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11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在联合国大会政治委员会十月二日会议上
维辛斯基关于朝鲜问题的演说全文
【新华社讯】塔斯社纽约四日电:维辛斯基十月二日在联大政治委员会上午会议上发表演说,全文如下:
美国历年来对朝鲜的政策严重地违抗了三外长协定
美国代表奥斯汀先生,像他所说的一样,在他星期六的演说中曾试图“分析”朝鲜的过去,他并且指出他认为是联合国被蔑视的事情。在所有这些事情中,美国代表企图把后来在朝鲜发生的事件的责任转嫁到苏联身上。我要在今天的演说中一开头便证明奥斯汀先生在这一点上毫无任何根据,因为他所说的任何事情都完全是对事件的主观说法和估计,是对事实的肆无忌惮的歪曲。事实上,如果要说过去,说到联合国组织被蔑视,那么不仅是联合国组织,而且还有国际法的基本原则,以及美国政府参加了的因而当然应受其约束的国际协定——正是这些国际法的基本原则和美国自己在国际协定下所担负的义务,的确都被朝鲜的美国占领当局所蔑视了。这个占领当局并未执行一九四五年十二月苏美英三外长会议所作的决定,因而破坏了三国所协议的对朝鲜政策。我必须提请注意,一九四五年的协定规定建立朝鲜临时民主政府以求恢复朝鲜为独立统一民主的国家,这是统一朝鲜最重要的先决条件。为了显然的理由,毋需对此详述,我认为有必要提醒注意,即这一协定所揭橥的计划并未实施,其所以未能实施,正是由于美国代表团在苏美联合委员会中所采取的立场,美国代表团拒绝实施上述协定的规定,诸如关于征询朝鲜民主党派及群众团体的意见的规定,这些群众团体例如:朝鲜劳动组合全国评议会、全国农民组合总联盟、民族革命党、朝鲜民主青年同盟等等。
美国代表团宁愿把南朝鲜的十七个政党及群众团体包括在它所提出的与苏美联合委员会协商的党派团体名单中,而这些政党与群众团体则是反对三外长在莫斯科所通过的朝鲜协定,并因而反对三强那时为它们自己规定的关于朝鲜的基本任务,即成立统一的民主独立的朝鲜国家。就建立统一的民主独立的朝鲜国家而征询其意见的党派及团体名单中,包括反对这个协定的南朝鲜十七个政党及群众团体,而在赞成莫斯科协定的党派及群众团体中,只有三个民主党派被包括在内。美国代表团认为占大多数的其余各党派不值得与之协商,这种情况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彻底暴露了美国代表团的真实意图。美国代表团当然不是自作主张的,它不是擅自行动的,因此,这暴露了美国在一九四五到一九四七及一九四八年对朝鲜政策的整个方向。
我将说:这是美国政府严重违抗它在莫斯科协定下所负的义务的例证之一。
美国代表在星期六的演讲中辩称:他赞成在朝鲜建立一个统一独立的国家。八国代表团提案中也有一段提到这一点,并且,从这八国代表团及其他拥护它们的代表团代表的演讲看来,这些代表团都要借奥斯汀先生所说的“强大”的委员会之助,来完成这一重要的任务,这个委员会受权制订实际有效的措施,并监督这些措施的实施。
我们看到,这一提案规定所谓与军事司令部磋商,换句话说,它事先保证遵照这一司令部的训令而行动,因为俗语说:“谁有棍子,谁就是伍长”,并且南朝鲜最大与最危险的棍子是在军事当局的手中,是在那些指挥武装部队的人的手中。
因此,与军事司令部磋商就意味着毫无怀疑地接受与执行军事司令部的一切命令。提案说:要与“民主选出的朝鲜人民代表举行磋商”,请让我自己稍微回顾一下过去,就这一点的意义,说几句话。
美国代表在星期六称:“自由民主的选举”,照他的说法,“曾在三八线以南举行”。显然地,如果八国提案被接受的话,这里所打的主意是在北朝鲜实施同样的所谓“自由的民主选举”。但让我来详论这个问题,以便说明第一:这些一九五○年的选举实际上是怎样的;第二,如果在将来重演的话,它们无疑又将是怎样的。
美国占领当局在南朝鲜时鼓励反动派摧残民主政党
首先我必须指出美国占领当局在朝鲜时,曾大肆镇压南朝鲜的民主与民主秩序的嫩芽,破坏民主的组织,用各种办法鼓励朝鲜的反动集团及党派。这当然和“使朝鲜民主化”毫无共同之处,与那时在美国占领军当局管制下的南朝鲜的民主化尤其毫无共同之处的。
例如,我们可以追忆,一九四七年在苏美联合委员会(根据一九四五年美英苏三国的莫斯科协定,该委员会的任务是筹备成立临时朝鲜民主政府——我们的协定和决定是这样的:成立临时的朝鲜民主政府)工作最负责和最努力的一个时期中当苏美联合委员会原应监督实施这个决定,因而应创造实施该决定的必要条件时,民主党派及群众团体的成员却大批被逮捕。我可以说,这些群众团体完全被破坏了,连报纸也毫不例外被野蛮地捣毁了,这些压制只是用来对付南朝鲜那些民主政党和群众团体的,而它们是积极支持苏美联合委员会的工作,因而也支持旨在建立真正民主统一的朝鲜的决定的。
我认为:把这里追溯的往事和奥斯汀先生关于苏联违抗联合国组织和国际协定的说法联系起来是很适当的。
当时苏联代表在这一联合委员会中,曾要求美国代表团注意这些情况,并坚决主张:立即采取措施,使情况正常化,以便南朝鲜民主政党和民主团体能进行活动。因为,正如每一个人充分了解的那样,如果没有这一条,不论是苏美联合委员会的工作,或是那些我们过去认为而且继续认为完全有效、并且对那些在莫斯科协定上签字的国家有充分约束力的决定之实现都是不可能的。
我们知道:美国政府的想法和作法都与此相反。但是它的代表奥斯汀先生原应该记得这一点。而且在他玩弄文字说什么“蔑视”、“不理”国际协定与联合国以及“败坏其威信”的时候,他原应该回想到过去。这一个过去已经以不可抹煞的字迹写在这个问题的历史上,甚至今天,也还列在联合国的议程上。
这就是当时在南朝鲜培植“民主”秩序的情况。这是对于按照一九四五年缔结的协定应由苏美联合朝鲜委员会执行的政策的直接打击,在这个协定下,我再说一遍,三国保证建立一个民主独立的朝鲜。
南朝鲜傀儡今年的“选举”是在警察凶恶的恐怖下进行
在南朝鲜确是举行了选举。但那种选举是自由的、民主的吗?
