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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继续发展农村事业
建伟
目前河北省的农村副业，自平、津等大城市解放后，曾一度表现萧条，有一少部分已停业或陷于半停业状态的手工业，至今仍未扭转和恢复常态，其主要原因是：一、当平、津等大城市解放后，机器工业产品大量出销，有些地方领导思想发生动摇，盲目地认为手工业没前途了，因而放松对其领导与扶持，致使某些农村副业虽于开展。尤以玉田、高阳、定县土布业较为显著、据玉田窝洛沽区六月份统计，织布机由去年二○九二架，到现在已减至一○六一架，纺织者由二八三一人减至八五四人，每集布匹上市由五万六千匹布减至五千匹，土纱上市亦由五千斤锐减至二百斤。且布、纱质量亦有显著降低。现在仅有高阳生产领导部门开始认识了这点，并作出切实纠正；但玉田、定县等至今仍未转变。二、个体分散的小手工业难于协作互助，常因原料、资金、工具、销路等困难影响生产，加以物价动荡与质量、技术改进不够，因而表现有些萧条，如临清镇竹货原料，因供给时常间断，资金缺少，周转不灵，使八十余个竹货工人歇业，很多竹货作坊陷于半停业状态。类似此例者还有该镇的铁炉业、安新白洋淀渔业，及编织、席业等。三、为城市机器工业所代替而停业的，如大名、宁南县的硝、盐业及沿河地区的烟草、土靛和手织毛巾、粗线袜等手工业。均因销路不畅，而自行停业或处于光销不产的半停业状态。
农村副业为今后发展工农业生产、从事经济建设所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之一。拿城市来说，有很多工业赖以供给原料及半制造品，如猪鬃、皮毛、鸡蛋、蒲包等；在乡村则赖以发展农业，如榨油、磨粉、牧羊、养猪等。遭灾地区广大农民则更要依此为生。河北平原上有广袤、丰富的物质源泉，具备发展农村副业的雄厚的客观条件。因此，为继续恢复副业的繁荣，克服已存的困难，特提出以下意见：一、根据不同情况，迅速决定新的方针。首先在领导上就须慎重分析、研究新的经济趋势，避免在新情况下的盲目与犹豫的偏向。如玉田窝洛沽区和高阳、定县的布业，虽为平、津等大城市洋布洋纱占领了一部分市场，但洋布、洋纱目前仍不能供应广大农村需要。加上农民为生活习惯与购买力所限，目前土布仍有一定的市场，且有相当发展前途。如窝洛沽区的条布至今仍受东北、口外农民的赞誉和欢迎，每集仍销二千余匹。定县砖路（村）一带的虎标布，每集更销达万二千匹。对此，就须作适当的扶持帮助，从中逐步改良工具，改进技术，降低成本，精制良品，并有计划的组织工人采用新式机器，逐渐将手工业发展到机器工业上去。还有些手工业暂时还不可能为机器工业所代替的，如临清的竹业、铁业，白洋淀渔业及散布各地的编织、草帽辫、皮毛、猪鬃、牧畜、席业等，就应决定采用种种方法大力扶持与帮助，除公家贷款外，最重要的方法是组织各业供销社，迅速广泛的解决目前存在的资金、原料、工具、销路等困难，以求迅速恢复并发展起来。二、加强领导，使某些不能发展的手工业工人从发展生产中逐步转业。目前，由于对转业工作领导不够，致使各地如大名、宁南就有盈万硝民，威县邵固一带有几十个村的织毛巾工人停止作业后，而大部闲散了起来，这是个巨大的劳力浪费，对发展生产极端不利，因此，急须加强对转业工作的领导，根据新的经济趋势结合当地生产条件，组织闲剩劳力、工具到农业生产或其他手工副业生产中去。在这里须要从发展生产着眼，结合其切身利害，克服轻视农业生产，贪图大利、不愿作苦工的观点，逐步引导手工副业走向其他生产上去，迅速扭转目前停滞与脱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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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冀南几种优良麦种介绍
