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6月8日人民日报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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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信箱
傅庭魁同志:你对邮局的意见,我们已经转寄去供他们参考。元氏任育民同志:你提出的关于纠偏及新区工作的问题,我们正研究中,望将元氏新区各种情况继续反映。尚九中、刘起富、禹明、实风等同志:你们对本报五月二日批评与建议栏韩星德同志对武安九区优抗指示的许多意见,我们正商请边府研究答复。李锁和、王广庆、立之、刘树林、车日升诸同志:你们提出的整党及退果实中的一些问题,我们正研究答复,请继续反映情况提出问题。张炳吉同志:关于摘特务帽子的问题,没证据的应一律摘掉,如确有证据的,可以送交上级政府审讯处理。在村里随便给人戴着特务帽子,是错误的。田二庄杨旭春同志:你的问题我们已去信请武安八区调查解决。最好你再请你村农会再给柳村去个信,并写明你的阶级成份。
                        本报通联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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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津浦前线解放军继续南进
 克大汶口曲阜泗水
津西收复胜芳市晋北克怀仁
【新华社华东前线六日电】津浦前线解放军继收复泰安、新泰、肥城后,于一日收复泰安以南、津浦路上重要车站大汶口与孔子故乡曲阜,及其以东的泗水两城。三处守敌均逃往津浦路上的兖州。上月三十一日,解放军一部攻克泗水城北三十里的楼德镇,俘获敌人枪各二百余。另部截击由新泰西退的敌军,俘敌四十余名,余敌亦逃往兖州。至此,山东津浦路东的整个地区,除济南、青岛、烟台三个据点及其附近,南部兖州、临沂及其以南部分地区以外,已全部收复。
【新华社华东六日电】鲁中沂蒙、泰山两分区地方武装,月来在边沿地区打击敌伪。据不完全统计,先后歼敌五百七十五名,缴步枪二百余枝,轻重机枪九挺,子弹二万五千余发。其中新泰地方武装于四月二十八日至五月四日四次战斗,即歼伪县保安队等一百五十八名。四月二十八日石河庄(新泰西北四十里)一次伏击,歼敌保安中队长以下九十四名。
【新华社晋察冀六日电】我冀中地方武装一部,五月三十一日以神速动作,一举攻克天津西南九十里之商业重镇胜芳市,歼匪二百余名。该市于民国三十四年春,即由我自日寇手中解放后,被敌两次侵占,此为再度收复。
【新华社晋绥六日电】解放军五月二十六日再度收复雁北怀仁县城。五月二十二日,大同阎军暂三十八师等部,为接应应县逃敌,重占怀仁。二十六日,敌弃城逃逸。在敌重占该城期间,市民百余人失踪,城内五处水井中发现被杀市民尸体四十二具。甫经民主政府扶持恢复之城区工商业,此次又被抢劫一空。民主政府二十六日入城时,市民群趋街头,纷纷控诉阎匪罪行。市府刻正进行紧急救济,安抚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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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陵全力生产自救 克服蒋灾渡过春荒
【本报消息】冀鲁豫边沿区高陵县,经常受蒋匪军及土蒋还乡团滋扰、烧杀。从去年十二月起,蒋匪以整四十师及其地方团队专门骚扰两个多月。二区四十多个村,只有五个小村未受敌灾;一区遭受敌灾者三十多村。有许多村庄被蒋匪抢劫数次,二区后韦村六十八头牲口全被抢走,大小锅一百九十二口被捣碎,烧毁民房十八间,杀死群众六人。大刘村、魏湾村等亦均损失牲口五、六十头。一区七个村统计,被抢走牲口一百七十九头。许多群众流离失所,无以为生。民主政府除随时予灾民以救济外,并在春耕期间发放一万万五千五百万元的巨额贷款,二十九万二千五百斤贷粮,扶持男人春耕及妇女纺织自救。据井店集一地统计,四个区的群众自四月二十五日到五月十五日二十天中即从该地买去牲口三百三十二头,进行春耕。因之除一般耕地完全下种外,还消灭了大部分荒地,据四区十个村统计,原有荒地四百七十亩九分九,已下种有四百十三亩九分。