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2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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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要不得的作风
王走谟
十一月二十三日,山西潞城申家山的村干部,带着要发给农民的土地证到县府去盖印,第一次见了某科员,某科员说:“现在没空,下午再来!”;第二次去,又碰上“正在吃饭”;第三次去,某科员又说:“你为啥不早来,下办公了,你不知道制度?”这位村干部在城内不熟,无吃无住的地方,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是合乎“制度”的时候,弄得走头无路!
潞城神头村的荣军韩憨头,十一月退伍回来,到县府民政科办退伍手续。第一次去,某科员说:“正在吃饭,赶不上。”饭后再去,又说:“下了办公,晚上再来。”晚上再去,又说:“今天黑了,明天办吧!”韩某腿不方便,回家吧,还有三十里地,住下吧,又无多的用费,只得露宿了一夜。
象这种不按实际情况办事,不体会农村群众的困难,拖拖拉拉,推推诿诿,而空言“制度”这是袭染了旧“衙门”作风的残余,是要不得的。人民的县政府是不允许这样个别官僚主义分子来败坏我们的优良作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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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逃出了蒋匪集中营
韩子栋
十二月十五、十六日人民日报载的:蒋匪离渝前在中美合办的秘密集中营内,屠杀了大批政治犯。我向全国人民控诉:重庆的大屠杀,只是蒋贼所亲手领导的秘密集中营内暴行的一点,而且只是在它全部暴行中很少的一点。
蒋贼的秘密集中营,究竟有多少,是难以数计的。据管理秘密监狱的主要人亲口说:“它们这种机关谁都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也数不清和在那里。”据我所知道的,在重庆的秘密集中营,除人民日报十二月十五号所揭露的白公馆、渣滓洞、戴公祠(戴公祠是关苏联人的地方)外,还有五福麟。另外还有,但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总之,原国统区的各大城市,没有一处没这种集中营的。这里,我先把我亲身住过的集中营写出来。
我从一九三四年,在北平被捕,到一九四七年底在重庆白公馆逃出。中间一共是十四年。经过北平、南京、武汉、湖南、贵州等三个公开的集中营,八个秘密集中营。象在重庆那样的大屠杀,在每个秘密集中营内,都有不少次。如:
抗战开始的那一年,南京秘密集中营,从八月十五号起,每日集体枪杀,一直继续了半月,到九月九号才停止。
第二年一月,汉口的秘密集中营内的政治犯,也惨遭集体屠杀。
第二年十月二十三号夜间,湖南益阳王家大堡的秘密集中营,用排枪射杀数十人。
第三年,贵州熄烽秘密集中营内经常不断的杀人。
第八年(抗战结束的一年),贵州阳朗坝秘密集中营,在一次的屠杀中,光我知道的就有王希珍、赵立耕、陈国柱、杨广、张慕林、张露萍、冯麻子(不记得他的名了)等七人。
一九四六年八月十八号,重庆渣滓洞集中营举行大屠杀,罗世文、车耀先就在这次屠杀中,英勇就义。
以上只是我所住过的秘密集中营内的大屠杀中,我所知道的一小部分,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因为有好几年我住的是单人黑房,中间曾有三年没出过屋门,除了黑房子外,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在叫我陪斩的时候,我才知道又是“杀人啦”。
在历年中:西安、贵阳、綦江等地都有大规模的屠杀,把几千几百的爱国男儿赶到防空洞里,在防空洞门口用机关枪向洞里扫射一阵,把洞口一封就完事。
我要向全中国人民,全世界人类控诉蒋贼史无前例的暴行。蒋介石匪贼的黑煞打手,是一群会说话的野兽。秘密监狱的惨无人道,不是亲身体验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我在益阳王家大堡秘密集中营时,因为我拒绝了又一次的引诱自首以后,一个高级特务向我说:“你要死,没这么好的事!死只是五分钟的痛苦,叫你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了,叫你‘活受’,这是对付你们的办法,对付你这种顽固分子也只有这个办法。”这个高级特务的话,倒是不打自招的画出了他们的一幅兽相。那么“活受”到什么时候呢?活受到爬不起来的时候再杀。这就是蒋介石匪贼亲手指挥的秘密集中营的一角。在这里我要说明:如住在白公馆那样秘密集中营的政治犯,是蒋介石匪贼直接掌握,集中营对外的名字,却是“蒋介石行辕”。杀这些人也是蒋贼的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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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剪辑

  文艺剪辑
△上海文艺处与文协为迎接解放后第一个春节,决发动各界创作新春联,并广泛征求,作为今年春节宣教工作中重要任务之一。戏剧界亦准备在春节时展开演唱竞赛。
△杭州市音乐工作者协会,经过二个多月筹备,登记的会员已有一百五十余人,团体会员也达二十余单位,现已取得全国音协同意,正式成为全国音协杭州分会,并于本月十八日举行成立大会。
△南京文艺处和总工会联合举办的歌咏讲习班,已于十二日晚上起开课,将培养大批各工厂的新音乐干部。
△济南市文协于十五日召开第一次新年、春节文艺工作委员会,各机关团体均有代表参加,中共中央华东局山东分局虞棘提出春节开展群众性文艺活动的意见:(一)写作方面,发动群众创作运动,凡可用作品,皆给予奖励,并选送新华书店出版。(二)戏剧方面,提倡工人学生群众自编自演,必要时可派人协助,并在委员会下成立编审、指导二组进行工作。
