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2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戏剧研讨

  改革旧剧是为了创造新歌剧
刘念渠
怎样改革旧剧的问题,在基本上,应该是怎样通过改革旧剧来创造新歌剧的问题,也就是怎样推陈出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包括着如何编写新内容的剧本(连改编旧的剧本在内)、如何创造新的演出形式及如何改造旧艺人三项主要内容。这三项主要内容是相互连结着缺一不可的。有了新内容的剧本,不创造新的演出形式或由旧艺人依传统方法去表演,必然使新内容受到妨碍或伤害;创造新的演出形式,必需以新内容为依据并且足以适当的表现新内容,还要求旧艺人善于理解、掌握与参加创造;改造旧艺人则应该在改革旧剧的实践中去进行,即要求旧艺人在积极参加改革工作中进行改造自己。在目前,最需要深入讨论并在实践中予以解决的,乃是如何创造新的演出形式。这个问题有了合理的解决,才可以达到推陈出新。
无可置辩的,旧剧是封建文艺的一个主要部门。他浓浴而明显的反映着封建意识,宿命论思想、君权父权夫权三位一体的思想与奴才思想充满了各种题材的剧本中,成为封建统治者长期“教化”(麻醉、欺骗、蒙蔽)广大被压迫者的工具。表现被压迫者反抗精神的剧本,为数既少,又有一定的限度。如“打渔杀家”里的萧恩所反抗的对象,只是贪官土豪,不曾也不能触及他们的主子和产生他们的社会制度;历史上的农民暴动则无一不是被当做大逆不道的“匪贼”来处理的。这样的旧剧,不仅完全脱离了革命现实并歪曲了历史,而且或强或弱的起着反革命作用。
反映封建意识的内容,必然有着与它相适应的表现它的形式,这就是旧剧的程式化。所谓程式化,乃是内容发展到达一定限度而停滞之际,在表现形式上由写实到写意,由具体到抽象的极端发展,这正是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停滞在艺术上的反映。程式化的程度,清乾隆年间四大徽班入北京进宫庭以后所形成的平剧与地方戏不一致,各种地方戏之间也不一致。比较起来,平剧是最精炼的,它有着自己的谨严的规律。它曾大量的吸收了并溶合了昆曲的技巧,而在近三数十年间又给地方戏以相当的影响,川剧名伶天籁的表演已经不同于一般川剧,可以为例。这种程式化高度发展而僵化,转而成为旧剧内容发展的桎梏了。
因此,改革旧剧,演出新内容的剧本,首先要打破这种桎梏,利用某些部份,不使新内容被这种桎梏所妨碍或伤害。这就是推陈。内容决定形式,新内容必然要求新形式。这是可能的,从改革旧剧出发,新形式将在批判的吸收和运用旧剧的某些部份与不断的扩大和发展的实践中被创造出来。这就是出新。
近七八年的实际经验曾告诉我们,这里有着由两个不同起点出发的两条道路。一条是从秧歌到新秧歌剧到“白毛女”的道路,一条是由平剧到新平剧的道路。前一条道路的起点,是程式化还不怎么精炼的地方剧——秧歌,它有着容纳新内容的便利,旧形式也很容易被新内容所突破,也很容易根据它的旧形式的法则进一步的扩大与发展,来创造表现新内容的新形式,以求进入更高的阶段,产生新中国的歌剧、人民的歌剧。后一条道路的起点,是程式化最精炼的平剧,它的规律谨严很难突破,而不去彻底的突破,未来的发展是有着一定的局限的。
由于这种局限的存在,由于还不曾彻底的突破旧的规律,遂有着这样一种看法:改革了的平剧(或新平剧)适于表现历史题材。假如这历史仍旧是旧观点的、以帝王将相为中心的历史,那是什么问题也没有的。然而,谁都知道,我们所说的历史,是人民的历史,是人民劳动所创造的历史,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正确的反映历史,将广大劳动人民做为真正主角来表现,“四青袍”或“四下手”,或凑上一二十个由生、旦、净、丑扮饰的男女老少,是完完全全不行的。这就得另外设计——创造。
