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8月24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罗马尼亚农村的今日和昨日
苏联 罗开特兹
在一个节日,我们到达了罗马尼亚丹波维塔区的凡卡兰斯蒂乡村。一所树林围绕着的华丽的大厦(从前本是王子贝比斯卡的地产),中间有装设壁镜的一个会议厅,农民就集合在那里。今天开会是为了要实行本村组织一个集体农场的决定。大门外,停着许多从附近村庄接载宾客来的车辆。农民们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随带乐队、无数的国旗、旗帜、斯大林与罗马尼亚工人党领袖们的巨像,大厦内部盛大的装饰——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场面的庄严隆重。
乐队演奏着;青年们聚集在窗边尽情歌唱,等待着会议的开始。一个农民马林告诉我们过去这全村在庄园的贵妇控制下的悲惨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被迫一天到晚工作着。我们赤着两脚,衣衫褴褛,并且常受饥饿的威胁。有一天,我在地主的田里采了一些荨菜,想煮点汤给饥渴的家里人喝,结果我被抓住了,像小偷一样,受了审问,并被押送给宪兵,捱受一顿横暴的拷打。”
其他的农民也忘不了可怕的过去,六十岁老农斯坦奈斯古,曾给拥有四千五百公顷的地主耕种了一辈子。还有鲁德维克·鲍波,曾给地主哥林做过长工。他还记得,以前每天一到天晚,他就拖步回家,累倒在稻草堆里,天一亮就得再开始工作。一天天都是这么过的。
且不说贫农,就是中农也好不了几多。
当罗马区一个农民衣里爱·孟召许,无力偿付一千列伊(罗币单位,每列伊等于一美元的一百六十分之一——译者注)的债务时,地主就把他的房子、三块地(约有一千五百平方公尺)与他所有的财产没收了。因为如果农民不能偿付为数极微的债务,那些地主就会将价值十倍于债款的马匹、货车、谷物与饲料拿走。
罗马尼亚农民过去为生存而挣扎是够艰苦的。不但庄园的领主掠夺着贫农,税收制度也同样是贫农的沉重负担。以亚罗米塔区作例来说,一九三一年该区地主们所有的六万二千三百八十三公顷土地,总共只征收了五百八十七万列伊。而对于拥有同样数量土地的贫苦的农民们,则要征收一千五百另五万七千列伊,也就是说要两倍于地主的负担。苛捐杂税就把农民们最后的所有物也无情地剥夺去了。
农民们在耕种时候实际上是没有现代化的农具的。土地还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在耕种着,播种机、耕耘机、刈草机与收刈机等现代化农具,即使中农人家也无力购置。至于拖拉机与联合收割机则从来没有在农田里出现过。
但这只是最近的过去,而现在我们已与以前的贫农们一起坐在旧时地主的屋里了。今天他们已成为国家的主人了。
罗马尼亚的解放,正如光辉的太阳,冲破了几世纪来窒息着罗马尼亚农民的沉重的阴霾与压迫,使得工人阶级与劳动农民在共产党领导之下,建立起民主政权来。于是,一百十万公顷的土地分给贫农了。拖拉机也在农场上出现了。国营的机器拖拉机站在一九四八年耕种了六万五千公顷土地,而在一九四九年的春天,这个数字就增加到二十一万公顷。在收获的季节里,八十个这种拖拉机站为一千六百三十九个农场服务着。
但这只不过是开始。根据计划,到一九五五年时,机器与拖拉机站将为总数达一千九百万公顷以上的农场耕犁服务。这些无疑是一定会成功的。
罗马尼亚共和国年青的拖拉机工业正日积月累地增加着它的生产量。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六日,勃拉索夫的拖拉机工厂,生产了三千架拖拉机,而在今后五年中,罗马尼亚将要有二万五千架拖拉机。
六百八十八个国营农场已在从前地主的土地上建立起来。它们有机器的装备,并以最新的农业管理科学的成就来耕耘。它们普遍使用现代农作法的作用是不能低估的。举例来说,这些农场的小麦、燕麦与大麦的收获,已较平常超过了二三倍,玉蜀黍多五倍,而马铃薯则多六倍以上。