譬如,让我们看一看最近的过去,看看今年、看看五月吧。在五月中,南朝鲜曾举行第二次选举,艾奇逊先生提到这次选举,他说在南朝鲜已经实行了民主自由的选举。
一九五○年在南朝鲜举行的这些自由选举是怎样的呢?
我们无须去谈遥远的事实,因为我们在这里有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报告,我愿意引证它,虽然这个报告非常偏颇而并不以光明正大、客观和公正见称的。我必须直截了当地说:这个委员会是不光明正大,不客观,并且是有偏见的。尽管如此,委员会的报告仍引证了若干关于笼罩着一九五○年的选举的恐怖和在选举中盛行的不法行为的事实。这些事实连这种委员会也不得不加以承认,也无法加以粉饰而不得不提到,虽然它力图加以粉饰。例如,委员会在它的报告中就不能掩藏这样一个情况:在一九五○年四月及五月竞选期间,约有二百名选民民主分子被捕,只因为被怀疑支持、属于或同情于南朝鲜劳动党,当时根据像臭名远扬的“国家”安全法这样的政治措施,这个党的活动是被禁止的。
如果你们翻一翻报告书第九十五页,你们就会知道,委员会不得不承认:随着竞选运动的发展,候选人,替他们管理竞选事务的人,和拥护他们的人被捕的消息日益增多,从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报告书中可以看出来:很多候选人的拥护者受到威吓,甚至被警官以及其他所谓不知姓名的人所殴打。这些行动的目的是要制服他们,对他们施行压力,以求在未来的选举中获得一定的结果。委员会——就是这个委员会——不得不承认,“很多候选人撤销了他们的名子”,而这显然是由于对他们所施的压力。委员会不得不承认逮捕的事实——并且,我用它的话来说:这显然违背了选举法第一百七十条。
这个就是所谓“自由的,民主的选举”,美国代表在这里称赞的选举,这就是他答应将来在朝鲜其他各部分举行的那种自由的民主的选举。
我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证明了南朝鲜一九五○年的选举是在李承晚警察最凶恶的恐怖情形下进行的。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在这种情形下竟然在其报告内说:负责选举事宜的机构和各地选举委员会的工作是值得称赞的。
说这次选举“是值得称赞的”,这实在是一个无耻的声明。甚至朝鲜委员会本身都说这次选举是在“凶恶的警察恐怖”的情形下,在横暴地摧残选民的基本公民权利的情形下,在完全忽视基本的、最主要民主原则和人权的情形下举行的。
朝鲜委员会小心翼翼地为一九五○年五月选举期间所盛行的、并且为该委员会本身描述过的警察恐怖粉饰,该委员会企图证明——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只有某些具体事件证明当局干涉了竞选人的行动和他们的竞选运动”,并且“大韩民国”——指的是南朝鲜李承晚傀儡——据说“是根据自由选举而成立的,并且是人民意志的表示”。自然,像在南朝鲜那样的野蛮的警察统治下,而且又有着美国当局、美国武装部队,根据一九四五年协定成立的苏美联合委员会中的美国代表团,以及到后来又有这样一个“可敬的”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参与和帮助,那当然谈不上任何自由选举或任何民主秩序。联大在任命这样的一个朝鲜委员会时是没有顾到苏联以及其他某些代表团的反对的。
翻一翻该委员会报告的第三章,从第七十一页到第九十八页的二十七页吧!看看李承晚政府所加于南朝鲜身上的肆无忌惮的恐怖的反动行为到了怎样极端的地步,这种恐怖反动行为是在联合国委员会面前行使并得到该委员会的帮助的。进行这样的恐怖行为能不引起广大社会人士及人民方面相应的反应吗?当然,不能。因此,一点也不奇怪,这种那时强加于南朝鲜身上、后来一年一年逐渐强化的公开的法西斯式的警察政权引起了人民大众的深刻的不满。随着李承晚“政府”的政策和它所建立的政权带来的整个南朝鲜经济的每况愈下以至最后的崩溃,南朝鲜人民大众的经济情况是逐年逐月地恶化了。
在李承晚傀儡政权统治下南朝鲜财经情况不断恶化
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报告说:“战争开始以前的南朝鲜国民经济的情况是不健全的”,并且也看不出在最近的将来有任何可能改善的迹象。
该报告说:在一九四九年中,南朝鲜的财政情况不断恶化;而且这种恶化的一个主要原因是花在保持警察武力和军队方面的大笔额外的经费,这种警察武力和军队是被用来镇压民众对这个腐化透顶的李承晚反动政权的不满和愤怒的,而这个政权却受到美国政府和南朝鲜的美国当局经常不变的和有力的支持,支持的理由我将在下面加以说明。
南朝鲜政权的灾难性的财政情况也是拒绝纳税的人民所作抵制的结果。岁入是比预先计划的少得多,这当然使得李承晚政府处在一种很艰难的情况中。
同时必须注意到南朝鲜人民主要食粮(大米)价格的扶摇直上,这正如联合国委员会的报告中所承认的,使一般人民受到惊吓和烦恼。美国在一九五○年上半年中试图在南朝鲜实行的所谓“经济稳定”计划对这也没有帮助。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败涂地,因为每一种措施都因为真正卑鄙龌龊的李承晚当局的贪婪和腐败而失败。对于所谓“自动捐献”曾不得不通过一项特殊的法令。
