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0月18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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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伟大的祖国
柑子是四川的特产之一。四川江北的贫农李德文在土地改革中分到了十九棵柑子树。他第一次采摘着斗争胜利的果实,脸上流露着无限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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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朝鲜西线我军打败敌军“秋季攻势”
十天歼敌两万五千余人
我军屡创以少胜多范例大量杀伤敌军
【新华社朝鲜前线十七日电】本社前线记者报道: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过去半个月的奋战,已使范佛里特的所谓“秋季攻势”在朝鲜西线遭受惨败。据十月一日到十日十天中不完全的统计:朝中人民军队歼灭敌军二万五千四百余人,其中一万七千余人是美国侵略军,二千六百余人是英国帮凶军,五千余人是李伪军,其余的是法国、希腊等国帮凶军。另外,我军击毁敌战车四十三辆,汽车二十二辆,并在前线和后方的上空,击落击伤敌机八十七架。在西线铁原、涟川以西地区,美国侵略军及其帮凶军自九月二十九日起虽连续发动疯狂的进攻,但在我朝中人民部队英勇坚强的作战下除死伤累累外进展极微。十一日,坚守上浦防、下浦防的我军某部前哨部队与美军骑兵第一师骑七团的三个连激战竟日。该部队在大量杀伤敌军后,即于黄昏发起猛烈的反击,激战一夜,全歼敌军三个连,缴获重机枪十挺、轻机枪十余挺、自动步枪和卡宾枪一百六十余支。仅被打死在阵地上的敌尸就有二百五十具以上。在高浪浦里东北地区,英联邦师第二十九旅在马良山的四天战斗中也曾遭受重创。在东线杨口以北地区,敌军连日在白石山、文登里到加七峰一线山地疯狂进犯,也同样遭受重大损失。仅在九日一天的激战中,我军某部即歼敌九百余人。敌军猛攻月余、死伤累累的“伤心岭”,迄今仍在争夺中。美联社十二日透露美国第二师第二十三步兵团团长亚当斯在报告中也不得不承认:“在伤心岭一月来的战斗中,美军步兵遭到重大的损失”,比他们在过去的战斗中“所遭到的损失还要大得多”。照上述情况来看,美国侵略者在阻挠恢复停战谈判的同时所发动的“秋季攻势”,除了招致重大伤亡和走向更严重的军事失败以外,决不可能会有其他结果的。
【新华社朝鲜前线十七日电】本社前线记者报道:在朝鲜西线打击范佛里特“秋季攻势”的英勇战斗中,中朝人民军队屡创以少胜多的战斗范例,下面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第二连第七班的九个战士据守铁原以西二四六点六高地的前沿阵地,奋战四天五夜,打退了十五倍于己的敌军的十七次疯狂冲锋,消灭了美国侵略军骑兵第一师一百多人。
这个战斗是在十月四日黎明开始的。敌军用几个炮群和四架飞机猛烈轰击,妄图摧毁第七班所坚守的前沿阵地。几千发炮弹轰击以后,敌军一个步兵连发起冲锋了。蜂涌而来的敌军迫近到离我前沿阵地三百米达时,没有碰到回击的枪弹;再迫近到二百米达时,又是平静无事;再迫近到一百米达时,还是寂然无声。他们大摇大摆地接近到离前沿阵地三十多米达时,突然迎面飞来了密集的机关枪弹和成群的手榴弹,一下他们就被打倒了四十多个,其余的敌人纷纷慌乱地向后逃窜了。紧接着敌人又从两侧扑上来,于是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斗小组长英勇牺牲了,被指定代理战斗小组长的马绍忠当场以共产党员的名义向战友们宣誓,坚决和大家一起完成任何艰巨的任务。他立即带领两个战士向迎面扑来的敌人反击过去。战士唐国忠将手榴弹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向敌人,一口气打出了四十多个。班长王永达一个人接着使用四种武器:当敌人接近时,就用冲锋枪猛烈扫射;当敌人卧倒时,就不停地抛掷手榴弹;当敌人溃逃时,就端起轻机枪进行火力追击;当战士们的手榴弹打完了,他就将巨大的手雷投向敌人。他们在“守住阵地,歼灭敌人!”的响亮口号鼓舞下,击退了敌人所有的进攻,使敌人遭致重大的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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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湖南省湘潭县乌石乡农民
