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16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看,这就是美国! 丁儆
编者按:本文作者是留美科学工作者,不久前返国,现在华大工学院任教授。
一、美国轮廓
过去在国民党的反动统治下,在美帝和美帝走狗们的欺骗宣传之下,美帝的狰狞面目,往往被粉刷得十分美丽。美帝的手法比一般老式帝国主义来得高明,会用许多漂亮的名词,高唱所谓“民主”“自由”来掩盖它丑恶的面目。照理讲,在一个工业技术高度发达的国家,假如真像反动宣传所鼓吹得那么好,美国的广大人民应该都享受着很富足的生活,不虞匮乏,不必忧虑疾病或失业,但是实际情形怎样呢?
根据美国联邦储备局一九四五年的调查,在全美四千六百万户人家中:有九百三十万家,占总人口百分之二十,每周的收入低于十九元;有一千二百四十万家,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七,每周的收入在十九元到三十八点五元之间;有一千零三十万家,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二点四,每周收入在三十八点五元到五十七点五元之间。总起来看,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每家每周收入在五十七点五元以下。然而在那时候,每家每月必须有二百元的收入,才能维持水准的生活,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最好亦不过维持水准的生活,而大多数在水准以下,那是一九四五年的情形。那时还在大战末期,工人都有加班工资,收入较丰,到战后几年,加班工资取消,物价增涨,一般工资,按实际购买力计算,在一九四九年较一九四五年初降低了百分之十七。同时,失业人口不断增加,到今年六月间,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家庭,收入只能维持水准以下的生活。
这些人家有没有储蓄呢?根据同一调查,在上面第一类收入每周在十九元以下的人家中,可用的储蓄才不过二十元;第二类每周收入在十九元到三十八点五元之间的,每家可用储蓄平均二百三十元;第三类每周收入在三十八点五到五十七点五元之间的,每家可储蓄平均四百七十元。这样少数目的储蓄,是决不能保障一家人家的安全的,一旦有疾病,或其他意外,就根本无法应付。而根据联邦储备局一九四九年的统计,大部分人民极少数量的储蓄,亦正在消失的过程中,有的不单用尽了所有的储蓄,而且已经借债度日。
那么号称世界第一大财主的美国,财富究竟到那里去了呢?毫无疑问的,到了独占资本家的装不满的钱袋里去了。在一九三六到一九三九年内,资本家的每年平均利润为五十三万万元,战后的利润,还是不断增高,到一九四八年,资本家的利润一年内就有三百四十万万元。
这些财富,是由美国四千五百万工人的劳动所创造的,但却集中在少数资本家手里,光是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梅隆家族、杜邦家族等四大家族,就控制了全美工业财产的三分之二。这些大资本家,用种种方法剥削工人。在一九三九年,在每个制造业工人身上榨取的利润才不过四百七十元,到一九四八年,竟能在每个工人身上榨出一千四百八十一元的利润,剥削强度增加了三倍多。这样,穷的固然穷得要命,富的也真的富得要死。这些劳动人民的吸血虫,离他们死亡的日子已经没有多远了。
但是,就在这些独占资本家,大财阀大商人一天没有灭亡之前,他们就利用他们优厚的财力,来控制整个美国,剥削美国的劳动人民,还妄想控制整个世界,奴役全世界的劳动人民。
且看他们怎样控制整个美国吧。在八十一届国会的参议院,九十六个参议员中有六十六个律师,十六个大商人,九个大地主。这些大资本家的经纪人,就占据了九十一席,占全部参议员百分之九十五。而在众议院的四百三十五个议员中,光是律师商人和银行家,就占据了三百十六人,占百分之七十五。大家都知道,国会是美国政治主要的一环,大资本家控制了国会,亦就等于控制了美国政治,何况政治其它部分,总统和其他重要部门的官员,几乎清一色地都是由大资本家挑选培养出来的人物,有些自己就是大资本家。就是这样,它们控制了美国整个政治机构。