冀南行署农业处 李俊
一、几种优良麦种：
为说明广宗白、鱼鳞白、碱麦、洋麦几种品种的优良属性，现在先把这几个麦种今年的产量介绍一下：县 村 户 亩 品种 每亩平均 每亩平均增产
产量（斤） 斤 ％ 备考威县 潘村 三 六 广宗白 一二五 二五 二五
同 — — 普通麦 一○○ —— ——临清 丁村 四 十五 鱼鳞白 一二○ 二五 二六
同 四 二三 普通麦 九五威县 潘官寨 一 三○ 碱 麦 一○○ 六○ 一五○
同 — —— 普通麦 四○ （当地碱地不
能种麦）成磁 马头一带 — —— 洋麦 一六○ 三○ 二三
同 — —— 普通麦 一三○
二，几个优良麦种的性状及特点：
１、广宗白——原产地是在广宗三区杨家樊村。根据观察很象齐大１９５号的变种。杆高三尺上下，每株分八九个杈，穗长约三寸。芒、颖皮、种皮都是白色。产量比当地最好的白芒麦多收百分之十五。面色白、出面多，可是面劲小。一九四六年当地各种小麦都遭受严重的黄疸（锈病）广宗白就没被传染上。
一九四六年夏，临清农场在原产地选了一些穗，在农场连续作两年穗行观察试验，到一九四八年才证明它是优种而开始推广。今年夏收已收种约十二万斤，准备推广一万五千亩。
２、鱼鳞白—原产地是在临清四区石佛村，据观察很象齐大１９５号。杆高二尺半到三尺半，每株分五到十个杈，穗长三寸，小穗十八到三十个。小穗排列较松，每个小穗结实三——五粒。芒白色，很长，颖皮紧白，不怕风磨，麦粒稍圆，种皮薄白，出面多，面色白，面劲小，比普通小麦晚熟三、五天。将成熟的时候，麦杆变成微紫色。产量比当地最好的白芒麦多收百分之二十。生长力强，在同样的旱、涝、碱、砂、缺粪的地里，也都比普通麦多收。在当地裁培十年从来没有过黄疸。
一九四八年夏，冀南行署农业处，在临清组织群众选种，偶然发现这个品种。当时就进行调查。经过十几个村，二三百亩麦田的观察，确定它是优良麦种。马上组织群众收种，计共收种一万斤。当年秋季就推广一千二百亩。今年夏收已收种约二十六万斤，准备推广三万二千五百亩。
３、碱麦—原产地不明。杆高一尺半到二尺。穗粗壮，长二寸，有芒。每穗有小穗平均十六个，每个小穗结实三、四粒。叶深绿色。耐旱耐碱性特别强。今年在威县、临清几个碱地区试种。普通麦绝长不好的地，它也能收五十到一百斤。
一九四八年华北政府由冀鲁豫区拨运九百斤种籽，当年秋天在临清萧庄、马店、林洼与威县的潘官寨，试种了一百四十亩。
今年夏收已收种五千四百斤，准备推广六百五十亩。
４、成磁洋麦——在成磁县马头镇一带很不少，据观察很象冀鲁豫的岫字麦。杆高一尺半到二尺半，叶宽，穗宽扁，有芒，小穗对生排列。芒、颖皮、种皮都是琥珀色。抗黄疸力极强，成熟比普通小麦早五、六天。但怕风磨。产量比当地红葫芦头多收百分之二十五。
今年夏收的时候，邯郸农场与成磁县农业科同志，在成磁组织群众选种，发现马头镇一带种这种麦子的很多，生长情形都很好。当时就采大批的麦穗当样子，把它的优点产量，都印在说明书上，连麦穗和说明书一同装在信封里，分发给各区村的老百姓，叫他们比穗看麦粒，还请他们到产地参观，讨论选种问题。当时很快的得到各区群众换种的热烈要求。接着在这种情绪下布置选种工作。今夏已收种约十万斤。准备推广一万二千亩。
三、几个优良麦种前途的估价：
１、鱼鳞白与广宗白发展最快，特别是鱼鳞白发展更快。这两个品种，适合冀南一般地区的风土。虽然面劲小，但是冀南群众吃蒸馍的多，吃面条的少，这个缺点，在当地人民生活并不碍事。
去年开始推广的时候只有少数群众半信半疑的勉强接受。但是今年已证明这个品种的优良，许多农民对推广给他们这种麦子的人非常的感谢。农民在收麦的时候，各地都有很多人自动换种。这两种麦推广前途最有希望。
