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26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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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 中文版第六十八期介绍
“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中文版第六十八期已出版。本期是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特刊,发表了题为“世界和平斗争的战斗纲领”的社论,并登载了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的文件和大会进行的日志。社论指出: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的特点是表现了保卫和平运动的空前的群众性和卓越的组织性。来自五大洲八十个国家的二千以上的代表聚集在华沙,使大会成了真正的世界性的和平战士的集会。这次大会真正表达了全体进步人类爱好和平的意志,并向全世界人民发出战斗的号召:“绝不能等待和平,必须去争取和平。”所以第二届保卫世界和平大会所通过的决议是积极的和平战士们手中的一柄有力的武器,是一个动员广大群众挫败战争贩子们的罪恶计划的战斗纲领。战争的煽动者们是比较弱的,在数量上比和平战士少。毫无疑问,新战争的纵火者的血腥的双手一定会被制止的。
另外,这一期登载了评论美国喷气战斗机袭击搭载法国共产党总书记多列士由巴黎前往莫斯科就医的苏联客机的“美国空中强盗最近的一次挑衅”一文和罗马尼亚工人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乔治乌——德治所作“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电气化计划”、西班牙共产党政治局委员格利哥所作“佛朗哥分子和铁托分子——一丘之貉”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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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各地公安、司法机关
初步纠正“宽大无边”偏向
【本报讯】各级公安、司法领导机关,最近对于各地镇压反革命活动中的曲解“宽大政策”或所谓“宽大无边”偏向,作了系统检讨,并拟订了彻底纠正这一偏向的计划。这些计划正在各级公安、司法机关贯彻实施。
从各地的检讨报告来看,“宽大无边”曾是相当普遍的偏向。它主要表现在对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镇压不够严厉,而且很不及时。最显明的例证是:东北对捕获的密谋暗杀李兆麟将军的蒋匪保密局组长南守善,谋杀我方干部的内奸国特郭永通、刘仁德,害我十六名工作人员的李仁田等罪大恶极的特务分子,均只判以短期徒刑。河北竟将杀害九条人命的香河惯匪,轻率释放。甘肃省对武威专区处决匪首郝钜家、冯良臣的呈批案件,积压八个月之久尚未批示。山东省则有积压两年多的呈批案件。
监狱管理制度也不够严密,致犯人越狱逃跑事件屡次发生。河北、察哈尔、平原三省,今年以来共逃跑犯人一千一百二十多人,其中反革命分子近百分之二十。上海、甘肃、山东等地亦曾发生类似事件。在监狱政策的执行上,许多地方未能正确贯彻“惩罚管制与教育改造相结合”的政策,而采取了“依靠犯人管理犯人”的错误方针,这等于把惩罚管制的权力交到被惩罚管制分子的手里,这显然忘记了人民民主专政制度中“专政”的意义,当然会造成损失。
宽大无边偏向的存在,助长了反革命分子的气焰。有些土匪、特务分子,在此地被释放,又在彼地作恶;今日释放,明日又继续危害人民。西南有四捉四放的匪首,东北有三擒三纵的特务,而他们依然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毫无悔过之心。西南有些土匪、特务说:“捉住顶多关三个月,干吧!”福建一个土匪公然威胁我们的下层干部,他说:“你要到政府去报告我,把我抓走,反正三天会放我出来,那时你就不得了。”这一来,在匪患严重的地区,群众及下层干部的反匪反特热情,大受压抑。在个别地方,竟然出现了反革命的两面派的村政权,为匪征收粮款,收集武器。因此,群众对这样无边的宽大,大为不满,纷纷反应说:“好了坏人,坏了好人。”“政府有天无法。”“政府宽大得没了门框。”“得罪了政府没关系,得罪了土匪要杀人。”另一方面,因为对反革命分子镇压不够,使下层干部与群众的仇恨不得平息,个别地方又产生了不按法律手续杀人的现象。例如河北香河一作恶多端的伪军被释放回家后,即被村干部打死。他们说:“过去他杀了我们的人得到宽大,我们杀了他也一定能够得到宽大。”这种情形在福建南安县、广西桂平县等地也曾发生过。
