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3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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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生产自救战胜阎匪灾害
 平定人民胜利渡过荒年胜利的经验
【本报讯】吕光明布克报导:山西平定人民,在共产党与民主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充分利用本区各种生产条件,组织起来生产自救,坚持了一年多的艰苦斗争,终于完全战胜了严重的灾荒。该县经过日寇阎匪惨酷地破坏掳掠,许多染工失业,私营的煤铁业倒闭,农民多年的农物农具积蓄,损失净尽,人民生产、生活极感困难。加之去年旱灾严重,形成了空前的灾荒。北平定全县二九三个行政村,平均不足二成年景。三星村三百多人口,全村才收十五六石粮食。靠正太路两侧及阳泉市周围,受过阎匪“兵农合一”灾害最烈村庄,人民生活更加困苦。井窝庄等一四五个村庄,去秋前三个月中,人民多以野菜树叶充饥,很少吃到食粮。冯家峪等村榆树多扒成白光杆。秋收无望,人心惶惶,部分群众要求出外谋生,秋前一个多月中,二区九个村子,离婚、早嫁、当童养媳者,竟达卅七起之多,当时要饭吃的那村都有。天旱缺草赚的不够牲口吃,有些村开始卖牲口,岔口村一个大花驴,才卖四大升米,西瑙村李东川一斗麦买了一个骡。破坏分子乘机活动,谣言流传,龙庄村谣传“天下农民是一家,吃完一家吃一家。”部分群众悲观失望。生产渡灾信心不足,部分干部情绪也低落,他们认为这次灾荒比民国九年还可怕。这在解放不久工作尚无基础的新区来说,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干群同甘共苦 群众组织起来
该县领导上首先对灾荒作了正确的分析与估计,明确规定了“一切为了渡荒,一切工作围绕渡荒”的方针,强调组织生产自救。为此,县委召开了全县区的扩大干部会,又召开了“村干渡荒训练班”,成立了县区村三级的“生产渡灾委员会”,县级各机关抽出干部组织了“联合办公室”,专门研究全县的生产渡灾工作,出版“生产渡灾”小报,介绍渡灾经验。各机关除留少数人在家工作外,全体干部下乡,突击生产救灾工作,宣传教育群众,克服消极思想,强调生产自救与互助互济,初步树立了渡荒的坚强信心。
干部深入到村户后,一面给群众宣传解释,一面领导群众打树叶、野菜。据二区廿九个村的统计,共采黑豆叶一一六五○○斤,树叶二六七六七斤,野菜四三九九斤。为了下年(按即今年)夏早接嘴,普遍发动种麦,并贷麦种七○六大石,北平定全县种麦十二万六千余亩,较前年多种了两倍,獐猊坪村从来没种过麦,去秋一下种了一百六十亩,对解决今夏食粮困难上,起作用很大。从去秋至今年六月末,在灾情特重村,曾发过四次救济粮,共计八三五○○斤。这些粮食,有些是各地援助的,光五台县就捐助了一万斤杂粮。有些是干部节约下的,北平定县区干部两个月共节约了六二九○斤小米。此外政府先后拨放三八○九大石的生产贷粮,八二四万元(冀钞)的生产贷款。这些粮款,扶助了群众生产自救,根据各村不同具体情况与自然条件,组织了二十余种的工业、手工业等生产。在人民解放战争不断胜利及土改成果的鼓舞下,尤其在正太战役以后,寿阳、石家庄等地的相继解放,部分交通恢复,平定、阳泉的煤铁货的销路日畅,工矿业获得发展条件,这些都大大增强了广大群众与干部战胜灾荒的信心。去年七八月间,北岳贸易公司曾在该县召开了二、四专区的公营商店的经理会议,决定各店专设煤铁部,为平定煤铁打销路,并在阳泉市成立了“宝兴亨煤铁总店”,专门办理供销,今年五月后,该店每月供销量数达五千大石粮食,油盐布匹约四十五万斤之多。此外并曾派出专门干部到冀中、冀南、邢台等地打销路。
