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1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斯大林与真理
——苏联民间传说
斯大林从这儿老远的看见了光明。在那太阳整年照着的地方,在那江河从来不冻的地方,一切树木的针叶,都是阔叶代替了的。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在我们的沼泽地带里,俄国人用白酒到猎人手里换去了毛皮。
斯大林从自己身上脱去童年的绒毛,换上青年的羽毛,就同真理交起朋友来了。这是那时候最可怕的同志。真理的眼睛亮得好象北极星似的,能看见人们一切的坏事,他们无论如何隐瞒也不行的。他的舌头好象箭似的,刺伤了人,永远是好不了的。因此,好多人都怕他,坏人们——欺侮劳动人民的有钱人和商人——都从自己家里把真理赶出去,好象进到牧场里的狼似的,唆使着狗去咬他。
斯大林晓得这个,可是他是果敢的人,他不怕把真理安置到自己家里,称他做同乡,同志。
坏人们知道了这个,都到“皇帝”那里告斯大林去了。
“你晓得,”他们对他说:“斯大林同真理交朋友,并且把他请到自己的家里了吗?”
“皇帝”火起来了,吩咐叫把斯大林带来。当斯大林来了的时候,他对他嚷道:
“你这该天诛地灭的!你给谁称‘同志’呢?好人能给你做同志的还少吗?你弃绝了真理吧!”
“不!”斯大林说:“找不到再好的朋友呢,我不同真理绝交!”
“皇帝”更恼起来了。
“我把我国内最富的人,最贵的人给你做同志。同志们在一起,你自己也将成了又富又贵的人了。你同真理绝交了吧!”
“不!”斯大林又说:“你国内最富的和最贵的人,不能做我的同志呢。他们很坏,干着坏事。”


第6版()
专栏:

  斯大林会见记
洛克吉夫 作
这件事情发生在一九一八年十月底。我们的部队驻扎在察里津近郊,它不久前才编入红军第十师。剧烈的战斗刚刚结束,我们给了白党一个很好的教训。
战斗过后得到一个很短的休息机会,战士们在修整服装、擦枪、缝补衣服。还需要告诉大家说,当时我们的物质待遇和装备都很坏。例如在我的炮队里,每门炮只有七发炮弹——两发地雷弹、两发榴霰弹、三发榴弹。整个师只有一门六英寸口径的大炮,我们很自豪地把好叫做“革命的母亲”。随便什么时候,只要她出现在某一个团里,那么这个团的战士们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步兵的装备更是糟糕,一部分人拿步枪,另一部分人拿猎枪,有很多人则抱着一枝普通的鸟枪。战士们的子弹袋从来没有装满的,每人只有十发或十五发子弹。
有一天晚上,我们得到通知,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明天要到我们这里来。大家忙得不可开交,开始整理部队。战士们忙着擦枪、擦炮,赶紧缝补自己的军衣。
检阅的日子来到了。全师人都站起队来等着。在站着步兵的左翼忽然喊着“乌拉”。原来我们的部队是在欢迎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的来临。
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环绕着我们的整个师团走过去,指挥员喊着“稍息”的口令。伏罗希洛夫同志偶然站在离我们炮兵不远的地方与指挥员们谈话,在这个时候,斯大林同志离开了他的同伴向我们这边走来。他向那门站在我身旁的大炮走来,斯大林同志问:
炮兵指挥员是谁?