根据各地的检讨报告,宽大无边的偏向之所以发生,乃是因为在公开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一部分干部对隐蔽斗争的形势认识不够,滋长了太平麻痹的观念,认为“敌人的几百万大军都被我们消灭了,剩下几个特务土匪有啥了不起?!”平原省有些干部说:“老区,和平环境,敌伪分子并不可怕;土改结束了,地主的倒算也不会成什么问题,不必大惊小怪。”
有些干部政策观念模糊,敌我不分,把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误解为片面的宽大。川东垫江一个匪首在两次暴乱中杀我五十余人,县委还在群众大会上说:“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还是要宽大。”有的干部说:“要有魄力改造坏人。”有的认为:“坦白就是立功,就可以释放。”西南有的地方,竟给投降的匪首吃中灶饭。
司法机关存在着浓厚的旧的法律观点,也使许多重要的反革命分子未能受到应有的制裁。山东对一罪大恶极的首要特务,竟认为不是坚决的反革命分子,因为在解放某城前,该犯即已逃跑,“足证不是坚决抗我的分子”。有些干部则只在一些法律名词,例如“初犯”,“未遂犯”,“不是主谋”等等名词上打圈子,而不对罪大恶极的反革命首要加以严惩。
此外,某些公安干部对侦察、破案、审讯、处理一系列的完整的镇压反革命活动的过程,认识不够清楚,以为侦察、破案是公安机关的事情,审讯、处理是司法部门的任务,缺乏严肃的负责到底的精神,致使不少案件有头无尾,这也是形成宽大无边偏向的原因之一。
上述这些错误的思想与作法,自今年七月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与最高人民法院联合发布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后,即已引起各地公安、司法领导机关的密切注意;特别经过整风运动之后,这些错误思想已经受到严格批判;最近,各地又作了系统检讨,已使宽大无边的偏向得到初步纠正,但应继续努力作彻底纠正,以便更有效地打击反革命的破坏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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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荣军生产模范张树义
写信给毛主席亲爱的毛主席:
在全国劳模大会上您所嘱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决以加紧生产、努力学习的成绩回答您的关怀。目前美帝正在朝鲜进行侵略战争,并想进攻我国。我们组里的人们,一致表示要加倍努力生产,计划自明年起,争取全组二十九户做到耕二余一,来支援朝鲜抗美战争。现在我已新学了一百五十个生字,加上过去的基础,简单通知可以看明大意了。我村有三处民校。良前沟民校在我督促下已开学一个月了。在生产上,我的拨工组中二十九户已造出三十圈粪,计四千四百六十担。现已开始向地里运送,以腾出明春时间修地。两道水渠均已修妥,只待明年春暖时,一放水即可补种夏苗。其中一道必须改道,费工很大。全村一百个劳力计划五天完成。我虽不用此渠浇地,但也下力开挖。村干部也都个个卖力干。群众一见这种情况,挖得更起劲了。原计五天工程,三天就完成了,只饭费一项就省了小米三百斤。老乡都说:老张,你从北京回来,我们以为你得拿架子哩,不想你还是这个样子!旱地也早已着手加工。没上冻以前,就开始修地,凡是水口、地碣都打算修复。现已将斜坡地改为平地。只张发元一人,五块坡地就变成了十块平板地。张树庆二块坡地也变成了五块平板地,全村已修五十亩。这样,明年产量将大为提高。地碣将普遍加高,明年点上大麻籽,要使它超过今年地碣收入一百市斗的一倍。
毛主席:我们已变冬闲为冬忙了。有人白天走进我们的山庄,保证他找不见一个年青少壮的男女在休闲。我们的生产、学习正在开始,等获有更大成绩时,再向您报告。
