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5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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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安平北关根据实际情况订正成份
 克服盲目纠左偏向 扫清封建结束土改
【本报讯】记者千峰报导:冀中区安平北关工作组,在进行结束土改工作中,紧紧依靠贫雇团结中农,深入调查分析情况,发现该村纠偏中的毛病和消灭封建不彻底,正确执行了结束土改工作。
上月十二日,工作组到达这个不满百户的北关村,贫雇农及一部分中农以冷淡和歧视的态度来迎接了他们。“该退的给人家退吧,还说什么?反正就是那点东西,退完了就算完了!”土改前的贫苦军属李心江他娘,在工作组访问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代表该村一般贫雇农的心理。他们大多数是见了工作组就回避,实在不能脱身时也不多谈。一般中农的意见则是:“你们看着该给谁退就退,不该退就不退。”他们三三五五的私语着:“今年冬天开会又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哩!”工作组看到这种现象,于是一方面召开中贫农座谈会说明结束土改及民主整党的全部内容,一方面深入支部及贫雇、中农各阶层中,采用各种方式了解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中贫农座谈会上除工作组发言外,一般农民都采取了沉默的态度,其中只有去年土改被划为富农而今年春天结束土改时被改订为中农的张更银一户,积极的起来质问他倒底是什么成份。工作组在深入的个别访问中,发现了问题的内幕。原来去年土改时这村划分了六户地主,两户富农,这些地富的成份的确定,现在看来大部是正确的,但今年秋前结束土改中区干部来到大喊“纠偏”,没有了解实际情况,没有通过群众,将所有地富草率的减缩为两户富农,一户地主,其余都划入中农行列。这样,漏网的地富高兴起来,对贫雇农大肆讽刺污辱,张更银一面赶着大犋牛在街上走一面说:“牛还是我的,我帮助没翻身的碾场,就是不帮助那些翻了身的(指贫雇农)。”甚至有的更扬言:“拿了我的东西,这回看着他们吹着喇叭给我送回来!”当时虽然没有吹喇叭,但他们在干部的支持下亲自到翻身户家里翻箱倒柜,一件件的收拾回去。这些东西拿回去后,接着就悄悄拍卖了。工作组了解了上述情况后,一方面进而搜集材料研究划分该村阶级成份;一方面发动贫雇农民团结中农,广泛的宣传划阶级标准。工作组内部研究全村成份的结果,发现封建消灭不彻底。如以张更银来说,“七七”事变时十口人,五十六亩地,平时雇一个长工,自己不参加主要劳动,劳力不足时雇短工补助。到一九四五年他儿子当兵回来,参加了主要劳动,土地和以前相等,但仍雇一个长工及部分短工,剥削量超过了他全年总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五,应划为富农。但秋前结束土改时,由于干部盲目的“纠偏”,逐把他划入中农,去年被征收的东西也全部退了回去。又如逯老深,“七七”事变时十四口人,九十六亩地,一个人参加主要劳动,另外雇有一个长工及大量短工。到一九四五年时分家,逯老深两口人分得四十三亩地,五亩出租,其余雇工经营,自己不参加主要劳动,应划为地主,但过去却划成富农。根据初步划分的结果,全村不只两户富农,还有七户地主(四户是破户了的)。这一事实引起了工作组的警惕,当决定先做两件事情:一是召集贫雇会议向他们表明态度;一是举办冬学广泛动员中农参加,向他们讲解划阶级的标准及团结中农的政策。全村四十户贫雇农第一次到会的尚不足三十个,多是抱着看风头的试探心理来参加的,许多老太太用这种话语来试探工作组的态度:“该退的给人家退吧,还有什么话说?!”