２、碱麦在冀南区开始试种，就得到群众很大的信仰。据群众反映：“碱麦就是碱地粮。向来只长碱蓬红荆的地，现在能长麦子了。”在我们到各推广区收种的时候，群众要求今年收的种籽完全就地推广。冀南碱地面积很大，估计能种碱麦的至少有二万顷，碱麦的推广前途也是很有希望的。
３、成磁洋麦，产量大，能抗黄疸，这两点与鱼鳞白，广宗白都差不多。但是棵低，产麦秸（牛的主要饲料）少，是它的缺点，它的成熟期比普通麦早。冀南区西部，秋霜较早地区，为了早种几天麦茬，这种麦子容易推广。
以上四种小麦，都是得到广大群众公认的优良麦种。今后推广是比较容易成功的。按目前冀南麦田情况估计，以上四种麦种的推广在三、四年内鱼鳞白与广宗白共能推广六百万亩，碱麦与成磁洋麦可推广四百万亩，总共可增产量三万万斤。
四、几点经验：
１、农场纯系育种工作，是农场重要研究项目之一，也是将来不断创造新品种的基础。但是国家和人民需要马上增产，我们不能象过去那样把自己局限在农场试验区里。今后农场应该注意采取大量观察的方法，发现优良品种，指导群众进行田间选种，立即就地推广。在目前说这是更重要的。上面说的广宗白和鱼鳞白就是个具体例子，临清农场在广宗发现大片广宗白以后，当时没有大量收种。作了二年穗行观察以后才开始推广，但冀南农业处发现鱼鳞白，就迅速采取了“就地选就地推”的办法，当年发现，当年就推广一千二百亩，头一年就能增产粮食三万六千斤。且在推广继续得到了证验。
２、有些人说：“优良品种自是优良品种，只要种在地里老百姓看看好，自己会去换种，不用推就广了”。这种说法虽然有一部分道理，但基本上是错误的。严格的说，推广工作就是农业技术的组织工作。在散漫的，个体的农业经济基础上，计划增产不依靠推广工作，是完不成任务的。上面说的鱼鳞白推广就是明显的好例子。鱼鳞白当临清石佛村已经种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向附近十几个村发展了二、三百亩。但当被冀南行署农业处发现以后，当年就推广一千二百亩，超过十年发展的五倍。要是不注意加强推广工作，前面所说的在三、四年内增产粮食三万万斤，就是三四十年怕也完成不了任务。
３、中国农业有几千年的历史，作物品种受着历史的自然淘汰，各地都有未被发现过的优良品种。并且在过去一个时期，也曾被介绍过若干的优良品种。但由于人们对这方面的注意不够，因此有许多的优良品种被遗忘或埋没了。我们农业工作者，应该深入农村作调查研究，从农村里发现优良品种是很可能的。上面介绍的广宗白、鱼鳞白、成磁洋麦不是很好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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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察哈尔省的锄苗保苗工作
赵洪
今年六、七月份，各地均以锄苗、保苗为夏季生产的中心。至七月底，易水、平四、建屏等分区早种大田全已锄过二遍，一部开始锄三遍，棉花、花生一般锄过三至四遍，个别农家已锄五遍；晚苗也已锄完头遍，部分锄过二遍。这些地区，“保证锄三遍、争取锄四遍”的计划，大体是可以实现的。雁北、察南、察北气候较晚，早苗也已大部锄过二遍，至七月十八号，灵邱统计锄二遍者达百分之七十二。以上工作的开展和成绩，将为今年的增产打下重要基础。
但是，锄苗中曾遇到许多困难。这便是：第一、七月以后，各地阴雨连绵，特别草大难锄；第二、各地均发生水冲、淤涝、雹打种种灾害；第三、部分地区虫害依然严重；第四、察南、平西部分地区的夏荒，群众生活困难，无力锄苗。因此，锄苗工作的进行，是在党和人民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广泛地发动了劳动力，并在“保苗如保命”口号下，与保苗工作结合，和各种灾害做了坚决地斗争。
