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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的生活
河北省委正纠正部分共产党员的残余封建思想
本报特约记者 董东
一年多以来，河北省在贯彻执行婚姻法方面是有成绩的。在老解放区，大部分青年男女已基本上获得婚姻自由。据任邱、青县的七个区和泊镇半年来的统计，已有五百一十八人自由结婚。据一百二十七个市、镇、县的统计，从去年五月至今年六月，共处理了四万六千六百四十一起婚姻案件。执行婚姻法的结果，在生产方面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在部分地区，婚姻法的贯彻执行还是非常不够的。重要的原因之一是部分共产党员存在着封建思想残余，阻碍了婚姻法的贯彻执行。
在部分农村中，党员较普遍的错误论调是实行婚姻法就会“天下大乱”。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怕“男权”统治发生动摇。他们认为妇女是男人的“附属品”，提倡男女平等“只能当作空洞的口号”。有的党员制造了“‘自由’先从别家起”的“理论”，反对自己的亲属实行婚姻法。有的党员更明目张胆地反对婚姻法。如恩县东屯村党支部书记在街上大喊：“咱村谁也不能离婚，谁离婚打断谁的腿！”有些村的党员说：“谁离婚谁是破鞋，好人不离婚！”当这些办法不能阻止妇女坚决要求婚姻自由时，村政权中的党员就用不开介绍信的办法来横加阻挠。新乐县一区白家园村一个妇女要求离婚，因村干部不给写介绍信（原因是该妇女婆家的哥哥是村支部书记），两次到区政府去，区政府都没有给处理。结果该妇女被迫上吊而死。还有不少在区政府工作的党员干部，对于要求离婚的妇女进行强制调解，偏袒男方，连劝带吓，把妇女赶回家去。有些党员还有着所谓“贫雇观点”，藉口维护贫农、雇农利益，压制妇女的婚姻自由。
有些地方的党委滥用职权，以党的纪律来阻挠男女婚姻自由。磁县东槐树村的妇联主任某同志
（党员），结婚十多年来，和丈夫始终没有感情。整党时她要求离婚，被区委开除了党籍。大名县二区包头村青年团支部书记赵忠臣，又是党的宣传员。他和青年团支部副书记某同志（女）恋爱。村中的党员看不惯，经过共同商议，撤消了他的青年团支部书记和宣传员的职务。连他过去所得的奖章和奖品也都收了回去。这些有封建思想的党员干部，把青年男女的正当恋爱说成“搞不正确的男女关系”。有些村的党员干部甚至强迫正在恋爱的男女游街，严重地侵犯了人权。霸县中口村妇女薛金翠原来和本村的张三恋爱，她哥哥薛永安认为“丢脸”，强迫她和崔家堡村的邢二黑订婚。金翠不同意，被薛永安锁押起来。该村中共支部书记王勋、村长王铎
（党员）竟召开村支部委员会及村干部会，作出不许薛金翠和张三结婚的错误决定。后经区政府查明真象，允许金翠和邢二黑退婚。薛永安不服，寻故和张三为难，张三无奈，告到区政府。区政府把薛金翠、薛永安的母亲传到区政府，王勋又写信给区政府诬蔑金翠和张三有不正确的男女关系”。负责处理这个案子的民政助理员刘福义因为存在着封建思想，对金翠和张三的正确恋爱也不加支持。今年四月，金翠终于被迫和邢二黑结婚，不久投井自杀。
有的县委以“人民内部的事情”为藉口，拖延或拒绝处理妇女自杀、被杀案件。玉田县孟庄一妇女被杀，县民主妇女联合会要求惩办凶手，县委藉口
“镇压反革命忙”拒绝领导处理这一案件，并且错误地批评县民主妇女联合会“没有阶级立场”。他们不懂得：问题虽是人民内部的问题，但问题的性质却是反封建的性质。在民主妇女联合会中的党员干部，有些人斗争性很弱，也不能坚持真理。
某些党员干部中的本位主义思想，同样影响了婚姻法的贯彻执行。他们怕本村妇女嫁到外村，会带走本村土地，还会使本村男人找不到老婆。因此他们想出种种办法来阻挠妇女出村。迁安县第七区山港村寡妇张赵氏要求改嫁，村里的党员干部说：“要嫁得嫁给本村的干部。”并和区干部串通一气，把张赵氏扣押了两天。山区里的某些党员干部，不许本村妇女嫁到平原地区去，理由是：“山里的妇女本来就少，山外的妇女又不愿嫁到这里来，山里的男人怎能找得上老婆？”
由于部分党员干部有着残余的封建思想和种种不正确的观点，使婚姻法的贯彻受到极大阻碍。今年上半年，妇女因婚姻问题被杀或被逼自杀的案件仅唐山专区竟达到一百二十八件。这些惨痛事件的发生，是和部分党员干部存在着封建思想，未能认真领导群众向封建婚姻制度进行坚决斗争分不开的。