一个七十一岁的老汉说:“咱们都是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给人家退吧!”这时工作组组长王计同志诚恳的向他们说明了中贫农是一家及退补错斗中农的道理,进而明白的指出结束土改的工作,一方面包括退补错斗中农的损失、安置地富生产,另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内容是继续消灭封建。因此结束土改不等于就是纠偏………,工作组是始终和贫雇农站在一起的。会议的最后,空气开始变化了,许多老太太拉着工作组里女同志的手问他们叫什么名字。第二次贫雇农会议人数增加到将近四十个,当工作组讲解了什么是封建阶级时,贫农李连太站起来说:“怕说了咱们记不住,现在咱就拿这个同志说的来评评咱村上有没有封建吧!”这句话得到了全体赞成。但接着一个妇女提出:“就这样讨论不编组可不行,去年编了还有跑气的呢!”当时有些妇女把眼光注视到李旦家媳妇身上,原因是李旦虽是贫农成份,但他媳妇娘家是地主,刚刚结婚不满半年,所以就叫她退出会外。由于工作组的态度明确,加以中贫农会议上对于中农政策的不断阐明,所以目前中农淡漠的态度也在开始转变。全村四十户中农,参加冬学的已有三十八个,当晚工作组讲解了划阶级的标准后,中农张万春也自动的提出:“咱们拿咱村的实事来评评吧!”当时大家提出李兰普、逯老深、张更银、马老俊等四户来讨论,但因时间关系只讨论了李兰普及马老俊两户,该两户被评为地主,结果与工作组的考察是一致的,只是在具体情况上有少许补充。现该村正在研究如何继续消灭封建,完成结束土改的重大任务。
                     
编者按:北关工作组领导的结束土改工作,提示了我们在当前结束土改工作中不只是单纯的纠正左偏,补偿安置,同时还要注意发动群众防止右倾和注意封建是否彻底消灭,只有坚决执行依靠贫雇团结中农的路线,才能保证我党政策正确实施。北关经验证明工作组必须对当地具体阶级情况作充分调查和分析,不但该补偿的补偿,该安置的安置,同时该继续没收或征收的还应继续没收或征收,如果不顾实际实况,只是盲目的去纠偏,不具体研究补偿来源,不顾对象,不加区别地一律补偿安置,就必然产生右的偏向。这是值得各地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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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赵瑞谈阎匪锡山
吴象 高帆
率部在太原前线起义的原阎军第八总队司令赵瑞,对记者谈了阎锡山最近的鬼把戏。原来这个独霸山西三十余年的土皇帝,慑于解放军强大的炮火,已经幽灵似的爬进了东花园又深又暗的地洞,不敢和太阳见面。但是财迷却依然如故,尽管那阴森森的地洞不能不使他联想到地狱,他还是整日整夜盘算着如何搜刮,对钱财还是不肯忘情。太原被围困后,先来了个“发款征购”,继之是“发证征借”,最后索性“无价征用”了。不久以前,他拿出大批“救济物资”,诱迫市民购买,等钱一骗到手,紧接着就捏造捷报,发动“劳军”,强制花了钱的市民,再吐出东西来。他以种种借口克扣全体匪军官兵的薪饷,积存了无数的“法币”,结果却被蒋介石的“金圆券”一下坑了,他吃了亏当然要找部下出帐,现在新领到的金圆券都不发放,往下发的尽是无法兑换的废纸——“法币”。太原四个机场陆续被解放军占领控制以后,他急忙赶修城西汾河机场;而耽心太原失守会使平津不保的蒋介石,也急忙从榆林空运八十三师,不远千里飞来替他陪葬。但是才到了四个营,他又发现了另一种危险,怕蒋介石挤掉了他。他是如此的患得患失,财迷心窍,忽而竭力声明固守无虞,忽而又哀呼危急,拼命求救。