另一方面,美独占资本家的魔手又伸向世界各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帝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所建筑的海空军基地就有四百八十四处,其中二百二十八处在大西洋,二百五十六处在太平洋各地,它们的武装爪牙散布在世界各地,妄想利用这些根据地向以苏联为首的和平阵营进攻,妄想消灭所有爱好和平的真正民主自由的国家。
从上面这个轮廓的介绍中,我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出,美国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美国的所谓民主,实际上是一小撮独占资本家的民主;美帝的所谓自由,是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自由,帝国主义奴役世界人民的自由。
二、美国社会生活
美国资本主义正在日益加深的溃烂着,这溃烂的资本主义,反映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一)拜金主义的生活:在美国这样一个最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除了钱,就没有任何其他衡量价值的尺度,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对于总统的尊敬,远不如对于一个百万富翁的尊敬;称赞一个聪明有才能的人,不说他“聪明”或“能干”,而说他“值一百万块钱”。就为着钱,彼此竞争,勾心斗角;人与人间没有感情,没有集体观念,亦就缺少真正有意义的快乐。无论青年或老年人,每到星期六夜间,就在酒吧间里狂饮,乱喝乱跳;喝醉了酒,乱吵乱闹。他们除了酒吧间和电影院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喝酒,听下流的音乐,无非为了解救内心的寂寞。每逢大节日的假期,像七月四日的独立纪念日,总有几百人在全美各地因汽车失事而死亡,而在报纸上,居然还对这种失事作统计和预测,预测的数字据说和实际发生的死亡数目差不了多少。他们就是这样过着把人命当儿戏,近乎疯狂的腐烂生活。
(二)贪污腐败的政治:整个统治机构,在美国就是资产阶级用来压迫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等广大人民的工具,总统是资本家的傀儡,竞选是贿赂,也是赌博。像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的竞选,杜鲁门得胜了,那些送他钱,支持他竞选的人,就做大官。詹森担任国防部长,就是那么一会事。詹森本人和一飞机制造厂家有密切关系,上任后,就向那厂订购了大批飞机。杜鲁门每个周末一定要赌扑克,他的赌友也是他的私人武官。大贪污被人揭发了,杜鲁门包庇下来。这就是他的私人医生,也是出名的贪污能手。杜鲁门在公开讲演之前,一定要先得到华尔街的同意;因此他的讲演稿总是一再修改的。
国会的议员们,几乎都代表着各选区内的大资本家和地痞流氓这两种人物。议员都可以用金钱或其他物质条件来收买,要他们为某一特殊利益讲话。蒋介石匪帮就在美国国会花了大批金元,收买一些议员帮蒋匪要钱说话。有时候,订立条件,由国会通过一笔援蒋款项时,就将其中百分之几,分给支持这个法案的议员。
在地方上,黑势力横行,大多政治人物和这些势力往往勾结起来。在纽约、大小赌馆要孝敬警察,最多的要花五百元。在旧金山,经营私娼买卖的公司就设在警察局的隔壁。在杜鲁门故乡密苏里州,一位流氓头子被人枪杀了,华盛顿的大官们,有一半以上赶去送葬。
华尔街的大资本家和地方上的流氓头子,就这样密切相结合,形成一个反动势力,控制了整个政治。总统、议员、部长、市长先生们,都不过是这反动势力的代言人。