国家农场的丰收向农民充分地证明了大规模机器耕种的利益。去年以旧式方法耕种的土地,谷物的平均收获是每公顷六百磅,而以拖拉机耕种的土地,其收获则为每公顷一千二百磅与一千五百磅。
种籽站以选种供给农民播种。农业合作社出租着犁耙。农民要付出苛刻的代价向地主恳赁这些农具的日子是过去了。
农业合作社已成了罗马尼亚农村中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它们拥有数百万的农民社员。而在以前,旧罗马尼亚只有九十一个农业合作社,社员还不超过四千以上呢。
一九四八年中,农业合作社售给了农民价值达一百五十亿列伊的衣着,鞋靴、建筑材料与农具。一九四九年上半年则售出了九十六亿列伊的货物。
从一九四九年七月一日开始施行的关于农业税的新法令,给予劳动农民以重要的特权。
这个法令规定:岁收不超过一万二千列伊的农场得以免除一切赋税。而税额的征收则按收入的比例而增加(收入达一万五千列伊者征税百分之六点八,三万列伊者收税百分之八点三二,余以此类推)。每年收入在四十万列伊以上的农场就得付税百分之三十七点四。此外又公布了一项特别的法令,将劳动农民在旧税制之下所欠缴的七十亿列伊的税款免除。
文化已在落后的愚昧的罗马尼亚发展起来。扫除文盲的工作也已开始。过去几年来,成千成万的农民学会了书写与阅读。八千六百个备有政治、文学、农业技术书籍、小说、杂志与报纸的乡村图书馆,已在农村中开设了。边远的乡村中也出现了电影。四十六个电影放映队已在乡村中巡回放映。放映队的数目正在增加中。在十个月内,观众总数就达二百七十万人。
罗马尼亚农民在政治生活中日益活跃起来,成万的农民主持着地方政权机构——人民议会的地方委员会——它负有改善农村生活条件,兴办学校、医院、图书馆,建筑与修理道路的责任。大部分的农民在这些委员会中工作得非常积极,并因此而在政府中获得了实际的工作经验。
政府旨在改进与发展农业的法令,获得了广大农民的支持。例如当农业部决定提早实行开垦一万一千公顷土地的计划以便预备耕种时,成千的农民就自动地参加了开垦与其他工作。因而使国家节省了一亿四千五百万列伊的支出。
罗马尼亚的农民面临着新的问题与新的展望。他们日渐倾向于集体的劳动组织了。在一九四九年,五万五千户贫农与中农已参加了农场联合耕种土地。具有高度集体劳动组织形式的农场,正在进行工作。在凡卡兰斯蒂村,我们就亲眼看见了这样一个农场的诞生。罗马尼亚已有五十六个这种集体农场,结合着近四千户的农民。(据新华社报道:罗马尼亚政府应很多贫农中农之请,最近又建立了四十七个集体农场——译者注)
这些农场是什么样的呢?按照法令,农民在参加以后,就得把他的土地、牲畜、农具、饲料、种子与主要的农舍作为公用。国家一方面就从国家土地基金中分配一份资金给集体农场。并在最初二年准其免缴捐税。每个农民尚能留下半公顷作为自己安居与在四周安置农具的土地。此外,每个农民还可以保留一头牛、一只猪与一些小猪、最多十只山羊与绵羊、十五个蜂房与没有限额的家禽与兔子。
除了一切必需的开支外,集体农场就把它的收获作平均的分配(种子基金与个别不适于分配的东西除外)。分配原则是按照庄员每日的工作成绩,如果某些农民超额完成了他们的工作,就会得到等于他每日工作定额百分之十至二十的红利。
这些就是集体农场法令的几个要点。
参加集体农场的农民们,已找到了提高他们生活水准的捷径了。去秋罗马尼亚农民访问了苏联各部。在他们回国以后,就把他们的见闻告诉同胞,成万的农民已看见了在他们想望中的富足的、美满的幸福的集体农庄生活的具体形象了。
罗马尼亚的农村,连同整个罗马尼亚,沿着向社会主义发展的道路,在前进在发展。
当然,不用说,罗马尼亚农村的转变是一个复杂的艰难的步骤。它发生在剧烈的阶级斗争的基础上。从前的地主与富农,正对竭诚建设新生活的劳动农民作顽强的抵抗。他们企图破坏政府的法令。他们想以谎言、诽谤与散布恶毒的谣言来欺骗落后与愚昧的农民。他们——人民的公敌——的土地愈被清算得多,他们也愈残酷成性。现在就已经有过这么一种情况:地主富农靠着前纳粹铁卫队的帮助,在乡村中直接施行了恐怖手段。