妇女纺织,经工商局发动商人自由买卖和公家定购,共出布一万九千八百六十七匹,共获利一万万一千七百零二万余元。农事余暇,民主政府并组织群众运输,仅四月初到五月十五日四十五天中,群众即获冀钞三千一百八十三万余元,粮食五十二万二千五百五十六斤。截至目前统计,高陵县人民今春在民主政府扶持下,除种地外,纺织、运输、捞鱼、熬碱等共得利四万万二千一百七十多万元,不仅克服了蒋匪造成的春荒,并已打下发家致富,生息力量,支援人民战争的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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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济源领导上官僚主义
 忽视救灾造成恶果
【太岳消息】中共太岳四地委四专署顷发出联合通报批评济源县区领导的官僚主义,忽视救灾工作。发下的救济粮,没有及时的发到饥民手里,或者采用了平均分配的办法,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济源春荒普遍严重,据几个村的统计二千八百九十八户中,只有二百七十户能吃到麦收,其余二千二百三十一户都是无粮或缺粮户,急须救济。行署专署先后发出救济粮三千六百石,贷款六千万元,连同该县地方粮的救济,总计粮食将近一万石。三月份就发到县里,五月十九日,专署接到济源七区五月八日救灾工作汇报,全区四个村的救济粮现在才“正在救济中”,三、六区柳村将救济粮扣在村公所不发;就是发下去的,也采取了平均分配的办法,没有有重点的使用,效果很小。如二、五区每人分配五斤或八斤。四区每人三斤。韩庄六十四户,只有一户领到十斤粮,其余都是四、五斤。七区赵圪@的灾荒也很严重,但全村积存的公共果实大洋六十五万元,粮食七石,衣服六十二件,棉花五百廿斤,银子八两,银元三百斤,都放着不动,看着把人饿死。一区潘庄行政村,高庄自然村,把救济粮当作学校教育经费开支了,以致发生有要饭的和饿死人的严重现象,但济源县直到现在未向专署作一次全面报告。这说明了县的领导上,对救灾工作不重视,只有布置,没有深入细致普遍检查督促。济源县拿了这样大批救济粮,不能很好的来救济,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说明县区领导上有严重的官僚主义,缺乏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济源县委应继续作深入检查完迅速汇报,并立即坚决彻底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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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濮阳硝业发展快
【濮阳消息】濮阳是冀鲁豫产硝名地,在德丰商店扶持下,火硝产量猛增,质量提高。该店去年十一月份开始发动硝民生产,起初生产人数仅有一百十八名。至今年三月,已增到一百五十六人,生产总数为二千七百零六斤,在质量上无头等硝,二等硝占三分之二,三等硝占三分之一。自今年三月二十五号,把整个生产的硝民通过政府组织起来,建立了硝民委员会后,生产情绪就更大大的提高了。四月份一个月生产人数三百四十四户(约有四百四十人参加生产)。比三月份增加两倍,生产量达八千四百二十二斤,其质量亦大大提高,计产头等硝占百分之九十五,二等占百分之五,三等硝已没有了。其生产总值为九百九十万零四千三百二十三元。今春八分区灾荒比较严重,而濮阳城关区的贫苦群众,依靠生产火硝,生活困难得以解决,有的除维持全家生活,还能积余,买了牛驴。共有八百零六人赖此渡过了春荒,其中劳动生产最积极者如孔祥圣,一个月即生产一百四十二斤,获洋十七万五千八百六十元,合粮食一千零八十五斤,可维持十四口半人的生活。陈德策除全家吃用外,还把节余与大伙伴买了一条驴,海得言(荣誉军人)买了一头牛。硝民们说:“要不是公家发展熬硝,今年的春荒就没有一点办法。” 
                 (俞鼎三、秦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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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响应区党委行署号召
