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2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向人民政协欢呼
  适夷
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一日
  夜
  北平
  历史古老的都城
  民族新生的摇篮
  发出了
  五十四响
  轰隆隆
  轰隆隆
  震天动地的
  礼炮的吼声
  象急雨
  骤电
  霹雳
  雷鸣
  大地山岳舞蹈
  汪洋怒涛欢呼
  千军万马奔腾
  是大时代轮轴滚动了
  新世纪揭幕了
  是人民中国哇哇堕地了
  
  东方天空升起一颗巨星
  ——毛泽东
  一个光芒万丈的名字
  把四万万七千五百万
  团结成一个无敌的巨人
  为祖国
  为世界
  为人类
  为历史
  写下了七个字
  七个臂力千钧的大字
  ——中华人民共和国!
  四九、九、二三夜、北
  平。


第8版()
专栏:

  一位革命战士之死
 哭五弟田沅
田汉
当我提起笔想写一写五弟田沅的时候,他已经安眠在天津八里台乌家窑墓地快半个月了。我是这样不敢触起这悲哀。
五弟是一九三八年由上海经武汉到延安的。那以前,他因参加上海反帝工作,又因受我牵累曾被捕入狱达一年之久,直到抗战前才放出来,在狱中他甚至受过电刑,把身体给国民党反动派磨折坏了。
他是在瓦窑堡抗大加入党的。因他到过日本,一九三九年底在延安敌训班受训。一九四○年一月调晋东南野战政治部敌工部工作。五月间又调到山东游击纵队敌工料。在敌后困难环境中备尝辛苦。一九四二年六月间山东纵队取消,成立山东军区,他在军区政治部敌工部工作,参加分局调查研究室敌伪研究股。一九四四年任鲁南军区政治部敌工科科长,直到打完日寇为止。其后敌工科改联络科,他仍任科长。一九四七年十一月调到第二军分区。
一九四八年二三月他要求南下。一度调华野随军学校。淮海战役前分派到前方,任第八纵队营教导员。那时他已经有病了,左颚上忽长一肉瘤,他起先不甚在意,仍带病工作。直到我军在碾庄消灭了黄伯韬兵团,又追敌到宿县,他实在不能支持了,才请求休养,离开了部队。
他被送到野战卫生部,由那里,又送到中原军区第一军分区第一卫生处开刀。结果不好。住了两个多月转到开封国际和平医院,住了一月,开刀电疗皆无大效,又转到北平,入协和和北大医院,因病已深,都被拒绝了。住在军委会招待所,无计可施只有待毙。他痛苦不堪。想冒险回到家乡看看母亲,因此把军马也缴还了。适通讯员亦病,不能照顾他,便由招待所送到陆军医院。那里的张大夫给了他许多安慰,和亲切治疗,他又渐觉有回春之望。我从欧洲回便是在陆军医院见到他的。曾和洪深、丁瓒两兄及另一吉大夫到医院找张大夫仔细谈过,吉大夫又亲为检查,才知此病是恶性筋骨瘤,全世界尚无特效治疗法。初起时可开刀拿掉,到现在耽误过久病菌已随血液转移,竟是绝望,张大夫的安慰不过医生们善良的谎言罢了。
因为和他隔别了十一年信也不曾通过。多次托到解放区的朋友打听也不得结果,我母亲是只当他在艰苦战斗中早已牺牲了的。于今兄弟又得重逢,应该是多么欢喜。万不料情形竟如此意外,如何不想从绝望中替他找一线生机呢?我曾把他的情形报告给毛主席周副主席。他们的亲切关怀表现了高度的阶级友爱,值得我们兄弟感谢不忘!副主席回信说:
“手书到后即转军委会卫生部傅连璋副部长,并告其邀同周泽昭院长去往诊视田沅同志。傅同志曾以电话告我,田沅同志所患非疔毒而为恶性瘤。我当告以不管如何应立即送往北大附属医院,用X光试看,并同时通知你一道前往。一切治疗料理要军委会卫生部负其全责。此病已成难治之症,革命兄弟十年奋斗,你之难过自在意料之中,惟望你多方探询,看有无其他办法可想。如有所得望即告我,以尽最善努力。”
因为副主席的命令,五弟由陆军医院移到一度被拒绝过的北大医院。在这里受了将近一月的X光治疗。也是在这里我曾和他谈过一些话,大体了解了他这十一年间的经过。他曾慨然地说:“我若不到解放区来,不知会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现在真是脱胎换骨了。有几桩事可以告慰你们。第一,我经过严格的整风。在整风的过程中我不知有多少晚不能成眠。现在我的思想方向总算搞准了。不会犯什么大错误。第二,我在经济上从来丝毫不苟,虽则我手里也经过很多的钱。第三,我以前在男女问题上不能说没有犯过错误,但自到解放区这十一年我从不曾接近过女人。”关于后者在上海时我知道他曾有过一些痛苦,但他四十五岁了,不曾结过婚,当然没有留下儿女,作为他的长兄我是倍加难过的。我曾问他为什么不结婚。经过长期的阶级教育和与连队弟兄同甘苦的他又另有其想法。他说:“革命战争进行期中广大员兵不能结婚,家里有老婆的也不能回去重聚,我这算得了什么。”又他住陆军医院时我见病房里苍蝇蚊子甚多,要给他挂一床蚊帐。他指同房病友们说:“他们都没有,我不要突出。”人家说他党性很强,我想从这些地方也可看出的。
