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1月26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中共中央华北局财经工作委员会
发出明年防旱和防治病虫害的指示
中共中央华北局财经工作委员会,本月四日、五日先后发出关于加强一九五二年防旱和防治病虫灾害的两个工作指示,号召各地在今冬领导农民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保证明年的农业生产。
防旱指示指出:华北水田很少,雨水不够又不调匀,大部地区常遭春旱。但是,另一方面华北区防旱条件和现有水利设备的潜在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现在,各地应该立即着手进行以下几项防旱工作:一、领导农民在地冻以前普遍秋耕,使耕地能积雪蓄水养墒(表土下的湿土名墒)。号召棉农早拔棉棵耕地。今年有灾歉收的地区要帮助农民解决劳力和畜力的困难,保证普遍秋耕一遍。二、能浇灌的麦田和耕地,发动农民普遍冬浇。三、提倡在耕地上起垅积雪;发动沿河沿湖地区农民储水养冰,待明春解冻后用来浇地。四、发动农民互助合作,有计划地逐年增修蓄水池。
指示要求各地根据不同的条件采取不同的防旱措施:第一,加强对现有渠道和水井的管理工作,作到合理用水,扩大灌溉面积。华北现有的渠道和水井,除少数大渠和少数水井管理较好以外,一般都因管理不善,没有充分发挥应有的作用。如果全区现有渠道水井管理得好,就可比现在多浇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地。各地应该纠正重视修水利工程轻视管理的偏向,纠正农民用水的本位主义思想,健全现有水利管理机构或建立机构,并大力帮助农民加强对渠道或水井的民主管理。第二,积极地尽可能地开发水源,普遍发动农民互助打井、开泉,并大量制造水车,帮助农民解决汲水工具的困难。旧的汲水工具,也该大量制造并加以改良,以补水车不足。沿河地区应发动农民兴办小型渠道和多打透河井,并可有重点地举办机器灌溉事业。第三,水源缺乏的地区,须从改善和利用自然条件、改进和提高耕作技术、多种耐旱作物等方面着手防旱,提倡秋耕、春耙、趁墒抢种、借墒点种、多锄等一系列的抗旱办法。过于干旱的地区应多种小麦、马铃薯等深根耐旱作物,并应储备大量短期作物种籽防旱。指示要求各地在今年冬天做好防旱的准备工作,如训练干部、训练技术人员、准备物料、整顿水渠水井的管理机构等工作。各地还应该及早订出防旱的具体办法和计划,印制防旱手册,在冬学中向农民广泛地进行防旱教育,发动群众性的防旱运动。
关于防治病虫害,指示号召各地本“年年防旱,时时防虫”的精神,做到早防、早治和根治,尽可能地减少病虫灾害的损失。指示要求各地:一、对已有防治把握的蝗虫、棉蚜、火蜘蛛、蝼蛄等虫害,保证即使发生也不致蔓延成灾;二、对目前不能完全消灭的钻心虫、切根虫、白发病、黑穗病等病虫害,要逐年减轻其危害的程度,争取在三五年内使其不再成灾;三、对目前还很少防治办法的金针虫、棉花红旱、小麦秆黑粉病等,也要尽量减轻其危害,要求各地在明年创造出有效的防治办法来。
为了实现上述目标,指示指出:各地应做好以下几项工作:一、普遍认真地发动农民选种,冬耕,拾谷茬烧掉,把谷草用泥封起来,连根拔除杂草烧掉,铲除害虫的寄生场所。明春应发动农民挖掘虫卵、拌种和除虫。二、把防治病虫害列为开展农业丰产运动的工作之一,逐级订出防治计划,普遍召开防治病虫害的座谈会,发动农民订防治计划,并列入爱国公约。三、蝗虫危害区和棉产区,必须把防治机构建立并健全起来,明年四月底前应把侦察虫害的工作做好。四、培养防治病虫害的初级技术干部,县、区干部要普遍学会防治技术,并大量轮训青年学生和劳动模范。发展农村技术委员会和技术小组,作为防治病虫害的基层组织,总结和推广农民防治病虫害的经验,并鉴定防治病虫害的土法土药。五、各地应掌握以人力除治病虫害为主的原则,反对单纯依赖药械的偏向;发展和整顿互助组织,充裕除治病虫害的人力。六、种棉地区应种植相当于棉田百分之一的土烟叶,作为除治棉蚜的药剂。各省应在今年冬天开始准备棉油皂、土烟叶、喷雾器等除虫的药械,必须在明年四月底以前备妥。(新华社)