“自动捐献”实际上是掩饰着警察和军队对人民的强迫的非法搜刮——不仅是警察和军队,而且是享有李承晚政府的保护的各种社团所进行的贿赂与敲诈,像联合国委员会所说的那样。甚至那样和缓的联合国委员会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非法的搜刮不仅惹起严重的弊害,而且还引起了对税收制度的整个机构的严重威胁。
土地改革是在一九四九年实行的,但是当然,它没有能消除最贫苦的农民对土地的渴望,也没有解除他们的贫穷和奴隶状态。
所以,并不是偶然的,早在一九四九年,委员会给联合国大会的报告中即曾指出:在南朝鲜,刚要着手根据李承晚的立法来成立和组织政府机构的时候,傀儡们便已遭到了普遍的不满和游击队的起义,为了对付这种不满和起义,委员会承认李承晚政府占用了原来预定用以开发南朝鲜和用以实行改进这个所谓国家的经济与社会计划的精力和资源。
在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协助下李承晚集团实行法西斯统治
无怪乎一切资源、一切办法、一切财力与一切注意力都被用于镇压南朝鲜的先进进步舆论和民主分子的不满。
这就需要兵士,这就需要宪兵,这就需要警察,这就需要军队,而为了这一切,就需要金钱,所有的金钱都塞进这些警察事业,因此没有余钱来发展文化与经济事业。
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在其报告中被迫承认:从那时以来,极端困难的,我要说,灾难性的局势已在南朝鲜发生。为要证明那时高级统治集团陷入了怎样腐败的泥坑中,我们只引证联合国朝鲜委员会报告中题为“行政与立法权力”这一部分的一百三十二条到一百四十六条就够了。这一章是有高度代表性的,因为它暴露了这一机构的腐败与瓦解的程度,暴露了这一傀儡国家的全部法西斯制度,这一傀儡国家正是作为反动的法西斯制度而加以巩固的,这是联合国朝鲜委员会亲眼看到并加以协助的,也是该委员会与南朝鲜反动派的强大保护人——南朝鲜美国当局所亲眼看见并予以协助的。
这一章引用了许多事实,证明南朝鲜所谓行政与立法当局间的激烈斗争,如该委员会所说,这一斗争的目的是要使彼此互相承认各自的权力与权限范围。这一点是有高度代表性的,因为它十分清楚地显示了李承晚政权的性质与本质,这里,每一桩事情不是根据民主原则,服从于人民的利益,而是服从于被扶上台的反动的李承晚集团的私利。所谓“行政与立法”间的冲突月复一月地变得更深刻而剧烈了,这表现在如联合国朝鲜委员会所说的这些集团间的若干倾轧上。
我们可以想像行政当局经常对立法当局进行猛烈斗争的这种国家。但有人企图把这种“国家”向我们说成是基于民主原则的国家,说成是所谓有民主性质的国家。听到这些就使人觉得可耻,更不要说重复这种报告了。
南朝鲜盛行的法西斯方法,大批的逮捕,所谓南朝鲜国民议会的议员也被逮捕,甚至南朝鲜议会的副议长也不免被逮捕,在调查时实行罪恶昭彰的非法行动、恐怖手段及酷刑以强行取得有利于政府的口供而进行诬告,抛弃一切合法性的外貌,所有这些都是李承晚政权的特点,这就是委员会的报告所描写的,虽然这个报告是经过伪装及掩饰了的。
除了这些以外,委员会不得不承认,国民议会中有反对派议员十四人,在一九四九年六月在违犯国家安全法的罪名下被捕。委员会说,这引起很大的愤怒,许多人认为,政府采取这些措施是对独立的批评精神的报复,并因而破坏了代议制政府。
这就是在这个“国家”内存在的那种秩序。
其他同样的例子还能举出,但以上所说的已很够使人相信大部分朝鲜人民对李承晚政权所怀的不满和愤怒的真正理由,这也解释了诸如可以从委员会报告中看到的这种事实,即控制国民议会的政党在选举中完全失败了,他们有百分之七十的候选人在一九五○年被击败,尽管进行逮捕,尽管用各种可能的方法来对其他候选人施用压力。如上面所指出的,这些其他候选人中有很多被迫撤销他们的候选资格。
联合国委员会把一九五○年选举中罪恶昭彰的警棒法律很轻微地说成是背离了正常自由情况所需的条件,可以说是企图以诽谤北朝鲜来为这种背离辩护,企图把过失从自己的门前移到别人的门前。但事实总是事实。
依靠他们强大外国主子的支持,李承晚法西斯政权大肆残忍地迫害有一点民主或进步思想的人们。
委员会报告的第一百六十六条中包括一些数字,它们说明李承晚对南朝鲜居民所施的报复。以下就是若干数字。
在一九四九年,南朝鲜有十一万八千六百二十一人被捕。在一九五○年的头四个月中,有三万二千零十八人被捕。
联合国朝鲜委员会承认,根据报告,这些逮捕中有几次是与虐待与酷刑同时进行的,并且在一九五○年四月与五月竞选运动中,朝鲜人民经常遭到逮捕,正如该委员会报告中所说的,只是因为他们运用宪法所赋予的权利批评行政效率而已。如果用尽方法为李承晚政权洗刷罪行视为任务的联合国朝鲜委员会也不得不承认上面所说的一切的话,那么一个人就能很容易地想像得到这几年来在南朝鲜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这就是到内战开始时南朝鲜的经济和政治情势,这次内战爆发的原因在目前看来已是不说自明的了,因为显而易见的,反人民的李承晚政权对于稍微表现要在南朝鲜建立民主秩序的意愿的行动就进行的血腥镇压,——在多么大的程度上促成了这次内战。
南朝鲜人民的愤怒日益增长在傀儡政权镇压下奋起反抗
反动的李承晚集团对进步的民主运动和民主组织实施恐怖手段并加以迫害,而试图镇压朝鲜人民爱好自由的民主愿望和他们要求使朝鲜重获统一并使他们的国家获得独立的愿望。