写信向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祝贺胜利
并报告故乡人民一年来的抗美援朝工作
【新华社长沙十七日电】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将军故乡——湖南省湘潭县乌石乡的农民,在志愿军出国作战周年纪念日前,写信向彭司令员致敬,并报告该乡一年来的抗美援朝工作。原信如下:亲爱的彭司令员:
你率领中国人民志愿军到朝鲜帮助朝鲜人民打击美国侵略军将近一年了。一年来,你们和朝鲜人民军联合作战,获得了歼敌三十多万人的辉煌胜利,粉碎了美帝国主义狂妄的侵略计划,对世界人民争取持久和平的事业作了伟大的贡献。生长在你的故乡——乌石乡的我们,特在这里向你致敬和道喜,并向你报告我们的抗美援朝工作。
自今年六月一日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号召增产捐献飞机大炮以来,湘潭县人民就发起捐献“毛泽东故乡号”战斗机,乌石乡农民,马上一致拥护,家家户户把增产捐献的办法订入爱国公约。当时全乡人民预定捐献一千一百万元,后来志愿军归国代表柴川若同志来到我乡,报告了你们在朝鲜前线英勇奋斗的功绩,我们的爱国热情,更加被鼓舞起来,捐献数字增加到两千万元。现在乌石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捐献计划。
对于缺乏劳动力的烈士家属和军人家属,我乡各村普遍组织了代耕组,他们今年都得到了丰收。乡里的妇女又组织了慰问组,经常帮助烈士家属和军人家属解决他们的家庭事务困难。
由于经过土地改革,我们翻了身,有了自己的土地,大家精耕细作,今年得到了丰收。那芍药村和狮崙村的土地,从前每年不是虫灾,就是旱灾,今年也得到了全收。
今年六月间,全乡人民经过时事学习,都知道美帝国主义是一只纸老虎,又是一只疯狗,不用粗棍打它,是不会停止咬人的。因此,你故乡有二十六个青年参加了志愿军,其中许多是送子送夫去参军的,情绪都很热烈。
最近美帝国主义轰炸开城中立区,再一次说明了美国强盗没有和平诚意,我们听了非常愤怒。现在大家正着手修订爱国公约,争取超额完成捐献计划,开展秋、冬两季生产运动,加强防奸肃特,准备复查土地改革等工作,来坚决支援你们,一直到抗美援朝最后胜利为止。敬祝你胜利前进!
湘潭县乌石乡全体农民十月十五日
【新华社长沙十七日电】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将军故乡——湖南省湘潭县乌石乡的农民,正以完成爱国捐献计划和修订爱国公约的实际行动,纪念志愿军出国作战一周年。连日来,乌石乡农民已缴纳献款一千五百多万元,占原订计划百分之八十弱,并决定在二十日前全部完成计划。
十月十四日,乌石乡农民代表召开了纪念志愿军出国作战周年的筹备会。各代表在会上座谈了一年来全乡抗美援朝工作的成绩,一致认为由于经过抗美援朝的爱国教育,鼓舞了农民的爱国热情,全乡今年增产了二十多万斤粮食。各代表并建议检查和修订全乡的爱国公约,克服在少数人中已经滋长起来的松懈思想,继续大力加强抗美援朝工作,来纪念志愿军出国作战一周年。乌石乡人民已从十五日起,分村开展了时事宣传和修订爱国公约的运动,并决定在二十五日举行纪念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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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双方联络官昨天继续会谈代表团复会事宜
我方主张迅速进入具体复会时间的讨论
要求对方放弃其无理提案接受我方合理提案
