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18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劳动英雄开导蒋家将领
沈容
太行慰问团到达前方某地时,几位劳动英雄顺便去看望被俘的蒋记四十九旅(即第二快速纵队)的高级将领,这是一次极有趣味的会见,英雄们既不为对方是俘虏而趾高气扬,也不因对方曾经是高官而稍感拘束,他们只是耐心诚恳的说道理,说事实,这种解放区翻身农民的主人翁气概,实在使人兴奋万分。
大家在院子里坐下来,负责人先介绍双方的姓名,一边是蒋军旅长李守正,副旅长蒋铁雄、袁峙山,团长王吉彬等。一边是著名的太行劳动英雄张喜贵、翻身英雄白贵、三位模范军属和一位女英雄模范军属田菊子,她动员自己的哥哥和丈夫参军,她组织军属积极生产、自力更生,现在是县参议员,村农会主席兼妇女会主任,今年才二十二岁。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劳动英雄张喜贵很自然地开了头:“你们对解放区有不明白的问题,咱们大家扯。”他和善的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现在放下武器了,只要今后能为老百姓服务,老百姓会原谅你们的”。
“对!”接着说的是翻身英雄白贵:“你们心里有啥不了解的说出来,咱们给你解一解”。
“咱们随便扯,你们有问题只管提出来吧”!另一个接着说。
又沉默了一会,对方依然不说话,喜贵想了一想说:“你们提不出问题,我先给你们讲讲翻身的道理吧。”他说:“我们都是受过苦来的,那年日本人要来时,中央军叫老百姓修工事,出粮,老百姓一样心甘情愿的干,都不愿叫鬼子来,但是日本人一来,中央军就都跑了。丢下老百姓不管了,我们受了多少苦啊!”他稍微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过去那些苦难的日子,接着又说:“八路军来了,就不一样,领导咱们抗日、生产,又帮助咱们翻了身,咱们争地主的东西,八路军一点没有拿。八路军就是爱护老百姓,要是现在保卫不住这果实,老蒋来了还是要帮助恶霸坏蛋,为了这,青年人都自动参军,保卫自己,让老百姓家家过好日子。”他一本正经的说,态度很认真,就像一位老先生给一群小学生讲课,最后他说:“这只是简单的说一说,仔细说十天也说不完。”然后又问他们懂不懂,明白了没有?
提到参军、一位军属就滔滔不绝的讲后方参军和优抗的情形,他说:“咱们村里娘儿们送汉们,老的送儿子,大家争着参军。这里不和中央军一样,派谁抓谁,这里是自己起来保卫自己”。当他讲到青年们在参军时怎样骑着马,挂着花,由全村人欢送时,他站了起来,比着手势,唯恐他的群众不能懂得参军的光荣。
“八路军就是穿了军装的老百姓。”张喜贵插进来说:“我们就是一家人,和中央军可不同;中央军在我们村里住过,他们的情形我们很清楚,欺负老百姓,压迫群众,就和八路军不一样。”
“荒年,八路军把人都救活了、现在过得更好了,所以都起来保卫自己。”白贵补充着说:“八路军也没有背着小米来,就是领导咱生产,渡过了荒年。”于是他讲到中央军在的时候,老百姓的负担以及解放后老百姓的生活,英雄们以主人翁的身份,畅谈他们辛勤建家的经过以及他们现在兴盛的家务,他们是可以骄傲的,每讲一段他们总是把现在的生活和过去的生活比,把八路军和中央军比,我这时特别注意了这些在战场上放下武器的蒋军高级军官的表情,王吉彬团长听的入了神,抬起头注视着讲话的人,好久没有动。其他几个人则低着头静静地听着,英雄们总是反复的问他们懂了没有,明白不明白?他们默默的点了头,连最保守的蒋铁雄也连连点头说:“懂了,懂了。”
停了一会李守正很恭敬的说了几句,接着蒋铁雄提了一个问题,他问道:“今年的生产运动怎样做法?”
“增加生产”,白贵做一个姿势,准备说下去,可是随即就笑着回过头来对张喜贵说:“你是劳动英雄,还是你来讲吧!”他这个动作引的大家都笑了。于是张喜贵从开荒增产组织懒汉说起,接着仔细的分析互助变工的好处,如何节省劳力,然后又讲到现在的合理负担。
“你们的技术有什么改进?”王吉彬问。
“我们现在有农业实验场,专门研究品种,改良耕作上的一些问题。”张喜贵回答说,也像一个专家一样,讲解怎样选种除虫。他说:“这都是政府领导着做的。”随即就谈到那惊天动地的打蝗场面。
现在俘虏们的问题多了起来,如今年的收成、麦价等等。最后王吉彬问道“有没有集体农场?”
