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21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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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南人民武装发展近五十万
山西省已有民兵三十七万余名
【新华社重庆电】据不完全统计,西南军区人民武装已发展到近五十万人。各地人民武装开始多在“防匪自卫”的口号下分散地建立起来,今年七月以后便在有组织的农民群众中发展。川西区绵阳专区的民兵即占该区农民协会会员总数的三分之一。这些成员大部经过农民协会的初步审查,是年青力壮、具有相当政治觉悟的农民。
各地人民武装有力地配合人民解放军清剿土匪。西康省芦山县六个乡即有三十二个防匪自卫小组。贵州省湄潭县各地治安小组,积极进行巡查放哨,保护电线和看守仓库,并配合剿匪部队歼匪二千五百多名。川西区华阳县以英勇著称的正兴乡农民自卫队队员傅启江,曾在作战负伤后只身冲入敌阵,击毙匪首。许多地方的人民武装并积极地协助人民政府镇压不法地主非法夺佃等破坏活动。
目前西南各地正建立统一领导人民武装的专门机构进行整理组织,审查队员成份,清洗混入人民武装中的恶霸、地主等不良分子,吸收农会中的积极分子为领导骨干,并加强人民武装的政策纪律教育。
【新华社太原十七日电】山西省人民武装一年来有很大发展。目前全省已有民兵三十七万三千二百五十人,其中基干民兵占七万七千九百二十二人。
各地民兵积极协助当地公安机关捕捉特务、散匪。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一月至七月,全省民兵即破获特务、散匪案件一百零五起。汾西县二区民兵曾深入匪穴逮捕匪徒四人,缴获轻机枪十挺,步枪二十一支,有力地打击了特务及残存的零星散匪的活动。
各地民兵并积极保护铁路、公路、工厂、矿山、仓库等国家建设。榆次、忻县、临汾、运城四个军分区沿铁路五里以内的村庄,大部已以民兵为核心建立起保护铁路电线的组织,经常进行巡路查线工作。运城分区七个县一百三十九个行政村,就有民兵二千二百一十人参加了所在地区的护路小组。
民兵在大生产运动中,除积极完成自己的生产外,并带领群众保卫生产。各地在夏收秋收中普遍地建立了以民兵为骨干的护田组织,并经过民主讨论,订立了保卫生产公约和护田纪律,因而在大部地区废除了多年来的雇佣巡田制。靠山地区的民兵展开了打山害活动。黎城等三县五十个村的民兵,在七月份即打死狼、狐、獾、山猪等野兽三万七千多只。民兵并在打山害活动中提高了射击技术。
目前全省民兵正准备开展冬季整训,整顿组织并进行爱国主义的思想教育,以便更好地担负起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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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加强民兵工作
现在全国共有五百五十多万民兵。这是在中国长期革命战争中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生长壮大起来的一支人民武装。
民兵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都有过光荣的斗争历史。在抗日战争时期,他们对敌人展开广泛的游击战争,成为主力军及地方兵团的有力助手。他们在战斗与生产相结合的原则下,对敌人作斗争,或者单独作战,或者配合主力作战,严重地打击了敌人,对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起了重大的作用。在解放战争中,他们到处积极打击敌人,配合了人民解放军在正面的作战。他们曾开展了大规模的参军参战运动。华北、华东、东北自愿参军者达数百万人,其中大部分是经过战争锻炼与有相当军事政治素养的民兵,这说明了民兵在其发展历史上就是人民解放军有力的后备基础。民兵参战支前的规模更大,仅山东一省即曾组织了五十个团,参战最远的到达福建。山西参战的民兵西至西北甘凉,北至绥蒙,河北参战的民兵南至河南北至察北,他们均不畏艰险,担承了支援前线的工作,使我军减少了许多困难,得以在为时不长的三年当中推翻了国民党反动统治,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新中国。在解放战争胜利后民兵又成为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有力支柱之一,他们在剿灭土匪,保护社会秩序上都起了很大作用。仅河南、湖北、湖南、广西四省剿匪作战三一九四次中,参加的民兵即有五一八二五名,他们在作战中毙伤俘匪八九六九名。在土地改革运动中,民兵曾协助政府有效地镇压了反革命活动,保护了农民翻身利益。上述这一切都说明了民兵在中国革命各个时期均起了极其重大的作用。
