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19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窒息了的美国科学
协和医学院 金荫昌 清华大学 涂光炽
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科学的进步改良了生产技术,过去人类社会从封建制度进展到资本主义制度,科学曾起着它的作用。它本身是革命的,是在不断的进步的,也不断推动了社会的发展。到了今天,因为科学发达而进步了的生产技术,正在要求人类社会再向前走一步,生产关系应该进入社会主义阶段了。可是,真正的科学今天在美国是被窒息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幻想着以原子弹来征服全世界,奴役全人类。因此他们控制着制造原子弹的机构和科学家,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持着原子弹的专有。
在美国政府机构里的“联邦侦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简称FBI)就是一个特务机关。有关原子能的学术和研究机构都放在“联邦侦查局”统制之下。所以自美国原子能委员会(Atomic Energy Commission简称AEC)在一九四六年一月成立起就直接受到“联邦侦查局”的控制。当年通过的原子能法案(Atomic Energy Act of 1946),说明“在未经‘联邦侦查局’调查清楚某人的‘品质’,‘关系’和‘忠诚’以前,原子能委员会不得任用。”
所谓的“品质,关系和忠诚”是些什么呢?下面是一九四九年一月“联邦侦查局”重订的一些“不良品质,关系和忠诚”的标准:(一)与外国机关有关系或有亲眷住在外国;(二)赞成革命,或属于“非法团体”(一九四九年十二月联邦高等法官曾经颁布过九十个团体,其中包括如美国科学工作者协会,美国艺术科学职业协会等,后来又陆续增加),或是同情或与“非法团体”或会员有联系的;(三)同情于共产主义或其他“非法政治意识”,或同情于共产党或党员,或同情于“非法外围组织”或该类组织会员;(四)除去宗教意识以外,故意反对战争的。
这种控制并不单是对原子能委员会的,对于政府机关、军事机关、后来以至于商业性的实验室和学校里也是一样。一九四七年三月,杜鲁门发布了一个命令,检查所有的政府人员的“忠诚”,同时加强了下议院的“非美活动委员会”。远在一九四二年的十二月,军事机关已经开始对“不忠诚”的人员予以解雇,这样的事,在一九四七年后更是层出不穷了。由于“不忠诚”而解雇的人,不能要求机关解释理由,也不经过审判或允许上诉。同时在另找工作的时候,这一套因“不忠诚”而解雇的历史还要由原来的机关传报过去,因此被解雇之后就无法再在政府、工厂或学校找到工作。
以检查“忠诚”为名对于科学家的控制,以“不忠诚”为名对于科学家的迫害,在美国的各个大学中都在进行。一九四九年秋季,加里福尼亚州大学的董事会提出要求,要全校的雇员签“忠诚誓书”,当时全校教授会,职工会,学生会全都反对。事情僵持到今年四月,经校友会的调停,把誓书的形式稍改了一点,许许多多的教职员虽不愿签,但是怕被解聘后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屈服了。但终于到六月底还有十几个教授没签,竟让学校停职了。在近两年学校竟任意迫令教授离职,例如奥勒冈(Oregon)大学生物学教授斯匹兹(Spitzer)因为介绍了李森科(Lysenko)的遗传学说被学校解聘之后都不能再找到工作。又如宾西文尼亚州立大学(Pensylvania State Collage)的数学教授洛奇(Lorch)因为把住房转让给一家黑人居住也被学校解聘了。