所有这些必然会引起而且事实上也的确引起了全体人民普遍的不满,那是不足为奇的。这引起了全国各地人民的反抗,千千万万的朝鲜爱国者参加了南朝鲜的群众性的游击运动,游击运动日益发展,便反映了人民的反抗情形。这种由于南朝鲜数百万农民的饥饿、贫穷、缺乏土地,由于全体人民的缺乏权利、遭受压迫等等所造成的游击运动,最后发展成了对反动的李承晚政府的全民斗争。朝鲜遂变成了内战的场所。这也可以从联合国委员会的报告中得到完全的证实,虽然该报告曾多方企图掩饰,使世界舆论不知真象。而且从我所提到和援引的文件中也可以证明这类进攻北朝鲜的准备曾经在进行。
南朝鲜政权内部的不安当然也大大地妨碍了进攻北朝鲜的准备。因此,我前面已经说过,多年以来就阴谋以军事力量征服北朝鲜的李承晚伙帮悍然不顾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一切可能,专心致志地企图把这一人民解放运动镇压下去。
去秋李承晚给奥利伏的信证明向北进攻是准备已久
请让我在先前已经列举过的事实以外再举出一些事实来证明这次进攻是预先有准备的。首先我必须举出李承晚于一九四九年九月三十日致美国教授奥利伏博士的信,这对信的原文如下:“我现在想把我们目前的情况简略地告诉你,我坚定地相信:现在是采取进攻性的步骤,并团结北朝鲜共军中效忠于我们的那一部分人以便将其余的一部分残灭的心理上最有利的时机。我们将要把金日成手下的一部分人赶到山里去,让他们在那儿饿死。然后我们的国防线将推展到图们江和鸭绿江。我们的地位也将比现在好上百倍。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飞机,并且在这两条江口有着两、三艘高速度的军舰,和防御包括济州岛在内的所有海岸地区的军用飞机的话,我们几乎可以使东边沿江与白头山脉的天然防线百攻不破。”此外,“我们北方的人民也希望我们允许他们立即行动”。接着,李承晚一年前(在一九四九年九月)又写道:“我希望你能够以清楚而具有说服力的辞句解释这种立场,并把这封信给张勉大使和赵炳玉特使看。我们两方面——你在华盛顿和两位大使及其他朋友们一道,我们在汉城和东京——悄悄地进行工作,追求着同一个目标——获得允许,以肃清全国并清理我们的家务。”李承晚写道:“我现在引述一句邱吉尔从前说过的一句老话:‘给我们工具,我们就会工作。’”由此可见:邱吉尔的高足倒还不坏。李承晚继续写道:“要说服美国的政治家和一般舆论,叫他们相信他们应该默许我们开始行动并实现我们的计划,并且应该给我们以一切必需的物质支援。我们等得越久,我们作这事的困难就越大。”他又说:“美国人现在所进行的所谓冷战,是一场败仗……”“如果朝鲜人要起来一劳永逸地打垮他们(按指朝鲜人民的民主力量)”,那末,“在心理上现在是最有利的动手时机。我相信,只要我们能获准采取这一行动的话,我们就能够在相当短的时期内解决这个问题。务请以具有说服力的词句对这一点进行解释,慎重地与有力者接触,并取得他们的支持。如果你能将上述各点报告杜鲁门总统,我想是可以产生令人满意的结果的。”
我认为,李承晚在他的信中很令人信服地暴露了这个所谓李承晚“政府”的真实意图和计划。这封信连同若干其他文件在占领汉城时被缴获,而落到了北朝鲜政府手里。此外、尚有南朝鲜军参谋部的文件以及其他文件,联合国一定知道这些文件。我现在所引用的文件是包括在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朴宪永先生提至联合国大会主席及联合国秘书长的文件中,我想赖伊先生和联大主席已经收到同样的文件,我将要求把这些文件在联合国会员国间及我们的代表团间分发传阅。
赵炳玉写给李承晚的两封信同样证明了他们是准备内战
第二个文件是赵炳玉的信。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是南朝鲜驻美大使及常任驻联合国观察员。这封信的日期是一九四九年十月十二日,信中说:“在成功湖,诸如希腊问题、意大利殖民地问题、人权问题……及原子能问题等重要问题,正进行热烈辩论。”我在这里省略了数行,因为这个文件已经发表。为了节省时间,我将只引述我认为最重要和最必要的,“关于我们的问题,联大可能将在下周末讨论,虽然苏联集团将可能施用它通常的拖延战术,特别政治委员会所通过的关于朝鲜问题的提案无疑将为大会以压倒多数通过……。我很注意地,很感兴趣地拜读了你致奥利伏博士关于统一或者不如说消灭北朝鲜傀儡政权的信。你在这封信中所提出的建议,在现存的情况下是实现我们所希望的统一的唯一逻辑的和根本的方法。然而考虑到所有的因素,我以为:实现这种计划的时机尚未成熟。首先,我怀疑我们的准备情况,并且在我看来,国际舆论将不会赞同这种行动……我与张大使和奥利伏博士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一致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计划必须当作我国政府的基本计划,必须在我们准备妥当和恰好的时机来临的时候予以实现”。
在我看来,这封信是不需要评论的。第三件事实,第三个文件是赵炳玉于十一月答复李承晚的回信。在这封现在落在北朝鲜政府手中的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三日发出的信中,他写道:“我深信(赵炳玉如此写道)朝鲜的统一只有以行使我国政府的主权才能达到。任何妥协或谈判的政策都不行。冷战不能永久持续下去。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所有这些世界问题都不能获得解决。我们的统一计划必须适应整个国际形势的发展。政府当前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加强我们在军事和经济方面的准备。”
