义福随着游击队转移到江原道伊川郡后,担任了游击队的分队长。当时游击队的主要任务是破坏敌人后方的交通线。有一次,他们炸毁了十八辆敌人的汽车。文义福的坚贞不屈和英勇斗争的精神,受到了上级的表扬。
随着中朝人民部队反击的胜利,他们的游击队和人民军一起不久就开往前方,文义福奉命离开队伍,又回到解放了的家乡去工作。当她回到家乡后,看到她的房子被敌人烧光了,丈夫被敌人杀死了,母亲也不知下落了。复仇的怒火灼痛了她的心,更加加深了她对敌人的仇恨。她更加积极地生产,她积极动员家乡的妇女们为人民军运粮食,运弹药,缴纳公粮,有力地支援了前线。
朝鲜模范农民金承万
朝鲜模范农民金承万在“八一五”朝鲜解放前是一个贫农,解放后分到了土地,在村(里)里工作积极,缴纳公粮踊跃。因此,被村里的人选为农民会主席。
战争开始后,他家中因为有三个人参加人民军,劳动力减少,生产发生了困难。但金承万并没有在困难面前低头,他知道多生产一粒粮,就多增加一分打击敌人的力量;于是,他更加积极地动员村里的男女老少,努力生产,多交公粮,并动员村民捐献了四头牛和许多慰劳人民军的物品。因为白天敌机袭扰,金承万常常晚上去地里做活。他把生产的粮食,除掉留作食用的以外,都缴了公粮。金承万的爱国行动,鼓舞了全村农民支援祖国解放战争的热情。
金承万说,他来到中国后,看到了中国人民轰轰烈烈展开的抗美援朝运动和增产节约运动,更提高了胜利的信心。他表示回国后,一定要把在中国学习到的经验传达给朝鲜农民,鼓励朝鲜农民更加努力增加生产,支援祖国解放战争。(附图片)


第4版()
专栏:

访巴库海底采油区
曹靖华
十一月二十五日的正午,我们乘了一架专机,在浓雾中离开了我们所景仰的以捍卫世界和平的旗手斯大林的英名所命名的英雄城市——斯大林格勒,直向巴库飞去。飞机凌空后,驾驶室门额上所嵌的高度表的指针,倔强的,毫不踌躇的向上爬着,一直爬到三千六百公尺的时候就停住了。这时我凭窗远眺,上边是蔚蓝的天空,眩目的阳光,下边是无限厚的,一团团的棉絮似的,雪白而柔和的云层。快到阿斯特拉罕的时候,下边的云层没有了。但因还在三千五六百公尺的高空飞行,所以下边成了一片苍茫的青空,但定睛细看时,隐约的可以辨出地面上的森林,河流。过了阿斯特拉罕以后,就沿着里海西岸逐渐低飞。还没到巴库的时候,从飞机上就远远的望见地平线尽处好像西伯利亚大密林似的黑压压的高耸的油塔。飞机减低了速度,掠过了密林似的油塔,在巴库机场降落了。
巴库是阿塞拜疆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都,是拥有百万人口的苏联重要工业和文化中心之一,在里海西岸,在亚普舍伦半岛的南端,是名闻世界的油库。
下机后,由阿塞拜疆的得斯大林奖金的作家拉格牟,鲁斯达牟及其他作家和艺术家迎入城内。沿途都是油塔,油库,油厂以及新建成的高大宽敞的石油工人住宅。此地温暖如春,菊花盛开,到处都有夹竹桃。饮食等一切生活,都带着浓厚的东方风味。
二十六日我们参观了斯大林博物馆,石油工业文化宫之后,二十七日就去看我们所要看的主要对象——巴库油田。主人先替我们选定了有代表性的阿尔蕉牟岛的海底采油。
阿尔蕉牟岛是巴库一个区,在巴库东北,距城约五十公里。原与陆地隔离,后用人工将与陆地接近之一段浅海填平,成一公路,汽车直达,实际现在成了半岛。岛上全为油田,居民也全是石油工人。岛上是一排排的整洁的油工住宅。到处都有新栽的小树。
我们乘汽车先到区委会,由区委书记潘纳霍夫同志招待。他原是一位石油工程师,现做党的工作。他陪着我们去参观海底采油工程。由区委到海井还有十八公里。由岛上架一道宽大的长桥,一直通到海井的地方。我们乘汽车到了那儿,沿途毫不觉得是在桥上行驶,这俨然是一条坚固宽阔的海上公路。两旁林立着钢架的海上油塔。这干路两侧,尚有不少海上支路,联系塔群。
