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
专栏：
论农民报纸
编者按：“新闻工作”本期回答了曾彦修同志关于应否办农民报纸的来信。为了帮助读者了解这个问题，特选译了“布尔什维克报刊”文集所载斯大林和加里宁关于农民报纸的几篇论文。此外还有莫洛托夫和基洛夫的论文都对农民报纸发表了重要的意见，因翻译来不及，俟下期续刊。
给“农民报”
斯大林
向工农联盟的伟大事业的忠实的保卫者“农民报”致敬！
“农民报”！牢记三条诫律：
（一）爱护自己的农村通讯员，如同爱护眼珠一样，——这是你的队伍。
（二）与最忠实的和最有觉悟的特别是与当过红军战士的农民们更加密切地联系起来，——这是你的支柱。
（三）在农村中传播真理，并向全世界鼓吹，不停地鼓吹，没有与工人的兄弟的联盟，农民的解放是不可想像的；没有工人对农民的领导，劳动战胜资本也是不可能的。
（载“农民报”第五十一期。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七日）
给“农民报”的祝词
加里宁
向作为与农村的黑暗和无知进行斗争的新战士“农民报”致敬。
目前，当重建在帝国主义战争和内战的年代中所破坏了的经济的劳动高潮弥漫了我们的工农苏维埃共和国的时候，又当西欧展开了非常重大事件的时候，——特别尖锐地感受了为农民创办报纸的必要性。
这种报纸应当阐明农民生活，切实帮助农民了解经济、土地、司法等问题。在报纸上应当特别注意与农村生活中的渎职和一切其他的黑暗面作斗争。
除此以外，报纸应该向农民阐明目前所发生的国际事件的全部意义及其与我们共和国的生活的密切联系。
这种报纸所面临的任务就在于此。
我恳切地希望“农民报”彻底实现这些任务。致以布尔什维克的敬礼！
（载“农民报”第一期。一九二三年十月二十五日）
出版节和农民报纸
加里宁
在农民中，一定只有个别的人知道从那里产生了我们的出版节和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整整十年以前，还在专制时代（一九一二年）产生的第一个布尔什维克报纸“真理报”，在它的两周年纪念那一天，在彼得堡工人区里举行了许多群众大会。在这些会议上，我们的演说家在军警监视下发表关于工人报刊的演说，他们谈到作为工人阶级解放自己的斗争武器的报刊的巨大意义和工人必须支持自己的报纸“真理报”。
冒着警察镇压的危险而参加会议的人是很多的，工人对会议充满着同情，“真理报”在资产阶级及其奴仆的切齿痛恨之下，仍然在这些会议上获得无产阶级的爱戴和物质上的援助。
这也就是工人报刊的第一日。
为布尔什维克“真理报”对工人群众的日益增长的影响而吓倒了的沙皇政权，几乎把该报每一期都全部没收，很快就决定彻底闭死它。
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从一九一七年起，“真理报”已经壮大起来了，但是已经不是一个被迫为地下的传单而是胜利了的无产阶级革命的自由和伟大的讲坛了。
然而凡是在有胜利了的工人报刊存在和活动着的地方，就有农民报刊存在和活动着。工人的“真理报”在当时起了伟大历史作用的十月革命，给予农民报刊以存在和工作的可能性。
现在在我们每年纪念着的今天里，我们应当回顾一下我们的报刊工作，并看一看我们是否都作到了，是否已把我们建设中的这一伟大武器掌握在广泛群众的手中，而且一年比一年更准确地打中靶子。
俄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在出版节的号召中写道：“必须特别注意农民报刊。”而且很明白：关于农民报刊，在号召中很正确地指出——“最小的成就都是最重大的事情，因为到达农村的每一张报纸都是为了把城市和农村联系起来的。”而这一联系即是城乡合作的巩固，工农联盟的巩固，也就是我们革命中最主要的工作。
那么我们的农民报刊的情况是怎样的呢？无疑地，在去年一年中我们获得了很大的成绩。首先从最老的和最好的农村的日报“贫农报”可以看得到。
一年以前它在农村中只有个别的订户。改收报费以后，贫困的农村就把它陷入了困难的境地。如果不算各中央组织和机关的订户，那么一年以前该报农民订户还不到七千人。
