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1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青年工人朱立民
 青年团全代大会代表访问之一
柏生
模范工人朱立民,是一个很结实的小伙子,今年才二十二岁。父亲是哈尔滨地方一个金矿工人,在日伪残酷的压榨下,辛苦了一生,最后竟劳死在矿山上。十六岁的朱立民便独自肩着一个小行李,走进了哈市一家私营汽车修理厂做学徒。
一九四六年,民主联军解放了东北,不久他转到哈市公营汽车厂大修理部做工,经工作同志的帮助,他很快地提高了觉悟,认识了工人自己的力量,所以一九四七年十月,厂方调他到工人学校学习时,他是非常认真地学习着革命的理论,又在这时参加了青年团。三个月以后,他又调回厂中,一方面做工,一方面领导建团工作。
在哈市的劳模运动中,他表现了青年团的先锋作用,用自己的模范行动带领大家卷入到生产竞赛运动中。譬如,需要十天修理完的一台车头上的大机器,他和一个小工人李治民两个人,只用七天时间就修好了。二月,团号召提高生产,朱立民首先带领大修理部响应了,以延长两小时的工作来完成团的号召。其它各部门也就接二连三的响应,在厂务大会上通过了他们的行动决议。“五一”劳动节,他们作了大量的机器装车,这时朱立民同志被选为哈市二等劳动英雄。
不久,朱立民便当了大修理部的主任,可是马上遇到了一个困难,修理大机器时需要“旋缸子”,但会这种专门技术的工人很少,全厂只郭文忠一个工人才会。但他对技术很保守,他不愿意把这门技术教会别人。可是朱立民有办法,他设法接近了郭文忠,经常注意他的工作,帮助他提高认识,晚上下了班,朱立民更一个人跑到厂房里苦苦的研究,一次次地试验着旋缸子用的表到底怎样使用。最初他总也捉摸不懂这表的计算单位究竟是什么,几次的试验都没有成功。但这并不使他灰心,经过三个月连续不断的努力研究,终于被他全部学会了。十月里,姓郭的工人告假回家后,朱立民便代替了这个工作,使厂中没有受到出车的影响。同时,他更很快的把这个技术教给旁人。后来,那个姓郭的工人也就不再象以前那么保守了。
朱立民在厂中还利用业余时间,组织了所有的青工,帮助他们在技术上的学习,成立技术学习班,两个多月中,连四十多个售票的青工都学会了开车和简单的修理技术,大家并试验着完成了一架破汽车的全部修理工作。在一次运木@子(木柴)的工作中(因为他们的汽车都是烧木炭的),朱立民同志又起了带头的作用,他迅速的动员了五十多个工人,在三小时内,把运到松花江边离厂不远的十二万斤的木@,一根也不落的搬到厂里去。另外,他还组织了大家在文化上的学习,成立了一个小型图书馆,动员大家捐献了三百多本书。因此,他们能够配合了哈市的工会工作。
在厂中他和所有的工人都搞的非常好,工人们有什么困难都愿意告诉他。因此,在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的立功运动中,他获得了一大功两小功。在今年三月哈市召开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第一届代表大会中,他被选为特等模范团员,这次又被选为出席青年团全代大会东北代表团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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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冀南怎样进行重点建团?