 太行各机关节约救灾
【太行消息】此间军区及行署各直属单位,热烈响应区党委行署节约救灾号召,先后节约粮款折成小米共合一万四千斤,行署已将此米拨往二区救济灾民。计有军区直属队小米一千三百九十二斤十两,款洋五十二万零二百八十五元。政治部小米一千四百四十六斤,款洋五十八万八千五百四十元。行署小米一千三百七十五斤,款洋三万元。文联小米二百五十二斤半。邮局小米一千五百七十斤,款二万四千六百七十五元。太武小米一百三十六斤半,款洋一万零六百元。冀南银行区行小米三百斤。贸易公司小米三百零六斤。托儿所小米二百斤,款洋二千一百元。干部学校小米三百斤。总计小米七千六百七十五斤十两,款洋一百一十七万六千一百六十五元,粮款共折小米一万四千斤。行署合作处并通知一、五、四专区各机关和个人,踊跃捐助粮款,由各该专署,按当地情况,分配给灾区,以便及时进行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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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合作社经理积极领导生产
 土岔村渡过春荒
【太行消息】昔阳土岔村合作社经理陈世鱼,组织全村群众进行各种生产,渡过春荒。该村是个七十来户、二百六十一口人的穷村。去年又歉收,全村只收下百多石粮食,所以灾荒很严重。陈世鱼领导的合作社,从前年九月成立起,就依照群众要求组织群众生产。当时共集股五万余元,社员五十一人。因为群众穿布困难,合作社便组织开办纺织训练班,发展纺织,解决穿衣问题。去年到今年二月,经过三个百日纺织运动,全村做到穿布自给,并增加织布机十六架,纺车六十辆。合作社帮助代买棉花,推销葳品,现在已买下六十多斤花,准备借给没钱买花的群众进行纺织。此外,还组织群众熬硝。去年七月开始,只有四人参加,半个月后发展到十四人,用一千三百个工,熬硝一千二百斤,净赚小米八千斤,现还存硝二百斤。去冬全村公粮一万一千斤,全部是熬硝赚来的。于是影响八区卅二个村和六区十多个村都熬起硝来了。另外合作社又组织一个油坊,一个店房,共赚小米六十九石。到今年正月第三次分红,共赚洋卅多万。又扩大股金到二千六百七十六股半(每股一百元),社员扩大到二百五十二人,占全村人口百分之九十六以上。今春为解决群众下种时生活和肥料等困难,又借出小米二百斤,到寿阳搞来羊给群众卧地。去秋还帮助群众买回五头公牛、八头母牛,解决了春耕畜力困难。由于经理的积极努力,给大家谋了利益,逐渐翻起身来,全村群众奖励他三百斤小米。但他不要,又买成一辆大车,放在社里让群众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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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克服左倾整顿合作社
 太行行署命令全区贯彻执行
【太行消息】此间行署为改变由于“左”倾冒险所造成的合作社垮台局面,活跃农村经济,发展农副业生产,特于三月十七日决定解决农村合作社现存问题的几个原则,并命令各专、县、市坚决贯彻执行。该命令称:在土地改革中,由于我们没有明确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的界限,把地主富农在合作社的股金,也没收了一部。三查学习后,强调贫雇路线,把地主富农甚至个别中农的股金或没收或转帐到贫雇名下。土地法公布以来,又借口怕地富转移财产,干部贪污、多占果实,冻结了他们的资金。又由于我们放弃领导,使大批村庄自发组织起来的贫农团(或佣雇组)将合作社的干部撤职,换成了贫雇社长、贫雇会计,或派贫雇代表住在合作社内监视一切,有的因此而赔钱、垮台,或弄的帐目不清,无法分红。或因片面的为贫雇服务,将资本赊出无法要回,或因分用股金,而全部垮了台。由于以上种种原因,使得合作社较普遍的处于停顿、垮台的境地,使农村经济陷入严重的停滞状态(还有其他原因),极大的破坏了农村发展生产的条件,全体农民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为改变这一局面,决定解决合作社现存问题的几个原则:(一)严禁斗争没收地主富农在合作社的股金,地主富农将其土地财产转入合作社者,应一律欢迎,不准斗争。