介绍了苏联的学术,像上面所举的例子,也算是“不忠诚”,所以在一九四八年的十月,一种介绍苏联医学的杂志《苏联医学评介》(American Review of Soviet Medicine),也被迫停刊了。在它一九四三年的创刊辞里,生物学家坎农(W.B.Cannon),说“我们希望借此增进两国间相互的了解。”一九四七年联邦最高法官宣布九十个“非法团体”时,出版这种刊物的美苏医学会(American Soviet Medical Society)也被算是“非法团体”。一九四八年被迫停刊前的最后一期中,编辑人沉痛的说明美国学术将被政治的威力压得窒息了。今年的科学美国因载有一篇讨论原子能的文章,被烧了三千册,也就恐怕泄漏了尽人皆知的“秘密”。
在二次世界大战及以后的几年中,军部逐渐加强了对科学研究的控制。在这之前,一般大学和私人研究机关,多半是由资本家津贴来从事有关的研究。譬如美国有势力的钢铁公司(U.S.Steel)就通过各大学和研究院,作各种有关钢铁的勘查,提炼和加工的试验。若没有了来自资本家的津贴,就很难设想这些研究机关能维持下去。二次大战爆发后,军部职权和经费大加扩充,便把魔手伸向学校。譬如海军研究所(Office of Naval Research),陆军兵工团(Army Engineeringcorps)和原子能委员会在各研究院和大学建立了许多试验站和试验计划。试验有许多是和战争有关联的,但也有很多和作战风马牛不相及。军部之所以这样做是有他的理由的。第一、他嫌由资本家津贴的研究和战争和军事生产关系还不够密切,还不够快。第二、主要的是通过了这种经济上的帮助而使大学的科学研究非依从军部不可,这样,当有着需要时,所有的研究便可以及时的为战争及军部服役。第三、这是对科学工作者的间接迫害,谁不听军部的话,谁便面临失业或改行的危机。
在这种一系列有计划的威胁利诱和压迫下,财阀和军阀把科学研究引向了战争,也正因为这样,真正的科学是窒息了。被迫害了的科学,当它不能为人民服务时,必然一蹶不振,或则朝着异端发展。原子能的研究并不如军部预期的快和好,正是前者的具体表现,自甘堕落的便堕入异端邪说。说明后者最好的例子是目前盛极一时的心理分析学。这种学说拒绝承认人的心理发展是受环境影响的,而把一切行为,思想的根源追溯到幼童时代。好比一个革命家之有反抗意识必然是因为他小时候多挨了父亲几鞭子。这种极端唯心的心理分析目下正在借电影、学校教育、报纸宣传散播它的影响,以转移一般人民斗争的方向。
为唯心论所笼罩着的美国遗传学,为了维护像希特勒德国一样的种族歧视,还坚持着摩根(Morgan)的“因子学说”。遗传学家们受了统治者们的迫害,像上面所举的例子,没有人敢再介绍苏联在遗传学里的成就,甚至有许多他们自己实验的结果,像在微生物遗传现象中所发现的许多事实,实际可以给李森科学说强力证明的,他们还设法用“因子学说”去曲解。他们如果不是不愿就是不敢去接受为他们统治者所拒绝的理论。
唯心论的猖獗也表现在科学与宗教争论的复活上,由于宗教的压力一般中等学校不准讲授进化论,是世人皆知的事。但目前争论的中心已不是简单地禁止讲授的问题而是科学是否从属宗教的问题。反动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地质学家、天文学家把宇宙、原子和生命现象统统解释为神秘不可知的,而主宰着这一切不可知的便是上帝,这一套理论是在花样翻新的方式下被传播着。为着更好的麻醉人,它总是从“科学”的观点出发,分析的事物也是“科学”的,但末了一切都逃不出上帝的手掌。
科学在美国是被窒息了,科学工作者呢?在巨大的压力下一些科学家由于缺乏政治认识和斗争意识,只好采取了消极的路,钻到书本和牛角尖里寻快乐,不满现状,但敢怒而不敢言,更不敢做,也不知该怎样做。少数的做了军人和资本家的应声虫,拚命的鼓吹原子战争,反苏反共。反动的原子物理学家由利(Urly)是一个好例子。比较看得清楚的目下还不多,像爱因斯坦和有名的物理化学家保林(L.Pauling)都曾多次的呼吁和平,反对原子弹。但他们的呼声是被浓厚的备战气氛淹没了。