充分利用自然条件 打开副业生产门路
在工矿业方面,北平定原有生熟铁炉二六○座,自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七月止,包括生、熟、翻砂共发展到四三九座炉,共收入小米六四三六○大石。铁矿窑由七十七座,发展到四四六座,带动工人二四二六名,共产hóng@①石(铁、磺)一五一○○吨,收入小米九○九○大石。造纸厂收入小米一四○○大石。其次是烧硫磺、熬硝、熬黑矾、烧沙壶陶器等,在渡荒中亦起了很大作用,六区角峪村靠熬硝等副业渡过了灾荒。
再次是大量的开展了运销合作事业。平定有些灾民长途去冀中等地运销沙壶,换回不少的布片粮食,该县通井陉、建屏等县,组织了三条大运输干线,包括十四个煤炭站,专门收售群众运输的煤炭。西南舁的炭站,群众呼之为“奶头”(即把群众救活了的意思)。北平定共组织了一九九○○个整半劳动力。包括人畜车辆,从去年五月起,每月不下八四○万斤的(煤铁@石枕木等)运输量,半年中收入小米二三六○大石。其他未加组织的零星担挑车运等,尚无法计算。灾荒将不少妇女儿童锻炼得象钢铁一样的结实,记者亲眼看见这里不少青壮妇女,做百多斤的长途担运。今春开始修铁路、汽路,男的做重活,妇女儿童垫土,捣砸碎石铺路基,顶一个整劳动力,每天可挣二升米。其他如杨林洼村男女割条编筐,刨药材,五里庄妇女编草帽,所有这些在生产渡灾中,也起了它一定作用。平定一部分村庄合作社,在组织渡荒中起到相当作用。七区后洼村合作社,购办糠菜盐粮,代群众推销煤铁,西南舁村合作社替群众筹划吃的,桃坡合作社组织了全村各户的资本,结合浮财开办了泻炉焖炉,组织全村渡过灾荒。
  组织广大妇女 参加担挑运输
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平定的党与非党干部,他们学习了王元寿等同志的深入群众与群众共甘苦的优良作风,在灾荒严重的时候许多干部下乡,把自己节约后的每天一斤食粮,与老乡合在一起做饭,吃糠咽菜领导群众渡荒。妇女干部为了带动妇女运输,和她们在一起推车担挑。工作组的叶修直同志,帮助甘河村老乡,把多年塌毁的琉璜矿厂重建起来,至今该村男女老少对他还念念不忘。不少村干和党员,渡荒中发挥了高度的阶级友爱与顽强无比的斗争精神,鼓舞着群众和灾荒搏斗。四区常家山有五户人家,一个多月没有吃过米,身子软的下不了地,他们得到四区几个干部四天节约下的四斤十二两米的救济,坚持着种完了地。许多事例都足以说明解放区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任何灾难面前,是不会被吓倒的。
经过党政军民近一年来的顽强斗争,全县人民终于胜利地渡过了近六十余年来最大的一次灾荒,在灾荒中完成了土地改革。平定全县没有饿死一个人。人民衷心的感谢共产党,甘河村的妇女王义毛说:“共产党领导生产就是头一条好,咱地方要不解放,还不知饿死多少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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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战胜灾难
——记平定六区干部与人民团结救灾
丁@