我明知他回春无望,曾给过他精致的手册,要他趁卧病中把这十几年的事写下来。起先他没有写因为他很乐观,觉得以后总有机会写,后来是想写而没有气力写了。他几次谈到我们一家人的得失,我说过去了的事别谈了吧。他认为“不问过去也是不对的。将来有机会应该好好地检讨一下。”他批评我过于重感情,于人于己都不知吃多少亏。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去看他,他说:“你一定很忙,这样要耽误工作的。我若不病,我也很忙。”有几天我真因事忙没有去。他又托看护打电话找我。去时他颇为哀切地说:“你几天不来我又有点想你。”在敌后苦斗十年不见亲人,他如何不想多见我几次。我听了心里无限惨然。
他最后批评我是在天津中央医院。也是因北大医院的胡大夫们的介绍,说天津恩光医院的金显斋大夫是瘤科专家,又有镭锭治疗设备,主张一试。得副主席批准,他又被送到天津,寄居中央医院。隔了十余日五弟来信,说脸上脱去的皮已都长好,医生做好开刀准备,要我即日赴津。我到天津看他果然精神好得多了,脸上瘤子也似乎消了许多。及问金大夫才知情形完全相反。瘤子已转移到内部,据云经X光照视及抽血检查知肺部亦有瘤,肋骨且已软化。面部开刀已无必要。因此我第二天看了他一下,依俞珊女士的推荐又想找一位中医萧老先生,就回北平来了。隔几日接了他的信,责备我不重视主要任务。说我赴津的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他的病。不应该对医生全无交代便回北平。他又说:“死就死吧,我不愿在这里吃磨床饭,虚费人民的钱。”他一封致傅副部长的信也如此说。傅副部长回信安慰他,要他安心静养,不要以费用为念。从此他没有信来了。碰得不巧,那些日子我自己也染了寒疾,萧老先生找到了,正交涉把他接回北平,便接得他危笃的通知。
八月二十九日晚十时到津,翌晨八时半到医院,他已是瘦骨一把,维持着困难的粗大的呼吸。因瘤毒转入后脑,神智也不大清了。韩大夫扶着他说:“田同志,你看谁来了?”我也连叫“老五”,他已不能睁眼只嘴略动而已。急回招待所做各种准备,医院的电话来了,报告沅弟辞世。时为三十日上午九时。他以其最后的毅力总算支持到我来见了他一面。
据俞珊女士说她由平回津曾去医院看他,人还很清楚,他只想病好后南下工作顺便看看母亲,又说“开刀后至多养两个月便可南下,身体坏了,部队的事是不能搞了,只想做做市政工作。”他想他至少还可以工作二十年。他是真不愿轻易死去而愿为人民尽最后一点气力的。他的遗物病院没有交给我,不知他的本子上留什么话没有。我这里还留有他给母亲的信,这信我是不预备转给她老人家的:
“母亲:
哥哥说您的身体很康健,儿现遥祝您福寿康宁,永无灾难。十余年不见慈颜,又不通音信,怎不叫您胡想我生死不明呢?儿自离开膝下,先到陕北,在延安约二年即到敌人后方山东,在山东和敌人斗了八年,和国民党斗了两年。在这十年中算是不错,没有给敌人打死,也未负过伤。但吃的苦头不少。吃苦是应该的。妈,儿现在是脱胎换骨的人了。可惜母子不能马上见面。
妈,现告您一事。您不要难过,儿现在害了病在北方治疗,只有等到那天好,那天才能回家。妈,好好保重身体。
此外满舅蒋二舅请代儿问好,专此敬祝福安          
                 儿寿麟”
他所属的野战军的上级也很了解他。陈毅将军说:“我在军部见过他,他是一位很老实工作的同志。”昨天又承陈将军给沅弟写了墓碑,还附了这样的信,我想这是足安慰五弟于地下,也足以鼓励广大老老实实为人民革命服务的同志们的:
“令弟田沅同志因战斗积劳尽瘁人民事业,同辈闻之莫不伤痛。不要任何代价,不附带任何条件,为人民服务,流最后一滴血,吐最后一口气,这是革命家的最高品质,田沅同志是其中的一个。这样的人,人民将永远纪念他们。我们后死者的任务便是继续完成先烈的未竟事业。我写这封信来表示对田沅同志的哀悼,你谅能准许作为我们共同的誓言,去共同完成新的革命战斗任务。致革命的敬礼
陈毅谨启
九月十七日


