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3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剥落“蒙面强盗”的面具
茅盾
听说美国学校图书馆里的马克·吐温(MarkTwain)的著作,最近都忽然“失踪”了。从这件小事,也可以看出杜鲁门、艾奇逊之流,似乎毕竟比他们的老师希特勒稍稍聪明一点;希特勒是干干脆脆把席勒、海涅的作品当众焚烧了的。然而同时也可以看出来,作为华尔街大亨们忠实工具的杜鲁门、艾奇逊之流,其神经衰弱的程度并不比希特勒好一些;因为他们终于连马克·吐温也视同蛇蝎了!
马克·吐温的作品之所以使得华尔街的大亨们如此地“痛心疾首”,据我猜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它无情地暴露了美国统治集团的面目:一群贪婪的狼,为了争夺金钱而互相咬噬,“黄金,是他们的上帝,如何攫得黄金,就是他们的宗教。”拜金主义,美国的资产阶级本来并不讳言,“两块钱比一块钱好”是他们的座右铭,为什么现在他们忽然觉得马克·吐温的作品刺痛了他们呢?侵略朝鲜战争开始以来,美国资产阶级的报章杂志继续不断地用了洋洋自得的口吻报道着一切军火工业的老板们在军火定单涌到之下如何大发其财,可是他们对于马克·吐温的远在五六十年前所说的老实话怎么倒又受不住了?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们的矛盾行为,就是这些贪婪的狼尽管那样张牙舞爪,然而神经衰弱确已到了极严重的程度!比方说,他们一方面自吹拥有多少超级空中堡垒,然而一方面又害怕一只小小的和平鸽!
神经衰弱的表现还多得很呢!据美国进步党发刊的《民族卫报》所登载的消息:哈佛大学的“约翰·李特俱乐部”被取缔了,而有些地方的无线电广播节目中间竟插进了这样的恫吓:“如果有人到你家里谈和平,就扭他送交警察!”哦,这不是差不多等于“偶语者弃市”么?那自然,为了纪念“震撼世界的十日”的作者而成立的“约翰·李特俱乐部”更该查禁了!想来这位作家的作品也不会有较好的待遇吧?依此类推,德莱赛和杰克·伦敦的作品一定也要“失踪”的。法斯脱(H.Fast)受了迫害,劳逊(J.H.Lawson),托伦波(Trumbo)以及其他几位进步的电影工作者被囚禁了,他们的唯一的罪状不过是:反对美国的六十家族把美国人民往毁灭的路上赶!作为忠实的美国人,法斯脱他们有权利有责任阻止那统治美国的六十家族为了他们这小集团的利益而驱迫万万千千的美国人民走上死亡的道路。可是他们所得的罪名却是背叛美国利益!难道不够明白么:在杜鲁门之流看来,六十家族的利益就是美国的利益,谁违反了六十家族的利益,就是叛国!杜鲁门、艾奇逊之流嘴巴里的什么美国的民主,实际上就是这样的。
杜鲁门、艾奇逊之流,把美国说成是世界上的“乐园”,把美帝国主义说成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全世界人民都蒙受它的福佑。现在就来看看美帝国主义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归纳起来,这是两大类:毁灭人们肉体的东西,和毁灭人们精神的东西。关于前者,就是美国战争贩子们借以敲诈并自壮其胆的原子弹、氢弹、超级武器等等。这种情形,甚至于连美国资产阶级内部稍为清醒些的人们也看不入眼。曾经是民主党的国会议员候选人,前海军军官,海斯勒,他自然是政府方面的人了,可是他在他的一本名为《战后余生》的书中,对于美国战争贩子们所鼓吹而且醉心的原子战略,作了这样的批评:
“只有美国是在建立一支计划着如此蹂躏城市的战略空军,换言之,美国对战略空军的概念,就是把未来的战争导向了盲目的毁灭。