中国人民大革命已在中国大陆取得完全胜利,但敌人并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他们还在继续挣扎,国民党残余匪帮在美帝国主义掩护之下盘据台湾,企图死灰复燃,并在大陆上组织土匪和特务和我们捣乱,破坏我们国家的生产建设和人民的生命财产。据统计,南方数省尚有二十多万土匪待我们去肃清。尤其重要的是,美帝国主义已对朝鲜和我国领土台湾实行武装侵略,并以飞机轰炸我国东北,企图把侵略战争进一步扩大到中国。在此种情势下,全国人民与人民解放军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为解放尚未解放的国土,剿灭土匪特务,建设强大的国防军,抗美援朝,保卫祖国的独立与领土的完整,巩固与发展中国人民胜利的成果而继续奋斗。民兵在这方面同样担负着重要的任务。
根据共同纲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有保卫祖国应征兵役的义务。纲领并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民兵制度,保卫地方秩序,建立国家动员基础,并准备在适当时机过渡到义务兵役制”,按照这种方针,民兵正是人民解放军强大的后备军。
为什么我国要以实行民兵制度来过渡到义务兵役制呢?因为民兵是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与群众有密切的联系,易于吸收适合兵役年龄的壮丁参加进去。民兵过去自觉地有组织地参军参战,实际上已成为人民解放军的有力预备兵的基础。因此,民兵制度可以作为过渡到义务兵役制的桥梁。到实行义务兵役制时,全国国民中每一个及龄的男子都有服兵役的义务。在人民尚未普遍经过土改翻身,经济地位尚未改善,政治觉悟尚未提高,服兵役的思想基础尚未建立,适合兵役壮丁尚未大量涌入民兵组织并且经过相当军训的条件下,是不可能实行义务兵役制的。
目前应作的中心工作就是整理民兵组织,从有重点的发展到普遍的发展,健全民兵的各级领导机构,结合群众运动发展民兵,加强对民兵的军事的及政治的训练,提高民兵的质量,使民兵在统一领导下,执行剿匪肃特保卫地方秩序、保卫生产建设等各种任务。
为了加强民兵的建设工作,第一、应使各级干部普遍认识建立民兵的重要性。过去有些干部以为革命已经胜利不再重视民兵工作的现象应该纠正。各级民兵干部,都应加强时事政治的学习,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确立长远为人民武装事业服务的思想。不安心现职,闹转业,改行等等思想都是不对的。
第二、应迅速建立与健全各级人民武装的领导机构,自上而下建立各级人民武装部,统归军事机关领导,以掌管民兵建设。各级军区应分出大部力量来加强领导民兵工作,以建立更有组织更加普遍的人民武装。(无部队的军区分区的中心任务就是作民兵工作。)
第三、应结合土地改革、剿匪等群众运动有计划有步骤的巩固与发展民兵组织。民兵建设的重点应放在农村,特别要注意边防海防地区的民兵建设工作。一般说,新区半老区应先进行现有民兵的整顿,保持民兵成份的纯洁,未经过改造的地富子弟、兵痞流氓、奸霸及历史不清、思想反动的分子不应吸收参加民兵,对已混进民兵组织中的破坏分子,则须妥善地加以处理。应根据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与武装群众相结合的原则将十八至三十岁的广大劳动人民逐渐组织到基干民兵中去,并逐渐将十八至四十五岁的广大劳动人民组织到一般民兵中去。在老区,民兵应大量而又慎重地发展。在新区,应有步骤有重点地发展。应当争取在两三年内使民兵发展到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五左右。在发展民兵中必须注意防止可能产生的无原则地乱吸收、单纯追求数量的偏向。
第四、建立较正规的训练制度。对民兵应进行经常的训练,去提高他们的政治、文化及军事技术的水平。民兵训练的重点为基干民兵。应使民兵普遍受过一般的最低限度的军事训练,会使用自己的武器,并熟悉单个战斗的动作。训练方法,应在各县区普遍设立训练站,以村为单位实行轮回训练。今冬明春,无论新老解放区的民兵训练一般均应以政治教育为主,军事训练为辅。应根据农村当前主要任务(如剿匪、土改)进行有关的政策法令教育,以及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反谣言斗争等时事教育,以提高民兵爱国主义国际主义的精神。其次才是进行一般的军事训练。