第8版()
专栏:

  小朋友有好书看了  “中国儿童”第一期出版
亚群
北京王府井大街二号中国青年社发行
好久就有人在报上说,没有小朋友们喜欢读的东西,使得很多小朋友们去读那些怪头怪脑的,封建迷信的“小人书”。现在可好了,中国儿童社办的“中国儿童”第一期出版了。
你看:封面上一大堆穿得红红绿绿的小朋友们,玩得那末起劲,大人看了也挺开心!可是,小朋友们光是玩怎么行呢?所以,你一翻开第一页,就有毛主席朱总司令亲笔写的大字,叫小朋友们“好好学习”,“要健康,要活泼,要学习,要学习。”因为“少年儿童是未来的主人,是新社会的建设者”,所以,冯文彬同志接着就劝小朋友们:“要使自己成为新中国的优秀儿女,成为模范的少年和儿童,就应当爱祖国,爱人民,爱学习,爱劳动,爱集体……”
这些道理都已看懂了么?那末,听讲故事,看图画吧?林韦的“满天飞游西北”,左林的“四万五千里旅行记”,萧光写,刘易晏画的“李小五送情报”,吴劳的“一条裤带”,故事里有画,画里有故事,又好看,又好懂;还有郭沫若先生的“黄热病的故事”,高士其先生的“揭穿了小人国的密秘”,更可以给你一些没有听过的科学道理。
这些你都爱看爱听么?那末小朋友们也自己来讲一讲自己的事情吧!于是王新成讲“我做小先生”,李岫讲“我们的学习小组”,一共好几位小朋友七手八脚地写起文章来,并要“大家都来写”!
怎样写法呢?叶圣陶先生告诉大家:“写文章跟说话”一样,一点不难!
还有很多哩!我也说不完,小朋友们自己去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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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旅伴
苏联潘诺瓦著 苏龄译 曹靖华校
第一部 夜
第四章 尤丽
苏普鲁戈夫同达尼洛夫回到列车上来了。
他也是整夜在炮火下遍城跑着,去替受伤的裹着伤。实际上,以他那样瘦弱的身体,作这种工作是不行的。兴奋的神经支持着他。当炮弹在他附近爆炸的时候,他并不发抖;他仿佛旁观者似的,仿佛从高空中在这夜里看见自己似的。同样的,他仿佛从旁边,从高空看见了这一幅令人欣慰的画面:一位医生从那每秒钟都可以令他死或令他残废的险危的战场上回来了。这位献身而英勇的医生制服的肩上,都被弹片穿破了。他疲惫得要命,黑得好象黑人似的;他的袖口和马裤的膝盖上,都被血浸透了。脚也被靴子磨破了……可是他鼓了鼓气,抓着扶手,上了司令车上。厨女芬玛叫他吓得闪开来……
“拿热水来!”他走着对她说道。“拿一件干净的衣罩来,把这一件今天就洗一洗。”
芬玛用忠实的眼光,把苏普鲁戈夫看了一眼,就跑去打水去了………
“斯密诺瓦!”苏普鲁戈夫向从走廊里跑过去的护士喊了一声。“告诉庶务护士,叫给我开早餐吧。”
他脱了外衣。斯密诺瓦往房里一望,就看见了他的黑人的头和血浸得变粗糙了的手脖,她猛烈转回身来,跑到厨房去了。
“呵哈,可跑了!”苏普鲁戈夫自言自语着。
他裸着上身,把背带放下来,故意随随便便的去洗脸去了。芬玛跟在他后边,轻轻的用脚尖走着,手里提着一壶热水。他把手掌对她伸着:
“倒!”
烤焦了的,熏黑了的,窗子都打碎了的救护车,回到后方来了。一辆四面烧焦了的车厢,挂在车尾上。绿灯在列车前面照耀着,其他的列车都给它让着道路。
(第一部完)
编者按
“旅伴”第一部今日已完,因该书即将出版单行本,第二部本刊不续连载。