“我们美国人是一种堕落的战争概念的继承者,这种概念,是我们自己的,把科学用于破坏之途的天才人物们所搞出来的。我们必须回到正确的战争概念上来。今天,美国人被虚构的歇斯底里和反共的战鼓所驱策着,被自己所发明的可怖武器所恫吓着。他们已经成为世界上唯一的民族,把制造有系统地毁灭城市的武器,当作唯一的法宝……战争威胁,加上大量屠杀的卑鄙的牛皮,已经成为今天外交政策的基本工具。
“美国的领袖,如果倒霉地使用了这盲目破坏的工具,将成为原子世纪的成吉思汗,并且遗臭也会如此长久的。”
这一位美国独占资本家们的“焦大”的说话,倒也是确实的:美国人今天在全世界的眼中,就是杀人魔王,是吃人的生番。然而还有一句话这位“焦大”却不肯说:这些杀人魔王只是美国的六十家族,而且他们也是美国人民的屠杀者,也是美国人民的公敌。美国人民如果要洗刷这个恶名,要挽救自己和自己的民族,便该对本国的六十家族进行清算。这位“焦大”又说“美国的领袖……将成为原子世纪的成吉思汗”。不是“成吉思汗”而是“希特勒”。美帝现在走的正是希特勒所走过的路,而其结果一定不如希特勒;希特勒死了以后还有华尔街那一群做他的孝子贤孙,但这一群孝子贤孙消灭了以后是一定从此绝种的!
这些希特勒的孝子贤孙也还有更巧妙的如意算盘。他们也还够聪明,也还看得到他们的利益是和美国极大多数人民的利益是绝对不相容的;他们当然心中有数,军事定单给他们自己的,是天文数字的利润(单是今年第二季就比去年同期,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六),而给极大多数人民的却是物价的步步高升(今天美元的购买力降低了一半);他们自然更清楚地知道,被他们的歇斯底里的战争叫嚣和美国式的“新奇广告术”的欺骗宣传所麻醉了的美国青年一旦体验了战地的严酷现实,是会接受教训而清醒起来的:因此,这一群贪婪而又卑怯的梦想着征服世界的现代凯撒和现代拿破仑,一心期望西欧各国供给全部炮灰,在战壕里为美帝卖命,而以世界霸主自命的美国人只不过驾着超级空中堡垒在四万英尺的高空把原子弹扔在炮灰们的家乡——作为战场的西欧各国的国土!
这样的如意算盘,真是太巧妙了,太巧妙的东西,可能性不一定大。朝鲜战争给这个太巧妙的如意算盘提供了一个考验的机会。结果可是不太好。在这三千万人的半岛上,恶战了五个月,美帝虽然盗用了联合国的旗帜,仆从国家出兵却不踊跃,主要的战争担子不得不由美帝自家来挑。在这里,华尔街的大亨们又“发明”了新奇的动员的口号,这就是:“游历东方”,“朝鲜姑娘”,“高厚薪饷”,——把侵略朝鲜的战争描写得就像那些冒险又兼色情的“蛮荒猎艳”式的美国电影一样。可怜那些惯于追求刺激而不会动脑筋的美国青年,直到碰上了朝鲜人民军的坚强打击,这才觉得上了六十家族的当,然而已经晚了,不是做了炮灰,就是当了俘虏了。在侵略朝鲜的战争中,美军的死伤到现在为止,据美政府公布的数目就将近三万;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军死伤的总数也不过三十万光景,两相比较,就可以知道朝鲜人民军对于美帝的打击是多么的沉重有力了!朝鲜战争中美帝唯一的拿手戏就是滥炸城市,焚掠乡村,屠杀人民。这就活生生画出了海斯勒所说的专以毁灭城市、屠杀无辜人民为能事的唯一的民族!但是这样残酷的手段并不能使得朝鲜人民屈服,这样大量屠杀所流的血,最后一定会将侵略者淹死。
现在再看看美帝国主义“倾销”到全世界的又一类的特产品。这就是上面提到过的“毁灭人们精神的东西”。具体说来,这一类就是崇拜金元、赞美“酥胸玉腿”,歌颂杀人犯与“蒙面强盗”,鼓励“冒险家”,宣传美国的“可口可乐”、“尼龙袜子”、“玻璃奶罩”等等的美国制造的电影,侦探小说,黄色读物,和连环图画。华尔街的大亨们掌握着庞大无比的出版机构,影片厂和广播网,大量生产这一整套的东西。这就代表了所谓“美国文明”。他们用这一整套的东西麻醉着美国青年,引诱美国青年追求着官能的刺激,从“人”堕落到“兽”,无知而盲目地成为美帝侵略的横暴的工具。这一整套的东西又“倾销”到世界各处,目的在于腐蚀被侵略民族的青年们的意志,使他们成为驯顺的奴隶。美制电影,黄色读物,侦探小说等等,就是美制的杀人武器的先驱!