（一）广泛地发动劳动力参加锄苗，这是第一个重要环节。其中妇女的踊跃参加，是显著特点之一。据雁北广灵一区统计，能劳动的妇女共四四二○人，其中三五三五人参加了锄苗，占总数百分之八十。她们共锄苗三二九四三亩，每人平均九亩多；而该县全县平均有百分之七十的劳动妇女参加了锄苗。易水分区青年妇女参加锄苗者约达百分之八十，完县最差的村也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平西房山县一区堂义等四村，锄苗中参加拨工组的四八五人（一一○组），占妇女劳动力的百分之五十。灵邱刘庄王有先妇女拨工组，共五人，全部负担九十五亩的锄苗任务，并进行拨工八十六个，均已锄过二遍。此外，是动员推督一切能劳动的地主富农、二流子、烟民参加生产，夏锄中，广灵县的地主富农、二流子、烟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参加了生产。在以上基础上，并大力领导了劳力互助，繁峙曹家寨、西沿平等村，在党员带动下，组织了三十二组，一八八人，十天锄苗二一五七亩。其他各地也有某些发展。
（二）与各种灾害进行了顽强斗争，是夏锄保苗的第二个环节。第一、克服夏荒。锄苗中，平西五县约三万群众没吃的，察南只四海县亦有灾民二万三千人（数目可能有些夸大）。在此情况下，以上各地多注意了以生产自救的方针去克服困难，平西涞水等四县的方法是推销山货、组织运煤、刨药材、打野菜。只房山张场山货栈到七月初，以收大煤、烧煤、收药材三项，合计支出小米一百八十石，又六五六二斤，解决群众生活困难很大。第二、水、雹、虫灾均很严重。七月初统计，五个分区共受水、雹灾害者二十六万亩。虫灾，先为蝗蝻（平西四个县，一一○村，易水六个县一五○村发生。）于七月十号前已基本消灭；后普遍发生钻心虫、黏虫、花媳妇（雁北），只察南发现害虫十余种，其中尤以钻心虫为害最大，延庆、龙关两县咬坏谷苗十八万亩，另察南七县七十八村统计，被害禾苗五三一二亩，雁北四县十六个区又一三六村，受灾十六万七千余亩，重者毁苗达百分之五十，轻者亦在百分之十到二十。易水、平西部分地区复生棉蚜，群众对收成失望，毁苗者很多。克服以上灾害的办法，主要的在于逐级负责、干部亲自下手、以党员骨干带头、耐心说服和发动群众，坚决进行扑灭；禾苗被毁确已收成无望时，便具体解决困难，及时进行补种、改种，浑源县委于发现钻心虫后，即刻组织干部下乡，发动群众，三四天内即扑灭七千余亩；应县区书、区长亲自下手研究黏虫活动规律，发动群众捉虫，受到了上级的表扬。灵邱亭子岭村受雹后，群众情绪低落，经区干深入支部，反复教育，解决困难，三天即完成了补种。察南十二县四一九村，受灾二十万一千七百多亩，改种即达十二万九千多亩。经过以上艰苦耐心的工作，灾害大体被克服了，秋苗得以保全，打下了秋收的基础。
（三）锄苗、保苗，又与查荒、查播种结合着进行了。在六月底，察南四县尚有五十三万亩土地没有播种。六月二十五日落雨后，抓紧突击，于七月十日，即全部种上。其他各地亦有因检查不够，致部分土地不能按时播种者。此外，锄苗、保苗中又进行优军代耕工作的检查，只有经过检查，锄苗、保苗任务才能按时完成。
但是，夏锄中仍有偏向和缺点，如某些地区，不能抓住锄苗，保苗的中心，而把许多任务并列起来；某些干部，对克服灾害，进行保苗，警惕不够，或采取官僚主义态度，以致灾情扩大。这些均须引以为教训。
八月十五日
第5版()
专栏：
栽管白菜的经验
翟雨滋
各地种白菜的方法各有不同，一种是种“子母”菜，即是把所要种的菜地都整好，一到立秋就开始播种。有的点种，有的条种，事后经多次搁苗，最后才定苗。这种方法各地比较普遍。另一种是，集中下种育苗，待苗长四五个食叶后，就开始施行移栽，这种方法在曲阳、康县、阜平、完县一带，群众都有习惯和成功的经验。以上两种方法，以后者较好。在防除虫病害及管理上，有好多好处，而且白菜成长良好。其经验如下：