这里再不必要作任何评论了,一切都够明白了。
李承晚去年年底招待记者曾公然表示要进攻北朝鲜
第四个事实,第四项文件——我愿依照时间的顺序而将这些文件宣读出来,以表明外国干涉者及朝鲜民族的叛徒在准备于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拂晓发动进攻的经过。李承晚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三十日的记者招待会上声称:“我们在新的一年中将万众一心收复失地。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因国际形势而遵照着美国和联合国的和平政策而奉行和平的政策;然而,我们必须牢记,在新的一年中由于国际情势的变化,我们必须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把南北朝鲜重新统一起来。”
关于和平政策这一点,显而易见地李承晚这帮先生们并没有实行任何和平政策,但是他们实行了侵略的政策,一意准备进攻。他们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周复一周、日复一日地妄想使南朝鲜人民相信:军事进攻北朝鲜是不可避免的和必要的,而为了掩饰这一点,他们主张朝鲜的重新统一,故意地、坚持地拒绝任何和平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在五月十九日——这是一个新事实——美国经合总署朝鲜分署署长琼逊在美国众院拨款委员会上说,由美国装备的、美国军事使团训练的十万余南朝鲜军队,已准备就绪,能够随时发动战争。正在这个时候,李承晚妄自尊大地向报界说,五月和六月将是朝鲜历史上最危急的月份。
正在这个时候,美国前国防部长詹逊、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及国务院顾问杜勒斯等人访问了远东。如众周知,他们与麦克阿瑟举行了秘密会议。杜勒斯为了特别的目的访问了南朝鲜,杜勒斯特别到预定的战线上及战壕中去——这已由照片及新闻影片证明了。所有这些都有文件证明。张勉大使在一九五○年六月十四日(六月二十五日前十一天)的信中通知李承晚说,杜勒斯在动身去朝鲜时向他保证,美国将不放弃朝鲜,并将援助它。他原可以不这样说,因为这已经为多年来的许多事实所证明了。
今年六月杜勒斯在南朝鲜演说宣称美国支持李承晚武装冒险
第五个事实,第五个文件:杜勒斯六月十九日在南朝鲜国民议会演说中祝福李承晚的武装冒险说,美国愿意以一切必要的道义的和物质的支持给予正在和共产主义斗争的南朝鲜。杜勒斯先生的口头语就是:和共产主义斗争。他的旗帜是“就是天塌下来也得消灭共产主义。”
杜勒斯在一九五○年六月二十日(进攻北朝鲜之前的五天)给李承晚的信中,着重指出了在即将到来的事件中分配给朝鲜的角色。杜勒斯写道:他认为朝鲜在即将开幕的伟大戏剧中所担任的决定性的角色具有绝大的重要性。
战争贩子把他们发动战争的罪恶计划说得再明确也没有了。
第六个文件,第六个事实:据李承晚政府前内务长官金孝锡称:罗伯茨将军在一九五○年一月曾对李承晚各长官发布训令说:“北伐的计划已经决定。这个计划的实施已经为期不远了。虽然战争将由我们来发动,但是应该找出一些借口,作为正当的口实,因此,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报告就具有最大的重要性。联合国朝鲜委员会自然会提出对美国有利的报告。但是,你们同时也得注意这个问题,以便赢得联合国朝鲜委员会的同情。”
罗伯茨将军是有预见的,因为事实上朝鲜委员会提出的报告不过是一个下级向上级提出的关于无误地执行了上级训令的报告而已。这一个委员会的报告就是这样。
因此,对北朝鲜的进攻是预先决定了的。北伐的准备被认为是南朝鲜政府的主要工作。李承晚公开地承认过这一点。他直接地谈到“北伐”。只没有谈到进攻的时机。我们现在知道,就是时机也决定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日期是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五日。
美李反动派为了准备“北伐”有计划地逮捕屠杀朝鲜人民
美国的官方代表和军事专家们在朝鲜不遗余力地加紧准备战争。为了准备战争(这种情形当时曾引起严重的惊慌——我已谈过这一点),就对参加民主运动的人士采取了野蛮的镇压措施。很明显,这些措施是在那些充分控制了李承晚当局的全部活动的美国代表们的训令下采取和实施的。
报纸九月三十日刊载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致联合国大会主席与联合国秘书长的函件指明:美国驻朝鲜大使缪锡俄在一九四九年七月下半月召见了罗伯茨将军、南朝鲜的长官们申性模、权承烈、金孝锡,并给予他们以下列的明确的训令:“在七八两月必须完成北伐的充分准备。必须坚定不移地防止国内的骚乱,大批逮捕南朝鲜的反政府分子和劳动党党员,严格遵守国家安全法。我深信你要对逮捕这样的分子予以应有的注意。”
据南朝鲜前内务长官金孝锡称:美国军事使团团长罗伯茨亲自制定关于实行这些压制措施的计划,并且亲自指挥扑灭人民游击运动的军事行动。结果如何呢?