但是,一切谎言、诽谤与威胁都不能达成他们的目的。在夫拉司卡村,富农们特别积极地想阻止集体农场的组织,但是农民们没有上了他们的圈套。
事实上,联合耕种的运动在那里却更坚强地发展着。在纳莎区摩霍村,富农们进行了反对农业消费合作社的残酷斗争,但是他们再一次地失败了。他们的努力在别处也遭遇到同样的惨败。
罗马尼亚农村正稳固地向新的幸福生活的道路发展着,它有着可靠的领导力量——工人阶级与它的政党。
(涤节译自《新时代》第三期)


第5版()
专栏:

  深入敌阵战胜美军坦克
朝鲜人民军坦克英雄歼敌记
朝鲜中央通讯社特派员 金永地
朝鲜人民军某坦克部队区分队长张致洙所指挥的坦克部队,协同步兵部队紧密作战,始终驱驰在部队先头,继续向南猛烈挺进。
七月十二日晨,我坦克部队到达邑内里山谷。
张致洙区分队长所指挥的坦克,在陆战部队先头驱驰,后面就是民主青年同盟指导员崔秀昌所指挥的坦克跟随前进。
四面浓雾蒙蒙,连十米远的前边都看不清楚。此地有一条曲折的公路围盘在峻严的山脚。敌人以这条公路为中心构成坚固的炮火点和碉堡,企图顽强抵抗,因此我坦克的活动不能不遭受压制。
但勇敢的张致洙区分队长和崔秀昌指导员的两辆坦克,冲散浓雾,转入峻严的山腰,迫近了敌阵。
该日上午十点钟左右,借坦克观测器发现了野兽般的美帝侵略军和“国防军”的混合部队。
我坦克部队利用浓雾大胆的突进了敌阵后方。此时敌人仍然没发觉我坦克部队,张致洙区分队长便大胆的打开天盖,露出大半身,详密侦察敌情和地形。
隔着浓雾在四面隐约的看见敌人的来往。左边约离十公尺的山腰有敌人的战壕,其内聚集了六十名敌人。正在这时候坦克面前出现了三名美军抬运炮弹,张致洙区分队长掏出手枪,用英语大喊“举手”!惊慌的敌人高叫一声想要逃跑,此刻张致洙区分队长的手枪吐出了火,三个美国鬼子全倒下了。战斗已经开始,张致洙区分队长的手榴弹连续的投进在左面山腰的战壕里,崔秀昌的坦克猛烈的开始用机枪扫射。
由于猛烈奇袭战壕,敌人在瞬间被歼灭了。
再往前进,刚转入山腰的狭谷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两辆坦克,这毫无疑的是美国坦克。我坦克乘务员们的热血沸腾。
初次碰到美军坦克,张致洙、崔秀昌的敌忾心和战斗意志达到极点。距离逐渐迫近。我坦克乘务员瞄准枪口,只等射击命令。距离仅有二、三十公尺,只听一声命令射击!于是撼动山谷的炮声响起来了。一发炮弹、二发、三发,我坦克连续吐起火来,被击中的敌前面的坦克燃烧起来了。我坦克手高喊“万岁,万岁”。其余一辆敌坦克发怯逃跑了。
追击!我勇敢的坦克部队以最快速度追上了在浓雾中隐蔽的敌坦克。
敌人大为吃惊,竟把自己的坦克陷于深坑里。我坦克继续加以炮击,这辆敌坦克在坑里燃烧起来了。
这时近处又发现两辆美军载重汽车在蠢动着,我坦克又吐起火来,瞬间将它击中燃烧。
我坦克完全击毁两辆敌坦克和两辆载重汽车后,我坦克里响起了万岁的胜利呼声。浓雾逐渐消失,渐渐清亮起来的前面又发现敌坦克一辆。很奇怪,这辆坦克不作抵抗,也不企图逃跑,待接近它等到一看,才知道这是发怯的敌人逃跑时抛弃的。
张致洙区分队长和崔秀昌民青指导员所指挥的我坦克队员们,缴获了毫无损坏的美军坦克一辆。
(原载平壤《民主华侨》)


第5版()
专栏:平壤通讯

  一切为了前线
苏联 节巴波夫
在这些日子里,平壤过着紧张的军事生活。在房顶上和人行道上,躺着已经装好了黄色河砂的麻袋。各家的窗户上都贴上了纸条。每到傍晚,街道便浸沉在黑暗中。探照灯不时地抚摸着天空。在各家的屋顶上,整夜都有志愿自卫队——防空的战士值班。严重的患难锻炼了朝鲜人民反抗的意志和他们在斗争中的英勇。
上千上万的爱国者,请求志愿上前线。在申请中他们写道:“我们不愿做美国的奴隶,我们不愿美国人留在朝鲜,我们已经认识了什么是美国的文明”。千千万万的妇女和少年走进了工厂和矿山。大家只有一个希望——怎么能做的更好,完全来代替已加入军队的父老兄弟。
人民军的胜利鼓舞了的平壤的居民,为了保证前线的需要,他们忘我地劳动着。