“现在还没有,现在是组织互助变工。”谈话的局面打开了,空气活跃起来,他们提的问题多了,英雄则像专家似的详细回答。田菊子还讲了一个笑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她说:“以前旧政府的县长,是坐着大轿,跟着很多随从,威风凛凛。现在的县长穿的还不如他的通讯员,从表面看起来,就认不出谁是县长。”
英雄们走了以后,王吉彬说:“佩服,佩服!你们这些办法如果在河南实行,在那些富饶肥沃的地方,生产的效果一定会比这里更加惊人。”其他的人大家都表示同意,对新型农民的这种新姿态,新气概和这样丰富的知识没有一个人不赞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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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卫生员朱同义
营长 李文波
终究逃出了虎口
二一三部小卫生员朱同义,是山西晋城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受苦,十七岁时被阎锡山抓去学号兵。那个号长总看他不顺眼,白天不叫他小便,黑夜不叫睡觉,成天成夜的拔号音,因为他偷偷尿了尿,就罚他顶着整砖在太阳地跪了半天,一句话不对劲就得挨嘴巴。后来下决心要开小差。那天黑夜就从阎军重机枪工事的射口钻出来,心想这回可逃出虎口了,谁知道因失了方向跑到段村,被段村的阎军捉住,当了勤务兵,又过起挨打受骂的日子来。上党战役我军收复段村,他就跟了来,清查俘虏时因为他小叫他回家,他长短不肯,才叫他去学卫生员,当时他高兴的说:“我终究逃出虎口来了”。
四次当选模范
因为他心灵手巧,只学了几个月就到三营八连任卫生员。他在连上不仅卫生工作有很大的成绩,宣传鼓动也是能手,特别是陇海战役以来,立过很多大功,就当选了模范工作者,可是因为战争环境没有开会,就不声不响的过去了。朱同义同志毫没受到影响,工作还是那么起劲。打邵耳砦他负了伤,他不仅没下火线,还抢救了卅多个彩号,又当选了出席一○六部的模范。因为当时规定模范卫生人员每营一个,事务人员一个,他连有了个炊事员吴何全,机炮连出了卫生员渠炎斌,为了照顾连队团结,就把他的参加资格让给渠炎斌了。可是他仍没有半点波动,工作照常起劲。二下陇海路回来,又当选第三次模范,才出席团的群英大会,获得甲等模范的称号。现在全营又选他为出席一○六部二届群英大会的模范。
小孩子的大药包
他知道我军医药来源不易,所以对一点棉花一块盖口布都不舍得浪费;他还时常收集土药装进他的药包里。围困金乡时敌人飞机给城里送炮弹,很多落在我们阵地上,摔坏了不少,他就把这些坏炮弹拆开,把里头的白色炸药装到他药包里,后来用这些炸药治好了三十一个疥号。人们一看到他的药包就说:“看!小孩背的大药包。”意思就是羡慕他又能节省又能治病。
进军的路上
部队往豫北开,八连没有一个掉队的。朱同义这个收容组就设在后边。他总是跑来跑去的看,只要发现有人现出疲劳的样子,他就给同志们背东西或是说笑话,反正不能叫你掉下去。到一个地方,他背包不下,就到各班去检查同志们睡觉的位置,是否洗了脚,有时候人家洗脚他抱着鞋袜,等人家泼了洗脚水他才走。
放心吧,都能办到
部队打汲县的时候,我们的战士在阵地上,才挖成一个又狭又浅的交通沟,敌人就开始了火力封锁。当时大个子郭密沟同志负了重伤,一躺就把个交通沟塞满了,部队再也不能运动了。天又快明,担架来不到,这可怎么办呢?营长见朱同义冒着稠密的火力给他上药,马上命令他说:“卫生员,上好药你把他背下去”。这下可把他难住了,十几岁的朱同义就有四个,也背不动这个大个子,何况在这样的地形和敌人的火力封锁下叫他一个人背呢?可是他没提意见,很干脆的答道:“是!上好药我就背他”。正在这时候听见很远的地方在喊:“卫生员!快来呀!”他又赶紧答应道:“一下就来!”究竟他那时用什么办法把郭密沟同志背下去的,我们没有看见,只见他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说:“营长,我把他驼下去了!”说着就往喊他的方向跑了去,嘴里还边跑边说着:“放心吧,都能办到”。
机关枪,跟我回去!