在去年秋季，这个数字增加到了三万。到今天，该报的六万份便几乎全是各地方的农民订户了。
谁了解农村条件，而且不只是了解农民的生活习惯，还了解农村的交通条件，特别是价钱又比较高，谁便懂得作为每日出版物的“贫农报”所得到的该是一个多么大的成绩。
“贫农报”的这种增长，比任何议论都更好地证实我们已经做了许多工作，使得农村真正地对报纸发生了兴趣，使得它对报纸感到经常的需要。
同时，在读者与编辑部之间的积极联系也巩固起来了。不只作为苏维埃秩序混乱的揭发者，而且也作为生活所提出的有关地方和全国问题的讨论的参予者的农民先进分子和农民社会活动家，在报纸上也开始起着巨大作用。
在这种条件下，农民报刊在农村中应该与我们的报刊一样，是农村舆论的学校和收集者，——在这个意义上，“贫农报”的作用特别重大。
在指出已经达到的成绩时，显然地，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还要做许多工作，把报纸推广得更远，使报纸更加深入到农民群众中去。如果定价较高的日报“贫农报”能争取到这样重要的阵地，那么对比较便宜的更适合于知识水准低的阶层的周报“农民报”来说，就更加容易深入到农村中去了。“贫农报”的小兄弟有着双重重要任务：第一，把报纸送到报纸最少的地方，或者送到完全没有报纸的地方去………，第二，逐渐培养对报纸的需要，在农村中为日报准备和发展听众。
因此“农民报”的任何成绩对于我们都是非常重要的，同样地去年它也达到了巨大的成绩：现在该报发行数已超过二十万份了。
无疑地，明年将带给我们不是小的而是大的成绩。特别是我希望在今年“贫农报”编辑部能够把订户增加到十万人，这一点说明报纸与农民的先进阶层之间的距离日益接近了。这一接近在报纸上已充分说明了。我们看到“贫农报”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引起了农民的热烈的讨论。能够批判地对待他所读过的东西，并且能够在报纸上发表意见的读者，将会相信编辑部会慎重考虑他的意见，这样的读者将会成为报纸的朋友和它深入群众的最好的向导者。
不久前，“贫农报”满了六周年。这是——服务于农民的六周年，为工农联盟工作的六周年。六年来“贫农报”与农民共同为生活权利、苏维埃政权的继续存在而斗争。这一光荣的工作——是不能不为农民群众所认识的。事实上“贫农报”慢慢地（因为农民本身就改变得很慢）然而坚定地日益广泛地推广了听众的范围。
它的订户和读者应当具备某些特点，——他是非常关心农业的生产者，他的主要任务是发展、提高我们的农业和我们的农村的文化水平。我恳切地向编辑部祝贺本报的六周年纪念日，并愿它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获得未来的成功。
一九二四年四月三十日
（载“贫农报”第一八○二期。一九二四年五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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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民报”周年纪念
（摘自“农民报”周年纪念日庆祝大会上的讲话）
——同志们！党中央委员会委托我向“农民报”全体同人祝贺本报的周年纪念日。“农民报”是在比较顺利的时期出版的。正在这时，在最近几年中，我们的报纸发行增加得很快。城市和乡村的物质条件也改善了，因此对文化的要求也提高了。当然，这一要求主要表现在订阅报纸上，因此“农民报”在开始出版时发行额即达五万份，一年来发行额已超过五十万份。这一点已说明它的农民的特点了。
大概任何人对一般报纸的意义的估计，特别是对人民机关报的意义的估计，也不能像领导共产党的我们党中央委员会那样，它很知道怎样通过报纸组织和准备在以后为共产主义制度而斗争的一切力量。
不久以前的事实还说明着这一点。以前我党只有在宣传鼓动的基础上才能组织起来，其中主要的是通过报纸，然而那时我们也只能间断地利用报纸，只有在个别的时期，我们有几年都利用着合法的报纸如“真理报”的出版，以及在个别时期里——一九○五年革命的春季里的合法报纸的利用。如果中央委员会在以前很好估计了报纸的意义，那么现在当报纸真正拥有广大群众的时候，当它不只起着阐明者的作用，而且也成为伟大组织手段的时候，它的意义该有多么大了呀？