我们到后,一下车,就像置身在广场上似的,实际上,脚下却是波涛壮阔的大海。这是海底采油规模最大,设备最新,而且是最集中的地方。这儿有无数新井,正在钻探。苏联现在不但钻探直井,而且可以钻探曲井,也就是说,如果钻探下去,而油泉偏处在钻井之旁,或左或右,或前或后,都可以在地心钻曲井以通油泉,不必前功尽弃,另钻新井。这是钻井技术上一个惊人成就。
潘纳霍夫同志将钻头,钻机等按照实物给我仔细讲了之后,就开动钻机,哗啦啦的一阵响声,很大一股泥水,呼呼的从地心涌出来,顺着水槽流去了。钻头是转动的钩形的钢齿,任何坚硬的地层,都会被这钢齿啃去。
海面油塔如林,一望无际。一般油塔,耸立海中,无桥可通。钻井,采油等,完全机械化,电气化。甚至测探油泉,也用电气设备。
油田上除钻新井工程外,几乎不见工人。只见每座油塔的抽油机,好像磕头虫似的,有节奏的日夜不息的磕着头。抽油机的钢头一点一点的动作,就用唧筒把石油从地心里抽出来,由输油管送到油库,再由油库送至炼油厂,提炼后,分送各地。
油塔跟前不见一人,也不用管理。遍地钢的磕头虫,老老实实的,日夜不倦的有节奏的磕着头。管理油塔的人,安然处在老远的工务室内,看管电钮及各种表。油塔如遇故障,即可由测验设备看出来,乘汽艇前往修整。每人可管理十座油塔。油管等设备周密,抽出之油,一滴也不让中途遗漏。
参观后,回到岛上,乘轮游海,汽轮在海上油塔间往来如穿梭。油塔最密处,数塔联系,架便桥通行。
巴库石油的输送,主要者有两条路线:向北由里海经阿斯特拉罕,沿沃瓦河转送苏联各地,向西用长达五百余公里之油管或铁路,输送至黑海东岸重镇——巴统,再由巴统输送至乌克兰或国外。天空的飞机,农田的铁马(拖拉机),全国各地所紧张进行的伟大共产主义建设的工程以及无数机器的开动,都离不了这儿的石油的滋养。如果说莫斯科是共产主义建设的心脏,那么,巴库的石油就是这心脏的血液。这也就是列宁斯大林历来重视巴库,认为它是社会主义重工业的中心之一,是社会主义工业基地之一的原因。它在卫国战争时代,滋养了前后方,斯大林称它是苏联武装力量的强大兵工厂之一。战后在斯大林新五年计划中,在共产主义建设中,它负着更重要的任务。
苍茫的暮色中,离开了阿尔蕉牟岛,回到寓所。阿塞拜疆的批评家,负责招待我们的查法尔同志,在晚宴上,以阿塞拜疆民族所具有的热情而爱客的传统,不断的举起杯来,为斯大林,毛泽东,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人民志愿军,中苏友谊,中苏文艺的联系等等干杯之后,还在继续找理由向客人敬酒,干杯。并且他头一天就学到“干杯”这个字。他充满着生之欢乐的心情,又找到干杯的理由了。他说,有这么一个故事:某人到一个城里去,在城外经过一个坟院。他到那儿走了一遍,看见那些墓碑就奇怪起来:为什么这儿所刻的岁月都这样短?进城之后,就问他的朋友说,你们这儿还有专设的儿童公墓?否则,那碑上的岁月都怎么那样短?他朋友说,那不是儿童公墓。我们这儿刻墓碑都有一个惯例:就是无论谁活得多么大,假如他一生没有一点可纪念的,那就连一天也不刻。那些墓碑上所刻的并不是那人生卒的年月,而是他生平最幸福,最快乐,最有意义,最值得纪念的那一段。通常人们都把这样的一段写到自己的日记上,我们这里而且郑重的刻到墓碑上……亲爱的同志们,在地理上距我们很远,而在精神上和情感上距我们很近的中国的同志们,你们来到巴库的期间是我们生平最幸福,最愉快,最值得纪念的时刻。为这最值得纪念的时刻而干杯吧!
干杯之后,查法尔同志含着亲切的微笑,用那明锐的黑眼睛望着我说:曹同志,今天看的巴库海底采油对你的印象如何?
我回答道:
“……巴库的海底采油,这是苏联和平建设的惊人成就之一,是保卫世界和平与共产主义建设的用之不竭的输血的血库,是巴库工人阶级在斯大林领导下所创造的压倒世界文学史上一切杰作的雄伟无比的诗篇,它充满着保卫世界和平与共产主义胜利的最丰富的内容,我举杯为巴库工人阶级所创造的这一雄伟无比的诗篇而干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