记者于十一月初,沿井陉至平定公路西行。这条公路是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时所修,提起这条公路来,沿途的群众几乎都是一个说法:“数不清死了多少人,数不见挨过多少打,更说不清流过多少眼泪。”大家都很自然地以日伪军、阎匪军与一年多来共产党领导的日子做对比:“如今可算过的来了,不管怎么说,而今有了个熬头,想起过去就不知道还能活到今天!”沿公路的村庄,大多经过日寇的八年统治,阎匪军虽只占了多半年,但却把一些村庄弄成了无人区。在那长期的苦难的日子里,死了的,逃走了的,数不清了。活到今天的人,真不知受过多少罪啊!……我好象懂得了群众所说的道理,但却同时又想到:至今他们的衣服还穿得十分破烂,妇女小孩们不穿棉衣在冷风中跑来跑去,有的挑着五十斤至七十斤的煤担在这条宽大的公路上奔走……这样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呢?这样的困难,他们为什么生产的那么有劲,而没愁苦悲观的现象呢?西行途中,我不断在寻找着这个问题的解答。
到平定西郊村后,遇到了平定六区的分委书记张守益同志,他概略地介绍了当地的情况:“地少人多,全六区每人只平均六分地,土地较多的村每人也只能平均到二亩。敌人(包括日寇与阎匪)对人民经济生活的破坏极大。第一是失业的威胁:从日寇侵入后,许多在外的染工失业,私营的煤铁业关门。第二是抢掠,在这一点上阎匪并不比日寇逊色,人民多年的农物农具积蓄,被抢掠净尽。第三是随着破坏而来的灾荒,连着两个秋天没收秋,前年秋阎匪进攻,把人赶跑了,眼看到嘴的庄稼没吃上。去年天旱是一方面,另方面前年没收秋,地没翻也种不好,因此等于没收。今年才算收了个半秋。”由于这些原因,他肯定地说:“困难并未渡过,明年的春荒还必须领导上及早注意与设法解决。”说到这里,他把语气又转过来了。他说:“群众情绪好,就是战胜困难的一个基本条件。就以这次打太原来说,有的人明知道,家里的粮食还可能过不了冬,但参战民工的情绪却非常好。男人上前线,妇女就在家刨地,历史上平定的妇女是没有上地劳动习惯,但现在却改变了。不过我们工作得不深入的村庄,情绪就比较差,情况是不很平衡的。”当我们同行的六、七人在西郊村向村干部、各阶层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之后,张守益同志的话很快地被证实了,群众不怕困难与战胜困难的热情是出乎想象的,我们调查到的有如下的事实:西郊村共五百二十八户两千多口人,日寇未占领前有出外染工一百多,现在则大部失业了。全村共土地四千六百亩,今年每亩平均可收五斗(十六斤斗)粗粮(平年可产一石)。连着两年没收秋。阎匪统治时群众全部逃出共八个月(从去秋至今春),今年三月回来时,锅、盆、碗、勺、针、jué@②、镰、斧……一样都没有了,没有一家人有积蓄。今年春天吃树叶、树皮、草……的人不少。秋天玉茭刚黄就不得不弄来吃。但日子虽然过得如此困难,一年来却没有饿死过人。在我们所亲访的两户贫农四户新中农两户中农中,粮食可吃到麦夏的有两户,刚能过冬的有五户,不能过冬的有一户。但生活水平有些是以以下的尺度做计算的:新翻身的贫农晋福魁,一家六口每日吃五斤杂粮,盐每月能吃二斤或三斤,油则根本谈不到,过年如果想吃白面,就得全凭“扑闹”(按即找各种门路生产),家里是一点点也没的。全村一般粮食只能过冬天,能过麦夏的是少数。访问中我们替他们发愁,问他们:公粮是否有些重?你们的日子如何过?他们充满信心的回答:“不打败阎锡山更不能活,不交公粮就打不败阎锡山。”“看今天好象困难,比过去则不困难,两年没收秋都过来了,今年好歹收了些,更不怕了。”
虽然这块地方才只解放了一年多,民主政府与当地人民建立真正的连系还只三年光景(日寇投降后此地建立民主政权实行减租减息,阎匪侵占后,大部变为游击区),但人民已能完全信赖它,在正确政策领导下,这种连系是永久巩固的,与不可割断的。
人民对于我党的彻底消灭封建的土地改革政策是满意的。一个最普遍的舆论是:“过去辛苦一年,多半归了地主,而今辛苦一年,全数归了自己。”“谁说公粮重,那是没良心。过去交租米不比这重得多?”