其股金已被斗争没收,但尚未分配,或仅转到群众名下,虽已分配,而尚未损坏耗完者,均应立即无条件的退还原主。如已分配并消耗者,视情况用未分配之果实或其他方法给以补偿,政府可给低利或无利贷款扶持之。对中农则必须坚决的全部退还。(二)所被冻结之股金,不管五四指示前或五四指示后,都一律无条件的解冻,归还原主(地主富农在内)。如系未分之斗争果实,能分配给群众者分配出,不能分配者作为公共股金,待填补时连其红利一块再行分配。如系村干多占果实,已肯定其为多占者,即可令其退出补偿给群众。如系村公产,可作为救济灾荒或补偿错斗户的损失,或安置地主富农之用。如不需要,仍应放在合作社生产,但必须服从合作社为群众服务之原则,与群众股金平等分红,不得勒令多分或指定分红数目。(三)凡为贫农团或贫雇小组接收之合作社,不管全部或一部,均应退还恢复常态,立即组织全体群众进行生产。(四)对合作社的干部,一本热情改造方针,绝不能一脚踢开,置之不理。极其恶劣,为广大群众一致反对的个别分子,经过群众加以撤职或改造后,尤其在生产运动中立功抵过,对被贫农团操纵斗错解职之有才干、有能力、有经验、而没毛病之干部,应向其承认错误,动其重回社内为群众服务。对于躺倒不干者,应通过群众指示出路,给以适当的教育,使其认识自己的错误所在,接受群众的批评,在继续努力工作中考验自己。(五)贫农团派进合作社进行监视、或控制一切的代表,应经过群众说服,一律撤出。如有个别好的,已证明其在合作社内能胜任一种工作者,仍可继续留用,但必须向其说明,他不能是作为一个贫雇代表在合作社监视别人,干涉一切,而应成为一个为全体社员群众服务的合作社干部,要听从全体社员与社长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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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组织贫民生产自救
 运城设立孤贫院
【太岳消息】运城市民主市政府组织贫苦市民生产自救,克服困难,并设立孤贫院,收养孤贫残废。在蒋阎匪帮压榨下的运城市民,贫困已极,解放后虽前后发放过两次救济贷款,但仍没有解决了贫苦市民的困难,所以政府采取了组织生产自救的方针,彻底克服贫困。首先以贷盐的办法,动员一部分贫苦市民贷盐,出外销售,换回当地必需品,往返贸易赚钱生活。另一面动员市民开荒,一年不负担。一月多工夫,已开了荒地二千零五十五亩,其余的无劳力的孤贫残废,市府设立了一个孤贫院,收容现有孤贫八十五人入院。七十八岁的孤老太太说:“八路军真是救命恩人,不是八路军救我,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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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良马合作社侵犯中农
 工作组表扬错了
【太岳消息】分社报导:屯留五区工作组写来了一篇新闻,表扬良马合作社解决军属贫雇困难。实际良马合作社在这件事情上,犯了原则的错误。稿里说:良马合作社看到军属贫农没吃没牲口没种籽困难时,就往合作社抽出骡子两头,给军属犁地六十一亩,种谷六十二亩,送粪一百六十五车,都不赚钱。借给贫农大麻籽四斗三,白豆籽一石二,小麻籽三斗,油饼六百八十六个,叫上肥料,这些都是秋后归还。当然,一个群众合作社,应该帮助组织群众生产的,但良马合作社的办法是不对头的,优待军属是全村人的事情,应按全村劳力畜力不同,分别负担,这才公道合理。良马合作社这种办法虽然也解决了军属困难,但是违反了负担公平合理的原则,把这种负担加在合作社社员身上,又因入股多少不同,入股多少又不等于富力劳力的多少,形成股多多负担,股少少负担,很明白的,良马合作社这种作法,是不公道的,打击了合作社员,更打击了入股多的社员。其次,借给贫农种籽、豆饼等,是可以的,但起码要作这两件事情:第一、必须经过全体社员讨论通过,不同意就不能强迫同意借出。第二借出的东西,一般要一定的利息,真有个别贫农,实在困难,必须经全体社员讨论同意,才能无利出贷。可是在表扬良马合作社的新闻中,就没有谈到这些,只是强调借出,从这估计,可能是没有经过全体社员讨论通过。这更明白的危害了合作社社员的利益,一般在合作社入股的,绝大部分是中农,这就伤害了中农利益。良马合作社的这种办法,实际上不是叫合作社发展,而是要逼的社员抽股,叫合作社垮台。那么,正当的办法是什么呢?第一优待军属,应以全村劳力畜力富力分别负担,第二贫农粮食种籽等困难,从积存的公共果实中解决,或从政府贷款中解决。第三如果要在合作社解决,那必须经合作社全体社员讨论通过,不同意就不能强作。因此,良马合作社的错误行为必须检查纠正,决不能放任,更不能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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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磁县侯家沟