目前，不少地区还存在着买卖婚姻制度或变相的买卖婚姻。有的农民用女儿顶债，有的地区称未婚妇女为“千金（斤）小姐”（指一个妇女可以卖一千斤粮食），有的地方把闺女出嫁称为“黄牛进门”（指卖女儿的钱可以买进一头黄牛）。妇女还没有独立的人格，过着奴隶式的生活。部分党员干部对这些野蛮现象熟视无睹，甚至助长这种风气，压制妇女。
中共河北省委员会对此已严重注意，并已作了专门讨论，发出指示，决定在党员中展开婚姻法的学习，深入开展思想斗争，以肃清党员中残存的封建思想，正确贯彻执行婚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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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共产党员董瑞珍怎样和封建思想作斗争
祝遵璜、胡广华
北京郊区五合村共产党员蔡富泉、蒋子彬因为有浓厚的封建思想，屡次蛮横地阻挠女党员董瑞珍离婚，因而助长了部分群众的落后思想，直接影响了婚姻法的贯彻执行。这一教训，应为各地农村党组织所重视。
女党员董瑞珍，十一岁时被卖到河北顺义县李家做童养媳。十九岁时，丈夫病死，又在哥哥和媒人的威逼下被卖给北京郊区五合村的聋子马德玉。瑞珍婚后精神极端痛苦，和丈夫没有一点感情。两人经常打架。晚上，马德玉睡在炕上，瑞珍坐在地上一坐坐半夜。她常想：“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几次想提出离婚，可又没有勇气。
解放了，瑞珍心里着实高兴。她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在一九四九年冬土地改革运动中参加了共产党。以后，被选为村妇女会主任。她积极地领导着农民向地主斗争。为了工作，时常忘了吃饭。这种忘我的精神，深得群众拥护。但压抑在她心头的九年来的心事，却越来越沉重。马德玉见她热心工作，十分不满。有一天，马德玉借故破口大骂。瑞珍和他说理，党员蔡富泉在一旁冷冷地说：“骂了怎么样？我叫他骂的！”这以后，瑞珍几次想提出离婚，但因那时不了解政策，还有些顾虑。
今年四月，瑞珍真忍耐不下去了，第一次提出离婚。党员蔡富泉和蒋子彬首先对瑞珍的离婚要求表示不满。他们认为瑞珍提出离婚是“大逆不道”的事，“不是共产党员应办的事”，这样就会“丢了五合村的人”。所以，瑞珍提出离婚的第二天，蔡富泉就怒气冲冲地跑到瑞珍家的门口，指手划脚地谩骂：“非把她铲出五合村不可，党员没有她这样的！开除她的党籍，不要她！”瑞珍想出来和他讲理，又怕吵起来影响不好，没理他。蔡富泉还不甘心，当天又东跑西窜地找妇女代表，准备召开妇女代表会，重选妇女会主任。这事幸被工作组的同志制止，工作组并批评了蔡富泉。可是，有些落后妇女却受了他的煽动。如妇女代表燕淑敏就这样说：“董瑞珍别领导我们啦！再领导，我们都跟她学闹离婚吧！”有些妇女说：“她工作、学习都好，就是闹离婚我们不能拥护！”在这些落后的舆论压迫下，瑞珍召集开会，大家也不来参加。瑞珍惟恐这样下去会影响工作，她在“五一”节前召集的一次妇女代表座谈会上，向大家解释了她的苦衷和离婚的理由。这样，那种不正常的状态才慢慢转过来。
瑞珍这次提出离婚，因为马德玉坚持不给她孩子和土地，同时又遭到她哥哥和党员蔡富泉、蒋子彬的阻挠，就暂时搁下了。
但是，瑞珍从此和马德玉的感情更加恶化。八月间，瑞珍再度提出离婚。这次她想，不必吵吵嚷嚷地，好离好散就算了。于是她便托民政委员董鸿祥去动员马德玉。董鸿祥怕自己说服不了马德玉，就去找蔡富泉商量。蔡富泉一听就生了气，说：“离婚？没那事！马德玉不好，谁让她嫁的？”他越嚷气越大，并吓唬董鸿祥说：“你光管这事，你知道我们党内是怎么回事？”又说：“她离婚，不但地带不走，孩子带不走，还得赔偿马德玉一百五十块现洋的损失费咧！”
九月十一日晚，瑞珍到村政府去开介绍信，要到区人民政府请求离婚。正好蔡富泉和蒋子彬也都在那里。他们看到董鸿祥给瑞珍写介绍信，便质问董鸿祥：“你是共产党领导的干部吗？你不够资格！”瑞珍也没理他们就走了。第二天，区政府批准瑞珍离婚。这一来，蔡富泉和蒋子彬的气更大了，用各种方式来打击和孤立董瑞珍。首先，他们召集青年和民兵开会，鼓动他们不要接近瑞珍，并且吓唬董鸿祥说：“你还糊涂咧！快出事啦，你知道吗？”群众受了蔡富泉、蒋子彬的威吓，对瑞珍也疏远了。逢她主持开会，到的人就很少。瑞珍是党的宣传员，过去她曾培养了十几个宣传员对象，每周开一次会，研究工作。现在，再召集他们开会，都不来了。这正是秋收选种的时候，村中开会不找她参加，她无法在会上进行宣传，她就用闲谈的方式来宣传，始终没有灰心。