人民对于政府及时发放贷款与领导生产的政策是满意的:“两年了,没有政府的帮助就不能活,三十五年秋天,阎匪军来了,眼看吃到嘴里的谷子被抢了去,衣服被褥、农具用品没有他不要的。民主政府领导群众转移出去,借给四万斤公粮,又贷给九万元纺织贷款,男女一齐动手生产。此外,干部带领民兵掩护群众也回来抢收了些粮食。八个月的流亡日子就这样过来了。三十六年三月回来,四月才种地,农具、种子、吃的粮食都是政府贷的。当然,人多啦,政府不能天天养活,还得领导群众起来干,整天打算用什么办法换米吃,男人担锅,女人担炭,全都动员起来啦!依靠政府的贷款,我们还组织了煤站,组织了小型合作社纺花、运输…………啥活也干。去年秋天虽没收成,但却把地耕完了。今年春天又是政府帮助贷款与组织生产,算把地种上了。虽说树皮、野菜都吃了,但总算过来了。没有民主政府帮助和领导是不行的。”这是西郊村长对记者的谈话,他再三强调“领导”的重要,他担任村长已三年了,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切身体验。
人民有没有不满意的事情呢?有的。比如对于在收公粮时同时又收回贷款这件事,就不大满意,觉得赶得太紧了些。不过他们确乎相信,收回去还会贷给他们的。对于文化太低的小学教员也不大满意,觉得白出小米养活不起,有的甚至索性以不出米的办法,请他离开…………。所有这些都不能改变他们对共产党与民主政府信赖的热情;因为人民的信心,已从切身斗争体验中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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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淮海战役第一阶段中
 敌高级军官率部投降
【新华社淮海前线一日电】淮海战役第一阶段作战中,在解放军强大攻势的锤击下,战场上不但有很多国民党军的下级军佐及士兵成群结队地集体缴械投诚,并有不少的高级军官率部投降。当敌一零七军军部及所属之二六零师被我包围于睢宁西北时,我即限令该军投降,该军军长孙良诚偕副军长王清翰、参谋长杜辅庭亲至我前线指挥所投降。在碾庄圩外围,敌四十四军一五零师师长赵璧光率两个团长及步兵二千余人自动向我投降。赵璧光说:“我们无法抵抗,所以决心放下武器。”我某部于十一月十四日晚进逼碾庄外围秦家楼时,守敌二十五军三二二团三营正副营长阎克俭、吴景泉即携冲锋枪、手枪各一支来降。某部于十一月十日渡运河追歼逃敌时,运河岸上已自动集结有六十二个敌军官兵请求向我投降,其中一个姓王的排长被推为临时排长来向我军报告说:“我们六十二个人中有六十四军的,有四十四军的,我们知道国民党快完了,特来投奔解放军。”另在碾庄圩北楚庄,敌一百军四十四师师部一个军官,曾率各种不同建制的敌军官兵七十人来向我投诚,并携有六零炮、轻重机枪等武器。在窑湾围歼敌六十三军战斗中,敌军一个整营一船一船地渡过河来向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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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碾庄大歼灭战经过:
迅速猛进分兵合围 歼黄伯韬部十万人
【新华社淮海前线三十日电】前线记者报导敌黄伯韬兵团覆没的经过称:淮海战役开始后,我华东野战军各部即以疾风暴雨之势,横扫陇海路北侧三百里宽广地区的敌军阵地,由北向南猛进,截击并包围由运河东岸逃向徐州的黄伯韬兵团。东路我军首于八日攻克山东南部之郯城,全歼伪山东保安旅王洪九匪部五千余人。中路:沿津浦线南下之我军于八日争取敌三绥区两个军起义后,即由临、枣、峄、台穿过该部防地,直插徐州东侧。当我大军全线进逼陇海路时,驻新(浦)海(州)之敌第九绥区司令部率四十四军于六日弃城西逃。原驻陇海路徐(州)海(州)段妄图阻我南下之黄伯韬兵团四个军及李弥兵团两个军,至此亦不敢应战,汇合四十四军,分由新安镇及曹八集地区狼狈西逃。我各路大军跟踪急追,将慌逃之敌打得稀乱,三天中间即追歼各部逃敌近两万人。