倘是现代题材呢?一个武生(或老生)披@扎靠,带上四将官、四上手和四龙套,能否表现人民解放军呢?不能的。凑上一二十个由生、旦、净、丑扮饰的男女老少,能否表现在土改中翻身了的农民吗?不能的。这不是服装或化装的问题,主要的,旧形式能够表现的人物,在实质上,已经与现代人物大有距离了,人民解放军完全不同于赵云之类,农民也不是皇帝、官僚与地主眼中的“蚁民”了。
问题还不仅此。在大多数的旧艺人尚未改造之际,演出新内容的剧本,往往不能恰到好处。越是演技(旧的)优秀的演员,越可能因他们的演技妨碍或伤害了演出。这种演技,虽然不过是技术,实际上恰恰是结伴着整个旧剧制度而培养出来的一种极端个人主义的演技。我们看过了完全以平剧形式演出的“九件衣”(崔牧本)。在舞台上,一个农民无殊于武松或石秀,一个农妇无殊于苏三或窦娥,李自成的农民武装队伍无殊于赵云或马超。而其共同点,则在使个人演技掩盖了内容,观众仍不免在看某一演员而不注意剧中人物。技术脱离现实并脱离内容的理论,也曾出现过。有人说:“把乡村许多东西带到城市里来,经过洗炼,再送回乡村去”及“今天如果让梅兰芳、程砚秋去乡下唱戏,不成问题的会被特别欢迎”云云。这种理论的错误,是显而易见的。
如此说来,是不是以改革平剧为起点的道路就不通了呢?也不。这一条道路,是可以继续下去的。但是,工作者(无论是领导者还是参加者)必须具有这样的基本认识:第一,改革旧剧从平剧出发,绝不是为了给平剧注射一针强心剂而延续寿命,或者,给平剧永远存在,而是为了使它能够在某种程度内配合革命现实(至少不起反革命作用),并且提供其可以批判吸收和运用的部份以创造新歌剧。第二,在改革之始,即须全面研究平剧,找出平剧的发展规律,根据这一规律去促成它的彻底改革。第三,必须在改革中进行破坏,打破一切足以妨碍或伤害新内容的旧桎梏,试行创造新的形式;其可以吸收和运用的部份,也要予以扩大和发展。第四,编写新内容的剧本,必须在可能范围内突破那套死板板的格式,完全不受它的限制。第五,与演出实践同时进行改造旧艺人的工作,必须视之为改革旧剧工作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打破旧艺人的牌位观念、偏爱个人技术的心理,平剧第一的思想,更要进一步的使旧艺人成为一个新艺人,与群众结合,向群众学习。
从秧歌到新秧歌剧到“白毛女”这一条道路,就是具备了这样基本认识的工作者们走过来的。由“骚情地主”的秧歌进到反映新的生活的“兄妹开荒”,形式因内容不同而一变,发展了其中生动、活泼、明朗、有力的因素,可以说是旧桎梏被初步突破了。及至在北平演出的“白毛女”,形式因内容扩大而再变,凡是旧形式所不能表现的,即试行若干新的创造,树立了新歌剧的最初的模式。它从不曾停留在某一点上,也从不曾有意无意的迁就旧形式。而所有参加这一工作的人们,几乎无一不是经过改造的和正在改造中的工作者。这样,也就是在实践中完全体现了这一指示:“人民要求普及,跟着也要求提高,要求逐年逐月的提高。在这里,普及是人民的普及,提高也是人民的提高,而这种提高,不是在空中提高,不是关门提高,而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这种提高,为普及所决定,同时又给普及以指导。”
依据这一指示,我们可以预期,由改革旧剧到创造中国的新歌剧、人民的新歌剧,是有充分把握的。
附记:本文所接触到的问题,只是我目前想到的一部份,显然不够完全,更不够深入。特别是在还没有机会看到华北平剧院的演出之际,可能有若干偏狭之见。姑且这么写出来,借供讨论。
一九四九年五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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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画讨论