——是我,洛克吉夫——
我回答,而且我把左手放在帽檐上向他报告。我的右手是用绷带吊着的。
斯大林同志首先问我的手怎么啦。我回答他,我的手在大采布尔尼克附近战斗中受了伤。斯大林同志劝我到察里津军医院去医治。
——我到师部医院换绷带——我说。
——洛克吉夫同志——斯大林同志亲切地说——野战医院对你帮助不大,你会要得破伤风病的。我劝你还是到察里津去一趟吧……——他用一种父亲式的关怀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他又问到指战员们的情绪,问到我们的物质待遇及装备状况。
谈到这些情况时我率直地说了:我的一门炮已经坏了,战士们的子弹常常感到不够用,而服装供给的问题,更是值不得一提。
斯大林同志微微地笑了笑回答:
——没有关系,洛克吉夫同志,尽我们最大的可能帮助你们。
自然啦,斯大林同志的话并不是白说的。过了没几天——五、六天之后,坏了的大炮换上新的了。补充了很多炮弹和子弹,发给指战员们新的被服。全师的人时常谈到斯大林同志对我们的这种关怀。指战员们的战斗情绪达到了空前未有的提高。我们很快地出发了,并以新的力量粉碎了白党。
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然而,斯大林同志及他那种亲切的微笑,和他那一种特别亲切的,意味深长的视线,现在仍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好象他昨天才跟我谈过话似的。
我已经四十四岁了,但是,我准备遵照斯大林同志的第一次召唤再次担任炮兵指挥。现在,我象一个红军战士一样的在工厂里做工,我要警惕我自己的工作岗位,我要象斯达哈诺夫式的工作着。
我衷心地希望着我们敬爱的斯大林同志万寿无疆。
               (秋江译)(转载大连实话报)


第6版()
专栏:

  斯大林谈妇女劳动问题
——摘录“在全苏联集体农庄突击队员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演说”
(一九三三年二月十九日)
我要说说妇女问题,说说集体农庄女庄员问题。同志们,集体农庄中的妇女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我知道,你们中间有许多人是轻视妇女,甚至于嘲笑妇女的。可是,同志们,这是一个错误,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里,问题不仅在于妇女占人口半数。问题首先是在于集体农庄运动已提拔出许多出色的能干的妇女来担任领导职务。你们只要看看这次代表大会,看看代表成份,就会知道妇女早已由落后者升为先进者了。妇女在集体农庄中是个巨大的力量。埋没这个力量,就是犯罪了。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在集体农庄中提拔妇女,运用这个力量。
固然,苏维埃政权在不久以前是与集体农庄女庄员发生过一点小小的误会。这就是关于乳牛问题。可是,现在,乳牛问题已经妥当解决了,于是这个误会也就消释了。(长时间的鼓掌)。我们已经做到使大多数集体农庄庄员每家都有一条乳牛了。再过一两年,就不会再有一个集体农庄庄员没有自家的乳牛了。我们布尔什维克总是要设法使我们的集体农庄庄员每家都有一条乳牛的。(长时间的鼓掌)。
至于集体农庄女庄员自己,她们就应当记着集体农庄对于妇女的作用与意义,应当记着她们只有在集体农庄里面才有可能获得与男子平等的地位。没有集体农庄,就没有平等;而在集体农庄里面,就有男女平权。请集体农庄女庄员同志们记着这一点,请她们要象爱护瞳珠一样来爱护集体农庄制度。(长时间的鼓掌)。
                 (“斯大林选集”第五卷)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黑石坡煤窑演义(52)
康濯
