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1月30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为什么要求加入青年团?
田敏
最近在一个大学的墙报上看到一篇文章,是一位同学写给青年团支部的一封信。信中叙述自己怎样从对青年团的排斥心理转变到积极要求加入青年团。据他自己说,促使他这种转变的,主要的是他在实际生活中开始认识到组织的力量,觉得在学习与工作中,自己都必须有组织的帮助与指导。他说:刚一解放时,他觉得党团在学校里,整天开会,妨碍学习;因此,认为党团应该退出学校,而自己则绝对不愿加入组织,以为在组织之外,才能好好读一些书,求得一些知识。但是后来,事实教育了他,青年团员们不但没有因为入团而学习得不好,相反的,是在学习上更有办法;青年团不但没有妨碍学习,而且推动了学习。现在,他为了要求自己能在团的领导下,学习得更好,便积极要求加入青年团。
应该着重指出来,这位同学能够在实际生活学习中,体验到青年团的力量,对于青年团的组织寄以很大的期望,愿意加入团,以求在团的帮助与领导下,使自己能更好的学习与进步,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这个进步是应该完全加以肯定的,这种对于革命组织认识上的提高,在目前青年中是极其普遍的,是一种很可喜的现象。
但是,另外一方面,也必须指出,仅仅停留在这一步是不够的。必须更其明确:加入青年团的动机与目的,不应仅仅是为了使自己能获得团的帮助而学习得更好,而必须明确:入团的最根本的目的,是在于要求自己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尽更大的力量,在团的组织教育与领导下,要求自己将一生完全贡献给人民革命事业。应该认识青年团是领导和团结青年们自己的一个为人民服务的组织,先进的青年们既然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来要求自己,因此,也便要在任何条件下,时时刻刻以团员的水平来要求自己,争取入团。因此,就不仅在团可以帮助自己学习的时候应该积极要求入团;即使团因为某种原因,一时或不能帮助你学习,甚至在某些时候,为了革命事业的需要,要你牺牲目前的学习时,也同样应当积极要求入团。假如只有团有力量帮助你时,才积极要求入团,而在团还没有这个力量,或力量不够时,便不积极,则显然还是包含着个人的成分。
但这当然也并不是说,团员入团,不应该要求自己学习得更好。这种要求是完全应该的,而且是必须的。但学习得更好的目的,也不过是求得自己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而决不应该有个人名誉、地位、得失的打算。另外一方面,团的组织则更应当很好的注意领导团员学习,使每一个团员都成为学习上的优秀分子,带动群众。因为,青年的任务就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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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广州解放前后
孟嘉
当曲江解放的消息传到广州以后,这里千千万万对眼睛都为曙光的出现而发亮;但,市民们同时耽心那些败军以及歹徒的烧杀抢掠;可真是奇迹,这南方大城市是在很短很短的一段惊扰中解放了的。
十月十三日那天,国民党的大官儿们已经飞光,市面情形,却很安静,一直到十四日傍晚,仍无多大变化;就在六点钟左右,震撼全市的爆破海珠铁桥底巨响引起了骚动,接着,军火库和飞机场的爆炸更造成恐慌的局面,溃散下来的国民党军队和流氓地痞们乘机而起,情形相当混乱,幸而人民解放军于薄暮时分已经开入市区,企图趁火打劫的暴徒们终于不敢下手,除了从白云机场盲目逃窜入市的国民党军车五辆在中华北路被解放军全部截歼,以及集中黄沙准备抢渡石围塘广三车站夺路逃命的匪军被解放军解决,曾有断续枪声以外,可以说是垂手而下广州,这固然是蒋匪贼以及其帮凶们的懦弱无能,最主要的还是英勇无比的人民解放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兼程南下,使国民党匪徒们望风披靡,招架也不胜其招架。
十四日午后,横贯珠江南北两岸的海珠铁桥上,布放了好几十箱东西,有人说是黄色炸药,可是市民们有些不相信会把这不知多少人民血汗筑成而并无军事价值的大桥任意破坏,更有些幻想国民党匪帮还不致于丧心病狂至于事前不先通知民众就施行爆炸,所以,车辆人群依然在桥上拥簇来往,谁也想不到那些战争罪犯们竟然在他们末日已临的时候下此毒手,竟然丧尽天良的引上火线使两吨烈性炸药突然爆炸,造成惨绝人寰的大破坏大屠杀案件!