在进行了上述各项工作之后,我们的民兵建设工作自然就会大大地向前推进一步,民兵就会成为更坚强的人民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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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村妇女的憎恨和自信
——记许昌专区妇女代表座谈抗美援朝
河南省许昌专区各县的妇女代表,来许昌出席专区妇女代表大会。翻身姊妹们见面,拉起家常来,一个比一个高兴。宝丰龙泉寺乡妇女委员杨玉芝告诉鲁山县四十七岁的女乡长:“俺那里老百姓嚷嚷着今年有三大喜:毛主席坐北京,国家管得好,穷人分到地,庄稼丰收,是一喜;剿灭土匪,百姓安心生产,是二喜;毛主席关心农民困苦,负担减轻是三喜。”凤英也向玉芝说:“俺六、七岁当童养媳妇,吃糠菜长大,丈夫死得早,撇下娘儿俩,俺原先有三亩地,拿不起壮丁费,硬被保长占去,生活更苦了,一把汗一把泪过日子,我恨死地主保长,俺村一解放,我就参加了妇女会,村上看我斗争积极,选我当农会主席,又选我当了乡长,土地改革啦,俺一家四口,分到六亩地,见到地比亲人还亲!别看我四十多岁了,晚上办工作忙半夜,天一明就扛起锄头下地啦。孩子有些残疾不中用,我和媳妇两个人,多上粪,锄的勤,一亩地上到三车粪,今年秋里,五亩玉米便打到一千七百斤。做梦没想到能有今天:粮食有吃的有余的,吃菜吧,自己种着萝卜,吃盐吧,用鸡蛋换,过年过节不用发愁啦,咱喂着猪,这都是毛主席领导的好年月啊!”刘凤英更高兴自己能当上代表,她说:“过去妇女到河上洗一次衣服,还有人说发疯哩,这会离家二百里到许昌来开会了!”玉芝又补充说:“咱妇女也实翻身啦,全家人都为我当代表高兴,村头上半尺深的泥,婆婆踩着泥送我半里地,公爹怕我短钱花,特意给我两万元盘缠,老人家多操心,会上招待这样好,咱花啥钱呢?”
这是土地改革后,千万个农村翻身妇女中的一部分代表,她们是这样热爱着新的国家新的生活。当她们听到美国强盗妄想打到鸭绿江边,阴谋侵略祖国,破坏她们的和平生活的时候,激起了她们的强烈憎恨。
十一月十日,在一个小型的抗美援朝座谈会上,青年女乡长杨秀生说:“我看透美国啦,它看到中国人民力量大,不敢马上进攻中国大陆,拐个弯先侵略朝鲜,先在咱邻家点火;只隔着一道门坎,点邻家的火,也就是点咱的火,咱可不能不管!”刘凤英说:“北朝鲜是共产党领导的,和咱中国一样,是老百姓的天下;南朝鲜李承晚和蒋介石是一派,美国强盗恨咱老百姓翻了身,就想侵略咱中朝人民;美国鬼子试试看吧,我四十七岁不算大,能跑六、七十里领着民兵抓恶霸,也就能领着民兵打美国鬼子!”
临汝县大王庄乡妇女委员范全兰,她与蒋家匪帮有着血海深仇。她丈夫被蒋匪军抓了四次壮丁,有一次是腊月二十几,穿着一身单衣,从队伍上偷跑回家了,怕伪保长知道,不敢叫门,在门口冻了一整夜,范全兰清早开门,看见快要冻僵的丈夫,夫妻俩抱头哭泣,丈夫白天不敢露面,整天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洞里,三个月后偷跑到七十里外去卖面糊口,不几天,又被另一部分蒋军抓走了。范全兰娘家爹给蒋军磨军面,催的急,把爹逼死了,十七天没找到安葬的地方,只好把棺材停放在半山坎里,直到解放后,才分到几亩安身地。她激动地说:“提起美国帮助蒋贼,我就想起过去受到的苦难,恨不得抓住蒋介石、杜鲁门咬他两口,谁再想欺侮咱,咱全家都给它拚上。”
“美国兵傻大个子给木刀样(管看不管用)不能给解放军比,日本鬼怕“八路军”(解放军前身),进村先问有没有“八路”,才敢住下;美国兵,一听说日本要来,老远就吓跑啦!”范全兰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她向大家介绍了一段亲眼见到的美国兵的丑剧:是日本投降的前一年,有几十个美国兵,驻在临汝县东北十八里柏树山风穴寺(在办“中美训练班”,替国民党反动派训练专事破坏敌后抗日民主政权和反共的特工人员),听说日本要进攻的风声便跑了,临走时抓老百姓带路,走到山道上,美国兵笨得不敢下山崖,屁股一蹲,两腿一挺往下直滑。赶车的打了个“响鞭”,美国兵慌慌张张,眼睛一挤就朝天放枪。许昌一区代表韩玉兰也有共同的看法:“对啊!我看美国兵,不够咱打的;大处比小处:村上地主有几个,咱农民有多少;美国坏蛋头子有几个,苏联、中国全世界老百姓有多少!过去地主们吹胡瞪眼欺压农民,农民齐心,组织起来便斗垮他啦!”杨秀生插上去补充:“就拿我来说吧,过去在村上说话不敢用大声,灶前灶后,啥事不懂,共产党培养咱当了乡长,咱领着群众斗地主,搞生产,学会不少本事,光咱妇女进步多少啊!”