比较开明的科学工作者团体,像美国科学工作者协会,美国科学家联盟(Faderation of American Scientists),大学教授协会(Association of Universily Professors)也曾在某些场合,如对科学工作者的无理遭到解聘,和军部控制原子能委员会等事上,表示反对。但这许多团体还都非常缺乏群众基础,只是几个有威望的科学家的松散的集合。
而且他们至多只能做到呼吁,至于如何发动群众,争取科学研究的真正自由,他们不知该如何做法。
摆在美国科学工作者前面的路是再明显也没有了。要末像保林那样,争取和平,反对原子弹;要末做法西斯的学者,帮闲帮凶,没有第三条路。钻到牛角尖,不问世事只是便利了侵略者。在和平阵营日益强大,好战者捉襟见肘的狼狈情形下,多数的美国的科学工作者是应该也能够觉醒的。要紧的是要争取觉醒的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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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见闻拾零
师大化学系教授 胡志彬
麦克和比耳
麦克(和麦克阿瑟同半个姓)是和我同房住的一个学地理的研究生。他受着可恶的资本主义教育经常表现出白种人的“优越感”。他幻想着钻进美国国务院做一个美国统治世界的代表。正当我国解放战争在淮海一带取得一个决定性的伟大胜利之后,我对他说:“从此,中国人民就会很快地获得和平了!”他反诘我:“那是什么和平?是共产党的和平。”我说:“不管是谁的和平,中国人民需要和平。”这时他顿一会突然地问:“那末,美国的安全呢?”我气愤地反问他:“你是不是说,为了你们美国的安全,让中国人去杀中国人呢?”他更粗暴地说:“我看你一定是一个共产党,因为我常常注意你一看见共产党的胜利你就高兴。那末,我一定要报告移民局把你撵出去。”我一听到他那十足特务的口气,就更恼怒地说:“那好极了!我将很骄傲地离开这儿,因为那样对于你们美国的民主是很大的讽刺!”
比耳是一个很进步的美国学生,他经常关心着中国的事。我常常告诉他一些蒋介石政权腐败的情形和中国人民的性格。他很钦佩中国人民的慷慨和为国家为朋友舍生取义的精神。有时候他还介绍一些别的进步朋友给我。有一天,在宿舍的走道上,谈起中国局势的时候,他左顾右盼,然后细声地提醒我:“胡,你知道你是一个外国人,说话要小心些!”当他提到中国共产党的时候,他总是用“北边”一词来代替。
从这两点个人的接触,我们就可以体会得出:美国是一个特务统治着的国家。陈立夫的“打手政治”和美国是一个派系的。
没有政治脑筋的人
一般美国人受着资本主义文化和教育的支配,对于政治漠不关心。斯密士(美国最多的姓)的兴趣是啤酒、女人和金钱。美国报纸的头条新闻通常是抢劫、杀人和撞车。读报的人却在报尾巴上寻找连环漫画汽车公司的新广告。有一次我对夹克说:“看看你们的报纸,你们的社会是那样的糟糕吗?”他说:“别相信报纸吧!”臭名远扬的“芝加哥民意报”竟将杜鲁门的当选报导成“杜威击败杜鲁门!”这样的报纸那里会教人相信,其作用无非予麻木了的读者以低级趣味的刺激而加强资本家的统治罢了!
在一个小型座谈会上,几个美国人要我谈一谈中国的事。我曾经表示:中国官僚资本可怕的剥削和集中不知伤害了多少人民,使得老百姓无衣无食过着地狱似的生活。中国惟有走上新民主主义的道路才能解决这些问题。这几句话提醒了他们,使他们怀念起罗斯福的“新政”,他们竟把罗斯福的“新政”看作“社会主义”。他们说:“一九三○年前后,美国的情形也很严重,罗斯福的‘新政’挽回了局面。”“但是,”我说:“为什么许多美国人不喜欢社会主义呢?”爱蒙(正是和我谈过这问题的,当时也在场)辩白说:“我们不喜欢这个名词。为了一个‘名词’连‘主义’都可以不要。这就说明了有些美国人政治脑筋之可怜了!