巍峨的海珠铁桥整座塌在珠江里面,正在桥上的车辆行人尽成粉碎,沿江两岸的房屋船只大部震塌翻沉,死伤的数目实在无法统计,江面浮尸,几天也收拾不清,公私医院,收容了许多受伤的人民,广州百多万市民从这一血的教训中更清楚地认识了蒋匪帮的狰狞面目。
黄沙方面,国民党匪军集中了许多汽车油料,用马,弹药待运过江,匪帮们在时间上是估计错误了,人民解放军在他们预定退走的时间之前已经进入广州,困在黄沙的匪徒们先是负隅抵抗,引起油料燃烧,造成了附近街道和水面上的重大死伤,最后,终于屈服在解放军的铁锤之下。
十五日黎明,五星红旗开始飘扬,市民们拥到街上争相看正在休息警戒的人民解放军,但因为语言不通,不能谈话;后来会说普通话的市民出来打招呼,跟着,工人和学生出来欢迎,成群举起战士高呼,他们狂欢,他们掉泪,有谁曾经从火场的窒息欲死的境地给救出来的经历么?广州市民从此可以呼吸新鲜的自由的空气了。
第二天,秧歌队随着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巨幅画像在街头出现,欢迎人民解放军的横额和标语到处都是,市民们都为解放军底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以及战士们在疲劳尚未恢复就帮助清除瓦砾垃圾的精神而感佩,茶楼酒馆开了门,里面可没有解放军的影子,电影戏院开了门,也没有解放军的足迹,他们劳苦功高,却不以此自傲,他们到了这繁华的大城市,却依然过着严肃简单刻苦的生活。
记起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匪军的“新一军”接收广州时,那些匪军官兵们的骄横凶恶,强占民产,肆意勒索,无所不为的情形,更给予市民们一个鲜明的对照。
以前,国民党匪帮统治下,民营的公共汽车,穿军服的坐上从不购票,穿便衣的特务侦探之类,也仅点头算数,流氓土霸,也是照样来,多问一声,挨一顿揍是常有的事,开一趟车而卖不到两张票子,并不希奇。现在,没有了所谓霸王,恶棍们也失了恁倚,解放军的战士们上车,照样购票。
还有,今年的暑假期中,国民党匪帮占住了所有的公私立学校的校舍,台凳窗户,都给拆掉当柴烧,秋季开学的时候,伪广州绥靖主任余匪汉谋下令各校不准开课,表面上说是战局吃紧,尽量疏散以策安全,骨子里却是骇怕学生集中“造反”,立意摧残教育;但解放军进入广州的时候,有人指带他们到各学校驻轧,可是他们拒绝了,他们宁可在行人道上露宿也不肯这样做。这些事实的表现,使从来深受国民党匪帮底恶意宣传所麻醉的顽固分子,也不得不放弃过去的误解,而承认解放军是人民的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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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是新闻
亚群
一位美国的传教士,从云南跑到香港去,说是他在一个传教会上,对中国的老百姓当中的教友们提出一个问题:“世界上最坏的东西是什么?”,据他说,他希望得到的回答是:“罪恶”,但事实太使他“失望”了,教友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陈纳德。”