  关于国画改革问题
 看了新国画预展以后
蔡若虹
北平解放后,由于一个巨大的社会变革所影响,由于许多新事物的呈现所鼓舞,很多从事国画制作的画家们,深切地感到国画有急须改革的必要,使国画也和其它艺术一样地适应于广大人民的要求,从而达到为人民服务的目的。为了这,他们曾先后召开了好几次座谈会,交换了如何改革国画的意见,而且,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中,一共制作了两百余幅新作,让新国画在创作实践中跨开了第一步。应该指出: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一个进步的现象,是颓废不振的国画艺术开始转向新生的现象。在这次展出的作品里,无论它还存在着若干缺陷(甚或是严重的缺陷),但这是改革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我们应该重视它的发展前途,同时,也应该将这些作品中所存在的问题提出,以作相互的研究与商讨,其目的是推进这一艺术改革工作的进展。
在这次预展的两百余幅作品中,反映劳动人民的生活,反映农业生产,反映人民解放军的胜利和军民关系,是比较普遍的主题。关于这类主题的应用,从国画的历史上来看倒还是第一次比较集中的尝试。它的重大意义,不仅是描写内容上,突破了过去的那些山林花草,鸟兽虫鱼的陈套;不仅是在创作态度上,扫除了那种“缅怀远古,皈依自然”的颓败情绪;而更重要的是,将从来是与现实生活游离的国画艺术拉到与现实生活结合的道路上来。应该肯定:这一创作内容的转变,是改革国画的重要关键,也是新国画区别于旧国画的主要标志。
当然,我所强调的创作内容转变的重要,仅是指改革国画的首要步骤而言,这还不等于说有了这个转变,就全盘的解决了国画改革的诸般问题;不等于说有了这个转变,国画就能够生动地深刻地反映现实;眼前有这样的例子:有的画面上的农民,头上还挽着古代的发髻,身上还穿着古代的衣裳;有的画面上的农民,虽说是在劳动,姿态却如此的悠闲而环境又如此的典雅;假若和旧国画中的“农家乐事图”两相比较,那就很难从形象上找出不同之点来。在这样的画面上,我们题上生产劳动的词句是可以的,但如果题上类乎板桥先生的道情一样的歌词又何尝不可以?类似这样的作品尚多,推其缘因,不外是作者对于劳动人民的认识尚有一定的距离,而旧传统的技术又相当固执地胶着在作者的腕底,这都可以从时间上来逐渐克服的。但我们必须认清:我们的歌颂劳动,是因为劳动者创造了世界,而且也有力量来改变世界;我们的提高生产,是因为消灭了封建制度以后的农民已成为土地的主人,提高生产也就是提高农民自己的生活享受;这和解宦归田的士大夫阶级的老爷们在诗词画幅中对农民的阿谀赞美:“你很好,你自给自足,你与世无争,你天天和优美的大自然为伴,我真羡慕你啊!”那样叫人安心于被剥削的地位是两种不同的立场,两种不同的意图,如果认清了这点,我相信画家们是可以纠正这些作品中的缺点的。因此,新国画的作者不仅要正视创作主题,而且要正视现实。选择劳动人民为创作主题是完全对的,但如何正确的反映这一主题,却有赖于画家们对现实生活的深刻理解,有赖于加强革命理论的学习和生活实际的观察,这是艺术与劳动人民结合的必经之途,也是国画改革工作的必经之途。新国画是否能健康的成长,是否能适合群众的要求,也将以画家们是否有忠诚的服务精神,是否有严肃的创作态度来决定。
其次,我想谈谈关于国画的技术学习问题,这在国画改革工作上也是相当重要的。所谓国画,我想应该是指一种特定的绘画表现方式而言,它保存着一定的绘画工具,(这与改革国画无关)也保留着一定的学习方法,一种盲目的向古人看齐,向先辈看齐的学习方法:风格的仿效,粉本的因袭临摹,世世代代的衣钵相传,就把国画创作变成了永远的习作,就把国画局限在狭小的技艺的圈子里,就在学习国画和欣赏国画的人们的脑子里,造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单纯技术观点;再加上描写对象上的个体分工(我们的国画史上不是有不少的画梅画兰画虎画马的专家么),就把表现技术缩小到更狭隘的圈子里,而且加强了为技术而技术的观点;在这样的学习情况之下,所谓作品内容,倒反而成为一种附属品,它不过是由七巧板拼凑而成的几种花样,它不过是借尸还魂中的一具尸体而已。多少年来,我们的画家们徘徊在这条技术的穷巷里,看不见世界上任何新鲜事物,这就是为什么国画家只能拟古而不能传今,为什么把国画变成了少数人的笔墨游戏的客观缘因(当然,也还有从阶级思想出发的主观因素在内)。在这次新国画的展出中,我们不难找出这样的痕迹:一方面由于技术上的墨守陈规,习惯于描写某种固定的形象,今天一打破描写的范围,要从事多方面的描写,就不免束手束脚,格格难入,有的取消了画面上应有的人物,有的索性画原来所擅长的东西,仅仅在题字上添加一些象征隐寓的词句(有些是很不妥当的词句),以装饰为新的内容。另一方面由于国画的技术学习从来是向古人看齐,一旦拿来表现现代的题材,画面上就不免充满了古风古气,古意盎然;失去了形象的真实与生动,阉割了国画应有的功能。所有的这些缺点,我们不能不归罪于旧传统的技术学习方法,因此,在国画改革工作上,应该把这一问题摆在第二个重要地位。我提议:从事国画的画家们今后在技术学习上,应该多作人物写生,抛弃那些片面的孤立的专技,培养多方面事物的描写技能。当然,粉本不是绝对不可以临摹,风格也未尝不可以参考,但它只能成为技术学习的滋养品,而不能成为技术学习的桎梏。我认为,只要画家们不断的努力,这一技术问题是易于解决的。