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这一号召写在一幅长长的红布上,飘扬在平壤电灯泡工厂的门前。全厂职工,在群众大会上热烈欢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首相金日成关于动员一切力量支援前线的告人民书。工人们一致决定每天加班两小时。
在本年二月里,电灯泡工厂的女工到文化馆去听课,以极大兴趣的心情去了解莫斯科女斯达哈诺夫工作者瓦琏吉娜·赫利萨诺瓦的工作方法。在试验车间里优秀的工作队,被称为赫利萨诺瓦工作队。很快全厂都转入了按每小时计划而工作着。
金日成的告人民书发表之后,在企业里组织了十五个前线青年工作队,青年们都紧张的工作着。工作队员赫安南(译音)在工作之前制定个人义务,一般地这些义务都系统地被超过了。
企业里许多女工正在提高自己的技术,掌握第二种专业,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来代替别的同志们。厂长乔荫椿(译音)谈到全厂工作人员时说:
“虽然,很多熟练工人都志愿地走上了前线,尽管美国轰炸机在空袭,工厂仍很好地完成了、甚至超过了国家计划。这就是我们的人忘我劳动的结果。创造性的运用苏联生产革新者的经验,对我们的帮助也不少。苏联人民在反对德国侵略者的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的范例及其英勇的劳动鼓舞了朝鲜的工人。”
在三宁(译音)市内的黄河冶金厂里,不久前召开了全厂工人大会。工会主席陈都仁(译音)号召工人广泛地采用苏联炼钢工人的方法。黄海的冶金工人已经熟习了莫斯科“镰刀斧头”工厂的炼钢工人、斯大林奖金获得者尼古拉·南斯诺克夫的经验。他们采用了他的方法,扩大了大修期间的锅炉工作期限。马丁炉车间的优秀的、获得工业部奖章的炼钢工人郭立新(译音),一边叙述学习苏联先进工作经验一边说:
“我们现在应更好的工作,以便保证供给前线高等质量的钢。”
在会议上,冶金厂的工人,以主人翁的态度讨论了先进者的经验,确定了能够快速出炉的方法和提高锅炉的坚固性等措施。
在会上,很多人就承担起来已被提高了的任务。在工厂的机械车间里,认识了一个在旋床上工作的姑娘。她叫云春明(译音),二十岁,这是第一年在工厂工作。苏军解放朝鲜以后,她才开始了自己的劳动生活:起初她在妇联工作,以后在劳动党的出版局,一九四九年七月来工厂。她很好地研究了机床,机件如有毛病,她也会调整。最近云春明增加了穿孔的速度,同时过去做十五个零件,而现在则提高到做二十到二十五个。
云春明像车间内其他男女工人一样,非常关心厂内发生的一切,前线的情况,苏联和新民主主义国家的生活。在自由时间里,她还在护士训练班内学习。云春明以完成自己的工作并不次于男人而自豪。她感到自己是为自由与独立而斗争着的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完全平权的公民。
在庆金(译音)冶金工厂由妇女完全顶替了走上前线去了的男人的工作岗位。炼焦车间的青年每天志愿地为前线加班一小时。电气工业里边的女工数字,在日益扩大着。差不多在该道的全部企业里都建立了托儿所和幼稚园。
“一切为了前线”的口号,已经成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劳动人民的法规。顿巴(译音)的矿工,每天出产的矿石比六月份高百分之四十。基尤尔(译音)煤矿的挖煤工人李汉坡(译音)最受敬爱。他的工作队从战争的第一天起,就完成了任务的百分之二百五十。
在这些日子里,共和国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团结在为独立为统一的战斗的思想周围。前线和后方的人们都一致地在为自由与独立而斗争着。
(傅也俗译自七月二十二号《劳动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