新华社冀南分社
自一月至三月份,二专区在夏津、清河等县的农村和学校建立了十一个团支部,发展了团员一百八十人。四专区在南宫、广宗、钜鹿等县的工厂、农村、学校建立了十个团支部,团员二百四十八人。临漳自二月份建团以来,全县建立了五个团支部,十三个团小组,男女团员五十八人。
这些团支部的建立,是在各级青委或各单位负责同志亲自领导下结合生产、学习等工作进行的。南宫市公营华昌职工厂,共有职工七十一人,其中青年三十六名。首由总支组织筹委会,召开支部大会、工人会、进行个别谈话等方式,由党内到党外广泛宣传建团的意义,并反复解释建团对青年的好处,打破了个别人怕叫参军的顾虑,或认为反正是为了多叫干活的错误观点。青年工人都为争取能做个团员而积极生产,并更加积极学习,在半数以上青年工人影响下,全体工人的劳动热忱也提高。如甲等工人已往每人每天织布六丈,现增至七丈,其它各组质量也均有提高。在学习时不等吹哨子就自动去课堂。经过近两个月的酝酿,涌现了不少的积极分子,自动要求入团。筹委会按照团章规定批准十八名团员后即建立团支部。南宫中学共有青年学生三百四十六人,从学习竞赛中,发展团员八十九人。南宫二区琉璃庙村通过引导青年生产纠正青年捉鸽子、赌博、打击等恶习,发展团员十五名等等。以上结合当前当地工作,经过有领导的充分酝酿建团,成为活泼巩固的青年组织并且发挥了青年在各种工作中的积极作用,博得团内外群众的拥护和赞助。
有的地方离开中心工作孤立建团,或未酝酿成熟,形成拉夫,使组织流为形式而消沉。如钜鹿简师建团缺乏领导,也未与学习密切结合,自定团章,结果发展团员三十二名,普遍情绪不高。清河草口村支部放弃领导,把建团只是交给党员去作,出了不少偏差等等。
经验证明:建团必须在各级党委的直接领导下,结合当前当地工作,普遍进行宣传,酝酿成熟;同时必须依照团章规定之入团手续,正确掌握入团条件,采取个别吸收,逐渐发展的方法,依靠党的青年党员作为建团骨干,方可把建团工作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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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欢送大军渡江南
牛小白
红花布小袄绣花边,
妈妈出嫁时穿一穿,
柜底下压了三十年,
三十年如今见了天!
孩子呀,你快穿!
扭秧歌给咱的队伍看,
今天不穿啥时穿?
      ×       ×       ×
红袄红裤红帽圈,
还要抹个红脸蛋,
妈妈呀,这衣服好新鲜!
今天又是个响晴天。
妈妈呀,快来看!
送咱的队伍下江南!
     ×        ×        ×
青山绿水好江南,
不消灭反动派,
人民呀,受熬煎。
咱们的队伍万万千,
个个精神个个欢。
开完了大会马加鞭,
打垮匪帮再回还!
            四,二,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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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要革命到底,为全家报仇!”
——记投诚战士白俊卿的遭遇
郭锋
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啦,我的家给地主和国民党反动派害得只留下我一个根,现在解放军就是我的家。我只要有口活气,就要跟随着共产党革命到底!
我是绥远省萨拉齐县王家营人,今年二十二岁。爹从小给齐家受苦。娘生我时,爹服侍娘的月子误了几天工。掌柜找到门上来了,一进门就喊:“白旗世!把你长支下的钱还我吧,我不用你啦!我已雇下旁人了。”爹还在磕头央求人家,掌柜却一摆手叫进几个人来把我家的锅端了,柜也搬走了。娘气得哭了半天,当下就得病死了。抛下我和四岁的哥哥,两个没娘孩儿。