杜鲁门之流大言不惭地狂吹他们的“美国生活方式”。赞美女人大腿,歌颂“蒙面强盗”等等,就是“美国生活方式”的一面。“美国生活方式”还有其他许多面。歧视有色人种,特别是虐杀黑人,这是一面。为了华尔街大亨们手里囤积的大批粮食不至于跌价,美国政府限制若干农作物的播种面积,然而同时万万千千美国人民却在挨饿:这又是“美国生活方式”的一面。号称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然而完全失业和部分失业者超过一千五百万;人民没有购买力,无数货物堆在仓库里销售不出,然而交易所经纪人的机关报却公开说:“假如和平真正获得保障,一切都要垮台。目前,生意是靠军事开支和对他国的军事援助来支持的。”这是“美国生活方式”的最大的一面。狂躁、夸诞、没有生活目的,要求刺激、更强烈的刺激,十三人中总有一个是患神经病的:这也是“美国生活方式”的一面。这种生活方式并不值得羡慕,我们鄙弃这种生活方式,我们憎恨这种生活方式!然而美帝国主义决心要用飞机大炮强迫别人奉行这种生活方式!
“蒙面强盗”这种东西,大概是美帝国主义发明的罢?美帝国主义正就是“蒙面强盗”。它这面具上,画着“民主”的图案,又加上“和平”的花边,它也曾欺骗过一些人。可是这个强盗快到发疯的时候,假面具也不能再起作用,现在大家都一天一天更加明白起来了:由公开庇护而至公开起用德日法西斯余孽,虐杀黑人,迫害进步作家,取缔进步团体……凡此等等,就是美帝的民主!侵略朝鲜,侵略台湾,滥炸和平城市,屠杀朝鲜人民,侵犯我国领空领海,天天叫嚣着要用原子弹轰炸苏联(最近还说要用原子弹轰炸我国),大量制造杀人武器,以屠城为目的,……凡此等等,就是美帝的和平!
疯狂而又无赖,一个人到了日暮途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统治集团到了临近灭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十一、十五。
(本文同时在《人民文学》三卷二期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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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伟大的主题下
关于抗美援朝的诗歌
冯至
仅仅在十一月份,某刊编辑部就收到投稿来的诗约九百来篇。这些诗几乎全部都歌咏着一个伟大的主题:“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具有历史意义的运动在现在诗歌的领域里掀起巨大的浪潮,是必然的,当然的。由此我们可以推想,国内各地报纸和杂志的编辑部所收到的以“抗美援朝”为主题的诗歌的总数,将是何等庞大。这个现象说明了诗歌工作者的广泛动员。我们欢迎这个现象,我们赞美这个现象。
从这些诗里我们看到,作者的面前有一个共同的方向:他们明确地说出他们拥护什么,反对什么,爱什么,恨什么;换句话说,他们用诗的形式述说了人民的意志。一个诗歌工作者,除了表达人民的意志,还有什么更大的任务呢?所以,我们每逢接到一首诗,都会感到作者的心是怎样联系着时代的脉搏;不管诗写得怎样,我们只要一想到作者执笔时的心情和态度,便会感到一种兴奋,一种鼓舞。