河北省灵寿县三区良前沟村 张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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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朝鲜人民政府决定
帮助受敌损害人民
在解放地区进行复兴工作
【新华社二十五日讯】塔斯社平壤二十四日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内阁几天前宣布一项决定,帮助受战争损害的人民,并在解放地区中进行复兴工作。
该项决定规定以粮食、燃料和布匹帮助人民,并建筑房屋。商业省奉命加拨一千五百吨粮食和五十万公尺的布匹供给受战争损害的人民。布匹,与其他消费品将免费发放,粮食以减低的国家价格售卖。商业省并奉令在几天之内在各个道和县的中心设立五十个食堂,并开设若干店铺与货摊。产业省奉命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工作,恢复企业,生产最迫切需要的物品。
为了加快房屋建筑,特别在每一道的人民委员会下设立一个住屋建筑委员会。大笔款项将拨交这些委员会使用。这些委员会已经开始替没有安身之所的家庭建筑温暖的房屋。保健省奉命令在十二月间在道与县的中心开设五十个诊疗所,保证人民得到正常的医疗服务。在这一决定之下,朝鲜人民已得到国家的巨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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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知为谁而战”的美国俘虏
开始觉悟到受了杜鲁门的欺骗
【本报讯】据新华社记者报道:“不知为谁而战”的美国侵略军的官兵在被俘前,都是冻馁不堪,而且是惊恐万状。记者看到一百七十三个由朝鲜东北前线押解到后方的第一批美国俘虏。他们是属于美国侵略军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和步兵第七师的。美国侵略军的这两个师在长津湖地区遭到我国人民志愿军的分割围歼,陆上接济全被阻断,死伤惨重。这一百七十三个俘虏有些人还带着从战场上所感受的恐怖惊慌的表情。他们的头发蓬松得像一把乱草,满面是尘垢和浓密的胡髭,衣着单薄,其中有五十多人的手足都冻伤了。美军第七师一个名叫坎莱(Kenney)的士兵,因为脚冻肿了,穿不上鞋子,而用军毯包着脚走路。有很多人因为手冻伤了不能拿东西吃而大哭起来,有的因脚冻伤走不动路而哭起来,遇到他们自己的飞机前来扫射时,更是大哭不已。他们在被俘前,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有的人身上还藏着偷来或抢来的生玉蜀黍。他们被俘后有一次吃大米饭,一百七十三人竟吃了二百五十斤。
在押解到后方后,这些俘虏们立刻得到了妥善的照顾,衣暖食足,创伤也得到了治疗。现在在每一处管训俘虏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他们被俘时的那种惊恐而冻馁的狼狈相了。他们在嬉笑地谈着被俘的幸运,有的在愉快地吹口琴,有的在哼着歌曲。美军第二十五师的少尉地拉斯麦特(Delashmet)说:“你们对俘虏的这种宽待,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最使他们感激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对他们人格的尊重和不搜腰包。他们在刚被俘时,害怕自己身上带的私人物件会被搜去。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拿去任何属于私人的东西。军曹马丁(Martin)曾经拿着装有二十多元美金的票夹要送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士,被这位战士严厉拒绝,他并且告诉马丁说:“中国人不要美金,我们要的是自由、和平。”