因为限于篇幅,我只能把比较重要的问题提出,而且也没有说得完全,不妥之处,尚望努力于国画改革工作的先生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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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需要短作品!
星期文艺发刊后,接到读者、作者很多的信和稿件。有的说:“我们欢迎文艺副刊的到来!”有的说:“希望多发一些短小精悍的文艺作品!”有的说:“希望有指导作用的文艺理论!”有的说:“应该添设书评、剧评、影评!”
我们同意这些要求,希望各地工农兵及其干部、文艺爱好者、学生、作家、画家、诗人多给我们寄些“短小精悍”的文章。因为根据现在来稿的情形,多是长篇的报告、快板、歌曲、长诗、长篇理论,即使是书评、剧本也写的在几千字以上。为了重视文艺的思想内容,排版力求活泼,这些量多质差的文章,就很难发出去了!
今后,希望有能解决问题、有指导作用的短评;希望有比较深刻、有新见解的剧评、影评、书评;希望有思想、有情感、有新鲜风格的诗、歌曲;希望有简短、精采、有人物、故事、生动具体的报告文学;希望有用文艺手法写学习、思想改造的短文。在文字上,要求简明、通俗、容易读、容易懂,而又能表达深刻的意思。——我们要创造新的文风,来表现这个新时代的现实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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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创造的喜悦
路深
到铁工房,见老工人梁长瑞正要烧一根三尺多长寸半见方的铁棍。烧上后,他对我说:
“这叫风铁,还是日本鬼子留下来的,可硬着哩!国民党在时想用它,打打,打不动。解放后,咱试过一回,还是不行!……”
到这里,抡大锤的吕秋长,插了嘴:
“在去年秋后,咱们想用它,打元车上的旋刀,都说以前国民党在时打过,打不动;我说:那时做活不能和现在相比,咱再试试看!一试,谁知这家伙就是硬,打打,脱一层皮,打打,脱一层皮,就是一点也不往下下。这家伙震力又大,打了一会子,把我的手都震破了!你看。”他伸出手来,指着手掌心给我看。
现在虽然出血的地方复原了,掌心纹处还留着裂口的痕迹。
梁长瑞又补充说:“咱打不了,听说井陉矿上有汽锤,送去给人家打,几天,人家又给原封送回来了,嫌费劲!”
“那怎么现在又摆弄它呢!”我疑惑地问。
梁长瑞兴奋地向旁边一指:“有了得劲儿的家伙了!”
我一看,就是—六根铁轨和几条三角铁搭成的一个架子,上面一根天轴带两个皮带轮,左边轮上一圈四寸宽的皮带连到电滚子上,右边轮上一根较宽的皮带,一头是两个手拉环,一头是一个七、八十公斤的大铁锤!
“这家伙就能降住它!”梁长瑞指着大铁锤说:“这是工程科窦科长的发明创造!”
说着,恰好窦科长也来到了,“这不能算什么发明创造,这叫瞎凑合!”
他的突然搭话惹得我们都笑起来。
窦科长,是工人出身,从十几岁上就当学徒,直到现在没离开过一天工厂,他指着铁架对我说:
“破铁轨是从国民党留下的废铁堆里拣出来的,皮带轮是从贸易商行当废铁买来的,架子是利用零工夫慢慢搭起来的,就这锤是新做的。”
梁长瑞看到炉里的风钢显出似红不红,似白不白,象月亮一样的颜色了,“好了!”他兴奋的一喊,窦科长开了电闸,电滚子带着皮带轮飞快地转动起来,吕秋长和吕石头两个抡大锤的壮小伙子,把大铁锤拉起来;梁长瑞拿风钢放到砧子上,一锤一锤地打起来!用吕秋长的话说吧,“人力就电力,电力就人力”,一遍打下来,寸半见方的风钢每一面就下半分!
大家兴奋愉快地劳动着!
两点多钟过去,三尺多长的风钢只剩下一小截了,那些呢?变成了元车上的旋刀!
梁长瑞又说了:
“国民党在时,打不了,没人想法子,他们那些接收大员的‘发展生产’。是往自己口袋发的,只有咱们才是想尽各种办法发展生产哩!”
“这可是老实话!”大伙都异口同声地说。
梁长瑞接着说:
“不管算创造发明不算,反正过去没有的家俱咱们添上了,过去不能做的活儿咱们做成了!”
几个人看着皮带锤,看着新打成的元车旋刀,喜悦地笑了!
五、七于石市炼焦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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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等待你,同努力!
——寄给我在第四野战军作战的爱人
汪以引
你走了!
带着对人民强烈的爱,
带着对革命忠实的热情,
留不住你,
不想留住你。
 
