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4月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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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月食是怎样发生的
薛琴访
今年四月三日晨三时至六时之间,正当月亮很圆的时候,就是满月(望)的时候,会发生月全食的现象;我国各地都可以见到。对于日月食,世界各国在古代都有种种的传说;我国直到现在,民间还流传着什么“天狗吃月”,“大蛤蟆精吃月亮”等迷信的传说。所以每逢月食大家都以敲锣、打鼓、击盆等方法来吓走那吃月的天狗,让它吐出月亮还给我们。现在科学发达,我们已经知道日月食不是一种偶然的事件,而是遵循自然法则必然发生的一种天象,更与吉凶祸福无关。
为了很清楚的了解月食的原因,我们先来作一个灯光和影子的试验。在一盏光亮很强发光面很大的灯前,放两个比灯小而大小不同的皮球(第一图)。灯代表太阳,大球代表地球,小球代表月亮。将灯和两球排列在一条直线上,而且把大球(地球)放在灯(太阳)和小球(月亮)之间。因此大球遮住灯光,背后拖着一个很长的影子,这时小球刚好在大球的影子内,小球(月亮)就变得黑暗无光了。
我们知道,月亮和地球一样,它本身并不发光,它的光是从太阳得来的。就是说它将太阳投射给它的光反射到地面上来,这就是我们所见的月光。正在月光皎洁时,如果有东西遮住太阳光,月亮就变黑暗了。同时我们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运行,月亮绕着地球运行,并伴随着地球一齐绕着太阳运行,因此有时候地球和月亮会走到与太阳列在一条直线上,而且地球刚巧位在太阳和月亮之间(第二图),情形和我们试验中的大小球和灯的排列一样。这时月亮恰在地球的影子中,就是说地球遮住太阳光,使其不能达到月球上去,月亮就变黑暗了,于是就发生月食。如果月亮可以完全进入地影内,就发生月全食的现象。如果月亮只有一部分被地影遮住,就发生月偏食的现象。兹将四月三日的月全食情形报告如下:
初亏(月亮开始进入地影)三日三时○九分。
食既(月亮完全进入地影)三日四时三○分。
食甚(月亮走在地影正中)三日四时四四分。
生光(月亮开始出地影)三日四时五九分。
复圆(月亮完全出地影)三日六时一九分。
我们知道,月亮走进地影,一定在日月相对在地球的反侧时,也就是在满月的时候。所以月食一定发生在望(约在阴历每月十五日)。如果地球绕太阳的轨道和月亮绕地球的轨道在同一平面内,则每月望都有月食发生。但因二者的轨道面交成五度之角,所以每到望,太阳、月亮、地球未必在一直线上,所以未必发生月食。今年除四月三日有月食外,九月廿六日十二时二十一分还有一次月全食,但我国看不见。(附图片)
第一图 灯光和球影试验
第二图 月蚀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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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注意收集散失铁轨编辑同志:
我是本市一个工人,旧历新年我回了一趟老家(束鹿县),我看见离铁路较远的乡村中,还放着一些铁轨。我想这是国家财产,应当通知有关部门,将它收集起来;不然放的时间久了,也就锈坏了。我这次见到的还没有坏,是汉阳造的,如不适合现在用,也可收来作别的用。以前人民政府也做过收集铁路器材的工作,但是还没将这些遗散的路轨收集完。
景山
编者按:景山同志提出这个意见,表现了他爱护国家财产的精神。我们希望他能把存放铁轨的详细地址和铁轨数量,直接写信告诉铁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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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红榜

  人民热爱自己的铁路
编辑同志:
在今天,铁路是人民自己的,人民热爱着自己的铁路。我报告你们几件动人的故事吧。
一、李清秀报警
去年九月九日早晨,京汉路六九四号机车拉着三四五次客货混合列车从新乡开往郑州。火车走到新乡与小冀间,司机看见前面一个农民拿着块红布作信号警告他们,火车停下。那个农民名叫李清秀,那天早晨抱着孩子到地里看庄稼,看见铁路上的铁轨面断下三百六十公厘,知道火车过来必然出险。因此,他也顾不得看庄稼,就把孩子的红兜兜解下来作信号,等候火车开来好叫它停下。这样,这次列车因此得免于危险,旅客免于死亡,人民铁路免受损失。