赵瑞说:阎锡山最大的本事是强词夺理。晋中战役,在他直接指挥之下,十万大军,全数覆没。但他却拍着桌子说:“国防部骂我孬种,你们的总司令、军长才是真正的大孬种!不按照我正确的指示灵活机动,把我点老本都踢@光了!”总之,他一切都是对的。他常常下了一道命令,又下一道命令把它改了,接着第三道又和第二道不同,有时一天竟变到一二十回。当他困惑的部下无法应付而叫苦的时候,他反而说:“这就是进步!总体战愈来愈复杂,只有不断的变化,才能提高、进步!”其实,他不但喜欢骗人,还喜欢欺骗自己,向迷信和幻想乞灵。他任命高卓之为东南守区司令,“南”与“难”同音,他感到很不吉祥,硬要疙里疙瘩地改为南东守区司令。赵瑞说:傅作义偷袭石家庄的企图曾使阎锡山大为兴奋,傅匪刚刚出动,他就大力吹嘘:“强大援晋兵团即将抵并。”从地洞底下打出电话来问:“东山上解放军的大炮,是不是转过去朝东打了?”回答不是,他就乱骂:“眼睛长到那里去了?赶快派人去监督哨兵,仔细观察。”于是几分钟之后,由于依照阎锡山的主观愿望“仔细观察”的结果,解放军的大炮竟“调转”方向了。他一听到飞机响,就立即要解放军死伤的数目,匪官逐级追查,最前面的人,明明连轰炸了那里都没有看见,也只得胡乱捏造,这里三十,那里五十,很得意地加起来,已经凑够“八万”,成为阎锡山赞许的奇迹之一。许多所谓“惊人奇迹”,都是这样从那又深又暗的地洞里首先出现,经过电话出去“证实”,再“报告”回来,才“创造”成功的。
“财迷、怕死、不瞌睡”,赵瑞用这三句话,给封建魔王阎锡山画了一幅生动的漫画。“不瞌睡”的意思就是说他虽然已经爬进地洞,还在终日劳碌,不知休止地忙着杀人,他把各部建制打乱,互相监视,又把自己的“侍从参谋”派到部队中去“代他执法督战”,并鼓励这些刽子手放胆杀人,他杀气腾腾地说:“你们地位最低,但是职权最高,任何官兵动摇,都可当场处决。”冤魂屈鬼真是数不胜数了,仅仅淖马主阵地一处,被“执法”的就有四十师三团团长刘永旺、八总队二团营长赵典章、三团营长张达夫、连长侯崇德等官兵数十人。这就是为什么阎匪官兵士气那样低落,而又那样“困守”、“反扑”为阎锡山卖命的主要原因。现在,他所有部队都被打成了残废,保安团编补上来了,民卫军也编补上来了,他又抓学生、工人、商贩,而且提出“战斗城”的血腥口号。这就是说,太原城从七岁到六十岁的男女老幼,都得分别担任侦察、作战、运输和构筑工事,无一能够幸免。吝啬鬼阎锡山唯独对别人的生命是最慷慨的。只要他自己能多活一天甚至一个钟头,就不惜拿成千上万的人头来拼。他的四十师在他逼迫下扑来扑去,最后整个的只剩了一百多人,八总队的伤亡也非常惨重。因此,赵瑞最后十分沉痛地说:“我们开头决心不够,不敢迅速起义,许多官兵都无辜牺牲了。如果再不毅然行动,只有全部死光!阎锡山的心太毒太狠,剩下一个人也决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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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结束土改应注意的问题
 必须重视农民意见
 安平县委纠正包办现象
【本报讯】记者千峰报导:目前安平结束土改中正进行着两条战线的斗争。该县去年土改,部分地区曾发生了较重的侵犯中农利益的现象,但今春纠左时也发生了降低地富成份,消灭封建不彻底的现象。市区北关村最近又发现七户漏斗地主,八区严瞳个别地主占有土地数量仍高于全村土地平均数。此次结束土改以来,干部到村针对第一种情况认真注意了纠左,慎重的审查改订了错斗中农的成份,并开始补偿浮财,这些成绩不容忽视。但也有许多干部对于后一种情况认识不足,特别对于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来进行结束土改工作的认识比较模糊。过去二十多天的工作过程中,发现两种错误的萌芽:一是在划阶级中被地富财产不多的现象所迷惑而降低了地富的成份,如严瞳就曾把去年评得准确的四户地主又错误的评成了富农和富裕中农。一是在工作中踢开贫雇农或忽视贫雇农的意见,造成工作组包办。后者在不少村庄都曾发生,尤以六区石干村最为明显。石干工作组一到村,只是单纯的召开了中农会议,访问对象也都是错斗中农,工作组向他们道歉、赔罪,五六天时间没人接近贫雇农,直到后来贫雇农在旁边讽剌的说:“今年该着别人翻身了!”