(三)社会的不安:在这种反动势力控制下的社会,是不可能安定的。桃色纠纷、抢劫、凶杀、精神病患者和儿童犯法者,不断增加,充分说明了这社会的不安。根据一九四八年的统计,所有住院病人的一半以上,大约有六十万,患有精神病,而每年又要增加十五万个新的精神病人。每年总有二十五万到四十万个儿童进入儿童法庭,各种罪案,平均每十八点七秒钟发生一件,每天平均三十六件凶杀案,强奸案在一九四八年比十年前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在一九四八年一年之中,就有七十五万九千六百九十八人因犯罪而被拘捕,而犯罪者最多数的年龄是二十一岁。
最危险的是:这些精神病患者不完全是医院里的病人,有些甚至掌握着美国国家的政策,前国防部长福勒斯特就是一个例子。他自己就是大资本家,又是反苏反共的先锋,眼见世界和平力量日益强大,由恐惧而精神失常。当他做着国防部长的时候,亦正患着严重的精神病。他见一个客人就怀疑来人是共产党;夜里听到救火车的声音,就以为红军已经到了华盛顿,穿着睡衣,跑到街上,大喊“红军来了!红军来了!”最后终于从海军医院的大楼上跳楼自杀了。
这个典型的例子,一方面反映了美国整个社会的不安,另一方面具体说明了即使身为重要战争贩子,对于世界人民的伟大力量有极大的恐惧,同时亦为其他反动先锋们做了一个生动的榜样,他们的出路必然是自杀和灭亡。
(四)文化的堕落:政治的贪污腐败,社会的不安,拜金狂和个人主义的生活意识,反映在文化方面,就形成了文化的堕落;而堕落的文化又进一步影响了思想意识,进一步推进了社会的不安。
所有传播文化的工具——报纸、杂志、电影、无线电、无线电传真等等,几乎没有一样不在资本家控制之下,大资本家就利用这些工具,向人民作反动宣传和麻痹人民。除了广告以外,只有两类主要的内容:一类是反苏反共的宣传,另一类就是色情和刺激。绝大多数的头条新闻是杀人、强奸、盗劫和“破获共党间谍”之类,所有杂志的封面,几乎千篇一律的是一张女人半裸体的照片。这种美国的“文明”对于儿童有最坏的影响,孩子们都模仿侦探武侠电影里的“英雄”们,学习双手打枪的大强盗,学习种种杀人抢劫的技巧。据说有一次发生一件大凶杀案,警察费了很大的力量,才把这案子破了,主犯是一个不上二十岁的青年,他供说:他完全为一个侦探故事所吸引了,他不过照着那故事试做一遍。色情书籍、电影等的影响,使几十个男的和几十个女的,到郊外集体野合。美国的“文明”,就是这些讲不尽的事实。
资本家另一非常有效的麻痹人民的工具,就是宗教。宗教给那些精神上非常空虚苦闷的拜金狂和个人主义者一个寄托,使犯罪的人有一个忏悔的机会:他一星期六天做了许多坏事,第七天到教堂里跪一下,第八天又可以做坏事了。杜鲁门在发动朝鲜战争以后,就曾装着很严肃的面孔,到教堂里祈祷。这些战争贩子就在圣坛面前揩拭自己杀人的血渍。资本家利用宗教,宣传反苏反共的思想,亦用宗教来麻痹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意识。一个牧师向一个挨了白人打的黑人说道:“你应该学习基督的精神,人家打你左颊,你应该把右颊送上去。”
就是本来用作改进人类生活的科学,如今在美国亦被用为摧毁文明、屠杀人民的工具。大部分科学研究,都由国防部的海陆空三军和原子能委员会控制着。尤其是原子能委员会,为了制造原子弹,计划最为庞大,经费最为充足。因为这些研究都有关“军事秘密”,在这些政府部门或与政府合作的大学里做研究工作的人,必须经特务机关认为思想“可靠”才行。在工厂做研究的,亦必须为资本家保守追求利润的秘密。所以科学工作者已在基本上失去了研究、讨论的自由,一个有名的化学家保林(Linus Pouliug)因为公开声明反对制造原子弹,立即受到国务院的警告;一本“科学美国”杂志,因为刊载名物理学家贝特(Haus Betle)的一篇讨论原子能的文章,烧毁数千本;一位大学教授因为赞成李森科的遗传学说遭校方开除;加州大学的大批教授讲师,因为不签忠诚誓言,亦遭开除。在这种反动的法西斯统治下,科学是不可能发达起来的,科学和树木一样,一定要在适宜的温暖的环境中才能生长。苏联在农业科学和生理科学上的许多成就,已经不是美国资本主义的科学所能及了。