第8版()
专栏:

  屠杀与苦斗
在江西省大块地区上,红旗曾飘扬了十年之久,在那个时期中,农民翻身当了主人,但当红军主力开始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时候,这曾是全国最光明最前进的区域,便陷入了极度黑暗、恐怖、惊人的屠杀同无比坚苦的苦斗中。
那些年月是用血写成的,是在血中间过去的。
石城县珠坑乡恶霸罗道南在红军长征后跑回本地,逼着佃农到他家干活,挑担耕田……吃的是猪食马食,佃户过年制几块油豆腐,他也要抢走。唐台乡恶霸张善民把罗自如(手工业工人)的两个儿子送了壮丁,打死罗自如,烧了他的房子,他的妻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只好把第三个儿子卖了养伤,伤也没治好,活活的断送了一家。
万安县聂安邦是乡支部书记,当部队撤走后,敌人成月的搜索他,终于在一天晚上被捉住,第二天早就被枪杀了,家中完全被捣毁了,家人常常挨恶霸打骂,最后七十三岁的老母,活活被敌人逼死了。
泰和县三区南皮墩乡邹崇润参加红军,随着北上,他的妻子田氏因为有病,不能随去,一九三九年四月被国民党保安师抓到严刑拷打,逼问有那些留下的人员家属,田氏始终不说一个字,到第三天被活埋了。红军家属被杀的,被强占或卖掉的不知有多少。
武宁县船滩、辽田曾成了“人”的屠场,每天至少要杀八九个人,多的到几十个人。至于杀的方法,则是形形色色。砍头要算是最平常的,也是刽子手最不高兴用的了。更多的还是破肚子,一块块零割,割去耳舌鼻的,挖出人心肝炒吃的。更有用锥子在身上锥成千万个孔洞使人慢慢被锥死的,不问老头、小孩、男女无一例外。这种日子不是几天几月,而是一直过了两年,才由大批的屠杀改成了零星的杀戮。
但不管屠杀是多么残酷、凶恶,人民已经站起来了,当过了主人,反动派任是再疯狂的迫害,也不能把他们再拉回到“愚昧”中去了。农民默默的咬紧牙关,看着自己的房子烧了,儿子兄弟被杀掉了,女儿被拉走了,东西被抢去了,他们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牙咬得更紧一些,拳头握的更坚一些,这一切却是在表示着:“等着吧!总有那样一天!”任是再残酷镇压,不能压熄了人的心!
宜黄城附近农民说:“红军只在我们这里住一个星期,看到我们没有盐吃,把他们的一多半碗都拿出来了,一个人分给我们四两,红军吃盐都不忘我们,我们怎能忘记他们呢?”
万安一部分农民被迫得上了山,每人带了两把小刀,反动派来抓时,就同他拼命,使得反动派凶@,也收敛了一点。曾有一个乡地主逼着农民替他种庄稼,全乡农民约齐不种,地主请工也请不到,弄得毫无办法。就是在这样漫漫长夜里,凭着对敌人的仇恨,对共产党的热爱,农民们坚持下去了,直到了重见到自己部队的一天。
我军解放江西时,老苏区很多农民拿出重重包裹精心用意保存的苏维埃时代的纸币,骄傲的拿给战士看,当有人在惊奇的问:
“这么多年,你们还保存得这样好啊!”
他们带着不大高兴的口气回答:
“这还用问吗?毛主席同咱们的队伍还会不回来吗?”
(诚、威、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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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总结报告”的故事 工作经验之一
依钦
在学校里念书一向就没有个计划,参加了工作却要做“每周文教工作总结汇报”。一个星期,多少干了一些事情,可是回想起来就显得太琐碎,很难联系起来。于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总结报告就以如此姿态出现了:“文化课分三组上课,一周来共上课三次。黑板报稿子二十余篇,多半是表扬。文娱活动学会歌子一个。晚会举行一次。”此外实在也再想不出有什么可写。
教导员找我去谈话了,说:“你的总结太简单了,领导上看过后还是不了解是怎样的情况。你的总结说明了些什么呢?连数目字都不确实,二十余篇,多半是表扬,究竟是二十几呢?多半又是多少呢?其余的呢?不明白。就拿上文化课来说吧:你分组是怎样一个分法?根据什么来分?上的课同志们有什么反映?教材内容和教授法是否合宜,能引起同志们的兴趣?那些同志学习最积极,那些最不积极?这些你都没有提及。黑板报起到了那些作用?是否真正做到了配合连队每期中心工作的进展?大伙是不是爱看?有些什么好材料,好典型可以介绍给全营、全团的?那些同志投稿最积极?文娱晚会是怎样组织的?这些你都没有提到,光把数目字—甚至还是不怎么确实的数目字——告诉我有什么用呢?”
我脸红了,句句话直往心坎里钻。教导员继续地说:
“当然,你刚从学校出来,没有担任过这类工作,这也难怪。总结主要是总结经验、心得,从工作中提高自己,从工作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你做工作日记没有?没有吧?你回去可以订一个小本子,不一定每天要记,两天一记也行,晚上抽点时间,扼要地把工作写下来,尽量发现问题。此外明天预定要做些什么,也可今晚计划好,写下来,到明晚再来个对照,看那些做了?那些还没有做,这样,做总结的时候,材料都在这上面,丰富得很,组织一下就行。”
这才使我恍然于过去工作的不严肃、认真,随随便便的搞,不仅工作搞不好,并且也决不可能提高自己。