“农民报”在第一年中作为农村的组织的中心方面作了许多工作。“农民报”在这一年来已作了准备工作，已有基础，希望这个报纸能完全独立，希望它已找到了相当正确的对待农民群众的道路，希望它已找到了把农民群众和报纸联系起来的方法。
所有这些都给我们以信心，相信在今年“农民报”编辑部按照既定方向将能获得不弱于去年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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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怎样做一个广播收音员
怎样做一个广播收音员，这是与目前各地建设广播收音网工作分不开而且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目前仅仅华北和中南包括十一个省八十九个专区八百三十七个县，就有经过训练的收音员一千一百七十人。其他各省也都正在训练或者积极筹备训练中。这是一批新的文化干部。他们经过了收音训练，带着组织上配给的收音机到各县去工作，但是他们中间许多人，弄不清收音工作究竟是怎样一种性质的工作，收音工作怎样才能打开局面，怎样才能把收音工作做好等问题，因此，我提出下面一些意见供大家研究。
一个重要的工作岗位
有些人在接受领导上分配他做收音员工作之初，以为这不过是一种抄抄写写的文书工作，事务性比较大，似乎没有什么干头儿。其实，这完全是不了解收音工作的缘故。收音工作是怎样的一种工作呢？这是一个带有很大政治意义的工作。通过这一工作，不仅每天的国内外大事可以迅速地传遍各地，使各级政府的政策指示可以及时的下达，并且还可以组织干部学习，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政治文化水平。如果全国各县收音网建立了，这就是说中央同地方，城市和乡村，领导机关与广大群众之间架起了无数宽广的桥梁。通过这些桥梁，我们的各级政府同广大群众的联系将进一步增强。我们国家政府机关的工作效率也将为之提高。所有这一切工作是否可以做好，重要的关键就在广播收音员的工作是否可以展开。我们可以设想：一般的专区和县的领导机关远离领导中心，报纸邮递迟缓，一件指示，通知常常十天半月下达不了。在这种情况下，收听广播实际上就成了下级领导机关及时得到新闻政令的重要来源。有许多地方由于收音工作的开展，传布了正确的消息，正面地打击了敌特的谣言，澄清了舆论。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收音工作决不是可有可无的工作，也不是仅限于抄抄写写的文书工作，而是一种极其重要的工作。这个工作岗位应该说是一个战斗的工作岗位。任何轻视收音工作的观点都是不正确的、错误的。如果那位收音员抱着轻视收音工作的观点去工作，事实也将证明他是不会很好完成人民所交给他的重大付托的。
一个出色的宣传员
一个广播收音员应该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地区的出色的宣传员。因为他每天最先了解新发生的国内外大事，时常接触政府的一些政策法令。如果，他肯用功钻研的话，他就可以很方便的从收听中了解到每一时期国际国内的政治动向，政府的重要设施乃至一定时期的宣传要点。根据这些材料，他应该利用一切可能进行更广泛的宣传，通过油印报、壁报、黑板报、屋顶广播、队前宣布等形式尽量传播，使自己成为出色的宣传员之一。不少地区的收音员已经在这方面表现出了自己的才能。除了上面所说的几项宣传方法之外，有的收音员利用干部集会的空闲，向干部们介绍时事。有的收音员把收音机放置在大厅中，把房子打扫干净，准备了坐位和开水，邀请各机关人员听广播。有的在听完广播之后就进行讨论。许多收音员在进行和平签名运动宣传时就是这样做的，效果很好。有的收音员根据收听的战报，画出了地图供大家参看。有的收音员还动员会画的同志在壁报上、黑板报上用漫画配合，很受欢迎。更有的收音员为了解决干部和群众听不懂北京话的困难，把收音机的低放部分接上麦克风当扩大器用，等广播了一段之后，收音员就通过自造的扩大器用土话加以解说。以上所举一些收音员的工作方法和方式，都是很宝贵的。我们可以确信，只要收音员肯打开脑筋想办法，更好的适合于宣传鼓动的办法便会层出不穷。