(五)种族歧视:对黑人的压迫是惨无人道的。全美国一共有一千五百万黑人,占总人口十分之一,他们主要的分布地区在南方,有所谓黑带(BlackBelt),是黑人最密集的几州。美国南部是农业资本社会,主要的农作物是棉花。为了压低成本和其他产棉国家相竞争,黑人的劳动力就被超经济地剥削着。黑人大都没有土地,白人剥削黑人,就和中国地主剥削农民的情形差不多,有些黑人的遭遇,还不是中国农民所能想象的。在南方,黑人走路必须走在白人后面,坐公共汽车,车里有一条黑线,前面白人,后面才是黑人的座位。有一次,有一位黑人从北方到南方,因为坐在车里白人坐的地方,有人警告他,他不顾,到第二站就有人对他当头一棒,打死了。黑人不能进白人的饭店、旅馆,黑白不能通婚,就这样以皮色的黑白,划分两个世界。三K党,一个大白种人主义的法西斯恐怖组织。他们对于不服从统治的黑人就私刑拷打,加以枪杀或绞死。在美国北部,虽然形式上比较开明,走路、坐车、进饭馆没有显著的隔离,但黑人一样受到剥削和压迫。在工厂里,工资比白人低,租白人的房子,要付较高的房租;他们不容易找到好职业,多半做着苦力和夜工。有一位黑人同学说:“美国不是我们的祖国。”民族思想正在黑人抬头,仇恨中必然会化成力量,共产党里就有黑人杰出的领袖,黑人迟早会得到解放的。
除了黑人以外,其他像犹太人、墨西哥人、波多利哥人都受着歧视、剥削和压迫。像有名的爱因斯坦教授,就因为他是犹太人、并且反对制造原子弹,就有人在国会里叫嚣说:“赶那个犹太人回欧洲去!”我国在美的侨民,亦深深受到压迫。在纽约,一月里经常有几起华侨被劫、被打的事情发生,华侨是因为以前在国民党反动统治下不能谋生才出国的,讲起帝国主义,真是人人痛恨。新中国诞生了,华侨才有了真正的祖国。
(六)对于进步势力的迫害:独占资本家为了巩固他们对广大人民的统治,他们必须镇压进步势力,打击进步力量,迫害进步分子。近年来,几乎天天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压迫进步势力的言论和行动。他们用最卑鄙的手段,偷听私人电话,派遣暗探,雇养打手,甚至成立了专门破坏罢工的公司,希特勒所用的格杀打扑的本领,被美国统治阶级更高度更灵活地使用着。
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吧。去年秋间,有名的黑人歌唱家罗伯逊在举行演唱会时,受到非法暴行的阻挠,在八月二十七日,原定演唱那天,反动法西斯势力事先集合了“反共十字军”暴徒三百名堵塞了会场的入口,并把会场工作人员痛打一阵,音乐会因此流产。但这消息流传开去,立即引起广大群众的愤恨。在九月四日那天,重新举行了音乐会,到了二万五千听众,有二千五百人自动挺身出来做纠察,手牵着手,在会场四周,围成了一道防线。这样音乐会顺利地举行了,然而反动派就肯罢休吗?几百暴徒散在会场出口的公路两旁,对乘车回去的听众,一路掷石子,把汽车翻倒,把窗子打碎。同时,政府又派来了几百武装警察,包围了保卫会场的纠察,把有些人打得重伤,搜查了全体和平的纠察人员,最后还捉了几个挨打受伤的人到法庭里审问,指为“暴徒”。
这些法西斯统治者们,把和平的人们当做暴徒;他们亦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拥护和平运动的人们,把签名拥护和平的人名,登载在报上,作为威胁;用打手破坏和平运动的集会,把主持和平运动签名的人们抓进监狱,他们妄想用暴力来制止人们对和平的爱好。然而和平运动还是展开了,光在纽约一地,就有五十万以上的人民,冒着威胁和暴力,把名字签在和平宣言上。共产党的十一个领袖虽然受到非法审判和拘禁,但是以美共为首的进步势力正一天天抬头,不久它一定会坚强地站立起来,和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民主、进步的人民联结成一支巨大无比的力量,把凶恶的美帝国主义粉碎,把腐烂的美资本主义从地面上清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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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是这样的物质文明!
——上海交大李保泓的控诉
编者按:上海交通大学电信管理系四年级李保泓同学曾经在一九四四年在当时国民党反动派青年从军号召的欺骗下,到美国去受训。他是学习海军的雷达技术员。他把最近美帝在朝鲜的暴行,结合着他个人在美国受训时亲身的遭遇,证实了美国的疯狂行为是千真万确的。
我愤怒,我不能再沉默了。我要把自己的经历和体验报道给同学们;让我们从对美帝的幻想中警醒过来,充分认识美帝的所谓“物质文明”。