这“失望”是有些“多余”的,因为这个答案,假如要在逻辑上求其更严密一些的话,自然也可以修正为:“陈纳德就是其中的一个。”但,就是原答案也并没有可以使人“失望”之处,因为那是合乎事实的。“上帝”不是教人说话要诚实吗?“陈纳德”,确实可以作罪恶的代名词,他,到目前为止,还在直接参加蒋介石匪帮与中国人民为敌的“事业”。
那末,这位美国传教士,为什要“失望”呢?那是因为中国人民已认清了真理,而陈纳德的罪恶“事业”中,又好象也有自己一份儿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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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匹马
加里
一九四九年六月十五日。
早上,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穿过树叶的罅隙,把阳光直射到铁路上,紧挨着铁道的是宽阔公路线,十九兵团某部这天正从介休地区通过。行军间,因马夫不小心,把一匹乌骓大马突然惊逃了,它,沿着铁路、公路线奔跑——鼻子喷着气,嘴角流下白沫,尘土滚滚。
清晨,路上行人还很少,可是铁道上老早叮当叮当工作响,同蒲路介休工务段道板工人梁书政、田永龙他们已经在大石河桥东“四八八”公里处开始整修线路。
铁路——自真正成为人民自己的以后,工人们的热情与工作效率是非常惊人的,洋镐、铁锹不停敲打,人家只有一个愿望——把线路修好,好支援解放大西北的战争。
乌骓马来了!脱缰、转鞍了的它(马),指向西南方,顺着铁路、公路盲目地奔来。当马看见高举明晃晃修路家具的一伙人时,误认为是挡自己的,就惊慌地扭向北方跑去;这却被工人梁书政看见,他用手遮住前额,急忙对大家说:
“伙伴们——快瞧,那是谁家的大马呀?”
“呵…呵…转鞍了!飞快的家伙……”工人们都停住手,一齐向北面眺望,王清明这时提醒大伙说:
“这两天过队伍,一定是部队在后面,马先惊脱了,没问题马是自己人的,赶快撵上去,可不要教跑远了!”一句话提醒大家,梁书政第一个从路基上跑下来,刘来亮、田永龙他们紧跟着,追上去,吆喊着,奔跑着!
半点钟过后,乌骓马跑到汾河边,黄色的水,湍急地流着,它不敢跳下去,于是折转回来,向段屯村跑,不多会,梁书政也赶到汾河岸边,一见蹄印奔向西去,也就向段屯跑来。
接近村庄时,马跑成碎步子,慢下来。追的人并没有跑慢,不一会就追上了,散兵线式地散开,又慢慢全拢上去,然后急步向前,梁书政扯住缰绳。马顽皮地还在“嘶…嘶…”鸣叫,但不多时也就驯服了。这时,时间已是十一点。
正午当“一斧子砍不断”(很长意)的队伍进到介休城同蒲车站时,梁书政、田永龙牵着乌骓大马。在路旁欢迎,并招呼着说:
“这是咱们的马吧?快拉去!快拉去!”这时一个手持“解放大西北”锦旗的指挥员,飞步向前,和工人们握手,接着来了一个亲切、热烈的敬礼。
                   (转载自铁道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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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写稿与看报
北大通讯组 李思
一位通讯组的同学,由于所写的稿,未被报馆采用,太息地说:“我真不知道要怎样写稿,抓不住重心,结果花了时间也是白费!”有点灰心的样子,我问他:“今天报上有两篇通讯,写得很好,你见了没有?”
“没有。”
“你平日注意看报吗?”