那时,穷人是不能谈“志气”的,爹为了养活娃娃,又找到齐家受苦去了。我九岁那年,爹给齐家守坝,坝外边是一片大水,坝里边的地,人一踩呼吃呼吃的,湿得不行。爹就在地上铺点草,黑家白日住在那里,不到半个月爹就病了,开头他总说不要紧,忍过半个月才跟掌柜说:“我实在干不了啦!”齐家把爹送回来。刚一见面,我和我哥都认不出爹是谁来了。爹混身肿得象气吹“胖”的一样,胳臂有碗口粗,脸肿的怕人。爹给齐家受苦病成这样子,齐家连问一句也没问过。
哥那年才十三岁,已经拦了三四年小长工,他让我留在家里侍候爹,他一个人在外边受苦养活我爷俩。爹病了两年多,到我十一岁那年就死了。临死前,爹用手抓住我和哥的胳臂说:“爹的命不好,受了一辈子苦,连口棺材也没挣上!”他摸摸身底下的炕席说;“用这领席把我卷上就得了。”爹死后,哥使了尚家七十块钱,买了口棺材把他发丧了。
尚家是个大地主,家有四十多顷地。我兄弟俩给他家受了两年苦,才顶齐那笔棺材帐。我年纪小,给他放牛。有一天,我光顾割草,牲口吃了庄稼,掌柜的拉起棍子,没头没脸的就打,我吓得跑出大门,在野地里跑了两天,饿了就刨生山药蛋吃。第三天回来了,在村边碰见了我哥。跑过去,他把我抱住哭着说:“我当你给狼吃了。”我兄弟俩整整哭了一天。当下就跟尚家算了帐,又给别人去作活。我十五岁那年哥指着身底两间房子,找王家借了五百块钱给我娶了个女人,字据上写着我兄弟俩受苦来顶帐。没想到女人过门十来天,国民党匪军三十一师就把哥抓走了。过了两天,王家赶着两挂大车闯进院里来,叫着我的奶名说:“在更!有钱拿钱来,没钱咱就拆房!”我赶紧央求人家:“王掌柜,过两天我受苦给您顶就是了,一年顶不起,二年!”那人说话好气粗:“受苦也不要你呵!你哥在时,哥儿俩还顶不上呢,现在你哥当兵去了,你的话还不是白说!”一边说着一边就叫人动手拆起房子来了。没等我把铺盖全搬出来,房子就倒啦,末了还把院里铺的砖都起上,用车拉走了。从此我和我女人连个住处也没有啦,只好到姑家去借宿。
哥走了一个多月,队上就给家来了信,说我哥死了。我哭着和叔伯爹爹借了挂车到银家窑子去领尸。那是哥死了的第三天头上,我们从烂房里扒出他的尸首来。他的脸已经黑青黑青了,上身连根毛儿也没挂,下身光穿一条破单裤。我把尸首反过来,就见哥的两条腿烂成血窟窿啦,露出白骨头来,烂肉里面乱营营地爬满了蛆。有个连长出来看见我们,就骂:“你们这地方人真不是玩意儿!不好好干,开他妈的小差!你就跑得了啦?”这时,我才知道哥是因为惦记着那个“穷”家,开小差给队上抓回去打死的!
国民党还没有害够我家!它在五月抓去我哥,六月把他打死,八月里,又把我抓了去,整整捆了我十四天,吃饭时解开一只胳臂,吃完又捆上。后来把我送到五原,编在补训十七师直属第二连。国民党匪军占领集宁后,我们就搬到那里驻防,白天出操累得两腿上不去炕。冬天睡觉时把棉裤收了,一个个光着屁股盖棉袄。晚上起来解手,嘴里还要喊着一二一,让卫兵听着。就是这样,当兵的还是瞅着空子不断地跑。那班跑了人,班长战士都要挨打,班长四十棍,副班长三十五棍,战士每人二十棍。开小差的本人要是给抓回来,全连每人打他十五棍。在集宁住了九个月,就给他打死了二十来个。三排一个姓李的,也是萨县人,开小差没跑了给抓回去,全连排成队轮番的打,打得他死了用凉水喷过来,架着遛几圈,按在地上再打,他“爹呀!”“娘呀!”的喊叫。我站在队后边混身哆嗦成一团,最后叫到我的名字了,我吓了一跳。拿起棍子来,就想起死去的哥啦。我怎忍心下手呀!把棍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却给连长看出来,他夺过棍子说:“你不会打,我教给你!”说着朝我脊背上啪啪两棍,立刻肿起两条红疙棱。我噙着眼泪说:“学会了,学会了。”接过棍子去打那个弟兄。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在国民党军队里当兵的都是受压迫的!我这样过了四年多牛马生活。我在包头二里半村偷着给家里打了封信,我女人回信说:“家里困难,你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我就另想办法。”这信给连长看见了,押了我七天禁闭,说我要开小差。我把心一狠:“不打信!反正家里死活我也管不了,让她走吧,她还应该活着!”