一九四四年,六年前的今天,当日寇铁蹄跨过了祖国广大的原野,沦陷了长沙、桂林、贵州独山,全国在兵慌马乱生死存亡的当儿,我们交大在重庆九龙坡掀起了从军的热潮。数百个同学参加了翻译、空军、陆军和海军。我那时读造船工程系二年级,和其余八十九个同学参加了海军,到美国去受训,我要把沿途和到达以后的情形告诉大家,看美帝的真面目是什么。
出国前夕,在成都附近的新津机场,临上飞机时,美国人要我们在北风凛凛的腊月,脱光了裤子检查痔疮,不承认我们在重庆市立医院的检验证明书。在印度,美国人把我们从国内带去的东西全部烧光,浑身打DDT,就像我们是从野人国里去的全身带有细菌。从孟买到美国的运输舰上,把我们一千多中国海军和黑人编在一个舱里,三千多人只准在后甲板上活动,和白色的美国人绝对隔离。过澳洲,不准我们在新金山登陆,因为澳洲是不让有色人种上岸的。在美受训的时候,美帝经常把我们当华工看待,给他们倒垃极桶、扫地、倒痰盂。有一次我愤怒地加以反抗,得到的是十五天关禁闭,关入牢狱,理由是“违抗命令”。他们始终没有把中国人当人。我们所接触到的一班美国海军,都是些没有脑筋的东西,他们只晓得女人和享乐,因为他们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资本家麻痹了军人的头脑和良心,作为统治和奴役侵略的工具。在美国,我们的确看到了很多飞机机场、汽油库、船坞、钢铁厂,我们就不会怀疑我国抗战初期美国资本家怎样夺取这些劳动人民的成果,把汽油和废铁卖给日本帝国主义;更不会怀疑美帝在朝鲜永同撤退时用飞机将汽油浇遍全城以燃烧弹将整个城市毁灭。美国人民的确发明了很多有用药品,如盘尼西林,但美帝更会聪明而毒辣的,在朝鲜金泉的饮水、米谷甚至苹果中都放进了或注射了毒药。美国水手是出名的“海狼”,到处强奸妇女。同学们!你们还会怀疑报载在美国炮兵阵地中发现裸体的女尸,美国坦克中有朝鲜女学生被奸的尸体吗?这些野兽们!是这些野兽们干的。在古巴,美国侵占了南部最好的军港,把古巴的居民赶到附近的小城去。早晚用汽艇把古巴人民强迫来做苦工、做下贱的事情,进出必由美国宪兵周身检查,连一枝美国的香烟,宁愿丢在海里,也不让古巴人吸。同学们,这才是美国统治者的真面目。不要看到上海一批批的美国救济物资、发霉的奶粉、败坏的鱼肝油、美国香烟多么“仁慈”,看他们对待古巴人民的态度,你还想抽一枝美国烟吗?
美国军人上自上校,下至小兵,全是一群野兽。当你亲眼看到他们的色狂,你的眼睛会冒出火来。同学们!我说得太多了,但这还是他们所做的千万分之一。我们交大人不能坐视着美国野兽在朝鲜友邦的暴行,我们交大人更不能让美国野兽闯入我们神圣的祖国。对美帝还存幻想的,以为他们是文明的,现在该是觉悟的时候了,是愤恨的时候了!拿出我们交大人光荣的传统,走上祖国的疆场上去!
(转载上海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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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忆朝鲜抗日战友—陈国华同志
史向荣
一九四三年的夏天,我听说有一个朝鲜同志来到我家乡附近的一个村里,我就怀着奇异的心情去看他。我看到他时他正坐在炕上,一支手枪放在他的身旁。经过简单介绍,我才知道他就是早已听说的那个朝鲜同志陈国华。当我问他为什么也参加抗日时,他就坚决的表示:“日本鬼子是中国人民的敌人,也是朝鲜人民的敌人;打败了鬼子,解放了中国,也就解放了朝鲜……”他那流利的中国话,坚毅勇敢的气魄,使得我只有同情,赞佩。由这次谈话,我并知道了他参加革命已有七年之久,他在“七七”抗战前就已到延安参加了八路军(即现在的人民解放军),后来深入敌后,转战各地。因为我们家乡那里有日寇设立的“华北垦业”稻田,(注一)耕种稻田的农民中有被日寇强迫“移”来的三千余户朝鲜稻农,陈国华同志的主要任务,就是领导朝鲜农民的抗日斗争。那次晤谈使我无形中大大的提高了国际主义的和爱国主义的思想,使我感到我们的抗日战争,不但在本国人民中不是孤立的,而且在国际上也不是孤立的。同时,由于日寇的侵略,把中朝两国人民的感情和对日寇的仇恨融合起来了。