天明以后,发现七连阵地上一挺机关枪;这是七连奉命转移阵地时留下最后作掩护的,不幸射手和预手都牺牲了,和机关枪躺在一起。敌人以为他们还活着,便集中火力向这里射击。
机枪离我们的阵地还隔着六十多米远的开阔地,没有命令谁能去拿呢?朱同义知道这会没有彩号,就跳出交通沟,向机关枪跑去。敌人见对面跑来了个赤手空拳的小八路军,立时集中更稠密的火力向他射击。全八连的同志都探出身子,紧张的盯住他的行动。他毫不惊慌的爬近机枪,然后伏下身去跑到跟前,用右手抓住枪提把,一面喊道:“来!机关枪,跟我回去”。在敌人一阵紧似一阵的火力追击下,他终于不慌不忙的把机关枪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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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蒋记国防部“厕所有文学”
三月二十三日天津大公报载:“首都国防部新闻局厕所为黑色墙壁,其上刻划妙语甚多,如最可怪者为:“本局工作为统制军人思想,督促军人走向封建的道路,进而为本朝代王公、大臣、军阀、财阀的走狗,供其役使,出尽血汗,甚至忠实地消灭自己的灵魂与埋葬自己的生命。”愤懑情绪,溢于言表。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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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战士的遗诗
张民同志遗作
张民同志,河北霸县人,家贫,高小毕业生,抗日战争初期参加八路军。未牺牲前任吕梁军区×旅××团一营四连的指导员,于今年一月十七日解放孝义战役中英勇牺牲,享年三十四岁。遗诗是从张民同志的遗体衣袋中检出来的。
——编者

 
假如我战死了,
请党告诉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
教他们不要悲伤,
因为在我坟地里会生长出他们生命的食粮。
共产党赶走了饥荒。
 
假如我战死了,
请报告党中央,
在阵亡同志名册上把我写上。
 

 
冀中北部的清河旁,
霸县渔津洼——是一个小村庄,
一九三九年我参加了共产党。
死时还在微笑,
为什么?
贫苦的孩子遇见了共产党,
像一只鱼儿投入海水汪洋。
我应该告别二语:
望全党团结如钢!
望全党跟着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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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缪斯九神礼赞
(续完)
郭沫若
和新闻记者一样,我们要礼赞漫画家。特别在这两年的期间,漫画界朋友们的努力是怎样惊人啊!他们的脑筋是精神上的原子弹。别的地方暂且不说,上海的几份进步的民间报纸和杂志,有那一天那一期能够离得开漫画?漫画不仅等于我们的烟,我们的茶,而且等于我们的饭了!我佩服那机智的锐敏,深刻,丰富而健康。我惊讶于出版家们为什么没人收集起来出它几部“漫画大全”,那应该是可以使不识字的大众读者们把它当成食粮的!
木刻家的刀,暴风大雷雨时的闪电,划破了黑夜的太空,就是帮凶和帮闲,也得看见了那炫目的光芒。木刻家们的辛苦,可庆幸的是已经赢到社会的重视了。“抗战八年木刻选集”一书是这辛苦的结晶。这从将近一万份的作品中选出的一百幅,真可以算得极严格的选择。但我敢于相信,这样的严选仅是由于出版上的困难。“选集”出版的方针是以上层和外国的阅者为对象,版本务求精良,因而成本也就自然增高,这便产生了那样严格的甄选。假使把对象掉换成人民群众,像街头出卖的连环画那样,廉价印行,就把一万张全部印出来,应该也不会怎么困难的吧。可惜没那样,使帮凶们也寒一寒胆!
戏剧电影工作者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他们的辛酸在温室作家们当然是连做梦也想不到,在战地服务的工作者不少已经在前线上作了神圣的牺牲,更有不少的人受过缧马的痛苦,有的在胜利后被解散了,至今多流落街头,有的虽然被靼縻着,而衣不能暖,食不能饱。在城市服务的工作者,在杀人的苛重捐税与无形的检查制度下,拖着沉重的高利贷,作朝不保夕的滴血的奋斗。有人在作漫无责任的放言,说“不值一顾”,倒是事实,在温室中娇养惯了的名花那里会知道雪地冰天的惨酷。然而松柏依然是森森的,他们并不希罕你名花们的“一顾”。
音乐家的声音,近来是特别的消沉了。不幸的音乐家们,他们的际遇似乎特别悲惨。抗战直前,聂耳死于海;抗战以后,黄自死于病;张曙死于敌机轰炸,任光死于江南围剿;冼星海死于流亡。但他们真是死了吗?音乐的声音沉没了吗?不!是他们和其他许多还在苦难中坚毅撑持的朋友,使中国在这个无声的沙漠,卷起了抗战歌曲的洪流。那声浪留存在千千万万人的心中,谁能够消灭了它!“黄河大合唱”,“民主大合唱”,在人人的心中作着无声的怒吼,一旦爆发了出来,会是塞满全中国的太空。出卖祖国出卖灵魂的人们,就深怕听这民族灵魂的呼号,然而你能禁制得了吗?