开起会来贫农不参加的时候,工作组才感到不对,虽也进行了检讨,但许多同志仅把这个问题看作了工作方法问题,没有真正从思想上弄通,所以在向错斗中农退浮财时,又或多或少的抛开了贫雇农而形成包办。该村退补的方法是没经过农民深刻的讨论(只在代表会上由工作组讲了一下团结中农的道理),就由工作组直接召开错斗中农会,当时有的错斗户提出谁家的东西谁认回,于是你一件他一件的各自拿了回去。土改以来该村就产生着中贫农不团结的现象,然而工作组没通过这次补偿中农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仅如此,工作组对于个别错斗户破口大骂贫农的错误现象,也不给以适当批评和制止。这样就造成给贫雇农泼冷水的现象。县委在发现上述右倾现象后,已给予严厉批驳,并号召各个重点村在进行结束土改工作中展开两条战线的斗争。该县某些工作组所以产生上述错误的原因,县委认为主要是有些干部片面的认为此次结束土改只是单纯的补偿中农损失,因此对于在结束土改中进一步发动群众端正政策,解决土改中所遗留下的一切问题认识不够。也正由于这样,有些工作干部错误的认为此次结束土改唯一的工作对象只是错斗户,所以就把党的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的路线看得无足轻重。县委强调指出各村结束土改中,必须坚决以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的方针来端正政策。端正政策的钥匙,一个是掌握实际情况,一个是划清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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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平津等地蒋军大批逃亡
 仅仅在四个月内七千人逃经冀南
【冀南电】人民解放军在各个战场的连续大捷,促成平、津等孤立据点蒋匪军不断逃来解放区。从衡水至馆陶公路南下者,每日络绎不绝,据冀南行署招待所登记,从六月至十月底共路过七千一百零一名,凡经我招待所者无不热情宽待,住宿吃饭,发给路费,有病的轻者介绍卫生所治疗,重者送医院治疗,有一叫萧海生的身患瘟症,十一天全愈出院,表示无限感激。逃来之蒋军,大部是江苏、安徽、湖北、湖南等省人氏,多数是贫苦农民,均为去年春天被国民党抓捕,强征。从北平城内逃来之蒋九十四军潘锡保等三人说:在北平白天就见墙上写出“打倒傅作义”,“要逃活命快往解放区”的惊人标语,因此造成北平蒋军的逃亡浪潮。潘说:“无论如何严刑镇压,我们也得拼命跑。”另一部是去年由上海坐火轮运至东北,编入蒋匪五十二、七十一、九十三军。三十八师一一二团七连班长唐国华(贵州人)说:“我被国民党抓去后,一切自由都被剥夺,吃饭睡觉都有人警戒,大小便也须报告,提起生活来一言难尽,物价贵,饷也不发给,顿顿吃不饱。当官的时常诬蔑解放军,进行欺骗,后来见了解放军的标语,才知道共产党宽大对待,因此俺们结了一伙,今年七月七从沈阳带枪跑出来,路过各地人民政府,处处给路费,开通行证,使我于心不忍,我现在要求参加人民解放军,打回老家去,再不受国民党的气了”。在他影响和串连下,自九月六日至十月底,就有一百一十六名加入解放军,现在都穿上新的棉衣,准备跟着人民解放军打回老家去。
【冀鲁豫廿七日电】华北军区解放军官教导第三团,三个半月来释放国民党军官兵千余名。该团自解放战争第三年开始迄今,共接收被解放了的国民党军官兵一九七三名,其中校尉级军官占一零四九名,且多为开封、睢东战役中所解放者,经短期学习后,彼等对蒋介石卖国政权的幻想已逐渐消除,而对人民解放战争胜利发展有了认识。除二八一名直接参加解放军工作外,先后分批释放者达一零一一名,释放时,该团曾举行游艺晚会及会餐,并发足路费,派干部护送出境,被释放人员临别时均各自订立具体计划,立誓回到蒋管区后要为人民服务,该团这一时期接收了国民党军士兵中有一零七名为自动逃来者,其百分之卅以上并携有枪械,仅经十天学习即全部参加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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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俘阎匪暂四十五师师长