不久,陈国华同志的名字,很快的就传遍了那一带地方。老乡们都以好奇的心情到处谈论着:“朝鲜人也和我们一起抗日了!”这也成了同志们互相鼓励和激励老乡们抗日热情的武器。陈国华同志每到一个地方,必被老乡们围起来,要求他在群众大会上讲话,把日寇虐待朝鲜人民的情形介绍给每一个中国人。记得有一次,在暗牛淀(唐山专区滦南县)的群众大会上,他谈到日寇灭亡了朝鲜以后的非人生活时。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听的群众也跟着流起泪来。他经常爱说:“中国人心不死,朝鲜人心不死。”这些话也深深地印在了那一带老乡们的脑子里,并且把他当作抗日斗争的名言了。
日寇为了便于统治,便想办法在各民族间制造矛盾,对中朝人民也不例外。那时在柏各庄“华北垦业”给日寇种稻田的还有三千余户中国农民,日寇为了给中朝两族间制造矛盾,待遇上处处不一致。如不许中国稻民走进朝鲜人“段”(注二)上,出稻田时朝鲜人随便,而对中国人却施以严格的检查;同样给日寇耕种稻田,割下稻子以后,朝鲜稻民可以留下来一年吃的稻米,对中国稻民,却规定只发给豆饼和高粱。虽然是在割稻子的时候,如果偷吃一粒稻米也是“犯罪”!日寇企图用这样来抬高朝鲜稻民的身份,好替它监视中国农民,便于它对中朝两国人民的统治。
但日寇这个计划后来完全破产了。陈国华同志,自到这里工作以后,很快就深入到日寇统治极严密的稻田地里,首先在朝鲜稻民中间打下了基础。在春天撒种时,他领导稻民故意不撒或少撒,把日寇发给当肥料的肥田粉拿出来或抛到水沟里……,想尽办法使稻田荒芜,使稻秧减产,到秋收时又想办法在地下践踏,打稻时少打等等方式对付日寇。日寇曾发给中朝稻民每户一头或两头耕牛,陈国华同志便领导着展开“拉”牛运动,开始时他教给稻民们利用晚上把牛牵出去,然后报告日寇说是“八路军拉去”。后来引起了日寇的怀疑,陈国华同志便亲自组织附近的民兵,利用晚间去“拉”,记得有一次,一个夜晚就牵出来了三十一头。
陈国华同志不懂领导着中朝稻民在稻田内进行斗争,而且逐渐地把不愿继续供日寇驱使的朝鲜稻民武装成为一支“朝鲜人民抗日义勇军”。陈国华同志就领导着这支“义勇军”活动在北宁路南沿海稻田一带。他们有时分散化装潜入到柏各庄街里或稻田里袭击日寇,捕捉汉奸,有时则和中国人民当地游击队,并肩作战,共同打击日寇。到一九四五年夏天,我再见到他时,他带的这支“朝鲜人民抗日义勇军”已经扩大成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了。
这就是在抗日战争时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一道抗日的史实之一。当美帝国主义又侵略到刚摆脱日寇统治不久的朝鲜兄弟头上之时,回忆这些史实是有意义的。我们关心朝鲜兄弟的解放,同时遥祝陈国华同志以抗日时期的顽强英勇的精神,领导着本国人民对中朝两国人民的死敌——美帝国主义继续进行不屈的斗争。我们向陈国华同志和一切朝鲜兄弟保证,你们在中国的老战友和全中国人民是坚决支持你们这种斗争的。
勇敢的斗争吧,朝鲜兄弟们,你们不是孤立的。
注一:“华北垦业”是日寇为战时生产设立的稻田。这里是指唐山专区北宁路南柏各庄稻场,有稻田四万余亩,中朝两国农民各三千余户在这里为日寇垦种。
注二:“段”是日寇对稻田的划分,如归朝鲜稻民种的叫做“朝鲜段”,归中国稻民种的叫做“中国段”。但不许中国稻民到“朝鲜段”,却许朝鲜稻民随便到“中国段”,这是日寇故意在中朝两族人民间制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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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的女儿是怎样受骗的?
——天津金太太的控诉
编者按:本文是一位署名“金太太”的寄给天津日报的信。在这封信里,控诉了美军在天津的一件强盗行为。
编辑同志:
十五年前我丈夫就死了。丢下我跟一个女儿英英,我们娘俩就靠着一点房租活着。
英英上学还聪明,功课考的很好,尤其喜欢英文,她常说:“美国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我要把英文学好,将来到美国留学去!”