沉思好久的杨玉芝,最后发言了:“想来想去,美国、蒋介石像一群兔子,兔子打不死,总想咬坏红薯(当地重要食粮之一),咱男女老少齐动手,打死兔子,就除害安心了。战士们前方打仗,咱在后方加紧生产,好好照顾军属。咱是代表,自己得带头先干出个样。我计划着下雪下雨在家纺花,晴天加紧拾粪,一冬能拾到三十大车,来春麦地加上追肥,就多打个两三石粮食,增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力量。”
杨玉芝还提醒大家说:“俺村大地主孙景林,把枪藏在屋顶上,连阴天,椽坏了一根,枪掉下来,却没有“枪栓”了,我带领民兵去查问他,他躲躲闪闪不肯说,我说,再不说就送人民法庭,他才说了老实话:“枪栓在屋檐底下放着。不是不愿说,我看到穷人分去的这片房子、那片地就恼心。”现下,时局有些紧张,咱们要好好领导民兵,防止地主造谣和匪特的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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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帝在京郊的兽行
当美帝国主义疯狂地屠杀朝鲜人民并屡次轰炸我东北人民、占领我领土台湾,企图再走日本鬼子的道路的时候,京郊农民回忆起美国兽兵们在京郊的罪行,翻开了它们欠下的血债。农民个个咬牙切齿地说:是时候了,一定和畜牲们算一算老账!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美国军队住扎在南苑机场。于是机场周围及在南苑通北京的公路上,便成为强盗军队行凶的场所之一。机场周围村庄的人们都称美军为“野兽”、“畜牲”;一听说野兽们出机场到村里来,农民都赶快藏起来,特别是青年妇女。美帝的汽车飞似的在公路上开动着,遇见人或大车连笛也不拉,因此,碾死碾伤人的事情时常发生;吓的赶车的或蹬三轮的都不敢走公路,躲在土马路上走。但这些畜牲们,却又在土马路上时常碾死人。人们都说:一到马路上,心就吊起来了,只怕给撞死!
一九四七年冬天,西红门村农民刘玉海、刘玉花等十一人,合伙运劈柴。走到大红门北边的桥上,因为没有土马路,只有在公路上过一下。当过时大家就商量着:靠边走、走快点,过了桥就赶快躲到土马路上,免得被碾死。但前边的过去了,后边刘玉海、刘玉花正在桥上走,美国汽车就开过来了。刘玉海听见呼呼的响,回头一看汽车来了,两人就赶快躲。但仍没有躲得及,刘玉海被碾在汽车下,右腿骨头折了!刘玉花的大车碾碎了。他从车上摔下来当时就摔死了!美国汽车连停也没停就开走了。当时大家抬着刘玉花和刘玉海,给永定门警察打电话,报告美国汽车碾了人,得到警察的回答却是:碾死自己埋,碾伤自己治,我们管不了!后来,刘玉花缓过气来了,但整整养了一个多月。刘玉海碾折了腿,没钱治,赶车的伙伴们借给他点玉米,共养了九个月才能走路。现在成了拐腿残废。借的玉米,直到去年才还清。刘玉海说:我从治腿那一年起,可受了大罪,吃不上,穿不上,美国鬼子害的我真苦!共产党来了真救了我们,要不是可没活头啦。
同年马驹桥的王昆,赶大车在土马路上躲着走,仍被美国汽车把马碾死了,把车碾碎了,王昆被碾伤了半块脚。据大车工会常年赶大车的人谈:在马路上碾死的人太多了,不仅碾死老百姓,还碾死过一个国民党的空军上士。
美国鬼子借口打兔子,随意出机场打枪。一次打死了一个正在作工的工人(城里人,名字不详)。一九四八年十月间,又差点没有打死南小街刘珍。刘珍说:真危险,我正在地里作活,它们说打兔子哩,就对准我打!直到美国鬼子快滚蛋的时候(即北京解放前夕),美国鬼子用卡宾枪把南小街村老乡的葡萄架及农民董流法的厕所都打坏了。
南小街村在机场南口,美国兵经常到该村打人、追妇女。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一个美国兵到荆玉发酒铺打酒,拿着一元美金。荆玉发不知道是什么钱,心里想:惹不起,钱不钱给它一瓶酒吧。美国兵却不答应,就要打荆玉发。这时农民柳凤祥老婆也来买东西,当场劝了荆玉发几句。美国兵看到她,就追,连酒钱都不要了,一直追到她家。柳凤祥老婆插上大门,美国兵踢了半天没踢开,才滚了蛋。隔了几天,一个美国兵又到街上,见到周庆喜的姑娘就追,吓的周姑娘赶急躲起来。