根据已经发表的精确统计,结果是:在游击队活动的地区,几十万座房屋被破坏和烧毁,许多的和平居民被杀死了。统计中提到五十五万座房屋。这些房屋中的居民被认为有援助游击队或者同情游击队的嫌疑。
由于实行这些苛酷的措施的结果,成十万的人民被弄得无家可归或者无以为生。成批的无辜人民被李承晚残暴地杀害了。美国代表们凭借着李承晚的帮助,不顾一切代价力图在一九五零年二月至三月期间消灭游击队,以便将来可以放手进攻北朝鲜。
美国曾经加紧训练南朝鲜军队准备随时在朝鲜发动侵略战争
如众周知,与此同时,又加紧训练南朝鲜的军队。美国教官在这方面全力进行工作。他们建造飞机场,把南朝鲜港口完全投在准备作战的状态中,以便美国的陆、海、空军能够随时在朝鲜领土上发动军事行动。
李承晚的政府甘心情愿地建议把南朝鲜的海港交给美国用作海军基地,并且把过去日本在镇海的海军基地变作美国的主要海军基地。在美国战舰访问南朝鲜之后,南朝鲜海军参谋长元义生(译音)在一九四九年七月十八日写信给美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雷德福说:“我们很愿意把我们的若干海港——包括仁川、釜山,丽水、木浦和海军基地镇海交给你,作为你所指挥的任何舰队的临时基地。”
与此同时,南朝鲜陆军中实行了一次残酷的清洗,在这次清洗中,不可靠的官兵都被处决。
在北朝鲜军队所取得的李承晚政府的挡案中,曾经发现过很多文件,证明了南朝鲜人进行破坏活动的计划。这一计划规定:破坏桥梁,组织火车出事事件,毁坏工厂和货栈,放火,散发伪钞,在贮水池中散布病菌,组织暗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政治和社会领袖以及人民解放军中的工作人员的事件。除去这些计划以外,还主动在三八线上挑起很多事件。
据金孝锡供称,麦克阿瑟的首席顾问赛鲍尔在一九五零年一月访问汉城的时候曾经向李承晚保证,在北伐开始时美国驻日本的舰队、飞机将与南朝鲜政府并肩作战。
由人民军缴获的文件证明美国是发动侵略真正罪人
在一九五零年二月间,李承晚,偕南朝鲜陆军参谋长访问东京。在那里他和麦克阿瑟达到了加紧准备、进攻北方的协议。
据李承晚的政治顾问文学凤称:麦克阿瑟曾予李承晚以各种准备措施的具体训示,并指出:李承晚军的军事行动应由麦克阿瑟指挥。
据美国专家得出的结论:到一九五○年五月,李承晚军已完成进攻北朝鲜的准备。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尽人皆知。
我认为:现在重要的不是历数这些事件,而是注意另一极为重要的事实——这就是在李承晚政府的秘密档案中发现的,现在已落在北朝鲜政府手中的战略地图。我愿意说几句话,来说明这一份地图的意义。
这份地图充分说明了进攻北朝鲜的计划。像理所当然那样,整个进攻计划都在这份地图上以线条、箭头及其他常用的记号表示出来了。
这项计划显示:南朝鲜第一军应在黄海海岸及高浪浦里之间向北朝鲜发动军事行动,第二军——在高浪浦里与东海岸之间。第一军部队的任务是从开城地区出发,作为右翼,向平壤进行主攻。左翼自瓮津地区进攻信川,随后再攻沙里院。此外,并从汉川进行登陆,在空军掩护下向平壤推进。第二军被命令自东豆川春川与汉奇地区发动进攻,进行登陆并切断平安道与咸镜南北道的交通。地图上有整排整排的小三角形和四方形。这些是集中在主攻方向上的后备队。而在三八线上的则是标明攻击部队要进行突破战斗的位置的常用记号。三八线地区集中有多至十师的南朝鲜部队,并且在总进攻计划的地图上,每个师都被指定了确定的位置。这里有一张这样的地图,它已经公布出来。因此,事实终究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我说:这些就是事实。经许多文件证明的这些事实,充分地暴露出谁是在朝鲜发动侵略的真正罪人,而完全否定了美国所谓侵略“来自北朝鲜”的说法。
同时,所有这些事实都最令人信服地证明了美英集团企图把朝鲜内战描述成“来自北朝鲜的侵略的说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已普遍承认“侵略”一词不能应用到内战上
从法律上和政治上公正地评判正在朝鲜发生的事件,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对正在朝鲜发生的事件的错误的评判和错误的了解,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若干代表团粗暴地违犯联合国宪章和原则的行为。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必须详细说明这个问题的原因。最后,必须说到那些鄙俗无知地对待像侵略者和侵略的定义这样重要的国际法原则和规章的问题。人类历史中曾有许多内战事件,但“侵略”一词从未应用到内战上去。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国际法和国际惯例一致否定可以把侵略的概念应用到内战上,应用到同一国家的领土内、同一民族各阵营间的战争上。这已为整个国际惯例所确定及认可。侵略概念之不可应用于内战已是这样地无可置辩和这样地为国际法及国际惯例所普遍承认,如果这一问题不牵涉无知的愚钝和政治诡诈的话,我们便无须再加详述了。
但由于某些代表团不愿考虑公认的国际法规章与原则,无视国际关系史及国际惯例,我认为有必要详述这个问题,并首先回顾历史上的若干例子。
我在上次的简短演说中指出,历史上是有这种例子的,这些例子主要与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有关。
众皆周知,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美国南部各州的武装部队攻击美国北部各州,南部奴隶主的军队攻击北部的民主军队。内战爆发了。北部各州的武装部队把军事行动转移到南部各州的领土内,击溃了奴隶主的军队,创设了美国全国统一的条件。
了解一下奥斯汀先生是否准备把美国北部反对美国南部蓄奴的解放战争的著名历史插曲叫做北方人对南方人的侵略,是很有趣的。
假如说当时对美国局势的发展很感兴趣的英国或法国,进来反对这种“侵略”而要影响美国人民争取他们国家统一的斗争的进程,奥斯汀先生会认为这是一种侵略行为吗?会认为这样是很公正吗?