“八一五”胜利那年,美军开到了天津。紧跟着美国货也运到了天津,什么化装品、手表、钢笔,都是那么漂亮,真使我们眼睛都花了。不久,救济物资也一批一批的运来了。记得我还领过几条西服裤子,料子可真好,就是破的地方太多了,但这已经使我禁不住的赞叹:“美国有多阔!”从那儿,我和英英都崇拜起美国来了。
有一天,英英领来了一位美国军官,说是在学校演话剧招待盟军认识的,名字叫甄奈斯,是个少校。
自此,每逢礼拜天,甄奈斯少校就找英英来,看电影或是跳舞,还送给英英许多礼物。渐渐英英晚上回来的比较晚,我心里可有点不安了,但又一想人家美国是个文明大国,人民的道德一定很好,自己也未免有些太过虑了。
有一天,我到街上去买杂面,路过一个食品店的门口,看见有两个美国军官夹着一个中国女孩子喝得醉熏熏从里面出来,打我身边闪过,忽然我瞧见左边的那个军官就是甄奈斯少校!不由我就一楞,这时候,我就听见店里掌柜的正嘟噜着骂呢:“他妈的!这帮醉鬼,吃了喝了不给钱,还给砸碎了两块玻璃!”另一位说:“这还好呢,昨天晚上裕泰祥不是叫醉鬼抢走了好些东西?”嗯!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像火一样的烧起来。杂面也没买,就回家了。一路上想:“美国少校白吃东西?不!我得给英英说说,叫她赶快跟美国人断绝来往!”
可是,就在这天晚上,英英没回来。我往她学校里打电话,学校里说没有。这时,我像灶上的蚂蚁一样,一夜也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就上各处去找,是英英可能去的地方都问过了,结果各处都没有。我又跑到美国兵营去问,叫门上一个站岗的硬推出来,说那里很本没有什么女学生。等第三天,英英还不见回来。这会儿,我可急了,又跑到美国兵营直接找甄奈斯少校。他们不理我,我就大哭大闹。结果,有一位美国军官出来,叫翻译对我说:“你这老太太是有神经病吗?嗯,我们这里怎么能有你的女儿?并且甄奈斯少校也不在这里啊,他今天三点已回美国去了。快滚开!别在这里捣乱。快!让她滚!”“什么?甄奈斯走了?是不是把我女儿带走了?你们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我嘶声叫着,可是那美军官却哈哈大笑起来,叽哩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回家来的,我躺在床上痛哭、悔恨,我上了当!我的英英那儿去了?整天我不吃不喝、呼叫、期待、寻找,终于在第五天接到了英英的一封信,我颤抖着急忙打开来看:亲爱的妈妈:
我们受骗了,我们把这样凶恶残酷的美国军官当做了朋友,是我们瞎了眼睛。我没有脸再回去见您,妈妈!现在我要向您永别,请您不要难过,记住了,要为我报仇!
在大前天,甄奈斯告诉我,他们接到上级命令,要他们几个人回美国去,他约我晚上到他那里开跳舞晚会。
这天晚上,舞会直跳到夜里两点,我急着回去,可是甄奈斯强盗他骗我说吃完夜餐才送我走。妈妈!就在这天晚上我被他奸污了。并且到第二天,他还不让我出去,把我关在房子里。我想尽了方法想从窗口跳出去,也想尽了方法想着自杀,但都没成功。妈妈!因为我没有勇气,我的年岁这么小,才刚刚十八岁,我还希望回去见您,谁知我遭了这样残酷的蹂躏。
昨天晚上,甄奈斯强盗跟他的三个朋友一齐进来,他们大吃大喝,喝醉了,他们轮奸了我。亲爱的妈妈!因为我忿怒的挣扎嘶喊,他们用布堵住了我的嘴,又抓破了我的手臂。然后,他们又凶狠的从我身上摘下手表、钻戒、项链,把我带上了汽车,走在半路,他们把我推下来,还说:“小姐!再见!我们上轮船回美国了。”
亲爱的妈妈!不要忘记,他们在我身上下了这样的毒手,他们是最没人性的野兽!当时,我本想要报仇,可是我们没有力量,又没有说理的地方。我只怪自己听信了国民党的宣传,错认了强盗做朋友。妈妈我再没脸回去见您,也没脸回去见我的同学们。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的抚养,我已决定走这最后的一条路,再见吧!妈妈!我不愿您看见我受辱的身体,我要随着海水漂去!愿妈妈坚强的活下去,给女儿报仇!
您的女儿英英绝笔
四月十六日
我看完了这封信,不知昏过去多少次,我像疯了似的,我要去告他,我要报仇!可是那时我又不愿叫邻居们知道,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我曾经拿着信三番五次地找到法院,找到美军司令部。但他们不给我调查,说是我捏造的。我忍冤忍了这四年,直到解放后,我才觉悟到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受了冤,我应该把它说出来,我要控诉美帝残害了我的女儿。美帝是我的死敌,我要报仇。我们不能应许他再一次侵入我们中国,我们一定要帮助朝鲜,把美国强盗赶出亚洲去!