【新华社开城十七日电】十月十七日双方联络官继续会谈,协商双方代表团复会事宜。会议在上午十时开始,十一时四十分休会,下午三时继续举行,四时四十九分结束。我方联络官张春山上校在十月十七日的会上再度要求双方联络官应迅速进入双方代表团具体复会日期与时间的讨论,以便使停战谈判会议迅速恢复。至于整个停战谈判期间的中立区范围的问题,双方联络官可以将双方不同的方案同时提交双方代表团在复会后第一次会议上协商决定。张春山上校指出:如果依照对方所提出的方案将开城和汶山中立区的范围缩小至半径三千码的圆形区域,并且对板门店和开城、汶山间通道的两侧地区不加任何规定,则可能发生敌对行为的地点将更加接近于会场和代表团住所以及代表团赴会时所必经的道路,从而谈判会议的顺利进行将更加无从予以保障。张春山上校更指出:为使一个中立区确能发生保障谈判顺利进行的作用,并易为双方作战部队所辨识和尊重,中立区的范围就应有适当的面积,而不应该缩小到不能发生其应有作用的地步。对于对方联络官所提出的对方军用飞机可以不受中立区的约束,而任意飞入中立区上空的无理保留,张春山上校严词予以驳斥,指出:这种将中立区的规定仅来约束我方而逃避本身责任的企图,正是以往破坏中立区协议的事件所以发生的主要原因。最后,张春山上校要求对方放弃其无理提案而郑重考虑并接受我方的合理提案,使双方联络官的会议可以迅速进入双方代表团具体复会日期和时间的讨论,以便于停战谈判会议的迅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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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伦敦工人日报记者阿兰·魏宁顿
揭露李奇微阴谋取消开城中立化协定
美方记者透露李奇微总部蓄意继续进行侵朝战争
【新华社十七日讯】伦敦工人日报记者阿兰·魏宁顿十六日自开城板门店报道:朝中联络官今天建议在汶山周围半径五哩及汶山、板门店通道两侧各一哩半的地区内不进行敌对行为,以保证代表团的安全。这样,他们就揭穿了美方又一宗关于什么东西阻挠恢复谈判的谎言。美方数天前建议汶山周围半径三千码以内的地区应“免受攻击”。朝中方面同意了这个建议。美方然后又要求开城中立区的范围应缩小为半径三千码,它的地位改为“免受攻击”——意思就是要取消关于开城的中立化协定。可是,美方发表捏造的谎言说,朝中方面提出了关于汶山周围三千码地区的建议,而朝中方面却又拒绝把自己的地区缩小为同样大小的地区。今天的建议消除了这个谎言,并给美方以平等。但他们却再度拒绝,而提出了把开城区的五哩半径缩小为三千码的旧建议。此间军事观察家指出,在这样一个小圆圈的周围边上飞行的驾驶员一定会打着圆圈内部。美国记者自己也声言,开城在海军重炮射程之内。这样一个地区是不能保证代表团的安全的,代表团甚至在半径五哩的圆圈内都已经遭到轰炸和射击了。另有一桩事实也说明美国实际上只关心破坏开城中立区协定。这事实就是,李奇微最初的建议是要求划一个大的中立区,以便限制朝中方面。现在他又要求划一个小中立区,以便避免限制美国人。李奇微顽强地力争建立较小的中立区并把它变为只是“免受攻击”的地区,证明他不关心(或者更坏)朝中方面代表团的安全,并且对于谈判没有诚意。今天在会议开始后十分钟,两架海军海豹式喷气飞机几乎就在会议帐篷上面飞过。联合国记者马上认出这两架飞机来,因为它们只在一千五百呎左右高空飞行。
朝中方面建议在汶山、板门店通道两侧各一哩半建立走廊同样是必要的,因为重机枪的射程为一哩多。美方说:“我们要求比较少,因此你们也必须要少一些。”这种说法是无用的。朝中方面从未射击和轰炸美方的代表团,也未派成百架的飞机到汶山上空飞行。美方是有罪的,他们现在却又打算像已被定罪的犯人一样,抱怨没有人相信他。他们的诚意还需要证明,在证明以前是不能相信他们的。
【新华社十七日讯】法国今晚报记者贝却敌十七日自开城板门店报道:美方无限期地拖延并采用蓄意阻挠的策略,其原因何在,今晨在此间更加明显了。刚从东京抵达此间的记者们告诉我说,李奇微总部有势力的集团反对停止朝鲜战争。他们要战争继续下去,以便“把中国军队牵制在朝鲜”。关于这一点少数第一流的记者已得到通知,为继续进行战争逐渐准备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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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迎接志愿军出国作战一周年
京津两市人民踊跃缴纳飞机大炮献款
苏北农村合作社代收捐献粮款便利农民完成捐献计划
【新华社十七日讯】北京和天津两市各界人民,以踊跃缴纳飞机大炮献款的实际行动,迎接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一周年纪念日。