二、周家河村居民抢救路基
京绥路张家口以西郭磊庄柴沟堡间有一座一七九号大桥,地处偏僻,附近村庄很多人是烟民,未解放前常发生抢劫偷盗事件。日寇和国民党反动派经常仰仗武力镇压,敲诈勒索,无所不为。解放后,人民铁警肖凤山班被派去看守一七九号大桥,帮助农民们拔麦子,挑水,修房子,摘大豆,使得农民非常感激;自动帮助护路,夜间轮流到铁路两旁巡逻。从此再也没人破坏和偷盗了。八月十五日半夜,正下大雨,周家河村的刘润兰到地里去察看庄稼是否被水冲坏,行近一七九号大桥,发现护路大坝被水冲坏。他马上回村报告。村长霍春廷立刻召集一百四十四个老百姓,拿着抢险的家伙,把冲坏的土坝挡上,然后掘开了三年多未通的涵洞,把水放出去,路基遂转危为安。村长等三个人还不放心,等列车开来,开灯告诉司机慢行,车才安全地驶过。第二天,他们又招呼来七十多个人,连续工作两天,挖了一条六尺宽一里多长的水沟,使水流入河内,路基再也不受水的侵害。
三、胡兰英与示范队
信阳工区示范队员张大成的老婆胡兰英,上街买菜回家,路过九九五道牌处,看见往北的第一根九公尺的钢轨,叫北下的列车压断了一节,她赶快甩下菜篮子,扭着小脚,往示范队干活的地方去报告,一口气跑了二公里。大家听了报告,就急忙跑向九九五道牌处一看,必须更换钢轨,但是附近没有存放备用钢轨,往远处去抬,又恐怕列车来了误事,大伙干着急没有办法。示范队周裕祥和刘汝林忙中生智,很快的利用废枕木锯了两个木橙,把压断的钢轨刚刚夹住钉好,使由信阳往北开来的一列兵车安全通过。随后他们又从远处抬来一条钢轨给换上了(根据三月十五日郑州《人民铁路》报)。
李树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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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严防火车轧死人!
应向群众进行小心火车的教育
火车乘务员等也应注意这件事编辑同志:
自从京汉路通车以来,光在临洺关这一个地方就被火车轧死了三个农民。别的地方听说也有发生火车轧死人的事情。
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多半是农民没有乘车常识,不知道火车的厉害,不等到火车站稳,就来回上下;但也有的是因为乘务人员大意疏忽(像李贵只的死是因为司机通过工地时超过了规定的速度,并不注意工地人员的手旗信号所致);和车辆设备不好,车站机构不健全(像慢车里没有电灯、车站上停车时间过短等)。
我建议一方面靠近铁道的地方政府应该向群众进行小心火车的教育;另一方面,交通部门的乘务员和车站人员同志们也都应当注意这件事,不要单纯认为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就算完了;而要顾及农民缺乏常识的现状,经常注意车辆附近有没有发生事故的可能。像有一位服务人员那样:当他耐心地赶散围拢在火车四周的群众时,一位司机向他说:“你得啦吧,净找挨骂!”这位服务员却说:“我宁愿挨骂,也不叫它出岔子。”这样的态度是值得学习的。
河北省永年县临洺关人民文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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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摘文

  半世纪
H·爱伦堡
福莱斯特老早被人超越。不久前,美国政府大员之一的保罗·霍夫曼宣称:“这可能使你奇怪,但莫斯科正在转念头征服美国。”我不知道听的人是否奇怪,但是到精神病专家那里去求治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参议员汤麦斯(就是那个用炸弹来安慰母亲的人),略为改变了霍夫曼的谰言,把目光投到世界上的另一部分道:“苏联要占领菲洲了。”国防部长约翰生也举起危险的号志,例如,他说:“对美国的进攻,将在早晨四点钟实行。”患着迫害狂想病的参议员怀利则更进一步,要求美国政府“移在不断奔驰的火车上去办公,用电视来管理国家。”联合国军事参谋委员会法国代表皮奥特将军不久前访问美国;他在和美国同僚会谈之后,发表谈话称:“俄罗斯人可能用各种方式向美国投掷原子弹——用潜水艇,通过墨西哥,利用具有秘密室的轮船,甚至可以使用外交邮件。”而这个皮奥特将军,也没有谁为他检查身体。