第2版()
专栏:

作好防治病虫害的准备工作
中共中央华北局财经工作委员会农林水利处副处长 孙子英
一、今年华北农田病虫害发生
的情况和明年的估计
今年华北区各种农作物发生病虫害的不下四千万亩,经过积极防治,没有造成很大损失。但是我们必须了解,由于华北地区的雨量不足,常患干旱,适宜病虫害的繁殖;加之有些地方今年除治不够彻底,秋耕、挖卵、拾虫、灭茬等工作尚未全面展开,因此,今年发生的病虫害,明年仍可能再度发生。我们应本着“有备无患”“年年防灾、时时防虫”的精神,作到“早防、早治、普治、连治、根治”,争取作到随时发现虫害,随时即可消灭。
二、具体要求和防治办法
明年防治病虫害的总的要求是要比今年发生的少,损失的轻。这就要求我们对于有把握(防治办法多,药剂也能充分供应)防治的蝗虫、棉蚜、红蜘蛛、果虫(果木树上的虫)、黑穗病等,要争取作到明年不使成灾。对于防治把握不大的钻心虫、切根虫、蝼蛄、白发病等,要争取于三年内使其危害减少至最低限度。对于目前尚未研究出防治办法或办法少的金针虫、棉花红旱,小麦秆黑粉病等,要于明年作有计划的试验,并尽量减少损失。上述要求,我们认为是可以作到的。因为各级政府领导机关和广大农民群众已有丰富的防治病虫害的经验,同时药械的供应也逐年增加,明年投资于防治病虫害的经费也超过今年数倍,如果各地能及早动手,认真进行防治,上述要求是能够实现的。
今年华北区各地政府和农民对几种主要病虫害的防治,已经创造出很多办法。在这些办法中,已证明有效的,应即普遍推广;对于已证明无效的,应停止使用;同时要总结群众经验,鉴定土法土药。对某些病虫害的防治,一时还没有研究出办法的,则应积极研究试验。现为使大家及早动手防治病虫害,特将华北各地已有的办法综合介绍如下:
防治棉蚜和红蜘蛛的有效办法是:(一)普遍发动秋耕、冬耕,这是防虫、防旱、增产的有效办法;(二)清理棉田中的烂棉桃、烂棉叶,铲除田间、地边、道旁、水沟上的杂草(要连根刨出,用火烧毁);(三)在麦田棉田里不间作豆类作物(因豆类作物容易传布红蜘蛛);(四)运用药剂喷治。对于除治棉蚜的药剂,今后的目标应发展烟叶水。事实证明,烟叶水效力大,无药害,取材也方便。但目前华北区防治虫害的烟叶还不够用。明年应按棉田面积百分之一的比例种植土烟,以便今后运用。在烟叶还不够用的情形下,目前各地主要还是推广棉油皂。推广时要注意统一规格,以便发挥药效。对有效无害的土药,也应充分利用,如苦树根皮,杨桃根皮等。至于无效或有害的土药,如麦糠水、野蒜水、野韭水、辣椒水等,应停止使用。防治红蜘蛛的有效药剂是石灰硫磺合剂,并可辅之以面糊水和烟叶水;棉油皂则不宜使用,因其浓度轻了无效,重了有害。
防治蝗虫的办法:要消灭荒滩草地,平沟平碉,消灭其寄生场所。今冬要普遍进行冬耕。冬耕时要认真组织群众挖蝗卵,或查卵插标,以便明春及早消灭。经验证明:为了防治蝗虫,争取在蝻子阶段迅速消灭,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对蝗蝻的除治方法,应该是药械喷杀与人力除治相结合。如挖封锁沟或迎头沟,让其自行掉入然后打死;在草滩荒地中,可将其压缩在小范围内用火烧杀;在耕地中,亦可事先堆草,将蝻子赶入,用火焚烧;或利用蝻子迎人走的特性,挖好沟道,把蝻子领入沟中;在人力充裕条件下,更可采用围剿方法。飞蝗捕打较难,利用早晚潮湿,飞蝗行动不便或中午产卵时,进行捕捉、围歼,并可在夜晚用灯火诱捕。
对果虫防治的有效办法是:(一)在初春刮除梨、枣、沙果的老树皮。(二)在果树未发芽前喷射五度石灰硫磺合剂(包括各种果树)。(三)开花前后喷射百分之五十可湿性滴滴涕一百倍液,可治星毛虫,梨椿象、梅毛虫、梨虎、姬金龟子,苹果巢虫等主要害虫。(四)用烟草水(加粘着剂)治各种果树蚜虫。(五)葡萄发芽前,喷五度石灰硫磺合剂,发芽后喷波尔多砒酸铅合剂。(六)枣树发芽后喷射百分之五十可湿性滴滴涕三百倍液,可治枣步曲及枣实虫。(七)秋季束草诱杀越冬大小食心虫。以上均为基本解决果虫的有效办法。
在农作物中经常为害的几种害虫和白发病、黑穗病等,也已有了防治办法。钻心虫为害很大,但因其分散,往往不为人注意。现有的防治办法已很多,必须在群众中普遍推广。其方法是拾茬烧茬,泥封谷草,拔烧害株,采带卵的叶,并可试行灯火诱杀(用此法可把许多地区虫蛾引入一块地中消灭)。消灭蝼蛄的最有效办法是药剂拌种,用毒饵或粪土诱杀,亦可试行灯火诱杀。为了防除切根虫,结合秋耕进行拾虫,五月前除尽杂草,或堆草诱杀。防治金龟子可采取秋耕拾虫、捕捉、点火诱杀,种植大麻子(此虫吃叶后即麻醉,易于捕捉)等办法。防治金针虫,现有的办法不多,主要是用“六六六”拌种消灭。选种、浸种、拌种对白发病的防治,效力不大,但有一定作用。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是:自田间发现白尖起,每隔八天拔白尖一次,连拔四次,就可除治。其次是提倡使用熟肥(牲口粪要沤烂),并可就具体情况,推行二年轮作制。
浸种拌种是防治小麦黑穗病最有效的办法。以凉水把种子淘洗五次,对消灭种籽传染的黑穗病也有相当效果。开水烫种有危险性,不宜提倡。防治麦类坚黑穗病,除赛力散外,用硫磺粉拌种也有特效,要大量提倡使用。在一、二年内,要争取完全代替用酒拌种,并可选择抗病良种,拔除病株,推广留种地制度。