北京市人民现已缴款六百六十亿余元,占该市人民认捐总数的百分之六十三强。其中各机关团体缴纳的献款,已可购买十四架战斗机。全市职工更发挥了高度的爱国热情,努力增产捐献。石景山钢铁厂动力部职工以义务劳动和捐献奖金等办法,一个月内捐献了二千五百万元,超过该部原订捐献计划的百分之四十。门头沟煤矿机电厂也超过了原订计划的百分之三十七强。该市工商界在国庆节前完成缴纳半数以上的献款后,现在各行业间,又为争取在十一月底前缴清全部献款而展开竞赛。
天津市人民现已缴款八百八十四亿余元,占该市认捐总数的百分之五十八强。其中工人缴款已达八十六亿元,占工人认捐总数的百分之七十四强。工商界已缴款六百零四亿元,完成工商界认捐总数的百分之五十以上。该市工商业联合会并又订出增产捐献计划,争取超额完成捐献八十架战斗机的原订计划,该市店员工会系统原来认捐九亿三千万余元,现在已实缴十亿二千万余元。该市私营工厂劳资双方,也纷纷订了爱国增产捐献协议,使增产捐献运动得到进一步发展。恒源纺织厂八、九两月便从超额利润中捐献了三亿二千万余元,东亚企业公司在七、八月中,也捐献了三亿一千万余元。
【本报讯】据新华社讯:苏北各地农村通过当地合作社代收农民捐献飞机大炮的粮款,使农民得到很大便利,按期完成了捐献计划。
苏北全区缴款数字现在已达三百七十五亿八千九百余万元,占全区认捐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一点五强,其中农村群众缴款约占百分之六十左右。建湖、高邮、邳睢、江都等四县农民都已超额完成全部捐献计划。
苏北区农民认捐飞机大炮的数字,约占全区认捐总数百分之六十五左右,因而在秋收后如何组织农民缴款,就成为捐献运动中的重要环节。八月上旬秋收开始的时候,苏北区抗美援朝分会就会同人民银行、国营粮食公司、合作总社等有关部门协商农村群众缴款的办法,决定由全区近千个农村基层合作社负责代收,农民如缺乏货币,可以当地主要粮食代替,由合作社根据粮食种类、数量,按国营粮食公司牌价折价填发收据;合作社所收粮食和现金分别交粮食公司和人民银行,账目及时上报,定期公布。各县抗美援朝分会都根据此一决定,召集有关部门开会,订出了适合本区具体情况的缴款办法。建湖县为解决少数缺少合作社的地区的困难,特建立了五个缴粮点。阜宁县召集了十九个基层合作社主任开会,根据各社分布情况和每个行政村的距离,划分了缴粮地区。高邮县临时加强了合作社干部配备。由于合作社和缴粮点都设在集镇或较大村庄上,地点适中,交通便利,同时大部分地区都以小组或村、乡为单位,实行集体缴款,因而大大便利了农民,并提高了合作社迅速集中和上解捐款的工作效率。许多地区乡村干部在领导农民集体缴款后,及时地按户或按人公布了账目,农民一致感到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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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保罗等国观礼代表团赴杭州
印度等国代表团离天津南下
【新华社上海十七日电】参加我国庆节庆祝典礼的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波兰、蒙古、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人民观礼代表团、朝鲜作家李泰俊和英国人民观礼代表德里邦等,在上海参观六天,已在十七日下午离上海赴杭州市。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秘书长沙可夫亦陪同前往。各国代表在上海期间曾分别访问了国立复旦、交通大学和参观了棉纺、印染、防雨布等工厂及新闻日报馆,并游览了黄浦江。各国代表到处受到热烈的欢迎和接待。曾出席全国劳动模范大会的上海市劳动模范杭佩兰、各工厂中的生产模范、功臣和学校中的学习模范都亲自出席招待远道来访的外宾。朝鲜作家李泰俊说:“我一定把中国人民慷慨英勇支援朝鲜的事迹,写在我的中国记行的著作中,以鼓舞我国人民抗击美帝国主义的决心。”各国代表中的作家和艺术家都表示在返国后,要把所见所闻,用各种的文艺形式告诉祖国的人民。蒙古人民观礼代表团团长策·达木丁苏隆在参观了工厂后说:“中国人民伟大的抗美援朝运动显示了中国人民不可战胜的力量。”
十六日晚,上海妇女界、青年界二千余人集会欢迎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观礼代表团团长、捷克斯洛伐克反法西斯联盟副主席古丝妲·伏契科娃,并请伏契科娃报告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英雄尤利斯·伏契克的英勇斗争事迹。