△十七日为东北文代大会第八天,高岗同志曾亲临大会讲话:“……要为工农兵服务、培养新意识形态、加强文艺战斗性、要参加实际行动、互相团结和学习……。”这个报告解决了连日在会议上争取的文艺如何具体地为经济建设服务,用什么形式及文艺界的团结等未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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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没啥”说起
田风
有一天,秦皇岛市开滦码头工人开学习小组会,当会议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工友接到了一份本市的工人报,随手递给我,我只将大字标题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一个工友问我:“同志!有啥好消息?”我随便说了一声“没啥!”另一个工友拿起来一看,就找到了他们那个“帮”在前天临时由学校调出去装船的报导,他高兴地念起来,原来是他们装大豆和玻璃,在全帮工友提出“快拿轻放”的口号下,造成装的快、排的整齐,一千二百吨大豆只坏了一包,一千七百箱玻璃没碎一箱的空前成绩。同时还登着一篇耀华玻璃厂职工给开滦码头工友的一封信,赞扬他们的工作新态度,发挥了工人阶级的高尚作风。工友们听了,都欢喜的鼓起掌来。
这个打破以往记录,以新的劳动态度产生的辉煌成绩,是解放后的工人,在共产党领导下有了觉悟才出现的。工友们都引以为荣,但被我一时马虎,差点拿“没啥”两字抹煞了工友们的热情,事后检讨起来,惭愧得很。
由此,使我联想到两个问题:第一,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进步,有了机会就不可轻轻放过。所谓“因势利导”、“趁热”、“赶趟儿”,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抓住现实去做,比那“叩门求见”、“上赶着”,他不听你偏要讲给他勉强听的,要收事半功倍之效。——这不等于说不用正面的领导,而只用侧面的解释了。但能利用机会,抓住现实,起启发与推动的作用,那是直接而有力的办法。第二,报纸是指导我们工作学习的,里边的通讯报导,明确的告诉给我们经验办法和方向,我们要仔细的读,不可轻忽。如果报纸到手,只看看标题,是不对的。当你看报时,别人问一声,随口以“没啥”做回答,常会给别人以忽视报纸的影响。又如有的人谈起话来,对一个政策不了解,他说不知道,其实报上早已大书特书的登过了,但他没有注意看。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还是好的,更有的人平时既不细心钻研,一知半解,就牵强附会的乱说一阵,更是对人民不负责任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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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倒装大石记
丰台车站 陈学梁
在十二月二十二日的夜里,丰台站运输室的大楼前,一连串停着七辆车皮。上面载着由南口站运往新港站的工程建筑用的大石。
因为南口站没有地磅,所以必须到丰台来过磅。在过完磅以后,发现有两辆车皮装载逾重,一共超过了六吨多。
装多了,车底受不了,所以必须要倒装。要是在平时,就必须把这两辆车甩到货场,由装卸队去倒装。
可是现在那么办可等不了。因为甩到货场去倒,还要赶着挂五点一刻去天津的列车,这样便完成不了上级的号召:“列车正点运行运动”。你说甩下不挂吧,就得等十一点开的下一趟车,那样一来又延长了“车辆停站时间”。再说是等装卸队拿着家伙赶到这儿来干,也得等半点多钟,现在已经四点十分了。四十分钟也倒不完,大家都在急焦着。
这时侯,检车段的乔占锡号召大家说:“只是急,不解决问题,我们不会自己卖卖力气,自己倒它一下吗?”一声号召,大家都响应了,动了起来。班润举又号召了楼上运输的人员。
在这时候,负责货物过磅的程建海也通知了装卸队。
天快亮的时候,特别的冷,西北风飕飕的刮着,车上的每一块大石都在七、八十斤左右,两车之间又没有跳板。可是,运输的团员胡金全、庞文训、陈学梁,老工友李云和再加上检车段的八个人,一齐动手,把大石一块一块地搬了起来,三十分钟后,装卸队赶到了,可是我们倒装大石的任务,已胜利地完成了。
十几个人下车后,气喘吁吁,满手满身是土。十分钟后,这两辆车皮已经安全的套上了列车,在五点零八分“呜”的一声开出站了。人们看着滚滚的车轮,看着机车的烟云冲天,都愉快胜利的笑了。
二十五,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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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是新闻
一个商人说:“共产党的干部不贪污,实在比国民党好,但也有不好,就是不讲人情,生意不好做。”
是的。在有些人看来,不受贿赂,不舞弊徇私,就是“不讲人情”,不讲人情,就无空子可钻——偷关漏税,投机倒把……一切损公肥己的勾当都“不好做”,当然也就好中有“不好”了;不过,这对广大的人民来说,却是太好太好了。
(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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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谈“条件许可”
李净
进了城,尤其是一些实行了薪金制的干部中,滋长着一种享乐浮华的倾向,有的人特别讲究吃喝,不满意大伙饭,常下小馆;有的特别讲究穿戴,穿的不“漂亮”就不愿到街上去,这些人的理论根据是:现在条件许可了,农村作风要改改,革命还不是为了把日子过好吗?