黑夜,老尹参加了小洋鬼这组的会。泰成果然认了错,并说他是一心赞成拿现洋闹窑:“反正有老尹作主,怕什么!”老尹忙说:“泰成可不能这么说,是浑村大伙作主!”下面却没什么人说话。小洋鬼和老尹窜通了一阵,忽然有人说:“咱这片子尽些闲工担头的,老窑黑不多,咱们就看人家别组办吧!”小洋鬼见会上架势比头一回好,也便想着:看人家就看人家呗!反正那些组把式多的。不想老尹却说:“人家组要都这么办呢?”小洋鬼忙接口道:“就是嘛!自己没主意,尽听人家,这还叫解放翻身闹民主?”人们咯嚷了一阵,小洋鬼才介绍了拴成扁小那些组的意见,会上不觉乱嚷起来:“行!扁小那意见不赖!”“小洋鬼你他妈也新媳妇放屁啦!你早说可少耽误多少工夫!”“这就是一个不赖!谁乐意谁干,谁也不吃亏。”“他自愿的,那也准干的好!”……老尹猛地想起了组织互助合作,一定要按需要和自愿,这在严村闹拨工组,自己作过多少啊!可怎么一到手工业上头,却又忘了呢?不过,他又看到这群众真是发动起来了,有主张,不含糊,到底“有事和群众商量”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只是他还着怕没人入股,但他抬头一看,却见立时就有九个人报名!他一阵高兴,就根据大家捣拉的说了说话,又安插了检查成份和推选参加分地的人,就上别的组去了。
他去了天禄那组。他没进门去,只听得里边不少人在嚷着:“就昨天讨论的吧!那不是咱民主的意见么!”天禄就解说:浑村的意见要闹一致,才能办事;大三接着吆喝道:“一人一个意见,也能叫民主么?这他妈是浑村大事哩!又不光是咱这个组的事!”人们便叫大三再细致些说说他拾掇窑的谱谱,他却又不啃声,大家好劝说了一会,天禄也叫他说,他才开口,会上也立时不声不响了。赶他说完,老尹在窗台边听见里边有人悄悄捣拉:“窑是非闹不行!”“说不说吧,你说你我都有聚宝的小土窑动弹,咱又不一定要上大窑的!如若现洋回不来呢?”“听说扁小那组的意见是……”“那倒是个法!那么一闹,干的人也就经心啦,当成自己的事啦!”这时屋里也有人提出了扁小的办法,马上就热热闹闹通过了,而且报名的有十七个!老尹干脆不进去了,人们叫他说说话他也不,又转出来寻别的几组;结果是:拴成帮妇女们开会,同意了扁小的办法,连他自己那组也变成了这个意见;全村共参加五十七个人股,乾大脑玉宝和喜禄父子俩都报了名,连柳沟家也非要参加不行!老尹不禁乐得抓着拴成和扁小,说开了需要、自愿、群众路线什么的,天气大半夜了,他也不觉瞌睡。
四十九 安顿
老白抽了个工夫,来黑石坡村检查工作,正赶上这里大窑快动工,他就住了两天,参加了大窑头一次的股东大会。
这个会召集得很利索,股东们劲头也挺大,只有泰成牛宝那伙给西窑花白工打过水的,看来不什么痛快,但后来经过讨论,决定了给他们过去打水的营生也记上工,赶窑赚了钱照发工资,他们立时就都舒眉展眼,有说有笑。会上接着选出了拴成天禄大三喜禄泰成等七个股东代表,并推拴成喜禄当正副经理,喜禄怎么也不干,说了半天,后来决定他这副经理光管柜房,他才答应。人们接着又推大三领事;但不知为什么,大三却立起来吆喝:“咱不行!”完了,他又闷着头子圪蹴下去不说话。人们不觉都瞪了眼,老白老尹更觉稀罕:明明是在下边跟他捣拉定了的嘛,这又是为什么啊!人们对他又劝说又讯问,后来天禄还靠近他圪蹴了一会,解说了半天,他才脸一撇道:“咱怕现洋填了水窟窿,还听不见个声音的!”这话不用说是正冲着泰成,泰成脸一红,拍着巴掌道:“大三叔你怎么拧住我那耍笑话不放?再说咱也认了错了的!你认识也高,把式也强,我又不是不信服你!即便是你对我有意见吧,可你这也耽误大伙的事呀!”大三道:“我提泰成领事!”泰成忙向大伙求救道:“这这你们说吧!他这是存心跟我闹别扭嘛!”大三却猛往起一立,挥着礼帽大撒手嚷起来:“我闹什么别扭!我没几十年给张聚宝闹窑,我没仗凭汉奸们吃灰食,我也没花白工打水还要记工算工钱!哼,我怎么着?”原来开会以前,老白老尹是平住了大三对泰成的火性的,这会却因为会上给泰成算水工,又挑起了他不满的劲头来;泰成只得装好人不说话,但大三还说:“再有,汉奸特务老财们也跟咱一样样当股东开窑,这可到底是他妈什么缘由,我这认识许又是错误,这上头,老白老尹也给我说过满篇道理,可我就是别不住这股劲!”