这些野兽用尽了各种手段戏弄中国人。一九四七年六月,美国兵拉着一汽车治菜虫的药水到了南小街。它们说:不要了,给老乡们,但男的、老的都不给,只给青年妇女。有的认为它们真不要了,就拿盆子去接。野兽们便用瓢将接的人们泼的满身湿。申老太太并被桶打得满头流血。野兽们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农民金玉成到南苑去,碰见火车上载着一车美国兵,其中有一人提一筐柿子,向他招呼:“嗨!”金玉成一回头,那美兵一柿子打在他脸上,溅了满脸。他急忙用手擦,那美国兵便用照像机照了像。强盗们又哈哈大笑起来。它们摘下了行人的帽子,从汽车上向下扔,让行人抢、打架,它们一旁大笑。
野兽们在京郊的罪行太多了!觉悟了的京郊农民们已站了起来,“向美帝畜牲们清还血债的时候到了!”农民们正积极地加紧生产,多缴公粮,有很多还报名参加志愿部队去支援朝鲜人民。个个都表示:一定向美国野兽们清算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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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全国回回同胞,必须坚决打击敌人!
(师大历史系教授白寿彝)
中国回回民族的历史,是一部被欺压的历史。我们的敌人,一个是国内的封建势力,这是大家所周知的。又一个,是来自国外的帝国主义势力,这是我们中不少人认识得还不够清楚的。事实上,我们所受第二个敌人的欺压,比汉族同胞所受的,还要厉害。
一百年前,东南各省因为回民居住时期特别长久,人口发达,经济情况也比别地方的回民好。例如南京,仅就礼拜寺一项说,就有四十八所。如苏州,礼拜寺有十三所,商业地位仅次于汉族同胞。但现在完全不同了,东南各省回民的人口数字要少得多,经济情况简直不能和当年相比。南京礼拜寺只剩下十余所,并且是新建不久的。苏州回民的商业地位,简直是谈不到了。为什么变得这末厉害?原因虽不只一个,但一直追溯上去,要追溯到太平天国时期。太平天国的政治秩序,我们是信得过的,它不会给回民以无理欺压的。欺压当地的回民,烧毁他们的房屋,掠夺他们的财产,戕害他们的生命,逼得他们流离失所的,乃是向太平天国进攻的反动势力。这反动势力,除了满清地主阶级武装外,就是以美国人华尔、白齐文为首的美英资产阶级武装——“常胜军”。(这支军队的军费是由美国政府供给的!)这一支军队是当时反动势力中拥有最好武器的军队,是公开地要和清军对占领地区“均分财物”的军队。当时回民受它的蹂躏,是可以想见的。战争结束后,地方秩序逐渐恢复了。但回民的创伤却一直不能恢复。从此,东南回民的经济状况也就一蹶不振。
云南本是回民曾经大力开发的地方。云南的水利事业,稻麦的耕作,都是经由回民的建设而打下了基础的。一百年前,回民在云南有庞大的人口,有相当过得去的生活。一八五六年,因受不了地方政府的迫害,以回民杜文秀为首的回汉夷联合战线向清政府进行武装斗争。差不多整个的云南,都入了人民联军的掌握。十八年以后,杜文秀领导的部队失败了,回民遭到更惨酷的命运。据估计,回汉夷死亡的总数,要在五百万人以上。一直到现在,回民的元气还不能恢复。人民联军的失败,也是有许多原因的,而法国商人运输大量的新式武器去援助满清的地方政权,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从一八六二年开始,一直到一八七七年的西北回民大暴动,清政权每向回民夺得一城,往往屠杀全城的人民。我们知道进攻回民的刽子手左宗棠,就是一个以进攻太平天国起家的家伙,就是在进攻太平天国时常常联合外国兵力进攻的家伙,他向美英商人购进军火,美英商人卖给他军火,来用作屠杀我们回民的工具。大暴动的十四年,仅仅回民的死伤,要有好几百万。这一笔血债,美英资产阶级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九一八以后,我们在东北各省的回民,伴同了一切兄弟民族的人民,遭受了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无穷的迫害。美帝国主义者在表面上好像是很公正,暗地里却帮助日本帝国主义者完成了东北的占领。