当然,从农村到城市,生活方式必须有一个大的转变,比方在农村不大讲究时间性,到了城市就必须学会按一定时间办事;在农村没用过水电,到城市就必须习惯于利用水电;诸如此类,对我们说来都是要从思想到行动彻底转变的。改变“农村作风”,决不是抛弃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当然,革命是为了把日子过好,是为了要使人民都把日子过好,不只为了少数人,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革命干部是札根在群众当中的,不容许有脱离群众的现象。现在群众普遍都很苦,特别在华中,大部分地区都是刚解放,前线在打仗,需要后方大力支援;仅有的一点工业遭受了蒋白匪帮残酷的破坏,好多地区闹水灾,农民没有粮食吃。这些现实“条件”难道还“许可”我们去大谈享受吗?同时,这还不仅仅是多花几个钱少花几个钱的问题,更严重的是反映了作为这些现象之根源的思想情况。一个人,不想着如何在政治上提高自己,完成工作任务,老在生活细节物质享受上打主意,是很危险的。
世界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列宁在十月革命后,很长一个时期还穿着带补钉的外套,这是人所周知的故事。难道当时的“条件”就不“许可”他穿一条比较好的外套吗?除非甘愿毁灭自己的前途,否则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坚持这种错误,那么让我们勇敢地扔掉“条件许可”这个有害的借口,光荣的把握住过去属于我们,现在和将来还要继续发扬的艰苦朴素作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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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黑石坡煤窑演义(60)
康濯
到后晌,果然刨出了“七”,这讯息刹时传遍全村,闹得人人都象碰了兵慌马乱一样!原来这“七”灰白灰白的,不象土,不象炭,不象石头,还有一股味气呛人,使劲创也刨不下什么,可碰对了又能刨下一大块;老辈人们传说:窑底碰见了“七”,那不是七尺七丈七里深,便是十七尺十七丈十七里,或是七十里……那么深,谁也说不准,反正得碰个“七”的数目,因此就管这叫“七”。好呀!这可知道是七尺或七十里深的“七”呀!小洋鬼听见讯,赶到窑上,只见窑场和柜房闹得象一锅稀糊糊,他就急忙撒开腿找老尹去了。
这边大三却已经看好了“七”碍事不大,正和天禄在老尹屋里歇着,老尹给他们闲捣拉着正太铁路、五渡大桥、工业和工人阶级的一些事;又因为村里早通过了把碎铜铁也借给窑上,今天喜禄林宝闹了那去阳泉换粮食去了,拴成去区里有事也没回,老尹们就一边等着他们回来开股东代表会和股东大会,说说“七”的事和结结帐目。小洋鬼赶到这里,一进门就打断他们道:“你看你们……这‘七’可怎么办呀!人们又瞎他妈胡扯老君爷罚大三啦,大三让妇女下窑啦……”老尹忙问:“尽谁们说的?”小洋鬼这才沉住气道:“唉!淡事情,问这些哩!说正经的吧!”天禄说:“正经的嘛,你该给人们解说啊!你还信服这封建旧脑筋?”小洋鬼忙道:“那还用说!我早就安顿了泰成牛宝他们,叫甭那么瞎说……”老尹笑道:“又是他们说的?”小洋鬼道:“谁们?嗨……你看我这嘴!嗨……可他们也是当着众人要耍笑笑说的,我知道他们也没什么恶意。”大三告给小洋鬼“七”的事,正好喜禄拴成他们都回了,大伙就相跟着开会去了。
五十六 硬风