除此以外，收音员还应该随时随地宣传收听广播的好处。应该用适当的方法把群众只爱听唱戏、听歌曲的兴趣，逐渐转移到爱听新闻，爱听各种讲座或演讲。我们不能一味迁就某些人的兴趣和好奇，尽收娱乐节目；同时也不可专门收听文字节目，几分钟适当的休息也不给大家听听戏。但是收音员在思想上应该明确，我们究竟要把听众的兴趣带到什么地方去。在宣传收听广播的好处的时候，应该着重用事实去说明，切忌空洞的生硬的说教。
善于同别人合作，大家办好收听工作
为了使收听到的时事新闻，政策法令能够及时地传播出去，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收音员除了应该把收抄的记录新闻交给领导人作工作参考之外，不应该整天守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应该走出收音室，善于广泛地同其他人员合作，大家共同把收听广播的再宣传的工作作好。那么首先应该同那些人合作呢？如果自己的县里办有或者准备办小报或有线广播台（扩大器），那就应该首先同他们合作，供给他们稿件，同他们一块商量宣传方针，通过他们将收听的东西与群众见面。其次应该同一切主办壁报、黑板报、屋顶广播的人们共同合作。同他们一块开会，订定一定的供给稿件的制度，共同办好一个县一个区的黑板报、屋顶广播。举一个例，湖北天门县中共县委会宣传部发出在各镇区建立黑板报的通知以后，城关区立即自动组织了记录新闻小组，收音员在收音室编出座号，大家共同按时抄收；较远的镇、区，把记录油印出来，隔两天派人去送一次。在解决送稿困难方面，有的地方同县区的邮政人员合作的很好，他们可以按时把稿件送到各区各村。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经验。我们的收音员如果通过一定的领导关系，同这些人取得了联系，把他们组织起来，那么我们的收听工作将会发挥极大的作用。
收音员还应该同各机关、各团体、各学校广泛地取得联系。特别应该和这些单位中的积极分子建立巩固的联系。同他们约定好，只要有与他们有关的节目，马上通知他们来听，听了以后，请他们提意见，提问题。此外，中央台现在举办的社会科学讲座，各地人民台很多都转播，可以动员各级干部收听，同他们一同学习，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出问题大家讨论，经过讨论还弄不懂，可以由收音员告诉广播电台，请他们负责解答。总之，收音工作不应该也不可能是关在办公室里的工作。它只有和各种宣传单位亲密合作，和各机关团体学校取得联系，工作才能得到开展。因此，善于同别人合作应该成为广播收音员重要的工作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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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关于应否出版农民报纸
一、曾彦修同志的来信编辑同志：
一九五○年四月全国新闻工作会议以后，有些同志以为既然肯定了任何报纸均要联系群众并把通俗化问题放在极重要地位，则再谈办通俗的农民报，即是旧观点，也即是说各大行政区与省的主要报纸仍可不通俗，因而这便是违反全国新闻工作会议的方针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以为不能这样说。我认为在某些地区仍应办农民报。理由如下：第一、今天的各大日报一大张或一张半，要农民从这样大的篇幅中，选择他要看的，根本不可能，每天一版以上的广告更无用，纸张的浪费也可怕。而且农民读物，形式问题十分重要，一大张或一张半，一二万字的报告、二三千字的社论……完全不是农民喜欢的派头，吓都把他们吓住了，谁有本事把这些天天都有的东西“通俗化”呢？内容也很难搞，例如很多琐屑的农业生产知识，城市人不看，费了很大劲弄了许多，有几张到了农村和农民手里呢？