瑞珍离婚后没有房子住，去找蒋子彬商量办法。蒋子彬说“管不着！”她只好暂住在青年团员董秀兰家。这时蔡富泉又挑唆秀兰的母亲不许瑞珍住下去。这事引起秀兰父母间的争吵。瑞珍知道了，恐怕闹得秀兰的家庭不和，就想找房子搬出去。九月下旬的一个傍晚，瑞珍和董鸿祥正在街上商量房子的事，蔡富泉怒气冲冲地从东边过来了。他一见瑞珍，就从街东头一直骂到街西头。回头又要去找秀兰的父亲“讲理”，把瑞珍从秀兰家撵出去。瑞珍却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这是为什么？你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打击我？你应该想想，什么人才反对婚姻自由？我们闹不团结，就会让敌人钻空子。你看过‘没拿枪的敌人’吗？”这样和他谈了三个钟头，直到深夜，蔡富泉开始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十月初，工作组到了五合村，召开了一次党的会议，批评了蔡富泉和蒋子彬。蔡富泉、蒋子彬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作了检讨。这样，正确的思想终于战胜了错误思想，使问题得到解决。
女共产党员董瑞珍就是这样经过顽强的斗争和耐心的说服教育，战胜了封建婚姻制度和某些党员的落后思想。她越发成了村中革命活动的骨干分子。在宣传和贯彻执行婚姻法的工作中，她模范地执行了党和政府的政策。在五合村最近召开的一次婚姻问题座谈会上，经过她的启发教育，宣传鼓动，有四个青年妇女向封建婚姻制度提出控诉。董瑞珍积极支持了她们的正当要求。这样，婚姻法在五合村顺利地贯彻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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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的生活简评
共产党员应坚决执行婚姻法
河北省部分共产党员和北京郊区五合村某些共产党员干涉婚姻自由的报道，说明各地党组织内还有部分党员有着浓厚的封建思想和无视党纪、法纪的野蛮犯法行为。这和党的原则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为什么这样的思想和行为竟能够在我们的党组织内存在呢？这须要从某些党组织的领导上找寻原因。河北省玉田县孟庄有一妇女被杀，县民主妇女联合会要求依法处理。县委竟批评县妇联会“没有阶级立场”。他们片面强调这是“人民内部的事情”，似乎这就不应该或不必要交由政府依法处理，否则就是“没有阶级立场”。在这种错误思想支配下，他们对党员和群众中的封建思想和虐待、杀害妇女以及干涉婚姻自由的违法行为，当然就不会采取有效的办法加以纠正与制止，而采取了姑息与放纵的态度。有的还强调某人工作一贯积极，对党一贯忠实，于是对这个党员的错误思想行为就不加严格纠正，犯了法也不愿交由政府给予法律制裁。这样就使得某些党员觉得只要工作积极，对党忠实，在某一方面犯个错误甚至犯法，都没有什么。
另外一种情形，是强调工作忙，放松对婚姻法的宣传，以致许多党员甚至不知道我们党是一贯主张婚姻自由和男女平等的，不知道包办婚姻和干涉婚姻自由是犯法的。他们盲目固执地把青年男女的正当恋爱和自由结婚称为“不正确的男女关系”；把因为不堪虐待而奋起斗争、要求离婚的妇女称为“不正派的”；女党员要求离婚或自由结婚，即被认为有碍党的荣誉，“影响不好”，甚至因此错误地给予撤销工作、开除党籍等纪律处分。