七七以后,我们各省的回民,在沦陷区的受尽了日帝国主义者的侮辱和迫害;在未沦陷的地方,受尽了各种战时的痛苦;在前线的,在必要时,要流出自己最后的一滴血。死于战争,死于流亡,死于疾病的回民不知有多少万人。我曾亲眼看见,在敌机对昆明的轰炸中,一个回族妇人,她的五六月大的孩子在衔着乳头吃奶的时候,炸弹片已穿破了她的肚皮。正在这时候,美帝国主义者却正大量地和日帝国主义者做军火生意。
抗日临尾的两年,美国的军队到了中国。这正是前门捉虎,后门进狼。这些所谓“友邦”的军队,正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在中国领土上。暴行,随着他们的足迹,随时随地在发生着。回民,无例外的,碰上了,一样地遭殃。昆明的一个美军俱乐部,正接近着一个礼拜寺,回民在那一带居住的不少。最初,在夜间,没有妇女们敢在俱乐部的附近行走;后来,就在白天,也发生美军追逐妇女的事了。
蒋匪帮罪恶滔天,是无须在这里细说的。我们所必须指出来的,是它们对回民的“关怀”。它们不准我们称“回族”,只准称“回教”;不准称“回民”,只准称“回教徒”;用“回教协会”来限制我们的各种活动,用“同教化,一礼俗”来抹杀我们的风俗习惯,并企图以此否认我们的信仰、统治我们的思想。按着它们的志愿,最好没有回回民族的存在,最好把回族同胞完全变成百分之百地凭它们指使、听它们玩弄的奴才。这个以空前毒辣的手段欺压回民的蒋匪帮,正是美帝国主义者所长期支持长期培植的家伙。
帝国主义者对回民的欺压,是一时说不尽的。美帝国主义者和我们回民,更有一百年的深仇。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回族,史无前例地,成为这个友爱合作的大家庭的具有和各兄弟民族平等地位的成员。我们回民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和文化方面,都要随着国内各种建设的发展而得到改善。在土改过的地区,回族的贫农已分得了不少的土地。在各重要回民区域,回民的政权代表已开始受到重视,专为回民设立的学校已经开始在办。当我们回民正伴同全国人民,在毛主席领导下,埋头和平建设的时候,美帝国主义者却来侵略我们,来侵略我们的邻邦朝鲜,妄想奴役两国的人民,想摧毁我们刚刚萌芽的幸福生活的幼苗。
回回同胞们,我们认清了敌人的恶毒,就更应该对敌人采取必要的行动了。亲爱的弟兄姊妹,我们必须知道,我们从没有对国内的和国外来的恶势力低过头的呀!元朝的统治者奴役我们,但我们在淮上起义的人民军队,伴同了汉族人民的起义军,把元朝的统治推翻了。明朝的统治阶级奴役我们,但明末起义军中就有“老回回”的强大的起义的队伍。满清入关后,首先在西北举起反抗义旗的,是以回回丁国栋米剌印为首的回汉联军。此后二百几十年中,回民在各地大大小小地进行了无数次的反抗满清政权的起义。满清政权在云南屠杀回民,但回民起来了,满清在云南的政权几乎被打击得失掉了作战的能力。满清政权在陕西迫害回民,但西北大暴动起来了,回族男子烧掉了自己住的房子去追赶起义的行列;回族的妇女为了减少丈夫的顾虑,勇敢地抱着吃奶的孩子,纵身投到火焰里去。在战斗的进行中,无数的满清军队被击溃了,无数的满清将军们死在战场上。马占鳌阿洪以一支人马,挡住了左宗棠的八十个营头。白彦虎所领导的战士们,在最后极艰巨极恶劣的环境中,也从没有起过对敌人妥协的念头,毕竟还是穿过了重重的包围,另外在中俄边境上打下了继续存在的基础。像这样丰富的优良的斗争传统,只要一提起来,只要他是一个回族的好儿女,没有一个不在眼泪纵横中射出尖锐的明彻的光辉。亲爱的弟兄姊妹,这传统是我们的前辈给我们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也就是七百年来我们受尽了欺压,但还坚强的存在的理由。我们过去在基本上是为本族人民而斗争,现在是为本族人民、也是为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而斗争。我们创造新历史的时候到了,全中国的回回同胞们,亲爱的老少弟兄姊妹,我们必须牢牢地抓紧时间,投身到一切前方的和后方的战斗行列中去!光大我们的优良传统!坚决地打击敌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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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帝比野兽还不如!