【新华社十七日讯】印度亲善访华团和印尼、缅甸、巴基斯坦等国人民观礼代表团十五日由沈阳到天津,经过两天多访问已在十七日离天津去南京。
他们在天津期间,先后参观了华北区城乡物资交流展览会和某些工厂,并受到天津市各人民团体的热烈招待。
又讯:印度亲善访华团团员谟罕默德·哈比伯、谟罕默德·马杰伯二人已在十六日由上海抵达广州,并在十七日离广州经香港返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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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苏联人民观礼代表团返京
【新华社十七日讯】应邀参加我国国庆庆祝典礼的苏联人民观礼代表团在到华东参观访问后,已在今天上午回到北京。他们将在首都稍事停留,然后归国。中苏友好协会总会理事曹靖华、副总干事赵仲池、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秘书长刘贯一、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刘宁一等人都到车站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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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朝鲜通讯

党保证我们走向胜利
力文 超祺
八月四日,我们到人民志愿军某部的抗美援朝模范班去。
我们没有和战士们谈话以前,就从他们的营房设备上看到他们的乐观情绪,看到他们坚强的胜利信心。营地离敌人那样近,以至短距离炮可以打过来,而他们却好像没有在战争的环境下一样地建设着自己的生活。
战士们自己盖的营房,沿着小河两岸摆开,有的一间可以住一个班,有的住半个班。每间房屋的门旁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整齐地摆着口盅、牙刷、牙膏和肥皂。树林里有着许多用粗木头做成的长方形桌子和凳子,顶上用两块雨布盖着,不论是天晴或下雨,战士们都在那里吃饭,开会,下棋或打扑克牌。用银色的铝丝织成的方形笼子挂在树枝上,里面盛装着吃饭用具和罐头。四班还在饭桌旁边修了两个地下“痰盂”。看了这一切,我们不由自主地喊道:“简直把山沟变成乐园了!”
徐指导员带我们去四班。四班的党小组长小王和一位战士从屋内迎出来,热情地招呼我们。小王迅速地把雨布铺开,从被包里取出洁白的被单来,叫我们上“炕”去休息,把湿衣服脱下来晒。
“小王,你们把这个家建设的真不错啊!”
“我们喜欢这样。我们不仅建设自己的,有时还帮助老百姓修理房子。只要战争结束了,我们可以在一个月内帮助老百姓把这里被敌人毁坏的房子统统修建起来!”他的小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一口气就说完了战后的第一个心愿。
天黑以前下了很大的雨。战士们修工事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但他们仍是那么快活地唱着歌子,仿佛刚从河里洗一个愉快的澡回来一样。
晚上我们和高万功睡在一个“炕”上,这样就方便谈话啦。
我们想:现在正是朝鲜雨季,三天下两天雨,河沟水涨,道路又烂,战士们不仅冒着倾盆大雨作战、挖工事,并且常常走几十里路扛粮食,有时甚至吃野菜度日,这是多么艰苦啊!可是,高万功怎样对我们说的呢?他说:“当然啊!不艰苦我们的光荣又从那里来呢?但人民的战士就不怕艰苦哩。我们只要提出‘争取立功’的口号,劲头就来啦,困难也就克服啦!你们可不知道我们怎样认识这个问题。战士们常说:现在立功和在国内立功大不一样,我们是代表着祖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心愿来打仗的,我们夺得一山一屋,都会引起全世界注意,这就是‘国际功’。不立功就对不起祖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了。……”
“还有一条顶重要的”,在角落里的一位战士把高万功的话接过来:“我们班有许多优秀的共产党员:譬如说,高排长——原来的班长,王克传——原来的党小组长,后来的班长(现在调到师部去学习了),何伯超(现在住院了),还有王国强,赵学臣……,不论在什么时候,做什么工作,他们都是干在前头的,他们带领我们班走向胜利!”