我想奥斯汀先生不会作这样精深的历史探讨,虽然可以预计,奥斯汀先生会做出极令人惊奇的事。
但是事实说明了这一点。(⑸⑹)
上世纪六十年代英国政府曾经企图支持南方人;众所周知,英国政府曾经企图干涉美国内战,支持南方人——蓄奴者——反对北美的民主派。
但是那时全世界的舆论对这种企图——干涉——的反应如何呢?舆论认为这是一种干涉,对主权国家内政的干涉,并且谴责了这种企图。
我很愿知道,当美国正在干涉朝鲜北部和朝鲜南部正在进行的斗争(在那里,北部民主派,不是美国人而是朝鲜人正在与南部反动派,不是美国人而是朝鲜人,进行作战)时,奥斯汀和杨格先生怎样从他们目前对这一斗争的态度的观点来解释美国在它自己进行内战期间曾经抗议过英国的干涉。
现在它们却是好朋友了。现在它们正联合起来干涉朝鲜内政。
墨西哥在一八六二至一八六七这六年中发生了一些事件,概要说来,就是拿破仑三世要想干涉墨西哥的内战,并把他保护着的麦克思米连扶上国王的宝座。墨西哥人却抗议这种干涉他们内政的行动。麦克思米连被推翻并被处死,这样就中止了拿破仑三世及其友人的冒险。但是任何人作梦都没想到要把墨西哥的内战称作一部分墨西哥人的侵略行动。没有任何人认为墨西哥各派在内战中的军事行动为侵略。但是大家都公认以拿破仑三世为首的法国政府干涉墨西哥内战的行动为外国的侵略。
把一个国家内战看作侵略不是无知就是政治上的欺诈
侵略就是“一个外国向另一国家进攻”,这是所有的书本、所有的科学研究著作、所有的理论作品和所有的教科书上都曾明文写出的。侵略就是一国干涉另一国的内政,干涉某一国家内的人民的两部分之间(他们暂时分裂成为两个互相争战的阵营)发生的内争。这就是侵略的含义。
把一个国家中一部分人和另外一部人之间的斗争——即内战——看作侵略,不是无知,就是政治上的欺诈。
在历史上,不论是在任何时候或任何地方,我们都没有听说过把侵略的观念应用到内战上的事情。侵略的定义已经十分正确地写在我们的宪章——联合国宪章上。你们如果愿意打开联合国宪章的第六章或第七章,你们就可以看到那里所载关于一国对他国的侵略行为的解释。那里所指的是两国之间的争端。在这些限度内,联合国才有权出来干预,考虑这些问题。请你们看一看第三十三条、三十四条、三十五条、三十六条和第六章或第七章的任何一条,你们从那里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暗示来说明联合国有权把内战当作干涉这些事情的理由。
至于朝鲜事件,除了美国对于这个战争的干涉犯了侵略外,那也是一个内战。
我认为:我所提出的事例再一次证实侵略的观念不能够应用在内战上——这是同一个国家中两部分人之间的冲突。这一点不仅明白规定在我们的宪章上,而且也明白规定在许多国际协定上。例如:可以回溯一下苏联和其他许多国家所签订的关于侵略定义的一些协定。在所有这些场合都是以苏联在一九三三年提出并得到国联安全委员会多数基本上赞同的定义作为根据的。同样的观念表现在一九二四年的日内瓦议定书中,表现在一九三六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签字的关于不干涉他国内政和外交问题的议定书中,表现在一九四七年在里约热内卢签订的泛美防御条约中,也表现在一九四八年在波哥大签字的泛美公约中。
所有这些文件表明这样一个观念,简单说来就是:暂时分裂为敌对政治阵营的一个民族的内争并不是侵略,凡一国干涉另一国的内政即是侵略。
这样看来,凡发生侵略的时候,即是说,国与国之间的斗争,首先进攻他国的国家才是侵略者。
因此,按照国际法和国际惯例,朝鲜事件只能判断为两个政府阵营之间的内争或内战。那里正在进行着斗争——两个阵营之间的内争而一切外国武力的干涉行为都是侵略,不管他们用甚么话来掩饰,不管他们借什么样的目的来掩饰他们的干涉行为。因此,要把朝鲜内战的一方称为侵略者,在政治上和法律上都是没有根据的。因此,把联合国宪章中涉及侵略的条款用于朝鲜的内战是不正确的、不合法的,因为这个战争不是在国家之间进行的,而是在同一个朝鲜民族中的两部分之间进行的。
奥斯汀曾说三八线是捏造的足证南北朝鲜不是两个国家
在这一点上应该指出的是:例如当奥斯汀声称就基本上来说三八线是一个捏造的东西时,奥斯汀是赤裸裸地自相矛盾的。他说:那不是一个现实的东西,根本上来说,就没有所谓三八线,这是一条想像的、不存在的界线。既然这条界线不存在,那末,它就并没有分隔开什么东西,它既没有分隔开什么东西,那末,就没有什么为分界线所分隔开的两部分朝鲜,因此也就没有被凭着国界从南部分开来的北朝鲜了。
这就是说:没有被什么边界分开的两个国家,因为按照奥斯汀的意思,并没有什么边界存在。因此,就只有一个国家。那样说来就不能说一个国家侵略另一个国家。因为并没有两个国家存在。
但是,在否认边界的存在时,奥斯汀先生和他的支持者却认为有两个国家存在,却认为一个国家侵略了另一个国家,这是显明的矛盾。还应该指出的是:联合国宪章并没有包含任何一项条款允许干涉的他国事务,或提供认定一个国家的两部分间的斗争为侵略的根据。
中苏和北朝鲜代表未参加讨论关于朝鲜问题的决议是非法的