美国俘虏们在亲身受到宽大待遇并经过短期教育后,有些人已初步地认识自己的侵略罪行,开始领悟到他们是受了杜鲁门和麦克阿瑟的欺骗来侵略别人的国家的。二十岁的步兵菲利浦(Philip)在开始被俘时是哭丧着脸的,现在他说:“我确是受了杜鲁门的欺骗。我的家在美国,为什么要跑到朝鲜来作战呢?”他恼恨自己“虽然受过中等教育,但头脑还是如此简单”。下士安塞密也说:“我们来这里作战是非常荒谬的,美国根本没有受到朝鲜的侵略!”步枪手劳德则激动地骂道:“不管什么联合国不联合国,反正我们是不应该到朝鲜来!”俘虏们几乎是一致地表示:回家去!很多人怨恨地表示: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个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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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朝鲜通讯

无畏的勇士
(本报记者田流)
朝鲜战场上,出现了无数的勇敢的英雄。王鹏勖就是其中的一个。
东线的敌人,在我志愿部队与朝鲜人民军联合打击下,“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变成了决定性的总崩溃。敌人把所有辎重、装备、裸体女人像片以及他们的尸体遗弃在长津湖畔,拼命地南逃。
前看不到头,后望不见尾,无数的朝鲜人民军在前进,无数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前进,“抓住敌人,不要让他跑掉。”迅速前进的人们以这样的口号来互相鼓励着。于是无数的战车、无数的大炮、无数的担架、救护队更迅速地涌向前方。王鹏勖等驾驶着的满装着弹药、给养、防寒物品的汽车,则停止在秘密的场所待命。
天下起霏霏的细雨来了,黄昏时变成了米粒似的小冰砂,入夜又变成鹅毛大雪。司机有的蜷曲在车下,有的躲在车旁的山洞里,寒风像从背心中穿过,手脚都冻麻木了,冰粒挂在眼睫毛和胡须上。但他们的精神十分旺盛。
第二天早晨,寒冷慢慢的被驱散了,浑身都有了暖意——骤然,山林中吹来了一阵凛冽的寒风,使每个人都打起寒战。夹杂在寒风呼啸中传来一种异样的、隐约的、嗦嗦移动的声响。警戒哨立时传下暗号,所有的人都警惕地端着枪跑到预先选好的位置上,双目凝视,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山林的动静。
当山林中奇怪的声响再起时,二班长乒乓打了两枪,接着是一阵急骤的慌乱的脚步声向树林深处逃去。这时大家便蜂拥而上,直冲入山林中,四处搜寻。敌人已经溜远了。
谁都不说穿,但谁都肯定地认为这是美国特务捣蛋。美国侵略者把他的间谍曾成批地用飞机运送到北朝鲜,这些间谍们便利用高山、深谷隐藏起来,用电台、信号向他们的主子报告情况,放信号枪;并用暗杀、狙击的恶毒手段,扰乱人民军的后方。不久前,司机们还亲眼看见过,敌机向这一带山林投下了百多个这样的间谍。
大家都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车旁,重新检查车子的隐蔽部位是否合适,有的人又重新伪装着自己的车辆。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特务刚才窥视过这里,特别是因为没有把特务抓住,每个人都在警惕着敌人可能的袭击。
正当夕阳西下以后,忽然,一种刺耳的怪音,划破安静的黄昏。
“飞机!”王鹏勖首先听见,话音未落,两架敌机已到顶空,既不盘旋也不侦察,一直俯冲下来,哗……一阵扫射,飞过去了。当大家刚隐蔽好,敌机又扭过头来,轰炸扫射反复达六次之多,但它没有打中一个人、一台车。只有最后一颗炸弹,击中在紧靠山崖的一辆车上,起火了。
“同志们,赶快来抢救车子啊……”隐蔽在车旁小河边的王鹏勖同志,忘记了仍在头顶盘旋的敌机,呼喊着向起火的汽车扑去——汽车正燃烧,车上的子弹开始爆炸,浓烟直升到山巅的树林中。“该死!”老王咒骂着:“五台汽车距离这样近。”起火的汽车靠左边一公尺远停放着一台,右边二公尺远又是一台,侧后四公尺远还有一台。虽然,前面的一台车距离远些,却恰恰挡住了去路!
烈火就像在身上燃烧,子弹似在胸膛爆炸,焦急使老王忘掉了一切,几次直扑燃烧着的汽车,但几次都被烈火推回来了。“只要把起火的车开走,就可使附近的四台车得以保全”,老王这样想着,抱着头又钻入火里。但汽车已全部烧毁,无法移动。附近的三台车又因第四台车挡住去路,欲动不能。危急的瞬间,正确而勇敢的行动就是最高的智慧,老王便立时奔向挡住去路的第四台车,迅速开出,给后面的三台车让出了道路。这时赵世玉、印贵和其他司机同志们都已闻声赶到,赵世玉便冒着危险将距起火汽车一公尺的、已被烈火烤得滚烫、遍体弹痕的那台车开出,印贵同志也把距四公尺的那台车迅速地开出危险区。