第2版()
专栏:

北京市零售公司
开展爱国劳动竞赛运动
北京市零售公司九、十月份以“加大卖钱额,减低流转费”为中心展开爱国主义劳动竞赛运动,在这两个月中间,该公司完成销货计划百分之一百七十六点五二,相当于竞赛前八个月销货额的百分之八十二;商品流转费占销货额平均比率为百分之三点七五,比一至八月份百分之八点八七的平均比率降低了百分之五点一二,比流转费定额减低了百分之一点八六,共节省开支九亿七千一百九十九万四千五百二十四元,折合小米九十二万一千三百二十二斤。九、十月份纯利超过竞赛前八个月纯利总额百分之八十二。九、十月份商品平均周转数是十九天,比一至八月份缩短了二十一天。
(据新华社讯)


第2版()
专栏:

中央人民政府重工业部经理司
把好铁管当作废铁卖给私商
本报读者建议有关机关迅速检查处理
中央人民政府重工业部,把存在石景山钢铁厂的八百多吨一米和八百糎的大铁管,当作废铁卖给私商;每吨卖价一百八十万元。该部把这些铁管卖给私商之后,并用石景山钢铁厂的机器,替私商把铁管砸成碎铁,装车运走。这些铁管已经砸了九天,估计已砸了十分之一。据石景山钢铁厂技术人员鲁世仁谈:这些铁管现在虽然用不着,但如放到两年以后,就有很大用处。那时候用四百四十万元买一吨,恐怕也买不回来。石景山钢铁厂管材料的职员李连枝说:这是上级机关的决定,是为了资金的周转。石景山钢铁厂的工人们看见了这种情况,非常痛惜和奇怪。有的工人说:整天说要提高生产,节约原材料,怎么能把成品砸成废铁卖出去呢?劳动模范马印和说:虽然这些铁管目前用不着,但是现在的设备万一坏了,买都没有地方买去。在华北没有制造这样大铁管的工厂,把这些铁管卖出去,太可惜了。工人胡增田说:我看见砸铁管,把眼都气蓝了。像这样的大铁管,要值多少钱呀!石景山钢铁厂的工人们都说,把好铁管当废铁卖,显然是浪费了人民的财产。我们希望领导机关慎重考虑,仔细研究,想一妥善办法,赶快制止这种现象,以免使更多的人民财产遭受损失。(薛鹏起)