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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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包头大同市全体基督教徒
响应革新宣言
反对美帝侵略
【本报讯】由中国基督教许多著名人士签名,以“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为题的宣言发表后,得到了全国绝大多数爱国的基督教徒与各阶层人民的热诚拥护与欢迎。包市六百七十名基督教徒顷一致签名响应这个宣言,拥护基督教革新运动。兹将签名书志后:
我们全国基督教会的领袖经过长期的探索与努力,指出“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提高我们对帝国主义的警惕,防止被帝国主义者利用,为建立自治、自养、自传的本色教会而努力。我们包头市全体六百七十名信徒一致签名响应,并坚决拥护世界和平,反对美帝侵略战争,在人民政府的领导下,为建设我们独立、民主、和平、统一、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
包头市各教会代表
中华基督教中市街教会 贾子丰 刘镇远 程培基
东街教会 贾之光 孙志义 张重义
耶稣家庭 何清海 胡文光 李自新
安息日会 李焕文 王慕灵 贺德鹏
黄土渠教会 王有珠 杨茂庭 王富全
基督徒聚会处陈有益 王毓贤 王继荣
【本报讯】大同市基督教徒热烈签名,于十一月八日,发表宣言,响应革新宣言,拥护和平,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宣言如下:
我基督教会先进人士,于九月二十三日在人民日报所发表的“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文件,明确地表示了基督教在新时代的立场,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行为,表示保卫世界和平的决心,服从政府领导,一致拥护共同纲领。本市全体信徒,对于此项宣言的主张和精神一致赞同,爰于十月下旬在各教会热烈举行签名运动,男女信徒签名者共计三百余人。今后并愿以有效的方式,实现自治自养自传的三自运动,以期建立中国本色的基督教会。特此宣言。
西耶稣堂代表 王柄 田秀
东耶稣堂代表 李润 范印
中华圣公会代表 康耀章 董尧仁
柴家园福音堂代表 李巍


第3版()
专栏:

  冲破美帝无耻阻挠
留美同学第四批归国
【本报讯】据上海文汇报消息:第四批留美归国学生十六人十日晨抵沪,华东军政委员会金学成副秘书长、上海市人民政府姚溱处长、张苏平副处长均到车站欢迎。同学们下车后,即在车站举行小型座谈会,由金学成、姚溱分别代表华东军政委员会和上海市人民欢迎这些爱国知识分子回国参加建设工作。同学代表致答词说:“不管美帝如何阻挠迫害,我们一定要回到祖国来,为新中国的人民服务。当我们看到祖国边疆上第一面国旗时,大家兴奋得狂呼起来。政府这样热烈的欢迎和招待我们,更加强我们为人民服务的决心,我们一定要和全国同胞一起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为反对美帝侵略,保卫世界和平,和建设新中国而奋斗!”会后即赴市府招待处休息下榻。
据刘国杰同学说,本批共四十八人,眷属八人,于十月十二日趁威尔逊号轮船,由旧金山启程,十一月二日到达广州;除来沪的十六人外,余均由广州分赴各地参加祖国的建设工作。美帝阻挠我学生回返新中国的花样越来越厉害,过去每艘到香港来的轮船,准载中国学生一百五十人,由十月十二日的威尔逊号起,每艘只准载五十人,而且更进一步威胁和限制。对于回国的目的地,只许填广东、广西、福建,如果写了北京、东北、上海,即不准许离境。这次有许多同学事前不知道这项新限制,照实填写了,都未能获准。在离境前,每个人都要经过美帝政治部的查询,问些毫无脑筋的问题,例如“你喜欢蒋介石还是毛泽东?”“如果三次大战爆发,你站在美国的一边,还是苏联的一边?”当刘国杰同学叙述这些情况时,愤恨地说:“美国的政治全是操在这班没有脑筋的东西的手里,喜欢蒋介石的人,还会回来吗?我给他们的回答是怒吼,我说我在蒋介石政府下,做了十三年小公务员,难道还没有瞧够他的腐败和黑暗,那有舍弃光明而追求黑暗的人。”
第四批留美归国学生抵沪者是:张存浩(化工)、陈鉴远(化工)、陈德华(经济)、周锡庚(医)、刁开智(经济工管)、徐仁吉(女、儿童福利)、顾懋祥(造船)、李德沛(经济)、刘国杰(制药)、罗世钰(经济)、王积涛(药物化学)、王荣光(医)、成嘉祜(女、音乐)、魏修征(女、文学)、吴继辉(外文)、顾瑞清(国际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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