我们争过的,
为了人民的明天。
你一定要走上前线,
我一定要在后方建设,
谁也不让谁。
你走了,
我留下来,
都要坚持自己的责任。
 
你走了!
剩下我在矛盾;
我也想去,
想跟着你,
但,这是懦怯,是自私。
 
你走了!
身旁少了你,
课堂里,
饭厅里,
失去了关注我的眼睛,
我不曾一刻忘记过你,
这想念——
是我紧张生活的动力。
 
今夜,
更想你,
武汉解放了,
光荣的胜利里也夹了一份你的功绩,
我骄傲!
我兴奋!
 
我仿佛看见:
你争坐渡江的第一只船,
你第一个翻过敌人炮火集中的山岭,
你永远勇往争先,
你经得起考验,
我不会错误估价你。
 
勇敢地战斗,
早胜利归来,
更艰苦的工作需要我们,
我等待你
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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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近讯

  文艺近讯
一、孔厥、袁静新作“新儿女英雄传”,是一部用通俗形式写冀中农民对敌斗争的故事。共分二十回,长十六、七万字,从七七事变写起,到日本投降止。在八年艰苦的斗争中,那些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农民,由犹豫变成坚决,由没有文化学会了政治、文化,学会了武装斗争,终于战胜了敌人,都成了新的儿女英雄。这是一部很成功的作品。
二、全国文代会会刊“文艺报”已出三期,内容有介绍、批评、研究、文艺问题讨论等。
三、“文艺劳动”创刊号已出版,是一个中型的文艺刊物,内容有高寒、王朝闻的论文;严辰、艾青、吕剑、王亚平的诗;杨朔、碧野、孙犁、康濯、秦兆阳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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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嘉陵江上 宗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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