第8版()
专栏:

  不老实的学习态度
睢竹
开会,在国民党统治下,除去反动派主持的有“作用”的会“命令”你参加外,自由开会是很不易的,因此,我对“发言”总有些害怕!现在解放了,有机会练习开会,练习发言,这是件很痛快的事,不过,我在练习中,总不易摆脱潜伏的各种不正确的意识。
最初,常常一言不发,说“拥护”的话怕人说“投机”,说“反对”的话又担心加以“反动思想”的批评,说理论的不懂,说实际的又嫌太简单不够深刻,等到别人发表完了意见,自己一听,“不过如此”,还不如我想说的呢!可是,我怎么不说呢?顾虑!其实有什么顾虑的?
慢慢的说话了,虽然不是“今天天气……哈哈”,而也带点“应酬”味道,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满口马列主义的名词,并且总要抢在前面说,怕人家说过了,自己就没说的。
再往后,虽不抢在别人前面说,可是总想说些“新鲜的”,要出人头地,挣点面子,所以把自己看过的某一段材料,强拉硬扯地凑合起来,要显出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常常自以为是,抹煞一切!
当感到发言空虚时,于是私下用起功来,对于要讨论的题目,寻找参考书,把所有有关的材料摘录下来或“剪报”,预备在发言时“有根据”。于是,强词夺理,为“发言”而读书,为“面子”而发言,占了我很长的一个学习时间!
我听了讲演报告,看了书报杂志,师友的指教,同学的讨论,尤其是读了毛主席所说的“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后,知道了发言的不易,不但要广泛的读书,深刻的认识马列理论,虚心地学习毛泽东思想,这才逐渐取消了“面子”,“架子”等臭东西。不自以为“发言”就是报告,而以实事求是,虚心求真理的精神来发言。“发言”是为表示自己的见解,同时,更重要的是坦白出来自己的糊涂观念,模糊的地方不说出来求改正,那怎么能“进步”呢?
所以发言不是件容易事,也不是件难事,只要你抱着老实的学习态度,虚心求进步的精神和大家互相研讨,不要顾虑,不要害怕;把风头,面子……的毛病一扫光,那末发言就成为很自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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