第6版()
专栏:

  愿五星红旗飘扬在苗区
苗族青年 经平
我的家乡在“地无三里平”的贵州山谷里,是苗族同胞分布最密的区域;那里在国民党反动派及历代封建王朝统治时代被称为“不服王化的苗蛮之邦”。当一九三四年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北上抗日的时候,曾由那里路过,在那地方散播了民族友爱的种子,给我们苗民同胞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在红军英勇地突破沿途截击的国民党匪军封锁线,而将到达我们家乡的前夕,由哨卡败退回来的国民党保安团队来到了我们的村里,他们除了抢劫掳掠,向老百姓要吃要用外,还大肆恐吓地向我说:“‘共匪’已经距这里不远了,他们最恨你们苗子,见一个就杀一个,不但要把你们的人杀光;而且还要把你们住的房子也烧光……。”这时候我们对他们这种宣传虽不十分相信,但毕竟是存在着一种畏惧的心理。因为以往的“中央军”每次过路时,都免不了要抓丁、派粮、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我们以为这些事实就是教训、就是殷证,凡是有军队过就必遭殃。于是,我们就恐惧地不知所措了。
当然,我们是住在深山里,我们也只有暂时逃到深山里去,看看再说。我们在高山顶上俯视着山下,红军的队伍如长蛇般弯弯曲曲,象长江水滔滔不绝地前进。
队伍过完了,我们才由山上回来,我们到家首先看到的是:房子依然原封原号的存在着,并没有烧掉;除了板壁上面写着“打倒卖国的国民党反动派”等标语以外,其余的一无破损。再进一步细检留在家里的东西,还是样样俱存。这时候大家都流露出愉快的微笑,异口同声的称赞红军纪律的严明,并且懊悔似的说:“‘中央军’讲他们坏,那晓得他们却比‘中央军’好上千百倍,早知这样我们何必逃跑!”
当红军路过时,没有卖东西的给他们吃,于是他们不得不到我们苗胞种的菜田里去割一些菜来吃,但是,他们不是空割,割一棵有一棵的价钱。他们把当时流通的银币用纸包好,放在割掉了的菜根上面。等到我们由坡上回来,到菜田里去发现这种情形的时候,我们只是惊奇,以为他们在这儿弄些什么“鬼名堂”了。待把纸包揭开是白色的银元时,我们知道了爱护劳动人民的工农红军,是那样的遵守群众纪律,连吃一点菜都要给钱。当我年老的伯伯回来看见他十几鹅还在时,他被感动了,非常高兴的对我们说:“这些鹅,还活着没有被吃掉,这真是我料想不到的事。假使是‘中央军’的话,恐怕我梦也梦不见它们了。”他伸出大拇指:“这些军队真好,我活这五六十年来,见过的大队虽然不少,但再也找不出一个比红军好。”
在我们村的对门寨,有一个没逃的五六十岁的老人,留在家里。有一天,一位红军战士到他家里去,他以为这可糟了。但事情却出于他的想象之外,这位战士很和蔼的与他攀谈起来了。晚上,这位战士带了一位干部又来和老人谈,很清楚的告诉老人说:“我们是由这边绕道去打日本的,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们不象蒋介石反动派的军队那样杀你们、害你们。不管苗人、汉人都是中国人,都是一家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打日本保家乡……。”他还和老人讲些民族平等的道理。后来老人告诉我们说:“他讲的很多,有一些我都懂不得,所以记不起来了。”第二天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来向老头告别呢!
在这些事实的教育下,使我们明白了中国出现了这样一个好的军队,它和我们苗人正如兄弟一样的亲密。每当我们受到反动政府的进剿、“同化”、压榨、剥削、奴役,重重迫害着的时候,我们就希望曾由这地方经过的红军来拯救我们,使我们能够过着自由、平等、和平、幸福、友爱、和睦的生活。我们始终在渴望着,直到今天,这日子终于来到了,我们欢腾、喜悦,我们用快乐的歌声来迎接它的来临,愿五星红旗永远飘扬在我们这块土地的上空!让她的光明永远照耀着我们前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