把科学看成魔术
我们应该承认美国第一流科学家中不乏有良心的人,但是为数太少了!一般的“科学家”都是或多或少遵循着资本家的意旨而行事。假如你走进一个实验室,一个正在忙碌的实验者往往很骄傲地指着一件东西告诉你:“这就是我的小玩意。”他们的著作尽为小玩意所限制,往往非常缺乏思想内容和哲学基础。
举一个例吧!加尼福尼亚的克尔文曾经在“科学”上连续发表了好几篇关于用放射性碳素研究光合作用的文章。他照了几张漂亮的照片(炫耀的本钱)并拟出了光合作用的变化过程。于是一举成名,到处请他演讲。但是,在他的结论里,他自己也不敢太相信他所拟的光合作用的变化。有人曾经指出了其中的一个前提性而是为他所忽略了的问题,代他报告的人却在那里瞠目作呆,无可置答了!
他们把科学看成“魔术”。因此,他们幻想着世界将为他们的“科学”魔术所吓唬倒而俯首就范!不少的军人首领们用文章和演说争取各自部门的预算来豢养大批的“科学家”。他们妄想借此取得魔术似的奇迹,密放在他们档案里,以备满足他们主观而自私的愿望。
美国资本家的掠夺路线
现在让我们回忆一下上次大战中的一个具体事实,看看资本家们的搜括和榨取的路线。正如美国麦迪逊城的“州会时报”所揭发的,“华盛顿成了产业组合的猪槽”(该报发表的一篇星期专论的标题)。正当大战进行之际,独占资本家们鼓动他们御用的国会议员们通过一项贷款给予伊拉克的法案。交换条件是伊拉克必须让予美国开采石油(原油)权。这项法案通过之后,垄断资本家们再发动他们的御用报纸,说是石油必须给私人企业开采和提炼,以免政府统制的危险而保存美国“自由”的传统。石油炼成汽油之后再由政府包销。这样一进一出,美国人民和伊拉克人民的血汗便变成了利润进入了资本家们的荷包里!
师大通讯组、十一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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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芦沟桥畔人民展开抗美援朝运动
本报记者 鲁生
芦沟桥,这座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伟大建筑,曾在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侵略、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十三年前的七月七日,日本帝国主义在这里发动了对中国的全面侵略;全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也从此展开了全面的抗战,奋战八年,直至胜利。十三年前驻守芦沟桥的中国爱国士兵,在全国人民抗日救国怒潮的推动下,曾对残暴凶恶的日本强盗的挑衅,举行了英勇的抗击;受尽日寇百般凌辱的芦沟桥畔的人民,曾纷纷为抗日军队运送子弹、粮食,有力地支援战争。可是,当爱国的士兵们把两千多日寇包围于丰台营房,正要予以歼灭的时候,卖国贼蒋介石命令他们“不准抵抗”,并断绝了他们的给养,使数百名热血爱国男儿,不得不忍痛含泪退下来。从此,光荣的芦沟桥被践踏在日寇的兽蹄下八年之久,芦沟桥畔的人民也就跌进了日寇黑暗统治的苦难深渊。
解放以前,芦沟桥畔的人民,受尽了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重重压迫。日寇统治时期,宛平镇(位于芦沟桥畔)和张郭庄两村共有三千多人口,不堪压迫被迫逃亡一半以上,剩下逃不及的人民,每天都在日寇刺刀的威胁下,挣扎地过着痛苦的生活,给日寇修炮楼、挖战壕。日寇进行第六次“治安强化”时,人们只能以“混合面”和红薯皮充饥。宛平镇上一所大院里,关满了饥饿的人群,因为他们在街上要饭,违反日寇的“治安强化”。当时从那个院里,每天要用铁丝拖出十多个饿死的尸体;永定河两岸,经常可以看到枕藉的尸体和吃死人吃红了眼睛的野狗。宛平镇农会郑永泉回忆当时的悲惨情景说:“那时在芦沟桥畔没有中国人民的活路,只有日寇和野狗吃得很肥!”