九日,黄伯韬亲率之二十五军,四十四军,六十四军,一百军逃过运河西岸,惊魂甫定,却不料被由台枣地区迅速南下以及由宿迁向西北插上的我军迎头堵击,将其与徐州的联络截断。我追击部队此时亦迅速渡过运河。黄伯韬走头无路,折回碾庄至曹八集地区,被我团团包围。其由新安镇地区西逃担任侧冀警戒的六十三军,九日晚到达窑湾,来不及渡过运河,亦即陷入重围。十一日围歼战正式开始,我首在曹八集及大院庄歼其一百军之四十四师全部,及李弥部第九军第三师一个团。接着又将被孤立包围于窑湾之六十三军全部解决,俘敌万余人。十二日以后,我逐渐紧缩碾庄地区之包围圈,将敌压缩于东西不及十里,南北不及六里之狭长地带。我军于完成合围后,便从四面八方向被围之敌发起攻击。敌则踞守地堡工事,逐村顽抗。在战斗中敌曾数次向我施放毒气,但终未能挽救其被歼的命运。十二日晚我军即攻占碾庄外围前板桥,老初庄,王家集,火烧房子等村,歼灭四十四军大部,一百军六十三师大部,二十五军及六十四军各一部。十四日晚攻入碾庄西六里的彭庄,守敌一百军军部,六十三师师部及其两个团向碾庄逃窜,十五日晨在碾庄西三里的黄滩被我捕捉,大部就歼,该军副军长杨诗云及参谋长崔广森均被生俘。十八日续克黄滩,全歼敌四十四军军部,一六二师师部,一五○师及四个团的残部共五千余人,军长王泽浚被俘,一五○师师长赵璧光率残部二千余人自动投降。十九日晚我军对敌兵团部所在地的碾庄发起攻击,至二十日晨全部攻占,敌兵团部及二十五军军部被全部歼灭。战斗至二十二日黄昏,最后困守碾庄以东的大院上、三里庄、沙墩、尤家湖等村的残敌六十四军、二十五军各一部亦全被扑灭,六十四军军长刘镇湘被生俘。至此,黄伯韬兵团的四个军及其指挥下的四十四军共十个师,约近十万人,即全部覆没,人民解放军赢得了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胜利。当我军在碾庄地区围歼黄伯韬兵团时,匪首蒋介石曾慌忙由徐州以西将其所谓王牌军邱清泉兵团全部东调,加上李弥兵团共十二个师,由徐州沿陇海路南北两侧地区向东增援。邱、李以其五个主力师为前导,在飞机坦克重炮掩护下向我猛烈进犯。我强大阻援部队在大许家以西陇海路南北两侧地区英勇抗击来犯之敌,经十昼夜激战,共毙伤俘敌万余人,击毁坦克三十余辆,敌平均每日进展不及两里。迄二十二日犹被阻止于大许单集以西之薛家湖、鼓山、狼山、林佟山、潘塘、柳集一线,眼看着黄兵团的全部被歼而无可如何。
黄伯韬兵团介绍
本月二十二日在徐州以东碾庄地区全部被歼的国民党军黄伯韬兵团共辖四个军八个师,连同淮海战役后由新海地区西逃归黄指挥之四十四军在内,共为五个军十个师。其中二十五军系原属西北军梁冠英旧部之四十师,原属东北军王以哲部之一零八师及原属川军唐式遵部之一四八师所组成。其中除一四八师系在宿县被歼外,余均在碾庄地区被歼。日寇投降后该军调至苏北进攻解放区,本年七月曾在豫东战役中受重创。
四十四军:为川军王瓒绪旧部,一九四二年由王之子王泽浚任军长。抗日战争中不断在大洪山区进攻我新四军李先念部。日寇投降后调至苏中,后调新海地区守备。此次全歼,王泽浚亦被生俘。
六十三军、六十四军:均为粤军陈济棠旧部。张瑞贵、李汉魂曾任该两军军长。日寇投降后均曾参加进攻我东江纵队。一九四七年初先后调至山东战场进攻解放区。六十四军于同年十月间在胶东昌邑南受重大损失,其一五九师,除师部外被全部歼灭,一五六师亦被歼一团。六十三军,于同年七月其一五三师在鲁西南定陶地区被全部歼灭。
一百军:为蒋贼嫡系部队,一九四六年整编为八十三师,师长为李天霞,因在山东孟良崮作战不力被蒋撤职,现由原副师长周志道继任军长。周匪在此次战役中受伤后潜逃。其副军长杨诗云,参谋长崔广森被生俘。该军在苏中、苏北、鲁南、鲁中、鲁西南、豫皖苏各战场屡次遭我打击,虽不断补充,但战斗力已削弱,此次终遭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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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关于“一二九”和“一二一”
问:中国解放区青年联合会于十一月五日发出纪念“一二九”,“一二一”的通告。“一二九”和“一二一”两个纪念日是怎样产生的?