所有这些，对于我们以解放全人类、解放全体妇女为己任的共产党员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容许的错误。我们党的中央关于保证执行婚姻法给全党的通知中说：“全体党员应一致拥护与遵守这一婚姻法，……保证予以正确执行。各级党委尤须采取适当办法，动员和组织党员向广大群众作宣传解释婚姻法的教育工作，使婚姻法成为群众中家喻户晓乐意执行的法律文件。而直接在人民政府婚姻登记机关和司法机关中工作的共产党员，以及在妇女团体和青年团体中工作的共产党员，更应在宣传和执行婚姻法工作中起积极的作用。”这里所规定的共产党员对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的正确态度，所有党的组织与党员，必须毫无例外地严格遵守，不得违犯。同一通知又说：“如果共产党员有干涉男女婚姻自由行为以及因干涉婚姻自由而造成被干涉者的伤害或死亡的行为，将不仅应负民事的和刑事的责任而受到国家的法律制裁，并且首先将受到党的纪律制裁。”各地党委必须根据这一规定向所有党员进行教育，让他们都能了解其意义。党的各级组织，对于已经发生非法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的党员，必须依照这一规定予以制裁，决不应该有任何姑息与宽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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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商业者要通过实践进行自我改造
黄炎培
毛主席在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开会词里指示我们：要继续加强抗美援朝，要增产节约；要自我教育，自我改造，就在那时，“毛泽东选集”发行了，这是每一个人教育自己，改造自己的好机会，我们要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指示，我们要认真学习毛泽东思想。
学习必须和工作实践相结合来自我改造。
一般工商企业家都在学习了，他们的学习都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但中间少数人还存在些问题，在这里愿说一说：
人民政府在严肃执行政协共同纲领规定公私兼顾政策之下，对私营企业，只须于国计民生有利，没有不扶助它发展的。只不允许争取暴利。
一九五○年上半年社会经济，在转变过程中，一度发现不景气情况，政府展开有效的财经政策，加速度从物价稳定，金融稳定，争取人心稳定，接下来土地改革工作展开了。最近十个月来农村购买力提高，城乡物资交流，经济情况早从初度的好转，稳步前进到高度的好转。一般日用品够销了，畅销了，有些东西供不应求了。
在这一过程中，企业家的思想，起了不少演变，从大恐慌演变为不恐慌，更从稍有希望演变为大有希望。企业家大都是敏感的。中间有些人，想像到某些日用品今后会大大地供不应求，尝试地演出老的一套，如私抬价格，囤积居奇，投机取巧，这些渐渐地微微地发见在大都市。
这些，当然是局部的个别的现象。凡学习过人民政府各种文件和新书新报而思想已在转变的资本家不会做出来的。但既有事实像萌芽般在发生，我们得恳切地把这些道理，趁早向他们说一下。
道理实在简单得很。
作为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在人民政府之下，不管你站在那一岗位，都应该为人民服务。你为人民服务，当然允许你取得自己所需求的一分生活必要的供给。你对某种工商业投下一笔资金，在新民主主义下，当然也允许你取得相当的利润。这些都是无问题的，只是绝对不许你利用某种机会，使用某种方法，去欺骗人，剥削人。前边说到渐渐地微微地发见那些行为，他们目的只是希图取得暴利。必须懂得：一个人在这里得到了暴利，同时就有许多人在那里受到了暴害。假定人家没有这些东西，要得也得不到，而你高抬了价格购到了，把价格更高抬起来了，进一步囤积起来了，藏起来了，说我没有，使人家急需这些东西时，不得不忍痛吃亏，甚至忍痛吃亏了，还得不到，这还不是欺骗人，剥削人，而是什么呢！恶霸、地主，受群众审判，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就是犯了欺骗人剥削人的罪恶。私人企业在新民主主义下，政府对它是照顾的。只须于国计民生有利，上文说过的了，从欺骗上，剥削上图利，利己害人，在人民政府下，那些行为不行。
我们绝对不反对工商业家图利，只希望他们勿图非法之利，勿图暴利。这是绝对危险的，至少先有两大危险，很可能发生在他们面前：