当王鹏勖开出第一台车,再跑回来时,剩下的最后一台车就更困难抢救了。火已烧得更烈,子弹乱飞,而且距起火车子这样近——仅仅二公尺啊!老王匍伏着前进,他企图爬到车门边,突然开门飞速开出。但车门已烧得灼手,不能打开,油箱已渍渍作响,经验丰富的王鹏勖知道,这一台车马上就会因高热而起火,那时车上满载的炮弹……——简直将不堪设想。时间不允许任何迟疑,就在这万分危殆的时候,他想起了这是他应当不惜生命来争取胜利的斗争,如果美国人胜利,他又将重新回到黑暗的日子。
原来,他在十八岁时,就被日寇从学校里拉出来,编入伪军,而后又被投入汽车训练学校,再后被鞭打着给敌人开汽车……当时是多么向往着祖国啊,然而祖国在那里?一声霹雷,日寇投降了,东北解放了。老王怀着异样兴奋的心情回到家乡,回到沈阳,见到了年近七旬的双亲和年青的妻子。国民党的罪恶统治,使他无法生活下去。沈阳解放了,共产党来了,老王天天出车,生活也就逐步安定下来。随后是土地改革,又分到了十五亩好地,连上自己的六亩地,小日子过的更美了。谁想美帝国主义又从朝鲜打进来,还屡次越过国境轰炸安东等地,眼看好日子又有被美帝国主义破坏的危险,于是他安置了家庭,告别了双亲,参加了志愿军,担任了这个志愿汽车运输连的修理班长,成日里跟着汽车奔驰在朝鲜山野间,车在那里坏了,就在那里修理,从没耽误过运输。昨天收到的妻子的信上还告诉他,全家人都很好,孩子们今年都作了新棉衣,告诉他全村人处处关心他们,还说“我正拣好粮食准备交公粮”,最后,希望他“加倍努力工作,快些打垮美国侵略者,好全家团聚。”
眼前汽车越燃越烈,子弹越炸越凶,旁边的一台满载炮弹的车处在万分危殆中。老王顺手抄起一条棉被,奔往小河,湿透后,顶在头上,钻进熊熊的烈火和乱飞的弹雨中。另一个司机也湿了一条麻袋给了他,他急速将麻袋盖在啧啧发响的油箱上,又向车泼了一桶冷水,打开车门,冲入车内,把护身的棉被盖在灼热的机关盖上。人是进入了司机台,也把住了舵轮,想把车子倒退,离开燃烧着的车子,但万丈高崖顶住了,后退不能;前进就必须从火海中冲过去,万一乱飞的子弹,落入车内,满车的炮弹,就要爆炸,那时汽车和自己的生命都可能同归于尽。但是,老王把心一横,高呼着:“有车子就有我,有我就有车子”,终于开足马力,直冲过去了。
因为他这一卓越的功绩,前方司令部便给予通报嘉奖,并给他立大功一次。全连的同志都向他祝贺。老王说:“这不算啥,这事是叫我赶上了,同志们不论谁遇上都会这样的。”他还说:“要加倍努力工作,快些打垮美国侵略者,好过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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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社论

彻底纠正曲解“宽大政策”的偏向
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和最高人民法院今年七月会衔发布的镇压反革命活动指示在全国各省市执行以后,反革命分子已经受到沉重打击;存在于各地治安工作中曲解“宽大政策”的偏向或所谓“宽大无边”的偏向,已经有了基本上的纠正。但这个倾向还没有彻底地纠正。最近,中央与各大行政区、各省市的公安、司法领导机关,在现有成绩的基础上,对所谓“宽大无边”的偏向作了系统的检讨,拟订了彻底纠正这一偏向的计划,这对继续肃清反革命残余,巩固革命秩序,有很大的意义。从各地的检讨报告来看,曲解宽大政策的偏向是严重的,是带有相当普遍性的;因此,要从实际工作中,特别是从思想上彻底纠正这一偏向,使毛主席历来指示我们的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亦即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得到更好的贯彻,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各省的检讨报告说明,“宽大无边”偏向的主要表现,是对已经捕获的反革命首恶分子的判罪不够严厉和不够及时。例如,东北对密谋暗杀李兆麟将军的蒋匪保密局组长南守善,仅判以短期徒刑。新疆捕获的伪兰州二处技术课长刘永年,竟未判刑,轻率释放,而刘永年却是罪大恶极的分子,在兰州解放后,他还埋地雷一千六百个,并炸毁享堂桥。石家庄蒋匪特务机关“十九号”的审讯股长王钧,罪不容诛,羁押近三年之久,最近才作了处理。至于监狱管理制度,也不够严密,并且已因此造成若干犯人逃跑事件。