答: “一二九”和“一二一”是中国学生运动的两个纪念日。“一二九”运动发起于抗日战争以前的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地方是在北平,中心口号是反对卖国,反对内战,要求全国一致抗日,要求民主。“一二一”惨案发生于抗日战争结束后的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一日,地方是在昆明,中心口号是反对新的内战,要求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要求美军撤出中国。
在一九三五年“一二九”运动的前夜,中国正处在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和国民党继续卖国内战的严重危机中。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国民党政府下令“取缔排日”。五月,何应钦与华北日本“驻屯军”司令梅津签订何梅协定,撤退国民党嫡系在华北的军队和宪兵。六月,国民党政府下令睦邻。十一月,冀东成立日本傀儡防共自治政府。根据日本对于所谓华化特殊化的进一步的要求,国民党政府决定在十二月十六日在北平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这时中国革命的主力——红军正在绕道到西北来以便继续前进到抗日前线。中国共产党在八月一日发出了要求全国各党各派各界各军团结一致抗日的宣言以后,正在积极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人民民主共和国的实现而奋斗。但是国民党反动派不理会中国共产党的爱国主张,继续在西北围剿红军。在国民党统治区,人民革命运动在国民党长期的惨酷摧残下,虽然遭遇了极大的损失和困难,但是人民的抗日要求和反内战的要求却不断增长,并逐渐普及于一切爱国阶层。北平的学生,由于处在日本侵略的最前线,处在国民党统治力量比较薄弱的地方,并由于他们在中国共产党的影响下具有一定的政治条件和组织条件,就成了国民党统治区人民响应中国共产党抗日民主主张的先锋。北平的两万多学生,他们冲破了国民党军警及其大刀、水龙、木棍、皮鞭的镇压,举行了两次大示威。虽然有一百多学生受伤和被捕,但是不仅北平的学生没有被吓退,而且他们的运动迅速扩展到天津、上海、南京、杭州、武汉、广州、济南、开封、太原等地的学生中,并且迅速扩展到城市的工人、职员、自由职业者和其他爱国分子中。学生们先后成立了北平学联、全国学联、民族解放先锋队等团体,其他阶层的人民则成立了各界救国会和救国联合会。由“一二九”开始的国民党统治区人民爱国民主运动,一直继续发展到一九三七年七月抗日战争的爆发,成为推动抗日战争爆发的重要力量之一。
抗日战争结束于一九四五年八月的日本投降。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要求在抗日战争结束以后,制止内战危机,废除国民党一党专政,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以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中国共产党领袖毛泽东主席,在八月底亲赴国民党政府所在地重庆,与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其结果是十月十日公布的国共两党会谈纪要,其中规定着双方同意“坚决避免内战”。但是国民党反动派及其美国主人实际上是企图夺取人民在八年抗日战争中的奋斗成果,将中国回复到旧的黑暗的统治之下,并且由美国代替日本来统治中国。他们随即撕毁了双十节的协议,发动了大规模的内战进攻人民解放军。到十一月初,国民党政府使用于反革命内战的全力已达一百万人,这些军队很多是由美国派来中国的海空军以帮助“受降”名义所运输到内战前线上去的。国民党反动派和美国反动派的凶恶反革命计划,不但受到了人民解放军和解放区人民的坚决抵抗,并且受到了国民党统治区人民的坚决反对。昆明各学校(其中主要的是抗日战争中由北平、天津等地迁来的学校)的学生,是这时反对反革命内战,反对美国政府援助国民党进行反革命内战的积极分子。国民党反动派嫡系的军队这时已经在美国军事援助下推翻了龙云在昆明的统治,昆明学生的运动受到了严重的压迫。