我总想一辈子也受不出个头了,没想到年时二月解放军打天镇把我解放。我长了满身疥,解放军送我到涞源石道沟村去休养,在那里住了十几天。房东李元,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早起给我们烧水,晚上给我们烧炕。我很奇怪:解放区老百姓怎这么好?老汉跟我说:“我以前是个受苦人,现在打倒了大地主,分了四、五亩地,一头毛驴,翻身啦!再不受压迫了,这全是解放军给的。解放军打仗为的咱,咱帮助解放军是应当的。”
三月里解放军发给路费让我回家,我找到了一个表姐家,她在天镇城里开肉铺,我就跟他们搭伙贩牲口。八月十八,我们一起六个人赶了二百五十多头羊路过永嘉堡,又被国民党连人带羊都抓去了,又把我补到护路十三团当兵。年时十月解放军攻下花园,我打死排长,拉上三十多个人,带了四挺机枪一门小炮,跑到沙岭子车站投降了解放军。
到了解放军有个同志问我:“你回家呢,还是参军?”我说:“我没有家了,我要参加解放军。”把我编到咱连里。头天晚上我们到了连部,指导员给我们打洗脸水。吃饭时一个高个子同志给盛饭,第二天点名时,我才知道他是连长!我想起过去刚当兵时,国民党捆了我十四天,那边的连长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到了班里,一排长(大功功臣张本良)和我谈:“过去我也在敌人那边干过,解放一年多,当了排长。在解放军里好好干有出路。”副营长(特等功臣李国英)也找我谈:“早先我也是穷人,小时跟母亲讨吃。现在翻了身,弟兄三个都参加了解放军。我立了特功,政府给家里庆功,母亲也跟着光荣!”后来教导员上课讲:“共产党领导的部队是为受苦人服务的,国民党军队是为大地主的。”我回想起,过去二十年所遇见的事情,确是这样。
我也是个受苦人呵!在国民党那边挨打受气还给他干了好几年,现在到了自己队伍里为甚不好好干!?我听了别的同志诉苦,我明白了全中国受苦的人不只我一个,有的比我还苦呢,这些苦都是地主和国民党给的。地主就是国民党反动派的根,蒋介石就是大地主头子,不把他们消灭干净,受苦人就别想过好日子。我现在认清了什么叫革命,革命为的谁,我要永远跟着共产党走,我的前进目标就是解放全中国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为我死去的爹娘哥哥报仇!(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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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下工作团学习剪影
第一大队、第三中队 王成
自从三月十一日六辆军用大卡车载了我们二百多位同学,驰离清华园到了这里以来已有十三天,在这十多天中我们的生活完全变了样,过去是填鸭式的教育,现在变成了自发自动;过去教授先生在上面讲,我们就不管对不对的都照样抄到笔记簿上去,如果到了考试的日子便把它死啃下去,以便在第二天背到考卷上去,于是乎便诸事大吉。如果你用功一点,也可以在晚上到富丽堂皇的图书馆去翻翻又厚又重唬吓人的原文参考书,否则也可以及格了。现在呢?古典的英美资产阶级的东西没有了,改为目前中国革命所迫切需要的学识,——在上课时有我们革命的前辈们的报告,如三月十八日有萧向荣部长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听了演讲以后就去找参考资料,虽然这些资料大都是又薄又轻的小册子,实在对我们比那些又厚又重的要更有用些。我们根据了演讲与资料在晚上展开讨论。真理便在我们脸红脖子粗的辩论中被发现了。因此我们的进步是很快的;当然新成立的小型图书馆也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
我们定了一个半月的学习计划,预备在这一个半月的短暂时间中,把我们教育成一个革命的好战士;那时候我们站稳了无产阶级的立场,锻炼得自己能够刻苦耐劳,有了充分的革命的知识与胜利的信心,便可配合解放铁军去解放江南二万万人民了。
除了知识文化的学习,在我们大队里还成立了歌咏、舞蹈、戏剧、体育各种娱乐活动,使生活变得更生动活泼,并且可以尽量发展每一个同学在各方面的才能。每一次周末,我们有一个顶热闹的晚会,在晚会上爱好音乐戏剧的同学们如爱好文艺的同学们在壁报上的表现一样也有了很好的表演,这是庆祝我们一周学习的胜利。
自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每人发了一套质地很好的草绿色制服,据说这是干部服,穿上了,我们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很新鲜,同时也觉得很光荣。现在,自穿上了制服以后,我们不再是学生了,我们已经是人民的勤务员,已经是人民解放军;我们肩上有很重的负荷,可是我们都勇敢地愉快地接受了它,看江南的群魔会在我们手下粉碎,毛泽东胜利的旗帜一定会随我们插遍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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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分析镜
王中
当你走进石家庄大兴纱厂布厂整理间去,你会看见验布的工人,用一枚一寸见方的小镜子,在检查布的质量。这小镜子,叫“分析镜”。
这小东西在解放前,从没有起过好作用,织布的工人都恨它。那时,他在验布人员的眼睛底下,反来复去的“分析”你织的布,如果你不大会拍马屁,一“分析”可就许“分析”出岔子来,挨罚是小事,不对劲儿就许把饭碗“分析”掉。
现在厂内用的小镜子,却是工人自动买来的,有一天,工人李戊申从街上回来,找到行政上说:“我在花园市场上看到一枚‘分析镜’,咱厂正缺这个,快把它买来吧!”行政上就派工人汪保全,花了边币十万块钱把它买来了。现在这个小小的“分析镜”是工人最爱用它的了。这是因为它帮助工人们提高了布的质量!