栽菜的方法
许多人同样的都是栽菜，有的栽后并不换苗，一股劲就绿油油的长起来；有的栽后十天八天，甚至半月，黄潦潦的不长，因此必须注意移栽的技术：
１、移苗时，土中的水分，必须充分饱满，栽苗最好在前一天，先灌一次大水，第二天上午再灌一次，下午栽。这样移苗时土胎不易分散，移栽的苗子以在四五个食叶时为最好。
２、移栽时间最好在下午，这样不致于使太阳把苗晒坏，而且也不致于换苗。
３、移苗时，土胎尽量要大要好（二寸见方以上），千万不要伤到苗的幼根，特别是主根。在移栽时先用移苗刀四边扎一下，然后从下边平刀扎进去，将苗起出来。
４、栽苗时无论是平畦挖坑栽，或畦中挑沟栽，或是硬栽，有的先灌水，有的后灌水，无论那种方法都可以。但均须把移好的苗胎，轻轻的放进坑去后，把四围的松土轻轻的向土胎周围稍埋一下，不使土胎偏倒就可。注意千万不要用手按土胎，此点最关重要，也是常犯的一点毛病。
５、栽好后，要连续浇水两次，旱时甚至三次，不过两次也足可保苗。浇水时间以早晨或傍晚为最好，并要注意泥水不使糊涂了菜心。
栽后的管理
白菜栽好后，应经常注意病虫害的检查工作（病虫害防除法另介绍）。其次就是中耕锄草，施追肥，上水等事情。栽活的白菜（苗活后就不再浇水），第一次施锄，要等地皮稍有干处（地内站住脚时就可），锄时须轻而浅，刚锄破地皮就可，主要是将苗胎周围的裂缝锄埋住，不使透风干裂。注意千万不要锄散土胎。以后可斟酌情况，逐渐深锄和多锄。深锄和多锄，就是为的促进土壤的分解，便利毛根的生长，并要注意“久旱”（老百姓叫墩墩，有的叫旱旱）。
再次，施追肥和上水：施追肥时间，应在白露秋分节间。施肥有的施麻糁，有的施黑豆面，有的施大粪干等不同。无论施那种肥料都好，施时应在菜棵周围，挖一半圆形的小沟，不要伤到根子，离白菜主根约有两寸远就可。挖好后，根据自己的地劲大小和粪的多少酌情使用，施后即用土埋好。关于上水的问题，施好追肥后，如无时间，稍迟三两天上水也没关系（施追肥后的头水）。这时要注意的是，只要一上头水，二水也就得接着上，如今天上头水，明日下午或后天下午就上二水，最多等到第三天。否则，地下粪一发热，白菜就黄了，此点很关重要。常言说：“头水晚，二水赶，三水爆花脸，四水拉拉看。”意思就是：头水晚没关系，二水就要紧来赶。上三水时，白菜就开始包心了，稍错两天也没危险，不过也应按时浇水。上第四次水时，根据旱情，随便上水就可以了。如中间有雨，第四水不上也没关系。一般说来，施追肥后，平常年头浇四水就可保住收成，如遇特旱年，也可浇五水。
两种腐烂病的防御法：老百姓切白菜吃时，当发现有的切开后，里边一层一层的成酱泥粥，并很臭。俗话说：“酱罐”了（老百姓是看它象成面酱的罐子）。有的切开后，里边一层一层的成黄白色，虽说不臭，但咬啮不动。俗话说：“烧心菜”（老百姓是看它象干的）。这两种表现，其原因都是上水不得当。所谓“酱罐”的原因，主要是浇水过多造成的。所谓“烧心”的原因，主要是应浇水时而不浇造成的。所以必须注意浇水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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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旅伴
苏联 潘语瓦著 苏龄译 曹靖华校
第一部 夜
第一章 达尼洛夫
在第九辆车厢里值班的是苏霍耶杜夫，他是一个矮个子，方肩，大头，没有脖子。除了司令以外，他要算列车里年纪最大的人了。达尼洛夫知道苏霍耶杜夫在当年曾打过尤德尼奇（注一），在对芬兰作战中，他当志愿军参战受了伤。六月二十二日，对德宣战的那天，他到了征兵站上，要求派他到现役军里去，可是无论照他的年纪，也无论照他的健康看来，都不适于战斗服役的。因此，就把他派到救护列车上来了。当时他的面色非常难堪，就好象他没有得到奖似的。战前他在莫斯科附近煤矿上工作。他脸上的皱纹里，全浸透了煤灰。他那一付明亮的蓝眼睛，成了孩子般的琉璃色的眼睛了。