但是在抗美援朝运动起始展开时,大部分的诗往往是太简单,太抽象,太一般了。作者有或深或浅的正确的认识,却没有能够联系到实际的生活,所以写出来的诗,就不免失之空洞,在诗里只抄写了学习的文件或美国侵华略史,简单地反复使用着“美帝侵略的火焰,已经蔓延到祖国的边疆”,“我们不能再容忍,我们不能再坐视”,“朝鲜是我们兄弟之邦,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美帝,你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那些现成的或与之相类似的词句,形成千篇一律的现象。这些诗虽然能使人想到作者政治上的感应与热情,但由于内容的一般化与现成词句的反复使用,致使它们感人的力量很薄弱,让人觉得数量诚然不少,内容却太贫乏了。数,当然越多越好;可是内容,也要充实坚固起来。
这一点,不只是读者,许多作者也感到了。随着这个运动如火如荼的展开,打动作者的事物渐渐多了,渐渐复杂了,诗作者也像是战士一般,从总队里散开,各自寻找他作战的据点:于是有揭露美国社会黑暗的,有叙述美国侵略者的残暴的,有写朝鲜人民军英勇的故事与美国士兵沮丧的情绪的,有阐发保家卫国与抗美援朝的意义的,有的描画了朝鲜的山川景色,有的指明美帝国主义必然的末路……这诚然都是些利于作战的据点,但诗歌的战士们却不曾把这些据点布置得十分巩固。方面广了,题材丰富了,千篇一律的现象本来应该克服了。可是并没有。从我看到的大多数的诗稿里看来,揭露黑暗,往往只限于一些表面的见闻;叙述敌人残暴的行为,则惯于运用烧、杀、奸淫一类的字眼;人民军英勇的故事与美国兵沮丧的情绪多半从报纸的报道上平铺直叙地抄录下来;阐发保家卫国的意义,则流于抽象的标语口号;朝鲜的山川景色不外乎鸭绿江,白头山,平壤,汉城几个地理上的名称;美帝国主义的末路就是希特勒,墨索里尼的末路——你这样说,我也这样说,表现的方式仍不免于雷同。诗写得人云亦云,在作者是一种躲懒,对于读者是不负责任。因为这样的诗很难感动读者——不能感动读者,一首诗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这并不是要求作者标奇立异,玩弄技巧。在这伟大的运动中根本没有什么奇异可标,技巧可弄,正如在真实的战场上“花枪”是耍不起来的。我们只要求诗歌的作者除却政治的认识外,能够再深一层从生活中体验到战斗的实感。一个伟大的运动绝不是空洞的,它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能够在每一个微小的事物上都发生作用和影响:日光的伟大,一棵小树的生长可以反映出来;毛主席的伟大,一个翻身农民的笑脸可以反映出来。抗美援朝的伟大意义则与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有密切的关联:工人正在努力生产,美帝要求破坏他们刚刚定好的计划;农民分得土地,美国要求焚烧他们刚刚建设起来的农村;小孩子刚刚得到受教育受保育的幸福,美国强盗要来抢走这个幸福:这是多么使人痛心的事!这一切哪一件不与我们的生活有关?回想一下过去帝国主义给中国人民多少苦难,朝鲜的人民曾经怎样和我们并肩作战反抗日本侵略者:这一切哪一件不与我们的生活有关?我们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援助友邦,给美国强盗一个迎头的打击,一个血的教训:战场上哪一颗放出去的子弹不与我们的生活有关系?所以战斗的实感,并不是只有前方战士才能有,而是每一个正直地生活着的人们都会感到的。诗歌工作者的才能就在于能够深入体验这种现实生活,加以概括和提炼,把自己的和群众的战斗的实感熔合着表达出来,却不可只说出理论上的认识,没有实际的感情,使人觉得作者只作了把别人的文章“改编”为诗歌的努力。