第一、任何工商业、职员们、工人们都在学习了，思想都在改造了，那些行为干出来的话，我保证职员们工人们会把内幕一一揭发出来，某货是多少多少价格买进来的，某货囤藏在某处某处，到那时候，当老板的，当经理的，不得了。
第二、解放以来，青年男女经过了新的学习，思想早已普遍改造，最近某些大都市里弄教育大踏步展开，妇女们都在学习，都在迅速解放，如果当老板的、当经理的，干出那些行为，就使一下子不致变成家庭革命对象，很可能遭受儿女们家人们严厉的批评。
我们很钦佩那些先进的远见的企业家，他们很早认识了为人民服务的真理，他们很早认识了社会发展、阶级斗争的规律性，他们很早和职员们工人们打成一片，很早把厂店所有底子一切公开。在这里我愿举一个很显明很正确的例子：
四川有一家很大的百货商业，附设若干工厂，叫做“宝元通”，若干地方都有分店。远在一九四○年以前，这几位创始者和组织者在黑暗政治之下，很早把他的厂店公开起来了。它的核心组织，很早就包括员工代表的，若把人民政府下制度比拟起来，简直是超过了私营企业的劳资协商委员会，而接近了公营企业的管理委员会（当然不完全一样的）。在那时候，他们曾把组织文件给我看。虚心地征求意见。这一群企业家真配称为先进的，远见的，真值得我们钦佩。到了今天，这一类先进的、远见的企业家自然更多，不用说了。
人人是国家的主人翁，人人为人民服务，这些思想之所以造成，都为了有一幅美丽的远景，在那里强有力地吸引。是什么远景？是社会主义。我们接受了毛主席的指示，要从新民主主义前进到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社会怎样的呢？愿读书的话，我就介绍我所读过的两本书。一、“新社会的新生活”，徐均译，新华书店出版。二、“不断提高的苏联人民生活水准”，毕慎夫译，五十年代社出版。从这些中间，可以很具体地很清楚地了解到社会主义先进国家苏联人民的幸福，这些也许大家读过看过的。
学习必须和工作实践相结合。我们每一个人学习，须把毛主席的指示和自己的工作实践相结合来自我改造，工商企业家们，如果这样学习，我敢于保证绝对不会容许那些暴利思想，干扰到你们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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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零讯
文化零讯
东北电影制片厂已开始拍摄故事片“葡萄与嫁妆”。该片的文学剧本已在“人民文学”第五卷第一期发表，原题名“葡萄熟了的时候”，作者孙谦。“人民文学”和“文艺报”都认为这个剧本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上海电影制片厂决定拍摄军事故事片“南征北战”；并决定由“钢铁战士”影片的编导成荫担任导演。该片文学剧本已在“解放军文艺”第一卷第四期发表，作者沈西蒙、沈默君、顾宝璋。该片的文学剧本是文艺创作中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比较高的作品。
我国与捷克的影片交换已经开始。我国用“中华女儿”、“光芒万丈”、“赵一曼”三片交换得的“钢铁的城”、“卡特卡”、“无声的防御”等三部捷克影片，将在译制后在国内各地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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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语法、修辞讲话（第六讲）
吕叔湘、朱德熙
第八段 破折号
说话中断。破折号的作用可以分做几类来说。第一类表示说话的中断和停顿。说话中断的例子：
（一）我，李石清，一个男子汉，我——（低头不语）（曹禺）
（二）（李太太）你又把你的皮大衣当——（李）
你不要这么大声嚷嚷！（曹禺）
（三）你——谁跟你说押给人了？（曹禺）
（四）（潘经理对陈白露）可惜，你没有瞧见我
年青的时候，那时——（忽然向福）你没有
事，在这儿干什么，出去！（曹禺）（一）（二）是一类，中断之后不再说下去；所不同者，（一）是自动地不说下去，（二）是被对方打断。（三）（四）是一类，中断之后又说下去；也有分别，（三）是对同一个人说话，不过一句未了又另起一句，（四）是对一个人的话没说完又转过来对第二个人说话。