日寇投降后,芦沟桥畔的人民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放。卖国贼蒋介石篡夺了中国人民的胜利果实,企图把中国出卖给美帝国主义,于是芦沟桥畔的人民又重陷入蒋匪军和美帝国主义的罪恶统治之下,又被迫饿着肚子给匪军修炮楼,被抓去当炮灰,六十四岁的金润老汉一家人刚逃回村,吃没吃喝没喝,好容易向亲朋借到了十五万元伪法币,买了两条纸烟,在芦沟桥边摆着小摊卖。第二天便碰到一个坐吉普车的美国兵来买烟,因为语言不通错作了手势,被美国鬼子踢了两脚,把纸烟踢翻了一地。金润老汉想起这事来很痛心,他说:“美国鬼子打我时,旁边还站一个警察,可是那个家伙不但不制止美国鬼子这种暴行,还大骂了我一顿,说我是‘捣乱’,禁止我以后再到芦沟桥上卖烟。我当时想:中国人的芦沟桥,不准中国人卖烟,可准外国鬼子打人!很想和他争论,后来又想:他们都是美国鬼子一伙,争也不顶事,只得忍气吞声连忙拾起踢散的纸烟回到家里,到家气的吃不下饭,气得二儿子金文玉跑到派出所去问所长。谁知他一去就没回来,到第二天我才打听到他已被警察关起来了!”他指着镇当中的一所房院说:“那时抓的青年,都关在那所院里,光宛平镇和张郭庄就被抓走四十多个。”这时芦沟桥又和日寇统治时期一样,只见太阳牌换上了星条牌,桥上飞跑着美国汽车,桥两边尽是美国兵在作打水鸭子游戏,枪声拍拍地整天响着,俨若当年日寇朝着芦沟桥上打靶子。桥上被日寇轰毁的石狮子仍然是少头没脚,两岸被日寇轰毁的房屋仍然是颓垣断壁,人民的生活依然痛苦不堪。金润老汉的儿子金文玉被匪军抓走后,金润老汉更无法生活,只好靠讨饭度日,有时还被匪军抓去修炮楼。但是,芦沟桥的人民在这种残酷压迫下,向反动派展开了英勇的斗争。金文玉和张郭庄王永顺等四十多个青年小伙子,被关进宛平镇当年日寇残杀中国人的那个院子里。他们互相串通后,于一个夜晚杀死监视他们的伪警察,冲出了宛平镇,参加了人民解放军。从此芦沟桥畔的人民就在他们革命行动的影响下,和美国帝国主义分子及其走狗蒋匪军进一步展开了斗争。
一九四八年,芦沟桥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光荣的芦沟桥又重新属于人民。这时逃亡他乡的人们,才纷纷返回家乡。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实行了土地改革,进行生产互助,仅仅一年多时间,芦沟桥完全改变了面貌。现在到芦沟桥畔,再也看不到三年前那种愁眉苦脸的人,他们都高兴地唱着歌,愉快地进行着各种生产劳动。从前被日寇打毁的石狮子,现在都已补换了新的,石碑上“芦沟晓月”的字迹,从新涂饰了颜色,显得分外光辉。桥两边被日寇轰毁的村庄和房舍已经修补起来;宛平镇已由一年前的一千多人增加到两千人。由于实行了土地改革,贫苦农民都分得了土地,生活一天天好起来。金润老汉分到十七亩好地,去年打粮食除了一家吃用,还补修好三间房;今年打的粮食又足够一年吃,生活已经开始改善。他计划今冬节约些粮食,明春再买个耕牛。
今年六月下旬,芦沟桥畔的劳动人民,正在紧张地进行生产时,突然听到美帝国主义进攻朝鲜并侵略我国台湾的消息,使他们愤怒起来。在七月七日——这是芦沟桥人民和全国人民难以忘记的一天,他们在芦沟桥畔举行了抗日纪念大会。在会上全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民,都在和平宣言上签了名。他们一致宣誓:“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保卫世界和平。”现在他们知道美帝国主义还在扩大侵略朝鲜,不断轰炸我东北同胞,还准备走日寇侵略中国的老路,已经把侵略中国的火焰烧到祖国的边缘。长期经受外国帝国主义蹂躏的芦沟桥畔人民因而怒吼了。农会主任郑永泉向全镇人民说:“日寇当年占中国,第一步是侵占朝鲜,后来又强占东北,再后来就直接派兵驻到丰台,向咱芦沟桥人民头上开了火。十多年的痛苦血泪生活,使我们深刻认识了,帝国主义是不甘心让我们过安心日子的。