工人们常说:“从前是给资本家织卖的布,现在是为老百姓织穿的布,必须把布织的好好的,才对得住老百姓”。的确,“山鹿”布的质量是空前提高了。
“分析镜”每天仍然在整理间帮助工人更进一步来提高布的质量。


第4版()
专栏:

  模范担架员詹庆元
李远
遵化马兰峪一带,把不爱说话老实厚道的青年人称为“民孩子”,马兰峪二村的詹庆元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原是个穷苦的庄稼人,在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里翻了身,随着翻身也大大提高了觉悟。
就是这个“民孩子”,前年八月为了配合东北大军的秋季攻势,首先响应了“复查”工作组的号召:“有血性有觉悟的青年,应该担负起远征担架的任务!”第一个报了名,并带动其他青年很快聚齐了两付担架的人数,在全村欢送下到县里集合出发了。
路上和革命军人一样,不管走多远,就是一百五十里长行军,也要给房东把水缸挑满。也经常可以看到他一个人背着或挑着四五个人的背包,来照顾同团的别人。出了口,人烟稀少,房子困难,有时一个连分配一间房,他总是把炕让给别人。走时他带着锥子、针、线主动地给人补鞋或袜子就达二十六双之多。
“我们都是翻身农民,部队是我们的,对伤员我们应当小心爱护,不要叫他们受罪”。没有接受任务之前,他经常用这样的话来鼓舞旁人。等任务到了,他用手给伤员接屎接尿,从家里走时卖的三斗玉米路费一个没用,全都买了东西慰劳伤员,他说:“我们吃了不过饱一会。给了伤员,他一欢喜,就减少了悲观。”这种伟大的阶级友爱感动别人落泪,也掏出钱来买东西慰问伤员。
战斗的紧急环境里,更表现了他热爱伤员不怕牺牲的精神。义西战斗,鸡鸣山十多里高,他从山顶背下伤员,安全送上担架。石山站战斗,担架队前进途中,遇到大小十七、八架敌机疯狂扫射,三个队员受伤一个队员牺牲了。有的团员表现恐慌,但他跑到前面高呼:“我们遵化担架团已经上了报纸,我们要保持光荣的名誉!部队打仗不怕死,为了谁呀?我们要坚持下去,不能怕死!”振奋了队员们的情绪。
石山站战斗是激烈的。黑夜,为了赶上部队的英勇行动,他提出只要听见伤员喊叫声,就要往下抬,战斗最激烈时,我们的部队和敌人混战在一起,我们的担架团也随部队进至最前线,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詹庆元太紧张了,在一个排中带头听见叫声就往下背伤员。
他最能照顾别的团员的劳累和情绪,白天行军永远是他在前面带路,黑夜则在后面照顾一切。离开家两个多月的时候,同村团员有的想家,他说:“马兰峪是老解放区,我们是翻了身来的,是全村罗鼓喧天欢送出来的,我们开小差回去,有脸见村里人哪!?我们要坚决完成任务,不完成任务不回家!”
打开四平以后,担架团进入新区,詹庆元不忘把老区的农民觉悟传播给新区。经常在给老百姓做活时讲老解放区农民翻身的故事,说“天下穷人是一家”,就象土改工作组下了乡。这时间他们离家已有四个多月,超过原定期限一个多月了,东北军队宣布请他们回去时,他举起拳头大声说:“不解放全东北我不回去!”只听底下哇的一声,完全响应了这一号召。六个月过去了,东北野战军再三请遵化担架团进关休息,首长们亲自摆宴欢送,一千三百名团员的评功大会上,选詹庆元为模范担架队员,荣获了东北民主联军(即人民解放军)的奖状。
六个月的坚苦经历里,詹庆元已成了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回到家里,不断把在东北的见闻讲给群众听,在村里负起治安员责任,工作更是积极。去年十月,他听说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是个进步组织,就找到作青年工作同志首先讲了他的经历,要求入团,被批准以后,又当选了马兰峪青年团的组织委员。此次在冀东青年代表大会上并当选为出席全国青年代表大会之冀东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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