“我太忙了,看报的时间很少。”
“是了,不看报,怎么想写好通讯呢?”我说。
我们往往是这样,只顾忙着写,一看见学校里有什么大事,如举行团日,中乐组开会等事项,抓着就写,也不通过自己的思索,这篇稿在报纸上,应当起怎样的作用?在北京市新闻消息中,占什么样的地位?由于很少看报的缘故,外界发生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如政府正忙于开展防疫运动,我们却写些中乐组开会的通讯投到报社里去,结果看见没登出来,也不知是啥道理。又如京市召开了二届代表会议,我们也不注意,结果,同学,先生们的反映如何,倒轻轻放过。于是,一方面感到写稿无从着手,没有题材,不知中心;一方面,又把应该反映,需要反映的东西,忽略过去了。
这问题是在那儿呢?不看报,不了解实际情况,把学校里的事,与外界的事,孤立起来写。就容易与现实脱节,不能与报纸一定时期内的报导方针配合。这样,通讯不能对现实起一定的作用,当然报纸就难以把什么都登出来了。
不看报光写稿的碰壁经验告诉我们:只有了解现实,才能写出与现实密切结合,而能指导现实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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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黑石坡煤窑演义(42)
康濯
小洋鬼的话音刚落,会上就立时哇啦哇啦地咯吵起来了。这个会是在老君庙上过去敌顽村公所办公地点开的,这屋子很大,生了一炉大火,四五十号人占着也还是稀稀拉拉地:人们火炉跟前一圪堆,门口太阳地里一圪堆,窗台跟前桌边一圪堆,妇女们就挤着坐在屋子最里边靠墙的铺柜上,地下也还有零零散散圪@着的几个人。人们同一圪堆的你跟我说他跟你说,只听有人道:“生产嘛,挺便宜的营生还不就是担硔?老尹早就安插好的,还讨论个球!”又有人说:“就是嘛!一天担两遭,挣二斤米,这还不能干么?穿破双把鞋也算不了个啥呀!”还有人问小洋鬼道:“担小西庄的砂货有闹头么?”小洋鬼道:“怎么没闹头?只不过闹多闹少的不准定就是。”不知是谁却接话道:“不行!再好吧一天也多不过斤把米;再说咱这讨论的是浑村的事,你能让一村人都去担砂货?”这么咯嚷了一阵,忽地有个什么人大声嚷道:“什么生产不生产的!快分衣裳家具现洋吧!分了就吃果实吧!吃完了谁爱干啥就干啥呗!”扁小却立时接话道:“这可不对付!你果实能吃几天啊?就说谁爱干啥干啥吧,可也得有干的呀!”跟着,多数的人也说:“生产可到底还是头份大事。”人们就又一阵紧一阵慢地咯吵起来。一会,有人说:“咱这地势,别有什么生产的高法;还不就是个钻煤窑?老尹安插的不也是叫咱们想法开窑?说来说去,再说也还是个这。”但有人道:“听说尹同志就是怕开窑作难的事多,他是叫咱们想法对付困难哩!先说有啥困难吧!”下边就有人悄悄说:“华大老尹可是个好人!他怕开窑作难,老是一个劲叫咱们好好讨论,也是个好心!可他是个河北老侉,他们那边尽水浇地,一亩顶咱十亩的,他们冬天喂猪开粉房纺线织布便宜的很,可他不懂窑!窑嘛,有了垫本,有了人张罗,就干嘛!有什么困难不困难的!”“还听说他是怕开窑耽误工作哩!可他要耽误了咱窑黑的窑,那才是正经大事哩!”“咳!我看老尹这老侉就是不摸咱们的底!就说担硔吧,不挣钱倒还是小事;你说我一个刨炭刨了一辈子的,我这肩膀能担么?”……会场上这里一铺摊那里一铺摊,吵个不清。妇女们是几个脑袋挤在一堆不知说些什么,小洋鬼却这边听听,说声“对呀!”那边听听,说句“是嘛!”一会,不知为什么满屋子都吵嚷开了,嚷得一句话也听不清,人们抽旱烟又把一屋子熏得烟雾腾腾地,不知是谁被烟气呛得一边往门口跑,一边手捂着肚子咳嗽咳得脸红筋跳;还有一个人只顾说话,抽旱烟不提防抽了一嘴烟油,一边不住地“呸呸”吐唾沫,一边抡着旱烟管一下一下使劲往下摔烟油,屋子里直烘火得象挤满了人一般。这么直咯嚷了三两顿饭工夫。拴成听大伙意见许差不多了,才吆喝大家静下来正式讨论。