 郑继周谈亲身体验 投降起义才是生路
【太原前线电】记者吴象报导:“只有起义和投降是唯一的生路。”这是阎匪暂四十五师少将师长郑继周对他最近各种经历的总结。七月晋中战役,阎匪被歼数逾十万,郑部侥幸从徐沟漏网。然而不出三月,就又在太原近郊坚固设防地带中全军覆没。郑继周说:“我以为能跑,结果没有跑脱;我以为能守,也没有守住。但是我受阎锡山的蒙蔽太深,以为解放军对我这样的高级人员,不杀即辱。因此刚被俘时,还充满着对抗情绪。过来见到赵总司令承绶、沈军长瑞都在愉快地生活、学习,不禁大为惊异。以后又蒙各军政首长开导,方知向人民屈服,并非耻辱。不久副师长王树武等也被解放,他们告诉我:当我被俘时,冒死突围逃回太原的二团团长王秀山,竟被阎锡山刀砍示众了。留下六十来岁的老母弱妻及两个孤儿,衣食无着。无论什么人,到这时候都不会再认不清哪是生路,哪是死路。”郑继周现年四十四岁,原籍山西翼城里砦村,全家二十余口,均寄居太原,生活极为困难。他见记者对此表示怀疑,就慷慨地说:“我这个将官还没有当够一年,每月薪给只抵半石小麦,如何养得起家?说来不怕见笑,家父家兄都不得不上街去卖烧土,全家两年做不起一套新棉衣。阎锡山自己穷奢极欲,对下面却苛刻透顶。如果上头没有后台,稍为吃几个空额,也许就有杀身之祸。暂四十四师三团副团长谢云祥,因为一些阵亡部属的家眷成天哭哭啼啼的,而上边又不发给眷属粮,没办法,只好暂先拨一部分公款救济,结果被铁军基干报告上去,竟以贪污论罪,刀砍处死了。前暂四十四师师长王凤山的儿子,也在街头卖报。其他师长、团长的眷属当小贩摆摊子的,比比皆是。下级官兵的困难,更可想而知。”至此,郑对少数和他一样被阎锡山欺骗蒙蔽的阎军官兵,迄今尚在死亡与饥饿面前徘徊,不敢毅然放下武器,表示痛心的惋惜。他最后又对记者说:“我要设法把我认识了的真理,告诉所有的朋友和部属,即只有起义和投降是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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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工人组织工会保障本身正当权利
【新华社洛阳一日电】洛阳市各业工会,在十月到十一月中已经普遍地建立起来。这是工人们亲身体验到有组织工会的迫切需要的结果。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工人学徒所受的非法剥削甚重,该市解放后,这种现象仍然残存。在一次汽车工人与翻砂工人的座谈会上,工人揭露的厂主这种非法剥削就有:(一)延长工作时间,让工人每晚无代价地做工,每天工时竟达十六七小时。(二)不按月发工资,从物价上涨中剥削工人。如六月份工资十月底才照原数发给,而弹花机在此期间已由七千元一部涨至二万元。(三)工资太低,工人无法维持生活。如志诚厂,有的工人所得工资仅够自己一人生活。因此各业工人学徒对适当调整工资工时,改善劳资,师徒关系,保障职业等要求极为迫切。南关包榨厂工人曾选派代表与棉业公会代表协商,结果增加了工资。三兴、民生、仁利等厂工人派了代表与厂方商定了夜班工资,并缩短了工时。各业工人在知道这些事例后,认识了工人只有团结组织起来,才有力量,因此提出组织工会要求的也就普遍了。这时,工厂商店的经理对组织工会顾虑很大。民生铁厂经理在一次座谈会上问:“工人组织工会,是否为了向厂方斗争?”会上市政府代表当即说明组织工会,保障职工生活,举办工人福利事业,进行职工教育,是工人应有的基本权利,只有使工人享受这些正当权利,才能达到增加生产的目的。