第2版()
专栏:

东北实行粮食分区运输
克服盲目调运的浪费现象
东北人民政府人民经济计划委员会自十一月份起,实行粮食分区合理运输,以纠正过去由于盲目运输而造成的严重浪费运输力的现象。
这种不合理现象的造成,主要是由于本单位的计划性不够。如粮食公司将辽西省新民、锦州、兴城、绥中等地的苞米经过沈阳运至大连;又将沈阳以北各地的苞米经过新民、锦州等地调运进关。又如铁路系统一方面将长春苞米运至德惠,一方面又将德惠苞米运至长春。浪费了车皮,也增加装卸车的负担。
由于运输计划性不够,实际运输中的不合理现象就更为严重。仅粮食公司、粮食局与合作社三个单位,在今年三月份实际运输中不合理使用的车数即达二千一百三十二车,共相对运输三一七、七四二车公里,多支付了运输费用达人民币九亿七千六百万元。
产生不合理运输的主要原因是:一、粮食经营的单位系统多,运输分散,缺乏统一而有计划的领导;二、各主要运粮单位,对于供需情况掌握不够,采购、储备、加工、供应、运输等具体业务计划互不结合或结合不够,因此同一单位在同一运输期间内,也存在着不合理的运输现象;三、缺乏运输上的经济核算观点。(本报综合)


第2版()
专栏:经济生活简评

反对浪费人民财产的行为!
中央重工业部经理司把好铁管当废铁卖给私商,使人民财产遭受了很大损失。
当事者出卖这批铁管,据读者来信说,是由于这批铁管积压了资金。显然,这些同志不了解积压资金与清理资金是什么意思。所谓积压资金,是指把可用的现金、原材料积压起来,在积压期间,把有用的金钱和物资,变成了无用的废物。所谓清理资金,是指把积压的资金清理出来,把死钱变成活钱,把呆料变成活料。但绝不是把今天暂时无用,而在明天有很大用处的物资,或者本单位没有用处,而其他单位很有用处的物资,加以随随便便的处理。这是一种不可容恕的浪费国家财产的行为。我们建议有关机关彻底加以检查,并迅速处理。