——京市四中控诉美帝暴行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五时四中礼堂召开了一个“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大会”。
六十多岁,头发灰白的刘伯忠先生踉跄地走上讲台,悲愤地叙述了六十年前广州美帝欺压中国工人的情况。叙述了日寇统治时期,他被囚押在现在北大红楼的那所监狱里。眼看着日本鬼子把一个个的中国人带去,毒打、灌水、被狼狗嚼食,在惨号呻吟中死去。血的回忆,使他太激动了,以至最后声音颤抖得不能再说下去。
高三乙刘永康说:“一九四四年,在国民党的首都重庆,当大家还正在高唱着美国人是我们朋友的时候,我正读小学,有一天,我最敬爱的黄先生(女)出外,在从菜园坝到城里的公路上,一辆美国吉普车从她旁边开过,美国兵把她硬拉上汽车开到飞机场去。一连几天没有见黄先生来上课。后来打听到,她被美兵带到兵营。野兽们要奸污她,她无法逃脱,也不能忍受,便上吊自杀了。”
慕贞女中关秋岚同学是从南洋回国的华侨。她讲述了侨胞们在美、英、法帝国主义者魔掌下所受的蹂躏。同学们都愤怒悲痛得流着眼泪。接着她还讲到一位刚从朝鲜回来的人告诉她,在朝鲜,几个美军撞到一个农家的屋里,当着父亲轮奸了农夫的女儿。轮奸完了,还异想天开地拿着手枪逼着农夫强奸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流的美国兵却鼓掌大笑。临走时,竟枪杀了父女俩。这时,会场的人们沉陷在无比的悲愤中。突然一个眼角闪着泪光的同学站了起来,用嘶哑而高亢的声音大呼:“打死这群野兽!”全场立刻像雷鸣一样地怒吼着:“打死这群野兽!”“打死这群野兽!”在稍转沉寂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丛中发出:“他们比野兽还不如!”前面许多女同学擦着眼泪,默默地低着头。
同学们从美帝扶植日本战犯又立刻联想起日寇的罪行。高三甲刘文山同学说:“在日寇统治时,不知道它们残杀了多少人。一九三九年冬,在我们村子里,我亲眼看见过我舅母和表弟被日本鬼子杀死的尸体。我舅母的肚子被戳开,孩子的手插在舅母的肚子里。这是冬天,尸首放在大路上都僵了,但大家不敢去搬运。就在这一年冬天,我又亲眼看见日本鬼子从炕屋里把婶母拉到外屋去强奸,同时还有另一个妇女也被强奸。她们被强奸后要自杀,吞头发,吞火柴头,上吊,几次都被人拉劝着没有死成。不久,日本鬼子又把她们给强奸了!”
在每一件血的事实讲过后,大家就忍不住要大喊:“血债血还!”“打倒美国侵略军!”等口号。在每次口号稍一间歇的时候,又有同学禁不住要站起来倾诉心中的苦水。一位同学说:“这血债是数不完的,今天我们只提到了这血海中的一滴。美帝侵略中国几十年,血债一天比一天深。我们一定要讨还这些血债!”
(四中通讯组)


第3版()
专栏:

  美国强盗听着
(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冯至)
你们从头顶烂到脚根,
却把身上的脓血涂染别人;
你们从心脏坏到皮毛,
却用阴谋和说谎陷害别人。
 
你们把一切丑恶的形象,
都网罗在你们的队伍里;
你们把一切罪恶的残余,
都装在你们的衣袋里。
 
你们放火燃烧工厂和学校,
炸毁和平的朝鲜的农村;
让母亲哭她的儿女,
让儿童哭她的母亲。
 
但你们不要以为,
在你们死亡的前夜,
便可以胡作非为,
造些不负责任的罪孽——
 
一个儿童失去了他的母亲,
他会得到千千万万的母亲;
一个母亲失去了她的儿女,
她会得到千千万万的儿女。
 
你们睁开眼睛看一看,
斯大林格勒——那座英雄城,
遭受过多少次的燃烧轰炸,
而今只是更美丽更繁荣!