所以,把联合国宪章关于侵略的规定以及心里认定是两国家间的斗争的想法,应用于同一国家内的两部分间的斗争,是绝对不可能的,也是绝对不许可的。这样将是武断的,这样将是不正确的,这样是和国际法、国际惯例和联合国宪章的一切规则与原则相抵触的。然而,如果我们相信联合国的行动是正直的,是诚心诚意的,是善意的,是公正的,而不是为了任何国家集团的利益的话,这样做法正说明了联合国组织怎样错误地解释了、错误地应用了宪章。若干安全理事会理事国在朝鲜问题上曾多次违反了宪章。它们违反了宪章的第二十一条,因为关于朝鲜问题的决议没有获得规定的七票的多数通过,而是由六票所通过的。当时的所谓七票包括没有权利参加安理会和表决的国民党代表在内。此外,若干常任理事国——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参加表决,他们的参加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安全理事会这些理事国违犯了宪章第二条第七款,因为它们干涉了他国内政,因为它们非法地把宪章上整个第七条关于侵略的一般规定应用到内战上,而这些规定是不能应用到内战上的。宪章第三十二条规定安全理事会有责任邀请有关方面参加对它们有关系的问题的讨论,安全理事会拒绝把这项规定应用到北朝鲜上是非法的。
的确,如果安全理事会中的某一部分(它应该被认为是秘密会议而不是安全理事会)根据宪章而于六月二十五日通过了某种决定的话,那末他们为什么又不把同一宪章中要求初步听取争端双方代表陈述意见的规定当作根据呢?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因为:安全理事会中的这一部分认为没有必要照法律规定地那样去履行宪章或是客观而公平无私地处理问题。
因此,安全理事会中的这一部分完全忽视宪章第三十三条及其规定,并且在没有采取镇压北朝鲜的决定之前,采取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措施。
我已经说过:六月二十五日曾提出邀请北朝鲜代表的提案,但被否决了。安理会几个理事国在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五、二十七及七月七日所通过的决定,构成了在美国直接压力下所造成的严重破坏联合国宪章的行为。美国统治集团企图假联合国之名掩饰自己在朝鲜的侵略行为,给自己的侵略行为戴上一个名义,硬说是联合国对所谓的侵略者采取的措施——这是美英两国代表团以及支持他们的其他若干代表团的论调。
美国政府机关正是用了公开施行压力的方法,来迫使在经济上附属于美国的各国参与反对朝鲜的军事行动,而把这些国家的参与军事行动作为取得“马歇尔计划”援助的强迫性的条件。
现在他们想使我们接受八国代表团所提出的那个提案。这个提案是完全违反全部所有联合国的宗旨、任务和原则的。其中的理由,我已经在我谈到侵略,谈到内战,谈到美英率领某些国家干涉朝鲜的时候说过了。这个提案的目的是为他们以前对朝鲜所通过的非法的和不公平的决定进行辩护,是要用联合国的权威来掩护美国在朝鲜内战中所进行的武装干涉。这是对正为他们国家的独立和统一而奋斗的朝鲜人民的一个直接的侵略行为。这个提案的目的是要使外国的军队占领全部朝鲜领土。
“八国提案”图掩护美国侵略这个提案是无法被接受的
八国提案的目的是要掩护在朝鲜进行的武装侵略。说什么协助朝鲜建立所谓独立民主国家和采取各种步骤来进行朝鲜的经济复兴——这都只是一些谎言而已。
这个提案是英国、澳大利亚、巴西和五个其他国家的代表团提出来的。整个说来,这个提案是无法予以接受的,因为它规定外国军队占领朝鲜的整个领土。
这就说明为什么苏联代表团反对这个提案,并且将投票反对它,认为它整个是无法予以接受的。苏联代表团将提出它自己的提案——我希望将与若干其他国家取得协议——并将为这个提案提出主张。
美国对朝鲜的轰炸应即停止非法的朝鲜委员会应予解散
同时我要说到下面这件事:我们看到美国非法地悍然违反了关于战争法规的一九○七年海牙公约及关于海军炮击的一九○七年另一个海牙公约。美国空军有计划地违反了这两个曾经由美利坚合众国签过字的公约。美国空军轰炸不设防的城市、乡村、医院。它轰炸装载病人的列车。它轰炸上面有红十字标帜的建筑物,不分皂白地屠杀老人、妇女、儿童,不论是健康的或是害病的。这些野蛮的轰炸是明目张胆地违反了两个国际公约——一九○七年的海牙公约。
苏联代表团并将向第一委员会提出决议草案,训令美国停止美国武装部队对朝鲜城市与居民区和平居民进行野蛮的轰炸。
在仔细研究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向第四届大会及第五届大会提出的报告以后,每一个没有偏见的人都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即联合国朝鲜委员会未能承担起它的任务,因为它不是客观地、正直地和大公无私地采取行动。
如果必要的话,我将在以后更详细地说明我们的提案的理由。我现在只想指出这一件事,即苏联代表将就这个问题提出提案,该提案将坚持解散联合国朝鲜委员会,一方面因为它是非法地违反宪章而成立的,另一方面,因为它的行动帮助了燃起朝鲜内战之火。
(文内插题是本报编者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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