苏霍耶杜夫站到窗子跟前，没有向达尼洛夫迎上去，只顷刻间转过头来，用手指招呼了一下。达尼洛夫走到跟前。苏霍耶杜夫的面容当时是不平常的。不难堪，也不悲苦。那是紧追着野兽踪迹的猎人的面容。
“是在那儿呵，你见了吗？”他低声问着。
在地平线上，在一片低矮的黑森林后边，有一种光在移动着。于是探照灯的光线投到天空里，从容的，无声的，不很显亮的光线，向左右移动着。另一道光线从旁边的什么地方投来，光线交叉起来，静止了一会儿就分开了，在天空里搜索着。
“在找他呢！”苏霍耶杜夫严厉的说。
“你一点也没听说吗？”
“一点也没听说。”
苏霍耶杜夫少停了一下，细听着。
“在打呢，”他带理懒理的说着。“呵哈，在那儿打得真凶呢……”于是把烟布袋从衣兜里掏出来，就卷起烟卷来。
“你抽烟吗？”他把烟布袋伸给达尼洛夫，问道。
“不，不抽。”
“顺便提一句，这是对的，”苏霍耶杜夫说。“抽烟每天早晨咳嗽得要命——真糟极了。就是在前线，谁不抽烟，谁就轻松得多；把很大的顾虑从肩上卸下去吧：别想烟吧。你别学这吧。一学会就糟了。”
达尼洛夫冷笑了一下。
“活了三十八岁了，没有上钩；现在是不会再抽了。”
苏霍耶杜夫小孩似的，吃惊的抬起眉头来：
“难道你可三十八岁了吗？”
“今春交三十九岁了。”
“你看来年轻着呢，”苏霍耶杜夫仔细端详着达尼洛夫，沈思的说。“我看你有三十岁，顶多三十二。是生活愉快吧？”
“愉快不愉快，我不晓得，”达尼洛夫答着。“可是我已往的生活是很好的，这样的生活我再过一百年，怕也不会累呢。”
他们少沈默了一下。苏霍耶杜夫奇怪的说：
“他们打不死你吗？”
窗外的光线，又交叉成一个斜十字，凝然不动了。
达尼洛夫自己也晓得他们打不死他的。人生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捉住他就毁了的。一切都刚才开始，什么也没有完成的。只不过是暂时搁起来罢了。只是同裴娜作为罢论了。可是或许——人间无奇不有呢——他将来说不定有一天会碰见她呢。那时她站到他面前，弯着腰，仰着头，摇着那沉重而湿润的头发……“替我梳一梳吧，达尼洛夫，”并且说……糊涂呵，幼稚的荒唐呵，对谁也不能承认，甚至连对自己也不能承认的呵。
轻伤士兵车厢的后面，挂着一辆药车。为什么给这辆车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谁也不知道。药室在车上只占了一小间。剩下的地方作了裹伤室，淋浴室和通风装备。办公室放着一张医务秘书用的写字棹。职员名单上开着这样的职务。从前列车上是没有这项名称的。达尼洛夫不晓得医务秘书应该办些什么事，而且没有人晓得的；因此，达尼洛夫在补充人员编制的时候，简直没有委派何人来担任这项职务。
药车当时是达尼洛夫最爱的一辆车。一眼就看上了它的白颜色，镍质的装备，油漆布，密闭的门，以及靠墙放的能开合的桌椅。达尼洛夫的癖是清洁与舒适。他对这辆心爱的车，怀着一片热爱的心情。用手帕拭着窗子上的玻璃，看有灰尘没有。女药剂师头一天就把蓝白色的新漆的桌子上，洒了一些碘酒。达尼洛夫看见了污斑，心痛得脸都发白了。女护士穆恒娜手忙脚乱的维持着委员所要求的这种不可能的消毒的清洁。
穆恒娜刚到淋浴间去了一下。她站在桌旁，戴着布护士帽的暗棕色的头，深深儿低着，她正在皱着纱布。当时窗子都挂着窗帘，电灯在开着。
“你作什么呢？”达尼洛夫问着。
她转过那大雀斑的，仁慈的，睡意朦胧的白面孔对着他。
“罩子，”她带着一声疲倦的叹息说。
“再作一个吗？作灯罩吗？”
“不，作喷头罩的。” （未完）
注一：内战中白党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