“对!”高万功说。
事实确是这样。在黄草岭的时候,比现在艰苦得多:山高,雪深,风大,敌机扰乱,可是一听到追歼美国“王牌”军的时候,大家的劲头就来啦!杨通材的两只脚后跟磨起了泡,大泡套小泡,痛得他直冒汗。他对“小指导员”说:“何伯超,我实在痛得不成!”
何伯超被大家称为“小指导员”,是因为他不仅勇敢善战,而且有一套政治鼓动办法,又是一个天才的说快板的艺人。就是在住医院的时候,仍不断地写信回来鼓励,对每个党员提出具体要求。有一次,部队在追歼逃敌,连里两天没吃上饭。高万功从事务长那里领来地蛋(土豆),每人三个。万致祥把它们都烤焦了。大家愉快地吃着地蛋,何伯超立即唱了一个快板:“九二米,八一面,那能比咱焦地蛋……。渡过冰湖爬雪山,忍饥挨冻把敌歼!天大困难也克服,难不住咱英雄汉!再说困难那里来,也是美国鬼子给的咱。……消灭美国侵略军,彻底解放全朝鲜。谁是英雄谁模范,咱们功劳榜上见。”把全连的情绪搞得很高涨。现在,又是他大显才能的时候了。他对小杨说:
“小杨,你不是对我说过吗?要在朝鲜考验自己,争取入党吗?这也是一条哩!”一提到党,小杨就振作起来,混身充满了力量,继续前进——当然是走得很慢的。高万功看小杨的情形非掉队不可了,在休息的时候,召开了一个小组会,他说:
“有共产党员保证能掉队吗?我们的党员那儿去了?”于是,王国强抢去了小杨的行李背上,王克传背着他走。走呀!走呀!越走小杨心里越难过,后来就要求自己走啦。
高万功又谈起王克传。他说他是一个最能以实际行动影响和带领群众的党员。王克传在任何的困难情形下,从没吭过一声。在行军时,他连发三天疟疾没告诉任何人,还抢着背小杨走。住在德川里的时候,看见房东老大爷穿衣服太薄,他又带头帮老乡上山打柴,打水。老大爷很受感动,送苹果给我们。可是谁肯吃啊!在咸兴的时候,他们两天没吃饭,住在一个苹果园里,苹果又肥又香,但没人摸过一个苹果。直到第三天卫生员跟他一起休息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发青,起鸡皮,打哆嗦。“怎么样啦?王克传。”卫生员问。“发疟疾,这是第三天了。”“为什么不告诉班长呢?”“为什么告诉他?叫他们帮我背行李?或者叫他们劝我留在后方吗?我可不干!”他满不以为然地和卫生员吵起来。王克传什么话都对人说,连他小时候讨饭吃的情形都说了。可是,这件事却就瞒起来。在向“三八”线进军的时候也是一样。他挑八十斤行李,爬山时摔歪了腿,也是一声不吭。指导员和教导员劝他住院的时候,他却呜呜地哭开了。他说:“爬着我也要跟队伍走!”