说话停顿。用破折号表示说话停顿，最常用的是：一句话已经完了，忽然想起，再找补一句，对于上文加以限制或补充。例如：（五）然而无论怎样的胡涂文作者，听他讲话，
却大抵清楚，不至于令人听不懂的——除了
故意大显本领的讲演之外。（鲁）（六）古时候也许还要多，现在是有了经验，不
大相信了，于是照办的人也少了。——但这
是我个人的推测。（鲁）（七）一年来，我们发表作品的字数近两百万，内容比重，则反映部队的最多，反映农村的次之，反映工人的最少，——共十五篇。
（期）另有一些例子，那里面的破折号不是表示追加说话，乃是表示顿挫取势。例如：（八）另一个时期呢，——可以。可是目前—— 不能。（茅盾，译文）（九）这都可以算是真实话。然而——也不尽然。（鲁）（十）于是看小旦唱，看老生唱，看不知什么角色唱，看一大班人乱打，看两三个人互打，从九点多到十点，从十点到十一点，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然而叫天竟还没有来。（鲁）这两类例子里面的破折号，都表示比逗号更长的停顿，可是跟句号的性质又不同，没有隔断的作用。如果用逗号，就不能表示语气的不连贯；如果用句号，又不能表示意思的连贯（八、九两例根本不能考虑到用句号）。这种地方，破折号是最适当的符号。如果不具备这种条件，就不能乱用破折号。例如：（十一）转弯抹角算起来——他算是我的一个亲戚。（书）（十二）这几次战役是这么巧，好像有意地在各方面锻炼我们一下：第一、二次战役——锻炼了我们的运动歼敌，第三次战役，锻炼了攻坚，第四次战役又来了一个阻击。（报）（十三）……我从车窗上伸出头来看了看，我看到一队朝鲜妇女，她们——穿的不是洁白的裙子，而是灰绿色的军装，她们的行列不算怎样整齐，但是我看见她们——在这寒夜之下，向前行进着是那样豪迈，她们有的背着枪，有的就肩着行囊，她们——向公路一边让开我们的车，我看见她们的脸，从她们的脸上我看见的不是战争的苦难，而是十分安详与镇定，我懂得这种镇定，只有坚强勇敢的人们，在战争的锻炼下，他们经过了——战争开始突然袭击之下的震惊，仇恨使人们变得坚决、更坚决了。（报）（十四）从上面事实看来，三十年前的新文学——年轻的时代是为政治服务得非常好的。（教）这几句都没有理由用破折号。（十一）只要用逗号。（十二）的三个“战役”之后，一处用破折号，一处用逗号，一处不用标点号。看不出为什么要有这个分别。照通常的习惯，这三处都不必用标点号。（十三）有三处在主语和动词之间用破折号，有一处在动词和宾语之间用破折号，都想不出有什么道理。要照这样的用法，这一句里至少还有四五处可以加破折号，结果会使读者十分迷惑。（这一句非常长，在引文之前已有六十六个字。单就这里所引的一部分说，已经有六处的逗号应该改用句号或分号。“只有坚强勇敢的人们”的“只有”也没有着落。）（十四）取消破折号还是不能解决问题，也许可以改做“三十年前，新文学年轻的时代，”。
提示和总结。破折号的第二类用法跟冒号的用法相同：提示下文，总结或说明上文。
（十五）当时的情状，金史王若虚传这样说——“天兴元年，哀宗走归德。……”（鲁）（十六）（一）工业生产（1）国营工业——（下略）（2）私营工业——（下略）（二）商业（1）城乡交流——（下略）（2）对外贸易——（下略）（报）（十七）我们是以少胜多的——我们向整个中国
统治者这样说。我们又是以多胜少的——我
们向战场上作战的各个局部的敌人这样说。
（毛）（十八）他们在文章后面，可以见到人与人在讲
话——这是最重要的。（报）（十九）什么头疼啦，什么有习题要做啦，什么跟人有约会啦——总之，他的不到会是有理由的。（作）（十五）（十六）是提示下文的，（十七）（十八）是说明上文的，（十九）是总结上文的。除（十七）外，都可以改用冒号。像（十五）的情形，还有人用了冒号又用引号，横行（：——）还不怎么样，直行（：——）非常难看，而就实用说，也没有重复的需要。