市政府对于有些从中阻挠工会成立的厂主和店主,进行了批评和教育。事实上当工会成立后,有些厂的工人因劳资关系正常,生活职业均有保障,生产也较前积极,能注意到节省原料,减低成本。三兴翻砂厂工人经过研究,已能翻造成衣机,使生产大大提高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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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评蒋家“将军”们心理变化
刘白羽
记者在锦州战场上枪炮声未停的时候,就看到极多的俘虏群被押送下来。锦州之战俘获将级军官就有三十六人之多。俘虏群的新特色是这些人很快就安之若素了;这现象立刻引起我的一种回忆和一种对比。一九四六年冬,当我军在零下四十度的奇寒中,一下松花江曾把妄称“天下第一军”的新一军一个团一个团干干净净消灭时,也捉到了许多中级军官,当时他们那种顽固的傲气十足,他们认为所以被俘是由于我军没有按着“规矩”跟他们打阵地战的缘故。这仅仅是一年以前的事。现在的情况大大不同了,锦州的蒋家“将军”们在这方面提供了不少有趣的材料。据说当上月九日我军拿下锦州南线主要阵地罕王殿山后,范汉杰、卢浚泉和新八军军长沈向奎坐在一起喝茶,卢说:“那里有委员长称呼‘老弟’的电报一到,那里就算完了,我看锦州接到‘老弟’的电报快了。”当时他们只是相对苦笑。这一预言在几日之后果然灵验了。锦州守敌从最高指挥官范汉杰起全班人马无一漏网,都按着解放军的“规矩”从阵地上被捉下来。被俘后的暂十八师师长景阳说的好:“人都到齐了,就是没有枪马了。”
很久以来蒋介石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了,关里关外人民解放军连续胜利,巨雷一声跟一声落在蒋匪头上。蒋介石在人民解放战争烈火中,受他应得后果的时日里,曾用尽一切方法想挽救他那摇摇欲坠的小王朝。在人民解放战争第二个年头,他来了一番“将军”们的轮回替换,连其干儿子陈诚也坠败下台。可是局面却不因此稍好一点点。在人民解放战争第三个年头,蒋介石更奔忙于亲自督战;可是这个不祥之鸟飞到哪里,哪里就陷落,督战只能变为吊孝,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将军”们的心理变化就变得更剧烈起来。锦州战役中,我军在敌暂五十五师师长安守仁的司令部里缴获了一封信,这还是九月十五日由重庆国民党陆军大学航寄给安的,信里说:“不论如何,我认为‘匪’此次进犯企图远大,包括整个东北,其兵力经三个月之整补训练,此番之来定然不善。想我在东北之部队,当暴风霜雪到来之际,定面临最后严重考验也。我弟当兹乱世,应有达观看法。古人所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弟应重视此意,遇有困难千钧一发之际,应善达变,不可过于呆板。”这段话的全部意义很明白,就是叫投降或逃跑,不要给蒋介石卖命;也和锦州缴获的另一秘密文件遥相呼应,即所谓“干部于谈话中,时有到佳木斯受训,换换口味之论调。”这些都说明了国民党军这种情绪变化不但弥漫在火线上,而且深深弥漫到了蒋匪后方的重庆,弥漫到蒋匪训练高级指挥官的陆军大学里。当然这种心理变化一点也不足奇怪,历史上每一个暴政王朝,当其面临最后崩溃时,都会有这种心理变化的。在锦州战场上的暂五十五师师长安守仁也真正“达变”,而在最后关头举手被俘了。