这时却反倒没什么人说话,只零星有人说:“会也开了好几回啦!每回也都是说的这,还有啥说头哩!”“快快地让公家借垫本,找人张罗,动弹开了再说!什么困难不困难的!”“要不就拉倒!拾掇着快分衣裳家具现洋吧!”忽然,天禄从屋子角落站起来往火炉跟前走去,一边说:“别的我看也就甭说啦!还是想法借垫本开喜禄哥那大窑吧!垫本要多嘛,咱就打水透风筒,要不,光打水也比刨新窑费不了事。咱们跟喜禄哥商议商议,挑几个把式下窑去合计合计,安上个谱谱,看到底得多少垫本能行!赶咱们有了谱谱,老尹回来一商议,不就便宜了?大伙说对么?咱是不会说……”人们咯嚷了一气,就有人说:“就这吧!要没个谱谱,瞎咯吵三年也不顶!啥困难也讨论不出。咱们往出挑人吧!”喜禄也参加了这个会,他说:“这可是对!挑人吧!我看咱大三就算一个!”人们都咯嚷着挑开了人,拴成却想起他又是好些时没跟大三捣拉了,开窑的事,他原也打算过要跟大三专一商议商议的,后来忙得也没有做;这些时大三又是整日不在家,拴成知道:大三准又是对开窑有了意见!于是他对大伙说:“我看咱们还是叫开这大窑的老把式,叫咱大三叔领头来合计吧!”他见泰成这时正坐在他旁边,就又问泰成:“你说行么?你也是这大窑的老把式哩!泰成哥,你也算一个吧!你给咱也好好合计个底底。”泰成却冷冰冰地说:“咱可就闹清了么?”这时窗台跟前桌边有人大声提出:“咱天禄叔也算一个!喜禄叔也算一个!还有咱泰成也算一个!大伙同意不同意?”人们嚷得一片响:“同意!”泰成却猛一把跳起来站到凳子上吆喝道:“咱不行!咱是闹坏了这窑的,可没咱说话的份。再说,咱看着这窑还就是不保险哩!”这一席话把会场闹了个安安静静,谁也没话了!一会,柳沟家从里边铺柜上立起来说:“拴成!依着咱说吧,这大窑老君爷还闹过事哩!咱们就一点也不防着!”小洋鬼也道:“拴成,这可不是我不同你的意!咱们为大伙办事情,可也就是不能稀里马虎!”天禄却一个人欢息起来:“唉,这这……”但不少的人却觉得什么神呀鬼的许也没事,特别是拴成他兄弟那伙子还嚷道:“什么这个那个哩!世上就没神没鬼没命!那老年的事,还不定是什么人捣鬼哩!你们莫非还没翻心?还是封建大脑?”会场又热闹起来,拴成他兄弟忽然一股劲跳到火炉上边立着,挥着胳膊吆喝道:“老这么咯吵着,我看咱们这窑就永世也闹球不行!依着我说,咱们甚也甭说啦!就让咱大三叔天禄叔喜禄叔先来合计一下,还有咱泰成哥也甭闹蹩,也算一个!特外咱还有个意见:不怕没垫本!咱们果实里头的现洋,不兴先垫着再说?这可是咱青年们大伙的意见,没啦!”说完,他跳下火炉,会场上跟着却象大窑刨出了水一般,吵响得哗啦啦怎么也制不住;人们说神的说鬼的,还有打劝泰成叫他也参加合计闹窑的,又加上说现洋的,就连不大说话的林宝和扁小,也急得乱嚷:“哎呀呀!这现洋可难说哩!”“这谁能作主啊!”拴成眼见会场没法掌握,正愁的没法,忽然白泉家从人缝里挤出来,拉了他一把,他跟着走了出去,那女人却一直把他引到庙后的坡坡上,很象担惊受怕地前后左右察看到一阵,就两眼愣愣地瞅着拴成,闹得拴成心眼直卜通,不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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