几星期以前,艾森豪威尔将军约了蒙哥马利元帅举行恳谈,当然这种谈话不会是聊天性质。当好奇的新闻记者问他们谈些什么时,蒙哥马利元帅答道:“我们说的是天气怎么样。”元帅此言差矣:现在的天气不是他能指挥的。也不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或参议院中的那批狂人所能命令。即使他们使自己所有晴雨表上的针都指着“雷雨”,它也不会发生的。因为天气现在是由人民管理了。人民清楚地知道:我们苏维埃人不想征服美国或夺取菲洲,我们不预备在外交邮件或秘密室中把原子弹寄给美国参议员,我们更不会在早上四点钟——即在下午四点钟也不会去进攻他们的。人们清楚地知道苏联、中国、一切人民民主国家都是目光炯炯地守护着和平。这就是为什么欧洲和美国的母亲们在使孩子入睡时对他说:“安稳地睡吧,好宝宝,世界上不只有约翰生的炸弹,还有决不让约翰生胡作非为的八万万人在”的缘故。
美国政府的官员总是一口咬定:“共产主义运动,是俄国的扩张。”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大可以想一想,世界上共产党为什么这样多?他们可以在许多国家雇佣二百或二千个间谍,但这些人决不会传播杜鲁门的世界观,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职业欺骗家。可以收买部长、将军、发明家,而买不到人民,谁真正爱中国——现在连美国报纸也在大骂着祸国殃民的蒋介石匪帮,还是二十年来坚决保卫祖国打倒日、美、英等帝国主义者的中国共产党?谁是法国的爱国者——是在马基(法国沦陷时的地下抵抗组织)的队伍中英勇搏斗的共产党员、迦勃利爱尔·潘利和达尼爱尔·卡尚诺夫的同志们,还是在美国大使馆传达室中胁肩谄笑的半维希分子的天主教党徒、伦敦的流亡者、华盛顿的食客?为意大利的自由而战的是谁——是迦姆希的战友,还是那些在梵蒂冈的悔罪椅上和宽利那的寝室中苟活着的绅士?
不久前,坐在大剧院中的时候我想起了童年时代,本世纪初期的这个剧场。莫斯科在那时是世界的边缘。如果现在它成了世界的中心,那不是因为我们妄自尊大自命为最优秀的种族,以第一自居,而是因为我们第一个开辟了到新世纪的道路。在他们私刑黑人,屠杀阿拉伯人、安南人、印度人的时候,我们缔造了各种族人民和平共处的国家。在他们拆毁工厂焚烧谷物的时候,我们建设了库兹聂茨克,制造了拖拉机,开垦了沙漠。在他们以蔑视普通人教育孩子的时候,我们提高了人民的觉悟,把书送给牧童,把泥水匠带进了博物馆。在他们散播仇视人类的思想时,我们则以斯大林:“再没有比人这个称号更尊贵更崇高的东西了”的观念生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毛泽东和托里亚蒂、波兰人和法兰西人并坐在大剧院中的缘故。我不想请满身铜臭的人拿出良心——他是根本没有良心的。如果这些疯子还没有忘记计算,那么让他们算一算吧。让他们掂一下轻重吧。让他们量七次⑦吧。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们失去了俄罗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们失去了半打欧洲国家。现在他们又失去人口几乎和欧洲全部居民相等的国家——中国了。他们还是不要再想第三次大战的好:如果他们敢于冒这个大不韪,他们一定失掉一切。
有的世纪像疾风暴雨,有的风平浪静;有的世纪有发明,有的有疫疠;有的世纪热情澎湃,有的凝滞像死水。二十世纪有自己的命运,困难的、伟大的命运。它从细小的事情、从殖民地战争和市场上的丑事开始。它经历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对于这五十年真是太多了。但它坚决地向自己的目标前进:这个世纪将以共产主义世纪的身份写在历史上。现在围在简陋的或是漂亮的新年树四周的孩子们,不论在莫斯科、巴黎或是纽约,将看到以重大代价换来的、三倍宝贵的幸福。当此岁序更新之际,我们敬祝新年快乐,愿大世纪和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前途无量。
(林秀译自一九五○年一月一日《真理报》)
⑦俗语:量七次,裁一次。(续完)(摘《时代》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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