第2版()
专栏:读者来信

本报读者纷纷来信
控诉“仁慈堂”罪行
编者按:本报昨日发表了白小泉和杨育化两位读者控诉北京西什库“仁慈堂”贩卖人口和张小四死在“仁慈堂”的来信以后,昨日一天即收到了该堂全体职工六十四人的控诉信和许多读者控诉“仁慈堂”罪行的信件。他们一致要求人民政府迅速处理。下面发表的是读者来信的一部分。
西什库“仁慈堂”职工
控诉帝国主义分子杀害儿童罪行
要求人民政府迅速接办“仁慈堂”
编辑同志:我们是北京西什库“仁慈堂”的职工。所谓“仁慈堂”,实际上就是帝国主义分子假借“慈善”之名,进行侵略和杀害中国人民的工具。近十年来,帝国主义分子利用这个侵略机关,害死了我们两千多名儿童。他们迫害儿童的惨酷情形,是令人不可想像的。我们曾亲眼看到那种惨绝人寰的情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例如孤儿徐兰彩被他们折磨得病了,在还没断气的时候,就被脱光衣服,装进了棺材。她在棺材里还声嘶力竭地喊着:“妈妈,妈妈,我不……”希望能得到活命。但狠心的帝国主义分子反说:“反正她活不成了,她生的时候不听话,死了也要下地狱。”徐兰彩就这样被活埋了。十年来像这样惨死的儿童,不知有多少!
我们之中,有的在这里服务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中,我们像他们的牛马一样,受尽了剥削、压迫和欺凌。平时每天要工作十小时,吃不饱,穿不暖,每月的报酬却买不到一尺布。
他们不只是用剥削和迫害的方法在摧残着我们的肉体,同时他们还用帝国主义的思想来麻醉我们的精神。在这里,什么都得说帝国主义的“好”。他们经常侮辱我们,说我们中国人是“落后”民族。他们极力在向孩子们灌输崇外思想。由于受了他们长期的奴化教育,孩子们失去了爱国心。解放后,他们唆使儿童仇恨人民政府,仇恨共产党,说解放军专门“杀人放火”。这是多么卑鄙和恶毒的手段!
当我们要求增加工资时,如果碰到他们高兴,就以什么“我们同是教徒”啦,“‘仁慈堂’是为天主服务的、是为孤儿服务的”等鬼话来欺骗我们。如果碰到他们不高兴时,就说什么“‘仁慈堂’的门是开着的,当初也没人请你们来,不干你们可以随便走”。不仅如此,我们的自由也受到了限制。无事不能到里院去,不准出大门。他们什么时候叫,我们什么时候就得到。但帝国主义分子则饱食暖衣,吃的是面包黄油,喝的是咖啡、牛奶,用的是漂亮高贵的电气冰箱,出门就坐车,过着奢侈的生活。
“仁慈堂”名义上是救济儿童的,但在这里的儿童和工人们一样,每天要从早工作到晚:织布、缝袜子、挑花。他们把儿童们作成的活计,好的运到外国出卖,普通的就在市场出卖。可是孩子们每天却吃不饱,穿不暖,挨打受骂,过着非人的生活,被他们无代价地剥削着。
以上是“仁慈堂”帝国主义分子残害儿童和压迫、剥削我们的大概情形。我们不会写,就是会写,他们的罪恶也是写不完的。
经过数月来的学习,我们的觉悟提高了,我们进一步认识了帝国主义分子的凶恶面目。我们盼望政府早日接办“仁慈堂”,把我们从帝国主义分子的魔掌里拯救出来,并严惩帝国主义分子。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仁慈堂孤儿院全体职工张福功 周宝萱 周 义 高明珍 陈秀珍 刘志学 崔巡珍 李淑君 王淑珍 吴熙旭 李 铠 徐纯洁 邓满新 瞿淑明 刘志君 张瑞芳 张丰伶 邢素洁 周炳泉 赫锡荣 宋桂芬 焦淑瑞 刘志清 阎玉珍 康家骥 李羊儿 唐淑静 文玉秀 王桂生 关亚洲 宋振华 杜淑美 周清庆 陈志敬 牛丰美 周桂荣 宋淑兰 边淑英 卢淑英 金淑珍 刘贵英 刘进德 李淑珍 陈连秀 韩反忠 康维义 于宝珍 庄贵荣 王式玉 宋国清 张永宽 刘保甲 石万旺 任 旭 杨连丰 李 信 刘玉琴 杨士禄 关程子 黄和平 马艾子 李广恩 周静雯 张长忠
西什库“仁慈堂”孤儿院儿童的控诉
编辑同志:我是北京西什库“仁慈堂”孤儿院的一个孩子。我叫侯安定,今年十三岁。我来“仁慈堂”已有五年多了。我刚来的时候,帝国主义分子就叫我念经、背经,背不上来就把我放在黑屋子里用板子打。打完了再叫我跪着念;念不上来就打嘴巴。我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叫我做袜子。做坏了就打我的手,把手都打青了。那年冬天因为我念圣经念不上来,帝国主义分子就把我赶到厕所里去做袜子,把我的手都冻得流血了。我把手搓一下取暖,他们就说我偷了线,一天不给我黑窝窝头吃。冬天让我挑煤球核,因为天冷,我搓了一下手,被他们看见了,就罚我跪在冰冷的花砖地上念经。第二天罚我管厕所,厕所水管子坏了,叫我赔。我赔不起就用板子把我的手打得直流血。编辑同志:我和其他姐妹受的苦,实在说不完。我要求政府惩办帝国主义分子,并盼望政府快快来接办“仁慈堂”。