蒋介石最喜欢痛哭流涕顿足跺脚。去年夏季作战时,记者获得其二二四号的秘密文件,他正在嘶喊这是“革命军大耻辱”,“知耻自强”,“荣誉和生命”等等,并对高级军官哀号什么“我打败了作战犯,你们都会作白俄”。可是这一切不能改善“将军”们的心理,为什么?因为他的高级“将军”们也看清这一步棋;蒋介石必败,蒋介石必死。正如锦州被俘的七十九师副师长陈成樵说的一样:“中国大局已完全决定了,全国各大城市将一个个和锦州一样。”这是两年以来人民解放战争伟大胜利的必然结果。时间对于蒋介石是永远可怕的,几天前还高唱“坚定意志”,“风雨同舟”的郑洞国,不就是率部向人民集体缴械投降了吗?但是这种心理变化对蒋家“将军”们确是十分需要的,因为向人民投降的时机到了,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即将到来,每一个蒋家“将军”,都应该注意考虑他自己在战争罪犯的名单里最后所占有的前后地位,或者是获得人民的饶恕和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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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北地武奔袭新乡外围
 俘伪汲县县长歼土匪百余
【太行电】由汲县逃往新乡的残匪被我太行地方武装歼俘一百多,并同时攻克新乡外围据点三处,七日我军解放汲县时,守城土匪残部向新乡逃窜,但逃至新乡城下,蒋匪却不准进城,并让其盘据城外,就地抵抗。本月二十二日,太行五分区地方武装一部经三十余里之急行军,奔袭新乡蒋匪东北十余里之外围据点余寨、小黄屯、曲里,二十一日拂晓,我军发起攻击,上午十一时胜利结束战斗,除小黄屯之敌乡公所在新乡蒋匪大股增援下乘机窜回老窠外,余寨、曲里守匪大部就歼。我当即攻克上述据点。此次战斗毙伤敌九人,俘汲县国民党县长刘×卿,汲县敌西南乡联防指挥部主任姬有兰等以下土匪一百四十一人,缴武器弹药一部。
【又电】被我军困守在新乡安阳孤立据点之蒋匪即将弹尽粮光,时作绝望挣扎,先后纠集大股兵力冒死外出抢粮抓丁,本月十一日被困于新乡孤岛之蒋匪一零六师一一七团全部近两千人,向我新乡以西之代家营、大召营、店后营一带进行抢粮,当遭我修获武独立营痛击后,敌仓慌窜回城内。次日(十二日)该团全部及工兵营山炮连等匪军共四千人,又向大召营一带进行抢劫活动,经我军有力阻击,十三日晨窜往小冀车站等地,妄想扩大外围据点抢粮,但惧怕我强大人民解放军歼灭的这股蒋匪未敢久停即惊慌窜回老窝。极度恐慌的安阳孤城土匪亦派一个营于十九日犯我辛店集等地,抓丁抢粮。我邺县大队当予痛击,敌狠狈窜回,上述数次战斗共毙伤俘敌七十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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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县砀山鱼台等县迅速建立革命秩序
【冀鲁豫二十七日电】自我淮海战役开始后,三分区边沿丰、砀、虞、鱼、沛等县蒋匪正规军与地方团队,惧怕被我大军的歼灭,于本月六日与九日四天中均纷纷弃城逃窜,敌临走时将小股伪匪与大批军用物资分散潜伏与埋藏起来,我各县民主政府及县区武装均先后入城进行一切恢复工作,除布告安民与建立城街政权组织外,并利用各种形式大力宣传我保护与发展城市工商业政策,稳定社会秩序,各县于十一月十二日前后大小商号均即正式开张营业。我砀山县府及大队于八日进入县城后,更及时组织了城防司令部、纠察队,除维持市面治安及检查军纪外,更认真的担负起保护铁路交通的任务。各县高、初小学现已陆续开学复课,在群众的要求下,各县区武装与分区武装一部结合群众,对各城敌匪所潜伏的小股武装,进行了搜剿与群众检举。据丰、砀、虞、鱼等县的统计(沛县尚未报来)共查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四挺、步枪二百余支、步枪弹药一万九千余发,其他军用器具一部,在鱼台搜剿中并与敌小股有接触,计俘伪中队长分队长各一,士兵二,毙伤敌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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