我虔诚地敬礼着这些朋友,这些温室之外的小说、诗歌、剧作、批评的文学上的朋友,从事于古代和近代的史学研究的朋友,新闻界的朋友,漫画木刻界的朋友,新音乐界的朋友,戏剧电影界的朋友。朋友们哟,我想称颂你们为“新时代的缪司九神”,你们真以超人的努力,克服着当前的超级地狱,而在替我们播着火种,说你们没有货色拿出来见人者,那是帮凶者的诬蔑!但你们受着这样诬蔑,也正是你们的光荣。目前是一切价值倒逆的时候,鹿是马、马是鹿,黑是白、白是黑,有是无、无是有。你们没有货色可以见王公大夫的“人”,而你们尽有洪水一般的货色可以见人民大众的“人”。我礼赞你们,感激你们,是你们给与了我以温暖,以勇气,以鼓励,使我还能坚持着,不至成为丧失了生命力的僵尸。是你们给予了我以崇高的模范,使我想抖擞起我的精神,为人民大众服务,服务到我不能再服务的一天。
我要承认,我生前曾经保持着一个生活的原则,便是遇必要时保持沉默,遇必要时“有所不为”。我也并不是想“明哲保身”,而是认为沉默也是一种武器,我是相信着“有所不为而又可以有为”的。我是生于四川,而且是拿着笔杆活动的人,四川出产的古代文人向我提示了一个殷鉴,使我自己怀着一个戒心:便是“不要做扬雄”(注三)!到今天为止,或许我也可以向我们的缪司九神,向我们的人民大众差告无罪,我虽然没有什么值得奉献的作品产出,然而我幸得还没有把我自己造成为一个“扬雄”。这个可能的危险,在我从事文笔活动以来的二十几年的当中,并不是没有接近我的机会,然而我兢兢业业地把它避开了。我今天似乎可以相信得过我已经是有了免疫性的。
但到了今天,我却深切地感觉着,那样的生活原则是太消极,太自私、太小资产阶级的了。我不能光是“不要做”,而是应该“要做”。譬如就是做歌功颂德的杨雄吧,我假如做人民大众的扬雄,又有什么不可?我是应该歌人民大众的功,颂人民大众的德的。人民大众才是我们至高无上的宙司大神,我们之得以维持着一线的生存而直到今天,实在是他的恩惠。我们的新缪司九神,你们也是受了他的庇荫的,无论你们是已经知道或许还不曾知道。你们的活动曾经奉献了他来,今后也会更专心诚意的向他奉献。我要跟着你们,做你们的尾巴,努力向你们学习,更努力向我们的宙司大神学习。漫画、木刻、音乐是我所不能做的,戏剧电影的导演和演出也非我所能,但我能写诗歌、小说、剧本、批评。或者我可能把我的力量专门贡献于史学。假如有机会飞,我还是要飞的,尤其“飞莫斯科”。我并不怕教授(注四)们向我摇头,我只怕的我自己向我摇头,怕我的中缪司九神们向我摇头,怕人民向我摇头,我假装的努力到使教授们把头摇断,那是最愉快的事。
我依然会在这冰天雪地中挣扎,我要扎根,我要迸芽,我要开花结果。这儿是我的现实。我可能也还要为红白喜事奔走,只要和人民大众有关的红白喜事也就是我的现实。我听见有声音自温室中来:“从现实学习”吧。这是很中听的声音,虽然温室中的“现实”不是我的现实,而温室中的“学习”不是我的学习,但我还是喜欢那个中听的声音。谁个又能够否认?那温室中的花草们毕竟是可怜的呢?他们也有他们的“岗位”,让他们去独自欣赏,或为所憧憬的对象们所欣赏吧。从石榴裙下的坦实去学习拜倒,从被窝中的坦实去学习自渎,那是不同乎流俗者的自由。至少在这一方面我也是一位自由主义者,我是不愿意干犯别人的自由的。然而我敢于自信,我以前虽然毫无成就,主要的原因大约也就是由于我的“有所不为”,而我今后却是要“有所为”了。严寒的冬季也不会那么太久的。有我们的新宙司大神在上,有我们的新缪司九神在旁,谁能量定我就得不到他们的加被,使我也得到不断的新的“灵感”?
我要毫不容情地清算我一九四六年前的一切,而勇敢地迎接着一九四七年的今天和明天。(一月五日写。转载自《文萃》杂志)
【注三】扬雄,字子云,汉代成都人,词赋写得很好,著有太玄、法言、方言等等。当王莽即位后,因为文字狱的牵挂,从“天禄阁”上跳下来,差一点没摔死,便被迫做了新朝的官,歌功颂德起来。
【注四】去年十月,益世报记者曾访问沈从文,当提及郭沫若时,“他表示摇首”,并说:“……茅盾也很沉静,不像郭沫若一般的飞莫斯科。”又发表了其他一些文学必须与政治隔离的谬论,文中所提“自由主义教授”,盖即指他来说,但主旨还是揭露蒋家对文化的虐害,歌颂进步文化工作者的苦斗。
(更正:郁如,西南女小说家,前期注中说写民族工业,系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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