注释和插说。文章中的注释的部分也可以用破折号来表示，这是破折号的第三类用法。首先是用一对或一个破折号的例子：（二十）共产党就必须更加努力，争取工人阶级——独立与和平的基本力量，未来法国的支柱——的行动统一。（报）（二一）世界上的新战争挑拨者们，当时还没有得到了柏林，他们就选择了人民民主国家——包括捷克斯洛伐克在内——作为进行自己罪恶计划的目标。（报）（二二）我其实是不喜欢做新诗的——但也不喜欢做古诗——只因为那时诗坛寂寞，所以打打边鼓，凑些热闹。（鲁）（二三）当一个坏的记者写文章的时候——我说的是坏的记者——他是不是看到他所要感动的读者如在面前呢？（报）（二四）我想讲一点我的当作消闲的读书——随便翻翻。（鲁）（二五）中国很久以来就是处在两种剧烈的基本的矛盾中——帝国主义和中国之间的矛盾，封建制度和人民大众之间的矛盾。（毛）注释的部分应该用一对破折号跟正文分开（犹之括号也要用一对），（二四）（二五）只用一个破折号，那是因为注释的部分已在句子末了。破折号和括号都表示注释的部分，用法有分别没有呢？一般说来，有点分别。注释的部分比较重要，少了它句子的意思不完整的，用破折号；比较不重要的注释，只是一种附带说明，用括号。这个区别，一般人不很注意，所以这两种符号的用法显得有点乱。
可是以（二二）（二三）这两句而论，破折号中间的部分，对于意思的完整并非必不可少，为什么用破折号不用括号呢？这两句的中间部分实在不是一般的“注释”，而是一种“插说”，插说照例不用括号而用破折号。有时也用两个逗号，参看第四讲第八段的例句。
用破折号表示注释的部分，最好凑在能停顿的地方，读起来才方便，如（二五）例的“帝国主义……”就没有插在“矛盾”之后，因为那样一来，下面又得用个破折号，再加上个孤零零的“中”或“之中”，不但不好读，而且很难看。又如世界和平理事会关于缔结和平公约的宣言的两种译文：（二六甲）为了实现全世界亿万人民——不论他们对世界战争危险发生的原因所持的见解如何——所怀抱的希望，为了巩固和平与保障国际安全，我们要求五大国——美国、苏联、中华人民共和国、英国及法国——缔结和平公约。（人民日报，五一、二、二八）（二六乙）为了符合全世界千千万万人们的希望，不论他们对于造成世界战争危险的原因抱什么见解，为了巩固和平与保障国际安全，我们要求……（以下同前，据出版总署订定的标点符号用法例二十三）第二种就好读些。（改用两个逗号，也许是因为底下又有一对破折号，避免混淆。）
其次要说的是前用破折号后用逗号的例子，如：
（二七）无数万成群的奴隶——农民，在那里打
翻他们的吃人的仇敌。（毛）
（二八）在法国，一切自由——信仰、游行、结
社、出版、科学研究等自由，都被蹂躏无
遗。（报）这只能用在以名词注释名词（即构成同位关系）的时候。就是在这种地方，也还是可以用一对破折号或两个逗号。假如注释的部分是句子或短语，绝对不宜于用这种格式，这是容易引起意义的混乱的。例如：（二九）……如果由于与中国贸易，巴基斯坦得到更大的好处——经验证明实际上是这样的，那末，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应支持这种抵制计划。（报）
（三十）至于那些“洲土大王”……在他们所统治的大块地区上——他们都霸占着十几个到几十个垸子的大部或一部土地，延绵达数十里，农民就是他们的奴隶，任他们抢掠和屠杀。（教）
（二九）“这样的”之后，（三十）“数十里”之后，都应该用破折号。如果连后面的逗号也省了，那就更加要不得。例如：
（三一）他们能够制造武器，但不能制造——说
的更确切一点，是不能控制人的思想。（报）“控制”之后该有破折号。最好是把“一点”之后的逗号省掉，在“制造”之后和“控制”之后用两个逗号，因为这里严格说并不是注释，而是一种“分合式”（参看第四讲第八段）。
就是破折号的前面和后面都是名词，这个破折号是否用得得当，也还是应该考虑的。例如：
（三二）我把他的遗体运回，安葬在故乡——莫
斯科，和苏雅的墓并列。（期）
（三三）但远东最大的城市——上海，还在被美
帝国主义的走狗蒋匪帮统治着。（报）这两句里边，与其说破折号后面的部分是注释前面的，不如说前面的部分是形容后面的。这种关系，一般的习惯是不用破折号来表示，因为说话的时候没有停顿。例如：“宋朝的哲学家朱熹，写了许多书……”（毛），“宋朝的哲学家”和“朱熹”中间就没有破折号。上面这两句里边也是不应该有破折号的。假如说，（三三）的“上海”前后说起来也可以有小小停顿，那末，也只能用两个逗号。
再其次要讨论一下和（二七）（二八）的情形相似而后面没有逗号的例子。如：
（三四）大会主席——台湾民主自治同盟驻京办
事处主任林铿生致开会词。（报）
（三五）这个劳动保险条例，也与工会法一样，
是中国工人阶级在自己的政党——中国共产
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之下，经过了长期的英勇
斗争，所获得的重大的革命胜利果实之一。