其次，事实上，新闻工作会议后，报纸的进步，主要表现在内容上、方针上，不能不承认文字的通俗化有一定限度，要粗通文字的农民看得懂大报，内容都与他有关，字大，口语化，事情简单明了等，再过若干年也办不到。新华社电讯能否在大报上每条都改成农民看的懂的呢？“国际一周”能否都改为“话说天下大势”二三百字的通俗讲话呢？安理会的斗争能否在大报上都改为一二百字的通俗消息呢？实际是不可能的，其他不可能在大报上改为粗通文字的农民看的懂的还多的很。第三，定价问题也很严重，大报每月一万五或二万一千元，在城市已经数目不小了，乡村政权、小学教师和农民如何买的起呢？如何愿意拿这么多钱去买十分之七八对他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呢？交通不便，各省，农村城市物价剪刀差十分厉害，广东北江区有些地方每百斤谷二万余元，可订报一月，任你报纸天花乱坠，不但农民不会订报，乡政府也订不起、小学校也订不起。报纸如何下乡？叫破喉咙也不行。今年最后一季，我们本拟“为报纸发行到乡而奋斗”，但由于各方面的需要，报纸须于十月一号起增出一张半，定价即得改为七百元。这样，农村订户一定减少，与我们的政治要求矛盾。邮局也说，如果加价，农村份数一定减少。这样，浪费了物力，却又增加了农村的负担，违反报纸下乡的目的。
广东农村情况，使我觉得创办农民报纸更为重要。农民文化程度较高，很多人粗通文字，也有开眼界通晓时务的要求。但要能看得懂人民、解放、长江、南方等报则差得远，如办一农民报则恰合他们的需要，不似在陕北时，虽办边区群众报，农民仍看不懂。农民报如每两日出版四开一张，定价二百元或百五十元，则月需三千元或二千二百五十元，如此有些农民尚可负担，广东江浙一带农民更可负担。
这样做，我不能发现有什么不好。不办农民报，事实上是放弃农村阵地和农民读者。办农民报即妨碍大报的通俗化的必然关联，我以为是不能成立的，经过新闻工作会议的提醒，只能鼓励大报向通俗报学习。如说有了“人民文学”就可不要“说说唱唱”，如何能说的通呢？
长江以南新区，解放已一年余，未办农民报，我以为是一损失。去年我在青岛，得知胶东农民报“群力报”曾销四万余份，文化较高各县很流行，大约是海阳县某村曾有四百余订户，我再三询问其负责人，说是绝对可靠的，该报八开，更易下乡，是否不办“群力报”就可把目前的“大众日报”在该村也能推行四百多份呢，显然是不能的。
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们考虑并答复。
二、编者的答复
曾彦修同志的意见是对的，合乎事实的。而有些同志认为省级以上报纸既然都以包括农民在内的群众为对象就无需再办农民报纸的意见是不对的，不合事实的。
全国新闻工作会议肯定了一个简单的但是从前曾经有不同看法的事实，这就是：一切报纸都是给群众看的。必须承认这个基本事实，才能正确地决定报纸工作的方针和方式。必须有根据这个基本事实定出来的方针和方式，才能使我们的报纸工作者在工作中保持明确的思想，使自己不脱离群众生活的实际，经常注意把活动范围扩大到群众中去，并以主要的篇幅来反映群众中所产生的种种人物、智慧、经验和问题。
一切报纸都是给群众看的这个基本事实说明了报纸必须是群众性的。但这并不等于说一切报纸必须做到使每个人都能看懂，有一些报纸确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才能看懂，有的地方甚至有这样的情形，即只有干部才能看懂报纸。然而即令如此，我们仍不能说这个地区的报纸只是干部读物。因为这种报纸仍应该主要是反映群众的生活而不是干部的活动，应该充满群众的声音而不是主要刊载机关的指令等。肯定一切报纸都是给群众看的，也不等于不需要某些专业报纸的分工。因此，如果把这个原则看成我们只应该有某一种一般地“给群众看的”报纸，由此加以推论说，一个省里有了省的主要报纸便足以联系各方面的群众，满足各方面群众的要求，因而联系某一方面群众如农民群众的报纸即无存在之必要；或者说主张办通俗的适合农民文化水平的农民报纸便是否认省的主要报纸应该为群众服务的原则，这样的推论都是不正确的。