东窑刨出“七”来以后,大三给这里拨调成每天日夜三班,每班四个人刨,但每天也只能刨进去二三尺,高宽还不过三四尺。虽说大三在股东大会上咬定一句话:“这‘七’不碍大事!”拴成天禄又在下边给大三一个劲撑腰,但人们总是不放心。这时村里分完了地,贴出了榜,只等搜集最后意见,因此人们都没多的事,便一心一意看着这窑这风筒和这“七”,明里暗里的好话赖话,不免也就满天飞。窑上的股东,倒也有不少真正信服大三拴成天禄他们,或是不大信服吧,反正知道窑怎么也得干到底,便没什么说头;但却也有一些整日心慌意乱,你若问他“七”的事,他便说:“咱还能拿住底底?反正早刨过了七尺了!咱这股东也不过是卖卖力气,跟众人跑的。”泰成也是这么说:“咱可长短也不敢说话!我是在这窑上丢了人的,这回大三嘛,看吧!”小洋鬼听见些不受听的话,有时他也给人解说两句,但有时他还要凑上去帮着说句把!就连柳沟家,这阵子也心慌的不行,她不大跟人耍笑了;跟她住在一块的白泉家,自己分了房搬出去了,却还不时来找她,象要捣拉个什么的,她却也没心思跟人家多说话。后来,村里忽然有人这样说:“万一这窑要毁了,可怎么办啊!咱们借给现洋那会,倒也有话说是包还;可尽是一把子什么股东!他拿个球来还!”这真是打动人心,一会就浑村传遍了这句话!大三听说了,倒还是不声不响,说嘛也是说:“反正我破着命干,大伙开会拿主意呗!”拴成还很硬,给人解说道:“你怎么想到这窑会毁会赔?赶明年这会,还不知要挣多少哩!快别那么说!”天禄也不赖,一说起就是这么一句:“这可是咱自己的天下哩!甭着慌,总会闹成的!”喜禄也不慌不忙,常说:“这会新世道,人多志广,劲头也硬,准保险。”可是,别人说硬话撑腰的却实在不多!玉宝倒说过:“不吃紧!反正我信得过咱大三爷!”但他的话没什么人听。再说老尹,不论开会或是闲捣拉,他总一个劲拿他从大三那里听到的各种道理,给人解说,宽人的心;不过,有时他一个人私下里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个要有个万一的,自己可怎么担待?可想什么法对付……他也不敢往下想!他觉着好象拴成天禄大三比他还能沉住气些!拴成和天禄,是他最近介绍参加了共产党的:这倒也让他高兴;他便又捉摸着:该不该也吸收大三参加呢……
老白也知道了这窑底风筒道里刨出了“七”,他抽个工夫匆忙地来看了一回,过后老尹赶紧拉住他悄悄问:“你说没问题么?”他道:“没问题!大三说迟不过三天,东西风筒道里,许能听见对面镢头刨着的音响,我看也就是那么的。”说完,他看了看老尹,象是看透了老尹一点什么心事一般,又道:“你许是很担心吧?没什么,这在窑里头算不了个大事;你没经见过这,也难怪你,再说这村见多识广的窑黑又不多的!”老尹安心了些,老白却又说:“甭看这会,往后还许有再麻烦的事情也说不定!老尹,如今这窑正是紧要关头,你好好瞅着吧!谁能沉住气使出劲冲过紧要关头,那谁就算是经住了磨炼的……你不是正在建立党的组织,吸收党员么?”老尹不觉心中“卜通通”发跳,并觉着浑身劲头足足地,忙拉住老白,还想好好说说话,但老白却忙的非走不行;正在这时,喜禄寻来说道:“好你们都在的!这两天拴成他们操心的不行,我也不想再搅扰他们;可你们说吧!粮食又快没有哩!”老白道:“这我负责,三五天听讯吧!”说完,他就紧着走了。
以后幸好没别的事,而且东西窑风筒行道顶头起,很快就真个听见了对面镢头刨着的响音,窑上的紧张劲也松了些,人们干得也加了点力气。只是到老白走后的第三天,喜禄又慌慌张张来问老尹:“还没讯么?柜上可真是不够两天缴用了哩!自动少支供应的,也多数到期啦!”老尹忙写信给老白催问,并赶紧派人送去;不想送信的人刚出门,外边却有人直嚷:“拴成!老尹!老尹”走出来,只是小洋鬼浑身哆嗦地往里跑,一边又吆喝:“不行……不……不行!拴……拴成呢?”老尹道:“到底什么事?你歇一歇平平气,好好说说嘛!”小洋鬼还是直喘气直吆喝:“嗳呀呀!@他妈的这……这窑……窑……”,老尹也急得不行,小洋鬼可就是不说,恰好这时拴成扁小大三天禄喜禄都相跟着来了,小洋鬼才说:“问……问咱大……大三叔吧!”众人便一同进屋。
原来大窑里又出了千年难遇的稀罕事:今年天气暖和得早,才阴历二月底,窑底的风就硬了!油扁点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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