这些现象的存在,曾助长了反革命分子的凶焰,并引起了人民群众的不满。有的特务分子竟公然说公安局是“公安店”,称法院为“司法旅馆”。人民群众觉得“政府宽大得没了门框”。甚至有些忠厚的老先生也看不过去,告戒我们:“能除暴安良者,万民才能归顺。”但是,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一部分干部对于这些宽大无边的现象却熟视无睹,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这是因为在胜利形势下面,一部分干部产生了严重的太平麻痹思想,对敌人所进行的隐蔽的破坏活动,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本来,这种思想在广大新区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由于剿匪反特战线上的巨大胜利,已使革命秩序趋于稳定或巩固,于是也使一部分干部大意起来。这样,不论在老区,或者在新区,麻痹大意就成为一种带有普遍性的现象。有人觉得“特务已经被我们搞得差不多了”。他们忘记了即令在老区,依然还有不少潜藏的反革命分子,而在新区,我们在剿匪反特战线上的胜利,还只是基本上打垮了匪特的军事力量,即打垮了大股土匪,而隐蔽的特务组织,则还没有被彻底摧毁,而且大股土匪在受到摧毁性的打击之后,正在或者已经转变为分散的小股的隐蔽活动。对于这些基本情况认识不清楚的同志,只满足于已得的胜利。他们忘记了斯大林同志的伟大教言:“国家威力越增长,垂死阶级最后余孽的抵抗也就会愈猛烈。”(列宁主义问题第五二八页,一九四九年莫斯科版)他们忘记了毛主席所一再教导我们的:在公开的、有形的、拿枪的敌人被打倒之后,隐蔽的、无形的、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而且“他们必然的要和我们作拼死的斗争”。有人虽然承认隐蔽的敌人依然存在,但是,他们觉得“几百万国民党匪军全给我们打败了,几个特务爪子没有什么了不起,成不了什么大事”。这种见解也是不对的。远在一九三七年三月斯大林同志就批判了这种错误见解,谆谆告戒不要因为反革命暗害分子人数很少而来安慰自己。他说:“为要实行捣乱,实行暗害,并不需要大批的人。为要建筑第列伯尔工程,是需要成千成万的工人,但要炸毁这一工程,也许至多只需要几十个人。为要打胜仗,是需要几军的红军,但为要在前线上破坏这一胜利,却只要在某个军部,甚至于只要在某个师部内有几个能偷出作战计划而交与敌军的侦探就够了。”(斯大林选集第五卷三○九页,东北新华书店版)这就是说,我们决不能仅从反革命分子的数量上来看问题,而应该从反革命分子可能给予国家与人民的危害上来看问题。
其次,有一部分干部,存在着浓厚的旧的法律观点,他们不是按照毛主席的正确政策,不是按照共同纲领第七条的规定来办事,而是自己创造一套奇怪的“理论”,并且按照这套奇怪的“理论”来对待反革命分子。因此,有人认为“杀人放火是伪顽的一般行为”,似乎无关紧要。有的地方,认为反革命主谋分子“只是批准杀人的,不是执行的”,因此,“职务犯罪,不能处死”。而对杀人凶犯却又强调“他只是执行者,而不是主谋”。有的地方,把杀害人民公安人员的特务,当作“初犯”,而判以较轻的徒刑。有的地方,对阴谋组织暴乱未逞的特务,看成是一般的“未遂犯”,而不予以严办。有的地方,竟把土匪打死人民邮工的犯罪行为,解释为“自卫措施”,理由是邮工去捉土匪,土匪不能不“自卫”。这些糊涂的思想虽然是个别的,却是严重的,这不仅仅是思想糊涂,实在是立场模糊已极。另外有些干部,则存在着“教育万能”的思想,空谈“要有魄力改造坏人”。他们处理反革命案件时所依据的政策,不是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而是不问罪恶大小,一律采取所谓“教育为主,惩办为辅”的方针。显然用不着说明,所有这些思想都是完全错误的。这些同志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或者是旧的法律条文,或者是反革命分子个人的年龄还青,“还可能有前途”,“成份并不太坏”等等,而不是根据反革命分子所给予国家与人民利益的危害大小,来给以应得的惩处。毛主席教导我们:“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以是否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是否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论联合政府)我们处理案件,也必须是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出发,而不能从别的什么旧的法律观点等等出发。这是处理一切问题的根本观点,必须在一切公安、司法干部中巩固地树立起来。