（报）从前，这种地方一般是用一前一后两个逗号。现在前面改用破折号，而后面因为顾虑到结构上的连贯性，没有用任何符号。事实上，说话的时候，如果没有停顿，前后都没有；如果有停顿，前后都有。我们觉得不如还是斟酌情形，用两个逗号，或是不用符号。
（三六）回到祖国怀抱的西藏首邑——拉萨的僧
俗人民及人民解放军六千余人，于一日在布
达拉宫前的广场上举行集会，热烈庆祝国庆
节。（报）
（三七）在实习期满第一次驾车出去的时候，因
为另外一个由于骄傲自满而临事惊惶失措的
同伴——冯小妹的疏忽，使车子误了点。
（期）这两句破折号前后的关系和（三二）（三三）相同，而后面又有“的”字连下去，以不用符号为宜。
（三八）他是为人民——一切物质和精神价值的
创造者和所有者的福利而工作。（报）
（三九）这些计划充分说明了社会主义国家——
苏联与资本主义国家——美国是怎样的不
同。（期）这两句破折号前后的关系和（二七）（二八）相同，但后面的结构割不断。可是用一个破折号终归不是好办法，（三九）尤其不好，因为两个破折号会使人误会是一对。如果只在符号上想办法，（三八）可以在“所有者”后面加个破折号（让它成为纯属书面的东西，前面（二十）例就是如此），（三九）只能在“苏联”和“美国”前后各用逗号。但是这两句是可以在符号以外想办法的：（三八）可以改做“他是为人民，为一切……而工作”，（三九）可以改做“……说明了苏联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与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是怎样的不同”。不要以为句子写下来就不能改，如果标点上有为难的地方，可以再在造句上想想法子。
（四十）不好的记者并不努力于使用自己的话语
来讲话，而是用某种他认为是彬彬有礼的—
公式的，庸俗的，刻板的语言来讲话。（报）这一句的破折号并不能表示作者要说的意思，应该改做“，而实在是”。这个例子说明一件事：不要叫标点符号担任它所不能担任的职务。
总结这一节的意思：破折号是个很突出的标点符号，不宜多用。可以用逗号，不如用逗号；可以不用符号，不如不用符号。尤其需要破除的误会是：如果一前一后的两个词语所指相同（同位关系），中间要用破折号。这是很不正确的看法。要认清破折号的作用是“断”不是“连”，跟一般句逗号相同。
破折号的其他用途。破折号又用在：一，副标题的前面和后面，或只用在前面。例如：（四一）论人民民主专政——纪念中国共产党二十八周年——（毛）（四二）历史在战斗中——评冯雪峰：乡风与市风（朱自清）副标题也不是非加破折号不可，如毛主席“实践论”的副标题“论认识和实践的关系——知和行的关系”前面就没有破折号。
二，引文后面注明出处。例如：
（四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甫。这里的破折号的作用跟括号相同。大概引文另段并且出处另行的用破折号，否则用括号。
三，注释后，说明注释者。例如：（四四）而后来这些弊病受了唯心论气派的西欧
学者们如格林（T·H·Green，英国新康
德学派和新里格尔派的创始者——译者）给
他的影响，是更形牢固了。（期）四，代引号。例如：（四五）——啊，凯萨，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阿姨，妈妈叫你去呢。（郭良夫）法文和俄文书刊里，虽然也有用引号的，一般都是拿破折号作引号用。在我们的书刊里，还是用引号的多，用破折号的少。五，用在两个数目字中间，代“到”。例如：（四六）前有冯道（纪元八八二——九五四）之雕刻九经木版，后有毕升在一○四一——一○四八年间之发明活版。（期）破折号前面的句逗号。破折号的前面原来该有句逗号，用了破折号之后，这些句逗号是不是还要呢？在前面这些例句里检查，有两个例子是用了逗号的（七、八），有一个例子是用了句号的（六）。跟这三个例子相反，可用逗号而不用的有十处（五、十、十一、二一——二五、二九、三十），可用句号而不用的也有两处（十七、十八）。可见一般的了解是有了破折号就可以省掉句逗号。像例（六）的句号也许是有意用上的，这样就把破折号以后的“追加”性质表示得更清楚。（四四）例的注释放在括号里，插在文章的中间，所以没有句号。如果这个注释是附在文章后面，不用括号，那末，“创造者”之后和“译者”之后都应该有句号。（本段完，全文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