“你看,多顽强呀!在他的影响下,我们在行军中没有一个人掉队。”高万功以十分钦佩的语调把他的话告了一段落。
× × ×
谈到打仗的事啦,像我们碰到的所有战士一样,高万功更加兴奋起来。
这个连仅打过两仗:第一仗在凤贺里(在咸镜南道),追歼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二仗在临津江南岸西片山二九八高地阻击敌人。
在凤贺里战斗的那天,四班正和营部在一个山沟里休息。教导员告诉高万功晚上接受战斗任务。
“那还不给我们在前头吗?”高万功一听说打的是美军,心眼里就高兴。
“我们正在研究。”教导员答。
早就盼望的战斗终于来了,高万功关不住内心的高兴,回到班上就对大家说:“同志们,告诉你们
一个好消息——营里今晚接受战斗任务。”何伯超马上从被窝里跳出来:“走!去领任务去。”于是,大家就跟着他到了教导员那里。教导员命令他们在夜里淌过河去夺取桥头阵地。他们兴奋得不能安静下来,焦急地盼着天黑。高万功召开班会议,研究如何能完成任务以后,王克传把党员留下来开小组会,然后向支部写了一个决心书:保证党员起带头作用,保证把所有的非党战士都带上。但是当他们按照指定的时间到达指定的位置时,敌人已经跑了。
“不敢抵抗,光跑,算什么‘王牌军’啊?”有的人气愤地讽刺敌人。
正在他们感到失望的时候,营部下命令往前追。连里叫一排走在前头,二排都不高兴。指导员来安慰他们说:“你们准备好,有的是机会。”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追,约走了六十里,就清清楚楚地听到敌人坦克呜呜地叫。“赶上了!”大家高兴得跳起来。
四班的任务是从正面攻击。在他们前面有一道三公尺多宽的河。河水结着一层薄冰,灌进皮鞋里,他们一点也没感到冷,只是一股劲儿往前冲。正当他们从河沟里伸出头来视察时,何伯超已发现前面有人。
“谁?”他问。
“自己人!”
这突如其来的中国话,使得他们疑惑起来。那时高万功这样想:上级明明说打的是美国军,那儿来的中国人?同时明明说我们是全师的先头部队,又那儿来的“自己人”呢?岂不是见鬼吗?他想了一想——大约有五秒钟,对大家说:“不会是自己人。提高警惕!……”还没说完话,飞机扔下一个照明弹,亮通通的,这可帮助他判断情况啦。他朝前一看,可不是吗!十几挺机枪正对着他们摆着;在二十多公尺的距离内,有四道铁丝网隔着。敌人集中火力向左右两翼射击。“大约我们离敌人很近了!”他心里想。
指导员从左翼过来,急促地细声地问:“是四班长吗?”
“是!”
“如果想当模范班,冲上去夺取机枪阵地!”
“那还用着问吗!”高万功用一句话代替他的决心。他点一下人数,六个人,一挺机枪——赵学臣带的那个组还没赶上来。他说:“同志们:为世界人民立功的时候到了。冲啊!”他们利用死角的地形爬着,一连扔了三遍手榴弹,把敌人的一部分机枪压住了。用枪搅开铁丝网,他们冲了上去。敌人陷在三面被攻中,乱了,一股一股地开始往后跑。何伯超心里着急,眼红了,站起来打。第一颗手榴弹刚出去,一粒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肩胛,他觉得像蜂螫一样刺痛了一下,还是继续地打,但扔到第三个手榴弹的时候,手臂抬不起来了,才知道负了伤。高万功过来叫他下去包扎。他说:“班长!我是党员,不能先下去。我用左手扔手榴弹也坚决守住这突破口,不让敌人反攻过来;要坚持到后面部队上来。冲上去占领制高点,赶快!”战士们把他当做一面旗帜,提出“向何伯超学习!”“向小指导员看齐!”他们很快地占领了制高点。从开始打响到战斗结束,不到三十分钟。四班共打死敌人二十余名,缴获重机枪八挺——打坏的不算。
第二次战斗比第一次猛烈得多。他们连的任务是保证兄弟部队左翼的安全。那一天,全连基本上是四班打的仗,而严格地说来,四班基本上是王克传那一组打的仗。战斗从开始就很激烈,敌人开始用一连兵力进攻,后来增加到三个连的兵力,但始终没有攻上来。
“我们主要是依靠意志——永远不可战胜的意志打胜的!”高万功高声地说,“李金山(党员)负伤两次不下火线。敌人第三次进攻的时候,他的左肩胛负伤了——因为站起来的缘故,鲜血直流下来。我叫他下来。他说:‘不要紧,我曾对党表示: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我还有右手,还要报仇!’接着他又被打伤了右腿,一滴眼泪没有掉。张朝元(非党员)看见李金山挂了彩仍沉着战斗,他干脆跳出工事来打。王克传拉他进来也拉不动。当他左臂负伤的时候,仍高呼着‘向李金山看齐!’就这样啊,我们有的同志忍受着负伤流血的痛楚,对党对人民履行了自己的任务,打垮敌人的连续五次进攻,杀伤敌人一百多人,按照上级的指示坚持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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