十一月二十五日,昆明学生的反内战座谈会受到国民党军警开枪破坏。二十六日,昆明三万学生宣布总罢课。他们不顾国民党的迫害,举行沿街宣传,要求停正内战,实行民主,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要求美军退出中国去。十二月一日,国民党驻军邱清泉部和国民党特务机关联合攻打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中法大学和联大附中等校,毒打学生和教师,并向学生集会的地方投掷手榴弹,炸伤炸死西南联大学生潘琰、李鲁连,高级工业学校学生张华昌,南菁中学教员于再等四人。与反动派的企图相反,“一二一”惨案不曾把全国反内战运动缩小了,而是把这一运动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继续为和平而坚决奋斗的结果,造成了一九四六年一月政治协商会议的召开和停战令的发布。但是国民党反动派仍然在美国反动派援助之下,撕毁了政协决议和停战令,重行发动了全国规模的反革命的大内战。这样就使得全国反对内战、争取和平的人民和青年得到了一个根本的觉悟,懂得了为着要消灭任何内战,实现真正和平,只有一条道路,这就是全国人民团结起来,用人民解放战争,坚决地彻底地干净地全部地消灭国民党的反动军队,打倒国民党的反动统治,驱逐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出中国,建立统一的民主的人民共和国。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道路。
“一二九”运动追求两个目标:抗日和民主。抗日战争,在“一二九”的两年以后是实现了,并且在八个年头中将日本侵略者打倒了。这样就取得了一个伟大的胜利,替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开辟了广泛的道路和真正的可能性。但民主的要求,则不但在“一二九”运动中没有实现,在抗日时期中在大部分中国也没有实现。因此,在“一二一”时期,仍然是一个中心口号。“一二一”时期,人民和青年要求和平,要求民主,要求美军退出中国,这些要求,随着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的迅速发展,现在正日益接近于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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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某部前卫剧社同志
 积极帮助护理工作
【绥蒙前线讯】华北人民解放军某部前卫剧社男女同志,不但在频繁战斗的环境下开展部队文艺活动,且经常帮助战时后勤工作。此次平绥战役中,他们曾参加两次护理工作。第二次则在没有医院的情况下,完成收容转送的任务。该社男女同志,以无比热情对待伤员。有一位伤员囊腹部受伤,不能喝水,贾文俪同志便把棉花浸湿来滋润伤员的嘴。察北天气较冷,郭发瑞、赵建和、杨振帮等同志便脱下自己的棉衣给伤员保温,自己却穿着单衣继续工作。在伤员较多的时候,女同志齐奉莲、曹斌辉,参加了最繁重最吃力的上下担架工作,和男同志一样的卖力。王惠敏不顾疲劳,往返给伤员打水打饭,虽然天气很冷,但她们却忙了满头大汗。由于该社同志努力,伤员们大受感动。排长杨玉珍、机枪手张恒,在不能转动吐痰困难时,曹斌辉和王书琴就让他们把痰吐在自己手里。杨排长和张恒都感激地说:“我感激你们不尽。我家里的亲妹妹也没你们这样热心。”另外一位机枪手负伤较重,小便不通,因医生说:“他排不出尿来是很危险的”,剧社同志便积极的协助医生,使他排了尿。机枪手感激的说:“你们救活了我一条命,我好了以后,一定回到前线去,还在机枪班里和我们排长一起杀敌报仇。”战役结束后,卫生所的全体人员,给“宋家营”部李主任和前卫剧社全体写了一封信,感佩剧社同志们的艰苦和努力。 (磊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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