此外,还有一部分同志,他们之所以错误地对待了反革命分子,犯了宽大无边的毛病,乃是因为盲目的惧怕重复历史上确曾犯过的某些错误,比方,土地改革期间在若干地方所曾发生过的不按法律手续杀人的“左”的错误。这些同志不了解我们反对不按法律手续的杀人,决不能因此就把依法严惩反革命分子的正当责任也放弃了。至于他们所考虑的,只是个人会受批评,会犯错误。他们不知道离开国家与人民的利益,来考虑个人的得失,正是犯错误的根源之一。
总之,由于一部分干部没有清楚而完整地了解中央人民政府的政策,他们把严厉镇压反革命活动与巩固统一战线对立了起来,把反对乱捕乱杀与严惩首恶对立了起来,把镇压与宽大对立了起来,致使宽大无边的偏向未能及时克服,而给予人民利益以不应有的损害。现在,中国人民正与美帝国主义进行着尖锐斗争。美帝国主义发动侵朝战争,同时侵略我国,威胁着我国的安全。在这种形势下面,潜藏的反革命分子蠢蠢欲动,正加紧进行破坏活动。这种破坏活动,又成为美国侵略者的内应,阻挠着中国人民更有效地从事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斗争。因此,必须给予反革命分子以坚决而严厉的镇压。这就是说,必须剥夺反革命分子的政治自由,剥夺他们从事反革命活动的一切条件,使他们只能老老实实,不能乱说乱动。为此,必须在公安、司法工作的每一个环节中,把宽大无边的偏向扫除净尽。当然在严厉镇压反革命分子时采取谨慎态度,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防止可能发生的左倾偏向也是完全必要的。
全体干部和全国人民都应该高度警惕起来,清除一切太平麻痹观念,注意防奸防特,严厉镇压反革命活动。每一个革命干部都应该牢牢地记住:时刻保持高度的政治警觉性,乃是革命干部的高尚品质。每一个革命干部都应该发挥带头作用,带动全体人民积极参加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斗争,保卫祖国的安全,有效地回击帝国主义的侵略活动和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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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侵略军在云山被击溃时,仓皇遗下卡车一九五三辆和大量武器。图为战场一角。 随中国人民志愿军摄影记者赵志诚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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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对人民日报批评的反应

对轻率处理反革命案件
正定县府的检讨
我县恶霸地主房洛雨反攻倒算,杀害我村长康玉环同志事件,已经处理。兹对江龙同志所询一、二两点(见十月十四日人民日报)检讨如下:
这一事件发生后,原应由县府司法科深入群众调查,县领导机关并应派得力干部去了解与安慰康玉环同志家属,并对反革命分子及时严正处理。县府并没派人去安慰康玉环同志家属,且更没有到该村去调查,即轻率将恶霸地主反攻倒算杀害村长案件,判决成大车压死了康玉环同志。对于凶犯判刑则轻重倒置,次犯房黑狗判处四年徒刑,主犯房洛雨则仅判处半年徒刑;后因村干部受贿来保,即又将凶犯释放。
对这一案件的处理经过,经我们深入检查,发现我们存在着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政治上麻痹大意缺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待判决发出后,康玉环同志家属不服,到县申述时,县领导机关及法院却没有很好地考虑他不服的理由,就又给康玉环四百斤米作埋葬费完事。似这样不听群众的呼声,不考虑人民的意见,不经调查,马虎判决又随意修改判决,都是我们的错误。由于这种错误的存在,就助长了反革命分子的气焰,打击翻身农民的生产情绪。
该案因江龙同志的控诉,经上级司法机关判处房洛雨死刑,房黑狗徒刑七年。房洛雨已于十一月二十七日执行枪决。
正定县人民政府 十二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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