我们为了保护我们的好生活,决不允许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农民在后方要赶快缴纳公粮,加紧秋耕地,还要努力进行生产,用实际工作来援助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部队,抵抗美帝国主义的侵略,绝不能让美国鬼子侵占了朝鲜,再一步步来侵占中国。”六十七岁的金润老汉听到美帝妄想进攻中国的消息,就托青年团支书给他在人民解放军某部炮兵营的儿子金文玉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咱家在土改时分到那十七亩地,今年又打了一千多斤粮食,足够一年吃。我六十七岁了,才开始过这有吃有穿的好生活。可是听到农会主任说:美国鬼子又来侵略咱中国,又想来咱芦沟桥杀人放火,破坏我们刚刚开始的好光景。你可别忘了,日寇侵占芦沟桥时咱家遭受的磨难。现在咱被鬼子枪打的伤疤还时常疼痛。你要牢牢记住父亲的话:只要鬼子继续侵略中国,你就要继续在前线英勇作战,保卫我们的国家,保卫我们的好日子!”
现在芦沟桥畔各村的人们,已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口号下积极行动起来,张郭庄三十一个青年团员已在时事讨论会上宣了誓,他们说:“美帝国主义继续扩大侵略朝鲜,我们不能坐看,我们要学习金玉良、王永顺反抗美帝及蒋匪的斗争精神,和美国鬼子拚!”宛平镇的二十三个青年团员也同样表示要去杀敌,妇女们则在缴公粮中起着带头作用。张郭庄妇女委员冀音兰向妇女们提出:“缴公粮中妇女要起带头作用,第一要快,第二要干净。”她们说:“缴好公粮,保证前方有军粮,好抵抗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张郭庄和宛平镇原计划十天完成秋征,结果七天就完成了。
受尽日寇百般凌辱的芦沟桥畔人民,现在在共产党领导下已经站起来了,他们坚决勇敢地要以实际行动参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爱国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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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军曾恣意凌辱劫掠我同胞
昆明市民愤怒控诉
并揭发空中强盗陈纳德罪行
【新华社昆明十五日电】昆明市民正在愤怒控诉美军前此在昆明市的种种兽性暴行。
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五年,昆明一度聚集大批美国陆、空军人员,这批美国匪徒恣意妄为,曾多次发生凌辱劫掠我国同胞的事件。
昆华女中教员杨婧五控诉了美国兵企图强奸该校丁姓女同学的兽行。一九四二年九月十七日晚上九点钟,丁姓学生由正义路回校时,一个叫做查理的美国兵便尾追不舍,丁姓女生匆忙跑回学校,查理竟不顾门房盘阻,奔闯入校,追到女生宿舍门外,胡说乱叫,喃喃不休达两小时之久。一九四四年二月十一日下午七时,又有美军下士地利、彼得逊和中尉哈勿三人在护国路营门口疯狂追赶青年女子郭树仙、张静卿。两女子逃到开小茶馆的刘文彬家里,三个匪徒竟跟着闯进门去,并打碎门板、楼门,一直冲打上楼,将刘文彬存于皮箱内的伪法币三万五千元及皮加克一件抢劫而去。刘文彬指着楼门说:“美国强盗就是从这里打上楼去的。我真恨死那些不要脸的东西!”正义路西门子钟表行的周老板控诉了美国兵的另一件强盗行为。一九四四年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三时两个美国兵坐吉普车到该店“买表”,他们拔出手枪,从店员林永根手里夺去两只手表,登上车就逃走。周老板说:“美国兵原来就是白天抢人的土匪!”