有战斗的实感了,还要进一步锻炼这个实感,使它成为有力的诗句,不要随便检起来一句现成的话便敷衍了事,使宝贵的实感在读者面前减轻了分量。诗句是我们的武器,我们当然要把它磨炼得越锐利越好,为了战斗的胜利,我们绝不能因怕费事而任意拿起一件与我们的配备不相宜的兵器或是旁人用钝了的刀枪去作战。标语口号自有它们伟大的力量,但假使是一首诗,只是袭用现成的标语口号,又缺乏适当的安排,那么在这首诗里有力的标语口号反倒会丧失它的力量。报纸上给我们登载了不少关于敌人残暴行为的消息和照片,同时也述说了许多朝鲜人民英勇的故事,我们对于前者感到忿恨,对于后者感到兴奋,我们若是要把这些事迹写成诗,让别人也感到我们的忿恨与兴奋,则须在诗的组织与表现方法上多下一点功夫,否则往往用诗的形式写出来的还不如原来的报告自然而活泼动人。
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道理:只有抽象的认识而没有生活上战斗的实感,根本就不能提起笔来写诗;有了实感而没有有力的诗句,这首诗自然会减少作用,甚至失败。
一般性的诗是需要的,可是我们希望它能够通过各别的具体形象使人能感得到,捉得到。各方面各角度的诗是需要的,可是我们希望它们不是报道与论文的复述。只有通过诗的形式才更能鼓动读者的情感,增强他们的爱与恨。
我们说话的声音彼此不相同,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意志。我们的诗在表达一个共同的意志,我们却要用我们彼此不相同的声音。


第5版()
专栏:

献给俄罗斯妇女
M·伊萨可夫斯基作 丘琴 刘光杰合译
……我们实在难以说唱
你们生活在怎样的年光!
那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压在妇女们的肩上!
你的丈夫,也许是儿子,或是兄弟,
在那一天清晨告别了你,
你就同自己的命运留下——
孤零零地一个人。
你迎接了这次战争——
落着泪,面对着
田野中还没有收割的粮食。
悲伤,劳累和焦虑
不断地向你一人煎迫——
永无休止。
你一个人——不管愿意或是不愿意
在各方面都要向人家看齐;
在家中,又在田里,总是你孤身一个,
你独自歌唱,独自哭泣。
乌云越来越低,
雷声更近地响起,
常常传来的——都是些不好的消息。
但是,你却在全国之前
在战争面前,
表现了你是一个怎样的俄罗斯妇女。(注)
你怀抱着你的愁苦,
走着那严峻的劳动的道路。
你用自己的粮食喂养着全部战线——
从这一海岸到那一海岸。
在严寒的冬季,在风雪里,
在那辽远的边线上,
你细心缝制的外衣
温暖着兵士。
在爆炸声中,在烟雾里,
苏维埃战士投身战斗中去。
你手造的炸弹
轰毁了敌人的堡垒。
你做着一切,毫不畏惧,
你仿佛俗话中
纺线的人,又是织布的人,
你会使锯,也会用针。
你劈柴,你运粮,你种田,
你的辛苦那能数说得完?
可是,你却写信寄给前线——
使他们相信好像你生活得很美满。
战士们在前方,
读着你的信札,
他们清楚地知道:
这是你的神圣的谎话。
那做好战斗准备,
并正将投身搏击的战士们,
他们仿佛在祝祷,又像是在宣誓——
轻声叨念着你远方的名字……
(附记)这首诗写于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时期:译自作者诗集《诗与歌》,一九四八年苏联国家艺术文学出版局的普及版。
(注)原句正确译文应为“你是你那样的一个人”。


第5版()
专栏:

街头诗四首
红杨树
不要忘
当成吨的烧夷弹,
在朝鲜
飞腾起无边大火的时候,
同志们,
不要忘记——
朝鲜人和你蹲在一个战壕里
吃苦菜的那些日子。
只有
当一只得寸进尺的野兽
向你扑来的时候,朋友们,
只有它自己的血
才能够教训他自己。
今天
一颗美国子弹,
到今天,还包在我的血肉里呀!
我要带着它,
到鸭绿江的那岸去。
回答
亲爱的志愿军
要打,就要狠!
请用俘掳数字
回答麦克阿瑟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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