 
可是它的破坏者,
连尸首都无处寻找——
若是你们不敢向那里看,
我要向你们大声宣告:
 
“你们如果不甘心等待
必然的死亡,还继续造孽——
纵使在你们死前的一分钟,
也要捉住你们,把你们消灭!”


第3版()
专栏:

  消灭基德的幻想
——我看了《美国之音》
我看了美国之音,想到了有人对于美国的假仁假义、伪装民主的现实社会,以及美国式的生活,存在着或深或浅的幻想。这种幻想是要不得的,是有害的,是危险的。如果这种幻想不铲除,那就一定像没有觉悟之前的基德上尉一样,遭受到美国反动统治阶级的压迫与谋杀。
本来一种幻想,在人的思想里凝成,是有它的社会根源的。基德上尉虽说在反法西斯同盟军中,由于他有高度的正义感,成为一个同情苏联,仇恨法西斯的进步军官,并以获得苏联奖章为荣耀。但是,由于他生长在美国的家庭里,受过美国式的教育,度过美国式的生活,他的幻想也就在他血液里生了根,如果不遇到严重的现实打击,就很难一下铲除掉。
对于美国存在着幻想的人,他的思想根源虽说与基德上尉不同,但他的危害是一致的。他大概是在长期的封建统治,以及蒋匪帮的愚弄下对于美国真实情况并不了解,单单听到反动派的愚弄宣传,使他对于美国的认识有了错觉,就在这错觉上产生了幻想或者是游离于革命与反动之间,看不到劳动人民的生活,看不到革命的力量,看不透帝国主义的本质,因而产生了这样的幻想,随着革命的进展,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日反蒋斗争,他的思想会有提高,会有进步,对于美国帝国主义以金钱武器援助蒋匪帮,扩大内战,侵略中国的阴谋和实际行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也有了真切的感受,正如基德上尉所经历的一样,于是幻想开始动摇了。
幻想的动摇,并不等于彻底的消灭,因为这是一个思想问题,既是一个思想问题,就不会一巴掌拍散。他可能还会说“美国的月亮比中国亮”,“美国的货物比中国好”,“美国的电影技术比中国强”,“美国的原子弹比什么都厉害”,“美国人也是讲民主的吧”等等,这种潜藏在思想根源里的东西,如果不铲除,他就会妨碍抗美援朝工作的更好开展。
基德上尉的幻想自然没有这样严重,他是美国型的,——是美国正义军人(知识分子)在那特定环境里产生的。因此,他虽说有和美国反动派惠勒斗争的勇气,有维护正义的决心,有追求真理的精神;同时,对美国的现实社会,对美国的总统、民主、法律,还存在着最后的幻想。等到他被无缘无故的撤消军职,受到侮辱,以致受到枪伤之后,他的幻想才开始破灭了。他的获得转变,自然还要归功于他的战友共产党员麦唐纳,从战地的相处,到家乡的相遇,多少次对于基德所幻想的东西,加以深刻的解说与警告,最巧妙的是麦唐纳和基德谈话的时候燃起了一根火柴,他打着比方说“这就是总统法律”,紧接着扑的一声吹灭了火柴,解释说“华尔街的老板们是不要这个的”。就在当天,一个老警察来告诉基德,反动政府判定他是“红党”,是“美国的叛徒”,马上要逮捕他,这样,在真理的光耀与现实的打击下,存在于他思想深处的幻想,才真正的铲除了,毅然决心地走向了革命。
在美国之音上演的舞台上,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美国强盗统治下的社会,看到了肮脏的美国式的生活,看到了少数统治者的为非作恶,看到了劳动人民的困苦生活,与反抗意志的生长,看到了共产党员公开和秘密的坚苦斗争,看到了基德上尉转变的整个过程与形象。因此,美国之音的上演特别在抗美援朝工作开展的今天,在教育广大观众和人民应该仇视、鄙视、蔑视美帝国主义的今天,更有它深刻的教育意义。最后,我要郑重的说一声,必须彻底铲除像基德上尉的一切幻想,扭转他的思想,使他走向抗美援朝完成中国革命斗争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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