北京西什库“仁慈堂”孤儿院儿童侯安定
编辑同志:我是北京西什库“仁慈堂”孤儿院的儿童。我要告诉你我在这里受的苦。我记得,我刚来这里,帝国主义分子就叫我缝袜子。我不会缝,缝坏了,他们把我拉到屋里,用藤条打了我一顿。有一次吃饭我砸了一个碗,以后他们就再也不给我碗用了。求了多少次,才给了我一个生锈的铁罐用。有时吃饭时叫我们喝些乱七八糟的汤,跟喂家畜的汤一样,难喝极啦。我们喝不下去,可是他们拿着柳木棍子站在一边看着,非喝不行,不喝就打。我在“仁慈堂”担任扫院子的工作。有一次天下大雨,我不能去扫。帝国主义分子用扫帚把我打下水去,在水里扫。作针线活时可不敢弄脏一点,弄脏一点就要挨踢,踢痛了还不敢哭。我们受的苦太多了,说几天也说不完。我希望政府赶快接办“仁慈堂”,并希望将我的信登出来。
北京西什库“仁慈堂”孤儿院儿童 萧秀亭
“仁慈堂”折磨死了我的堂妹王毓琴
我的堂妹王毓琴死去已经五年了。我每每想起毓琴的死,就特别痛恨帝国主义者的野蛮残忍。
远在抗日战争以前,我的伯母就把十三岁的女儿毓琴送进了北京西什库的“仁慈堂”。第二年,伯母病故了。以后,我每星期去看毓琴一趟,给她送些吃的、用的和穿的。每次我去看她时,总是见她不高兴,问一句才说一句,身体也瘦弱不堪。她个子不但不长,反倒缩小了。她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看去却像七、八岁的样子。当时我想接她出来,但因为家境穷困,无能为力。后来在一个暑假中,我把她接出来住了一个多月。家里只有妹妹、她和我。妹妹和她同岁,看去却比她大一半。她总是抑郁不乐,沉默寡言。最初,我以为她是因为死了母亲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她是在“仁慈堂”受尽了折磨弄成这样的。
毓琴和其他寄养在西什库“仁慈堂”的孩子们,每天都要操作(包括擦地板——是跪在地板上用手拿抹布擦,扫院子,洗衣服等等),作工(织袜子,缝口袋等)。这些苦活,加在几岁和十几岁的儿童身上,可真不轻啊。但是,她们吃什么呢?每天除了窝窝头就是稀粥,有时连窝窝头也没有。那做窝窝头的面都生了一寸多长的肉虫子,窝窝头蒸得半生不熟,虫子一根一根地躺在上面。好的时候有菜,是些白水煮的烂白菜、烂萝卜。“仁慈堂”的苦孩子们不想吃,可是不吃不行,有“姑奶奶”(修女)看着。结果,孩子们吃饭时含着眼泪,又不敢哭(哭了就要挨“姑奶奶”的打)也不敢大声说话。
“仁慈堂”有很好的庭院,可是不准孩子们在那里玩。当“姑奶奶”在一旁的时候,她们只能裂开嘴苦笑。“姑奶奶”走后,她们就闭上嘴呆若木鸡。当时,我看到毓琴的膝盖上有两块馒头大的很厚很厚的皮,就问她怎样长的。她含着眼泪胆怯地告诉我,那是每天跪着擦地板磨出来的。
毓琴在家里住的时候,我常说她不活泼,不痛快。她走路总摔跤,其实这是病态。我因为家里穷,不能抚养她,终于又把她送回了火坑(现在真后悔),送她回“仁慈堂”的第二个星期,我去看她,她还能勉强地挣扎着走出来。我看她走路困难,仔细问她,才知道她腿痛。于是,我给她送去了棉裤,医药,给她治腿痛。第三个星期日,我又去看她,她已经不能走路了。“仁慈堂”不肯替她医治,我又无力接她出来就医,就这样病了两年,终于在她十九岁的那年,死在那万恶的挂羊头卖狗肉的“仁慈堂”中。
毓琴活着的时候,在一个暑天的星期日,我去看她。在接见的小屋里,我总嗅到一种奇臭。我问她时,她偷偷地低声告诉我:旁边小屋里放有死孩子。我又问为什么堂里不告诉孩子的家长来收埋。她说死的这个孩子是“里书房”的(“外书房”住的孩子是有家的,还有点照顾;“里书房”住的孩子是没家的,比“外书房”更苦得多),没人管,死了就放在那里。因为堂里每天都有死孩子,所以要积三、四天,等到够装一个匣子时,再一起埋掉。
我要控诉,控诉帝国主义的“慈善机关”残害我国的儿童。我永远忘不了毓琴是怎样死的,我要为毓琴控诉,为无数的被害的孩子控诉。在今天,在北京,我们不容许任何挂羊头卖狗肉、杀人不用刀的帝国主义的“慈善机关”继续残杀我国的儿童。我希望人民政府严正处理西什库“仁慈堂”的罪犯们,为受害的祖国的孩子们报仇。 王毓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