认为不要办农民报纸的推论离开了三个重要的事实：第一是省级以上主要报纸的政治内容和他们用以表达这种政治内容的文字常不是每一个老百姓所能听懂和读懂的。第二是这些报纸的企业化经营方针使他们不可能降低定价到适合农民的购买力。第三是农民人数最多，而他们在政治上和文化上也有他们自己的特殊的需要。
要求省级以上主要报纸像通俗报纸一样作到人人能懂是十分困难的事。他们现有的政治内容首先就限制了他们在这一方面的进展。而他们又是每天出版一次的，要对每天所收到的大量的、内容多样的新闻和材料进行通俗化的改写工作，着实不易。因此，我们以为在可能的条件下，各省另出以农民为对象的通俗的和定价低廉的非日刊或增加省级以下报纸，作为教育农民群众提高其政治文化水平的武器，比较由省级以上大报一身而二任的办法要好一些。在人民文化水平一般地比较低的省份，把省报改变为农民报纸或主要是以农民为对象的报纸，显然要比保留一种读者很少且难于继续深入群众的报纸好得多。有的地区有了一种大报就不再出同样性质的报纸而出版农民报纸，也是一个照顾农民读者的合理的办法。
农民报纸有很大的重要性。本期“新闻工作”所发表的斯大林和加里宁关于农民报纸的论文，在这一点上，可以给予我们以很深刻的印象。
目前我国各地农民报纸的状况也说明农民群众对于报纸的巨大的需要。以山东农村大众报为例。该报一九五○年九月份实销九万七千四百八十一份（交换、张贴、赠送用的报纸不在内）。这是目前任何一种省报都还没有达到的销数。山东农村大众报是在一九五○年五月间出版的。五月份山东“大众日报”发行三万九千多份，六月以后减少了一些，发行三万七千多份。六月至九月大体上保持着这个数目，没有继续减少。这就证明，省的农民报纸的发行基本上没有大量减少当地大报的发行，它和当地大报的并存没有矛盾。关于农民报纸的读者成份，山东农村大众报的报告中说：“根据邮局发行统计，计村政订阅四万六千二百八十五份，村群众团体订阅一万零一百四十五份，农村合作社等生产组织订阅二千零八份，农村小学订阅二万一千四百七十一份，农民个人订阅二千六百三十份，以上共计八万二千五百三十九份，均系发到村的，即主要是农民读者订报（包括村干部）五万一千零六十八份，占发行总数百分之七十强。如除去农村小学，则发行到村的五万一千零六十八份，占发行总数百分之五十五强。”我们也还没有一种报纸有这样多份数发行到村，农民读者在全体读者中所占比例这样大。
山东是老区，农民报纸的农民读者固然很多，就是在新区，农民报纸的发行数量也相当大，并且读者主要是农民。例如浙江的农民大众报，发行一万四千八百七十份，八月份全省有三千个村有浙江日报，而农民大众报则有四千个村，即至少有一千个村是浙江日报发行不到而农民大众报可以发行得到的。
这种农民报纸对农村生产和农民读者的学习有着很好的影响。曾经发行到四万份以上的黑龙江农民报在十月份报告中说：“因为报纸力求做到通俗浅白，‘净登庄稼事’（农民的话），受到了读者的欢迎。从我们最近收到的三百多封来信看，大部分读者都表示欢迎这种小报。现在农村里的读报组绝大多数是读的农民报。读者的来稿和来信说，农民报经常介绍生产经验、进行表扬和批评，对生产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很大一部分农村读者包括一部分文化低的区干部在内，还把农民报当作文化学习的读物。”山西农民报一年来工作报告中叙述该报在读者中的影响说：“从读者意见来看，以农事技术指导的影响为最深。第二是婚姻法的宣传，由于抓住了吕堆花离婚事件，进行了集中的和连续的报道和讨论，现在仍在群众中留下了印象。第三是互助生产发家致富的方向的宣传。第四是农村生产政策的解释。第五是时事宣传。”读者对山西农民报的反映是：“报纸钻了山，农民开了眼。”“有了农民报，工作好领导。”
山东农村大众报的经验中有这样一点：“在省办群众性报纸，编辑部直接接触区村工作和群众的机会很少。”这个经验说明了今后逐步建立省级以下报纸（就发展的次序而言，首先是专区级报纸）的重要性。省级以下报纸将为省级的农民报纸扩大其读者群众。而全省农民报纸（包括省级和省级以下）的发展——亦即农民政治文化水平的提高，其结果将不是别的，而是省报读者群众的扩大。省报读者群众的扩大，无疑地将要求省报工作的群众性的继续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