市民们还控诉了美军违反交通规则,行车撞杀市民及无理凶殴交通警察的野蛮行为。一九四三年九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钟,美空军人员古利生等二人,用手枪枪柄殴打值班警士段士清,段因头部负伤过重,当即昏倒在地。一九四五年七月二十日午后二时半,又发生了美军大卡车撞伤人力车工人和乘客的血案。
市民们愤怒控诉美帝国主义的血腥暴行,一致要求为受难的同胞伸冤复仇,并坚决表示要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神圣任务而奋斗。
此外,昆明的市民们还控诉了空中强盗陈纳德。他们揭露,战争贩子陈纳德无理侵犯我国航权,利用昆穗、昆港间的“民航机”与国民党反动政府官员及奸商勾结,包庇贩运烟土,毒害我国人民。据曾与陈贼勾结贩运烟土的烟商郭怀安供述:郭犯于一九四八年、四九年间贩运烟土三次,数达二万九千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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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战争贩子们的苦闷
林淡 秋文 方成 锺灵漫画
一:从“吃惊病”到“白发病”
据美国合众社记者本月八日发自朝鲜战地的电讯,朝鲜敌占区的人民游击队“非常活跃”,“疯狂的敢死队流窜四乡,寻找战斗的目标。”这使得美国军事顾问们“不仅为保全生命而战,而且也在作神经战”。而这“神经战”是那样激烈,以致“他们的白发与日俱增”了。
伍子胥过昭关,一夜功夫,须眉都变白了,这也是作“神经战”的结果。然而伍子胥所碰到的“关”,其实不过是楚国的几个被雇佣的守卒,所以虽然“须眉皆白”,但到底通过了。而美国侵略军在朝鲜战场上所碰到的“关”,却是朝鲜几千万“敢死”的人民,是天罗地网般的反侵略的火焰。“白发与日俱增”的美国军事顾问们能否过得这一关,却只有上帝知道了。
记得美国侵略军在朝鲜战场上患“吃惊病”时,也正是杜鲁门请求上帝帮助其“度过困难的时期”时,“睡眠不足”的“地面部队司令官”瓦克曾开过一个药方:命令士兵不要想到个别投降或集体投降。这个药方虽然无效,总算开出了一个药方。而今天的新病人却不是普通的美国兵,而是美国军事顾问们,病症又是比“吃惊病”更加严重的“白发病”,老药方当然不适用了。那么新药方呢?这该是瓦克、麦克阿瑟之流“作神经战”的时候了!
二:“阿尔梦德少将”的“秘诀”
美国侵略军在“全朝鲜东北地区的负责人”阿尔梦德有一个秘诀。他首先要“以最有效的办法攻打游击队”。什么“办法”呢?看吧:
第一,在世界的美军中寻找打游击的专家,并立即把他们送往朝鲜。第二,以第十兵团司令部的骑兵队为核心,建立一支攻击部队。第三,把反对共产党的朝鲜人(作者按:即“高丽棒子”之流)弄到反游击队的部队中来工作。如果这些“办法”都不见效,“少将”便要拿出最后的“秘诀”来:
“如果以后必须进行长期游击战,联合国部队指挥部可能向英国商借游击专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国有一支部队曾同中共游击队(作者按:在马来亚只有马共游击队,并无所谓“中共游击队”。)一起在马来亚与日军作战。这些英国人从共军那里学到许多秘诀。”(以上材料均见美联社东京本月三日电)
“联合国部队”的指挥部需要英国游击专家,只要“征召”就得了,何必“商借”呢?这暂不去说它。商借已学到“许多秘诀”的英国专家来对付朝鲜人民的游击队,这到底不失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秘诀”。然而只要稍一思索,就会知道这个秘诀未必比上述三个“最有效的办法”更高明。因为人民游击战争“许多秘诀”的最基本物质,便是与广大人民的血肉联系。美国侵略者的“攻击部队”做得到这一点吗?可以断言:那些英国“专家”被“商借”到朝鲜战场之后,除了“他们的白发与日俱增”之外,是不会有别的效果的。事实上,这些英国“专家”们在马来亚指挥十万英军,进攻马来亚人民游击队,尚且毫无办法,他们又怎能救美军在朝鲜的厄运呢?