 执行政策有偏向
 希望磁县领导上检查公开答复
据磁县八区香山村合作社染匠侯春华及×村的刘××来信反映:自工作组到侯家沟以后,就成立起贫农团,被少数分子掌握,由侯康勋、侯士勋等为委员,说斗谁就斗谁,工作组听了片面的话,对党员无情打击,大骂党员是吃粪的。全村三百零七户,就划了二十八户地主,二十五户富农。完全由贫农团自己划,党员不参加,由几个人规定,光想找喂骡喂小驴的划成富农,他们说:“我村地主富农多,谁不愿意,就让他上大会场划”。但谁也怕斗,不敢上会场,划成啥就是啥。如侯保贤三十三亩地,用一个小雇工(十五岁),欠有七百元外债(每百元三斗七升米利租),被划成富农。
这次从二月十九日开始斗争,三天前就把地主侯春荣等三人扣在民兵队部。开会时也没问他们,又叫来几户地主侯逢昌妻、侯宝宜妻、侯建喜娘、侯宝福等。问侯宝宜妻要现洋、衣物,她说没有,被削去衣服打了一顿,两天打了两顿,打的皮开肉绽,一黑夜断了六回气。又问侯宝福财物、麦子还有多少,他说财物没有。只有四石多谷子,于是说他不实际,拖打了一顿。打的时侯,有的老百姓哭。工作组讽刺说:“侯宝福没死,就给他吊孝!”侯宝福老婆也被剥掉衣服打了一顿,扣了四夜,在队部上了四吊,死了又救过来。工作队说:“打的不是肉,是泥,是柳树。”回家后她埋怨侯宝福:“你也在着党,也当过区干部,也出过一部分力,也是不顶事。”侯宝福觉着难过,拿着绳子去后院上吊,被后院住的汤阴的逃难户看见救了下来。侯宝福是一九三八年加入共产党的,去年当区委秘书,他父亲是地主,这次是叫李名金夫妇打的他,李与他过去就有些意见,被人挑拨,又来报复。侯宝贤是他兄弟,在二区当武委会主任,也是党员,已过了黄河。封了侯宝福门后,四口人只给了一条被子,全家没啥吃,到现在两个多月,有的中农、富裕中农启封了,他还没启封。全家也不知到哪赶嘴去了,麦子也没人割。前些时贫农团去他家拿了四斗麦子,八九斗谷子,连一个老瘦骡也牵走了。侯建喜娘也挨了一顿打。侯建喜在一九三九年参加部队,当参谋长,现在到东北去了。又问侯逢昌老婆要银元、衣裳,她说:“宝在没有了。”就打问她防空洞在哪里?吊在树上,一会吊死了,半天才反过来。她四儿子在某野战部队供给处也已过了河,大儿在彭城皮革工厂当会计,也派四个民兵,弄回来打了一顿。又斗侯金荣,他也是党员,六口人,十亩地,三十三年二十五亩地,这次把地斗了,驴也牵了,家里东西也没收了。
被封门的五十三户,牲口都牵了,粮食都叫贫农团分了。工作队主持的,不这样贫农团说一春天一个钱活也不叫做,不能分东西,干他做什么?现在地主要饭的很多,工作队随着贫农团说:“已经斗了,再改过来怕贫农团面子不好看。”贫农委员侯士勋在街里说:“不斗中农,就没东西,我就不干了。”“光斗地主,不斗中农,还得我们往外帮东西。”牵的牲口都在民兵队部喂着,侯士勋连自己的驴都卖了,等着分好牲口。
侯家沟历次斗争,党员虽是干部,就不掌权,被一伙坏人把持,说斗谁就斗谁,党员干部一说,就说是包庇地主。
逃难户反映:“这都是几年老抗属、几年的党员、区干部,还这么拖打,看咱逃到这里为啥?………”
刘××信上说:“这完全是我亲自去侯家沟调查的材料,我负责任。我不敢向上级说,看见五月十三日报上登了侯家沟的消息,我才敢问。他们划阶级是不是根据中央指示?中农是不是真不斗?斗错了是不是改正?扩大斗争面积是不是对?工作队整党的办法是:队长一拍桌子,有也得说,没有也得说,没有的叫说什么?贫农团是领导土改翻身,还是组织几个人闹宗派?故意破坏党的政策?党员没有错是不是能参加农会?”
染匠侯春华说:“这村所做的与政策不同,我吃饭时间到饭场上问,报上说废除肉刑,怎么咱街又拖又打,街上的人都不敢吭。我在肚里装了一个多月,闷的我现在可要说了。我想,这都是工作组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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