三:“专栏作家”的“秘诀”
纽约华尔街的大老板们的武将在朝鲜碰壁之后,他们在国内的谋臣又来献策了:
“专栏作家布朗于华盛顿明星晚报撰文称:应付韩境的新局势,我们不能预期其他军队参战,除非同意由台湾的中国政府派出他们准备好的十师部队。在目前世界局势下,其他联合国会员国殊少可能予联合国以任何进一步的可观协助。英国可能再派数千人,加拿大可能决定将自己完成训练的部队五千人派韩。此外尚有土国军队约四千五百人在开韩途中。”(国民党中央社华盛顿六日电)
国民党中央社发布这个消息的用意,在于替自己作厚颜无耻的吹嘘。专栏作家布朗写出了美国主子们对中国残余匪帮的“厚望”。
对于这“准备好的十师部队”,美帝国主义是很器重的,因为,台湾蒋介石的残余势力,现在还是美帝在亚洲“最强大”的同盟军。朝战初期,蒋介石曾经表示要“出兵”朝鲜,后来没有成为事实。参议员诺兰之流还在“指责”艾奇逊们大为“失策”,而“吁请即时同意中国国军赴韩参战”。
据说艾奇逊们正在“研究”诺兰们的“呼吁”,而且在“研究前拒绝表示意见”。似乎这个问题并不简单。其实,这“准备好的十师部队”,对于已被解放军消灭的八百多万匪军来说,还不够一个零头。何况“据国务院官员传称”,“大量中国国军开出台湾后,台湾即将难于抵制共军入侵,且可能鼓励中共以更多共军投入韩战。”(见上述中央社电)那么到底怎么办呢?
四:魏德迈的“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不过大都是老办法。例如合众社记者贡扎尔斯在本月四日从华盛顿发出一个电讯,说“联合国能够要求中国共产党人退出战争”。然而这一要求“无疑地将要招致苏联的否决”,因而“也就提供第一个机会,考验美国所发起的、向不用否决权的联大提出要求而绕过安理会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要求在朝鲜的联合国部队为了国际和平与安全来击退新的侵略(!)”。这与国民党中央社所报道的本月八日“美国官员”的谈话不谋而合。这是美帝盗用联合国名义武装侵略朝鲜的计划的再版,不过一是“通过”没有苏联代表参加的安理会,一是“绕过”有苏联代表参加的安理会,二者都是践踏联合国宪章的侵略“措施”!
问题在于“绕过安理会”之后又怎么办呢?请看“蒋介石前参谋长”魏德迈的答复吧:
“蒋介石前参谋长魏德迈昨日认为美国永远不能克服中国的威力。他说:‘在一千万北朝鲜人中,组成了十五个优良的师团,这就给我们的军队造成许多麻烦。那么在四亿五千万中国人中可以产生多少师团呢?这种武装力量的优势是值得考虑的。想一想我们永远不能挫败这支军队,是十分聪明的。’”(法国新闻社九日电)
美帝用以吓唬全世界人民的,就是他自吹自擂的、包括原子弹在内的“军事的优势”,然而魏德迈却说这种“优势”已经属于中国人民了,而且是“永远不能挫败的优势”。想一想这个,的确是“十分聪明”的。
然而你不要以为战争贩子魏德迈突然“聪明”起来,亲手泼“纸老虎”的冷水。他另有一个克服这种“优势”的“十分聪明”的办法:武装中国大陆上的匪徒。然而这个办法真是“十分聪明”的吗?过去武装尚未溃败的蒋介石匪帮都不行,何况残匪!
让杜鲁门们去祷告上帝吧,让上帝帮助他们“度过困难的时期”吧。“感恩节”近了,这不但是朝鲜战场上美国兵“急想”回去“欢度”的节日,也是白宫大亨们祷告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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